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珍爱如火,首席婚婚欲恋》作者:禾千千 文案 她是财团继承人,小时候脑部受伤,19岁时,智力却依旧停留在10岁。 她身边的人,虎狼环伺,无数人眼馋她拥有的一切。 他是从香港远道而来的首席执行官,也是她想要每天粘着不放的男人,是她唯一的温暖。 生日这晚,她成了他的女人,事后赖在他怀里撒娇:“大叔,可不可以一直陪着我?” 青年才俊的他被人叫大叔,哑然失笑,他的回答就是紧紧地再次与她合二为一。 她天真以为的永远,却不过是昙花一现。 当他亲手夺走了她双亲留下的公司,当他与别的女人举行订婚礼,被蒙在鼓里的她,突然出现,却又被不明来历的人劫持,从此下落不明。 一别几年,她再回故土,不但脑伤痊愈聪慧惊人,还成了他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她身边更有一个帅气的男医生相伴,甜蜜得令人妒嫉。 然而,在重逢那一刻,众目睽睽之下,他将她拥在怀中霸道地宣布:“想拿回公司?嫁给我。” 她优雅冷静地笑着:“好,但我不负责履行妻子的义务。” 某夜,她不准他进卧室,他蠢蠢欲动:“怎么,我洗得香喷喷的,你却让我睡沙发?” 她一脸愤懑,举起手里那透明的塑胶:“这个T为什么会有针孔?” 他淡定地挑眉:“我扎的。” “你无赖!”她怒,却被他顺势带入怀中以吻封唇,邪肆地低语:“如果每天耍无赖就能造出一个小无赖,我乐此不疲。” 她的心,从未如此慌乱。她不是不喜欢小孩,只是,她无法看透眼前的男人究竟有几分真实? 这是一场棋逢对手的博弈,看谁先赢了谁的心动了谁的情。 终于,她怀孕了,可等待她的却是丈夫冰冷的刀刃,只因他心头的那个女人不幸流产,而她就被认定为“罪魁祸首”,最终,她净身出户,远走他乡。 尔虞我诈的争斗,孰真孰假?是非恩怨交替之后,她和他是否能拨开迷雾寻回最初那个自己? ***********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的付出,却不是你所需。 他说:“我宁愿你对我恨之入骨,也不愿被你视若无睹。” 她说:“当你在远方幸福着,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礼物就是——忘记。” 幸福是什么?就是每一次说再见之后,都能在下一个转身遇见你。 【怀孕8月,她净身出户】 作者标签:总裁 酷男 豪门 ==================   ☆、妙龄少女 今年的春天来得有些早,过年之后很快开始转暖,人们的衣服从厚厚的羽绒变成了薄外套,户外活动的人也明显增加了,早早地期待着进入春季。 初暖乍寒,这个时节,开得最繁盛的花就数腊梅了。 能在阳光下欣赏到腊梅的机会并不多,腊梅通常是在12月到来年3月开花,其中有两个月都是很寒冷,太阳光照不透,只有少数腊梅会在三月开花,而这时遇到晴天,在薄薄的阳光下,腊梅就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美得醉人。 一颗一颗晶莹剔透小巧精致的花朵点缀在细细的树干上,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浓淡适宜,闻着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亭亭玉立的少女宛如花中精灵,微微俯首,粉.嫩的双唇几乎贴在花瓣上,她清透的雪肤,隐隐透着一点红晕,似是在为这香味而沉醉。 她的父母生前最喜欢的花卉便是腊梅,在花园里栽种了一大片,算起来,这些腊梅生长在这里已经十几年了。 她穿着米白色的毛衣,浅橙色短裙,简约的搭配干净靓丽,素面朝天,清新脱俗如朝阳初升,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整齐黑亮的秀发如丝绸般柔软,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杏眼灵气十足,笑起来就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她时而宁静美好,时而活泼畅笑,她身上仿佛有种神奇的亲和力,会令人不由自主想去靠近。 不知是花衬了人还是人衬了花,眼前这幅景色太美,被刚走进来的小姨见到,忍不住拿出了手机…… 刚要拍,镜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毛茸茸白花花的身影直奔向尤歌而去。这是尤歌的小*物,一只很粘人的纯种“比熊犬”。 “香香……”她清甜地唤着比熊犬,弯腰抱起来,一人一狗,站在腊梅花下,这画面更是出奇的和谐美好。 香香,是这只比熊犬的名字,它今年一岁了,是她最忠实的小伙伴,它身体娇小,浑身雪白,最擅长撒娇卖萌逗主人开心。 她已经没有朋友和玩伴,多年来鲜少与外界接触,还要最近这一年有可爱的香香时刻陪伴着她。 香香在她怀里,时不时伸伸舌头再嗷嗷叫两声,亲昵地蹭着她的脖子。 她知道,这小家伙为什么这样,那是因为它想出去玩。 难得她今天要去“宝瑞”新开的商场出席开业典礼,当然少不了带上香香了。 “尤歌,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郑皓月满是疼惜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少女,不由得心中暗暗叹息。尤歌越长大越像她母亲,如此甜美可人的尤歌,身体是成年人,可智力却只如10岁的孩子,老天爷太会捉弄人了。 尤歌的小姨郑皓月对她的爱,就像是母亲对孩子,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融洽,尤歌也最听郑皓月的话。 尤歌嘻嘻笑着,一手抱香香,一手挽着郑皓月,小嘴在嘟哝着,说她一会儿要吃冰激凌,还有烤肉…… 表面上,尤歌跟正常人无异,不了解真实情况的人一般不容易发觉尤歌的智力只有10岁,只会觉得这孩子单纯可爱,没有心机,跟她相处起来很轻松开心。 尤歌的父亲尤瑞奇和妻子在9年前的一场事故中遇难,唯一的幸存者就是当时10岁的尤歌。 如今尤歌已长大成人,出落得亭亭玉立,容貌越发像她母亲了。 9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太多的人和事,大浪淘沙,物是人非。但不论外界是风雨还是平淡,对于住在“瑞麟山庄”的尤歌来说,都不会产生实质的影响。因为,她自从9年前父母离开之后,便在她小姨郑皓月的监护下,过着无人打扰的生活。 尤歌因那一场车祸,患上了创伤后遗症,忘记了关于车祸当天的经历,也就不知父母已不在,可其他的事都记得很清楚。 郑皓月不忍告诉尤歌真相,只好谎称姐姐和姐夫去国外工作了。 这个美丽的谎言,一说就是9年,竟然没被尤歌识破?只因为,尤歌当年最严重的伤是在脑部,虽然大难不死,可她的智力发育却受到影响,以至于,她的智力直到现在还停留在她10岁的时候。 又或者尤歌的潜意识就是想忘掉最伤痛的记忆……不管怎样,尤歌是生活在一个仿佛虚幻的梦境,但她一定不想醒来,宁愿继续这么过下去。 19岁的妙龄少女,是本市第一纳税大户“宝瑞集团”的年轻董事长,拥有无数人嫉妒的财富和地位,但她却只有10岁的智力,并且还在亲人精心编制的谎言中生活着,每天都在盼着父母归来,事实却是她的父母早已去世,留下“宝瑞集团”以及所有财产给了尤歌,她是最年轻的董事长。 但这样的日子,真的幸福吗?外人只见光鲜,不见真实的灰暗。 这几年,尤歌偶尔会出席宝瑞集团的重要会议,都是在郑皓月的带领下。 智障也分不同的病情,有的人是天生智障,从小大脑就没开发过智力的,这种就是俗称的白痴。 但像尤歌这样在车祸前的各项发育都健康,头脑聪明,可是却因头部受伤至今大脑还没完全恢复,智力发育极为迟缓,停留在了10岁,但如果有幸运的病人能在经过长期治疗之后让受损的脑组织逐渐恢复,那么智力也可能会变得正常,这属于特殊例子。 所以尤歌不会像先天智障那么呆板傻乎乎的,她10岁的时候学到的一切都没有忘记。10岁的孩子能懂的东西,她全都具备,她只是无法像正常人那么去接受复杂难懂的知识,比如打理公司,她不行,但公司不能没有她,重要的场合她必须出席,让所有人都知道“宝瑞”的年轻继承人时时刻刻都处在最佳状态,即使是假象也必须维持,而尤歌的真实情况,就是“宝瑞集团”的最高机密! 尤歌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是按照郑皓月所说的去做,她不需要知道理由,她的世界里都是简单的线条,她的思维也是直线的。 这是尤歌第四次出席开业典礼,可郑皓月还是不放心,一路上都在叮嘱尤歌到了商场不能乱跑,必须时刻跟在她身边。 尤歌一边逗着香香一边点头,她并不知道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她很开心能出来透透气。 郑皓月将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她也小心翼翼地看着尤歌,生怕尤歌不见了。 这丫头,平时是挺乖巧,但如果调皮起来也会让人头疼,曾经就有过走丢的经历,所以郑皓月不敢大意,吩咐保镖们也都打起精神盯着尤歌。 可人算不如天算,郑皓月万万想不到,在如同蜘蛛网般的监护下,尤歌竟然再一次走丢了!   ☆、19岁的身体,10岁的智力 今天商场的人太多,十分拥挤,热心的市民们扎堆儿往里涌,这对“宝瑞集团”来说是好事,说明公众当中有足够的关注度。 “宝瑞”旗下,这间大型商场坐落在商业区的黄金地段,不仅有国内外众多知名品牌入驻,更有“宝瑞”在全国第100间品牌专卖店在商场四楼,与商场同时开业。 商场里,一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要怎么找尤歌? 郑皓月在对着一群保镖大发雷霆,勒令要在开业典礼进行之前找到尤歌。 只有半小时了,时间紧迫! 尤歌是在去洗手间时走丢的。原本有两个保镖跟着她,可她进去洗手间之后,保镖就在外边走道上抽烟,闲着也聊上几句,谁知道就在那时,香香跑出来了,尤歌就急急忙忙追香香,浑然将两个保镖给抛在脑后了。 就这么一眨眼功夫,尤歌不见了,而她的手机先前落在车上,现在要找人,有点难度。 不能怪郑皓月太紧张,实在是尤歌身份特殊,加上她的智力犹如10岁的孩子,这怎能叫人不担心?万一被人认出来她是“宝瑞集团”继承人,万一对她起了歹心…… 郑皓月要抓狂了,不敢再往下想,只希望商场的监控器现在能派上用场。 香香这家伙今天有点反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一只长得很漂亮的狗狗,所以香香发挥了“花痴”的本色,想要去追那只同类,结果追着追着跑到了商场里一个僻静的地方。 狗追丢了,香香不满地嗷嗷叫,迈着小碎步到了尤歌面前,讨好地用爪子抱着她的腿,那眼神就像是在对尤歌说“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这小萌*太会撒娇了,尤歌哪里还能对它发脾气。蹲下身子,将香香抱起来,亲了亲香香的头顶,安慰地说:“别灰心,香香你这么美,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帅气的男朋友,放心吧。” 香香似是听懂了尤歌的话,又冲她叫了两声。 尤歌这才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一个露天茶楼,她是从那道小门进来的,此刻身处水池的假山后,一时间没被侍应生发现。 “哎呀,香香,我们这是到哪里了?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我们要跟小姨汇合啊。” 香香立刻露出一副很茫然的样子,四处东张西望,可它刚才只顾着追那只狗,现在哪里还认得路。 尤歌虽然智力是10岁的孩子,可也不笨,她伸出脑袋望望,打算去前边问问那个穿工作服的侍应生。 就在尤歌刚要迈步时,一个惊讶的声音传来…… “呀,这是宝瑞集团那个尤歌吗?”说话的是一个美艳的年轻女子,身边还有一个跟她一样浓妆艳抹的短发女人。 “真是尤歌,我在杂志上见过她的照片!”女人的话中带着几分兴奋。 尤歌略显慌乱,她记得小姨说过,不能让陌生人认出她是谁…… 尤歌蹙着眉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们……我不认识你们,请让一让好吗?” 两个女人听了,居然不但不让,反而嘲讽地笑着。 “哈哈,你看,她胆子这么小,看起来傻乎乎的样子,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 “说宝瑞集团的继承人是傻子吗?这个传言真有趣,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喂,你叫尤歌是吧?你是不是弱智啊?” 这两个女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两眼放光,像看小丑似的眼神盯着尤歌,挡在她身前,满嘴都是难听的话,一点都不顾及伤到别人的尊严。 尤歌怀里的香香冲着俩女人呲牙咧嘴,嗷嗷直叫,一副要上去咬人的架势,尤歌抱着香香,纯净的大眼露出慌乱,可在听到“傻子”和“弱智”这些字眼时,尤歌却深深地被刺痛了。 尤歌也是有脾气的,平时的温顺下,有着小小的倔犟。 “我才不是傻子,我不是弱智,你们不要胡说,让开,我要走了!”尤歌愤然,一秒都不想跟这两个女人纠缠,她只想要快点回到小姨身边,小姨一定急着找她了。 这俩女人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竟然还不肯罢休,完全把尤歌当成了取乐的对象,看着尤歌生气,她们更开心。 “哟,傻子也会翻脸啊?凶起来还挺吓人的,我可真是吓到了,哈哈哈……哈哈……” “傻子,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是不是你父母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所以你才会变成傻子?” 两个张牙舞爪的女人浑身酒气,难怪这么发神经呢,喝了几口就成疯子了。 尤歌气得苍白的脸颊蓦地变红,激动了,因为有人在侮辱她的爸爸妈妈! 但更加可怕的还在后头,就在尤歌愤怒之际,其中一个女人嫉妒地说:“凭什么人跟人之间差别那么大啊,你一个傻子还能继承宝瑞集团,我们哪都不比你差,可就是投胎投错了地方,不如你好命……” “好命?我说她是命硬!不然也不会把她父母给克……” 女人的声音忽然间从尤歌耳膜消失,在对方说出那个敏感的“死”字眼之前,一双修长而好看的手,及时捂住了尤歌的耳朵,使得她不曾听到那最残忍的一个字。 下一秒,清新的味道传来,尤歌被人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与此同时,只听一个淡然却带着威慑力的男声对那两个女人说:“谁允许你们在这儿撒泼耍酒疯?给你们三秒钟时间,立刻消失,滚——!” 这一刻,时间仿佛已经静止,尤歌和她的小萌物都没了声音,这一人一狗同时仰着头,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尤歌感到心跳不正常,好像快要蹦出来了……【新文来咯,大家看了记得收藏一下,谢谢啦。】   ☆、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吃软怕硬的人比比皆是,这两个女人见到有人为尤歌出头,立刻灰溜溜地走掉,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可那些,尤歌全都听不见了,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被眼前的男人所占据。 呆立在原地,年仅19岁的她,娇小的身子被这男人拥着,她惊慌如小鹿般的眼眸就这样不期然撞进一双深如幽潭似的眼,像是在黑暗迷路的冬夜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毫无防备的,在尤歌心灵上留下了淡淡的印记。 短暂的寂静,尤歌睁着圆圆的杏眼,怔忡之下,竟冒出了一句低喃:“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这丫头最大的特点就是率直单纯,有什么说什么,如果郑皓月在旁,一定会气得晕过去,怎么这时候尤歌不是该使劲推开这个男人么?却还在说人家身上香,这有*份啊。 但在尤歌心里,没有什么身份的差别,只有投缘与不投缘。更何况,这男人刚才为她解围,打发掉那两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心里对他是感激的。 男人高大健硕的身躯搂着尤歌,闻言,哑然失笑,微微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 香香也冲着男人嗷嗷直叫,一副讨好的样子,在尤歌怀里不安分。 尤歌被香香的叫声拉回了神志,这丫头的脸已是红得异常,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突然变得很热,脸也烫…… “汪汪汪……” 尤歌伸手摸摸香香的脑袋,软糯的声音说:“乖点,不要吵……” 她对着狗狗说话的神情和语气,纯美得令人心悸,而她整个人也像是一泓干净的清泉,清新甜美的外型,一尘不染的眼神,抱着狗狗,一人一狗都是萌态十足。 香香居然不听话了,两只小爪子在男人的胸前挠,热情得很。 男人沉静的双眸泛起丝丝波澜,轻轻一挑眉,磁性温润的声音说:“这是你的狗?很可爱。” 尤歌见他似乎也喜欢香香,她便笑得更开心了,先前的不愉快立刻被抛在脑后。 “是啊大叔……大叔你要不要抱一下香香?嗯,它叫香香,是我最好的小伙伴。” “嗯,叫香香吗?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男人的表情有点尴尬,他才27岁,就升级成“大叔”了? “嘻嘻……大叔啊,大叔,香香给你抱……抱好啦,它很乖的。”尤歌亮晶晶的瞳眸就像是一面透明的镜子,她在想什么,心情如何,都能从她脸上直接表现出来。 尤歌显然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很好,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对一个帮助她的人,她觉得让他抱抱香香,也是她表达感谢的方式。 香香可是尤歌的心头肉,一般人是抱不到的,更别说尤歌主动让他抱了,这还真难得。 男人精雕细琢的俊脸上掠过一丝诧异,怀里突然被塞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他的表情僵硬了两秒才缓过来,大手抱着香香,似是有几分不自在。 看着他略显局促的样子,尤歌忍不住笑得更欢了。 “哈哈……香香是个色女,大叔你要谨防被它偷袭……” 话还没说完,香香就出其不意地舔了一下他的脸,这小家伙兴奋得很,像是在验证它主人说的话。 男人脖子都硬了,顾不上此刻的表情多么怪异,忙不迭将香香塞给尤歌:“还是你抱着比较合适。” 香香呜呜两声,缩在尤歌怀里,尤歌闪亮的大眼眨动,突然冒出一句:“大叔你难道怕狗吗?” 男人立刻反驳:“我怎么可能怕狗……它……它很可爱。” “可是大叔,你的表情却告诉我,你不觉得它可爱。”尤歌一不小心又说了老实话。 男人囧了,嘴角抽了抽:“你看得出来?你的智力不是有问题吗?” 男人也是无意中这么一说,不是故意要刺激尤歌,可尤歌粉红的小脸上明媚的光泽瞬间暗了下去,垂眸,小声嘟哝:“原来大叔也觉得我是个傻子,对吗?” 她受伤的表情,让他心头一紧,不知道为什么,他冷硬的心居然会扩散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疼……   ☆、神秘男人 男人随即温柔地笑笑:“你错了,我说你的智力有问题,意思是说你比同龄的人更聪明。谁敢说你是傻子?说这种话的人本身才是傻子呢。” 傻子,这词儿对于智障者来说,是最不想听到的,何况尤歌不是白痴,她只是9年来智商没有发育,若用10岁孩子的标准来评判,尤歌当然是很聪明的,但如果用19岁成年人的标准去看,那结果就太残酷了。 只是,尤歌不需要知道这些,她会因为简单的人和事而开心,就像现在,大叔赞她聪明,她就高兴,喜滋滋的。尽管他说的话是在安慰,可她不必要知道。 “大叔,这是万盛商场第几楼?我要去四楼,大叔可以告诉我怎么去吗?”尤歌终于是想起了还有郑皓月在等她。 男人额头尽是黑线,暗暗哀嚎:我才27,怎么在她这儿就成大叔了? “咳咳……这是商场的9楼,你从前边那道玻璃门出去往右就有电梯可以去4楼了。咳咳……那个……我看起来很老吗,能不能别叫大叔?” 尤歌两眼一亮,挥挥手,冲男人甜甜地一笑:“谢谢,我要走了……大叔再见!” “……” 直到尤歌的身影消失在那道门,男人才回过神来,那讳莫如深的双眸泛起一点兴味。这就是外界传言的“宝瑞集团”继承人,尤歌?想不到还是个挺水灵的人儿,只是可惜,智商是硬伤,难怪她无法掌控公司,这些年来全都是公司的总裁郑皓月在打理。 男人脑子里浮现出许多关于“宝瑞集团”的资料,心中了然。今天是商场开业,四楼又有一间“宝瑞”专卖店也同时开张,身为集团继承人,尤歌当然要出来露露脸,借此打消外界那些不利的传言。 没错,这个男人头脑精明,一下就猜中了尤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郑皓月正是那么打算的,她深知尤歌的真实情况虽然没被媒体披露,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外界多年来对尤歌的种种传言,郑皓月一概都清楚,所以才要安排尤歌在一些重要的场合出现,事先还要在家经过好些天的训练,直到尤歌记住所有的发言词为止。 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不敢断言尤歌究竟是不是真有问题。 郑皓月用心良苦,联合了尤歌父亲生前的挚友,苦苦守着尤歌的秘密,9年,也是不易啊。 这男人有些神秘,似乎对尤家以及宝瑞的事情了解得不少。 他回眸望着那道门,想起她说的再见……呵呵,再见么,他到是觉得,还真有可能很快就第二次见到。 尤歌顺利地返回到4楼,被保镖们发现了,立刻报告给郑皓月,一群人这才松了口气。 =========== 休息室里,郑皓月在听尤歌解释,越听越是气恼,脸色越来越沉,原本姣好美艳的面容,蒙上了一层寒霜。 “尤歌,我说了多少遍,叫你别乱跑,你就是不听!你知道没有保镖在你身边,你有多危险吗?万一被人认出你,万一你被人抓走……你……” “为什么会有人抓我?”尤歌惊恐地睁着眼,小脸发白。 “因为你是宝瑞集团的继承人,你是董事长,你是……”郑皓月激动了,但却又无法再接下去说。 她怎么忘了尤歌的智商只有10岁,跟尤歌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10岁的智商难道还指望她明白大人的世界? 尤歌紧紧咬着唇,皱着眉头,心里有点难过。以前小姨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偶尔她调皮捣蛋,小姨也都不会发火,可今天,小姨好像变了一个人,说话好凶。 也难怪郑皓月会发这么大火,“宝瑞集团”是本市纳税大户,而尤歌是连续几年都登上富豪榜的最年轻的一位财团继承人!可尤歌偏偏智力仅10岁,这让人如何放心她单独行动?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抓走以此勒索,那将会是一场噩梦。 这种事,并不是郑皓月杞人忧天,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大家都有很强烈的安全意识,就是因为绑架事件屡禁不止,所以,保镖这行业才如此紧俏啊。 但这些,郑皓月认为不必说给尤歌听了,即使说了也只能给尤歌增添烦恼,还不如让她就这样轻轻松松过完每一天。 郑皓月一阵出神,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无奈地牵起尤歌:“走吧,把香香先交给保镖看着。” 尤歌乖巧地点头,感受到小姨又恢复了平常的温柔亲切,尤歌便会忘记刚才小姨发脾气时的凌厉了。 香香交给保镖,尤歌在郑皓月的带领下,将会先去一楼商场大门剪彩。一路上,郑皓月都在不断地叮咛,交代尤歌等一会儿要注意别说错话了,要按照稿子上的文字背下来。 说起这个,尤歌就有点憋屈,一共才几百个字的稿子,她却花了好几天才能背下来,而现在,她竟然满脑子浆糊,想不起来稿子的内容了。 “小姨,我……我不记得了。”尤歌带着歉意说。   ☆、又见帅大叔 郑皓月停下脚步,美目里发出一丝冷然又焦急的光芒:“怎么又不记得了?你好好想想看……” 说到这,郑皓月想起手机里还有一份底稿,赶紧地拿出来给尤歌看。 郑皓月这心啊,不停在叹息……尤歌若不是因为脑部受过伤而导致智力发育出现问题,那这丫头到现在应该是冰雪聪明的了,怎么还会连几百字的稿子都记不住? 除了叹息还是叹息,谁让尤歌的情况是这样呢,别的更复杂的事情就不能指望尤歌去做了,能安全地应付这次开业典礼就好。 这就是尤歌的使命,她必须要出现,这样才能稳住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心。 开业典礼热闹非凡,前来参加剪彩的也都是大人物,平时只能在电视新闻或报纸杂志才能见到的,今天却齐齐出现在了“宝瑞”旗下万盛商场的开业典礼,这足以彰显“宝瑞”在商业的地位非同凡响,本市第一纳税大户的名头可不是吹嘘的。 门口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最前排的是一群记者,一个个都挺激动的,毕竟一次见到这么多商政界的名人齐聚在一个开业典礼,这种情况并不多见,记者们全都卯足了劲,生怕错过一点点的精彩。 在走出这道门之前,郑皓月还不忘再一次叮嘱尤歌不要紧张,只需要简单说几句话就行了,内容就按稿子上的讲。 说不紧张是假的,就算是正常人面对这样隆重的场合也会难免局促,而尤歌平时很少与外界接触,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能不紧张么。 尤歌皱巴巴的小脸露出几分祈求:“小姨,外边好多人啊……都是我不认识的人……我可不可以把香香带上。” 尤歌觉得只要有香香在身边,她或许就不会抖得这么厉害了。 郑皓月摇摇头:“不行,我说过了,香香暂时由保镖看着,你现在按我说的做,做完了,就可以下来抱香香。” 尤歌的内在还只是个孩子,遇到这种事,她会感到不安,没有安全感,她很不想出去面对那么多人,可她也从小姨身上感觉到了,她必须去,没有选择。 这对尤歌来说是件很困难的事,常年在家深居简出,每一次出席大型的场合,她就会紧张,手心冒汗。 但无论怎样,尤歌还是出现,在一片欢呼和掌声中,她是“宝瑞集团”唯一继承人的身份站在了一堆大人物中间,准备剪彩。 六个人剪彩,其余五个都是中年男人,唯独尤歌是女的,还这么年轻,长得鲜嫩水灵,往那一站,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声音,无数道艳羡的目光投来,尤歌纯美清新的形象,无疑令人眼前一亮,为整个剪彩仪式增添了新的热点。 铺天盖地的赞美和惊叹声,尤歌只看到一张张兴奋的面孔,她很想转身就跑,可身后是郑皓月,贴在她耳边小声叮咛着。 尤歌也不知道旁边的某一位市领导讲了什么话,只听到郑皓月叫她说话,她便开始按照稿子上的内容说出来。 尤歌的声音柔嫩清甜,如黄莺出谷般悦耳,略带一点特别的鼻音,有辨识度,并且很好听。 可尤歌由于紧张,在开口之际,她忍不住发抖,却在那一刻看到了不远处的人群里出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终于她看到一个认识的人了!是先前她碰到的那位“帅大叔”!   ☆、出状况,头痛发作 他正在朝她比划,做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这是对她的鼓励。 尤歌原本紧绷着的脸蛋,突然就绽放出了一朵美丽的花儿,莫名的,她的紧张少了几分,顺口就说,照那稿子上的内容,大致相同。 尤歌一笑,让所有人都感到仿佛是阳光普照般温暖明媚,那纯净的笑容,像水晶一样珍贵,不是在谁身上都能见到的。 尤歌致辞完毕,与身旁的几位一起剪彩,她算完成任务了,开心了,想着现在可以下去抱香香,这里不关她的事了。不管下边多少欢呼声和掌声,她都不关注,她只想快点离开抱着香香出去玩。 她身后的郑皓月也如释重负,大大地松了口气。 但在这一片嘈杂声中,忽然冒出一个极不协调的声音:“尤歌小姐,请问你对最新出炉的富豪榜有什么感想吗?你位居第二,是最年轻的财团继承人,现在宝瑞这么红火,请问跟你父母生前留下的管理团队有关系吗?” 这是一个站在最前排的男记者说的话,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要让大家都听到,这样尤歌就不能回避了。 记者的话,纯属在这喜庆中扔下一颗炸弹,炸得现场寂静无声! 谁都来不及阻止这位记者,想要挽回已经迟了,尤歌已经听到了记者所说的话。 尤歌本来想转身离开的,但此刻却僵住了,呆若木鸡站在那里,粉润的脸颊上,血色瞬间褪去只余下一抹惨白。 糟糕!郑皓月顾不得那么多,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着尤歌的肩膀,扭头却厉声呵斥那位记者:“今天的开业典礼,不接受单独采访,难道事先没人通知你吗?” 愤怒的责备,立刻惹来众人一片哗然,有人在议论纷纷,觉得宝瑞集团的人有点矫情了,既然都能出席开业典礼,为什么回答两个问题都不行?那本是很普通的问题,有什么不对的? 但他们都不知道,这不是尤歌矫情,而是,记者的问题严重伤害到了尤歌,因为,她一直都活在谎言中,以为父母还没死,她已经忘记了车祸当天发生的事,而这位记者却说“生前”! 尤歌的身子抖得厉害,大眼里满是恐惧,呼吸凌乱,怔怔地问:“小姨,他说什么啊……生前……谁生前……他到底在说什么?” 郑皓月头大,此刻不是解释的时候,得赶紧将某些不识趣的记者打发走! 保镖们也很机警,听郑皓月一声吩咐,立刻挡在了尤歌前边,为她挡住了众多的视线,以便于郑皓月将她带走。 “尤歌……走……我们去休息室,香香还在等着你……”郑皓月小心安抚,但却没有作用。 尤歌圆圆的杏眼睁得老大,忽地两手捂着头,表情痛苦:“好疼……头好疼……”   ☆、残酷的真相 郑皓月见此情景,脸色大变,急忙问:“怎么了?尤歌……尤歌你别吓我……” 尤歌此刻正受着折磨,她脑子里出现了零散的片段,一片油菜花……一片殷红的鲜血……残破的车…… 就是因为她受到巨大刺激,造成对她的冲击,而她正试图想起那天的事情,大脑便开始反抗,痛。 “尤歌……我们去医院,马上去!”郑皓月不敢耽搁,顾不得周围的人异样的目光,扶着尤歌往后门方向走去。 尤歌头痛欲裂,但她也因刺激而想起了久远的往事,那不愿意想起的惨烈,关于9年前的车祸当天,记忆如洪水倾泻而出!她想起来了! “不……小姨,你一直都在骗我……我的爸爸妈妈不是去出差了,他们……他们是不在了,永远离开我了!”尤歌悲痛欲绝,猛地挣脱了郑皓月的手,一个人往楼梯间冲去!这一刻,尤歌跑得飞快,郑皓月根本没反应过来,尤歌已不见了! 郑皓月彻底慌了,尤歌失控了……失控了! 那该死的记者,一句话就刺激到了尤歌,让她想起了关于车祸的事!以前尤歌忘记了,那实际上是一种幸运,因为太伤痛,忘记了也好,可现在却突然想起,才发现这9年来的梦全都是假的!真相这样的残忍,尤歌怎么受得住。 郑皓月怒火中烧,之前就已经跟每一家媒体都打过招呼,不准前来的记者在尤歌面前提到关于她父母的事,可没想到还是有人犯规,伤害了尤歌。 整个商场立刻陷入全线戒备状态,寻找尤歌,再一次成了焦点。 尤歌情绪失控,万一出个什么事,那将是对宝瑞的致命打击。 幸好现在很多人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要在短时间找到尤歌,只要她平安无事,那么一切都好说,都是可以协调的。 在众人四处寻找尤歌时,四楼休息室那位保镖却告知郑皓月,尤歌在休息室里,把自己关着不出来,唯一陪伴她的就是香香。 与郑皓月一起出现在休息室门口的是一位穿西装戴眼镜的中年人,是宝瑞集团的法律顾问,也是尤歌父亲生前的好友。 “霍律师……”郑皓月也没辙了,尤歌关着门不出来,还反锁在里边,拿钥匙还需要时间,就怕尤歌在里边想不开。 霍律师沉重的脸色,颇有几分担忧。 “叫保镖把门撞开吧,怕是等拿到钥匙的时候,尤歌她……”又是一声叹息。 郑皓月重重地点头,吩咐保镖,撞门! 他们不知道,里边正上演着惊险的一幕。尤歌已经从窗户爬出去了,顺着那一条手臂粗的管道,一点一点往下爬。 这是四楼啊,如果一不小心没抓稳掉下去,等待她的结果,不死即残。 但尤歌现在不管那么多了,倔脾气一上来就停不下,她只想要离开这里,她不要再活在谎言里! 尤歌胸前挂着一个包包,里边的小家伙伸出个脑袋在汪汪叫着,是香香。 香香也感到了危险,很不安地叫,可它也不会说话,只能在小主人的包包里,跟小主人一起。 尤歌两手抓着管道慢慢往下移动,不敢去看地面,还一边安慰香香:“乖狗狗,不要怕……很快就到地上了。” 爬呀爬,爬到二楼的位置了,尤歌却忍不住一伸脖子向下看去…… “啊——”一声惊呼,尤歌差点吓得抓不住。原来,这下边有一个人站着,正朝她笑。 “大叔……大叔怎么是你?”尤歌颤颤巍巍的声音在抖,脚发软,距离地面还有一段呢,但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笑容时,尤歌忽然就忘记了危险和害怕。她不懂这是为什么,对他有种亲切和信任。 【求留言推荐和收藏!亲们动动小手指点一下“加入书架”,这样千千才能看到数据的反馈,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个故事,千千才能及时对内容作出调整!】   ☆、压到他 这男人仰着头,俊美无暇的脸庞带着迷人的微笑:“你太调皮了,这么高爬下来很危险的。不过我在这里,你可以不用怕,慢慢下来,我接着你。” 尤歌一听,顿时惊喜:“大叔你真好!我……我下来啦……” 包包里的香香也汪汪两声,伸出小脑袋紧张地望了望,可能因为还是害怕,所以又赶紧缩回头去。如果香香会说话,此刻一定会说:“主人你可千万要小心,别把我摔坏了。” 帅大叔的出现,让尤歌心里略微踏实一点,没先前那么害怕了,继续往下缓慢移动。 实际上,帅大叔都为尤歌捏把汗,他只是说得轻松,为的是怕增加尤歌的恐惧,但危险还是存在的。 “慢一点,抓紧……不要往下看了……”男人的鼓励和引导,给了尤歌一点信心。 终于,这小妮子爬到了一楼,距离地面只有一米了,快要安全落地。 可就是这一点点的距离,尤歌却感到两手已经无力,稍微一慌神,人便不受控制地掉了下去。 嗷嗷的狗叫声伴随着尤歌的惊叫,她落到了地上,但奇怪的是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唔……”尤歌扒开自己的头发,一张精雕细琢富有立体美感的男人的脸,近在眼前。 “大叔……我压到你了……”尤歌发现自己竟然落在他身上,难怪不疼,他当了她的肉垫。 尤歌的小脑袋正好凑在他的颈脖,头发磨蹭得痒痒的,男人感觉到身上她的重量,还真是轻,目测可能体重不超过95斤。 尤歌看得有点呆了,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才觉得大叔原来长得这么好看……似乎还很年轻,可她就是喜欢叫大叔,因为大叔这词儿让她觉得亲切。 “大叔,这样躺着真舒服,我想睡觉……”尤歌喃喃地说。 男人囧了,这小妮子的思维也太跳跃了,这样她都能睡得着吗? 答案是肯定的。尤歌能吃能睡,尤其是在她很疲倦的时候。如果现在他不动,保证尤歌会很快进入梦乡。 男人莞尔一笑,他又忘记了么,她的内在,实际只是个孩子。 但是,她却有着一副足以让男人喷血的身材,这样身贴身,他能感觉到她身体奥凸有致的曲线,加上她不安份地动,惹得他竟然会有股小小的躁动。 男人暗暗咒骂,这是多久没碰女人才会这样? “咳咳……别睡,快起来。”男人催促着说。 尤歌是真困了,闻言,使劲睁着眼皮,秀气的眉毛蹙着:“大叔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男人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被她发现了,不过还好她不懂那是什么,否则,他就太丢人了……那是男人最正常的反应,她不知道这样太诱人犯罪么,他的手,不知不觉抚上了她的背。他不得不承认,此刻的感觉很舒服……   ☆、大叔,我饿了 温香软玉抱满怀,就连向来不喜吃清粥小菜的他,此刻也有点蠢蠢欲动,可是,他没忘记尤歌身后还有个庞大的集团存在,那些人肯定在找尤歌。 “咳咳……咳咳咳……快起来,我要被你压扁了。”他的脸有点涨红,幸好尤歌的智力只有10岁,否则她刚才这个问题就能让他丢人了。 尤歌以为他真的被压得很痛,赶紧地站起来,这时,香香就在旁边叫,向主人撒娇。 尤歌抱起香香,温柔地扶着它洁白的毛,爱怜地说:“幸亏你刚才跑得快,不然就要被压到了……嘻嘻……真是只乖狗狗,啵儿……” 香香摇尾巴,得意地昂着头,被主人抱着的感觉真好,比刚才在包包里可舒服多了。 男人已经起来了,那让他尴尬的某处也平静了下来,刚要说话,却听上边传来急切的呼唤…… “尤歌……尤歌你怎么下去的?你站在那里别动,我来接你!”郑皓月站在窗边大喊,脸都吓白了。 她不喊还好,这一喊,尤歌浑身毛刺,匆匆地对男人说:“大叔我要走了,他们要来抓我!”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跑。 男人诧异地仰头望了望,下一秒,拔腿就朝尤歌的方向追去! 他那么精明的人当然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尤歌这是要离家出走呢,可她只是个智商有问题的人,她那么跑掉,太危险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追,他没时间想那么多,只要想想尤歌这么单纯的人如果出去被骗了被拐了那后果会是什么? 尤歌跑得不快,她不认识路,只能凭着感觉跑,她穿过了马路到对面,进入了一条小巷,看到一个住宅小区,她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 这种高档小区也不是随便进的,但刚好有人进出,门一开,尤歌就往里钻。 她心里难过,憋着太多伤痛无处宣泄,她现在不想见到郑皓月,不想见到霍律师,她没有目的地乱跑,单纯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暂时远离有关于宝瑞的一切。 这个住宅小区里的绿化环境很好,四处都是草木,还有篮球场、人工湖……尤歌就躲在湖边的一棵树下。 小小的身子瑟缩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头痛并没有消失,这让尤歌更加痛苦,闭上眼就会看见一片刺目的鲜血。 此刻的尤歌,是迷路的羔羊,她最需要的就是指引。 尾随尤歌而来的男人,看到了湖边那粉绿色的身影,抱着一只狗……是她! 这一刻,他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来,她没有不见,幸好…… 到了她身边,他才看到,她满脸都是泪痕,眼睛都哭肿了,鼻子也是红红的,怀里那只比熊犬也不闹腾了,很安静。 她本该是纯净的天使,却染上了悲伤的气息,这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紧。默默的,他掏出手帕,想为她擦擦眼角的泪水。 尤歌惊了一下,但看到是他,她眼睛亮了亮,浓浓的鼻音说:“大叔,这么巧啊,又碰到你。” 男人愕然,这哪里是碰到,分明是他追来的! 尤歌也不客气,直接抓过手帕随口说:“我自己擦就行。”数说着,将手帕往脸上一抹,眼泪和鼻涕都混合在一起了。 男人忍不住嘴角犯抽……他的手帕啊,他最喜欢的那张手帕居然被她弄得这么脏,让他这样有洁癖的人怎么活?他原本的意思只是想给她擦一下眼角的泪而已,可现在…… 尤歌是直线思维,不会想那么多,擦完之后很礼貌地将手帕塞回他手里,很诚恳地说:“谢谢大叔。” 男人浑身都僵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手帕是他珍爱的东西,他舍不得扔,但他有洁癖啊! 就这样,他只好把手帕快速揣进裤带里,然后就感觉身上好像放了个炸弹。 好半晌,他才恢复了正常的脸色,轻声说:“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尤歌回答得很干脆,而这也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那你知道,如果你不回家,在外边住,需要花钱的。” “钱?”尤歌愣了愣,露出迷茫之色,随即低头在包包里翻找。 “呃……有一张这个……”尤歌喃喃地说。 这是一张10块的纸钞,“宝瑞”集团的继承人,身上只有10块钱现金?这说出去谁信啊?太不可思议,太荒谬了! 可这是事实。 尤歌平时什么都不缺,所有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全都是要什么有什么,有人为她打理好一切,就算出门的时候她要买东西,也都是身边的人在付钱,现金对她来说是没多大作用。 这些开销当然都是属于尤歌的财产,但她从不知道自己究竟多有钱。连续9年登上富豪榜前三位,可她本人从不了解这些消息,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明白是什么意义。 金钱的概念,在尤歌这些年的生活中,太过淡泊了,以至于现在她不想回家,不想被找到,结果就是只剩下包里10块钱。 “大叔……我饿了,香香也饿了……”尤歌攥着手里的10块钱,不知道能买到什么,眼巴巴望着他,那双泛红的兔子眼,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大家的热情呢,乃们的留言和收藏呢?`(*∩_∩*)′】   ☆、先吃饱再说 尤歌此刻将眼前这男人当成是可以信任的对象,原因很简单,在她的认知里,帮助过她的人,理所当然就是好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耐心这么好,如果他面对的不是单纯如孩童般的尤歌,他还会站在这里吗? 尤歌眼神里那种信任,让他隐隐感到心悸……信任吗?对她来说,信任如此简单? 或许,这正是她能让他另眼相看的地方,正因为她这个人太过简单,一眼就能看穿她所有的想法。有多久没有跟这么单纯的人打交道了?他已不记得。 这样毫不设防,没有半点心机和预谋地与人相处,感觉很轻松。 他买东西去了,尤歌乖乖地抱着香香,一人一狗,安静地等待着。 香香真是饿了,没精打采的,但它感觉出主人的不快乐,它还在努力地讨好着她,舔舔她的手,蹭着她的劲窝。 如果不是香香,尤歌现在会更加伤心无助,起码还有一只乖巧的小狗陪着她,她才不至于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这又是怎样的悲哀呢,她痛苦的时候,只能找一只狗说话?是的,尤歌没有朋友,这些年来,她曾经的同学和朋友早就不来往了,什么原因,她不知道。 虽然所拥有的财富惊人,可她的内心却是极为孤独的。父母不在,也没朋友,而郑皓月很多时候都忙,所以尤歌最忠实的伙伴就是香香了。只有香香才会每时每刻都陪伴着她。 尤歌还不能从悲伤中自拔,9年来,一直活在那场车祸的阴影里,使得她潜意识产生的恐惧屏蔽了那段记忆,而今天,被人揭开来,她再也不能逃避了,她只有面对残酷的真相。 帅大叔买好食物回来,看到的就是尤歌坐在湖边发呆的样子,茫然无措,眼神空洞,失去了先前的活泼,令人心疼。 他再次无奈地摇头,自己不是好好先生,今天算是一再破例了。 一大包食物出现在尤歌面前,她这才回过神来,红通通的双眼望着他:“谢谢大叔。” “其实我有名字的……” “嗯,知道了大叔。” “……” 好吧,他彻底不打算纠正这个问题了,看来她就只会叫他大叔。 尤歌自己没有先吃,而是拿出一根火腿肠喂香香。这是她的习惯,每天吃饭之前都会先问香香吃了没有。 香香很开心,欢快地摇着尾巴捧着食物。真是饿了,先吃饱再说。 尤歌啃着面包,喝着蜂蜜茶,圆圆的杏眼瞅着他,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吃东西,似乎是很喜欢看她这自然不做作的样子。 在这湖畔的另一端,有两个男人的身影躲藏在大树后边,一直盯着尤歌所在的方向,其中一个穿蓝色外套的男人显得格外兴奋。 “哈哈,这回主编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刚才万盛商场的开业礼,比起眼前这条新闻,简直不算什么,等我拿到这个独家,回到报社,我也能扬眉吐气了!”男人像是见到了无数金山似的,压抑着激动。 旁边一个看起来更年轻的小伙子闻言不禁纳闷:“有这么夸张吗?那个是宝瑞集团的尤歌,你在开业典礼上说的那些话已经得罪了郑皓月,咱们回去肯定要挨骂的,你还指望扬眉吐气?” 原来,穿蓝色衣外套的男人就是先前因一句话而刺激到尤歌的那位记者! “呵呵,你只看到尤歌,你没看到她身边还有个男人?知道那是谁吗?”   ☆、该不该收留她? 那位年轻小伙子很干脆地回答:“不知道。” “量你也没我了解得多,告诉你吧,尤歌旁边坐的那个男人,是香港博凯实业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容析元。他最近到了大陆发展,才进驻两个月就已经收购了三家公司,资本扩张的速度极为惊人,想收购的公司从未失手,人们都说他冷酷得像一匹狼。知道香港容家吗?据说是这容家曾在京城中位高权重,后来去了香港扎根,但家族势力影响很大,使得容家在商界风生水起,那些顶级富豪都得给容家三分薄面,听说历届最高领导都会接见容家的人,这是多少富豪都羡慕不来的荣誉。而最难得的是,容析元从不接受专访,至今媒体对他的了解都很少,他太神秘了,我严重怀疑他的来历,他就像是容家突然冒出来的一颗星,三年前,谁都没听说过他,而三年后,他已经是炙手可热的首席执行官……”这位记者滔滔不绝,眼睛都在发亮。 “所以呢?” “所以我们必须拿到这条独家,等着吧,明天一定是头版头条。哈哈……容析元和宝瑞集团的继承人尤歌一起在湖边亲热,这条报道,一定会惊爆大家的眼球!”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多拍几张!” “嗯,拍仔细点,手别抖啊!还有,小心不要被容析元发现,不然我们会很惨。” “……” 此时此刻,郑皓月派出的保镖都在寻找尤歌,而她和霍律师都快急得团团转。 霍律师是尤歌的父亲生前好友,也是宝瑞集团的法律顾问,认识郑皓月也多年,郑皓月很少见霍律师这么焦虑过。 “皓月,我总觉得不对劲,尤歌前段时间头疼,你已经带她看过医生,她一直在吃药,最近没有再发作了,兴许不是偶然……会不会是什么人别有用心,故意买通记者在开业典礼上发问,刺激尤歌,好让她当众出丑?”霍律师不愧是专业人士,心思缜密,一下就想到了很多。 郑皓月闻言,姣美的容颜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听霍律师这么说,我也觉得似乎真是太凑巧,尤歌的头疼发作得很奇怪,她每天吃药,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刺激到的……” “当务之急先找到尤歌,然后再慢慢调查这件事。” “嗯……”郑皓月面色越发凝重。 ********** 尤歌不会想那么多,她吃饱喝足了就犯困,小狗也是的。此刻,一人一狗,正在某处酣睡。 容析元将车停下,这才一脸凝重地望着后座上的小身影。她已经睡着了,这心该有多大才能在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人的车里入睡?或许因为她不会像成年人那么思考,所以她对他,不曾设防。 这就是宝瑞集团的继承人,此刻像只走迷路的流浪狗……他该将她送回家呢还是收留她?【乃们真的不收藏吗?是文文不好看吗?故事才刚开始,情节慢慢展开,大家继续跟下来哦。】   ☆、登上报纸头条 天色已晚,车里也没开灯,但周围淡淡的灯光透进来,让他脸部的轮廓在昏暗中若隐若现,深邃立体而富有艺术感的五官染上了一层神秘的魅惑。 他好像特别适合这种光线,那双狭长的眼,如高山积雪,清澈冷冽,泛着幽然的冷光,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一种动物——草原上觅食的狼。 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吗?尤歌看到的那个亲切温润的形象又是什么呢?在遇到尤歌之前,他真不知道自己也会有那么好心的时候。 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容析元,会好心么?他自嘲地笑笑,不再往下想,打开车门,下去,紧接着将后座的门打开。 那蜷缩着的小人儿蓦地惊醒,见到他,就像是看到亲人似的,两条手臂伸过来顺势圈住了他的腰,嘴里发出梦呓般的呢喃:“大叔,我们这是去哪里?我好困……唔……” 尤歌现在还不是很清醒,刚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 容析元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僵住了,她这是什么?依赖吗? 他帮过尤歌,还在尤歌和香香饿肚子时给她们饭吃,以尤歌这么简单的思维,自然就将他看成是自己人了。 容析元大手停在空中,迟迟不曾落下,眼底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犹豫,最后还是轻声说:“你在这里不要走,我一会儿就回来。” 又是这句话,尤歌下意识地以为他又要去给她买吃的,没有多想,乖乖地坐在车里等着。 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十分钟…… 有人来了,但却不是他,而是郑皓月。 尤歌惊愕,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不走! “小姨……我不走……我要等大叔……大叔还要回来找我的……呜呜呜……” “别调皮,你知道我们多着急吗?现在就跟我回家!”郑皓月此刻很强硬,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尤歌挣扎着不肯走,可由不得她,她被带回家去了,还有她的爱犬。 寂静的空气中还依稀能听到香香的叫声,渐渐远去了之后,容析元才从车子不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走出来。 刚才尤歌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到,那软软的带着乞求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打转,挥之不去。 她真是很傻,居然想不到是他打电话叫她的家人来的么?她还说要等他回来,真是傻到家了! 蠢,笨,比白痴也好不到哪里去!容析元心里不断地这么叨念着,就是想将脑子里的身影赶走。他是什么人,他身边又是些什么人?俗话说物以类聚,他怎么能跟一个傻乎乎的女孩子有牵扯? 他的世界不需要像她这样的存在,那会让他一向冷硬的心变得怪怪的。他觉得,还是回到今天之间的状态最好,就当与她从未遇到过。 尤歌回到家,关在屋子里不出来,谁都不理,不说话,不吃饭,洗澡之后躺下就不起来了。 尤歌的伤心并没有过去,回到熟悉的家,更想起关于父母的一切,一双泪眼就没干过,红肿得像桃子。 可是,不管她怎么哭,父亲母亲也再不会出现了,这种锥心刺骨的伤痛,让尤歌难以承受,短时期之内是不会恢复的。 郑皓月的劝慰已经失去作用,她的解释也对尤歌没有效果,尤歌的智力还无法理解郑皓月善意的欺骗是为了什么。 郑皓月和尤歌的关系,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陷入了僵局。 但郑皓月该做什么还是继续在做,她知道尤歌那孩子很善良,过几天消气了就会打理她。 当务之急是找医生为尤歌看看她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第二天郑皓月就送尤歌去了医院,检查很顺利,在医生的追问下,尤歌才说出了一件事……原来她已经有几天都没吃药了。 回到家之后,郑皓月将伺候尤歌的佣人叫来训斥了一顿,就是因为这个在郑皓月出差的几天里忘记叫尤歌吃药,所以尤歌才会头痛发作,今天在商场被那记者一句话刺激到,导致她一时失控…… 这个佣人当然就被开除了,郑皓月也更加小心照顾尤歌。 这件事刚消停,今天的新闻又爆出了让所有人都惊爆眼球的事……尤歌和容析元同时登上了头条!   ☆、尤歌去找他 这一则新闻果然是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郑皓月的电话不停在响,让她心烦意乱。 郑皓月因此气得不轻,但幸好这新闻上的照片是拍到的尤歌侧面而不是正面。再看看报道这新闻的媒体,是哪里的记者?竟是那位在开业典礼上刺激尤歌的人。 郑皓月此刻正拿着报纸,盯着那上边的男人,一句一字地仔细看着报道里写的内容。 容析元?香港博凯实业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报纸上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也能看出这男人的五官轮廓异常俊美,气质更是卓尔不凡。郑皓月纳闷儿了,尤歌是怎么会认识容析元的? 对了,难道是那个人? 郑皓月想起来,在她看到尤歌爬窗户跑掉时,尤歌身后那个男人,不就是报纸上这位? 然后呢?一定是尤歌跟着他了,是他打电话到尤家报信的! 原本郑皓月不知道是谁告知了尤歌的消息,现在见到这则新闻,她就能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容析元……郑皓月一遍一遍念着他的名字,看着他的报道,不知怎的心底升起一丝丝异样。这个男人似乎很神秘也很有趣? 有钱又帅气的男人,郑皓月见得多了,但从未有一个能入她的眼。 自从9年前郑皓月开始代替打理“宝瑞集团”,她对交男朋友的条件就越来越高,以至于到现在她29岁了还单身。 郑皓月长得跟尤歌的母亲有三分相似,不但漂亮,还很性感,有着成*人迷人的风韵,加上她身上有种女强人的干练精明,这样的女人,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驾驭的。 容析元,看来她应该跟这位首席接触一下,至少感谢他送回了尤歌。 郑皓月美目微扬,嘴角勾起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 ============== 尤歌回家已经两天了,除了还未走出伤心的阴影,对于那天与容析元相遇的事,她还惦记着。 花园里,尤歌坐在腊梅花下,抱着香香,时而发呆,时而自言自语。 “香香啊,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不乖,所以大叔才不要我们了?我们吃了好多东西……下次再见到大叔的时候,我们要乖一点,不要惹大叔生气哦,知道吗?”尤歌的话,分明透出一个信息——她还想见到容析元。 尤歌不会去思考这是为什么,她就是单纯地想见到他。 可是尤歌不知道要怎么做。她只知道他是大叔,其他一无所知……可是,她心里就是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念着“大叔,大叔……” 这天,郑皓月不在家,尤歌吵着要保镖带她去万盛商场。 这是除了游乐园之外,尤歌唯一主动要求去的地方。但是到了商场之后,尤歌却不逛,不买东西,而是让保镖把她送到第9层的那间露天茶楼。 为什么到这里来?保镖们都不知道,可尤歌却带着香香坐在那里,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香香,那天我们就是在这里遇到大叔的,以后每天我们都来这里等他……”尤歌这样直线的思维简直是太笨了,只是根据一次的相遇就来这里等,她不知道成功的机率有多渺茫吗? 但正是因为不知道,她才能抱着希望前来。【呼唤收藏啊留言啊推荐啊!!】   ☆、把尤歌当猎物 当世界越浮躁越浑浊,人就越会对美好纯净的事物有所向往。就像此刻的尤歌,她抱着香香,一人一狗嬉闹的画面,在淡淡阳光下,有着一种宁静恬淡的美。 香香是一只比熊犬,娇小,体白,尾巴毛茸茸的,摇晃起来很欢快。尤歌穿着鹅黄色小外套,里边搭配一件白色毛衣,下边是一条浅蓝色牛仔裤。简单的穿着,干净清新,柔顺黑亮的长发像缎子一般润泽,在风中轻轻飘动,拂过她白.皙娇嫩的脸颊,发丝停在她花瓣似的双唇,这水嫩的小人儿,仿佛刚刚破开寒冬长出嫩芽的新绿。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茶楼里不少人都在纷纷打量着她,被她身上那种纯美的气质所吸引,不由得在内心猜测,她是谁? 尤歌这些年被郑皓月以及霍律师保护得很好,强悍的手段,使得尤歌并没有被媒体曝光她的照片,即使那则她和容析元的新闻,也只是拍到她侧面,所以,现在她才暂时没被人们认出来。 “香香,你说我们可以等到大叔吗?” “汪汪汪……汪汪……”回答尤歌的,只有香香欢快的叫声。 尤歌只顾跟香香玩儿,没留神有一位帅哥往这儿走来了。 “嗨,这位美女,一个人啊?”男声响起,带着一丝轻佻。 尤歌蓦地抬眸,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正对她笑嘻嘻,长得还不错,就是有点轻浮。 男人心里暗暗赞叹,这*比远看时还美,今天他运气不错! “美女,一个人喝咖啡很无聊的,不如喝点酒?”男人眉飞色舞,火热的眼神有着明显的兴味。 但这些,尤歌都不懂欣赏,她只觉得这个男人让她感到不舒服。 脾气直率的尤歌微微蹙起眉头说:“我不认识你,我不喝酒。” 男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很像是被人抽了耳光的表情,但很快就若无其事地说:“美女,一回生二回熟嘛。” 他以为自己长得帅,能轻易打动尤歌,那今天又有个猎物到手了。 只可惜,他不知道尤歌是什么样的人……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香香冲着男人直叫,显得很不友善,有点护主的意思。 尤歌不悦地撅着小嘴:“你看,香香它不喜欢你,你快走吧。” “你……”男人脸色一变,心里火大啊……她居然这么看不起他?他还不如一条狗么?岂有此理! “喂,*,你成心挤兑人是吧?”男人的口气一冷。 就在这时,楼上某包厢里的两人望向了这下边的露天茶楼……其中一人正是郑皓月。 “嗯?尤歌?”郑皓月心头猛抽,花容微变。 她对面,坐着那位冷魅英俊的男人,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他放在桌子下的手也不由得攥紧……尤歌怎么来了?【晚点还有更新,求收藏啊啊啊啊!】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搭讪的男人吃瘪了,尤歌不待见,他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愠怒,冲着香香说:“吵什么吵,小心把你炖了吃!” 这本来是男人随口说的气话,可尤歌却吓了一跳,赶紧将香香抱在怀里,愤怒地鼓着腮,气呼呼地瞪他:“太可恶了,你走开!” 香香是尤歌的心头肉,这男人不知道说那样的话对尤歌是多大的刺激,只觉得这水灵灵的*虽然很美,但一点不给他面子,他的火气就更大了。 “喂,你太不识抬举了吧?知道我是谁么?” 尤歌看他的眼神只有愤怒和戒备,管你是谁呢! 男人恼羞成怒,伸手就向尤歌抓去……可是,在他的手还没碰到尤歌时,他身边就已经出现了两个彪形大汉,冷酷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杀气,让这男人禁不住浑身一颤。 “没听到我们小姐说让你走开吗?”保镖说的话看似是问句,实际上是肯定句。 男人惊诧,立刻意识到眼前的小美女身份不一般,瞧这两个保镖的气势,一般普通富豪还不一定舍得花钱请这样优质的保镖。 他也识趣,态度瞬间变化,站起身来,退后一步,装作很潇洒地摆摆手,一言不发地转身走掉。 保镖就跟隐形人似的,看到尤歌被骚扰,马上保镖救出现,但现在没事了,保镖又回到角落里的位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里坐的两个男人也是来消费的顾客,其实是为保护尤歌。 这一幕,让楼上的两人松了口气,尤其是郑皓月,她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该下去看看,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郑皓月纤细的手指轻轻拿着勺子搅动着咖啡,心里暗暗赞叹眼前的男人近距离观察,比报纸上更加养眼,她那双丹凤眼里流光溢彩,温柔地说:“容先生,我今天是特意来感谢你的,我家尤歌那天能遇到你真是幸运……她有时候爱调皮,闹点小脾气,给你添麻烦了。” 容析元的目光也已经收回,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神色淡然,眸光沉静,没有丝毫惊艳的表情,但其实他也在打量着郑皓月。 宝瑞集团的女总裁,,这几年来,就是她在管理公司,让宝瑞集团度过了董事长夫妇离世给公司带来的危机,并且使公司趋于稳定发展,在商界的地位依旧如昔。 仅凭这一点,郑皓月就足以站在女强人的行列了。 难得的是,这个女人还有着一张天生美貌的脸,轮廓分明,精雕细琢,鹅蛋形脸颊配上她漂亮的苹果肌,皮肤奶白细滑,淡雅的妆容却勾勒出了她恰到好处的妩媚性感,熟.女的风韵散发着浓郁的魅力。 她也是个有品位的女人,象牙白的外套下,是一款香奈儿最新季春装,复古印花连衣裙,精致裁剪的圆领与她的颈部肌肤完美贴合,更加凸显出她那雪白无暇的颈脖,一条精致的珍珠项链,由色泽柔亮的金珠、白珠和黑珠加上白金真钻组成,工艺精湛,造型大气华贵,一颗颗均匀的珍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配上一位赏心悦目的美人,这实在是一种视觉享受。 而她手上却是戴着一只大溪地黑珍珠戒指,能有一颗桂圆大小,目测至少是4A1级别的品质…… 容析元只是这么随意一瞄就看出她戴的珠宝是宝瑞出品,漫不经心地说:“宝瑞的珠宝还不错,你这位总裁起到的广告效应也还行。这样吧,宝瑞既然是国内排名第一的奢侈品,那……我想在你们宝瑞定制一套珍珠首饰,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在三天完工?” 他的话题与郑皓月所说的,完全是两码事,这让她感到有点尴尬,而最后所说的三天时间,更是让她心头一紧。 “三天?”郑皓月的表情不由得染上了一点沉凝:“容先生,谢谢你对宝瑞的信任,可是……你该知道,宝瑞对于品质方面的把关很严格,我们绝不会粗制滥造,无论是材质,设计还是工艺每道程序都一丝不苟,所以,三天的时间就做出一套你需要的珠宝首饰,恐怕这……” 她很细心,留意到了他说的是定制,意思就是不要现有的款式,要私人定制更符合他要求的款式,这显然不是三天能完成的。 但容析元没有在意这个问题,缓缓站起身,冷冽的俊脸依旧是云淡风轻:“你不是来感谢我将你们的董事长送回吗?怎么以宝瑞的实力还不能完成我订做首饰的要求?这就是你们感谢的诚意,那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说完,他半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再不看她,冷冷地转身走向门口。 “等一等!”郑皓月急忙叫住他,也不知她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莫名慌乱,以至于她没有多加考虑地说:“好,这笔生意,宝瑞接下了!” 他没有回头,所以她看不见他脸上那一缕讳莫如深的浅笑。 “今晚之前,我的助理会将首饰的设计草图给你们。” “嗯……” 直到他的身影不见,郑皓月才变了脸色……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以为既然能约到他,那就是一个好的开始,谁知他却没有正眼看她,前后说话不到五分钟,临走时他还丢出一个棘手的难题给宝瑞,他想干什么?   ☆、该现身还是走开? 露天茶楼,尤歌还在抱着香香等待她的帅大叔出现,只是,等得肚子饿了都没看到人影儿。 前边不远处有两个小孩儿走过来了,是被尤歌的狗狗吸引的。 纯白色的比熊犬,在淡淡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抢眼,欢腾地摇着尾巴,站在桌子上逗尤歌开心,它是尤歌最忠实的伙伴,它虽然不能言语,可它好像能明白尤歌的心情,知道她不开心,它就会使劲卖萌搞笑,只要主人能一展笑颜,它就特别高兴。 尤歌有点紧张地望着眼前的两个小朋友,粉.嫩的脸颊泛红,竟是害羞了……尤歌很久没有跟谁交过朋友了,她读小学时的同学和朋友全都变得陌生,很久没接触过,可她内心是很渴望有同龄人做朋友的。 尤歌的思维还停留在她10岁的时候,她没意识到自己是个成年人了,所以看到小朋友,她反而觉得是同龄人。 一个戴黄色帽子的小姑娘指着香香说:“它好可爱啊,可不可以摸摸它?” 她身边那个正在吃棒棒糖的小男孩也跟着说:“我想跟这只狗狗玩,可以吗?” 一下子来了两个小朋友,尤歌原本沉寂的面容露出微笑,甜甜的:“它叫香香,你们可以抱它。” 大人想要抱香香,很难,但是小孩子抱,尤歌会同意。 两个大约八.九岁的小孩子,一听尤歌答应了,立刻笑嘻嘻的,围着香香,伸手去摸它的毛毛…… “汪汪……汪汪……”香香对小孩子都挺亲热的。 尤歌和这两个小朋友说说笑笑的,一时间也忘记了不少烦恼,有同龄人作伴,这感觉真好。 香香虽然是尤歌的小伙伴,但它毕竟不会说话,尤歌需要的是朋友,是可以一起玩耍嬉闹的同龄人。 没有朋友的人是很可悲的,尤歌的情况比较特殊,想要有朋友,太难太难了。 但好景不长,正当尤歌的情绪被带动起来时,正当她为自己有了两个玩伴而开心时,那个吃棒棒糖的男孩儿突然一下哭了起来……原来是香香一时调皮,将他手里的棒棒糖抢过去,结果糖掉了,还把男孩吓了一跳。 这哭声,让尤歌慌神了,赶紧地安慰:“你别哭,香香它只是想逗你玩,不会咬你的。” 男孩不但没停,哭得还更大胜利。 “呜呜呜……它就是想咬我……” “才不是呢,香香不咬人。”尤歌小声说。 “……” 女孩儿急了,大声叫姑妈,立刻就有一个衣容华贵的女人走了过来,一脸的阴沉。 “怎么回事?谁家的狗吓到我儿子了?”女人抱起儿子,愠怒地瞪着尤歌。 尤歌心头一颤,正想说点什么,可这女人已经噼里啪啦一顿数落,骂骂咧咧,将男孩抱走,女孩子也跟着走了。 尤歌感到很失落,刚刚还玩得好好的,一转眼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一个人的感觉为什么这么难受呢?她还在望着那两个小朋友消失的方向,喃喃地说:“对不起……我的香香不是故意吓你的,它真的不咬人。” 她红红的双眼满是委屈,以为有朋友了,可是却只有几分钟快乐的时光。 等人等不到,想交朋友也没机会,她真的注定只能一个人玩吗? 可怜的尤歌,孤独,一直都如影随形,只是她不懂这就是人类最害怕的东西。 角落的假山背后,两道冷冽的目光看着这边,眼底深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他不知道该现身还是走开,他忽然觉得尤歌跟他其实就是一类人……没有朋友,没有同伴,哪怕身边跟着保镖,哪怕看似光鲜,但实际上,那可怕的孤独,从未离开过。【求收藏啊啊啊啊!晚上还有一章】   ☆、大叔,是我啊 他波澜不惊的俊颜,深不见底的眼眸微微失神,望着尤歌的侧脸,透过她的失落和孤独,他眼前幻化出了一幅久远的画面……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孩站在天桥下,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他却忍受着刺骨的寒风和难熬的饥饿,渴望着温暖,渴望着有人问津,渴望着哪怕是有陌生人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然而,男孩最终什么都没有等到,只有滂沱的大雨,更冷的北风……亲人,朋友,这些词汇,对那时的他来说,是何等的奢侈? 尘封在记忆里的往事,被容析元压缩在心底深处的某一角,刚刚被尤歌所感染了一丝情绪,不经意的,那些往事就跑出来,在他脑海里肆虐,他脸上浮起了一层寒冰,而眼里却掠过一缕淡淡的阴郁。 每个人都有过去,都有不堪回首的故事,都有不愿想起却又难以抚平的伤痛。那伤口,在岁月的磨砺中结痂,可就是在不经意间被戳中心窝,隐隐作疼。 容析元嘴角凝结的冷意,在这一霎如冰雪消融,舒展开来,终于,他迈开了脚步…… 就在他跨出之时,手机的震动传来,让他忽地又停下。 一看来电显示,容析元浓密的眉毛便皱起……这是家里那位今天第九次打电话来了,前边八次他都没接,那这次? 容析元接起电话,还没开口,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说:“你还知道接电话?我问你,你跟宝瑞集团那个傻子董事长的新闻是怎么搞出来的?还登上报纸头条,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在问我?容家都快吵翻天了!” 暴躁,威严,这就是容析元的爷爷。但显然爷孙俩之间不太和谐。 容析元心底升腾起一丝愠怒,冷然嗤笑:“原来是这件事?容家的人又在说三道四了吗,不知道他们是关心我呢还是觉得这条新闻让容家脸上无光就因为宝瑞的董事长是傻的?” “废话,你难道不是容家的人?家里人关心你还错了?宝瑞集团再怎么好,可董事长是个19岁的傻女,你跟她闹绯闻,你不嫌丢人!” 容析元只觉得呼吸一窒,不远处,尤歌的身影那般清雅恬静,她单纯得像朵开在山间不曾被世俗污染的小花,可在别人眼中,她却是个傻女,这对她,公平吗? “我的私事,不需要容家的人操心。”容析元冷冷地说。 他的态度,激怒了容老爷子,只听那边一声吼,但容析元已经挂了电话。 这爷孙俩的矛盾不止一天两天了,从多年前容析元的父亲被逐出家门时,便已经埋下了今天的因果。 容析元默默转身,脚步匆匆,却不是走向尤歌,而是转身进了电梯,离开。 他不是因为老爷子反对他接近尤歌,只是他被这通电话扫兴了,没了心情,想起了一些不快的往事,而最主要是…… 尤歌不知道刚才她的帅大叔曾在角落偷偷看她,她等了一下午,又累又饿,天快要黑了,她决定回家去了。 商场门口,尤歌牵着香香刚走出大门,闷闷不乐的表情十分令人心疼,但当她看到路边开过的一辆车里出现熟悉的面孔,她整个人就活了。 “大叔……是大叔!”尤歌兴奋地冲着车子大喊,可车子没停下,还是在往前开。 尤歌拔腿就追,香香也跟着在跑,后边是保镖。 尤歌用尽全力,奔跑中撞到了花坛,摔了一跤但却立刻爬起来继续再追! 她的手受伤了,可是她一点感觉不到痛,她只想要追到大叔! “大叔……大叔等一等……大叔……是我啊大叔……大叔……”尤歌嗓子都喊破了,但车子已经消失在视线,无法再看到了。 尤歌傻呆呆地站在路边,身后保镖赶来,看到她手上在流血,而她的眼睛只盯着前方,慢慢的,眼眶里聚集起了水雾,鼻头发酸,喉咙犯堵…… “香香,大叔他不想理我,他也不想跟我做朋友……香香,我没有朋友,只有你……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尤歌喃喃地低语,失魂落魄地挪动着步子,滚烫的泪水滑落腮边,这两天堆积起来的悲伤在顷刻间决堤。 “呜呜……呜呜呜……呜呜……”尤歌哭了,边走边抹泪,保镖在旁边催促她上车,她也听不到。她的耳朵里,响起了父母温柔的叮咛,响起了容析元温暖的声音,可她知道,自己身边其实什么都没有…… 尤歌的潜意识开始自动安慰她了:“香香……我知道了,大叔刚才一定是没听到我喊他,大叔人那么好,不会不理我的……嗯嗯,一定是这样,明天,我们继续来等帅大叔吧。” 这个傻丫头,容析元怎么会没听到,只不过,他没有停车,而她还在幻想着他不是故意不理她。 她太期待能有朋友,她才会自欺欺人地催眠自己。一个孤寂了多年的人,那颗心,该有多冷?谁能将她捂热了?谁能填满她灵魂的空洞?【明天男女主会见面吗?期待哦】   ☆、艰巨的任务 容析元说过晚上会让秘书将首饰图纸送来,果然,在八点整,郑皓月准时收到了,并且在公司总部大楼已经有一群精英人士在候着,今晚,他们都需要加班。 宝瑞集团,创始人是前任董事长尤兆龙,也就是尤歌的父亲。当年前以做珠宝生意起家,后来发展到了手表,包包,鞋子……等等,全都是高端品质,名家工艺,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奢侈品,最近几年更是越发壮大,替代了不少国际品牌在我国奢侈品市场的份额,是同类商品中,国内最具有价值与盛名的招牌。 “宝瑞”出品,刷新了人们对奢侈品的概念,不再是人傻钱多的盲目挥霍而是集中体现自身追求生活品质的积极向上健康的心态。宝瑞的每一种产品都是货真价实顶级优良的材质,最难得的是宝瑞出品,都是原创。 它不像有的高级定制那样是仿造大品牌的款式,它自身就有世界一流的设计人才,始终走在时尚的尖端,随时把握时代的脉搏,让每一位客户都能将“高大上”三个字得到最淋漓尽致的发挥。 但宝瑞在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提供私人定制,只是每年会在一些特别的日子推出限量版。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容析元,就是一个特殊的例子。 原本没有这样的先例,专门为某一个客户制作某一种商品,但郑皓月却在容析元理出如此近乎苛刻的要求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宝瑞集团虽然在国内市场占有绝对的优势,是上流社会的*儿,但在香港那边,宝瑞还没有分公司。这也是宝瑞正在积极突破的一个战略前景,而容析元这门生意,正好是宝瑞打入香港市场的机会,因此,郑皓月才会这么重视,不容错过。 郑皓月是出了名的女强人,工作起来很拼命,晚饭都没吃,就守在公司等容析元的秘书。 此刻,设计师们以及制作部门的精英齐聚在会议室,研究着容析元刚送来的图纸。 首席设计师KK,是一位三十岁的混血儿帅哥,正望着图纸赞不绝口,其余几位设计师也是同样的反应。 制作部的师傅们脸上纷纷露出几分兴奋,脑子里开始幻化出这套首饰做出来之后,该是怎样的惊艳。 “天啊……这……这……这套首饰一共需要218颗珍珠,而这位客户却要求每一颗都必须是完美无瑕的大溪地黑珍珠,9MM的,218颗……这不是等于要了我们宝瑞全年的资源?” “是啊,完美无瑕的大溪地黑珍珠,那可是太珍贵了,是珍珠中的极品,这样的首饰能做出来那绝对是件艺术品,但这难度太大……” “我们如果只是按照曾经有过的款式来做,那没什么问题,可这是客户要求定制,在公司还没有过先例,按照这设计图纸,如此复杂繁琐的工艺,万一出一点点失误,损失的可是最顶级的珍珠啊……” “还有时间,只有三天,这根本不可能嘛!” “……” 大家先是兴奋,现在却都很担忧了。   ☆、惊喜 郑皓月一直紧锁眉头,神情有点冷,见大家都在议论,她不由得轻轻敲了敲桌面,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在公司这么多年了,你们是公司最顶尖的人才,如果你们都被困难吓住了,那这笔生意还要不要做?宝瑞的声誉还要不要了?叫你们来,我要听到的是你们拿出方案和干劲,明白?”她严肃的表情,确实有身为总裁的魄力,在场的各位,听她这么一说,立刻都住嘴了。 确实,大家似乎太急躁了,而现在,急躁是没用的,只有勇往直前。 “你们应该知道,公司一直想要打开香港市场而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但现在,老天爷都在眷顾我们,送来了容析元这个大客户,就算是用掉我们全年的大溪地无暇黑珍珠的资源,也要将这套首饰做出来。至于失误,必须是……零,不允许出半点差错,因为,我们一共只有220颗无暇黑珍珠,218颗用来完成这套首饰,还有2颗是客户已经订下的,也就是说,没有多余的一颗给你们失误。”郑皓月说完这话,自己都忍不住呼吸发紧,她明白风险很大,稍有差池就麻烦了。 一群人不禁面面相觑,一个个的脸都绿了,首席设计师也不乐观了,制作部的师傅们更是愁眉紧锁。 大溪地无暇黑珍珠有多珍贵?那是普通的珍珠无法比拟的。 首先,这种珍珠产自于一种只生长于天然无污染的玻利维亚水域中的黑蝶蚌。每100个获殖珠的黑蝶蚌只有50个才能成功产珠,其中只有5颗才是完美无瑕的! 每年,这种珍珠的出口还会受到当地ZF的限制,一部分是用于拍卖出.售。可想而知,宝瑞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能保证公司每年都有220颗的资源,这已经是相当惊人的,若不是前任董事长生前就打下的坚实基础,凭郑皓月自身,都无法拿到货源。 会议结束,郑皓月觉得自己在接下来的三天都别想睡好了,惦记着这套首饰的制作,除非是成品出来了,令人满意,否则,她哪里睡得着。 *********** 回到家的时候,郑皓月还带了一个人,是尤歌曾经的同学,就住在这附近不远,刚才在门口被郑皓月碰到,也不知她今天什么心血来潮,居然会请这个人来家里坐坐。 尤歌在见到这位同学时,一时没认出来,可是,当同学说出当年读书时的趣事,尤歌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是晴雪?你是晴雪?我的同桌?” “嗯……” “太好了,我终于有小伙伴了!”尤歌惊喜地大叫,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这位叫夏晴雪的美女很快又叫来了一个女生,也是尤歌曾经的同学,这回,郑皓月没有阻止,同意尤歌可以跟她们一起玩。 兴许是郑皓月这几天也将尤歌的伤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对于她父母的事,她只能抱歉,但她也想用一种方式弥补一下尤歌……那就是,叫来尤歌以前的同学,陪她玩,这样,希望能让尤歌的情绪尽快好起来。 另外一个女生叫乔馨,和夏晴雪很要好,两人和尤歌在一块儿,聊了很读小学时候的事情,加上还有一条可爱的小狗狗香香,这气氛到也融洽,难得的轻松。 尤歌9年来第一次跟同学玩在一块儿,她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她觉得她这次是真的有朋友了。 夏晴雪和乔馨得知尤歌很少出门,没有朋友,她俩都很诧异,但也聪明地没有多问,只是,对于尤家的大名,如雷贯耳,尤其是宝瑞这块牌子,更是诱人。 夏晴雪笑米米地握着尤歌的手,满怀期待地说:“我想买宝瑞的黑珍珠,不知道可不可以给个折扣价啊?” 一旁的乔馨也立刻附和:“是啊,尤歌,你是董事长嘛……我想要一对黑珍珠的耳环,想了好久了,可是每次都买不到,尤歌,可以帮忙吗?” 尤歌下意识地皱了皱小鼻子,晶亮的眸子露出一点迷茫:“黑珍珠?” 尤歌对黑珍珠没有概念,不知道她们说的什么,但是,尤歌不忍让她们失望,所以尤歌在努力地思考着 “啊……我知道了,我这儿有!”尤歌急忙将衣帽间的一个抽屉打开。 一霎间,满屋生辉,满满抽屉的珠宝发出灿烂耀眼的光亮,让夏晴雪和乔馨瞬间惊呆了。 各种颜色的钻石、珍珠、黄金铂金等等首饰堆成小山,当真是亮瞎眼啊。 “哇……黑珍珠!”夏晴雪激动地拿起一串泛着孔雀绿光泽的珠链,手都在抖,两眼发直。 大溪地无暇黑珍珠,每颗都有幻色,而最美丽最迷人的就是这种带孔雀绿的深色珍珠。 “就是这种,尤歌,你可以卖一些珍珠首饰给我们吗?”乔馨紧张地问。 尤歌其实对生意上的事一点都不懂,可她看出来夏晴雪和乔馨都很喜欢这种项链,但她不能送给她们,因为这是她母亲留下的。她也不想让朋友失望。 “好,我帮你们!”尤歌甜甜地笑着,她觉得,既然朋友喜欢这种珠子,她叫小姨拿一点来,应该没问题的,她见到过小姨那里有好多这种珠子,说是要拿去卖的……   ☆、想要拿到黑珍珠 朋友,这个词,包含的意义很深刻,并非每个人都能切身体会的。 真正的朋友,一辈子或许也没几个,而那些只知道陪你吃喝玩乐却在你失意潦倒时消失的人,不叫朋友。 大部分的人自以为是拥有很多朋友,可到了哪天一无所有的时候,身边连只狗都没有。像尤歌这样的人,她的想法很简单,她就是想有人能陪她玩,陪她说话。她不懂,这种感觉叫做——孤单。 所以,尤歌今晚的情绪有所好转,因为有了夏晴雪和乔馨的陪伴。临别时,尤歌依依不舍地送她俩到门口,约定了等她拿到黑珍珠再见面。 对尤歌来说,珠宝首饰那些东西,比不上她的“朋友”珍贵。 一个9年都没有朋友的人,突然有了朋友,这种害怕失去的心情,比一般人强烈太多。 很晚了,尤歌还抱着香香在房间里玩,没有睡觉。 郑皓月刚洗完澡,穿着睡衣过来了。 住宅里的中央空调温暖了夜里的空气,只需要穿一件长袖薄型睡衣也不会觉得冷。 郑皓月湿润的头发披在肩上,玫瑰色的睡衣领口大开,露出她傲人的身材和雪白的肌肤,一点都不输于青春少女,谁也看不出她是个29岁的女人了。 “尤歌,还不睡?” 尤歌蓦地抬眸,亮亮的眼眸眨了眨,却还是没有说话。 这几天尤歌都没跟郑皓月说过话,因为她父母的事,郑皓月撒谎骗了她,真相揭开后,尤歌就产生了抵触情绪。 可尤歌是个不记仇的人,消气了就没事,现在郑皓月主动来找她,她也没再躲着了。 此刻的郑皓月,少了几分凌厉的气势,多了些温柔亲切,坐下来,像往常一样轻抚着尤歌的长发,爱怜地说:“今天开心吗?你和你的同学玩得还不错,下次再叫她们来吧。” 尤歌默默点头,依旧是不语。 郑皓月心中叹息,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尤歌,对不起,小姨这些年欺骗了你,那是不想看着你太伤心痛苦,总想着能瞒一天算一天……现在你既然都想起来了,小姨希望你能忘记过去那些不开心,重新过快乐的生活,好吗?” 尤歌眼里的亮光暗了下去,她真的不懂要怎么忘记,怎能忘记?多年前那一场可怕的车祸,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从她想起来那一刻起,她就像是掉进了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她不懂,快乐的生活如何能重新来过? 父母都不在了,最亲的人原来早已经去了天堂,她怎能快乐? 或许,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小姨……”尤歌轻轻地靠在郑皓月肩膀,软糯的声音说:“我没有生你的气了……” 郑皓月心头一颤,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乖……小姨知道你最乖了。时间不早,快点睡觉吧。” “小姨……”尤歌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小姨房间里的黑珍珠还有吗?” “嗯?黑珍珠?”郑皓月愕然,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尤歌说的是大溪地无暇黑珍珠。 “已经送去制作部了,我明天要过去亲自监工。” “呃?黑珍珠没了?” “不是的,黑珍珠还在,只是明天就要开始做首饰。”郑皓月随口答道,也没去留意尤歌的异常。 “好啦,快12点了,别太晚睡。”郑皓月说着已经走到门口,将大灯关掉,只留下一盏微亮的橘色迷你灯。 尤歌看着小姨出了房门,她却还在想着黑珍珠的事……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黑珍珠被送去制作部了,明天就要做成首饰,也就是说,明天她要去制作部拿黑珍珠才行。 嗯,就这么办。尤歌下定决定要为夏晴雪和乔馨拿到黑珍珠,想着她们在看到黑珍珠时高兴的样子,尤歌满怀期待地进入了梦乡……【一会儿还有更新】   ☆、闯祸了 尤歌今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父亲母亲牵着她的手去看油菜花,还有许多小伙伴一起在油菜花地里玩耍,嬉闹。 梦太美,梦里的温暖使尤歌的潜意识不愿醒来,可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生物钟会自动在早上某个时间启动,而可爱的香香也会在这个时候叫醒主人吃早餐。 香香的窝就在尤歌房间的阳台上,有时它也会调皮地钻进尤歌的被子,可它似乎也知道主人睡着之后又可能会压到它,所以它在尤歌睡了之后就会跳下来,到了早上又会跳上去。 尤歌醒了,揉揉惺忪的睡眼,混沌的意识还未完全复苏,人处在懵懂中,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她毕竟是大脑受过伤的,跟正常人有不同,她有时看起来十分清醒而具有灵气,可有时就会突然呆滞,眼神都变得涣散而空洞。每当尤歌出现这样的状态,她的脑子就会像电脑死机一般。 所以,尤歌一时没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只是在洗漱之后就下楼吃早餐,浑然忘记问小姨还在家吗。 郑皓月已经出门了,早早地就去了公司,她惦记着为容析元做首饰的事,亲自去制作部监工。 尤歌吃完了早餐,还跟香香一起在花园里玩了一阵,这时,接到夏晴雪的电话,尤歌才想起了黑珍珠的事。 她不知道制作部在哪里,只记得小姨昨晚说黑珍珠在制作部。 尤歌匆匆带着香香赶去了,保镖及时打电话向郑皓月请示,在得知尤歌要去制作部时,郑皓月先是想要阻止,但后来想想,尤歌本身就是董事长,让她接触一下公司的事务也好,就算她不懂,至少还能做做样子给员工们看。 尤歌顺利地到了制作部,去找郑皓月,看到工作间的案台上摆放着一堆闪闪发亮的黑色珠子,跟她那一串珍珠项链的珠子是一样的,她知道,这就是夏晴雪和乔馨想要的黑珍珠了。 尤歌的到来,使得员工们一个个都颇为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因为他们平时没机会见到董事长,只知道是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今日一见,果真是比传言中更美,男员工心潮澎湃,女员工就艳羡不已,整个制作部的气氛都被尤歌带动起来,她成了大家宝贝的对象。 郑皓月不停地叮嘱尤歌要乖,不能乱动这里的东西,说这里很多东西都很名贵,是要制作出成品售卖的。 尤歌虽然都点头表示记住了,可实际上,以她这只有10岁的智商,哪里能真的明白郑皓月在说什么,更不懂所谓的名贵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尤歌的认知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跟朋友分享的,就像那个黑珠子。 不就是一种会发深绿光泽的珠子么,没什么特别的啊……尤歌就是这么想的。 郑皓月很忙,忙着监督黑珍珠项链的制作,生怕万一有个闪失就麻烦大了,一刻都不敢松懈。 收了容析元三百万订金,这并不是郑皓月紧张的原因,实在是由于这次容家订购的珠宝首饰关系着宝瑞集团今后在香港的前景拓展,郑皓月不得不加倍小心。 公司的股东们都知道这件事,全都表示赞成,但同样的也会担心能不能在三天的时间里完美地完成。 除了郑皓月,还有一位中年男子也来监工,是尤歌的叔叔,是她父亲的弟弟——尤建军。现任宝瑞集团总经理一职,昨天刚从斐济出差回来。 尤建军与尤歌之间虽然也是血亲,但由于当年是郑皓月成为了尤歌的监护人,这些年来才得以在总裁的位置上独揽大权,因此,尤建军与郑皓月是表面和睦,实际内心最忌讳的人就是郑皓月。 看到尤歌,尤建军第一个反应就是笑。笑得很亲切灿烂:“尤歌,你怎么来了?” 尤歌很老实地回答:“我来拿点珠子回去玩。” “玩?”尤建军愕然,随即不禁笑得更深了,是啊,尤歌是董事长,宝瑞的一切都是她的,她想要拿什么不行? “你自己到处看看吧,想拿什么回去玩都行,反正全都是属于你的。叔叔还要工作,一会儿跟你吃饭。” “好。”尤歌脆生生地应着,转身就往角落走去。 尤建军没有想太多,赶紧地过去郑皓月那边了,他也担心项链的制作,不亲眼看着就不踏实。 郑皓月聚精会神,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里了,看到这几位手艺精湛的大师小心翼翼地在为黑珍珠钻孔,她的心都绷紧了,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出问题,千万不能爆…… 不论再怎么珍贵的珍珠,在制作首饰的过程中如果需要钻孔,都是存在着一定风险的。根据珠子的质地和厚度以及工匠的水平和所用器具,风险的机率各有不同,但即使是世界顶尖的珠宝商也难以保证说能百分百安全。 而这大溪地无暇黑珍珠又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宝瑞只有这218颗,容不得半点差错。 连续打了十几颗珍珠的孔,无一出现问题,郑皓月和尤建军能稍微松口气了,至少今天中午能吃得下饭。 尤建军没忘记刚才说了要和尤歌一起吃饭,现在想起来,可又有工人来报告一个不幸的消息…… “郑总,尤经理……不好了……不好了!”工人气喘吁吁地跑来,一脸紧张。 “什么事这么急?”郑皓月蹙着眉头的架势还真有几分威严。 “珍珠……大溪地无暇黑珍珠……少了17颗!”工人的声音很大,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这个消息,犹如炸弹爆开,一霎间,全体人都傻眼儿了……   ☆、不懂人心的复杂和虚伪 万盛商场,第九层茶楼。 天气不错,阳光照在人身上挺暖和的,驱赶走了严冬的寒冷和阴霾,人的心情也会云开雾散。 尤歌将香香放在桌子上,这小可爱正乐呵呵地喝着尤歌为它准备的牛奶,一张小嘴都沾满了白色的奶渍,看上去更萌了。 旁边,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透明的塑料袋,里边装的东西却是珍贵的大溪地无暇黑珍珠。 大溪地黑珍珠,无暇的才是最难得的,如果有一两点瑕疵的那也能在市面上卖出高价,何况是完美无瑕的9MM黑珍珠,在近年来被当地ZF限制售卖的现状下,那更是奇货可居。 但这些,尤歌通通不知道,即使知道了她也不会吝啬的,因为,对她来说,物质从来都不重要,她最最欠缺的是精神上的慰藉。如果有人告诉她,这口袋里的黑珍珠如何名贵,她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送给她的朋友。 有人说尤歌是傻子,可就是这样的傻子,她的心却是至纯至善的。 “尤歌!”一声惊喜的呼唤,是夏晴雪和乔馨来了。 尤歌高兴地冲她们挥手,粉嘟嘟的小脸上洋溢着喜悦。朋友如约而至,尤歌也实现了她的承诺,皆大欢喜。 尤歌将塑料袋摊开,软糯的声音带着些许兴奋:“看,这是你们要的黑珍珠,一共17颗,嘻嘻……都送给你们。” 此刻,尤歌就像是个献宝的孩子,单纯地只想到她的朋友,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闯祸了。 “什么?送?” “不要钱?” 两人惊愕,随即是大喜。 夏晴雪和乔馨这下可是开心得很,手拿着黑珍珠,笑得很灿烂,一个劲地夸尤歌够义气。虽然她俩家里也很有钱,但比起尤家,那是小巫见大巫,而这十几颗黑珍珠的品质又是同类中最顶级的,怎能不惊喜呢。 “尤歌,你太好!” “尤歌我爱你!” 两女激动地抱住尤歌,这让尤歌感到很意外,小脸唰地红了,但她心里却是暖烘烘的。来自于朋友的拥抱,好舒服,好温暖,尤歌这个常年都没有朋友相伴的人,终于感受到了“友谊”的力量,她觉得自己此刻是很满足的。 夏晴雪和乔馨将17颗黑珍珠瓜分之后,对尤歌的态度更加热情了。 尤歌看不懂人心的复杂,更不懂什么叫做虚伪,她以为自己得到的友谊就是真的,她以为眼前的两个朋友是和她一样真诚的,她甚至宁愿掏心掏肺对去对待,只希望今后都可以跟她们在一起玩。 尤歌仿佛是一个在沙漠里艰难行走的旅人突然遇到一阵雨,她极度地渴望着,她害怕失去,她想尽量对朋友好,想留住这份情意。孤单,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容析元的质问 夏晴雪和乔馨陪尤歌玩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临别时,尤歌依然是依依不舍的,眼里充满了期待,还问下次什么时候再见。 这两个女孩儿,来了不到10分钟就走,拿着黑珍珠,欢天喜地的,迫不及待地走了,直奔去找定制首饰的商铺。 她们的匆忙,尤歌看不出来,她以为她们真的有事要忙,她很乖地冲她们挥手道别,笑得很甜。 尤歌不知道,宝瑞的制作部已经炸开了锅,从监控器上看到了是尤歌拿走黑珍珠,这件事,让郑皓月和尤建军气得够呛,在被公司里的股东知道之前,赶紧地打电话给尤歌,但为时已晚,夏晴雪和乔馨已经离开。 尤歌听到小姨在发火,说她不该拿走黑珍珠,可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尤歌的情绪急转而下,从晴天进入了阴天。 她来这里,除了是与夏晴雪她们约好的地点见面,她也是为了来等容析元,只不过,显然今天她又要失望了。 等到黄昏,等到天上下起了小雨,尤歌才离开了茶楼回家去。 等待她的,是郑皓月和尤建军阴沉的脸……这次,事情大条了。 来不及补救,夏晴雪和乔馨一拿到珍珠就马上找了熟悉的珠宝商制作首饰,17颗黑珍珠在郑皓月知道下落之前就已经被处理过,无法再回到原来的样子,无法再与宝瑞要做的那套首饰相匹配。 “尤歌,你太不像话了,谁让你动那些黑珍珠的?你闯祸了你知道吗!”郑皓月低吼,两只眼睛都快喷火了。 尤歌被吼得发懵,紧张地抱着香香,身子在往后退,瑟瑟地说:“小姨……叔叔说,那些东西都是属于我的,说我可以随便拿,所以我才……” “住口!”尤建军突然打断了尤歌,气急败坏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了?你脑子有病啊?” 尤歌猛地呆住,心底窜起一股焦急和疼痛……叔叔在骂她?叔叔分明说过那样的话,为何现在却不承认? 尤歌脸色泛白,急忙说:“不……小姨,叔叔是那么说的,我不知道黑珍珠不可以拿走,我以为可以的,小姨……小姨……” “你……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的错,你还推到我头上?尤歌,你太让人失望了!”尤建军也急,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 尤歌感到很冤枉,不懂为什么叔叔要这么对她,她当然不知道这是尤建军在推卸责任,就是因为他说尤歌可以随便拿制作部里的东西,她才会拿走的,但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小姨相信她。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不乖……” “就是你!”尤建军吼得更大声了。 就在这吵吵嚷嚷中,郑皓月蓦地一声怒吼:“都闭嘴!容析元打电话来了!” 说完,郑皓月赶紧接起电话,那端传来男人岑冷的声音…… “郑总,听说你们那边出了点问题,不见了17颗大溪地无暇黑珍珠,有这回事吗?” 一霎间,郑皓月仿佛感到了透心的冷意……【收藏呢留言呢推荐呢,乃们不要看霸王文啊……】   ☆、很没面子 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一种厚如云层的冷意令人生寒,容析元的气场太恐怖了,即使真人不在眼前,郑皓月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脸色有多阴沉。 郑皓月同时也很惊愕,为什么容析元消息那么灵通?可她毕竟也是总裁级别的,立刻收摄心神,礼貌地说:“容先生,我们这边确实是出了一点状况,但是请放心,首饰一定会如期完工的,这是宝瑞对你的承诺,不会食言。” 耳边静默了几秒之后才传来他的冷哼:“郑总,既然你说得这么肯定,那我就静候佳音了,还有两天时间,希望你们别忘我失望。” “一定没问题!” “……” 简短的对话,双方都很干脆,在容析元挂了电话之后,郑皓月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只是心里还在忍不住怦怦跳……容析元,听他的意思,似乎有点弦外之音?他不是应该指望着宝瑞能顺利完成吗,可为什么她却有种朦胧的错觉好像他在盼着宝瑞出丑? 这个念头一晃而过,郑皓月自嘲多虑了,从容析元拿来的首饰设计图纸就能看出他定是请了顶尖的设计师花了不少心思才绘出来的,他又肯花钱,怎么会不希望顺利完成?是她想太多了。 “容析元怎么说?”尤建军紧张地问。 郑皓月冷冷地瞄他一眼,神情凝重地说:“他不过是试探我们一下,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拿到大溪地无暇黑珍珠来补救。宝瑞没有货了,只能从其他珠宝商那里买。” “什么?”尤建军连连摆手:“这不行……宝瑞已经是国内最顶尖的珠宝品牌,可我们还要去向同行买珍珠,真是太没面子了!” “没面子?”郑皓月的表情再次沉了几分:“不这么做,到时候交不出货,外界知道了,那才是对宝瑞声誉最大的伤害!现在去购买珍珠,别人还不知道我们用来做什么,至少可以交货,否则,别说面子,到时候我们自己都抬不起头。” 郑皓月说得没错,只是这未免也太憋屈。宝瑞放下身段向同行购买黑珍珠,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另外,这件事,怎么向股东们交代? 尤歌听不懂小姨和叔叔在说什么,可她能从他们的表情和语气中感受出不同寻常的气氛,好像她真的闯祸,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这可怎么办? 尤歌心里难过,她打电话给夏晴雪和乔馨,想问问黑珍珠还在不在,可她们的手机都关机。即使打通也没用,黑珍珠早被送去制作首饰了。 郑皓月没有再追究黑珍珠不见的事,她心里多少有点明白尤歌或许真是听了尤建军的话,所以才会那么做的,可是,知道又能怎样?尤建军是尤歌的叔叔,是公司里的老臣子了,他除非是犯下重大过错,否则难以轻易辞退,他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势力在公司里,支持他的人很多…… 当务之急是怎么弥补黑珍珠的不足,郑皓月开始给其他珠宝商打电话,希望能买到一些大溪地无暇黑珍珠。 但是,纸包不住火,黑珍珠的事,还是被股东们知道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聚集在公司总部会议室里。 股东们事先都对容家订购首饰的事抱着十二万分的信心和憧憬,一致认为这是公司打入香港市场的一条捷径和良好的广告效应,可现在黑珍珠却被他们的董事长给拿走17颗,他们认为董事长的做法伤害了公司的利益,纷纷表示反对和抗议。【下一章男主就出来啦!】   ☆、晕倒在他怀里 尤歌才19岁,这些年,都是郑皓月和霍律师在坐镇,加上尤建军的辅助,尤歌这个董事长的位置才没有被撼动,但这次似乎股东们真是爆发了,难以安抚。 会议室里吵吵嚷嚷,郑皓月以及尤建军都头疼不已,可股东们不依不挠地谴责尤歌,甚至有人因此而提出让这个有名无实的董事长……让位。 这些话,恐怕是他们想了很多年的,只是到现在才有机会说出来,有了黑珍珠事件做导火线,他们便于小题大做。 公司里所有的风暴,尤歌都不知道,她更不会懂自己面临着危机……9年了,自从父母不在之后,无数人觊觎着宝瑞,无数人想要夺走她的一切。 她看似生活得无忧无虑,实际上却随时要面临被人吞没的危险! 庆幸的是尤歌什么都不知道,此刻她又到了万盛商场,在露天茶楼,固执地等待着容析元。 又一天过去,尤歌没有等到,失望地回家了。而郑皓月想购买的黑珍珠也被告知……没有货。 她所能联系到的每一家珠宝商都这么说,这就有点诡异了,摆明有人从中作梗,这是故意让宝瑞难堪吗? 容家在宝瑞订购首饰的消息不胫而走,外界都在等着看宝瑞做出的成品有多么惊艳。如果最后爆出宝瑞无法完成首饰制作,这将是一大丑闻,对宝瑞的声誉是沉重的打击。 今天是交货的最后期限了,依旧没有办法解决材质问题,可当事人容析元却似乎一点不着急,和往常一样地出现在露天茶楼里,只不过他走的是侧门进去,尤歌看不到他。 是的,尤歌又来了,她傻乎乎地坐在那里,晴天变成了雨天,她都还没走。 保镖没办法,只能撑着伞站在她身边,她冷得瑟瑟发抖还不肯离开,她怕一走就会错过大叔。 露天茶楼也有室内部分,楼上的包厢,露台上坐着的两个男人正在聊天,其中一个,赫然正是前几天跟尤歌搭讪的那位帅哥。 “析元啊,那个叫尤歌的*太好玩儿了,怎么你还能坐得住?她每天来等你,你都能视若无睹,人家可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呢,你还真忍心!”男人的桃花眼噙着陶侃的笑意,原来他那天只是想逗逗她,并非真的要勾搭。 容析元不动声色地喝茶,薄唇里溢出低沉的声音:“你都说了她是个小姑娘,我不去招惹,就是最明智的做法。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她一会儿就会走。” “呵呵,是么?我可不那么认为。” “……” 两个男人竟隐隐有着打赌的意思,坐了好半晌,见尤歌都不走,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都快要黑了,容析元的脸色越来越沉…… 尤歌怀里的香香不安地叫着,小爪子在尤歌肩膀上不停地挠,好像一个焦虑的孩子。在香香的叫声中,尤歌纤细的身子忽地一歪……噗通,倒在了地上。 “尤小姐!”保镖大惊失色,赶忙蹲下身去扶尤歌。 保镖快,可还有人更快! 灰色的身影仿佛凭空冒出来,将尤歌从保镖怀里夺过去,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紧闭的双眼,他终于是不淡定了…… “尤歌……醒醒……尤歌……我是你的大叔……尤歌……”容析元抱着怀里轻盈的身子,心尖上窜起一缕若有若无的疼。   ☆、每天都想见到你 在尤歌昏厥之前,她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声音,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含糊的声音:“大叔……我就知道大叔不会不理我的……” 颤抖着说完,尤歌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只是,在她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因为知道终于等到了想见的人。 容析元那颗冷硬的心就这么被狠狠就揪着,犹如有只大手扼住,他探手抚上她的额头,很烫……她发烧了。 这个笨蛋,怎么这么傻,自己身体不舒服都不知道吗?亦或是她能感觉到却还是固执地等着不肯离开? 一小时后…… 尤歌已经躺在了医院,安静的病房里,她纤细的小手上插着透明的管子在输液。精致小巧的脸蛋上泛着异常的红晕,高烧还未褪去。 她身旁的男人此刻正拧着眉头,两根手指轻轻揉着自己的眼窝,深沉的眼眸里流动着复杂的情绪,心底仿佛有个挥之不去的声音在呢喃:我该拿你怎么办? 容析元其实一直知道尤歌每天都在茶楼里等她,对于她这样笨拙的行为,他以为只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一时兴起,可他想不到尤歌在下雨时还坚持等待,虽然有保镖为她撑伞,但气温骤降,那么冷,她却不走,他低估了她的决心,同时也让这个骨子里冷情的男人再一次被尤歌所触动。 有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风雨无阻地等着他,那份坚定不移的信念看似很幼稚可笑,但却又是无比珍贵,令人心疼。 或许还是因为他从尤歌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有种同病相怜的感慨,所以他才会现身。 尤歌的眼皮动了动,小嘴嘟哝着,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容析元。 熟悉的眉眼,俊美无暇的脸庞是上帝精心的杰作,薄薄的唇边噙着一缕动人心魄的笑意,没错,这就是她的大叔。 尤歌愣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像乳燕投怀似的一头扎进了容析元怀里。 “大叔……大叔……”尤歌紧紧抱着他,小脸贴在他胸膛,生怕他又跑了一样。 她的动作很自然,仿佛本能,她不知道这样抱着一个成年男人是意味着什么。 容析元浑身僵住,大手停顿在半空,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这丫头虽然内里是个孩子,但身材却是个妖娆的姑娘啊,奥凸有致的曲线,对男人来说是种难以抵抗的*。 “大叔……上次我被小姨带回家了,大叔找不到我,是不是会着急啊?我没有不乖哦,我每天都有在茶楼等大叔,那天我看到大叔的车了,可是大叔没看到我……大叔,我想每天见到大叔……”她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祈求,她不懂什么是低姿态,她只知道顺着自己的心意说话,她还不知道那次就是他给郑皓月打的电话。 容析元眼里的墨色又再深浓了一些,终于是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大手落在了尤歌的头发上,浑厚的声音在低语:“你啊……下雨还要等,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唔……不知道。” “……” 容析元轻轻将尤歌那只插着管子的手放下来,可她还是不愿离开他的怀抱,像只贪恋主人温暖的猫咪。 “快躺好,我不走,你不用紧张。”容析元安抚着她,表情和语气一如初见那般温柔。 尤歌简单的思维就将他的话当成了承诺,乖乖地躺好,可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牵着他的大手不松开。 “大叔,我们是朋友吗?”尤歌满怀期待地问,美丽的大眼里充满希冀。【稍后还有一章】   ☆、太亲密 朋友?这个词儿,在容析元的人生字典里太陌生了,瞬间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好像真的找不出能担得起这两个字的人? 他的心有一道墙,拒绝被人窥视,触摸。可现在尤歌却问了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 他想摇头,却又被她纯净的目光所注视,突然间,神差鬼使的,他竟然点头了。 尤歌开心地笑了,鼻子发红,激动地说:“大叔,我们是朋友了,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她急切地想要留住这一瞬,她的表情就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宝贝,她将朋友二字看得比山还重,她说到就一定会做到,如誓言。可她此刻还不会懂这感情并非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容析元的心在抽搐,有种看到阳光的错觉,好像眼前这个被人称为傻子的女孩此刻正绽放出万丈光芒,她的真诚和纯美,化作了和煦的春风。 她厚重的情意,他担待得起吗? 一阵晃神,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咳嗽声,似是故意在提醒着尤歌和容析元。 “容先生,给你添麻烦了……尤歌,你怎么样了?”郑皓月焦急地走来,颇有深意的眼神瞄了瞄容析元。 容析元神色如常,微微抬眸就算打过招呼了,被尤歌握着的那只手也没有收回的意思。 “小姨,我没事……就是有点发烧,可是我手上扎管子了……”尤歌略显惧意地指指自己的左手。 郑皓月当然知道尤歌从小就怕扎针,见状也不由得柔声安慰:“你生病了,要输液才能好,现在不是不疼吗,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不怕。” 尤歌下意识地望向容析元,她的一部分勇气是来自于他,否则以她对扎针的恐惧感,早就哇哇大哭了……这是尤歌在9年前的那场车祸之后落下的阴影,一醒来就看到自己身上插着不少管子,吓得不轻,从那之后就特别害怕打针和输液。 可奇怪的是今天还没哭闹,应该是跟容析元有关。 “大叔,你答应了我们可以每天见面的,那我回家了之后去哪里找你?”尤歌近乎固执地问,十分重视她认为的承诺。 郑皓月蓦地一惊,下意识地望向容析元,质问的眼神盯着他。 容析元好像是看不到郑皓月如此犀利的目光,只是冲着尤歌微微一笑:“放心,你想要见我,随时都可以,但是别再像今天这样傻傻在雨里等了,你可以来我公司找我。” 他会笑?他笑起来居然这么温暖?郑皓月一时呆住了,她还以为这个男人不会笑呢,想不到他笑起来的样子跟她印象中就是判若两人。 尤歌惊喜,一高兴就钻进他怀里,浑然不知小姨的表情有多僵硬。 “尤歌……你……你别这样,你是大人了,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可以这么随便的……”郑皓月企图将尤歌从容析元怀里拉出来。 容析元一个岑冷的眼神扫过来,淡淡地说:“无妨,她还只是个孩子,别用男女之间那一套来束缚她。” 郑皓月心头巨震,美目瞪得老大,这是什么情况?容析元想干什么?尤歌跟他是不是亲密得过头了?【收藏呢留言呢……】   ☆、亲到了 容析元的话,透露出太多让郑皓月震惊的讯息,为什么他会说尤歌只是个孩子?尤歌的智商如10岁孩童,这是宝瑞集团最大的秘密,可她外表看着不是小孩子,容析元他到底知道多少? 郑皓月的脸色不太好看,心头更是巨震,但还是尽量保持着镇定,凤目紧盯着容析元:“你……你对尤歌的照顾,我很感谢,可是尤歌今年也19岁了,不是孩子,她是成年人。” 言下之意就是容析元应该跟尤歌保持一定的距离,男女有别。 容析元不是听不懂她的话,只是,他眼里那种淡淡的不屑和嘲弄,分明在告诉别人,他不在乎。 “郑总,尤歌真的是个成年人吗?可我总觉得她天真可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她思维简单,不懂什么是假装和虚伪,她将我当成朋友,难道我应该拒她于千里之外?”男人岑冷的语气,跟他和尤歌说话时是截然不同的。 郑皓月一惊,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心底的一丝酸意还伴随着警钟在鸣响……他是话里有话吗?他是真的觉得尤歌单纯还是他知道了尤歌的秘密? 这个男人身上仿佛是笼罩着一层迷雾,郑皓月竟看不清他的意图。但直觉告诉她,他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他此刻对尤歌表现出的温柔亲切,绝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容先生,我……” “郑总,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们丢了大溪地无暇黑珍珠,而距离交货时间只有半天了,怎么你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耽误?” 郑皓月被戳到痛处,立刻严肃起来,暗暗咬牙:“容先生,这件事,非常抱歉,我们宝瑞正在积极想办法补救,但如果万一因此而不能如期交货,我们会加倍赔偿……” “赔?怎么你以为我容析元稀罕你们的赔偿金?”他森冷的眼神扫过来,如实质的刀刃般锋利。 郑皓月被他这强大的气场所牵制,不由自主地感到了紧张:“容先生,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她脸色泛白,他却丝毫没有半点怜惜,冷冷地说:“我不想听你废话,既然时间那么紧迫,你还有空在这里盯着我,这就是你们宝瑞的工作态度?” 容析元说话从来就是如此冷酷无情,唯独只有尤歌才能感受到他温柔的一面,而此刻郑皓月只觉得自己面对着一座冰山,还是会冻死人那种。 尽管他说话很难听,可郑皓月却无力反驳,因为本身就理亏,首饰的事出了纰漏,宝瑞的信誉受到严峻考验,面对客户,她必须忍耐。 郑皓月终于还是咽下这口气,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容先生说的是,我现在就要去忙活了,一会儿我再来接尤歌。” 她的视线落在他怀里的小人儿身上,恍惚间竟有点羡慕起尤歌,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缩在容析元怀里。 郑皓月果真走了,这个女人还挺干脆的。 只是,尤歌却皱起了小脸,眼巴巴地望着容析元,又大又圆的眸子眨动:“大叔,那种黑珠子是大叔的吗?” 尤歌对于他和小姨的对话,似懂非懂,隐约觉得好像是不对劲。 容析元心底蹿过一秒的犹豫,但还是点头说:“嗯,你送给你朋友的那些黑珠子,是宝瑞要用来给我做首饰的,做好的首饰,我要送给一个人……” “啊?那是大叔的东西?”尤歌惊呼,瞪大的双眼满是诧异和愧疚,她或许不太了解细节,可她至少明白了那些珠子原来应该是属于他的。 尤歌慌了,觉得自己犯下大错,急着解释:“对不起,我的朋友说很喜欢黑珠子,我……我才会给她们的。叔叔说那里的东西都是我的,说我可以随便拿……我不知道原来是大叔的,对不起……呜呜呜……大叔你骂我吧,我不乖……” 尤歌抱得更紧了,她担心他会生气,怕他不理睬她了,这可是她好不容易等到的大叔啊。 容析元俊脸有着一抹异常的红晕,像是憋着什么很辛苦,想要推开尤歌,但却又感觉这香软的小身子抱着很舒服,她的呼吸拂过他的颈脖,惹得他隐隐躁动,还有胸膛上那柔软的触感,太……太……诱人。 不经意一低头,他的唇正好碰上尤歌仰起的小脑袋,两人都同时一颤,如过电似的,四片唇瓣就这么突然粘上了……   ☆、大叔的嘴巴好好吃 如蜻蜓点水却又*至极的吻,让容析元竟然失神了,而尤歌也感到了异常,可她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心跳加速脸儿红红浑身发热,还好奇地舔舔舌头……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使得容析元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尤歌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唔,大叔的嘴巴好软,跟棉花糖似的。 尤歌只是遵从内心最本来的意识,笨拙地嘟着嘴,下一秒,她腰上一紧,呼吸被他掠夺,紧接着就是一阵排山倒海的热浪袭来。 尤歌连情场菜鸟都算不上,纯如白纸的她,初吻就这样没了,在他狂野的索取中,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小手不知何时已经搂着他的脖子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是如此清甜可口,美妙得让人心悸,他在这一刻变得不再是自己,甚至连多年的洁癖都暂时忘记,只被这醉人的味道所吸引,深深地汲取着她的绵软和温甜。 尤歌紧张,害怕,慌乱,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好像心跳快要停止,血液都冲往脑门儿……她好像要窒息了,她不懂怎么换气,可她却又舍不得推开他,因为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她也喜欢跟他这样亲密。 病房的门被推开,是容析元的助理沈兆,见到这一幕,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哦不……少爷他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会跟尤歌接吻?不不不……一定是看花眼了,我该出去冷静一下再进来。”沈兆喃喃自语,赶紧地转身就跑。 只是这小子出了病房之后还在唉声叹气,现在可怎么办?老爷子吩咐过要盯着少爷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少爷和尤歌的接触,老爷子要求他必须如实汇报,可是他对少爷是忠心耿耿的,他不会去打小报告的。 “少爷啊少爷,你难道也发烧了?那是尤歌……老爷子说她是个傻子,少爷你还要招惹,这可如何是好?” 沈兆的担心,容析元都听不到,他只沉醉在这个毫无准备的热吻里。 感受到她快要憋气了,他才放开了她,瞧这粉嘟嘟的嫩唇泛着水光微微发肿,她娇憨的神情更是惹人爱怜。 “唔……大叔……刚才我差点不能呼吸了……嗯,大叔的嘴巴好好吃……”尤歌气喘吁吁地说着,还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竟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容析元眼角抽了抽,俊脸浮现出一层暗红,怎么感觉自己很像个拐了小红帽的大灰狼?他刚才是怎么了?他不是有洁癖么,可是在她面前却不药而愈了? 容析元暗暗咒骂自己太禽.兽,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咳咳……尤歌,刚才只是我在跟你玩,以后不可以这样了。”他嘴上这么说,但却没有放开她的身子,依旧是搂得很紧,嗅着她身上那种清新的馨香,越发感觉抱着这绵软的娇躯,很受用。 “为什么不可以?刚才很好玩啊,我很喜欢……大叔的嘴巴好软哦。”尤歌亮亮的大眼眨动,还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唇。 容析元暗暗叫苦,自己今天被个小丫头弄得好狼狈,撩起了最原始的渴望,但却偏偏不能尽情释放,只能忍着,这已经够难受了,可她还无意的挑.逗,殊不知这样很危险么?足以让一个男人化身为狼了! 终于,容析元跑去洗手间了,尤歌还很紧张地问:“大叔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舒服……确实是不舒服,憋着不能释放,男人能舒服么? 可怜的容析元,深深地为自己担忧啊……他答应尤歌什么来着?以后她可以随时去找他,可她又是那么单纯不知顾忌,总是这么爱往他怀里钻,还亲亲,这让他怎么招架得住?   ☆、粘人的萌妹子 有了容析元的陪伴,尤歌的情绪变得开朗了很多,她简单的思维不会去开率自己对他的依赖是从何而来,她就是执拗地将他认定为可以相信并且能亲近的人。 尤歌粘人的功夫太强悍,靠在他怀里就不打算起来了,舒舒服服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粉嘟嘟的小嘴在咕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眼皮在耷拉,沉重,然后渐渐睡去。 粘人的萌妹子,纯美的小人儿,干净的气息,甜甜的依偎着他,两只小手还紧紧抱着,即使睡着了都还时而发出含糊的低语,依稀可以听到是“妈妈,爸爸……”“大叔……” 容析元听在耳里,心尖骤然收缩,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实际上对容析元来说,那天在万盛商场替尤歌解围,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却想不到对尤歌的影响这么大。 尤其是,她还将他当朋友。 朋友二字,容析元从来都是不屑的,因为在他过去27年生命里,没有朋友,只有那些笑里藏针内心却巴不得置他于死地的对手,他必须比那些人更加残忍冷酷才能立足,否则,早就不知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但正因为如此,朋友二字,对他的意义才是非凡的。只有面对尤歌这样单纯无害的人,他才不用提防什么,他也知道尤歌心里,“朋友”有多重要,她渴望有朋友,只因她的灵魂一直都被孤独所包围。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想起了尤歌说的那句话:“大叔,我会一直对你好!” 除了早已过世的父母,容析元这是第一次如此相信一个外人所说的话,他不能否认,在听到时,他心底有暖意流淌…… 这小妮子身上有着一种奇妙的能力,可以让接近她的人也跟着变得简单起来,看到这个浑浊的世界原来也有如此善良纯净的一面。 容析元的心情越来越平静,抱着她,他已经能控制住体内的躁动。 尤歌在他怀里醒来,含糊地唤着大叔,她手上的管子拔掉了,输液完了,可以离开医院。 可是,容析元并没有立刻送尤歌回家,而是将她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梧桐树俱乐部”,尤歌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不明白大叔带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有好玩的? 香香乖巧地窝在尤歌怀里,懒洋洋的样子也是打瞌睡了,而尤歌则是眼巴巴地望着容析元…… “大叔,我饿了。”她和怀里的香香都是萌态十足,加上刚从医院出来,身子还比较虚弱,说话软绵绵的,更有一种别样的诱人风味。 “我带你去见两个人,然后再吃饭。”容析元淡淡地说着,牵着尤歌进了电梯。 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主动牵她了?似乎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只是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在一个房间门口,尤歌见到了她的两个同学,顿时来了精神。 “晴雪,乔馨!”尤歌拔腿就要冲上去,却被容析元一下子拦住,捂住她的嘴巴,叫她别出声。 尤歌瞪大了眼睛,惊诧不已,可他捂得紧,她说不了话,只能望着前边几米之外的两个女孩。【呼唤留言推荐和收藏啊!】   ☆、她们不是你的朋友,是白痴加低级动物 夏晴雪和乔馨正悠闲地喝着咖啡聊天,先是闲扯些八卦绯闻,看上去喜笑颜开的,然后不知怎的话题就转移到了尤歌身上,两人的表情便露出不屑和嘲弄之色。 “我们过几天就能拿到首饰了,大溪地无暇黑珍珠,虽然比不上澳洲白珍珠那么贵,但是,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我就喜欢黑珍珠,够特别,让我选择的话,我更青睐这个。” “哈哈没错,澳洲白珍珠,我家都有十几串呢,戴来戴去我都腻歪了,可这黑珍珠我还是第一次拿到手,品质这么好,到时候戴出来肯定很美。” 说到这,乔馨忍不住又哼哼两声:“说起来咱们还得感谢尤歌,要不是那傻子这么好忽悠,我们拿能白捡到无暇黑珍珠啊?以前外界传言说她是傻子,可每次宝瑞集团都会出来辟谣,现在我们可真是亲眼见了,她确实是傻子,哈哈哈……” 夏晴雪也是眉飞色舞地说:“她越傻越好,我们只需要偶尔跟她说上几句话就能捞到好处,何乐而不为?虽然我们家也不缺那几个钱,可天底下谁不喜欢占便宜呢,有白捡的好东西当然要啦!” “宝瑞集团真是悲哀啊,摊上这么个傻子董事长,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给败光光,哈哈哈……” “傻子嘛,可惜了宝瑞那么好的公司啊……” “……” 两人肆无忌惮地嘲笑,说话难听之极。正当笑得很嗨皮的时候,脚下忽地窜出来白白的毛茸茸的一团,凶巴巴地冲着她们嗷嗷叫。 “香香?” “尤歌的狗?” 同时一惊,她们眼前已经出现了尤歌的身影。 尤歌此刻已是脸颊涨红,双眼含着晶莹,紧紧攥着小手,痛惜又失望的表情,哽咽着低吼:“你们……骗子!” 尤歌不会用脏话骂人,她在最最气愤的时候也只会说这样表现,她不知道该怎么排解心中的难过,整个人都在发抖。 “尤歌……你听我说,你误会了……” “是啊尤歌……你快坐下……” 尤歌纯良的一颗心被深深的伤害,她不懂为什么她那么重视朋友,却只得两个字——傻子。 她的真心换来虚伪,她不明白为何世界如此复杂?人的真面目为什么那么可怕? “骗子,我不要理你们了!”尤歌又急又气,可就是不会骂人,只能一遍一遍重复着“骗子”。 如果她可以骂,如果她可以大发脾气,她或许没这么难过。 夏晴雪和乔馨不禁面面相觑,心里那一点内疚也在瞬间消失,流露出不耐和嫌恶。 “别说得那么难听,是你自己傻,怪得了谁?” “就是嘛,你还真以为我们会愿意跟个傻子做朋友?是你自作多情!” “……” 撕破了脸皮之后的话,更加伤人了。 就连香香都忍无可忍,使劲咬着夏晴雪的裤腿不松口,惹恼了她,干脆一脚踢过去…… “香香!”尤歌惊慌地冲上去为香香挡开夏晴雪的脚,但是,这一脚就踢到了她身上。 夏晴雪愣住了,她想不到尤歌会如此护着一只狗。 “汪汪汪……汪汪!”香香怒了,看着小主人被踢,它叫得更凶。 尤歌抱着香香,愤然地怒视着夏晴雪:“不准你伤害我的香香!” 夏晴雪被尤歌此刻的护犊子的气势惊到了,没想到尤歌还真会发火,她总以为尤歌是很好欺负的。 “哟,傻子也会发脾气啊?”乔馨在一旁冷嘲热讽。 “呵,你凭什么对我凶?狗是疯狗,你人也是有病么?” 这眼看着是要吵架,门口却走进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悠闲自在却又透着一股摄人的威势,除了容析元还能是谁? “大叔……”尤歌红着眼眶望着他,泫然欲泣的神情令人越发觉得那两个女生是多么可恶。 夏晴雪和乔馨脸上都露出惊艳的神色,看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人如天神降临,她们竟一时呆住了,目光灼热无比。 可容析元看向她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两个机器人,完全无视她们的青春美貌,大手揽在尤歌的肩头,岑冷得刺骨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 “你们刚才说尤歌是傻子?可你们也不照照镜子,就这副恶心的丑陋样,你们也配当尤歌的朋友?”容析元淡淡的口吻,高贵倨傲的神情让那两个女生感觉自己仿佛是蝼蚁面对着一座巍峨的大山! 而他说的话,够毒的,简直能将她们气得吐血! “你……”夏晴雪才刚一开口,容析元已经一记眼刀横过来。 只听他平静地对尤歌说:“你看清楚,记牢了,这两个人不是你的朋友,她们不但是骗子,她们也是白痴加低级动物,她们这辈子都不配跟你这样的好女孩为伍,现在,立刻将你手机里她们的电话删除,从此与这两只动物划清界限!” 比嘴毒么?容析元随便将她俩甩个几条街!【大家元旦快乐!】   ☆、是谁想要害她? 外型如此完美无瑕的男人说话居然这么狠毒?简直要把夏晴雪和乔馨气得肺都炸了!两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从小到大可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你……你是谁?你知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夏晴雪凶起来的样子已经没有了平时那种故作优雅的风范了,此刻只像个泼妇。 乔馨更是气急败坏,脸都绿了,愤怒地指着容析元:“你才是低级动物!跟个傻子在一起,你才是大白痴,蠢货!” 这还不够,紧接着,两人嘴里冒出一连串的脏话不堪入耳,尤歌听得呆住,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么多肮脏又恶心的词汇,她不知道骂人还能这样的?看着她们那四片嘴唇在不停地翻动着,尤歌呆滞几秒之后忽地感到一阵眩晕……头疼! 娇小的身子一软,还好容析元搂着她,靠在他温暖结实的胸膛,她脸色苍白,摁着头,露出痛苦之色。 容析元眉头一拧,深眸里闪过一丝诧异,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夏晴雪和乔馨,丝毫没因为她们的谩骂而动怒,因为,在他眼里,此刻不过是两只疯狗在吠罢了。 他冷冽如刀的眼神有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天生具有上位者的气场,带来强烈的压迫感:“我是谁,你们不必知道。你们是谁,对我来说更没意义。我只是警告你们不要再出现在尤歌面前,更别企图去伤害和欺骗她,否则,你们将会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可冷得骇人,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能冻住三分! 夏晴雪和乔馨同时住嘴,暗暗心惊,脚底窜起一丝凉意……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面对着他的感觉就好像是蚂蚁在望着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在她们惊骇的目光中,容析元已经带着尤歌离开了,他察觉出尤歌的情况不对劲。 尤歌确实是头疼又发作了,坐在他的车里,小身子缩在他怀中,额头冒着细汗,毫无血色的嘴唇里发出含糊的呢喃:“疼……大叔……我的头好疼……” 容析元心头一紧,她的磨蹭所带来的刺激感,被心疼所代替了,他无法在这种时候生出邪恶的念头,但还是紧紧搂着她,似乎也是很喜欢这香软的娇躯被抱在怀里的感觉。 “你怎么没有带药在身上吗?”容析元知道尤歌的脑部曾受过伤,她还处在治疗期,怎么会没药? 果然,尤歌想起来了…… “包包里有药……大叔……”尤歌吃力地说话,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 容析元在尤歌包里掏出来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见她点头,他立刻将里边的药丸倒了出来,但是,在看到药丸时,他紧蹙的眉头却拧得更深了。 “这是你的药?你一直都吃这个?” “嗯……大叔……我疼……药……给我……”尤歌也知道这个药能让自己的头痛缓解,平时都是吃这个的,小姨说她不可以不吃。 容析元深不可测的墨眸中快速掠过一道复杂的光线,下一秒,他狐疑的目光一寒,那药片已经被他掰成两半并放进自己嘴里一咬…… 只见他深邃的瞳仁骤然收缩,阴沉的声音沉重:“沈兆,马上去廖院长那里。” 沈兆在驾驶室,听到容析元的吩咐,不由得纳闷,但他也感觉出少爷的凝重,便不再相问,立刻发动了车子。 容析元低头望着怀里的小人儿,冷冽的神情变得温和,柔声说:“忍一下,我带你去找医生,至于这个药,一会儿再吃吧。” 尤歌一听,急得快哭了,她这么痛,巴望这快点吃药才能好,可他为什么却不给她吃? “呜呜……大叔……我好疼啊……呜呜呜……”尤歌两眼含泪,红红的兔子眼望着他,乞求着。 容析元冷硬的心又被尤歌的眼神所触动,不由得抱得更紧,越发温柔地哄着,可他却坚决不给她吃药……只因为,他发现这药有问题,这哪里是什么特效药,这分明就是普通的维生素片! 这样的药怎能治疗尤歌的脑伤?该吃的药却没吃,难怪她头疼会犯,谁换掉了尤歌的药就等于是在害她! 是谁?究竟是谁不想看到尤歌康复?这个人太狠毒了!【祝大家元旦快乐!】   ☆、从今后,尤歌就交给我照顾 眼睛能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的,只有用心去感觉才最能接近真相。就比如尤歌,外界的人都认为她是最幸福的继承人,19岁却已经是大公司的董事长,这份荣耀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可谁又知道单纯的尤歌要经受多少外人看不到的痛苦? 一天之内进了两次医院,这一次是硬生生痛得晕了过去!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带给她的折磨是会令人绝望的。 此刻,她昏迷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就感受不到痛了…… 为尤歌检查的是一位姓廖的医生,同时他也是本市第二人民医院的院长,一位资深的脑科专家。 这位年约五十的中年医生戴着一副眼镜,相貌平平但却有着一双睿智而温和的眼,充满怜惜地看着病床上的小人儿,她身边还缩着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是一只白色的小狗狗。 “析元,你这位朋友的情况不太乐观啊,她这种病情本该是要长期服药治疗的,但根据检查报告显示她已经有段时间不曾服药了,最少是有半个月。” 容析元闻言,瞳仁里急速闪过一道凌厉的光线:“如果继续不服药会怎样?” 廖院长的神色越发凝重:“如果这么继续下去,她虽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是,她以前接受过的治疗也会全功尽弃。” “什么意思?廖院长请直说吧。” “意思就是……原本你这位朋友是有康复的机会,可在她治疗期间却断了药,她就会经常头疼,假如超过一个月不用药,她的伤情会恶化,康复的机率将会大大降低。”廖院长也是紧锁着眉头,深深地感到惋惜,这么一个年轻女孩子,因脑部受伤而只有10岁的智力,已经很惨了,可似乎她还处在一个危险的环境中,这就更加不妙。 这还不算是最糟糕的,廖院长告诉容析元,尤歌这种情况主要是她曾经伤到了脑内的额叶,而最佳治疗时间是在她受伤后的半年之内,可当时尤歌并没有被治好,而现在已经过去9年了,也就是说,她恢复健康的机率……很微小。 容析元的脸色阴沉得骇人,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嘴角的一丝冷意中饱含着狠厉……尤歌当年没被治好,是什么原因?如今,又有人不希望尤歌康复,所以才会下毒手换掉了尤歌的药,虽然她不会因此丧命,但却失去了治疗的效果,这不比杀了她还更残忍吗? 尤歌10岁的智力,她的存在怎么会对谁造成威胁?她只知道简单地生活,可偏偏有人还想要害她,目的又是什么?人心,就是那么丑陋不堪…… 容析元在医院守着尤歌等她醒来,直到晚上,郑皓月来了。 在知道尤歌因头痛晕倒和她的药被人换了,郑皓月震惊又愤怒,但她最担心的却是容析元……他到底为什么要对尤歌这么好?尤歌的情况,他全都知道了,这会不会对宝瑞集团造成威胁? 郑皓月如今是忧心忡忡,心烦意乱,但最重要的是她必须对容析元说抱歉了。 寂静的病房,郑皓月低下了她高傲的头…… “容先生,今晚无法将首饰完工,三天的时间,宝瑞没能兑现,但明天下午我们一定能出货的。”郑皓月语气轻轻的,自知理亏,态度当然就显得卑微了。 满以为容析元会发火,可没想到他却只是淡淡地嗯一声,好像根本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郑皓月更加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容析元冷冽的神情,使得这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蒙上了一层冰霜,郑皓月暗暗咬牙,不禁有点气愤了……容析元只会对尤歌温柔吗?除了尤歌,其他人都不屑一顾? 她郑皓月,好歹也是宝瑞的总裁,容析元却很少正眼看她,并总是这么一副冷得冻死人的表情。 “郑总,首饰的事,我可以给宝瑞宽限的机会,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请说。” 容析元温热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尤歌的额头,沉声说:“我要你答应,从今以后,尤歌就交给我照顾。” “什么?”郑皓月惊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容析元这哪里是在讲条件,分明就是一种“通知你”的口吻,掌控一切的气势,不管这话显得多么离谱,似乎在他口中说出来便是可以实现的。   ☆、就是威胁你,你能咋的? 震惊、错愕,甚至还有几分愤怒,郑皓月不由得攥紧了手掌,丹凤眼微微眯起,银牙紧咬,一字一顿地说:“不-可-以!” 尤歌的真实情况已经被容析元洞悉,这足以让郑皓月如临大敌,她怎么可能将尤歌交给容析元照顾?她对容析元是有好感,但这仅限于男女之间,涉及到尤歌以及宝瑞集团,郑皓月的警惕性绝对不会减少。 郑皓月的反应,容析元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迷人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俊脸神情依旧是波澜不惊,淡淡地睥睨着她:“你可能搞错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只是将这个决定告知你而已,我今天就要带走尤歌。” 什么叫霸气,郑皓月算是真正地领略到了,可就是太让人气愤,他就像是一个强行闯入的外星人,莫名其妙地想要夺走尤歌! 郑皓月气得脸色发红,素有的涵养与冷静都在容析元面前荡然无存了,这说明她动了真怒! “你……你是强盗吗?我才是尤歌的监护人,我不同意将她交给你照顾,就算你是博凯实业的首席执行官,就算你容家来头不小,但在这件事上,我不会让步!”郑皓月最后一句话都是吼出来的,气得发抖了。 相比起她的激动,容析元这男人的淡定就显得太可怕了,完全无视她的愤怒,仿佛没什么可以撼动他的意志。 “郑皓月,你可知道市二医院的廖院长?”容析元忽地冒出这句,俊脸上的冷意却越发深沉了。 郑皓月不语,她搞不懂为什么他突然扯开话题。 “尤歌之所以最近会犯头疼,是因为有人将尤歌的药换成了普通的维生素片。郑皓月,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郑皓月的脸色唰地变得苍白,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她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如果被霍律师知道,一定会认定她这个监护人失职,甚至可能怀疑是她对尤歌下毒手! 郑皓月瞬间感觉到好似一团乌云盖顶,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错觉。 终于,她认清了一件事……容析元是早有准备的,他只怕不会对尤歌放手了。 “郑皓月,你想想,假如换药这件事被宝瑞集团的人知道,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郑皓月身子一颤,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在威胁我?” 容析元很大方地点头:“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 这是威胁!但只有这样的威胁才能将尤歌带离那个危险的地方! “不行!”郑皓月要抓狂了,她万万想不到容析元做事这么绝。 “你……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容家又是家世显赫,怎么你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这么做,你不觉得和卑鄙吗?” “卑鄙?”容析元竟丝毫不动怒,反而神情自若地说:“我从来没说我是绅士,我更不是什么好人,只要达到目的即可,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我真的……一点都无所谓。” 好直白,好个无所谓!威胁了别人却还能如此若无其事的,也只有容析元这样强势的人了,摆明就是压迫你,你又能怎样? 郑皓月脸都绿了,简直不敢相信容析元会这么蛮不讲理……理?什么是理?他的威胁就是她最忌惮的事,理字还行得通吗? “容析元,你这是豪强霸占!我不会让尤歌跟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郑皓月指着他的鼻子怒吼。 可这时,只听一个软软的嫩嫩的声音传来…… “大叔,你要带我去哪里?”尤歌醒了,她先前就听到了容析元和郑皓月的对话。 郑皓月呆若木鸡,她又看到尤歌像个孩子似的钻进了容析元怀里,小脸蛋红彤彤的仰头望着他,眼里尽是好奇和希冀。   ☆、尤歌就暂时跟着你 面对着怀里的小人儿,容析元的神情瞬间就从冰冷变成柔和,自然地搂着她,低声说:“你想不想去我家玩?” 尤歌两眼一亮,连连点头:“想。” 简单干脆的回答,她的心思从不懂隐藏。 郑皓月气得发抖,只觉得一股怒火在燃烧,一把将尤歌从容析元怀里拽出来,像是抢到了重宝似的。 “尤歌你别被他骗了!你是个女孩子,怎么能随便去男人家呢,我是你的小姨,是你的亲人,他不过是你才见过几次的人,你千万不要相信他。”郑皓月也是豁出去了,竟然说容析元是骗子,可见她是气得多凶。 容析元却一点都不慌张,只是微笑看着尤歌,果然,尤歌着急地向郑皓月解释:“小姨,大叔是好人啊,大叔那天帮我赶走了两个恶女人,大叔还给我买了好多东西吃……我生病的时候大叔也陪着我……大叔不是骗子。” 郑皓月闻言,更是震惊不已,尤歌对容析元已经完全信赖了,还这么为他说好话,可她哪里会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她那点智商能懂什么? 郑皓月愤怒地盯着容析元:“你很会蛊惑小孩子,但是有我在,你别想得逞!” 容析元的耐心已经用完,对郑皓月,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当即就掏出了手机…… “你以为我说的是玩笑吗?你不答应也行,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报社,相信他们对宝瑞集团的秘密,很感兴趣。” 这招确实是杀手锏,郑皓月急得冲过去抓住了他的手,只差没破口大骂了。 “容析元,你无耻!” 容析元浓眉一掀:“呵呵,谢谢夸奖。不过,你真的不觉得尤歌跟在我身边才更安全?她的药被换掉了长达半月之久而你都没发觉,你还有什么资格照顾她?” “你……”郑皓月一时语塞,同时她也发觉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似乎容析元不是想对尤歌不利?难道是真心关心尤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跟尤歌很投缘,就这么简单。” “我不信!” “不需要你相信。” “……” 吵也没用,郑皓月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尤歌的病情泄露出去的,她只能赌一把,赌容析元不会对尤歌怎么样。 郑皓月紧紧盯着眼前这张俊美的容颜,心里的滋味十分复杂,有愤怒也有酸涩,还有几分说不出的苦。她对容析元有好感,可偏偏他只会对尤歌笑,现在还要将尤歌带走,她不愿意去想是不是容析元对尤歌有了特殊的感情,她宁愿以为他只是单纯出于同情。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终于,郑皓月点头了。 “好,尤歌暂时跟着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还有,等我查清楚是谁换掉了尤歌的药,清除这个隐患,那时你要将尤歌送回来,否则,别怪我跟你闹个鱼死网破!” 郑皓月眼中的决绝和坚定,那种气度,让容析元也不禁要暗暗点头了。不愧是这些年宝瑞集团的实际掌控人,她的气魄不输于男人。 “好,没问题。”他也爽快地回答。 尤歌不知道小姨和大叔是为什么在争执,她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如此的不受控制,就连她的小姨在强势面前都只能低头。 就这样,尤歌今后的一段时间便注定是要与容析元纠缠不清了。 郑皓月无奈之下做出的决定,其实也是考虑到了尤歌的安全问题。没有找出那个企图害尤歌的人,她始终不得安心。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容析元的做法确实是为尤歌好,是她目前最好的去处了。 尤歌留在医院观察了一晚,容析元就一直守着,郑皓月安排了保镖在病房门口,她去张罗首饰的事了,在制作部呆了一晚,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到了公司。 如今,最棘手的不是容析元那边,而是宝瑞的各位股东们,知道首饰无法如期完工,将责任推到了尤歌身上,今天的紧急会议就是要将尤歌从董事长的位置推下来!   ☆、我们不能让一个傻子当董事长 宝瑞集团通过各种渠道都没能在两天之内凑齐需要的大溪地无暇黑珍珠,这是一种耻辱,是摆明了有人在暗中捣鬼,收购了市面上甚至是私人藏品的同类珍珠,加上时间紧迫,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这是宝瑞集团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开天窗”的现象,更何况容家在商界的地位举足轻重,宝瑞的股东们都很重视这次首饰的制作,不能如期交货,他们正好趁此机会“逼宫”。 会议室里一片喧闹,一个个股东以及高管,全都激动不已,唾沫横飞,矛头纷纷指向尤歌,要换另外的人担任董事长。 十余个人当中,只有尤建军保持沉默,一脸沉重地坐在椅子上,手抚嘴皮上那一撇小胡子,似是在思索什么,又像是在等着看戏。 他没有站出来反对股东们的意见,已经说明他的态度是什么了。只不过碍于面子,他没有像其他人那么嚷着,可他知道这次郑皓月是被逼到墙角了,尤歌的地位难保。 尤歌就坐在郑皓月身边,是开会前从医院接到这里的。 尤歌其实不知道眼前这群人在吵什么,只是他们嘴里不断说出她的名字,他们显得很气愤,凶巴巴的,完全不像是平时看到的那样慈爱。 这些叔叔阿姨为什么会这样,尤歌很难懂,但她能感觉出来他们现在很讨厌她…… 尤歌怔怔地望着,大眼里满是恐惧,仿佛是面对着一张张血盆大口,好似随时都要将她吞没! 她心里难过,依偎在郑皓月身边,小身子在瑟瑟发抖。 唯一支持尤歌和郑皓月的就是霍律师了,他是尤歌父亲生前的好友,这种关键时刻,他的立场也不曾动摇过。 郑皓月的声音也在这吵闹中提高了八度,叉着腰怒吼:“你们都是公司的老臣子,现在不过是遇到一点小波折就窜出来嚷着要让董事长下台,你们一张张老脸好意思吗?就不怕前任董事长半夜去你们家一个个问候!” 这话够犀利的,郑皓月发火的时候就像只母狮子。 一个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秃顶男人也不甘示弱,卯足了劲吼:“尤兆龙如果还在世,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女儿败家!” “没错,尤歌根本就不适合当董事长,她什么都不懂,全都是我们在为公司出力,她只会搞砸公司的生意,她没资格坐在现在的位子上!” “现在她不让位,将来公司还会有更大的损失!” “有传言说尤歌脑子有问题,我以前还不信,可现在她居然把大溪地黑珍珠拿走了,她不是有病是什么?郑皓月,你别再想袒护她,赶紧让她下来!” “我们不能让一个傻子当董事长,太荒唐了!” “……” 群情激愤,拍桌子瞪眼儿,说话全无顾忌,前所未有的嚣张! 郑皓月跟众股东的唇枪舌战也是难为她了,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张嘴。 尤歌被这会议室里的气氛给吓到,她好想离开这里,她不想看到这些人如此愤怒的嘴脸,以前那么和蔼可亲的叔叔阿姨们,现在就像是要吃人的猛兽。 还有他们说她是傻子,这深深地伤害到了她的自尊心,更不想待下去了。 尤歌一只手拉着郑皓月的衣袖,两只红红的眸子却望着霍律师…… “霍叔叔……我可不可以离开?”尤歌软软的声音刚一说出口就被吵闹声淹没了。 霍律师没有被眼前这乌烟瘴气的阵势给动摇,他只是爱怜地拍拍尤歌的肩膀,低声对她说:“我们等一个人来,一会儿就走。” 霍律师的话刚说完,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带头的是霍律师的助理,后边跟着进来的人竟是…… “呵呵,挺热闹的,我没来晚吧?”容析元挺拔的身影如天神般降临,直接走到了尤歌身边。 一霎间,全场都安静了,吵架的也都住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谁都没想到容析元竟出现在宝瑞集团的股东会议?这是什么情况,太震惊了! 尤歌愣了愣,皱巴巴的小脸突然绽放出笑容,欢呼着钻进了容析元怀里。 “大叔!”尤歌紧紧抱着他,像是看到了曙光。躲在这温暖宽厚的怀抱,感觉是如此安全和踏实,仿佛那些吃人的猛兽都不见了……   ☆、首饰来就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全都目瞪口呆,霍律师那张脸更是精彩的表情,嘴角抽筋,像是见到了稀奇事,而郑皓月也是脸色骤变,急得上前企图将尤歌从容析元怀里拉出来,可是在接触到他警告的眼神时,她的手就没能伸出去。 这尊大神降临,让在场的人都大感意外,最无法理解的是尤歌和他怎么这么亲热?这……太不可思议了! 但尤歌对于这些人的想法完全不知,她紧紧抱着容析元,像是受欺负的小孩找到了家长,此时此刻,她慌乱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来。这是一种无法说清的信赖,源自于什么,无从解释,可就是这样坚定地相信大叔的到来会让她安全。 “大叔……唔……我饿了……”尤歌软糯的声音从他怀里飘出来。这是她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因为她觉得有他陪着吃东西,是件很幸福快乐的事。 容析元温热的大手轻抚尤歌的后背,低声说:“一会儿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话,再次惊呆了众人,那些股东们不禁纷纷露出惊诧……怎么回事? 郑皓月在呆滞几秒后,终于找回了总裁的威仪,怒视着容析元,愤愤地咬牙:“你来做什么?这是宝瑞集团的股东会议,你为什么会出现?” 容析元淡淡了瞄着她,却是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意思,因为,自然会有人替他解释。 “咳咳……”霍律师假意咳嗽几下以掩饰尴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这位容先生是我请来的,他有话对大家说。” 郑皓月惊愕,想不到竟是霍律师?霍律师什么时候认识容析元的,她怎么从不知道? 股东们现在也反应过来了,一个个的表情怪异,搞不懂容析元来做什么。 尤建军冲着另一个股东递个眼色,那人立刻心领神会,高声说:“容先生,你来得正好,宝瑞没能如期交货,这件事都是因为我们的董事长尤歌拿走了17颗大溪地无暇黑珍珠!你来说句公道话,她还有没有资格继续任董事?” 一个人带头,其余人立马跟上节奏! “容先生,我们宝瑞不能让这样糊涂的董事长带领着,她什么都不懂,公司会被她拖垮的!” “就是,尤歌应该为这件事负责,应该引咎退位!” “容先生是当事人,你要知道,不是宝瑞没实力,是董事长太不争气了!” “……” 说得激动处,那几个股东还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当真是演戏演全套。 大家一致认为容析元事先一定是不知道尤歌做了这样的事,要是知道,才不会和她这么亲热。 尤歌仰着小脑袋,亮亮的眸子泛红,委屈地说:“大叔……对不起,我拿了黑珠子……” 她也知道不对,可她不懂什么叫退位,正如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在位。 容析元面对这群闹闹嚷嚷的股东们,依旧是泰然自若的神情,轻描淡写地说:“你们搞错了一件事……那套首饰,本来就是我请贵公司做出来准备要送给尤歌的19岁生日礼物,她不过是拿了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何罪之有?既然无过,有什么理由退位呢?至于少了17颗珍珠,那就将项链的设计图改一改,少17颗也无所谓,呵呵……” 一声冷笑,让在场的人集体石化了……【大家请放心,女主现在只是暂时弱,但她会成长的,回归后一定让大家惊喜!】   ☆、跟着他回家(祝亲爱的小宝贝生日快乐) “你说什么?送给尤歌的生日礼物?”郑皓月一双美目里写满了不信,只觉得呼吸发紧,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掌,指甲掐进肉里,眼底那一簇火焰就是她按捺不住的嫉妒! 霍律师站上前来,高声说:“大家听明白了吗?尤歌和容先生是挚友,她的生日礼物就是那套首饰,大家不用担心这件事有损宝瑞的声誉,容先生目前对宝瑞的进度还是很满意的。” 明白?可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太出人意料,甚至有一点荒诞的感觉,这是真的吗? 尤建军心里咒骂了千百次,这个容析元居然是来搅局的? 股东们面面相觑,一时都静默了,谁还能说什么?找不出话来反驳容析元,他说的好像是强词夺理,可终究他才是首饰的主人,他说送谁,是他的权力,宝瑞没资格过问。 尤建军变脸很快,大笑着走过去…… “容析元……哈哈哈……果真是后生可畏,看来,咱们尤歌有这个朋友,将来宝瑞也能沾光啊!哈哈哈……” 容析元是谁?香港容家,在当地的豪门中具有特殊的地位,跟“京城上边”的关系更是深不可测,背景实力雄厚,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不仅是拼钱,拼的更是家族史,拼谁的根基更牢靠!而容家,就是一座没人敢去撼动的高山巨峰! 在容析元面前,宝瑞的人必须低头,实力摆在那里,能攀上这条关系,那是宝瑞的福气,如果得罪他,他一个不高兴,宝瑞就得遭殃! 这笔帐,如果不是傻子,那都会算。 股东们虽然很想将尤歌赶下台,可他们也不敢正面得罪容析元,今天,他们没戏了。 不但如此,股东们还懂得见风使舵,见此情景,谁都看得出来容析元和尤歌关系不一般,甚至有人还觉得容析元是看上尤歌了。 假如明天新闻登出容析元做的首饰是送给宝瑞的董事长,那就太好了,如此具有价值的消息,宝瑞的人气一定会大涨,生意会更红火! 股东们仿佛看见大把大把的钱从天上掉下来。 “哎呀容先生,原来是一场误会,早说嘛,呵呵呵……” “误会……误会……” 股东们纷纷表态,瞬间雨转晴了。 容析元冷笑着,讥讽的目光一扫全场,狠厉中带着警告:“谁要是为难尤歌,那就是跟我过不去,今天的事,希望不会再有第二次。另外,那套首饰,我给你们多一天时间制作,今晚送到我公司来。” 这番话说完,也不管众人什么表情,容析元一低头,冲着怀里的小人儿微微一笑:“走,回家去吃饭。” 尤歌欢喜地点点头,跟着容析元走了,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冲小姨和霍律师挥挥小手说再见。 尤建军见状,顿时急得大喊:“喂……你把我侄女带去哪里?什么回家,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只有郑皓月知道,容析元所说的家,不是瑞麟山庄,而是他自己的家……   ☆、来他的家这么近 散会之后,会议室里只留下三个人——郑皓月、霍律师、尤建军。 尤建军拍桌子蹬腿反对尤歌被郑皓月交给容析元照顾,一副怒不可遏的架势,活像是自己亲生女儿被拐了似的,但这种所谓的亲情有几分真假,郑皓月和霍律师都心知肚明。 郑皓月冷笑着,嘲讽的眼神带着鄙视:“呵呵……尤建军,你真那么关心尤歌吗?如果我没记错,这些年,你从来没有陪尤歌过生日,你来家里看她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她生病,你从来没管过,你这个当叔叔的,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和反对?” 尤建军脸色一变,却丝毫不觉得惭愧,嘴硬说:“我那是太忙了没时间陪尤歌,但不代表我不关心她!你说,为什么要将尤歌交给容析元,你这是羊入虎口!” 郑皓月此刻真想将尤歌的药被换掉的事说出来,可是,她终究还是忍了……因为,她不能惊动了暗中下狠手的人,她还没能确定究竟是谁干的。 “尤建军,我才是尤歌的监护人,我所做的事都是为尤歌好,我不需要向你解释原因,以后你自然会明白。”郑皓月冷艳的面容尽是一片坚定,不容人反驳。 “我呸!别以为你是监护人就了不起,尤歌离开了瑞麟山庄,离开自己的家,她会有危险,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能不能承担,不用你操心!” “……” 这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了,霍律师不得不出面打圆场。 “皓月,建军,你们都别这么激动,依我看,尤歌暂时和容析元在一起,未尝不是好事,你们没发现最近股东们越来越异常吗?今天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容析元出面可以为尤歌解围,让那些嚷着要换董事的股东们闭嘴,现在他们就算有异心,也得顾忌一下容析元,有他为尤歌撑腰,至少宝瑞不会落入别人手中。”霍律师平静的语言笃定的口吻,不愧是金牌大律师,看问题很犀利、透彻。 霍律师的话很有份量,他是宝瑞的首席法律顾问,同时也是长辈,他都发话了,尤建军果然不再嚷嚷,只是还有几分不甘地瞪着郑皓月。 郑皓月紧蹙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十分头疼,她也知道霍律师说的没错,只不过她同样不甘心,怎么都想不通,为何容析元对尤歌这么上心?该不会真的对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女孩子动情了? 这一切,只有容析元自己才知道了,没人能猜透他的想法和做法。 =========== 尤歌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但是她有容析元的陪伴,所以不会觉得害怕,反而是有几分好奇和欣喜。 位于城市南端的一处独栋别墅区里,一栋象牙色的现代风格建筑,就是容析元的住所。 这个地方是最近几年来全市最昂贵的地段。毗邻高尔夫球场,一公里之内还有一座天然温泉度假村,别墅前边有一条大河流过,背后不远处是绿色的山丘、森林。 这样犹如人间仙境的地方已经不多见了,所以才能成为顶级富豪们青睐之地。巧的是,此处距离尤家的“瑞麟山庄”并不远,走路只要十分钟。 若不是尤歌被带来,她压根儿不知道原来自己和他住的这么近!【快要到女主19岁生日了,那晚会发生什么呢?哈哈哈】   ☆、大叔,你怕狗吗? 别墅处处地方透着巧妙的构思,低调奢华,看似不是特别富丽堂皇,可是细看就会发现,这里的家具摆设都是大牌,很多还是限量版的。 沙发是“罗尔福奔驰”,衣柜是“诗尼曼”限量版,地板是“乐迈”至尊版……吊顶边缘安装的不是射灯而是用大颗大颗的夜明珠镶嵌了一圈,一共66颗,电视柜旁边一座半人高的深紫色“水晶簇”……这个家里所有的五金件都只有三种纯金属材料——纯金、纯银、纯铜。 这些都可以不算,只要看看车库里停着的那几辆世界顶级豪车,便知道什么才叫“有钱就是任性”…… 尤歌其实并不知道这别墅里的东西价值几何,她只是感觉这里很舒服,有容析元的陪伴,她便不会孤单。 一手抱着香香,一手牵着容析元,尤歌到了楼上,被带进了他准备的卧室。 这是一个粉红色的房间,温馨靓丽如同公主的殿宇,看得出来容析元是特意为尤歌准备的,而她也很喜欢,尤其是那个心形的大床,以及上边一排毛绒绒的玩具。 “哇,好漂亮!”尤歌一声欢呼,直接倒在了床上,香香也跑来凑热闹,滚了一圈,调皮地露出小肚子,萌态可掬,将小主人逗得咯咯笑。 香香靠在一只毛绒玩具熊旁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搞笑又呆萌,汪汪地叫着,伸出小爪子碰碰尤歌的衣服,尤歌马上靠过去,小身子躺在玩具上,冲着容析元挥挥手:“大叔快来,我们拍个照!” 容析元高大的身躯瞬间僵了僵,嘴角抽抽……要不要这么劲爆?她躺在床上朝他招手,娇嫩的容颜如花,加上她柔软的声音,这简直是对男人的一种巨大*,只是她纯真无邪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的想法很单纯,没有其他意思。 这可苦了容析元,早就知道带她回来之后他的生活不会平静,可真正面对时,他也不禁要暗暗抹汗。 “大叔怎么不来?不想跟我们拍照吗?”尤歌略显失望的表情,可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大叔是不是害怕狗狗?” 这话说得……果然,容析元脖子一梗:“谁说我怕狗啊,我只不过是……” 嘴硬,可他在走过去时,是靠在尤歌那边,眼角的余光还瞄着香香,藏着一丝忌惮。 老天爷还是公平的,赐予了容析元一副足以完美无暇的外表和身材,尊贵非凡的气度,可是偏偏他却有个弱点……他怕狗。 但他不会说出来,那多丢人啊。 尤歌笑米米地将手机拿起,对着镜头露出甜甜的笑容,香香更是精神抖擞,像是知道要上镜了。 咔嚓……合照拍好,尤歌欢喜地看着手机,很满意这张照片。 看上去这就像是一对情侣带着一只可爱的小狗狗在玩耍,亲昵,她的纯美清丽,与容析元绝世无双的容貌相媲美,竟是一点都不逊色,十分相配。 她的笑声,让容析元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平时这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生机,可现在却有了尤歌和她的小萌物,为这偌大的别墅增添了欢乐的气氛,仿佛整个空间都变得温暖起来。 门外,偷看拍照的沈兆,见到先前那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太神奇了,少爷从不曾跟别人一起玩自拍,尤歌竟是个例外,她到底有什么魔力? 少爷似乎在尤歌身上破了很多例,以前没做过的事,以为不会做的事,现在都被尤歌拔了头筹! 少爷这是怎么了?被商界称为“ 狼”的男人,以冷酷无情著称,可却对尤歌照顾有加,这还是以前那个少爷吗? 沈兆猜不透,心里在打鼓,深深地为少爷担忧……老爷子若是知道这些事,还能坐得住吗?如今老爷子就在京城里面见某位领导,一旦形成结束,随时都可能出现在本市。原本这爷孙俩的关系就很紧张,暗藏火药味,假如到时候闹起来,身边的人也不会好过。 容析元却是一点都不担心,他在想,后天就是尤歌的生日了,要怎么为她庆祝呢? 他不知不觉中已经为眼前这小人儿操心了,至于原因,他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潜意识在支配他要这么做。 或许是他见过太过的灰暗与肮脏,遇到尤歌了,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也有美好纯粹的一面。尤歌就是一面镜子,能映照出人内心最深处的几乎快被遗忘的对于美好光明的向往……【亲们别忘记收藏啊!】   ☆、特别的生日礼物(求推荐票票) 生日,对于尤歌来说,概念比较淡薄,因为这些年来,她的父母都不在,只有小姨和霍律师陪她过生日,早就没了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但是今年不同,她似乎有点盼着自己的生日了。 这晚,尤歌睡得很香,就连小萌物香香也得到了妥善的安排,依旧是睡在尤歌房间里,靠近阳台的位置,有它的一个漂亮舒适的小窝。 清晨,早起的鸟儿在鸣叫,花园里传来淡淡的熟悉的花香,竟是尤歌最喜欢的腊梅。 在这样的环境中醒来,应该是种幸福,但尤歌白.皙的小脸却挂着泪痕。她还是没能走出失去父母的阴影,昨晚又梦到父母了,醒来后看到的是空荡荡的房间,才想起残酷的现实是她的父母早就不在…… 香香这小家伙很是乖巧,知道主人心情不好,它就跳上床,伸出自己雪白的小爪子放在尤歌的掌心,时不时还舔舔她的手指,咧嘴笑笑,它这是在安慰人呢。 但尤歌的情绪很糟糕,兴许是跟没自己今天生日有关,想到父母不能在身边,那生日蛋糕都失去了可口的滋味…… 容析元白天一整天都不在家,谁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尤歌只有香香陪伴,吃了午饭就在花园里,望着别墅大门,盼着熟悉的身影出现。 到了晚饭时分,尤歌却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为了等他,她还没吃晚餐。 迷迷糊糊中感到脸上有热热黏黏的东东,原来是香香在亲她的脸,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望着她。 尤歌一惊,她看到外边天黑了,可花园里怎么那么亮? “香香,我们去看看!” 尤歌抱起香香来到花园,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五彩斑斓的灯光将夜色照亮,游泳池边,幽香的腊梅花下,一棵比圣诞树还要漂亮的树木上挂满了闪亮的颜色鲜艳的小盒子。这还是只是惊喜的一部分,紧接着,尤歌看到了一只会走路的玩具熊出现! 一只白色的,比人还高的玩具熊,竟然推着一个水果蛋糕从角落里出来了,玩具熊憨态可掬,嘴巴还一张一合的,唱着生日歌! 这不是人,是玩具啊!这是在上演科幻片么?尤歌是喜多于惊,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而香香早就已经欢腾地跑过去抱着玩具熊的腿,口水哈喇的样子十分滑稽。 尤歌呆滞几秒后也回过神来,欢呼地奔过去,抱着这只会走路的玩具,她感觉好像到了童话世界。 没错,此情此景,就是小孩子都梦想的童话世界,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嘻嘻……大叔……你扮成熊熊,真好玩……我也要扮熊熊……”尤歌柔嫩的声音在呢喃,她以为这熊是某人假装的。 但是,她身后却响起了容析元的轻笑声…… “我可不是熊,我在这儿呢。” “啊?大叔?”尤歌惊诧地回头,果然见容析元在眼前,可是为什么玩具熊能走路、说话?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咳咳,明天要开吃了,乃们的收藏在哪里?】   ☆、危险的夜晚 会走路会唱歌的玩具熊确实太招人爱了,可这神奇之处,其实说穿了都是容析元的心思。 容析元从国外定制回来的机器人玩具熊就是在机械外边加上了一层绒毛的外衣,便成了一只会走路的玩具熊。它还可以播放音乐,再加上它的嘴巴一张一合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它在唱歌。 “机器人?”尤歌水润的眸子闪动着光彩,伸手抚摸着大熊身上柔软的毛,小脸蛋贴上去,开心地说:“大熊,欢迎你!” 主人的情绪,香香都能感觉出来,它虽然不懂机器人是怎么回事,但它似乎明白自己今后要多一个朋友了,高兴地抱着大熊的腿,汪汪汪叫着,十分欢快。 对于尤歌来说,这只玩具熊它不是冰冷的机器,而是她又一个可爱的伙伴,她很喜欢,这是她多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但今晚的惊喜还没完。 容析元一袭浅色的订制西装,精细的裁剪勾勒出他健硕而具有美感的身材,绝世的容颜带着几分淡淡的微笑,月光和灯光的映衬下,越发有种令人目眩神迷的魅力。 这样一个男人,此刻手里正拿着项链…… 尤歌脖子上一凉,低头看去,只见胸前多了一串黑珍珠项链! 之所以叫黑珍珠,并不是真的漆黑如墨,而是有着梦幻般深邃的颜色,“黑珍珠”的品种里,以深孔雀绿最受人青睐,无暇的黑珍珠又是极为难得的。 而这串项链全都是清一色的大溪地无暇黑珍珠,大小均匀,光洁度、厚度、色泽,全都是一样的,一共有99颗。紧接着,尤歌手腕上多了一条手链,腰上多出了一条东西,全都是黑珍珠做的腰链。 还有一副耳环,但尤歌没有穿耳洞,留着她以后可以戴。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非一般的手笔啊!用如此珍稀的珍珠做首饰已经是够阔卓了,可他还做了一条腰链,比项链所用的材料还多! 不仅仅是黑珍珠,还有诸多小钻石密密麻麻的镶嵌着,那迷人的光泽,叹为观止的款型,这套首饰堪称是大师级的艺术品! 容析元仔细欣赏着眼前的妙龄佳人,心里暗暗赞叹,只有尤歌才配得上这套首饰,不枉他亲自设计,加上宝瑞公司精湛的制作工艺,成就了这套足以传世的佳品。 没错,首饰的设计图就是容析元本人的杰作,只不过,这是秘密,只有他一人知晓。所以,这首饰必定会是独一无二的,即使做出相同的东西,可设计者也不会是同一个人了。 尤歌并没有太惊艳的表情,因为她不清楚所谓的“价值”“名贵”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单纯地喜欢容析元送的礼物,在她眼里,这套首饰和机器人玩具熊,都是一样的东西,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开心。 “谢谢大叔!”尤歌清脆的声音含着愉悦,为了表示感谢,她竟一头钻进他怀里,在他脸上“啵”一下。 容析元浑身一热,下意识地搂住了这香软的小身子,她身上的馨香传入鼻息,让他忍不住心头微微颤了颤。 “切蛋糕吧。” “好啊!” 虽然这生日只有两个人,但还有香香和玩具熊的陪伴,尤歌觉得自己不再孤单了,她有了更多的朋友,她有了容析元…… 微凉的空气里,满满都是尤歌欢快的笑声,她的快乐感染了容析元,让他那颗冷硬的心,渐渐有了温度,在尤歌面前,他会变得很轻松惬意,好像原本灰暗的内心世界被注入了一丝光亮。 这将会是个愉快的夜晚吗? 当容析元去接个电话再返回时,尤歌已经趴在了桌子上,软绵绵的,小嘴里还在不停嘟哝着什么。 容析元一惊,看她脸色潮红,憨态可掬的小模样实在令人心疼,再看她面前居然放着一只空酒瓶! 糟糕,她喝酒了?这瓶酒是容析元为自己准备的,他才只喝了一半,剩下的全都被尤歌吞了。不用猜,她一定是醉了。 容析元颇感无奈,看来只有将她抱回卧室。 刚到床边,怀里的小人儿就睁开了眼睛,瞅见他嘴角有奶油,她凑上去伸出了小舌.头……轰!容析元只觉得脑子一热,原本想放开的手却反而骤然将她抱紧!   ☆、压抑的火 “可怜”的容析元,身体里那股最原始的渴望骤然间窜起,俊脸泛着异常的酡红,幽深而又带着一丝迷醉的目光落在眼前这粉.嫩的小妮子脸上,眸色一暗,低头攫住了她柔软的双唇。 这一刻,他有种久逢甘露般的满足,再一次尝到她香甜的味道,心底的悸动隐隐有了喷薄之势,膨胀的某处更是凶悍地叫嚣着犹如一头随时会捕猎的兽! 尤歌的青涩,正是他喜欢的一份纯真,不由得加深了这个吻,越发狂野缠.绵,点燃那团压抑的火。 尤歌迷糊地睁着眼,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胸膛,感到呼吸困难时,她难免发出一声“嘤咛……”。 这细小的声音,听在容析元耳朵里,无疑是当头棒喝!下一秒,他强迫自己放开尤歌,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嘟起,玉颊生辉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娇羞,好像一朵任君采撷的花儿…… 接吻,这种事,以前从未想过,可是人也有本能的,她隐约感到了与他之间这样亲昵的举动已经超出了预想的范围,她也会脸红心跳,会莫名地紧张,但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这样,喜欢吃大叔的嘴巴和舌头…… 舔舔唇,尤歌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迷蒙的双眼盯着他,可他已经站起身准备走了。 “你真调皮,竟然喝酒了,那就好好睡,我先回房了。”容析元说完也不再去看尤歌的表情,急匆匆出了她的卧室。 尤歌愕然,望着房门,小嘴里在嘟哝:“大叔不跟我一起睡啊……” 要是容析元听到这个话,肯定又要头疼了。他是男人,是正常男人啊!只可惜他带尤歌回来,就是在考验他自己的定力。 门外,容析元黑着脸,对于自己刚才的行为,他觉得只有一个解释……一定是他生.理上太需要释放了,嗯,最近太忙,没解决那方面的需要,所以才会被个小丫头勾起了躁动。 “沈兆,找个女人过来,在车库旁边的佣人房里等我。”这是容析元给沈兆下的指使。 沈兆本来正在自己房间里悠闲地喝饮料看电视,接到电话时,差点没一口喷出来。跟着少爷三年了,这是第一次在半夜接到这样的指使,少爷他至于这么……*? 但身为助理,沈兆知道该怎么做,不废话,直接行动。只是,容析元没留意到尤歌躲在门后,听到了他打给沈兆的电话,知道他要去车库,她还坐得住么? 半小时后…… 佣人房。 容析元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办事”而不是他自己的卧室,那是因为,这男人在某些方面有洁癖。他是不会允许外边招来临时解决问题的女人进他的私人领地,所以才会在佣人房里。 这儿暂时没人住,另外一间佣人房是保姆住的,早就睡得很沉了。 富豪家的佣人房都比普通人攒一辈子的钱买的公寓更高档,装潢摆设等等都是清一色的名牌定制家具,都会独立的卫浴,与主人房一样享受舒适的地暖,一进去就像是在过夏天似的。 容析元在浴室里洗过澡,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打开门,果然就见外边床上躺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是个女人。 一头黑色的长发将她的脸颊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些许下巴轮廓,她的两条玉臂露在被子外边,肌肤晶莹白.皙,似乎很年轻。 容析元就是要泄.火的,先前被尤歌无疑中挑.逗得浑身发热,可他无法做出那种事,总觉得自己像是在犯罪……她有着19岁的身体,却只有10岁的智力,在他心里,她始终是个小丫头,他怎忍心下得去手? 沈兆找来的这个女人貌似不错,容析元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点微亮的灯光。他还有个习惯就是不会跟这样的女人在很亮的光线下办事,他觉得这仅仅只是一种各取所需的交易,他不需要欣赏什么,只要快点完事就行。 床头,是他自带的“小雨伞”,这也是他谨慎之处,不会用别人带来的,只用自己的才放心。 戴上小雨伞,容析元将被子一掀,钻了进去,而床上的人也感到一团热源靠近,主动贴进他怀里。 嗯?容析元微微一怔……这洗发水的味道有点熟悉,还挺好闻的,这副柔软的身子皮肤这么嫩滑,让他有点意外,显然这是一具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娇躯,没有丝毫人工香水的味道,只纯纯的体香已经足够诱.人了……   ☆、摘了这朵小花 朦胧灰暗的光线,是容析元刻意调暗的,只因为他觉得没必要欣赏这种女人的身体和表情,但此刻他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她的肌肤如此柔滑细嫩,好似婴儿一般,让他莫名的心悸,在开始前那一秒,他竟忍不住看向了她的脸…… 嗯?她还害羞?用头发挡着,是为了避免尴尬?这不禁使得他越发有点诧异,可这不会妨碍他享受今晚的宵夜。 只是……万万想不到……他陡然被突如其来的阻碍挡住,一下子踩住了刹车!她还是第一次? 来不及细想,疼痛已经将这小人儿惊醒,迷迷糊糊中,两条柔软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她发出低声的呢喃:“唔……大叔,我们这是在玩什么,疼……” 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尤歌吗?! 容析元在这一瞬间一下子眼冒金星,差点当场栽倒!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会是尤歌! 容析元全身僵硬,心脏怦怦乱了节奏,可是,时间不可能倒流,注定的结果无法更改了——尤歌,这朵纯洁的小花居然被他给……摘了! 容析元惊得背心冒冷汗,强行退出来,一手扯掉了小雨伞,懊恼无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最可恶的是,他脑子里浮现出的竟是刚才撞破那层阻碍时的难以言喻的美妙紧.致,那无与伦比的滋味,如着魔魅充斥着他的神经! 尤歌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出自人类的本能,她似乎有一点隐约的感觉,好像是件很羞人的事,好像她和他之间更靠近更亲昵了,而她却很喜欢这样的变化,她甚至不知道危险是什么…… “大叔……”尤歌紧紧抱着他,小身子爬到他身上,她对这天然暖炉很是喜欢,更喜欢粘着他…… 容析元只觉得心在抽搐,嘶哑着声音问:“你怎么会来的?” “我是跟着大叔来的,我想跟你一起,不想一个人……唔……”她还顺带打个酒嗝,还没能很清醒呢。 容析元头疼了,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想,朝着某个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他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尤歌实在太……诱.人了。充满青春气息的身体,才19岁啊,多鲜嫩,多水灵的丫头,就这么趴在他胸前,这不是引人犯罪么? 他想推开,但身体的感受却真实地告诉他……很享受,尤其是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太让人热火焚身了。 “唔……大叔……这是什么东西铬着我啊……硬硬的……”尤歌含糊的低语,好奇地伸出小手去摸…… “嘶……”只听他一声压抑的低吼,原本被压下去的火苗就在顷刻间复苏、爆炸! 下一秒,容析元已经将这小身子紧紧箍住,幽暗的眸子里燃烧着赤热的火焰,焚尽了他仅剩的清明! 既然错已铸成,他不再压抑了,彻底占有了她,将这朵鲜嫩的花儿完全吞下去! “……”尤歌闷哼,痛苦地皱眉,感觉好像被撕裂似的,灵魂都在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乃们不收藏哇?会打击到我的`(*∩_∩*)′】   ☆、吃饱喝足了 这鲜嫩的身子轻轻颤着,如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挽着他的脖子,被吻得发肿的小嘴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声模糊不清的低喃,销.魂蚀骨的娇软,这无疑是更加激发他的本能,越发想要! 尤歌从没有过这么奇怪的体验,好象全身都在燃烧,开始疼,可后来竟不知不觉滋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尤歌先前喝了酒,现在脑子不是很清醒,这好处就是她痛苦不会太深,很快就在他的带领下进入另一个愉快的世界。 她就象是一座美丽而无法设防的城堡,被他轻易攻陷,她不知为何这般难耐,浑身发麻、无力,却又好像被什么蛊惑着要去靠近这团火热的危险。 这具美好的身子被他留下了烙印,深深的,无法抹去了…… 他第一次如此不受控制,忘记了该有的禁忌,忽略了平时的原则,开始顾及她这初经人事的身子,他不由自主地温柔,幽暗的眸子里流泻出一片*溺与疼惜。这一刻,他释放出了最真实的自己,放下所有顾虑,尽情地投入到这美妙的感受中。 几番汹涌之后,他忽地又紧紧吻上她的唇,全身变得紧绷…… “唔……”尤歌娇嫩的躯体在战栗,这一刹间犹如飞上天的感觉让她的大脑几乎受不住这刺激。 这一晚,容析元彻底打破了习惯,不再是匆匆的某种交易,而是一遍一遍细细品味着,放任自己深深地陶醉在她的甜美之中。 这纯美的小人儿终于完全属于他了,他知道她从里到外都是干干净净的,这晚的事,虽然是意外,但却又似乎有着某种必然……尤歌既然已经与他之间纠缠不清,对他有着特殊的依赖和情感,那么,孤男寡女相处在一起,这只纯纯的小白兔迟早会被他吃掉的…… 折腾到半夜,尤歌已经精疲力尽了,疲倦地躺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这软弱无骨的身子,青涩又甜美的味道,在他心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他带着一缕微笑入睡,睡得很香很踏实,这是多年来第一次有这样舒适的睡眠。 容析元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既然事情发生了,他就顺着心意去做,不再压制那股最原始的渴望,将尤歌变成他的女人,这一切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仿佛早就注定该这样发展了。 原本还会觉得是在欺凌小孩子,可仔细想想,尤歌就算智力只有10岁,但终究身体是成年人。如果她不是百分百纯洁,他绝不会怜惜半点,如果她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带着企图接近,那更是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这一切只能说是注定的,他认为,尤歌的存在就是为他而生,让他可以跟一个心思单纯如孩童的人在一起,好像自己也会变得简单。 说不清是谁在陪伴谁,两人就是互相取暖,互相慰藉…… 可怜人家沈兆带着个女人在房门外敲了几次门都没反应,最后只能给点钱就打发走。沈兆很纳闷,怎么回事呢?他却不知道容析元已经吃饱喝足,更不知道容析元身边睡着的人是尤歌…… 这一晚,才是尤歌与容析元此生纠葛的开始,命运纠缠的线在交织,最后能汇聚成一缕还是成为两条各不相干的平行线呢?   ☆、我会有宝宝吗? 空气里飘散着淡淡异样的味道,那是欢.好过后特有的气味,提醒着大脑,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 她娇小的身子懒洋洋窝在他怀里,这个睡姿维持了很久,但她显然是喜欢的,抱着粘着不放,如两条纠缠的树藤。 她黑亮的长发成了他胸膛上一抹柔软的丝绸,她嫩滑的肌肤在他小麦色的皮肤衬托下越发显得鲜嫩透亮,如凝脂莹白,仿佛一捏都会滴出水来。 可以看出,她的身材真有料,虽然才95斤的体重,但比例完美,线条更是惹火,尤其是她雪白的颈脖下那一片诱.人的风光,足以令人血脉喷张想入非非…… 他的怀抱宽厚温暖,即使她还在睡梦中也不曾离开过,而他不知道自己一整晚都用一种霸道的极富占有欲的姿势将她抱住。 尤歌的小脑袋微微动了动,嘴里发出低微的嘟哝,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懒懒地睁开了眼睛,当看到自己躺在他怀里时,她下意识地又蹭了蹭,贴得更紧了,但是这一动就让她感到了一阵陌生的疼痛……酒醉后的头痛加上身体撕裂般的疼,同时席卷了她的神经。 怎么回事?尤歌蹙起了眉头,小脸顿时皱成了酸菜。 尤歌红通通的脸颊泛起紧张的神色,喃喃地说:“大叔……我不要玩那个游戏了,现在好疼啊……” 尤歌委屈地扁着小嘴,她不懂为什么他要玩这样的游戏,她正在努力地回想着关于昨夜的事……她记得是悄悄跟着他去了车库旁边的佣人房,然后躺在床上睡觉,只因为她不想一个人,她想陪着他。 后来……后来好像发生了很羞羞的事,她的衣服……衣服?尤歌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啥都没有。 就算是小孩子的智力也知道这样是太异常了,发生了“不好”的事? 刚才还在装睡的男人骤然睁开眼,慵懒性感的声音钻进她耳膜。 “醒了?昨晚我们……是……是……”容析元第一次语塞了,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知道这是男人女人之间的那种事? 遇到尤歌,容析元觉得自己有点挫败,以前从没有这样的感觉。也只有尤歌才能让这个强势的男人尝到什么叫做无奈。 “大叔……”尤歌湿润的眼眶含着晶莹,浓浓的鼻音:“大叔,我们……我们昨晚睡在一起了……小姨说过叫我不能跟男人睡在一起,那样会怀孕,可是……我现在会不会有宝宝啊?” 这话一出,容析元瞬间连呼吸都一滞,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不行了招架不住了,尤歌的问题太猛,容析元实在忍不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其实尤歌不要明白小姨所说的睡,跟昨晚她和容析元发生的事,两者之间到底是什么意义,她以为只要是“睡”在一起就要怀孕。 容析元正想着怎么说,只见尤歌又娇羞地眨巴眨巴眼睛说:“如果能有宝宝也好,我喜欢小宝宝……嘻嘻……” 容析元的脸色此刻十分精彩,嘴角犯抽,额头黑线,彻底被尤歌给打败了……【乃们要记得收藏和留言推荐啊!】   ☆、小吗,难道还要更大? 尤歌的害羞是出于人的本能,可实际上她并不清楚究竟昨晚发生的事存在什么意义,更不懂自己*之间从女孩子变成了“女人”。 至于生宝宝的问题,只是尤歌喜欢小孩子,听小姨说过假如女的跟男人睡觉就会有宝宝……而这种说法是很多“家长”会提及的,却因为孩子小,不去解释为什么,就这样含糊其辞地说,模糊而隐晦的概念,孩子不会懂得那究竟是怎样一种经历,甚至不知道生宝宝的年龄不可以太小。 归根到底是教育方面存在缺失,以至于尤歌都以为只要自己喜欢宝宝,喜欢大叔,那她就可以和他生…… 望着怀里这水灵灵的小人儿,她粉润的红唇还有着一点微微的发肿,雪白嫩滑的肌肤点缀着一颗一颗浅粉色的草莓……这是他的杰作,是他留下独特印记。 他笑了,嘴角一弯魅惑的弧度,俊美得令人迷醉,此刻,心田掠过道道细细的暖流,对尤歌的话,他只当是童言无忌。 “你还小,不是生宝宝的时候。”容析元只能这么说了,对一个智力才10岁的人,他没办法解释清楚。 尤歌一听,果然小脸就垮了下去,撅着嘴说:“那什么时候可以生呢?小宝宝好可爱。” “咳咳……这个……等你长大了就可以。” “我都19岁了,我早就是大人了啊。” “……”容析元头疼,干脆霸道地说:“我说你还小那就是还小,什么时候才算长大,以后我会告诉你。” 没办法,霸道总裁就是这样的,说不清楚就直接来个总结的发言。但偏偏这男人在说话时眼睛禁不住往眼前那诱人的雪峰扫描,眼神很容易引起尤歌的误解。 尤歌鼓着腮,不满意他的回答,扁扁嘴,低头,小手捏捏自己胸前的软白,嘟嘟囔囔地呢喃:“小吗……我一只手都还握不住呢……难道还要更大点?” 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做出这样的举动,一瞬间,容析元只觉得有股血气直冲脑门儿,浑身紧绷,尤其是某处,居然昂扬叫嚣起来。 太要命了,她仅仅只是无意间的动作,却比有些久经情场颤长挑.逗的女人还要妩媚动人,让他热血沸腾,一轮新的欲.望在顷刻间达到高峰! “唔……”尤歌喉咙里发出闷哼,脚软的声音酥到骨头里去了。 “哎呀大叔你怎么咬我啊……”尤歌轻颤着,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他俯首下来,攫住那可爱的小樱.桃…… 尤歌以为会痛,可是没想到却是一种陌生的滋味,整个人好像都烧起来,轻飘飘地浮在半空,四肢百骸充斥着无数细微的电流,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有本能地伸手抱住了他的头,忍不住发出羞人的喘息。 这回是他饿了,反正已经吃过,他还食髓知味,不用顾忌什么,想她就再要她一次。 尤歌美丽的大眼里尽是一片水泽,红唇微张,呵气如兰:“大叔……我们又要玩游戏吗,我怕疼……” 她有点恐惧。但容析元却按紧了她的小身子,沙哑着声音说:“相信我,这次不会疼了。” 说着,他已经与她彻底契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以后每天都玩游戏吗? 满室的暧.昧旖旎,她娇软的喘息和他粗重的呼吸混合在一起,美妙动听,演绎着最畅快的极致。 确实,这一次容析元格外小心翼翼,疼惜她初经人事,不忍将她折腾得太厉害,尽量地温柔着享用。这样也让尤歌慢慢地感受到了除疼痛之外的最原始的情动,好像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跟随着他,在仿佛惊涛骇浪中起起落落……在这样动情的时刻,尤歌再一次展现了她跳跃的思维…… 望着这个正勇猛精进的男人,她粉嘟嘟的小嘴里忽然冒出一句:“好好玩的游戏啊……以后我们每天玩好吗?” 尤歌澄澈的大眼睛眨呀眨,娇嫩的脸颊含着几分期待。 这可把容析元给呛到了,原来还觉得难以解释,现在看来压根不用解释,人类本能的反应就足够了。 只是,每天玩吗?这似乎有点频繁啊? 可是怎么办呢,他已经对这具年轻而又美妙的身子产生了强烈的渴望,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来了,只恨不得就这样被她紧紧咬合着,酥骨的滋味令人心驰神荡。 “真是个馋嘴,还想天天玩,看来今天要先把你喂饱了再说……”他沙哑的声音饱含情.欲,酡红的俊脸泛着迷人的光泽,小麦色的肌肤隐隐有细汗,越发显得强健有力了。 室内的空气不断升温,两人之间绝妙的契合度,她就如同一朵潋滟的芙蓉,纯净中带着魅惑的妖娆,华丽绽放…… 他像一匹饿到了极点的狼,要不够似的。尤歌被吻得发肿的红唇里嘟嘟囔囔着:“大叔你好重啊……下次我跟别人玩游戏算了……” 娇哝软语,带着点嗔怒的味道,却不知这话竟然让他脸色骤变,一下子黑了,大手倏然抓紧了她…… “你说什么?要跟别人玩?”他咬牙切齿,故意加大力度,惩罚似的,眼神尽是一片霸道的娟狂:“这个游戏只有我跟你才可以玩,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听到了吗?” 尤歌吃痛地皱眉,扁着小嘴难受地求饶:“我知道啦……大叔你好凶……” 还好她回答得快,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只是那股占有欲却达到了顶点,紧紧地死死地抵着她…… 最后在她娇软的哀求中,他才满足地消停了,可是那飘飘欲仙的感觉,深深地印刻在心底,久久不曾散去。 这是一顿丰盛的早餐,容析元吃饱了,搂着尤歌在休息,想要再补个回笼觉,但耳边却传来一个异常的声音……不是吧,哪来的狗叫? 容析元眼一抬,望见窗户外边出现一团小小的身影,由于窗帘拉上,看不到外边,可是听声音,他猜到了,是香香! 可怜的小香香一晚没见着主人,大早就到处寻找,凭着灵敏的嗅觉,找到了这里。比熊犬是相当机灵的品种,并且很通人xing,它断定主人在屋子里,它使劲全力在叫唤,希望主人能听到。 果然,尤歌也听见了,迷糊地睁眼,愣了愣,然后突然跳下床,将他的外套往身上一盖,急急忙忙打开窗户,转瞬,她怀里就多了一只雪白的小萌物。 “汪汪汪……汪汪……呜……”香香热情地蹭着尤歌的脖子,像多日未见母亲的孩子那般撒娇,在她怀里舒舒服服的,可是羡煞旁人啊。 容析元脸都绿了,杀人似的眼神盯着香香……这只狗在干什么?它居然用爪子伸进尤歌的外套?传说中的袭.胸? 岂有此理,竟敢抢走属于他的福利!他可是很清楚尤歌胸前那诱人的嫩白多么美好,现在却被香香摸了…… “把那只狗放下.”容析元沉着脸说。 可尤歌正跟香香亲昵呢,一晚没见,尤歌好心疼香香,哪里舍得放下。 “大叔,香香它是想我了……” “它爪子到处乱摸,万一抓伤你怎么办?”某人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其实是为保护属于他的福利。 “不会的,香香它的指甲才剪过呢,很干净。” 容析元耐心有限,软的不行来硬的。 “我数三声,如果再不放下它,那就饿它一天!”他也无奈啊,什么时候轮到跟一只狗争chong了?看着香香在尤歌怀里那么得意,他就浑身不舒服。 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心理,堂堂一个大总裁居然对眼前的一人一狗毫无办法,到底是谁吃定了谁呢?   ☆、容家老爷子驾到(求点推荐票票) 尤歌还真怕香香会挨饿,只能将它放到地上,还好这只机灵的狗狗很通人xing,除了喜欢撒娇之外,它像是能察言观色似的,乖乖地站在床边望着小主人,一脸讨好地样子,很是可爱。 尤歌被容析元搂在怀里,可她嘴里却在嘀咕着:“大叔……我还是疼……为什么玩游戏会疼?” 先前在激情中的时候疼痛是被舒爽所代替,可现在运动结束,尤歌就感觉浑身都酸疼,尤其是私.密的部位火辣辣的有着撕裂感。 容析元脸色不变,大手肆意在她美背上油走,慵懒的声音说:“一会儿我给你擦点药。” “嗯……”尤歌点点头,小脸在他胸膛蹭了蹭:“大叔真的有点重……” 容析元很无奈,他的身材堪称黄金比例,她居然说他重,什么眼神儿! “我185的身高,146的体重,怎么算重?” “呃……我觉得你肯定比一只大猪更重。” “什么?你再说一次,你居然把我跟一只猪相比?”容析元脸色有点黑,可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感到挫败,怎么自己完美的身材,在她面前就成了一只猪?这……这也太打击人了! “哈哈,大叔你脸红的样子好好看!”尤歌说着,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以后。 顿时,这男人黑沉的表情瞬间阴转晴,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暗想……嗯,看来这丫头还是有眼光的,知道他长得好看。 可是,紧接着尤歌又说:“大叔笑的样子就跟香香一样的很可爱。” “什么?”容析元嘴角抽筋,彻底被打败了,一肚子的憋闷。 可怜人家堂堂一大总裁,一大超级帅哥,难得一见的极品男人,却被尤歌拿去跟猪和狗狗比较,他不气得内伤才怪。 “从今天起,只要是跟我睡在一起,就不准把香香带上床。”容析元咬牙切齿地说。 尤歌清澈无辜的大眼眨动着,皱着眉头问:“为什么啊?平时香香都喜欢钻到我旁边的。” 容析元还就不信了,他真的争不过一只狗? “我不管,总之,以后你想跟我睡,香香就不能上床 ,否则你就一个人睡。”嘴上这么说,可眼底却有着淡淡的爱怜。 “……” 好吧,容析元不会承认自己怕狗,但这是事实,原因说起来却有点辛酸……是因为他小时候曾被狗咬过,而那只狗的主人居然没给它打过狂犬育苗,所以,当时容析元差点没命,后来好不容易脱离危险,捡回一条命,可是却留下了心理阴影。 确切地说,他不是真的惧怕这种动物,而是心里对狗狗难以亲近,一旦靠近,他就会想起当年的遭遇,自然会产生一种排斥。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容析元,没有被那种带狂犬病的狗咬过,就体会不到他痛苦的经历和心情。 这时,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还有沈兆焦急的声音…… “少爷,唐副市长来了,随行的还有……还有老爷子!” 沈兆这可是冒险来通报的,他已经知道尤歌昨晚和容析元一起睡在这里,更知道如果被容家老爷子发现了会是什么后果,所以才匆匆来报信。 但是,为时已晚…… “那小子在里边?”容老爷子威严的声音响起,人已经到了,正伸手去开门!【收藏啊留言啊推荐啊在哪里`(*∩_∩*)′】   ☆、不让进去 这一刻,沈兆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想要上去阻止已经来不及。 紧锁的房门打开,里边是什么画面,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了,似乎下一秒就该是一场骤来的暴风雨! 然而,就在开门的一霎,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堵住了门口,如门神般不可逾越,硬生生挡住了老爷子。 别看容老爷子年过花甲,可却是精神矍铄,威仪不减当年。见到孙儿如此举动,老人一下子就来气了。 “怎么?我还不能进去了?” 容析元刚从床上下来,只穿了一件睡袍,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慵懒魅惑,闻言,他只是淡淡地勾唇:“这是佣人房,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谈?” 其实容老爷子不知道屋子里是什么情况,也不是非要进去不可,但是此刻他却从孙儿身上感受到了异常……难道这佣人房里不止一人? 香香太乖了,此刻窝在尤歌身边,没发出一点声音,而尤歌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竖起耳朵听外边的动静。 这样,容老爷子只能猜测,却不能确定屋子里还有没有人在。 “佣人房又怎么了?偶尔在里边坐坐也无妨。”容老爷子严肃的表情,阴沉的眼神与容析元对视,像是要从孙儿脸上看出点什么。 只可惜,容析元这张俊脸现在没有表情,讳莫如深。 沈兆在后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老爷子会进去,看着架势,只怕是少爷也拦不住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可沈兆显然还是低估了容析元。 “砰——!”容析元重重关上门,隔绝了老爷子探究的视线,让老人无法再看到屋子里的一丝一毫。 “不是说唐副市长来了?有什么话,快点谈完,我还有事要办。”容析元就这么淡定从容地迎接着爷爷的视线,不卑不亢,可分明透着一股凛冽的霸气。 爷孙俩就这么冷冷地对视,像两只公牛般互不相让,空气里酝酿着火药味,随时都可能一触即发! 最终还是容老爷子狠狠地瞪了容析元一眼,转身往客厅方向走去,但刚走一步又停下,回头望了望佣人房的窗户,被窗帘挡住什么都看不到,只是老人心里有预感,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容析元对于爷爷的警告,不会放在心上,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此刻他也不是害怕被爷爷发现尤歌,他是担心尤歌会吓到,所以才要这样保护她。所有的问题都该由他来解决,她只要安心在这里住着,被他chong着就好…… 离开了佣人房,压抑的气氛也少了许多,客厅里,唐副市长等得有点焦急了,看到容老爷子和容析元一同出现,唐副市长顿时露出松口气的神情,赶紧地站起来迎接。 没错,就是迎接,并且态度恭敬谦卑,一点都不敢有市长的架子。只因为,这男人很清楚,在容家面前,他的官职,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他今天是有求而来。 容家、容析元,这也算是一种能耐了,能让堂堂一副市长变得跟小弟一般,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而容析元还面不改色,就跟见到一个普通人似的反应平淡,往主人位上一坐,仿佛整个房子都活了起来,天生的上位者气势,镇宅啊!   ☆、可怕的男人 虽然容老爷子在场,可这毕竟是容析元自己的家,他才是真正的主人。这爷孙俩在外人面前的表现都很一致,看不出任何异常,先前的火药味也暂时消失,气氛和谐,时不时还能听到爽朗的笑声响起。 “容总,你知道外界怎么评价你吗?说你年轻有为,雄才霸略,颇有容老爷子当年的风范,容家人才辈出,不愧是底蕴雄厚的大家族,最难得的是,容家的祖籍就在我们隆青市,一门精英,实在是隆青市的骄傲啊!”唐副市长神色有点激动,赞美之情甚浓。 夸赞之词,容家的人听得太多了,早就养成平和的心态,荣辱不惊,泰然自若。可这个唐副市长好歹也算是同乡,人家这么卖力地称赞,场面话还是要说几句的。 容老爷子轻笑两声说:“唐副市长谬赞了,析元还是年轻后辈,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如今我们在大陆的分公司刚刚才稳定下来,将来日子还长得很,还请唐副市长多多关照才是。” 嘴上这么说,可老爷子的表情却是没有一点卑微的,他这么说,只是客套话,实际上,以容家的深厚背景轮不到眼前的唐副市长关照,相反的,这位领导才是需要跟容家攀上交情,对于他的仕途发展大大的有利。 “呵呵呵……老爷子,您这么说的话,那就太让唐某人汗颜了,事实上今天我来,确是有事请求。”说着,唐副市长的目光自然落到了容析元身上。 容析元那么精明的人,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了,但他没有太积极,只是淡淡地问:“唐副市长不必客气,有话直说。” 唐副市长依然堆着笑,只是眼底的焦虑还是逃不过容析元的眼睛,双方心知肚明。 “是这样的,听闻容总正在准备收购华铭公司……呵呵,本来是小事一桩,可这偏巧,华铭公司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开的,他找到我,又哭又求,说是对自己一手创建的公司很有感情,担心被收购之后,哎……容总,你在并购方面的种种手腕,那可是商界的佳话,都知道凡事你看上的公司,最终都会被你收入麾下,不过,这次能否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亲戚一马,我唐某人可以当着老爷子的面保证,今后一定会竭尽所能为容家效力!” 好家伙,这姓唐的还真能放低姿态,堂堂一副市长,如此低声下气地请求容析元,并且还摆明了依附于容家的立场,这可不是一般官.场中人能做到的。就凭这厚厚的脸皮,想必这位副市长定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难怪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容析元和容老爷子都同时沉默,互相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眼神。 都是狐狸般的人物,当然知道这唐副市长没有说实话……华铭公司,表面上是他远房亲戚开的,但真正控股的人却是唐副市长的老婆。可以说,唐家全部的家当都在这间公司,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被容家博凯实业收购? 所以,唐副市长也顾不得这张老脸了,亲自登门请求容析元。 这隐情,容析元早就知晓,只不过他不会当面揭穿唐副市长,他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容析元幽深的眸子漆黑如墨,冷静自若的表情让人根本看不透他的意图,云淡风轻地说:“唐副市长言重了,不就是一间公司么,我也就是闲着没事玩玩,没想到竟然是唐副市长亲戚开的,那这收购的事就作罢,你大可以告诉你亲戚,叫他放心。” 唐副市长闻言,露出惊喜的神情,似是不敢相信居然这么容易就说服了容析元,太出乎意料了,他原本准备了很多说辞的,甚至还担心不会成功。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多虑了,容析元这么好说话。 但唐副市长似乎高兴得太早,他忽略容析元在商场上有个“狼”的称号! “唐副市长,你也是爽快人,我最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了,希望你别忘记今天所说的话。”言下之意,容析元是在提醒对方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唐副市长微微一愣,心头蓦地咯噔一下……此刻容析元的眼神怎么看起来更像是胜利者,丝毫没有因为不收购华铭公司而心疼,反而更像是胸有成竹,有种掌控一切的姿态。 “容总……你……你难道早就算准了我会来找你?”唐副市长的语气难免有点苦涩,如果真是这样,那眼前的男人就太可怕了,竟然将他当棋子,而他还不知不觉入了局……   ☆、不会允许娶个傻子(求点推荐票票) 唐副市长从别墅走了出来,比起进去之前,他的脸色沉重了不少。虽然容析元很爽快地答应了不会收购华铭公司,可是唐副市长现在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真的有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 欠容析元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是唐副市长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只是,此刻他忍不住回头望望身后那气派的别墅,压迫感始终没有散去,想起容析元和容老爷子那份淡然的态度,唐副市长心底有一丝发毛……希望容析元将来让他还人情的时候可别提出什么太过份的要求。 唐副市长也不愧是个精明人,预感到自己很可能不知不觉掉进了容析元的陷阱,可他仅仅是猜想而没有凭据,他只有冒险去赌一赌了,否则,公司万一有什么事,他和老婆的整副身家都岌岌可危。 “容析元会让我做什么呢?”唐副市长就怀着这样的焦虑,无奈又憋屈地离开了。 客厅里,气氛早就陷入了沉寂,还隐隐有股火药味,容析元和容老爷子互相对视的目光,一老一少身上散发出的气场,足以令人呼吸窒闷,精神紧张。沈兆早就聪明的选择了隐形,免得殃及鱼池啊,就这架势看来,吵架是无可避免的了。 外人走了,这爷孙俩才各自恢复常态,没那么和谐了。 容老爷子精锐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孙儿,面色铁青:“你到底想干什么?别说你对华铭公司的收购计划只是你无聊玩玩而已,那套说辞,在我这儿不管用!” 容析元微微蹙着眉,幽深的瞳眸里闪过一丝冷笑:“我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我做事有分寸,有我自己的策略,不过是间小公司,你不用这样质问我。” “呵呵,你翅膀真是硬了,有什么重要的计划也不事先知会,你这是在浪费公司的资源,浪费所有股东和员工的时间!要大家陪着你玩,你不觉得太轻率了?”容老爷子的口气也是同样的强硬,两个人就跟两块尖石头似的硬碰硬。 容析元悠然起身,懒懒地舒缓了一下肩膀,俊脸浮现出淡淡的狠色:“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做没用的事,我的目的是什么,我想利用唐副市长做什么,不久之后你自然会知道,现在……你还是回香港宅子里休养休养,少操点心。” 这话太不客气了,不明白的人就会觉得容析元对老人不尊敬,可是,容老爷子却出奇的没有暴跳如雷。因为……这一刻,他在孙儿身上看到了熟悉的表情。曾经,他的儿子,容析元的父亲,每次跟他争吵时,就是这样倔犟而又冷傲的样子。 但……那个人已经不在世了,而容析元却长得跟他父亲很相像,容老爷子时常都会产生一种“大儿子”还活着的错觉。 老人嘴角牵扯着苦涩的笑意,自嘲中带着几分凄凉,心里暗暗叹息……说到底,都是他当年太固执,做了很多错事,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结局,明明是自己的亲孙儿,可就是无法和睦相处。他知道,容析元还在为某些事记恨他,心里有疙瘩。 但即便是如此,容老爷子也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可以暂时不过问孙儿到底有什么计划,可他不能不过问关于宝瑞集团董事长的事。 容老爷子咬咬牙,压下心头的火:“好,这件事先不谈,那你说说,尤歌是什么回事?我听说你跟她最近走得很近,你还定制了一套独一无二的珠宝首饰给她,并且是由你亲自设计的款型!你以前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不要说你真的看上一个傻子,容家一门人杰,绝不会允许有人娶个傻子进门!” 容析元那双精深的瞳眸猛地一缩,不自觉地看向了容老爷子身后的窗户……刚才有个纤细的影子闪过,难道是尤歌?她该不会听到了吧?   ☆、可不可以永远陪着我? 这容老爷子只是以为容析元与尤歌走得很近,态度就如此强硬,说话如此决绝,那如果他知道此刻尤歌就在别墅里,如果知道昨晚发生的事,那又会是什么后果? 宝瑞集团也算是内地颇有名气的大公司了,但是,在香港容家的眼中,那就跟乡下小门小户似的。 容家的商界地位很特殊,祖辈积累下来的底蕴和实力深不可测,如果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富豪的家庭,对于容家来说,那肯定是看不上眼的,对方还必须有着旗鼓相当的家族背景,才可能被容家纳入考虑的范围。这几十年来,容家的人娶妻和嫁人,全都是经过严格考察精心挑选的。如此一段长时间的经营,容家的真正势力就变得更加神秘和可怕了。 一个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会允许容析元去娶一个“傻子”? 容析元垂着的那只手,拳头攥得很紧,沉凝的眼神里酝酿着一股暗潮,好像随时都可能席卷出骇人的暴风雨! 凛冽的狠意在释放,他好看的嘴角轻轻勾着嘲讽的弧度:“说她是傻子么?呵呵……我见过的很多人,跟她相比,都应该自惭形秽,都应该在她面前低下所谓高贵的头颅。如果戴着一副自命不凡的眼光去看待,那么,你就没资格评价她。”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容老爷子怒不可遏,横眉倒竖,只差没一口气背过去了! 但容析元最大的本事就是,无论你多激动,他总是像个局外人似的淡定如常。 容析元悠闲地迈着步子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怒气伤肝,上了年纪的人应该心宽一点……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做,让沈兆送你去机场,正好下午一点钟有飞香港的航班。” 容老爷子肺都气炸了,愤怒地低吼:“你还敢赶我走?你给我回来!回来!” 可惜,容析元没有回头,他现在急着去找尤歌。 刚一走出去就看见了沈兆,这小子机灵得很,知道容析元在找什么,赶紧地指指佣人房…… “少爷,刚刚尤小姐在这里,我已经劝她先回房间等你。” 容析元闻言,突然改变了方向,跑回主宅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个小瓶,然后又回到了那间屋子,果然就见尤歌正坐在床上,皱着粉红的小脸蛋,看上去很不开心。 容析元眼底泛起一丝紧张,走过去一把将她娇小的身子搂在怀里,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刚才你在客厅的窗户外边?” “嗯……我想进去,可是沈兆说你有很重要的事,他让我在这里等你。大叔,那个老爷爷是谁啊,他看起来好像有点凶?”尤歌澄净的大眼里露出好奇,没有愤怒和悲伤。 从她这双眼里,他能断定,她没有听到先前他和爷爷的谈话。 容析元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俊脸绽放出尤歌熟悉的温暖笑意:“别管其他人,只要我没有对你凶就行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不必理会。” 这就是容析元的霸道和狠绝,容老爷子也被说成是不相干的人了,这足以看出,容析元已经决定要保护尤歌到底。 尤歌乖巧地点头,可马上又皱紧了秀眉:“大叔,我……我这里疼……” 尤歌低头掀开被子,往私.密处看去…… 容析元呼吸一紧……那红肿的,不正是他折腾一晚的结果么?她不开心也是被疼痛所致,想必定是很难受吧。 “我给你擦药,一会儿就好。”容析元低沉悦耳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地将药膏为她擦上。 他的手指所过之处,好像春风吹遍了沙漠,他专注的目光,似乎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种认真,投入,带着疼惜的神色。尤歌一时看得痴了……记忆中,只有父母曾给予她这样贴心的温暖,可是今生再也无法拥有了。 每个人都会有“害怕失去”的东西,孤单的尤歌,她也有。 尤歌身子一软,钻进他怀里,紧贴着他厚实的胸膛,娇软的声音糯糯地问:“大叔,可不可以永远陪着我?”   ☆、这是我流的血,我受伤了(求点推荐票票) 这是一幅温馨宁静的画面,她像只粘人的猫咪,缩在他怀里汲取着温暖。只有这时候,可怕的孤单才会远离,他给的安全感,紧紧包裹着她的心,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充实。身体的疼痛也可以淡去,只剩下对他的依恋。 她晶亮的眼眸里,饱含着浓浓的希冀,她太渴望有他的陪伴,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恐惧,害怕此刻的幸福感会突然不见。 她是一个在时间长廊中迷路的人,在遇到他之前,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仿佛岁月早就停顿在了十年前。可是现在,她却期待着时间能永远这样不要溜走…… 她轻浅的呼吸在他俊脸上轻轻拂过,像温柔的风,像绵绵的丝,带起他心底隐约的波澜,他浅浅一笑低下头,chong溺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眼底的墨色深浓,含着不为人知的复杂。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他淡淡地嗯了一下,眸光一暗,将这香软的小身子搂着,不顾她刚擦完药,他居然再次迫不及待地与她合二为一…… “唔……”尤歌吃痛地皱眉,小手紧紧抱着他,颤声说:“大叔……疼……” 如果尤歌懂得察言观色,她就能看到容析元的神情不对劲,双眼变得赤红,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他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他硬生生停下来没有动,刚才瞬间混乱的脑子又突然清醒了几分,暗骂自己该死,情绪怎么差点失控? 是的,遇到尤歌之后,他似乎也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这样的认知,让容析元感到不妙,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冷静地思维,可如今都被尤歌打破。 懊恼地退出来,他一言不发地冲进了浴室,只因为他知道尤歌的状况不适合承受他的强悍了,他必须自己去解决那熊熊的浴火……至少今天她需要休息。 真是要命啊,他并非是个好.色的人,可偏偏对尤歌这鲜嫩的身子爱不释手,就跟*了多日的饿狼似的,恨不得能一遍一遍品尝着那迷人的滋味。 容析元啊容析元,你清醒点!他对着镜子这么警告自己,还真起了作用,某处昂扬膨胀,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尤歌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此刻她虽然没那么疼,可她神情有点呆,望着洁白的床单上那一抹刺目的鲜红,尤歌脑子里又充满了浆糊…… 容析元几分钟就从浴室里出来,正好见到这一幕。 尤歌扁着小嘴鼓着腮,红通通的兔子眼瞅着他,小手指着那团血迹:“大叔,我受伤了,这是我流的血。” 容析元俊脸一热,又一次被尤歌问得语塞,不由得扶了扶额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偶尔流点血也等于是清理体内垃圾,没事,擦了药很快会好了。” 这……这该是多么脸皮厚才能说出来的话啊!   ☆、幸福美好 不过也真难为容析元,再怎么精明的头脑也无法对尤歌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能忽悠了。 尤歌怔怔地望着他,对他,她是没有半点怀疑的,但是,她还有个小伙伴香香呢! 香香冲着容析元汪汪汪地叫唤,雄赳赳的样子竟像是在质问他,为了小主人,可爱无害的香香也可以变得彪悍。 容析元嘴角抽抽,警惕地望着香香,咬牙切齿地说:“你别想靠过来啊!”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香香像是听懂了一般,忽然一下就窜过来,还好容析元跑得快,不然真要被香香挠上一狗爪。 “哈哈哈……香香好棒,把大叔吓到了!”尤歌觉得好玩,还在拍手。 容析元一溜烟儿出了门,空气里传来他的声音…… “我不是怕,我只是先去厨房问问早餐好了没!” “……” 欢快的笑声,嘻嘻闹闹,尤歌和香香的存在,让整个别墅告别了往日的冷清,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带来了明媚的阳光。用沈兆的话说,那是少爷孤寂的生命里有了色彩,不再是一片灰白了。 在这里,尤歌就像是鱼儿进了大海,生活得很自在,惬意,这都是因为有容析元的陪伴和疼爱。两个孤单的人走在了一块儿,说不清谁给谁作伴,兴许就是互相慰藉、抚慰着彼此哀伤的灵魂。 尤歌为什么能得到容析元的照顾,因为她是个简单的人,单纯善良,温暖可爱。和她在一起,永远不用担心她会耍花样,不用担心会被她伤害,不用费神去伪装。她不会因为你有钱或是没钱而另眼相看,她看待所有人都是只有一个标准。 在尤歌的世界里,没有高低贵贱的分别,她只有一颗纯美炙热的心向你敞开,只要你用同样的善心对待她,她就肯定会对你好,对你诚实,给予最真最纯的情感。 尤歌像透明的水晶,像珍贵的宝石,更像是一朵静静开放的花儿,如此简单自然地美,诚如容析元所说,如果戴着别样眼光看尤歌,那就没资格去评论她。 尤歌就这样享受着容析元的chong爱,连带着她的香香也过得很舒适,除了容析元怕狗之外,似乎一切都显得很和谐,欢声笑语不断,时而发生些有趣的事,让容析元枯燥无味的生活有了调节剂,有了滋味。 自从生日这晚以后,尤歌每天都和容析元睡在一起,每天早晨都能从熟悉的空气里醒来,睁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 尤歌因为父母逝去的悲伤,渐渐被容析元的温暖所驱散,她身上的阴霾在一天一天消失,恢复了她这个年龄的人该有的活泼开朗,有时还会来点小小的恶作剧…… 比如容析元有一次早上照镜子,发现额头多了一只小动物,不用说,那一定是尤歌的杰作了;尤歌买了三顶一模一样的帽子,她一顶,容析元一顶,还有一顶给香香戴着,大家还来个合照,俨然一家三口呢;有一次尤歌做了一盘卖相诱人的点心,容析元满以为这是给他的,谁知道才吃一口,尤歌便告诉他,这是她为香香准备的,顿时,某个酷男跑去洗手间吐了一地…… 还有一次,香香突破了封锁线,清早出现在了容析元房间,用它惯有的方式叫醒小主人,顺便还舔舔容析元的脸,结果他醒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了,别墅里上演了一人一狗的追逐大战,当然是小巧玲珑的香香大获全胜! 轻松愉快的生活最是过得很快,不知能维持多久呢?是就此相守还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郑皓月来访 无人打扰的生活过去了几天,容析元的作息时间很规律,每天准时去公司,晚上回家来吃饭。 只是,他不在的时候,尤歌会很孤单,只有香香作伴……噢,还多了一个玩具熊机器人,是容析元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沙发很大,玩具熊机器人可以放在沙发上然后抱着入睡,毛茸茸的触感很舒服。 容析元今天回家有点晚,一进门就看见了沙发上的身影,不由得一愣,好像有什么东西揉着他心底那一团柔软……她在等他。 有人等待着,原来是这种充实的感觉,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推掉应酬,竟是潜意识里想着这一幕画面,回来就如预期地看到了。 心,就这样变得踏实起来,脚步轻快,嘴角上扬。 尤歌抱着玩具熊,粉.嫩的脸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小嘴微微嘟着,时不时动一动,梦呓的样子,能将人的心都融化了。她身边还缩着一个小肉团子,是香香,它睡在玩具熊身上,可是小爪子却覆在尤歌的手背,连睡觉都不忘安慰小主人,这只狗简直是……神狗。 她嘴角挂着一缕晶莹,娇憨的小模样,被某男见到,忍不住就想要将这朵睡莲给采了……心动不如行动,容析元不会憋屈自己,想要就要,就是如此随兴。 睡梦中的尤歌感到身子变得很奇怪,热乎乎的,轻飘飘的,好像有电流在身体里乱窜,有点熟悉的感觉,仿佛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被召唤,蛊惑着她去靠近…… 终于被异样惊醒,尤歌睁眼就看到了容析元放大的俊脸在面前,而他正做着那个“游戏。” 经过这几天,尤歌对于她和容析元之间的游戏已经很熟悉了,还喜欢上了这种滋味。 “唔……”她柔嫩的小嘴被封住,纤细的腰肢被他的大手掌握着,任由他将她带进那个神秘而又奇幻激.情的世界。 客厅里正上演着火热的一幕,晚餐前的开胃菜太丰富了! 他红着脸的样子格外迷人,比美酒还醇香,比女人还诱.人,他健美的肌肉在灯光下泛着梦幻般的光泽,如希腊雕塑般完美无瑕。 正当这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门外传来了沈兆的声音…… “少爷,郑皓月来了!” 尤歌一惊,急得想从他身上下来,可是他却邪肆地将她按住,冲着门外大声说:“让她等着!” “大叔……小姨她……” “别管她,我们现在饿了,先吃饱再说。”他沙哑的声音饱含情.欲,尽情享受着,完全无视外边还有个女总裁在焦急地等待。 郑皓月就站在沈兆身边,此刻脸色很不好看,她听不到门里真实的情况,但她凭着敏锐的直觉,嗅出一股不寻常的意味……容析元和尤歌在里边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开门?   ☆、你们刚才干了什么 这并非是郑皓月第一次来这里,尤歌生日那晚她来过,只是被拒之门外,而尤歌并不知道。 郑皓月从未像现在这么憋闷,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在容析元面前居然这么不值一提?第一次她被拒了,现在又要她傻傻等着,她内心升起的焦虑感越发浓郁,真想冲进去看看到底里边的人在干什么! 沈兆这小子虽然年轻,但很懂得察言观色,见郑皓月沉着脸,他也只能安慰两句了。 “呵呵……郑总,要不请到偏厅坐坐?或者花园里也行,给你沏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怎么样?”沈兆笑容可掬,态度还挺不错。 但这话并没有让郑皓月好受,反而是惊诧地望着他。 “你说什么?要我先喝着茶等他?需要那么久吗?” “这个……我也说不准啊……”沈兆心里暗暗腹诽,谁知道少爷这事要办多久?他只负责不要人进去打扰,他哪里能预测少爷会神勇到什么地步? 假如少爷兴致好,别说是一壶茶了,就是一顿饭的时间也可能搭进去! 只不过,这些话,沈兆只有心里说,嘴上还是很客气的。 郑皓月紧紧攥着拳头,白.皙的脸颊气得泛红,一会儿又泛青,总之,她的耐心在一点一点消磨。 客厅里,尤歌娇软地附在他肩膀,俏脸上布满了动人的红晕,眼角带春,正是情.动的表现。 “大叔……我刚刚好像飞上天了……”她气喘吁吁地呢喃,不经意间流露出小女儿的娇媚,让容析元禁不住又是一阵感叹……看来他是开发出了一块良田啊,越耕耘越肥沃,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动人心魄,美得心悸。 郑皓月等了大约半小时才迎来了开门,容析元衣衫不整地站在她面前,衬衣一边的衣角露在裤腰外面,纽扣竟然只扣了一颗,她一眼就能看到他xing感的胸膛! 郑皓月脸色巨变,美目瞪得比牛铃还大,死死瞪着容析元,像是看到了可怕的事,然后,她看到了沙发上的尤歌。 “尤歌!”郑皓月冲过去,在抱住尤歌的时候,她看到了尤歌脖子上可疑的红痕! 郑皓月彻底傻眼了,她可不是尤歌,她的智商远超常人,她绝不会以为眼前见到的一切都只是小孩子的游戏! 容析元衣服都没穿好,而尤歌身上有红色印记,她眼角眉梢含着未褪的春.意……这些,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容析元和尤歌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 郑皓月直勾勾盯着尤歌,愤怒地质问:“你……你和他做了什么?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尤歌想不到小姨一来就发火,这么凶,她下意识地摸摸脖子,大眼看向容析元,似是在问:大叔,小姨为什么发火啊?   ☆、你喜欢我? 不仅仅是这样,屋子里的空气还飘散着一股特别的味道,郑皓月虽然还没结婚,可也见过猪跑啊,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有事情发生! 尤歌缩着身子,抱着香香,低下头,小声嘟哝:“小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凶啊。” “什么?我凶?”郑皓月银牙紧咬,只差没歇斯底里了。 猛地,郑皓月回头,凌厉的目光落在容析元身上,只见这男人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情,她心里更是一股气在窜。 “你……容析元,你是不是欺负了尤歌?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 “我不是男人?怎么你需要我向你证明一下吗?”他冷笑,狂傲的眼神迎向她。 郑皓月怒不可遏,她原来以为容析元只不过是可怜尤歌而已,以为他不会对一个智力才10岁的女孩子做出那种事,可现在看来,她错了!如果没有猜错,尤歌已经失去了少女的纯洁! “容析元,你禽.兽不如!”郑皓月怒吼一声冲过去,朝着容析元甩出一巴掌! 这样的攻击,哪里能伤到容析元? 他不慌不忙地伸出一只手,稳稳地钳住了郑皓月的手腕,冷凝的目光含着讥讽:“怎么,你真是在为她心疼呢还是因为你嫉妒?” 轰——!嫉妒这词儿,戳中了郑皓月的心事,这一秒,她愣住了……是啊,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发火?是心疼尤歌吗?难道真是因为嫉妒尤歌可以得到容析元的青睐? 郑皓月的脑子混乱至极,就这恍惚间,她已经被容析元逼到了门后。 他就像是一头进攻的猛狼,凶狠无情地将她按在墙壁,死死抵着她的肩膀,在尤歌的视线无法企及的角度,他的一只手紧紧捏着郑皓月精巧的下巴。 “你……你……”郑皓月慌乱了,浓烈的男子气息迎面而来,搅乱了她的思绪。 此刻,容析元仿佛变了一个人,邪魅得像妖,冷冷地靠近她的耳边,双唇距离她的耳廓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你喜欢我?”他低沉浑厚的声音里带着蛊惑,如巨石投进了郑皓月的心湖! 一石激起千层浪,郑皓月差点惊呼出声! 他在做什么?他是故意的吗?他在她耳边呼吸,让她那半边身子都发麻! 郑皓月惊悚地望着他,不可置信他居然能洞悉她隐藏的心思! 而他眼底还含着笑……郑皓月一时看痴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她露出这样的笑容,曾是她嫉妒得发狂的笑啊,她以为只有尤歌才能拥有,可为什么现在他会这样对她笑? 郑皓月好不容易拉回心神,勉强稳住,颤颤地说:“你凭什么这么以为?凭什么这么自信?” 他笑意不减,轻声说:“郑皓月,别掩饰了,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泄露了你的心思,你的眼神,瞒不过我……” 如此暧.昧的姿势,引起了尤歌的好奇,她不知道小姨和大叔在说什么,她想过去看看是不是他们在吵架。   ☆、惊人的消息 尤歌跑过去拉着容析元的袖子,美丽的大眼眼巴巴望着他:“大叔,你们在吵架吗,不要欺负我小姨。”容析元已经放开了郑皓月,站在尤歌身边,神色如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郑皓月愤怒地瞪着容析元,尤歌不懂,郑皓月却太清楚了。刚才容析元的举动不是欺负,是“*”,可是这些她却不可以说出来让尤歌知道。 容析元搂着尤歌的肩膀,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说:“你可以走了”。 郑皓月一听这句话就显得很激动,她可以断定尤歌已经被容析元吃干抹净,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走掉,不管怎样她都是尤歌的监护人! 郑皓月怒视着容析元:“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我会通知霍律师,还有,我现在立刻就要将尤歌带走!” 郑皓月没有被刚刚的事情所影响,她的态度很坚决,但即使是这样,对容析元也够不成半点威胁,他好像早就预料这一切的发生,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 “你可以听我说一句话再走,如果听了之后你还是这样的想法,那就悉听尊便。” 郑皓月一声冷哼,她以为这是他在故弄玄虚,她绝不会相信凭他一句话就可以改变她。但是她又忍不住会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在她怔忡之际,他已经走过去凑近她耳边,用极快的语速说完之后立刻退开重新站在尤歌身边,只留下郑皓月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望着他。 她呆滞的表情足以说明容析元说的话成真了,真的只用一句话就能把她震撼到,看来,她今天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容析元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尤歌很好奇,难道小姨和大叔又吵架了吗,她不会知道,这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她也想象不到大叔和小姨之间会发生多么奇特的事情。 偌大的客厅里变得异常安静,郑皓月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容析元,她先前的愤怒已经变成满脸的复杂,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所说的话已经完全颠覆了她的思维,可她眼底还有掩饰不住的惊喜。 “你......你......你......”郑皓月一连重复了三个同样的字,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可想而知刚才容析元所说的多么有杀伤力。 就在这时,沈兆急急忙忙地进来对容析元低声说了两句,只见容析元脸色一沉,脸上露出几分凝重和一点紧张,这说明沈兆带来的消息非常重要,容析元转身就上了书房,丢下了尤歌和郑皓月。 书房里,书桌上,放着一叠资料和几张照片,是沈兆刚刚带来的,此刻,容析元的脸色十分难看,沈兆也是异常严肃地说:“少爷,资料上会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也太离奇了,尤歌小姐怎么办?您打算怎么处理?” 容析元一言不发,他的沉默让这屋子里的空气变得很阴沉,究竟是什么惊人而诡异的消息可以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   ☆、他没回来 沈兆带来的资料是容析元这几年来一直都在秘密调查的事,原本在半年多之前有了初步结果,成为了他决定让容家博凯实业进军大陆的重要因素。 可是当他遇到尤歌之后,他内心居然会希望自己调查到的那些是错误的信息,所以才会派人再度调查核实。然而,得到的结果却是残酷的,使得他最后一点侥幸的念头都被消灭了。 沈兆虽然只跟了容析元三年,但对于自己这个主子,沈兆还是忠心耿耿的。三年来对容析元的观察和了解,即使不能猜透,可多多少少也能琢磨几分的。 沈兆能感觉出来,尤歌的存在对容析元有着一定的影响,让他开始变得有人味儿了,不那么冷酷无情了,不再像个只会工作的机器,至少像个会呼吸的有血有肉的人。 而这些都是尤歌带来的,假如尤歌不在容析元身边,那么,他又会不会变回那个可怕的冷酷总裁? 沈兆这张年轻清秀的脸,浮现出几分担忧与愁绪,小心翼翼地说:“少爷,其实尤歌小姐她内心还只是个孩子,有些事,跟她没关系的吧……” 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容析元一个眼神扫过来,如同冰凌狠狠刺在人身上,那股阴森沉冷的气息实在骇人。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多嘴了?该怎么处理,我自有分寸。” “是!”沈兆低下头,声音干脆响亮。 楼下,尤歌和郑皓月聊了一会儿,就跟平常一样的,没有特别的异常之处,可这样的平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现象。 郑皓月没有再提将尤歌带走的事,甚至不问尤歌与容析元之间发生那种事的细节,她依旧保持着长辈的姿态在关心尤歌。只不过,这当中多了几分别样的成份,就只有郑皓月自己才知道了。 原本郑皓月今天来的目的是因为她有证据指向是尤歌的叔叔尤建军跟“换药”的事有关,可现在,听了容析元说的话之后,其他一切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郑皓月走了,尤歌还是留在这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容析元今晚却没有回家。 尤歌很想他,打他手机没人接,沈兆说他是出去办公事了,可又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回来。 如城堡般的别墅里,又只剩下尤歌和她那只善解人意的小狗狗。 原以为这样的状况不过是一时,但是,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都过去了,尤歌却没能见着容析元一面。 甚至不曾通过一次电话。 尤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还记得生日那晚,他给她的礼物和惊喜,记得跟他一起做的“游戏”,记得他的温柔和狂野、热情,记得在他怀里时那种踏实安定的感觉,记得他给予的每个温暖的瞬间。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他的呵护与疼爱,他温和的笑容是阳光,他深邃的眼神是空气,他悦耳的声音是水流……如果缺了这些,她的生活该怎么继续?【进入上架倒计时啦,亲们别忘记收藏哦】   ☆、去找他(求点推荐票票) 如果没有见过阳光,就不会追逐它的灿烂;如果没有喝过清水,就不会留恋它的纯净,如果没有闻过花香,就不会向往它的迷醉……假如尤歌从来没有遇到过容析元,从未得到过他的疼惜和温暖,她的生活依然可以维持表面的平静。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不堪,当尤歌将整个身心都交付与他,对他依赖,对他奉献出最纯洁的赤诚,当她内心开始渴望这个男人能永远陪伴身边时,他就像一阵风似的飘走,他所有的温柔都仿佛幻觉似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出现过?是梦是真? 尤歌又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只有忠实的香香会陪在她身边,还有那只披着玩具熊外衣的机器人。 尤歌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等待,隐隐约约觉得不安,可又忍不住会死心眼儿地期盼着容析元的归来。 美丽的城堡里,连空气都是冷清的,即使春天的脚步开始近了,可这里的气氛却充满了沉寂,好比寒冬一样。冷的不是气温,而是人心。 尤歌每天都能见到一次沈兆,而她问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大叔什么时候回家?沈兆每次都会回答:“等……” 她眷恋的温暖,就那样消失无踪了吗?那将会是她无法接受的结局,对于一个刚刚找到心灵依托的人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 等待是一种煎熬,一分一秒都很难过,尤其是在不知道结果如何的时候,茫然的等待,就成了一幅悲*调的画,望穿秋水,眼巴巴地渴盼着那一缕独一无二的阳光…… 尤歌已经不再住楼上的房间了,她住到了那晚与容析元发生关系的佣人房里。 对她来说,屋子里是否足够豪华,这不重要。她也从来不会重视物质的好坏,她只有用那颗纯纯的心在等待着容析元的出现。所以她选择了在车库旁边的佣人房住着,只要容析元一回来,她可以第一时间听到车子响声,看到他的身影。 什么时候开始的情意?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执着痴迷?尤歌不懂这是怎样的情怀,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毫无防备之极陷入了一个名叫“情网”的东西。 渐渐的,沈兆也变得很忙了,有时几天不见人。负责照顾尤歌的佣人也开始漫不经心,只因为连老板都不曾来过了,佣人当然就觉得老板不再理睬尤歌,觉得她只是被抛弃的一个玩.物而已。 佣人时常找借口推脱,不给尤歌做饭吃,但这难不倒尤歌,她虽然不是精通厨艺,但至少她还会做炒饭和煮面条,不至于饿着。 收拾屋子和洗衣服这些也都是尤歌自己在做了,不管做得好不好,对于一个智力只有10岁的人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 尤歌在这样的等待中,也曾几度差点坚持不下去,可她总是在放弃之前那一刻想起了容析元对她的好,难以割舍的点点滴滴,情窦初开的珍贵瞬间,一颗心只会为他而跳动,惊人的美,也只会为他绽放。 她不知哪里来得信念,就这么固执地等下去,始终相信他会回来的。 终于,在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尤歌看到沈兆带着几个陌生人来别墅里搬东西……确切地说,是搬书房里的书籍。 这意味着什么?那都是容析元很喜欢的书,为什么现在要搬走?搬去哪里?尤歌顾不得那么多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一次,她不想再乖乖地等了,她要去容析元的公司找他!   ☆、大叔,我好想你 “博凯实业”的总部坐落在本市最繁华的地段,它的大楼外观就是一处显眼的标志,远远的就能看到金灿灿的大字在阳光下闪耀。 博凯旗下所经营的范围涉及面比较广泛,但在香港,它的总公司是以房地产起家,后来逐渐发展到酒店、基建、零售以及电讯。 如此庞大的财团,之所以能够快速崛起并站稳脚跟,这与容家早先在大陆京城中的地位是有必然联系的。 容析元的曾爷爷,早年曾当兵打仗,立下显赫功勋,由此奠定了地位和基础,到了容析元的爷爷手上,博凯实业已经是发展得枝繁叶茂了。 不管京城里是谁坐第一把交椅,每年,容家的人都会受到至少两次的接见。这也是其他富豪无法比拟的殊荣,更彰显了容家在香港上流社会中无可替代的身份地位。 眼前这栋大楼就是容析元选定的,博凯实业在本市的基地。 走进去就能看到一幅醒目的书法作品被裱镶得精致高雅,挂在正前方,四个气势恢宏的大字——“良商为民” 可别小看这四个字,大有来头! 下边的落款,那名字,是被世人所熟知的天朝一代伟人生前所提,意义非凡,价值巨大,也是对容家博凯实业的一种重要的肯定。 这原来是与另外一幅提字放在香港总部大楼,现在却被挂在这里,可想而知容家对于在大陆的经营十分重视。 庄严气派的大楼,干净敞亮,走进来却会有种隐约的紧张感。 尤歌抱着香香,跟在沈兆后边,进了专属电梯,可以直达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尤歌粉嘟嘟的脸颊露出期待的笑意,纯净的大眼含着几分兴奋……终于可以见到大叔了,真好! 她有些惊喜,沈兆居然会同意带她来找容析元,她不用再苦苦等待了。 独自等待的日子太难熬,尤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就只凭着对他的依恋和想念,她渡过了几十个孤枕难眠的夜晚。 想念一个人,达到了自己已经无法承载的程度,一定要,必须要见到才能让胸口不再疼痛!这就是……相思。 尤歌不知道自己经历的就是爱情里随时可能遇到的礁石,一旦开启了这条路,在所难免的苦。 尤歌被告知,容析元在开会,让她乖乖在他办公室里等着,别乱跑。 又等…… 尤歌跟香香在办公室里玩,心里却惦记着容析元的会议什么时候结束。 大约半小时过去了,尤歌听到办公室的门响,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子从椅子上窜起来,欢快地奔向了门口。 "大叔我好想你!"尤歌像个走丢的小孩找到了亲人,娇嫩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一头钻进了那人怀里……   ☆、终于见到 陌生而灼热的男子怀抱里,有着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懂的人只凭这雅致的香味就能知道眼前这男人定是有着高端的品位和非同一般的财力,因为这是一款迪奥新季限量版古龙水,出自世界一流的大师之手,此款中每一种型号的古龙水都不会有重复的一样的香味,全都是独一无二的成份与味道。 可这些对于尤歌来说,都是浮云,她此刻就像只受惊的小鹿,警惕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不是容析元! 尤歌皱着小脸,揉揉鼻子,晶亮的大眼瞪着他,小嘴在嘟哝:“什么味道,怪怪的……还是大叔身上的味道好闻些。” 这话说得……可把男人给气得变了脸,同时,他也认出了尤歌,正是前些日子在露天茶楼里那个等待容析元的美少女。 “喂,我说你懂不懂欣赏啊?我这是迪奥的古龙水,限量版的!你敢说味道怪?你鼻子有问题吧!”一脸妖媚的男人斜睨着尤歌,活像是看到一个不解风情的傻大姐。 尤歌抱着香香,很不给面子地哼哼,喃喃地说:“我只喜欢闻大叔身上的味道。你干嘛突然进来,我以为大叔来了,谁知道不是。” 尤歌那双会说话的眸子仿佛在嗔怪,怎么进来的不是容析元,而是上次那个轻.浮的男人。 男人总算是看出来了,在尤歌心里,说来说去,谁都不如容析元香! “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傻妞一个!”这话多少有点挫败和气馁,遇到尤歌这样的人,你就是满身名牌穿金戴银浑身香得冒泡,在她面前,你也就跟普通人一样的没啥差别。 男人大刺刺地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仔细打量着尤歌,觉得这妞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加水灵动人了,说实话,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纯天然美女。 凭他犀利的眼光,他能断定尤歌兴许已经被容析元给…… “你在等容析元?真巧,我也等他。”男人似笑非笑,邪气十足。 尤歌丝毫不被这双魅惑的眼睛所迷,直截了当地问:“大叔什么时候来呢?” “这个……如果我告诉你,他现在正在跟女人谈情说爱,你还会不会继续等?”男人眼中闪烁着狐狸般的狡猾和几分戏谑。 尤歌不是很懂他在说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尤歌紧紧皱起的脸蛋露出紧张:“大叔真的不来啦?可是沈兆哥哥叫我在这里等的,难道他……他骗我?” 说到这里,尤歌水润的双眸暗淡了几分,她已经等了一个多月没见到容析元了,今天满怀希望而来,怎么能是一场空呢?心情的起起落落,让尤歌感到不安。 男人禁不住嘴角抽抽,暗暗摇头,望着尤歌纯澈的眼睛,不知怎的,他竟会生出一缕久违的疼惜……她太单纯了,容析元所做的事情真的对吗? 就在出神之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大叔!”尤歌惊喜地奔上去,一把抱住了进来的那个身影,这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啊! 但容析元没有激动,他太过平淡,仅仅只是眉头一掀,神情如常,任由尤歌抱着,不推开,也不抱紧。 尤歌开心得差点喜极而泣,小鼻子红红的,水汪汪的眼睛里一片润泽,抱着容析元不放,就像是一个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一下子抓住了阳光。 可是尤歌很快就发现,在容析元身后还有人……是郑皓月和霍律师。 尤歌愣了愣,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可是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站了起来,收起先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地盯着容析元,他预感到了即将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否则郑皓月和霍律师不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容析元提前出手了吗?   ☆、公司易主 尤歌甜甜地声音跟郑皓月和霍律师打招呼,然后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容析元身上。 除了尤歌,这办公室里的人全都是很冷静的,只有她还沉浸在见到容析元的兴奋中,完全感受不到有什么异常。 她白嫩的小手挽着容析元,亲昵地靠在他肩头,纯净的水眸里闪耀着晶亮的光,热切而真诚,毫无半点虚假和掩饰,她那颗赤果果的红心就这样捧着。 “大叔,我终于见到你了,沈兆哥哥说你最近很忙……我很乖的,没有闹哦,嘻嘻……大叔我饿了。”尤歌期待着容析元用她熟悉的温柔声音说会带她去吃饭。对她来说,吃饭不是最要紧,重要的是能和他一起吃。 办公室里的人,目光全都落在容析元脸上,这个拥有一张完美容颜的男人,此刻的淡然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这表情有着短暂的抽离,但下一秒,他眼底掠过一丝复杂之后,大手抚上了尤歌的手背,轻拍着,淡淡地勾唇:“先做完一件事,然后再吃饭。” 多少天了,尤歌在眼巴巴的渴盼中度过,如今等到的就是这样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而最可悲的是,尤歌感受不到容析元的变化,她以为眼前的男人依旧是那个会疼爱她的,给予她温暖的窝心的大叔。 但只要是容析元说的话,尤歌就会听。 她点点头,乖巧得令人心疼。 霍律师不忍见到这一幕,心中一声叹息,默默地,将公文包中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还有笔…… 另一个像狐狸般精明的男人,也就是容析元的朋友,见状,不由得上前一步靠近了容析元,皱着眉头说:“哥们儿,你就这么急?非要在今天吗?” 是的,就连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因为他从尤歌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纯净的气息,突来的恻隐之心,令他破天荒的产生了怜悯。 然而,一切都是在容析元的计划中,没人能改变什么。他才是全局的掌控者,牢牢地把握着节奏,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他又怎会收手? “赫枫,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做事的风格?”容析元犀利的眼神扫过来,懒洋洋的语调里含着几分不容置疑。 那叫赫枫的男人闻言,无奈地耸耸肩,终究是什么也没再说,坐在沙发的角落,静静看着这一切。是啊,他明白,没人能阻止即将发生的事,因为,这是容析元的决定。 郑皓月到是很镇定,好像平常那样走过来揽着尤歌的肩膀,姣美的脸庞露出惯有的微笑:“来这边。” 尤歌望望容析元,见他点头,她也就乖乖跟着郑皓月过去了。 容析元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下,深邃的眼眸越过尤歌的小身子,落在文件上。 “你要做的事就是在文件上签字。” “签字?然后就可以和大叔一起吃饭了?”尤歌满是期待的眼神,她更注重的是后者,至于签什么字,她根本没有概念。 容析元默然,郑皓月却是将笔送到尤歌手中,诱哄着说:“签吧,你不是饿了吗,在这上边写下你的名字,就可以去吃饭了。” 尤歌心里咯噔一下,看看容析元,再看看霍律师,再看看郑皓月……这些都是她信赖的人,现在三人同时要她签字,是这份文件很重要吗?可是密密麻麻这么多,好像很复杂,她看不懂啊? 尤歌纯真无邪的笑容一尘不染,小嘴在嘟哝:“小姨说过,要我写名字的时候必须要小姨和霍叔叔在场,那现在除了你们,还有大叔也在呢……嘻嘻……” 听着尤歌的喃喃自语,霍律师已经低下了头,脸都皱紧了,露出挣扎的神色。 郑皓月也曾有那么一秒的愧疚,但很快就被更强大的决心所替代。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她时刻都用这句话来鞭策自己,如今,更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一个充满挑战的未来! 而容析元,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只是他揣在裤袋里的手微微动了动,兴许是紧握着拳头吧。 毫无心机的尤歌,一共签了三处名字,她只有在几年后才会意识到今天的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意识到什么叫做出卖和背叛! “好了,签好了!”尤歌清脆的声音透着欢快,只想着签好就能和容析元去吃饭,哪里会想到签了什么。 在尤歌转身之际,郑皓月以及霍律师也都在文件上签字,然后就是容析元…… 短短几分钟,这么毫不费劲的,他们就完成了一件惊人的大事——宝瑞集团,易主了!   ☆、他们在骗你 办公室外传来愤怒的吼声,有人闯了进来,是尤建军! 尤建军像头失控的野马横冲直撞,激动得满脸通红,冲着尤歌大喊:“不要签字!不能签!” 歇斯底里的吼叫,却是来得太迟。若不是已经迟了,他也不可能进得了办公室,容析元的手下可不是吃素的,就是因为某些事已成定局,尤建军的出现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尤歌被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兽颤了颤,美丽的眸子里盈满了惊恐,盯着尤建军。 “叔叔……你在说什么啊?”尤歌的声音有点发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到了害怕。 尤建军激动地抓住尤歌的胳膊,仿佛很痛心地嘶吼:“你别相信他们,他们在骗你!他们全都是人面兽心,他们不是好人,他们比狼更凶残!” 说完这些还不够,尤建军猛地将目光投在郑皓月身上,怨毒而又愤恨:“你……天下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你!我不知道你当初用了什么方法得到尤歌的监护权,还当上公司总裁,那些,我都可以忍,可是你凭什么还不知足?勾结外人来篡夺公司,你就不怕你姐姐在天之灵看着你?不怕遭雷劈!” 紧接着,尤建军又冲过去拽住了霍律师,怒发冲冠的样子还真有点骇人。 “你……霍承钢,你是我哥哥生前好友,我一直以为你至少是真正向着宝瑞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也吃里扒外!你对得起我哥曾经对你的信任吗?你还配当一个律师吗!” 一通疾吼,尤建军的情绪近乎失控,但是,他这么紧张又愤怒,真是为了尤歌和宝瑞吗?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尤建军,他不过是因为某些事损及了他的利益,所以才会发疯似的,否则,换个角度,假如他现在是宝瑞的董事长,他的说辞又会是另外一番了。 被尤建军这么一闹,这办公室里的气氛才变得怪异起来,别说是人了,就连动物都被感染到了。 香香很不安,不停地叫着,雪白的身子缩在尤歌怀里,耳朵竖起,一个劲地汪汪汪,它好像对于眼前的混乱很反感,又像是对主人的一种呵护。 放眼望去,这里,恐怕唯独只有香香这机灵的小狗狗才是对尤歌绝对的忠诚和呵护,只有它才是百分百的爱着它的小主人,不舍得一丝丝的伤害,即使看到小主人皱眉,它也会着急。 尤歌躲在容析元身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尤建军像发狂似的,那些话,她听得一头水雾,只是能听出来叔叔在骂人,很凶,很生气,可是,原因呢?最可怕的是叔叔怎么说她被骗了? 怎么可能,小姨、霍律师,还有容析元,都是她最信任的人,怎么会骗她? “叔叔……你怎么了?”尤歌忍不住问,心尖颤得厉害。 尤建军越发激愤了,猛地回头朝尤歌走去,却被容析元硬生生拽住了他的手腕,淡漠得令人发指的声音说:“你来得不巧,她已经签字了。” “你们……”尤建军震惊,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你们会遭报应的!”尤建军竭力嘶吼,却被容析元的手下合力拉了出去,只留下一段嚎叫的声音在空气里发出悲戚与无力的挣扎。 在绝对的强势面前,尤建军这个老狐狸都没有办法反击,更何况是孩童般的尤歌? 尤歌看着叔叔被拉走,她单纯的心也会感到疼痛,可是郑皓月马上走过去抱着尤歌,将她带出去,说是该吃饭了。 霍律师满怀歉意地向尤歌告别,隐隐湿润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愧疚。 赫枫,容析元的朋友,第一次连招呼都没打,直接走人。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悄无声息的结束,兵不血刃地将宝瑞集团收入囊中。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残酷的事实,唯有尤歌还蒙在骨里……   ☆、惊见订婚礼+上架通知 这顿饭,尤歌吃到最后也没能等到容析元的出现,只有郑皓月心不在焉地陪着。 晚上,尤歌被送回了别墅,依旧不见容析元,她又开始了等待的生活,傻傻守着心底那一点希望,好像一个失明的人在等着重见光明。 孤单冷清的日子,只有香香不离不弃,每天还在撒娇卖萌逗小主人开心,可是,一天一天过去,香香都感觉到了尤歌的变化……她纯真动人的笑容没有了;她欢快干净的笑声沉寂了;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失去了原来的光彩,她整个人都被染上了阴霾。 从希望变成失望,已经够悲惨了,可这还不是尽头,尤歌再从失望滑向绝望的边缘,但她却始终不肯离开这空巢。 在她最需要温暖的时候,他就那么恰好地出现在她的生命,留下难以磨灭的烙印之后再退出。他走得云淡风轻,她却已将他视为全部,如何能承受得起这样痛? 尤歌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这么痛彻心扉,好像随时都可能因呼吸不到空气而窒息死亡!或者,在某个最揪心的时刻,她已然死去,空留一具躯壳而已……她该去哪里安身?她该去哪里找他?她该如何继续这未知的生活? 4月1日,愚人节。 如果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愚人节的闹剧该多好呢?然而,它却已无比真实的姿态侵袭着尤歌原本就残破不堪的世界。 午饭,尤歌只是扒了两口就完事,她原来红润的脸颊已经染上了苍白,瘦了些,精神状态也不如以前了,胃口更是恼火。 别墅里格外寂静,冷清得可怕。尤歌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另一处地方,她挂念的人,正在热热闹闹地宴客。 佣人说外边有人找,出人意料,来者竟是尤建军! 别墅的大门,尤建军见到尤歌远远走来,那一秒,这个中年男人首次滋生了一种发自心底的疼,只因为他也看出来了,如今的尤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天真活泼,活像是一个失去魂魄的行尸走肉。 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般的人,变得这么沉重与忧伤?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童话世界里的公主,可只有知情者才明白,实际上,自从她的双亲死后,她就是孤儿,身边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呵护她,除了算计,除了觊觎,还剩下什么? 这或许是尤建军这辈子所做的唯一一件有良心的事了,就是跑来告诉尤歌,容析元在哪里! 尤歌穿着白色长袖针织衫,浅蓝色牛仔裤,黑色靴子,简单清爽的打扮,素面朝天,干净得一尘不染,却也有几分令人心疼的柔弱。她脖子上还戴着容析元送给她的首饰,那根项链。 这么单纯美好的尤歌,却要遭受到最不公平的待遇,就连尤建军那种无情无义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叔叔……你找我有事吗?” 尤建军一时间喉咙泛堵,看着尤歌这双暗淡无光的眼睛,他也难免有种罪恶感……如果他以前对尤歌多一点关心,说不定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尤歌……孩子……叔叔今天来,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不是一直都想见容析元吗?我知道他在哪里,我现在就带你去。”尤建军说这话时,声音嘶哑而颤抖,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此举多么冒险。 尤歌灰暗的眸子蓦地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脸颊上浮现出两朵红晕,激动又兴奋,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叔叔,您马上带我去吧!”尤歌毫不犹豫地抱起了香香,仿佛看到了前方出现的曙光,义无反顾地奔去! 尤建军差点招架不住尤歌的眼神,惭愧地低下头……希望尤歌将来想到这一天时,不会责怪他。希望她明白,他此举真不是为了打击她,只是为了让她看到最最真实的现实! 虽然残忍,但必须让她知道,她是怎样失去了宝瑞,怎样失去一切! 一个小时后。 尤歌被尤建军带到了一处度假酒店。 才刚到门口就看到很多粉红色的气球在飘着,一排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一个个严阵以待,每一位进去的宾客都自动接受检查之后才能入内。 紧张严肃而又有着喜庆的气氛,这是什么地方? “叔叔,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尤歌有点不明白,隐约觉得不舒服。 尤建军没有直接回答,拿着手里的邀请函,牵着尤歌的手,顺利地进入了度假酒店。 这里占地宽敞,风景如画,高端设施,极致奢华,加上今天特意的布置,充满了甜蜜蜜的气息,如梦幻般的场景,使得每个到来的宾客都赞不绝口,感叹主人的品位与格调。 这种高大上的场合,只有尤歌穿得最随意,邻家女孩似的打扮,还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狗狗,怎么看都像是哪位家长带来的小女儿。 尤歌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心底不由自主地紧张,两只大眼睛不停打量着,终于在游泳池边的一个牌子上发现了容析元的名字! “容……容析元……订……订婚大喜?”尤歌喃喃地念着牌子上写的字,脑子有点发懵,耳边仿佛有鼓声嗡嗡炸响,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尤歌眼里只剩下这触目惊心的两行字,冥冥之中犹如有一只大手将她推入了黑不见底的深渊! 除了容析元,还有另一个人的名字也在牌子上,那才是让尤歌彻底惊呆的名字!那才是跟容析元订婚的女人! 本文将于下一章(明天3号)正式上架!大家放心,女主的弱只是暂时,她会成长的!明天上架的内容就有女主回归后的蜕变,一定让大家惊喜! 上架首发3万字!早上2万,中午1万!求订阅支持!宝贝们都别养文啦,记得都来订阅喔!首订很重要,直接关系到文今后的更新和千千码字的动力!这是千千的第8本书,亲们都知道千千的文是有品质和更新保证的,请放心追文,请支持原创,谢谢! V章节内容精彩预告: 容析元究竟是跟谁订婚? 尤歌会是什么反应?她是怎么失踪的? 尤歌华丽归来后,脑伤痊愈,聪慧过人,她将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曾经背叛和出卖过尤歌的人,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容析元对尤歌到底有情还是无情?两人结婚后,又是什么导致夫妻俩出现矛盾? 男女主最终情归何处? 更多精彩尽在VIP,敬请关注!   ☆、从此生死两茫茫 安静而又迷茫的尤歌,与这喜庆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她不是来贺喜的,她也不是来观礼的,她只是被尤建军拉过来见证属于她的残酷。 游泳池边穿梭的男男女女们,也会留意到尤歌的存在,惊讶她的纯美,会猜想这是谁家的女儿如此清新美丽? 尤歌就这么呆呆站着,惊恐的大眼直勾勾望着牌子上的名字,渐渐地一步一步靠近……再靠近,直到跟前了,她才不得不从惊悚中稍作清醒,原来不是眼花,原来,这牌子上,跟“容析元”三个字并排的名字,真的,真的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她的亲人,她的小姨——郑皓月! 以尤歌这样简单思维的理解,订婚和结婚是差不多的概念,那么最首要的问题就是生宝宝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小姨她要跟大叔生宝宝吗?”尤歌喃喃低语,,只觉得心脏在不断收缩,揪紧,呼吸越来越窒闷,一股锥心的疼痛袭来,让她感到本能的痛苦。 尤歌很喜欢小宝宝,曾经她的父母说过会给她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但没能等到那一天,父母就离她而去,因此,对小宝宝的期待就成了尤歌心中的执念之一,她甚至幻想过有一天能给大叔生宝宝……这是女xing天生的本能,尤歌也有。 然而现在,大叔是要跟别的女人生宝宝去?尤歌怎能不心痛? 尤歌还不懂爱,可她已经做到了一个女人对心爱男人所付出的全部情意和等待! 尤歌此刻,眼眶发涩,泛红,心中慌乱不知所措,她就想找到容析元问问,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他的身影。 尤建军在进来那一刻就被熟人拉住了,问东问西地寒暄,一时没留意尤歌,他也是觉得既然都来这里了,尤歌不会有危险的,她爱做什么就随她去。 怀里的香香还在不安地挠着爪子,时不时舔舔尤歌的下巴,它四处张望着,似乎也是对于今天这人多而陌生的场面感到不适应,狗狗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警惕。 整个订婚礼,豪客云集,商贾贵胄,个个来历非凡。现场被布置得高端大气而甜蜜,以粉红和紫色为主,饰物多为成双成对的造型,在场地正中的台子上,摆放着一个蛋糕架,上边一层一层叠起来的酒杯空着,顶上是一双穿着婚纱的小人偶,象征着容析元和郑皓月。 台子上那块红色巨幕上,一个巨大的心形花环由999朵玫瑰组成,当中又是容析元和郑皓月的大名,被一圈透明的水晶围着,象征爱如水晶。 订婚礼还没正式开始,台上现在是有一位钢琴家和小提琴手在共同演奏。这两位都是从香港请过来的顶级艺术家,是富豪们平时只在电视或者买高价票去音乐厅里才能见到的人物,如今,不过是为容家服务的罢了…… 餐桌,早早就摆好了,每一桌上都整齐地摆放着纯银器具,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纯净的光芒,令人不得不感叹……财大气粗啊,就订婚礼已经是这排场了,那真要是到结婚的时候,是不是得用黄金的? 现场香气四溢,不是任何香水喷的,全都是自然花香,光是这些鲜花所花费的开支至少都是上百万,其他的就更不用细算了,只会是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数字。 但主角呢?不仅是尤歌想不通,其实在场的宾客也同样的很意外,为什么这么突然就传来容析元与郑皓月订婚的消息?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他们看到的只是容析元和宝瑞前任董事长尤歌的绯闻,但怎么现在订婚的却是郑皓月? 当然了,这些疑问,大家都只能烂在肚子里,没有人会去问。香港容家,与宝瑞的女总裁联姻,是商界的大事,是佳话,大家道贺都还要排队呢。 尤歌不知道该往哪里走,顺着游泳池边上往台子的方向走,茫然的眼神满布忧伤,忍着不哭,紧张地寻找着她盼望中的身影。 尤歌为什么会来,她的一切举动都是源自于爱。尽管她还不知道自己爱上了容析元,但她这颗赤红的心,真真实实地装满了他。 终于,尤歌看到了容析元! 可同时,她也看到了郑皓月。 紧接着就是主持人响亮的声音,这表示订婚礼正式开始了! 台上的音乐骤然一变,更加柔和温馨了,而在场的人全都一脸笑容地面向台上鼓掌,欢迎主角的来临! 在众人的注目下,掌声中,一男一女走进了大家的视线。 好美,好帅,绝配!这是台下人的第一印象。 紫色的礼服紧紧勾勒着郑皓月绝好的身材,诱人的曲线,美艳xing感的妆容,幸福甜蜜写在眉梢,犹如一朵盛开的石榴花散发着成熟的风韵,美目流转之间风情万种。 她身边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一袭黑色西装,打着领结,,尊贵不凡的气势如天神降临,深邃立体的五官就是上帝精心雕琢而成,他微微扬起的嘴角有着动人心魄的笑容里,无懈可击的魅力足以令人目眩神迷。 尤歌的脑子又开始隐隐作疼了,但她现在顾不上这些,她内心的痛苦已经压得她难受。 “大叔……大叔……”尤歌痴痴地望着,脚步在移动,她完全忽略周遭的人,她眼中只有台上的容析元和郑皓月! 但别人可没忽略她…… 蓦地,尤歌身边出现一个穿制服的侍应生,正礼貌地向她微笑着说:“这位小姐,请问需要饮料吗?” 侍应生正好站在尤歌跟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台上人的视线,所以,此时此刻,她看不到容析元,容析元也看不到她。 尤歌蹙眉,撅着小嘴摇头:“我不要饮料。” 她很直接,可对方更坚决。 “小姐,你还是喝一点吧……其实是这样的,台上那位容先生派我来招呼你,他说现在请你不要去打扰他,十分钟后他会去找你。在后边休息室,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最喜欢喝的香蕉牛奶,请吧……”侍应生依旧面不改色,笑得很自然。 “什么?”尤歌犹豫了,瞪大了眼睛瞧,心想啊,大叔还记得她喜欢喝香蕉牛奶? 这其实只有尤歌亲近的人才知道,她不喜欢和外边的饮料,从来吃喝鲜榨果汁,尤其钟爱香蕉牛奶。 “可是……可是我想现在就去找大叔。”尤歌等不急了,她连一分钟都不想等。 对方早就料到尤歌会这样,所以,表情立刻变得严肃。 “不行,容先生吩咐过,你必须等他忙完之后才可以见,否则,他会不高兴,一气之下说不定就不会见你了,你是想要惹他生气吗?” “我……”尤歌憋屈,苍白的小脸皱成了酸菜,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会更痛。 她最怕的就是容析元再也不理她,这个侍应生所说的话,精准地抓住了尤歌的心理。 尤歌最终还是选择了跟这个侍应生走,去后边休息室等待。 台上,容析元的视线往游泳池边晃了一下……刚才那里似乎有个白色的身影?是她吗? 可这一看又没人了,难道是他的错觉? 除了容析元自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人们看到的是一个事业成功名利双收的男人与一个美貌精明的女人在订婚,看到的是容家老爷子笑得合不拢的嘴,谁能看到这层喜庆之下的暗流汹涌? 要骗一个单纯的小孩子,是那么容易,尤其是当这个小孩还有致命弱点的时候。 尤歌走着走着发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看看周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更看不到尤建军的身影,也没有那些宾客了,只能听到传来的订婚礼主持人的声音。 “这是哪里?你不是带我去休息室吗?”尤歌感到不对劲,停下脚步问。 侍应生笑着说:“你没看到这是花园吗?” “可是你说的去休息室啊?干嘛来花园?我不跟你走了!”尤歌气恼,转身就要跑。 但是,太迟了。对方有备而来,她跑也没用。 “抓住她!”一声凶狠的暴喝,角落里窜出来两个彪形大汉一把抓住了尤歌! 危险,在毫无预警之下袭来,尤歌的惊叫声还卡在喉咙,她的嘴巴就被紧紧捂着,身子被人架起,一阵天旋地转…… “快点!”侍应生打开了酒店后门。 门外停着一辆商务车,才刚出现不到两分钟,而尤歌被带上车,仅仅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并且显然是早就部署好的,里应外合,完成绑架! 车里,尤歌被扔在了后座,两手被捆,惊恐地蹬着双腿,却是没有哭闹。神奇的,她的脑子在这时很清醒地意识到……遇到坏人了!哭也没用! 先前那个侍应生,现在不用再伪装了,露出了他原本憎恶的面孔。另外两个中年男子则是满脸横肉,一看就是打手,望着尤歌这水灵灵的姑娘,他们心痒痒。 “哈哈哈,这趟真顺利!大哥,是不是晚上就能收到钱了?” “对啊,大哥,这笔生意咱们可是赚大了!” 两个小喽罗兴奋不已,瞧这样子,恨不得立刻分钱呢。 侍应生……哦不,应该是这两人的大哥——冯奎,表情严肃地瞄了他们一眼:“少废话,都给我盯紧点,看看有没有容析元的人追过来!” 一听到容析元的名字,尤歌立刻被刺激到了,强忍着眼泪,愤恨地盯着眼前这张看似老实却恶毒的脸。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她在颤抖,可她却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感。明明是很害怕,却还要勇敢地直视着这帮坏人。 三个大男人似是没有想到尤歌会这么有勇气,如果是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就吓尿了,真看不出她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坚强。 “哎哟妹子,你胆子够大啊?不如,就陪咱哥俩儿玩玩儿?”这人眼里放着邪光,脑子里也充满了龌龊的画面。 “嘿嘿,说得对,这么水灵的人儿,别可惜了……” 一连串的污言秽语,恶心至极,他们那双邪恶的目光落在尤歌身上都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好可怕!尤歌第一次见到这么令人心惊肉跳的眼神,好像她是小羔羊,他们是野兽,随时可能会撕了她! 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尤歌全身发冷,汗毛倒竖,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惊叫。 就在这时,车座下边窜出一个雪白的小东西,竟然是香香! 这只机灵而又忠诚的狗狗,就连绑架都不跟尤歌分开,在车门关上前那一秒,它钻了进去! “香香!”尤歌紧绷的眼泪在这一刻决堤,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在极端的恐惧中见到了香香,就好像见到了亲人一般,这种绝望中滋生出的温暖,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汪汪汪汪……汪汪……”香香跳出来使劲撕咬着那个男人的裤腿,用它的牙齿用力咬下去! 然而,香香始终只是一条小狗狗,杀伤力太弱,用力咬也没能刺穿男人厚厚的裤子,反而被一脚踹开去。 “M的,哪来的死狗,扔出去!”凶残的男人目露狠光,一把抓起哀嚎的香香,打开车窗就要往外扔。 “不——!”尤歌突然发出惨叫,几乎发疯了! 如果香香被扔出去,还会有命吗? “住手!”冯奎一声怒吼,阻止了手下。 “你脑子有病吗?窗户关上,把狗放下!你如果现在把狗扔出去,万一被人发现了异常,注意到了我们,那会是什么后果?”冯奎很冷静,不像另外两个男人那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果然,那男人脸色一变,极不情愿地放下了香香。 香香立刻钻到尤歌怀里,两只小爪子抱着尤歌,小脑袋仰着,嗷嗷直叫,像是在诉说自己刚才多危险,差点就要跟小主人永别了! 尤歌泪如雨下,刚刚她看到有人要扔香香出去,她真的有种瞬间死去的感觉! 她恨,恨自己被绑住了!她恨,恨自己不能保护香香!她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 尤歌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弱者的悲哀,任人宰割的感觉,出于人的本能都会有种反抗意识,想着假如自己很厉害,是不是就可以保护自己和香香不受伤害? 冯奎狠厉地横着两个手下,不耐地说:“你们最好老实点,现在最要紧是将人带到地方,中途不能出任何差错,不是你们享乐的时候。别说老.子太正经,老.子是不想晚上收不到钱!要找女人,你们拿到钱了去找什么样的不行?现在,谁给老.子添乱谁就滚蛋!” 大哥发威了,手下也就没了脾气,谁会傻到跟钱过不去呢,当然是要钱比要女人重要了,没钱还怎么找女人? 也难怪冯奎这么紧张了,他既然接了这单生意,当然知道容析元很难对付,如果真的被容析元的人追上来,他别说钱了,连命都可能没了。 也因为这样,尤歌侥幸地暂时避免被羞辱的下场,但她会被带到哪里去呢? 与此同时,度假酒店里,容析元和郑皓月的订婚仪式提前结束了,因为他收到一个坏消息……尤歌失踪了。 热闹的订婚礼,仪式才几分钟就被匆匆完事,宾客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私下里议论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殊事件? 这些人的鼻子还是很灵的,确实出事了…… 尤建军此刻被郑皓月训得灰头土脸,休息室里充斥着郑皓月愤怒的声音。 “尤建军,你脑子被驴踢了吗?尤歌还是个孩子,你既然带她来,为什么不看着她?现在可好,人不见了,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 “我呸!”尤建军很不客气地啐扣唾沫,一脸鄙夷:“我说郑皓月,你不装会死吗?别一副假好人惺惺作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紧张尤歌!” 郑皓月红润的脸色一变,娇媚如花的容颜怒意更盛:“尤建军,你说话注意点儿!尤歌不见了,你应当负全责!” “放P!尤歌现在只是普通人一个,再也不是宝瑞的董事长了,有谁还会绑架她?绑架她还有意义吗?我认为在这里她是最安全的,可没想到居然会无声无息被人带走,我看……只怕这当中有什么猫腻吧,嘿嘿……”尤建军冷笑着,目光有意无意地瞄了瞄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尤建军的话分明意有所指,是人都听得出来他在讽刺谁,暗示谁。 郑皓月蓦地攥紧了拳头,气得发笑:“尤建军,你别妄想挑拨离间破坏我跟析元的关系,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能推卸责任,尤歌如果出事,我不会放过你!” 尤建军今天也是豁出去了,根本不在乎郑皓月的态度。 “哈哈,你不放过我?真以为我怕你啊?” “你……你滚出去!” “谁稀罕跟你说话?恶心!” “你……” 两人的争吵声中,突然响起一声轻咳,是容析元。 他一直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抽烟,淡淡氤氲的烟雾缭绕着他绝世的容颜,朦胧中,他低垂的眼帘掩盖了他所有的情绪,直到现在才出声,低沉的嗓音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吵够了吗?”几个字,却是让吵架的两人脸上一热。 郑皓月愤恨地瞪了尤建军一眼,这才款步走过去靠在容析元身边,温婉地挽着他的胳膊,柔声说:“对不起,吵到你了。” 容析元紧抿的薄唇成了一条直线,不置可否,只是侧头看着郑皓月,似是要看穿她的内心世界。 在容析元这犹如X光线投射般的注视下,郑皓月心头一紧,却还是极力保持着镇定,越发温柔地望着他:“析元,不用太担心,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其实我也认为,尤歌已经不是董事长,可能被人绑架的机率很小了,兴许是她一时贪玩走丢了。你也知道的,她以前走丢过几次……” 女人软腻的声线带着几分讨好,换来的却是容析元凛冽的眼神。 “贪玩?我没见过尤歌贪玩的样子。”容析元犀利的目光紧紧锁着郑皓月的脸。 郑皓月尴尬地笑笑,一时语塞。尤建军见状,不由得有点神情恍惚了……难道容析元对尤歌的紧张程度会超过对郑皓月吗?他与郑皓月之间到底关系好不好?真的很相爱吗? “少爷!”沈兆急急忙忙冲进来,神色略显慌张。 “少爷不好了!刚查了酒店的监控,尤歌小姐她……她在酒店后门被人带走,被……被绑架了!”沈兆说话时都在擦汗,直觉告诉他,事情大条了! 果然,容析元冷凝的眼眸中翻卷起了可怕的风浪,仿佛一瞬间这屋子里的温度就骤然降到零! 窒息……尤建军都不禁要为容析元这骇人的气势所感染。 容析元缓缓站了起来,高大挺拔的身躯犹如巨峰耸立出的投影,浓墨的双眸中隐含着一丝嗜血的狠,一字一顿地说:“找到人,要活的。” 短短六个字,唯有沈兆才明白当中的血腥的意味。不仅是要尤歌活着,还要那个绑架尤歌的人也活着……活着来承受容析元的惩罚! 看不见的血雨腥风凝实在人心,郑皓月呆呆地望着容析元……到现在她还是没能看清他是什么样的人么?为了尤歌,他居然可以如此愤怒? 他没有闹没有吼甚至没有发火的征兆,可她就是能肯定他此刻一定是气得想杀人! 嫉妒……如火烧般的嫉妒在郑皓月心里肆虐着,五指收拢紧紧攥着,指甲嵌进肉里,压抑着的怒火找不到出口。 =========== 市郊。 一辆商务车极速驶来,停在了一座废弃工厂的背后。 尤歌被带下车,嘴里多了一块破布塞着。 领头的人,冯奎,一手拎着尤歌的领子,将她拽进了里边,留下两个手下在外边站岗放哨。 尤歌先前在酒店里就感到头疼了,现在更是发作得厉害。这除了因为今天还没吃药之外,更重要的因素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大脑负荷不了。 熟悉的疼痛一波一波袭来,折磨着她的神经,她额头全是汗,身子也在瑟瑟发抖。 被绑架的恐惧加上头痛的发作,还有心灵的伤口,三重的痛苦,让尤歌痛不欲生,唯一仅剩的安慰就是身边的香香。 香香在车里被踢那一脚不轻,它也在痛,只是它不会说话,只有偶尔低声呜咽,它的叫声不再响亮,它也没了那股活泼劲,它只有依偎在主人身边患难与共。 冯奎将尤歌仍在一边,绑起来,拿掉了她嘴里的破布,但还是凶残地警告:“别指望谁来救你,老实待着别叫,否则我一脚踩死那只狗!” 其实即使他不这么说,尤歌也喊不出来了,她正在用全身的力气对抗着头痛。 角落里,一人一狗看上去凄惨极了,人在犯病,狗也受伤,命运几何呢?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尤歌虽然在忍受着痛苦,可是她也察觉到了香香的异常,从它的呜咽声能听出。 “香香,乖宝宝,你怎么了?”尤歌低下头,试着想去亲亲可怜的香香。 香香很想像平时那样摇摇尾巴逗小主人开心,但它真的好痛,似乎是有一根骨头被踢到了……尽管如此,香香还是很努力地动了动小尾巴,仰着脑袋伸出小舌头在主人的脸蛋上舔舔,雪白的爪子吃力地扬起,用自己暖暖的肉垫触着尤歌的腮边,用这样的方式安慰着它的小主人。 如果有人见到这一幕,一定会感动得落泪,一只狗尚且如此重情重义,而人呢? 尤歌紧紧贴着香香爪子上的肉垫,哭得肝肠寸断,她想起了在车上香香被人踢了一脚,如果不是受伤了,香香不会这么虚弱的。 “呜呜……香香……你不该跟着我来……香香……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要撑住……香香,我不能没有你……”尤歌的心都碎了,香香是她最爱的小伙伴,比亲人还亲,她不敢想象万一香香有什么三长两短…… “呜……呜……”香香艰难地发出声音,像是在回应尤歌所说的话。 那个冯奎站在门口抽烟,时不时看看这边。在他眼里,尤歌只是一个金钱的符号,只要他完成这件事,他就能拿到一笔丰厚的报酬,足够他挥霍一阵子了,到时候,他就可以去国外潇洒几年,甚至,他还可以去搞个投资移民什么的…… 想到这些,冯奎就觉得自己今天的冒险是值得的。 在这个地方,冯奎需要等到下一个接头的人出现,将尤歌带到更隐秘的地方去,他才能收到钱,否则,他只有五十万块钱的订金,还不够跟手下分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冯奎也越来越心急,不停看表,想着怎么接头的人还不来呢? 尤歌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会死吗?会被带走吗?香香怎么办? 此情此景,哪怕是一分钟,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终于,尤歌听到了外边说话的声音…… “东子,你迟到了!”冯奎在招呼刚到的接头人。 “路上堵车,我也没办法啊,怎么样,人呢?” “在里边……已经迟到半小时了,你能在半小时的时间里开到码头吗?人家可是说了,必须把人送到云南。” “放心吧,我的开车技术你又不是不知道,半小时没问题,走!” “……” 尤歌在听到云南二字时,差点经不住打击昏厥过去! 天啊,云南? 尤歌只知道那个地方距离本市很远很远,如果被送到那里,她还有机会回来吗?会被人卖掉吧?也许,说不定真的会死! “不……不要……不要离开这里……不要……”尤歌干涩的喉咙发出艰难的声音,神志几近崩溃! 但这一切都由不得她,她一个人怎么可能从危机中脱险?羊入虎口,说的就是现在。 尤歌被人拖着上了车,一辆白色面包车,开车的人是那个叫东子的男人。 冯奎和他的两个手下也跟了上去,丢弃了原来的商务车。 这一次,他们在香香奋力想要跳上去时,狠狠地再次踹了它一脚。 生离死别,即使是狗狗都感到了绝望和悲痛,它不顾自己的伤,使出身上仅剩的一点力气在奔跑,冲着面包车的方向,一边跑一边嚎叫。 这狗叫声,从未那么凄凉,一声声在空气里回荡,那是狗狗在哭,在用它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发泄它的绝望和恐惧! 忍着剧痛,香香追了一段路之后再也跑不动了,瘫倒在地,急促地呼吸着,挣扎着还想起来去追,可是,力不从心,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载着小主人的车消失在它的视野中…… 自始至终,尤歌都看着香香在车子后边追,她已经喊得声嘶力竭,心痛到无法呼吸了。她知道香香受伤了,可它还在奔跑,它是用多大的毅力在支撑着?她落得这样的下场,只有香香才是陪伴她到最后! 这是不是最后一面?将来或许再也见不到可爱的小香香了,她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数…… 惨绝人寰的一幕,连老天爷都在悲鸣,密密绵绵的雨飘落,大地蒙上了阴霾与寒冷,是在哀叹这世间种种的阴暗吗? 看到香香倒下去,尤歌快疯了,撕心裂肺的痛,她胸腔里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哀嚎——“啊——!!” 她说不出话了,她只有用这样惨烈的喊声来表达此刻生不如死的痛苦! 之后,尤歌彻底晕了过去,不省人事。或许是她的大脑再次开启了防御机制,让她可以陷入混沌,什么都不知道,感知不到,就不会疯癫。 雨越下越大,那只忠心的小狗却还在路边倒着,渐渐的好像也没有声息了,眼皮沉重,慢慢地合上了…… 没人知道这里曾发生了什么,寂静得可怕,连路人都没一个。 唯有头顶上那片天空见证了丑恶与不幸。 这里好像是另一个世界,能让人断魂送命的世界,四周冷风嗖嗖,天气说变就变,如地狱般阴沉可怖。 时间停顿了,定格的画面永远会留在香香和尤歌的脑海中,伴随着灵魂的烙印不灭。 所有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出卖和背叛过她的人,不会想象到这样的经历会给尤歌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死一般的沉寂,持续了大约半小时,忽地,一辆豪车飞奔而来,在经过香香的身边时没有停,可是在开过一段距离之后,豪车猛然刹住,急刹车的声音在静寂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 香香倒在雨中一动不动,身体冰冷,奄奄一息,可它好像在临死之际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是小主人吗? 香香还残留着一口气,睁开眼,见到了一个人,它原本已经不会再动的身子,奇迹般滋生了一点力气,它转动着脖子,朝着尤歌消失的那个方向,然后再咬咬这个人的衣服…… 狗狗浑身都湿透了,全是水,可他在看到狗狗的眼睛时,居然有些动容……直觉的,他能确定,狗狗眼中的水不是雨,而是,泪。他冷硬的心,就在这一秒被硬生生撕开,透过狗狗的眼,他能看到尤歌。 它不会说话,他却懂了它的意思,下一秒,他站起来,钻进车里,用毛巾为香香擦身子,就像个惯于养狗的人。 “沈兆,调头追。”男人淡淡的吩咐,语气中难掩一丝急切。 没错,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当然就是容析元! 他原本是怕狗的,可是就在刚才,他却没有丢下香香,而是将它抱上了车。 一直就没跟这条狗培养过感情,但他说不出为什么,此刻他不想看着香香死去,他知道这是尤歌最爱的小伙伴啊…… 所以他忍着对狗狗的恐惧,不但为香香擦身子,还给它温暖。此刻的香香,不再是那个精神抖擞会逗主人开心的小萌物了,它只是一只快要死去的狗狗,如果他不管,它必死无疑。 容析元终究还是追来了,可为时已晚。尤歌已经被带上船,将去到另一个地方,然后再转去云南。 意外总是令人猝不及防,加上当中一些特殊的插曲发生,导致事情越来越复杂迷离,就连容析元都没能找到尤歌,这确实有点奇怪。 最不可思议的是,容析元抓到了冯奎和他的手下,却还是失去了尤歌的踪迹……只抓到绑架尤歌的人,目前还都在昏迷中,好像是遇到袭击了,而尤歌却不见了。 这还怎么找?常理来说,找到绑架的人就找到尤歌了,可事情就是这么蹊跷,冯奎三人被容析元发现时,全都晕倒在码头,头部还有伤。在海边,有尤歌的一只鞋子,她是被人带走还是掉海里了?难道是被冯奎他们杀了? 大海那么深,如果真的丢个死人在里边,怎么找? 她在哪里?她是死是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尤歌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没人知道她被带到码头之后发生了什么。 这一天,整个城市都被容析元翻了个遍,巨额悬赏也随之出炉,谁能找到尤歌,谁就能从容析元手里拿到千万奖金! 一时间,全市都沸腾了,寻找尤歌,已经成了人们发财致富的捷径! 要的就是这样的轰动的效果,万一尤歌还在匪徒手上,起码她能保命,会送她来领赏的。 但是这样巨大的赏金,仍然没能收到尤歌的消息,人们在猜测她已遇害的同时还津津乐道着……宝瑞的前任董事长消失了,而现任董事长容析元不是已经跟总裁郑皓月订婚了吗?那么这千万悬赏,是容析元还是郑皓月的意思?豪门里的生活永远比电视剧更精彩更戏剧,更复杂……【先更一万字。原本计划早上要先更两万,但昨天输液耗费了半天时间,现在只能先更一章,第二章将会在上午11点左右,亲们一定记得来看啊,千千可是带病在码字的,希望看到大家用订阅在支持!】   ☆、是不是你派人绑了尤歌? 一天*的搜寻无果,第二天还在持续着,全城的轰动效应早就传开了,不仅本市,就连邻市的,外省的,甚至涉及到当地的一些外国人,都加入了寻找尤歌的行列中来。 容析元千万赏金的大手笔,可以说是史上最豪迈的寻人了。不仅震撼着外界,同样震撼着容家与宝瑞集团。 实际上,最近外界都知道宝瑞换了主人,只有尤歌不知道。 曾经,宝瑞的董事长是尤歌,所以公司的人对她的存在也很紧张,可现在,知道她失踪了,生死未卜,他们紧张的只是那千万赏金,而不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全。 尤建军依然在宝瑞集团,只是现在变成了副经理,被降职了。他曾经也是觊觎尤歌的位置,做梦都想当上董事长,可现在,董事长成了容析元,他如果还想要在宝瑞继续下去,唯独只有抓紧尤歌这根稻草,而她却不见了。 这件事,让尤建军很懊悔,不该带尤歌去那里,否则她也不会出事。这样的自责,是出于亲情还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郑皓月呢?她又该如何自处?容家的人是个什么态度? 别墅里,容析元有段时间没回来了,如今,客厅里坐了一圈的人,都是容家的长辈以及容析元的堂弟,也就是他叔叔的儿子,博凯实业的另一外总裁——容桓。 大家族的阵仗不容小觑,尤其是容家这样底蕴深厚而又具有影响力的家族,容析元如今位高权重,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全家全公司瞩目的焦点,订婚礼这么重要的事,容家的人当然要到场,可是似乎他们现在是来声讨的,而不是道贺。 昨天在订婚礼的现场由于容析元获悉尤歌出事,所以提前结束了仪式,外人不知为何,可容家人却是清清楚楚,就是因为尤歌。 大家族要面子要排场,他们觉得容析元这么做是丢了家族的颜面,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就等着今天来“问罪”。 但即使这客厅里坐着男男女女不下二十人,可却没有一团混乱。大家所坐的位子也都是有讲究的,论辈份坐的,当以老爷子容臻翰为首。 这位老人小时候跟着父亲在军队里待过几天,养成了火爆脾气,现在人老了依旧不改,怒发冲冠的架势很有点吓人。 容析元是家族中的另类,他坐的位子向来都在老爷子旁边,如果谁想让他坐到最后去,他会直接走人不参加家族会议。整个容家,只有他敢这么做。 容析元一人独对全家,面对眼前这二十几张面孔,他不紧张,他只反感……这是一家人么?一个个恨不得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容老爷子容臻翰手里拿着今天的报纸,手有点抖,给气的。一双锋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容析元,将报纸举到他面前。 “看看媒体都怎么说的?虽然没有直说笑话容家,但是昨天的订婚礼,你让所有怎么看到容家!仪式过程原定二十分钟,结果你五分钟结束,别人会说容家没规矩没体统,没脸!”容老爷子黑着脸,激动又愤怒,就差将报纸给撕了,可即使撕了也堵不住众人的嘴啊。 “你丢下那么多人,就为了去找一个傻子,你也傻了吗?都订婚了还这么不知轻重,你……你太让我失望!”老人捶胸顿足,唾沫星子都快喷了。 容家其余人,在老爷子说话时,都不能插嘴,这是规矩,是教养,他们要说话也要等老爷子说完。 反正就是被人喷的,容析元静静等着他们说,他知道,他们不发泄一下是不会罢休的,就跟泼妇骂街一样,不骂一通就不会闭嘴,否则要憋出内伤。 “析元啊,不是姑父说你,你这看女人的眼光怎么这么差了?郑皓月姿色平平也就算了,可那个傻子尤歌怎么回事?值得你在订婚礼上丢下大家去找她吗?这如果传出去你是为个傻子那么做,外界会把容家笑成什么样?哎……”这位长辈语重心长,听似很惋惜很痛心疾首的样子。 一位浑身珠光宝气的妇人摆着一张打美容针打到僵硬的脸,阴阳怪气地说:“真是的,成何体统,我们容家是大户,如今连个订婚礼都办不好,落个笑柄,哼!” “这种事,在家里还是头一回!” “太没教养了,在外边长大的孩子就是野……” “……” 不知谁来了这么一句,在诸多的谴责声中,这一句显得特别刺耳,也最能引起容析元的注意。 原本他不打算搭理这些人,以他强大的忍耐力忍受他们一顿唠叨就算了,可是偏偏有人要去戳逆鳞,怪不得容析元了。 “嗯?”容析元抬了抬眼皮,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方的人,他的堂弟容桓。 “你说谁没教养?难道是在说我?”容析元淡淡的质问,眉宇间流泻出的清冷如霜。 容桓也是个角色,其实只比容析元小几个月,能当上博凯的总裁,他算是年轻有为了,只是跟容析元之间不太合拍。 容桓鹰眸一瞪,大嘴不屑地扁着:“没错,就是说你,怎么还不能说了?让全家跟着你丢脸,你不是缺少教养还能是什么?” 容桓声音大,而他的说法显然得到了容家其他人的默许,年轻气盛嘛,别人不敢当着老爷子说的话,就让容桓来说,正好合了他们的心意,等着看好戏了。 容析元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嘴角勾着冷笑,斜睨着容桓,凌厉的眼神如刀:“怎么你老爸当初逼走我父亲的时候就很有教养了?我都很奇怪,容家既然像你们说的那么高贵,怎么还会教育出像你老爸那种畜.生?你所谓的教养不过也是畜.生教的,不适用于人类,所以,别跟我谈教养,你还不够资格。” 容析元不跟人吵架,但只要触到他的底线,他随便几句话就能气得你半死不活! 而他这番话,岂止是气了容桓一个人,他把容家上上下下都气了个七窍生烟! 容桓的脸色此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比青菜还青,但他在跳出去那一刻,聪明地瞄了一眼老爷子的脸色……不妙啊。 容桓也真能忍,竟然没冲上去跟容析元动手,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爷爷的禁忌,是心病,他要发作,势必要把爷爷彻底触怒,那后果…… 果然,容家全都是人精,每个人都盯着容老爷子,大气都不敢出。他们都知道,容析元的父亲是老爷子曾经最疼爱的大儿子,曾是容家的第一继承人的人选。而容桓的父亲目前在国外养病,当年的事,老爷子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才会把容析元从外边接回容家。 也因此,就算是容析元当着众人的面骂容桓的父亲是畜.生,老爷子都没有当场发作,反而是隐忍着,面露痛苦之色。 令人窒息的寂静,片刻之后,随着老爷子的起身,大家才终于能舒了口气。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到谁说家里的人是畜.生,也不想听到谁说家里的人没教养。这些话,你们非要说的话,就等我将来死了之后慢慢去争论,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就给我安分点!”老爷子愤怒地撂下狠话,再也不做停留,率先出了大门。 其实容老爷子心如明镜,知道容析元与容桓不合,包括其他人对容析元的态度,他都清楚,更明白假如不是他还活着,后辈们只怕是会拼个你死我活。 剩下的人全都面面相觑,有点不敢相信,老爷子也太纵容了吧,容析元骂容桓的父亲是畜.生,不就等于是骂了容家全家?老爷子居然就这么走了? 可想而知,死去的大儿子,在老爷子心目中占据了多么重的亏欠,若是别人敢这么说,那一定是没好果子吃的,轻则一顿痛骂,重则可能家法伺候,而容析元却什么事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容家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光是从老爷子对这件事的太对就能推测,兴许在老爷子心里也是在责怪容桓的父亲。当年的事,是容家最大的秘密,也是悲剧…… 一群人赶紧地跟上老爷子走了,唯有容桓最慢,刻意经过容析元的身边,阴狠的鹰眸与他对视。 “容析元,别以为爷爷是向着你,他只不过是暂时由着你,因为你对容家还有利用价值,等我父亲病好了归来,这博凯,恐怕就没你的份儿了。现在你可以嚣张,咱们走着瞧,看看最后到底谁会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容桓说得胸有成竹,由此也能看出他对自己老爸有种盲目的崇拜。 但如果以为这样就能吓唬到容析元的话,想法未免太可笑了。 容析元号称商界之狼,不仅是手段狠,心理素质更是强大无匹,越是遇到强劲的对手,他也会随之展现出更高的战斗意志。 xing感的薄唇吐出迷蒙的烟圈,容析元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飘来,只说了三个字:“我等着。” 面对这样淡定的对手,容桓都没辙了,继续下去也炸不出他想要的反应,还不如早点走人,免得被气得吐血。 谁能看透容析元这波澜不惊云淡风轻之下,是一颗饱经磨砺的心,是曾经历了怎样的惨烈之后才锻炼到如今这副模样。必定是要先将稚嫩的心捅得血肉模糊了再等着结痂再掀开红色的伤口撒把盐……直到横七竖八的伤痕密密麻麻伤疤都硬了脱落了,才形成如今他这刀枪不入的强悍! 客厅里终于变得安静了,只剩下容析元一个人,他才感觉到呼吸的顺畅。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厌倦面对着一群假惺惺的人。 他坐在沙发上,好半晌都不曾有过动作,直到手指传来疼痛,他才惊觉,烟头烫了手。 熄灭的烟蒂在烟灰缸里冒着最后一丝白气,容析元靠在抱枕上,露出疲倦的神色,才刚一闭上眼就听到耳边传来脚步声…… 是郑皓月,她抱着香香回来了。 见到容析元,郑皓月的笑容才是最靓丽的,声音才是最温柔的。 “析元,医生为香香检查过了,观察一晚,它可以出院了,回家养着,过几天就能活蹦乱跳的。” 活蹦乱跳么?不知怎的,容析元却觉得,兴许再也看不到香香精神抖擞撒娇卖萌的样子了,除非尤歌出现。 尤歌……尤歌……这个名字,容析元每每想起就会感到心尖被熨烫了一下。 香香伤得不轻,昨天送到兽医那里的时候真是差点一命呜呼了,但它也表现出了顽强的意志力,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它脱离了危险,但是距离恢复很要一段时间。 本来香香该在chong物医院里住着养伤,可是容析元却说要将香香接回来,他总觉得香香如果不回家养伤,很可能在医院都会死掉。因为狗也需要活下去的动力和精神支柱,尤歌就是香香的一切。 让香香在这里养伤,它才会有等待尤歌的希望,它才不会感觉被遗弃了。 容析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一只狗嘛,他将它想象成一个人了,完全以人的思维放在了狗狗身上。 但这次,是容析元一个明智的决定,他总算做了件好事,他也难得猜到了香香的心意。 虚弱的香香躺在箱子里,懒懒的一动不动,像个病怏怏的孩子失去了活力,它的眼神也变得浑浊不清了,原本雪白柔亮的皮毛都失去了光泽。它腹部缠着纱布,是动过手术的地方。它被人踢那两脚太狠了,踢到骨头差点断裂,如果不是容析元恰好赶到,香香早就已经…… 容析元垂着眼帘,大手轻轻地摸了摸香香的脑袋,淡淡地说:“有消息了吗?” 郑皓月脸上一僵,笑意有点凝固,叹息着说:“还没有尤歌的消息,不过听沈兆说,绑架尤歌的人,醒过来了。” 醒过来了,这意味即将承受着什么?容析元站了起来,两手揣进裤袋里,深浓的眼底掠过一道骇人的寒芒,径直走向门外,顺便吩咐了一句:“把香香也带上,它该看看。” “你……”郑皓月想说点什么,可他已经走了,她只能赶快跟上去,带着香香。 郑皓月这心里啊,一万个不爽啊!什么情况?容析元不是不喜欢香香吗?为什么现在却对香香这么好?她是他的未婚妻啊,怎么搞得跟香香的保姆似的? 最可气的是,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冷淡? 郑皓月很能忍,而她的忍耐也换来了一点回应。 当她抱着箱子进了车里,坐在容析元身边,她脸上的失落,他尽收眼底。 “怎么?不高兴?”容析元低沉浑厚的嗓音含着一点嘶哑,因为昨晚没睡好。 郑皓月心里一甜,他总算不是真的要无视她啊。 “没什么,只是我好像还不如香香重要,你刚刚都没好好瞧过我,只看香香了……”郑皓月红唇诱人,呵气如兰,眼波流转尽是情意。 她靠在容析元的肩膀上,感觉很踏实,现在,这个原本属于尤歌的怀抱,属于郑皓月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你?你今天穿的很漂亮,墨绿色很适合你。”容析元的手指轻挑着她的波浪卷发,揉捻在指尖。 得到他的赞许和肯定,像郑皓月这样的女强人也要化作温柔小女人了,娇丽的容颜染上了几分红晕,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是特意为了衬你嘛,你也是穿的墨绿色。” 言下之意,穿出情侣装的味道? 容析元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真是墨绿色。他喜欢这个颜色,可没想到郑皓月今天也穿墨绿色,看上去果然像是刻意搭配的情侣装。 “嗯,不错。”他淡淡地应着,听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 郑皓月靠在他怀里,仰着头欣赏着眼前这百看不厌的俊脸,心里还在如初见时那般感叹着……人啊,怎么能长成这样呢?这五官线条,没整.容都能这么精雕细琢,尤其是他的眼睛,犹如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又如深不见底的宇宙黑洞,仿佛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令人沉溺下去。 别说是郑皓月这样成熟.女人了,就算是青春少女或者大婶大妈级别的,一样会为容析元的长相和气质着迷。 郑皓月的手不知不觉抚上了他的脸颊,双眼含着柔情蜜意,深情的目光一眨不眨:“析元,答应我,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都一起面对,别冷落我,好吗?” 容析元及时抓住了这只手,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郑皓月又往他怀里靠了靠,满满都是幸福甜蜜的表情。 容析元也闭目养神,只是心情却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鼻息里闻到一股香味,是香水与发油混合的味道,不论怎样昂贵的东西散发出的味儿,容析元闻着就是有点不舒服……脑子开始不听话地挖出一些关于尤歌的点点滴滴。尤歌身上从不会有这种味道,她永远都是自然清香,属于干净少女才有的体香。 就是这样纯净的味道将容析元的嗅觉给养得越发刁钻,此刻再闻着怀中女人身上发出来的香奈儿5号和发油的味道,他总是很难入戏了。 车子开了几分钟就停下,在附近的一栋公寓里,关着冯奎三人,由沈兆亲自看管。 从容析元进屋子那一刻起,冯奎就知道自己今天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落在容析元手里,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活着偶走出去。 清醒着的只是冯奎一个人,另外两个手下醒了一阵又晕过去了。三人头上都缠着白纱布,浸出血痕。 冯奎很想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一点可是看到容析元这杀神般的样子,冯奎两脚不听使唤地在发抖,声音也哆嗦。 “容……容先生……我们真的,不知道尤歌被谁带走了,我们当时被人打晕,什么都不知道啊!”冯奎一副可怜相,活像他才是受委屈那一个。 容析元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冯奎,那眼神很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什么是恐惧?冯奎觉得此刻就是他有生以来最恐惧的时候。他很清楚像容析元这样的人,如果真要他的命,那都不是难事,可他最怕的是受到非人的折磨生不如死。 郑皓月将手中的箱子交给容析元,里边装着的是香香。 容析元低头看着箱子里那个虚弱的小身影,毛茸茸的一团,肚子上的白纱布很刺眼。香香的伤,应该就是被冯奎他们弄的。 “香香,别睡了,看看你面前是谁……嗯,你就看着,好好看着。”容析元低喃的声音,含着他自己都不理解的复杂。 冯奎脸都白了,他当然认出来那个透明的箱子里装的狗狗就是尤歌的,那只顽强的小狗,居然还没死? 容析元的意思是要让他对着一只狗坦白吗?冯奎感到很不是滋味,他从没想过要对一只狗低声下气。 而香香这只比熊犬果然是没有辜负这种狗类的高智商,听到容析元的话,看到冯奎,香香顿时有了反应,抬起了小脑袋,爪子在箱子壁上挠着,嘴里发出汪汪的叫声。 如果香香此刻能跑,它一定会冲上去咬冯奎,如果它能说话,它一定会破口大骂。但即使它做不到这些,可容析元能为它做到。 “好了,你说吧,尤歌是怎么从你们手里丢掉的。好好说,想仔细了再说。”容析元还是没再抬眼看冯奎,好像多看一眼都脏了他的眼球。 冯奎也不笨,尽管惧怕,可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失去尤歌的过程…… 原来,当时冯奎绑架了尤歌前往码头,等待前来接应的快艇,打算开往邻市,然后再将尤歌交给那边的人带去云南。 计划是很好的,但就是应了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 这处码头平时停靠的船只极少,很僻静,所以才能成为冯奎带人逃走的中转站,但码头后边全是树林,林子里边有两座小屋…… 尤歌到了码头就醒了,那时船还没来。尤歌说要去上厕所,可这哪里会有厕所? 冯奎只能让尤歌去树林里解决了,那里边隐蔽,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几个大男人对于尤歌这个小萝莉还是掉以轻心了,以为她就是个软柿子随便捏吧,不会想到她会动什么脑筋企图逃掉。 进了林子,尤歌好半晌没出来,当时冯奎负责看着尤歌,远远地在抽着烟,眼睛还不忘瞄着尤歌那边,可是,当他的烟抽完,却发现尤歌在往林子里跑,立刻追了上去! 冯奎在前,他两个手下在后,三个人都去追尤歌,不但没追到,反而被人敲了一记闷棍! 不是尤歌敲的,是树林里突然冒出来的人,偷袭了冯奎和他的手下,还用口罩遮面,完全看不清楚是谁,只知道是个男人…… 真是处处充满意外啊,冯奎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会遭遇这种事,简直是太倒霉了! 三人打晕,当然也不知道尤歌的下落了,事后还被容析元抓到,不但没有因为这件事发财,反而将自己全赔进去。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但却疑团重重,可至少说明了一件事……尤歌没有被冯奎他们丢下海。 但她后来是被人救走还是又落入更危险的境地? 脱离了冯奎他们的魔掌,尤歌是平安了还是遭遇不测? 这些问题,暂时没人能回答。 屋子里压抑沉闷的气氛越发凝重,容析元紧锁的眉宇没有松开过,那只紧紧握着的手,关节泛白,额头上的青筋隐现。 郑皓月情绪激动,冲上去抓着冯奎的衣领嘶喊:“你们不是人!尤歌不是宝瑞的董事长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绑架她,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想要钱就冲我来啊!我有的是钱,你们为什么要伤害尤歌,她是我姐姐和姐夫唯一的女儿,如果她真有什么闪失,你们……全都要偿命!” 郑皓月泪眼模糊,身子摇摇欲坠,受的打击不小,撕心裂肺的恸哭,很是悲惨。 而容析元呢?就算已是狂风暴雨的内心,也休想被外人窥探出来。他依旧优雅如常,修长的手指拂过香香的毛毛,眉眼一掀:“你们真是为钱吗?原本是打算要将人送去哪里藏着?勒索多少钱?” 冯奎浑身一哆嗦,赶紧地回答:“我们就是想在那附近找个地方将人藏起来,勒索嘛……大概五……五百万吧。” 冯奎没说实话,他说的,跟真实的计划不相符。 “什么?五百万?”容析元这表情很怪异,竟不是很愤怒,反而是一种讽刺,像在看白痴似的。 “不管怎么说,尤歌她都是前任董事长,你们绑架之前没做功课的吗?她才值五百万?”容析元一声冷哼,如锥子扎在冯奎心上。 冯奎内心的惊恐加剧,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容析元会是这样的表情,好像他说的五百万太低了?这……这什么事儿啊?敢情他该多说一点? “我告诉你们,绑架尤歌,将会是你们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我不会要你们的命,只不过,以你们的前科,进去监狱蹲个十年八年还是够的,我相信警局一定很乐意听到看到你们的出现。”容析元说完,站起来伸了伸胳膊,活动了一下腿……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养眼,此刻,唯有沈兆知道他要做什么,赶紧地退后了两步。 容析元站定在冯奎面前,嘴里却是在对香香说:“看着啊……” 冯奎顷刻间感到了不妙,在他的惊叫声中,他被容析元狠狠踢了两脚,不偏不倚都踢在腹部同个位置,痛得他跌坐在地上,杀猪似的哀嚎。 这还不够,另外那两个还在昏迷中的男人也被容析元踢了两脚,用他最大的力气,致使对方受个内伤是肯定的。 他是在为香香出气,也是为尤歌泄愤。他虽然以前不喜欢香香,可他很清楚香香对尤歌有多忠心。 容析元眼中那瞬间狂暴的嗜血,恐怖异常,他如果不加控制,眼前这三个人可能真的会性命休矣。而他毕竟不是杀人魔鬼,这种人渣交给警察去处置最好,送进监狱去,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招待”。 转身,容析元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深邃眼眸淡漠如昔,敛起的狠色融在眼底,弯腰提起了箱子,温柔地摸摸香香的头…… “他们会比你更痛。” 冷冷的空气里还飘荡着这句话,他人已经走了,无视身后的惨叫。香香不知是不是看懂了听懂了,它汪汪了两声,没有再躲避容析元的抚摸。 郑皓月刚还在发懵,第一次看到他动手,她还深深地震撼着,久久不能平静,内心*汹涌,嗓子泛堵,说不出半句话来……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他可以对尤歌残忍,但又会为香香出气? 一个连狗狗都能如此对待的人,怎么解释他对尤歌所做的一切呢?他到底有没有心?这个问题,郑皓月曾以为自己懂了,抓住了,可就在刚才,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容析元。 接下来的事就是沈兆去做了,冯奎等人将会被送往警局,而容析元又回到别墅里,香香继续养伤。 安置好香香之后,容析元和郑皓月总算是能单独相处了,可她却说要为容析元下厨,去厨房做菜了。 还真勤快呢,实际上她自己才知道,她需要冷静一下,去厨房是最好的选择了。 郑皓月像逃跑似的到了厨房,这才松了口气,脑海里还回想着容析元先前对待冯奎他们时的那股狠劲。 他难道就只想到尤歌吗?他看不到她也伤心愤怒吗?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他是不是眼瞎耳聋啦? 是什么让他变得那般吓人,是尤歌的事吗?郑皓月虽然是尤歌的亲人,也痛心她的遭遇,可她更是容析元的未婚妻,她爱的男人如今紧张的人不是她,她这心里如何能平衡? 尤歌……尤歌……尤歌!你为什么就算不见了我还不能安宁? 郑皓月心里在狂喊,这股气憋得她难受。 切菜的时候,她手里的菜刀切得特别狠,不知是在生气容析元的态度还是气自己无法完全抓住这个男人的心,总是看不透,像迷雾难以捉摸。 郑皓月在厨房里捣鼓了好半晌才发现自己身后有人…… “析元!”郑皓月惊呼,差点菜刀都抖落了。 容析元已经换上了睡袍,刚洗过澡,身上还有股子清香味。 “怎么,吓到你了?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在厨房也能被吓到?”容析元这听似关心实则带着深意的询问,让郑皓月的心又禁不住跳了跳。 “没……只是我以为你在楼上,没想到你会我身后,我……”她的局促,脸颊泛红,眸光闪烁不敢与他直视。 容析元却上前一步靠近了,低头看着她腰上的围裙,不置可否地说:“带子都没系,你忘记了。” 果真,郑皓月的围裙带子还散着,只是脖子上那一点挂着,腰上的带子没系。 “我可能是因为这两天恍恍惚惚的,总是忘东忘西……” “担心尤歌?” “嗯,你也是和我一样吗?她虽然不是宝瑞的董事长了,可我还是她的监护人,我这心里……不好受。”郑皓月泫然欲泣的表情,实在有几分令人怜惜。 可她没能等到预期中的安慰,反而换来了容析元淡漠如冰的质问。 “你是真的不好受,因为尤歌下落不明还是因为你的计划出了差错?”容析元抓住了郑皓月的手腕,眼眸中冷绝一片。 郑皓月心惊肉跳,强忍惊慌,挣扎着说:“析元,你在打什么哑谜啊……你放开我,好疼……” 她是真疼,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让她冷汗直冒,好像要碎了似的。 然而容析元却仿佛根本听不到她的乞求,冷狠地说:“郑皓月,你是我的未婚妻,名头已经坐实了,但是你以为可以从此为所欲为吗?别告诉我订婚礼上的安保措施所出现的漏洞跟你没关系,我的手下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做,除非是另外有人将冯奎放进去冒充侍应生。那是我和你的订婚礼,除了你,还能是谁有权利放冯奎进去?是不是你派人绑走了尤歌!” 原来,他一直就没糊涂过,哪怕是面对郑皓月的温柔,面对冯奎的狡诈与欺骗,即使刚才让郑皓月和冯奎面对面都没有露出破绽,可容析元依然找到了端倪。 郑皓月惊悚了,一时间忘记手上的痛,心蹦到嗓子眼,面色惨白,复杂的目光盯着容析元。 聪明人之间对话有时可以很简单,就像现在。既然被他识破,她知道狡辩没用,可她就是不甘心啊! 郑皓月眼角慢慢滑落几滴清泪,哽咽着声音,愤然地惨笑:“你也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既然愿意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对尤歌念念不忘?这些日子,你碰过我一次吗?每次你都说累了,可你敢说你跟尤歌做那种事的时候累吗?凭什么她可以成为你的女人,而我却只能挂名?容析元,是你对她的挂念,对她的特殊,才会让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让人绑走她,让她远远地离开我们的生活!” 郑皓月也是豁出去了,再不隐瞒,干脆全都吐出来,将那股压抑在心中的憋屈都爆发,一下子她就成了被害人似的。 容析元面不改色,眼神却更加冰冻:“我不是说过吗,将来就算我们结婚,尤歌也会是家里要照顾的对象,我会保她一生衣食无忧,但我的妻子会是你,为什么你还不满足?” “满足?哈哈哈……容析元,你真的了解女人吗?我爱的是你,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希望我们的世界里还多一个尤歌!只要她还在你的视线之内,我就寝食难安,你不能给我安全感,我只有让她滚得远远的!”郑皓月在吼的同时,已是泪流满面。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残忍到这样的地步,甚至不弱于容析元。【下午还有一章。】   ☆、我能治好你的脑伤(三万字更新求月票) 女人的哭声在安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刺耳,即使她已经从先前的放声大哭过度到了现在的低声啜泣,但还是会让人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争吵之后就是短暂的消停,郑皓月伏在容析元的肩膀上,紧紧抱着他的腰,好像生怕他会跑了,生怕他长出翅膀。她很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可以让另外的人为之神魂颠倒,深陷不可自拔。在遇到容析元之前,郑皓月是内地商界一颗璀璨的明珠,是精明能干的女强人,是众多男人追求不到的女神。 然而,在遇上容析元之后,郑皓月才发现原来自己很脆弱。脆弱到只要他一个眼神,她就能欢喜和烦忧。 爱上容析元,是郑皓月的劫数;每一个爱上容析元的女人都注定会黯然伤神。 容析元深邃的眼眸里墨色越浓,翻卷着暗涌,闭眼,再睁开时,狠厉与冷绝却又少了几分,只余一声轻叹。 “皓月,你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我不喜欢,也绝不赞同。但是这次,我也不责怪你,可你记住,下不为例。”他平静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威压,虽然宽恕了郑皓月,但不代表他还会继续纵容。 说穿了,这是容析元的风格,他不喜欢成天耍心机的女人,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未婚妻呢。 郑皓月一颤,紧接着连连点头,她也想明白了,容析元能做到不追究,就算是谢天谢地,她如果还要闹下去,只怕他的耐心用完之后就是决裂了。、 聪明的女人懂进退,郑皓月知道她派人绑架尤歌这件事是触怒了容析元,既然他都没有因此赶她走,说明在他心中,她还是有点地位的,她不能因小失大,就此打住,讨好他,修复关系,这才是最要紧。 小鸟依人般缩在他怀中,郑皓月破涕为笑,温柔如水地抱着他:“析元,我也是气得头晕了,鬼迷心窍了才会那么做,我发誓我没有想要尤歌的命,我真的没有叫人杀她,所以很可能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只是我们暂时找不到她而已。我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安心地在你身边,等着当你真正的新娘子。” 说到那最后一句,郑皓月还露出几分娇羞与期盼的神情。 容析元默然,没说话,只是嗯一声,可这听在她耳里已经是最好的应允了。 郑皓月能不偷笑么?从这件事,她虽然嫉妒尤歌,可她也看出来容析元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因为她的嫉妒,所以做出了伤害尤歌的事,但归根到底都是容析元,是他的存在诱发了她的行为,而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因此才没怪罪郑皓月,他明白,事情的责任,说到底是他占主要。 这顿饭最后也没能做下去,叫了披萨回来吃,郑皓月胃口不错,吃到好吃的口味就喂容析元,两人之间看起来确实是一对情侣,很亲密。 容析元对郑皓月,与他对尤歌,是两种不同的方式。他和郑皓月都很理智,成熟,彼此相敬如宾,谨守绅士的风度,而他对尤歌则是强烈的占有欲,时常被尤歌的单纯所吸引,最终忍不住采了那朵小花。 可他对郑皓月,至今,两人亲密的程度就是拥抱,牵手,亲脸……再也没有更近一步了。虽然郑皓月盼着能得到他的全部,无奈他总是保持着清醒,这也是郑皓月嫉妒尤歌的主要原因之一。 容析元和郑皓月,这两个看似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却成为了未婚夫妻,这惊天的逆转,实在令人费解,可细细说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说穿了就知道不是*之间的奇迹。 起源,要从容析元第一次与郑皓月的正面接触开始,在那个茶楼里,郑皓月因为尤歌与他的绯闻上了头条,跑去找他理论…… 那一次,是容析元首次对郑皓月这个女人有了几分欣赏,实际并不像他当时表现出来的那么淡漠,她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象很深。 当时他说要让宝瑞集团制作首饰,也都是他临时的念头,想看看郑皓月会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能否三天完工。 当然了,事有凑巧,尤歌居然会为了朋友而拿走一部分黑珍珠,为郑皓月制造了难题,而容析元则暗中将市面上能买到的同类同等级黑珍珠全都购进,还切断了郑皓月拿货的渠道,试探之下,越发看到这个女人临危不乱的作风。 以前没人会想到容析元会青睐郑皓月,因为这个男人隐藏得太深了,包括郑皓月自己都毫无所觉,一直以为自己单相思的。为此,她还难过,嫉妒,不甘,终于那次她去容析元的别墅找尤歌,看穿了尤歌已经被容析元“吃掉”,当时她嫉妒得快疯掉,还说要将尤歌带走,但是,容析元却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她改变了决定…… 究竟是一句什么话能有那么大的作用? 容析元当时说的是——“我会和你订婚,但不是现在。” 就这么一句,让郑皓月一下子从地狱飞上了天,雨转晴了。 聪明如她,没有多问,而是选择了配合容析元,静静地等待着他,哪怕是他身边还有尤歌在,她都可以忍耐,只要等到他说的那一天。 她没有白等,容析元很快找到了她,并说出了他的计划……他要夺走宝瑞,而她是尤歌的监护人,是宝瑞的总裁,她的协助,对他来说相得益彰。而如果她不愿选择和他站在一边,他会用正常的手段来收购宝瑞,只不过花点时间而已,但那时,郑皓月将会一无所有! 这说白了就是让郑皓月选择她将来的人生,一旦她答应了容析元,她就可以成为他的未婚妻,并且依旧坐在总裁的位置,只是董事长会变成容析元。 公司易主,可对郑皓月来说,她却收获巨大,她为什么不做呢?在经过良心的谴责之后,郑皓月选择了站队到容析元一边,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合作者。 这是容析元在牺牲色.相吗?当然不是了。这更是他精明的地方,他知道容家随时都可能为他安排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结婚,与其老爷子先出手,不如他做主,先安置一个郑皓月在身边,以后再看感情发展如何,至少他对这个女人还有几分欣赏,说不定相处之后能擦出一点火花。 容析元做事很有霸气与信心,他连这点也告诉了郑皓月,是她自己愿意成为他的未婚妻,她也愿意去赌一把,赌自己能征服容析元的心。 至于为什么要得到宝瑞,这就是容析元的心病了,这涉及到他的父亲与尤歌的父亲之间早年的恩怨。 可以说,没有那段恩怨,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宝瑞。 宝瑞是靠珠宝生意起家的,这是众所周知,但鲜少有人知道这当中,创始人尤兆龙最开始的第一桶金是来自于哪里?这一直是个谜,却牵涉到了容析元的父亲容孝光。 容孝光年轻时因厌倦家族内斗,主动放弃了继承位,惹怒了容老爷子,一气之下断绝了与容孝光的父子关系。而容孝光离家之后就遇上了容析元的母亲,两人一见钟情,相识不到一个月就领了结婚证,可后来这女人在生下孩子之后便不知所踪,直到容析元三岁时,他和父亲才知道,这个女人回到了她自己的家族,并与另外的男人结婚生孩子了。 父子俩只能相依为命,离开了容家,容孝光要独自抚养儿子,并不容易,他开始不满足于普通的工作,他开始去冒险,跟着一群淘金的人到国外挖矿……钻矿。这其中就有一个男人……尤歌的父亲,尤兆龙。 那时的尤兆龙也是处境不好,才会甘冒风险,在团队里,他和容孝光成为了朋友。 一次挖掘中,遭遇泥石流,团队里的其余四人都死了,只有容孝光和尤兆龙侥幸逃命,两人不得不互相依存,想要走出深山。途中,两人遇到了一个外国佬,也是跟他们一样的遭遇,队员都死了,只剩下自己一人。 但不同的是,这个外国佬身上有一件宝贝……一块钻石原石。 尤兆龙和容孝光都是行家,一看就知道那原石价值几何,顿时就红了眼。 可怜这位外国佬也是伤重,当天夜里就去见耶稣了,那么他那块原石怎么办?当然是见者有份了。 容孝光和尤兆龙都很激动,手捧着原石就跟孩子似的开心不已,还盘算着要马上将原石送去切割,然后拿去卖掉! 当时两人其实已经有了相当高超的切割技术,只差一副好的工具了。说好卖掉的钱一分一半,并永远将这个秘密保存下去。 但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此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谁还能保持那份善心? 先下手为强,比谁的心更狠手更快!尤兆龙先出手,趁容孝光睡着了,用石头砸他头部,企图独占原石! 容孝光被痛醒,拼命逃窜,尤兆龙看见他掉进了河里,一路上还流了很多血,料定他必死无疑,他才放心地离开了,带着那块原石。 果然,这是一块宝石,切割出的天然美钻足足有8克拉,卖出了一个惊人的价格,同时也使得尤兆龙发了一笔横财,带着钱,跟妻女团聚,*之间暴富,开起了珠宝店,逐渐发展成为公司,蜕变成宝瑞集团。 而容析元当时才几岁,失去了父亲,他只能当乞丐流浪街头。吃过垃圾堆里的剩菜,跟狗抢过食物,睡过桥洞,喝过地沟里的水……遭受过无数白眼,饥寒交迫的日子让一个几岁的男孩变得比大人还要顽强,如一头荒野的狼。 一次,容析元被老鼠咬了,不幸染上鼠疫,差点死了,幸好被人送去医院,也就是那次,他被一所孤儿院收留,直到长大成人,四处求职,各种工作都干过,辛酸苦辣不为人知,但他居然还能赚到钱出国读书。三年前,被容老爷子寻到,接回容家,一举坐上现在的位置。 容析元活了27年,所经历的人生足够写几本自传都说不完…… 他骨子里流淌着愤怒的血液,他善于蛰伏,他从未放弃过调查父亲的死因,孜孜不倦,锲而不舍,终是被他找到了宝瑞集团这个线索。 从容析元进驻这个城市开始,他就已经怀疑宝瑞的前董事长尤兆龙跟他父亲的死有关。但仅仅只是有关,还没确定更多的信息,他在一边暗中调查,一边将尤歌留在了身边。 说不出是为什么,或许是他曾经的生活太黑暗了,所以才会被纯净的尤歌所吸引,向往她身上的干净和纯粹、温暖……直到他前段时间得到确切的证据,证实父亲确实是被尤兆龙害死的,他怎么可能还会留手? 尤兆龙当年心狠手辣,如果没有原石,也不会有宝瑞。而原石本该是属于尤兆龙和容孝光共同所有,他却杀人夺宝,如今,容析元夺走宝瑞,追根究底,他的做法也是情有可原。 终究是为尤歌有着一个位置,容析元没有赶尽杀绝,打算以后跟郑皓月在一起也不会忽视对尤歌的照顾,会供养她一生,让她衣食无忧。 他说不清楚这是不是找个借口将尤歌留在身边,可他又无法对尤歌敞开心扉,因为她是尤兆龙的女儿,他如何能面对这张脸? 过不的,始终是心魔,所以容析元选择了一个中庸的办法……将尤歌养起来。 只是有郑皓月的支持还不够,容析元为了节省时间,让那位欠他人情的唐副市长去说服霍律师。 为什么会叫唐副市长去呢?这当中就有点讲究了。霍律师是尤兆龙生前好友,脾气固执,很难说服,但他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他欠唐副市长一条命,这辈子他以为没机会还了,时常想起来就感觉不舒服,总觉得不卸掉这个思想包袱不行。 好了,唐副市长找上门,当了说客,霍律师可以还掉这个人情。另一方面,霍律师也知道了容析元的意思,假如不肯合作,那么宝瑞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博凯收购,然后慢慢在容析元手中解体…… 如果他肯合作,容析元承诺不会换掉宝瑞的牌子,还会供养尤歌一辈子。 面对如此的处境,霍律师也没有选择,他毕竟是律师,经济实力有限,无法与大财团对抗保住宝瑞,与其最后宝瑞不复存在,不如为老友保住这块招牌,只要尤歌能生活得无忧无虑,他就没什么牵挂了。 容析元如愿以偿得到了宝瑞,为他死去的父亲出了口恶气,大仇得报,成为了宝瑞的董事长,让容家人也为之震撼,他做事的手段够狠。容老爷子还曾为这件事赞过容析元,深感欣慰儿子的仇报了,至于容析元和郑皓月,容老爷子从不认为这订婚会变成真的结婚,所以干脆应允了…… 一切都在容析元的掌控中,剧情的节奏也都按照他的意愿在走,可是,却出了尤歌这个意外。 巨额悬赏还在继续着,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依旧没有尤歌的消息,她真的死了吗? 大海上的一艘小游艇,迎着初升的太阳在前进,溅起的浪花时而洒在舵手的身上,可他好像感觉不到冷,浑身上下裹得跟粽子似的,脸上还戴着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身后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小身影,睡得正熟,梦中还紧紧蹙着眉头,小手握成拳,形成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 她在发烧,半小时前他才喂她吃过退烧药,还帖了一剂退烧贴。 迷迷糊糊中,她发出梦呓般的呢喃,像是在念着谁的名字。 舵手是个男人,是个年轻的男人,此刻他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瞄着她,时不时自言自语:“嗯……悬赏这么多,我要不要拿她去换点钱花呢?一千万悬赏落在我手里,我如果不把她交出去,我岂不是傻子?” 男人一边开着游艇一边碎碎念,对着空气,对着海风。 “但是……本少爷又不缺那一千万,干嘛要去呢?再说了,我都快要开到邻市的码头了,豪华游轮还等着我,我哪有闲工夫管这事。” “……” 显然,这是个爱念叨的男人,也是个不差钱的土豪。 “唔……”尤歌在睡梦中发出轻喃,动了动身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了?难道烧得更厉害?不应该啊,我喂的药怎么会没作用? 男人心里这么想着,快艇已经放慢了速度,他起身下来看尤歌。 尤歌身上盖着一张很薄的被子,还有男人的外套,她感觉到一团热源的靠近,出自本能的想要更暖和,小手胡乱一抓,抱住了这团热乎乎的暖炉。 “喂!”男人差点跳起来,可无奈尤歌抱得太紧,他都挣脱不掉。 尤歌的小脑袋在他胸前蹭着,含糊地低语:“唔……大叔不要走……嘻嘻……大叔,我好想你啊……” 她微弱的声音,还是被男人听了个清楚,顿时脸就绿了。 这什么情况?他还很年轻,怎么就成大叔了?关于这个,容析元也没辙,他也年轻,在尤歌那却成了大叔。 “喂,我警告你啊,别趁机吃本少爷豆腐!放手,放手!”男人说着竟然真的用力去掰尤歌的手,企图逃脱着爪子。 但尤歌现在以为自己抓住了容析元,她哪里肯放开,他越挣扎,她越抱得紧,最后干脆整个人都贴上来…… 好吧,此女很猛,竟然将他给……给……压住了? 男人一阵白眼,恼怒地提高了声音:“花痴,你快点给我放开!本少爷冰清玉洁,绝不会被你迷惑,你赶紧给我起来坐好了!” 这一本正经的腔调,怎么听都有点搞笑的成份。瞧他也有二十好几岁,还冰清玉洁呢,真的假的? 叫了半天没人理,他还是被压得死死的,而尤歌还在睡梦中咧嘴笑……终于逮住大叔了,大叔再也不会离开她了,真好啊…… 属于小孩子的梦境,简单有趣,可一旦醒来就是无比的残酷。 人的大脑潜意识很奇特,尤歌就是迟迟醒不来,不知是不是她自己潜意识在支配着她继续那个梦。 梦里,她就睡在容析元怀中,旁边还有她的宝贝香香。她开心地喝着香蕉牛奶,香香欢快地啃着一根小骨头,容析元对着她微笑,温暖甜蜜……这就是尤歌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她想要的幸福竟是如此简单,简单得让人心疼落泪。 “大叔……大叔……唔……”尤歌吞了吞口水,继续睡。 这回,男人总算是明白哪里不对劲了,敢情她口中的“大叔”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岂有此理,一不小心,他堂堂大少爷居然成了某个人的替代品?说出去还不笑掉人大牙? “咳咳……喂……喂!”男人那个气啊,两只手搭在尤歌肩头,暗暗使劲,想要来个咸鱼大翻身。 然而,就在这一秒,他忽然撞上了一双纯净而又茫然的大眼睛,一霎间,他呆住了,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全身僵硬,直直盯着身上的小人儿…… 是尤歌醒了! 眼睛是睁开了,但就是脑子还很混沌,处于浑浊不清的状态,还以为是在梦里呢。 尤歌眨巴眨巴水眸,嘟着小嘴说:“大叔,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吗?为什么要遮住脸啊,快点把帽子拿开啦!” 说着,尤歌两手齐动,趁男人一个不留神,她真的扯下了他的帽子! “啊——!” “啊——!” 前一声尖细的,是尤歌,后一声是那个男人。 瞬间,好似火星撞地球,男人嘴里发出怒吼,尤歌发出惊叫,像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跳起来! “坏人,你为什么要绑架我!这是哪里,快点放我走!”尤歌惊恐地抓着栏杆,脑子还停留在被绑架的阶段,一下子没认出来这人是谁。 “呸呸呸!谁是坏人?谁绑架你了?拜托你眼睛放亮点,看清楚我是绑架你的人吗?我是救你命的人!”男人一脸愤慨,桃花眼里的深处却也蕴藏着一丝惊叹……这小妮子还有点辣,有点意思啊。 尤歌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水灵灵的瞳眸圆睁,一时呆住了,在努力回忆发生的一切……是的,她慢慢想起来了,她被几个男人带到了海边,说是要将她送走,但她假借解手的机会企图逃跑,可绑架她的人穷追不舍,她差点在树林里摔倒,在关键时刻,不知那棵树后边窜出来一个拿着棒球棍的黑衣人,戴着口罩,对着那三个绑匪一顿乱打,将她从虎口解救出来,然后……然后就是她刚刚醒来的时候了。 “是你?真的是你救了我!”尤歌看到了旁边那个浅蓝色的口罩,应该是他先前戴的吧。 “切……你是猪脑子吗?你看清楚,本少爷玉树临风潇洒无敌,哪里长得像绑匪了?”男人气愤地伸出手腕,露出那块闪亮的瑞士名表。 “你看看这是什么?光是这块表就值三十万,我还用得着绑你?还有本少爷的尾戒,看清楚了吗,卡地亚限量版的!本少爷这身行头只是普通出行装,还有更闪的在包里,谁稀罕绑你啊!” 男人一阵抢白,说得尤歌哑口无言的,红通通的面颊泛起尴尬。 “呃……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是你救了我。谢……谢谢你。”尤歌软糯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特别的沙哑,说着还冲他鞠个躬,很是乖巧懂礼。 “嗯,这还差不多,哼!”男人得意地瞄了她一眼,可这一不小心就瞄见了尤歌的领子。 男人表情有点不自然,咳嗽两声,移开视线,然后不耐地说:“把你衣服扣好,少在我面前卖弄风.骚,本少爷可不吃那一套,虽然救了你,可你别想趁机打本少爷的主意。” 好吧,这男人算是自恋一族中的佼佼者了,不是一般的自恋啊! 尤歌怔怔地望着他,她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领子处的扣子松开了两颗,她里边诱.人的白嫩已经露出一半。 “哎呀……”尤歌皱起眉头,赶紧地扣好,紧紧抓住衣领,戒备地瞅着男人。 男人两眼一瞪:“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少爷又不是色.狼,谁稀罕看你那儿?” 尤歌不跟他瞎扯,她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她怎么才能回家? “我要回到陆地去,我要回家。”尤歌轻颤的声音带着丝丝哽咽,她此刻是多么渴望能见到容析元啊,她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她的遭遇。 男人一阵无语,伸手指了指外边,没好气地说:“大小姐,你看看这四周别说是陆地了,连一座小岛都没有,我们在深海中,要到达最近的陆地也要半小时,而你所说的家,从这里是赶不回去了,快艇没那么多油啊!” “什么?”尤歌再次惊到了,立刻窜到前边去仓头去看。 果然,周围茫茫一片全是一望无际的海洋,连小岛都没有! 这不是隆青市的海域?这是哪里? “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离开隆青市,我要回去……”尤歌真的慌了,她从冯奎那群人手中逃出来,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可现在又要陷入未知的险境吗? 恐惧感,再次包围了尤歌。 男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尤歌,他当然知道她是谁了,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奇怪,她脑袋被驴踩了?居然还要回去? “你是不知道情况吧?好吧,就当你脑子秀逗,当我做件好事了……我帮你回忆一下啊……你本来是宝瑞集团的董事长,但是,你的公司现在易主了,董事长变成了容析元,而总裁还是郑皓月。容析元和郑皓月订婚了,将来还会结婚生子,而你……你从头到尾不过是被人利用和出卖背叛的对象,你还要回去那个火坑里?我的天,你是土星来的吗?”男人一口气说完,见尤歌不说话,他有点得瑟,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有震撼力。 可是,尤歌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下去,红红的眼眶泛着晶莹,她死死咬着唇,最后还是忍不住背过身去,捂着脸,狠狠哭了出来…… 是的,他的话,让她彻底想起来了一切,想起了订婚礼上容析元和小姨穿着好看的衣服出场,好多人在鼓掌……想起了她当时的心痛,想起了她熬过多少个日夜才见到他一面…… 还有,她想起了香香,那只可爱的小宝贝现在是死是活,她不知道! 累积在身体里的悲伤太多了,尤歌泪不成声,无处可逃的悲痛在决堤。 “哇哇哇……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大叔……香香……香香……大叔……呜呜……” 尤歌梗着脖子使劲哭,只有哭出来才会好过一点,否则她会窒息。 这可苦了那位自恋男,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天啊,他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坏事,这辈子才惩罚他遇到了尤歌。他不过是出来渡假,一个人开着快艇玩得有点嗨了,可怎么就一时多管闲事出手救了个水龙头回来呢? 瞧这架势,不哭到昏厥不罢休啊! 男人先是很不耐烦,可渐渐的脸色也软和了几分,一个劲地叹息着,然后将纸巾递了过去。 很快,一地的纸巾就堆起来了,男人看得连连摇头,干脆不管了,开船去。 尤歌还沉浸在悲伤中,脑子也不是很清醒,毕竟还在发烧呢。快艇开出了好一会儿,尤歌才惊觉,急忙大叫…… “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现在没闲工夫管你,我要去前边邻市的码头,到了那里,你想去哪里是你的事,我们分道扬镳。” “邻市?哪里的邻市?叫什么地方?” “白龙港!” “……那是哪里?” “……” 男人被问得头大,回头狠狠瞪了尤歌一眼。 但尤歌有太多的疑问了,她不问怎么行? “大哥哥,你刚才说容析元现在是宝瑞的董事长,这有什么关系吗?我本来就不喜欢当董事长,是小姨和霍叔叔要我当的……” 尤歌的孩童心智,终于彻底将眼前这枚帅哥打败了! “咳咳……咳咳……”这回他真被口水呛到,比见到外星人还更惊奇。 奇葩,简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葩!自己的公司没了,她还觉得啥事儿都没发生? “我说,你叫尤歌是吧,你是不是出门忘记吃药了?”男人本是一句无心的话,纯粹是为了讽刺她,可没想到她却老实地点头。 “是啊,我好像真的没吃药,所以才会头痛发作。” “什么?你还真的脑子有病?” “我一直在吃药,9年前,我受伤了,小姨是伤到了脑子。”尤歌纤细的小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 “……”男人语塞,莫名地胸口抽了抽,暗骂自己该死,尤歌是真的脑子受过伤,难怪思维那么奇特,像个小孩。 同时,这男人也联想到了很多……尤歌的智商应该是有点问题的,但不是先天的吧,是后天外伤造成,这么说,假如有一天尤歌恢复了智力,她还会像今天这么想吗?还会觉得双亲留下的公司易主事件很平常的事?那时的她,只怕是会彻底懂得什么叫做人心险恶,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喂,干脆你也别回家去了,跟我走,我能让你的脑伤痊愈,让你变得聪明伶俐,你信不信?”男人说得有点随意,很像是在吹牛,可他说的话却让尤歌深深地震惊了,她不知道自己还可能变得聪明伶俐,那是真的吗? 尤歌紧张地盯着他,舔舔唇,水眸一眨不眨,呼吸都有点急促了。 “我……我真的可以变得很聪明吗?就像小姨和大叔他们那样?”尤歌心跳加速,她纵然是孩童心智也意识到这件事是多么的重要。 她记得自己以前时常因为背不住小姨给的稿子而苦恼,每次都很自责自己太笨。她每当听到有人说她是傻子时,心中的难过都会无以复加……尤其是,她以为的朋友,背地里说她是傻子,笑话她,轻视她。 还有,她记得在危险中时,脑子里最强烈的愿望就是渴望自己变强。聪明,不就是很厉害哦?头脑聪明了就能学习很多东西,可以保护自己,可以保护香香…… 天知道尤歌内心对于变聪明的向往有多么的如饥似渴,以至于她此刻都没有再嚷着要回家,而是在思考要不要跟他走? 这个问题,直到快艇靠岸了,尤歌还没决定。现在的尤歌也不是只靠直觉就做出决定的人了,她会多一个转弯去思考,尽管这个男人救了她,可她无法确定跟他走之后会是什么机遇,她害怕走了再也回不来。 男人下了快艇之后,马上有人来接应他去了前边停靠着的豪华游轮。尤歌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上了游轮,她却没有再跟上去,停下脚步,仰望着甲板上的男人…… 征服欲,是男人的通病,越是有挑战的事情越想去做。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尤歌,这张青春的小脸写满了困惑和迷茫,像只迷路的小鹿等待着人指引。 “你不跟我走,你永远都只可能是一只笨猪,国内的医学条件根本不可能治好你,只有跟着我,你才可能有一线生机。你是宁愿这样一辈子当笨猪呢还是变成一个聪明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趁本少爷没改变主意之前,限你一分钟之内上来,否则,你这一生都别想成为像你小姨和容析元那样的人!”男人说这话,有几分打趣的意味,却也有一丝说不清的复杂。究竟是他图好玩还是为尤歌的遭遇抱不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分钟的时间,这是给人考虑的吗?尤歌困苦地挠头,满脑子都是浆糊,到底是该跟他走还是回家去?家?她还有家吗?【三万字更新传了,大家别嫌晚啊,我这个病号最近几天都在输液,存稿都没时间,今天现写的三万字!求点月票!】   ☆、是尤歌吗?(求月票) 千万悬赏的巨大*下,尤歌的消息却依然是石沉大海,对于极力寻找她的人来说,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时间一天天过去,曾经的风浪也渐渐平息,慢慢的人们就不再抱希望了,对于悬赏,那是只能望而却步,都觉得或许尤歌真是葬身海底了。 空荡荡的别墅里,所有的布置都没变,包括那间佣人房都已经被保留下来,不再会用佣人进去住,但每天却会有人打扫,维持原状。 这是一间特殊的屋子,它见证了尤歌成为容析元女人的一刻。那张床承载了她从少女蜕变成女人的过程。所有的疼痛、懵懂,娇羞与甜蜜,都好像烙印在空气里,不曾随着她的离去而消散。 尤歌以前在这里等待容析元的时候也是很眷恋这间屋子,总觉得在这里跟大叔玩的游戏是很亲密的,她喜欢那样被他温柔霸道地抱着,疼爱着,所以她总是会睡在这里等他回来。 容析元在生日那天送给尤歌的那个玩具机器熊还在床上,尤歌晚上睡觉就会抱着它,然后床边是香香的窝。 如今,这原本才十几个平米的房间却显得空荡了,机器熊孤零零地躺着,没了尤歌的身影,怎么看着都像是少了点什么。 香香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但也不像以前那么活蹦乱跳的,它变得很沉默,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仿佛老了几岁似的,实际上它才一岁多呢。 容析元没有停止寻找尤歌,但他还是会以工作为重,每天照常去公司,晚上回到别墅睡觉,只是很少回来吃晚饭了。 这天,容析元刚回家就看到佣人急急忙忙跑来,说香香不见了。 香香是尤歌的宝贝,怎么能不见呢?容析元紧张地四处寻找,果然没看见那小东西,不禁有点纳闷儿了……香香肯定是还在别墅里没出去的,看了监控,确定它没跑出去,但它躲在哪里了? 最后,容析元进了那间佣人房去找。 房间一眼就能看个究竟,空空的没有香香的影子,这剩下的唯一可能的地方都没有,小家伙难道飞天遁地了? 容析元静静站在屋子中央,深沉的目光打量着每一处,再一次仔细查看,终于发现了床底那里距离地面有大约十寸…… 容析元趴在地上,往床底一看,用电筒照一照,果然,最角落那里有一团白色。 这小家伙原来躲在这里,真会找地方。 容析元唤着香香的名字,可它就是不肯出来,爬起来与他对视,但他又不可能钻进去,只能耐心地哄着。 僵持了一会儿,容析元总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了,转身出去,很快又回来,手里多了一个两尺见方的小房子……香香的狗窝。 他把狗窝搬到这间屋子,这样香香该满意了吧? “好了,香香出来吧,以后你就睡在这里,在这里等着你的小主人回来,好不好?”容析元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像是对着小孩子说话。 这一招真的起了作用,香香雪白的小身子钻出来了,冲着他汪汪叫两声,跑进狗窝里,乖巧安静地躺下来,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 见到这一幕,容析元的心在发紧……香香是因为尤歌以前最常住在这间屋子里,所以香香不肯在其他地方待着,非要在这里不走,要在熟悉的地方等着小主人归来。 或许,香香并不确定小主人是否真的还会出现,它只是觉得在这里待着也是对小主人的一种纪念。 都说狗通人xing,容析元算是再一次地从香香身上见识到了。 人就是这么奇妙的物种,容析元原本是对狗有恐惧感的,阴影来自于小时候他流落街头饥寒交迫时,曾跟狗狗抢食物吃,为了生存下去,当时才只几岁的他,不得不冒险与比他还要高大的狗狗争食,结果有一次被咬了,那只狗还没打过狂犬育苗的,容析元差点丧命,幸亏抢救及时才活下去…… 因此他在长大之后都还对狗狗有所忌惮,即使香香那么可爱无害,他都不愿去靠近,可是现在,自从那天在郊外将受伤的香香捡回来,容析元那怕狗的心理就在不知不觉间被克服了,渐渐的甚至开始学着照顾香香。 这巨大的转变,对于容析元来说绝对不容易,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现在会允许香香留在身边,他竟不再害怕与狗狗接触,还时常会去抚摸香香洁白的毛毛。 最开始香香也有点抵触他的抚摸,不过相处下来,那小东西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表现出了一点好感。虽然它已经习惯了只对尤歌一个人忠心,可它现在也在适应对救命恩人的存在要习惯。 容析元望着熟睡的香香,不由得无奈摇头……看来以后他都要去迁就这只狗狗了,谁让它是那么逗人爱呢。 真的只是这样吗?容析元对香香的照顾,难道不是因为尤歌? 这种问题他不会去细想,但他却从今晚开始也睡在了这间屋子里,第二天,干脆将书房里的电脑都搬了进来,还有他喜爱的音响设备。 沈兆和佣人都很惊讶,为什么少爷放着豪华宽敞的卧室不住却要跑来住佣人房?这也太奇怪了吧? 住惯了大房间的人,现在住在这十几平米的佣人房,真的会住得舒服吗? 可容析元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就是固执地住在这里,带着香香,好像一个独居的老人似的。 郑皓月今天来别墅,知道容析元住在那间佣人房里,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他最近怪怪的,做事莫名其妙,她无法理解,却也不敢多问,可她有自己的心思,她既然是他的未婚妻,是不是也该主动做点什么?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春.光潋滟,晴空万里,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扫去阴霾,迎接清朗。 郑皓月难得今天很空闲,天气也作美,暖洋洋的很适合穿她新买的春季套装。 范思哲米白色半镂空手工花纹上衣,搭配一条香奈儿藕色半身小洋裙,透明的丝袜脚蹬一双CK的白色钻边单鞋,爱马仕包包……还有郑皓月自己亲自设计制作的项链,造型和手工都是独一无二的,以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黄宝石吊坠最为显眼,那是她去年在巴西拍卖会上得到的宝贝…… 总之,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无一不是亮点,光这身行头的经济价值就相当惊人了。不过也配得上她的身份,除了是宝瑞的总裁,她更是香港名流容家的未来孙媳妇,如果身上没这些名牌和珠宝做衬托,走出去也会被人笑话寒酸的。 郑皓月就这一身穿戴出现在容析元的别墅面前,她知道今天容析元有半天休息在家,她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确实是惊……容析元穿着居家服站在门口,蹙眉望着地上的行李包,俊脸神情淡然,好似不懂郑皓月要做什么。 “析元,我决定搬过来照顾你!”郑皓月抱着他的脖子,兴奋而又饱含情意的目光脉脉。 她的热情高涨,就像头顶那一轮太阳,而他的反应就跟他脚边的香香一样……懒洋洋的抬眼一望,仅此而已。 不过容析元这个男人一向都是很难琢磨的,喜怒哀乐都让人很难猜透,除了在尤歌面前,在其他人那里他永远都是一副近乎面瘫的脸,谁能知道他是喜是忧? 容析元低垂的眼帘动了动,淡淡地说:“进来吧,让佣人把你的行李袋拿进去。” 虽然他的反应不如她预期中的热烈,但她心想啊,他的性格本来就是那种平淡如水的人,好像没什么事能让他特别激动的,他能同意她住在这里就足够了,剩下的,培养感情就需要一步一步来。 郑皓月不仅是在商场上是女强人,她也很有挑战的野心。拿下容析元这个冷傲的男人,那将会是她一生的骄傲。 进是进来了,可是,住哪里? 郑皓月被安排在了楼上房间,就在容析元卧室对面的客房里。 别看是客房,但这里的客房装潢与陈设都相当豪华高端,欧式风格,壁纸用的是德国第一环保品牌的玛堡壁纸中一款价格昂贵材质独特的浅卡其珍珠粉镶嵌壁纸。 床是定制的,纯实木,睡的*垫也是从泰国原产地买来的乳胶*垫,配套枕头……其他的家居摆设当然也全都是名牌,没一样是便宜货, 格调高雅充满了异国情调的房间里,睡着该是多么惬意的事啊,只可惜,有点美中不足的是……房间对面的卧室,是空的。容析元不住那里了,他住在下边佣人房。 郑皓月有点不悦,她以为自己搬进来了之后,不用她提出来,容析元都应该回到他原来的卧室,住在她对面啊,甚至,他应该跟她住同一个房间。 可她料错了,容析元没有这么做,他依旧是在那间佣人房里。 好吧,既然他坚持,她也就耐心点耗下去,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日久生情……这些古语总不是骗人的吧? 郑皓月进来的第一天就下厨为容析元做晚饭,一进厨房就看见佣人在用榨汁机。 “吴婶,你在做什么?” 佣人赶紧回话:“郑小姐,我在给少爷榨香蕉。” “嗯?” “是这样的,少爷每天都要喝一杯香蕉牛奶,有时是中午,有时是晚餐前。”吴婶一边说一边在将榨好的香蕉汁到倒出来,加上牛奶。 郑皓月先是一愣,想到了一件事……尤歌也很喜欢喝香蕉牛奶,容析元怎么也喝?难道是巧合? 容析元以前有喝香蕉牛奶的习惯吗?郑皓月想问佣人,话到嘴边却又收住了……她在想什么呢,容析元一定是因为自己喜欢喝才会叫佣人做的,怎么可能是因为尤歌? 郑皓月自嘲地笑笑,自己太敏感了。 这顿饭,郑皓月可是很花心思的,为了确保味道,她一边做菜一边还看着菜谱,生怕哪里没对。俗话不是说么,“抓住男人的胃”,就等于抓住了他的心?郑皓月觉得自己就是应该每天做饭给容析元吃,就像一个真正的妻子那样照顾他,让他习惯她做的菜,两人的感情不就会慢慢起来了么。 容析元在花园里看报纸,身后传来郑皓月温柔的声音:“析元,吃饭了。” 容析元的背脊瞬间僵了僵,不知怎的突然脑子里跳出来一个稚嫩甜软的声音:“大叔,我饿了。” 这是尤歌最爱说的一句话,每次不管发生什么事,尤歌总是用她呆萌的神情望着他,软软的口吻里透着对他的依赖。 她悦耳动听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奶气,如孩童般的单纯,能将容析元那颗冷硬的心都融化。他想起了尤歌吃东西的时候那种满足而又自然的神情,不管吃的食物多么简单,哪怕是一个面包,她都能吃得津津有味,好像那就是最可口的美食。 容析元在走神? 郑皓月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不禁有点纳闷,他在想什么?居然会走神儿,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露出怔忡的表情。 “析元……析元……吃饭了……” 郑皓月连续几声呼唤,拉回了他的心神。 容析元不动声地地站起来,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向客厅的门。 郑皓月望着他的背影,呆了呆……他看起来很正常,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可为什么她却总是感觉不对劲呢? 尤歌消失了,生气不明,容析元没有表现出很伤心的样子,每天还是那么过着,只是派出手下寻找,还挂出巨额赏金,除此之外,他没有异常,他平静得就像是一潭死水。所有人都觉得容析元只不过是出于人道,才会悬赏千万的,其实他对尤歌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吧?否则怎么会一点都不流露出来? 但就是这样的平静,却让郑皓月感到隐约的不安……这是他真的平静还是他在掩饰什么? 假如是后一种猜测,那么,他需要掩饰的内心该是有多么的汹涌? 郑皓月不敢往下想,她绝不会放弃容析元的!不管他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念尤歌,她都不会错过眼前垂手可得的幸福。 郑皓月的厨艺不错,四菜一汤做得精致美味,证明了她确实是个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人。 容析元吃完之后就回到了房间里,香香已经吃过了,正在打盹儿。 郑皓月没有立刻去找他,而是先上楼休息一下,洗澡,精心打扮一番,这才慢悠悠地下去找他。 实话说,郑皓月真的是个很懂品位和打扮的女人,本身姿色也属上乘,在加上今晚她有备而来,更是锦上添花。 天蚕丝的睡衣华丽而又xing感,吊带露出雪白的香肩与她优美的锁骨,低胸的款型勾勒出她傲人的上.围,细滑的肌肤一点都看不出她竟是三十岁的女人了。 是,她比容析元大一点点,但表面上看着她很年轻,成熟的风韵妩媚迷人,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很媚。 一身诱.惑的幽香暗示着男人,今晚她是准备好了的。当她走进屋子的时候,立刻响起了香香的叫声…… “汪汪……汪汪汪汪……” 香香的叫声让郑皓月感到有点尴尬,好歹也是尤歌以前养的狗,怎么现在一见到她就叫嚷,跟见到陌生人似的,这让郑皓月很不舒服。 郑皓月不搭理香香,走到容析元身边,两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头靠上去,亲昵地蹭着他的颈窝。 “你看起来很疲倦,我给你按摩一下……” “……” 郑皓月是很体贴,也观察到容析元俊脸上的倦色,此刻他闭着眼,她的手从他肩膀转移到头部,不轻不重地按几下,然后再到他的颈子…… 郑皓月静静欣赏着眼前的男人,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充满了魅惑,特别是他睡袍下的胸肌……不知道摸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呢? 郑皓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手也不听使唤地往下移动,触到了他的胸膛。 容析元勤于健身,不管再忙都要抽出时间锻炼,所以他除了长相俊美之外,身材也是黄金比例,如雕塑般精美,难怪郑皓月要心动不已了、 想想,若是被他抱着,亲吻、抚摸,甚至那个……又该是怎样的激荡呢。 郑皓月忍不住心猿意马,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变得热烫。 手摸到他结实的胸肌,郑皓月的心脏突突地跳,如少女般紧张,见他没有阻止,她又大胆往下探去,在指尖触到那最敏感一点之前,容析元的大手终于出动了,抓住了她躁动不安的手掌。 “谢谢,我要休息了,你也回房吧。”他淡然的声音没有波澜,甚至连呼吸都不会乱。 郑皓月惊讶不已,随之而来的是羞愤……他还是男人呢?正常男人面对这样的诱.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可他居然没反应?还能清醒地叫她回房。 就算是柳下惠也没这么清水吧? 郑皓月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这是做为女人的悲哀啊,被自己的未婚夫无视,亏她还特意擦了香水穿着睡衣,来之前还洗得一身香…… “析元……现在还早,我们……聊聊再睡吧。”郑皓月的脸颊贴着他的脸,索性坐在了他腿.上。 这下可是面对面,容析元能一眼看到郑皓月颈脖下低胸睡衣所露出来的风光,诱.人的沟壑刺激着男人的视觉感官,真的可以不动心么? 容析元深眸一暗,大手捏住了她的腰…… 郑皓月心里一喜,顿时信心又回来了。 “析元,我想你……”郑皓月一声娇软的呢喃,捧着他的脸,颤着凑上去。 这时,她感到脚上一疼……原来是香香用爪子在挠她的脚跟! “汪汪汪汪……汪汪汪……” 这种时候,香香来捣乱,简直就是煞风景啊!郑皓月心里别提多窝火了,忍不住低头冲香香说:“一边去!” 说着还用脚踢了香香一下,只不过很轻,不会伤到它。 香香才没这么容易打发,立刻又窜上去,不屈不挠地用爪子戳她的脚,就是不让她消停。 这还怎么接吻? 郑皓月火大,总觉得这狗是故意来搅局的。 “香香,回你自己的狗窝去!”郑皓月指着墙角的小房子。 香香不走,还一个劲地扯容析元的裤腿,最后被容析元抱了起来坐在他怀里,终于舒坦了,舒舒服服地躺下,才冲郑皓月叫两声,像是在得瑟自己得到了容析元的怀抱。 “你……”郑皓月气得牙疼,香香居然这么嚣张? 见郑皓月脸色不好,容析元也不禁感到好笑,低头抚摸着香香的脑袋,纵容地说:“睡吧,一会儿我放你回窝里。” 这意思就是郑皓月今晚没戏了! 容析元的怀抱被香香霸占,郑皓月还怎么去跟他亲热? 罢了罢了,今天不行,改天! 郑皓月闷闷不乐地走了,在她关上门离开那一秒,容析元才抬头看了看房门,然后冲着怀里的小东西笑笑:“你啊,真是个机灵的小鬼。” 香香像是听懂了他的赞许,得意地仰起头,嗷嗷叫一下,然后跳下去钻进自己的狗窝…… 这很像是香香与容析元联手气走了郑皓月,使得容析元没有被她“染指”。 容析元感觉与香香越来越心灵相通了,默契更多,真像是自己养了个孩子似的。 容析元打开笔记本,文件夹还开着,这是他睡前必看的东西。 如果郑皓月在场,一定又会气得不行,因为这些文件夹里放的全都是尤歌的照片…… 他不是很平静么?他不是若无其事么?可为什么每天都要在临睡前看看尤歌的照片才入睡? 对尤歌,是怜悯还是情意?容析元已经无法分清,只有交给时间去验证了。只是,那时候,结果还依然重要么?假如她不再出现,谁又能将他从昏暗的世界里拯救出来? 习惯了独自品尝一切,无论是喜是悲,他都能埋在心深处一个人去咀嚼,消化。人们看到的永远都是那个冷静理智沉稳持重的容析元。 四年后。 尤歌失踪四年没消息,她的名字渐渐成为了过去式,不再被人提起。关于她戏剧般的经历也不再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了,早就随风吹散在时间的角落里。 宝瑞集团这几年的发展规模越发稳固,稳坐国内奢侈品品牌的第一把交椅,至今无人超越,势头还越来越强劲了。 这都离不开容析元睿智的管理与经营手段,还有郑皓月也是个很称职的总裁,得到充分的发挥空间了,她更是如鱼得水,状态处在她人生的巅峰时期。在商场,她是名副其实的赢家。 自从宝瑞易主之后,内部人事方面的变更不大,但公司上下变得更紧凑而务实,不浪费任何一个人才,也不养吃闲饭的人。这就是宝瑞的宗旨。 几年了,容析元在这隆青市的发展更加壮大,博凯实业每年都赚得盆满钵满,股东们,容家的人,一个个都不得不承认容析元确实是经商的一流人才,有他在,他们就只需要等着数钱进口袋就好。 四年的时间能改变什么?有些人和事面目全非,有些却好像一直停留在几年前。 不变的是容析元依然住在佣人房里,几年如一日不变。香香长大了一点,已经五岁多了,对于狗狗的生命来说,香香正处于最强壮的时候。 纯种比熊犬即使到了五岁多也不会体积很大,还是那么招人爱,雪白的毛毛更加光亮迷人了。 别墅重新装修过一次,除了佣人房,其他地方几乎都动过,唯一这里没动。至于原因……没人愿意去猜。 这个家里,包括在公司,尤歌的名字都成了一种禁忌。尤其是在宝瑞,上上下下的员工们都很默契地不会在郑皓月和容析元面前提及。 郑皓月还是住在容析元的别墅里,但她没有成功地变成他的枕边人,至今还是未婚妻。当中她也尝试过想将生米煮成熟饭,不过每次都有香香抢戏,然后容析元就无限度地容忍香香的调皮,每次她都没能得逞。 但郑皓月的忍耐力也是非同一般,尽管如此,她依然坚守在这里,捍卫自己这未婚妻的位置。 有她在,其他女人还敢接近容析元么?不是没有胆大的,但最后都会灰溜溜地离开。只因为,无论在容貌气质还是工作能力,想要超越郑皓月,那都是相当困难的,加上她是周所周知的容家未来媳妇,大帽子扣下来,其他女人很难有所作为了。 可郑皓月这几年也不轻松,时时刻刻要盯着容析元身边有没有别的女人出现,时常搞得自己神经紧张,疑神疑鬼。 人前风光无限,可暗地里她自己才知道这样的生活有多难以忍受。但那又怎样,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既然选了就要承担后果。 酒店,是博凯实业集团旗下的经营项目之一,四年的时间,足够在本市修建一座五星级酒店了。但是仅仅这样还不够。最近容析元打算收购一家酒店,目前正在洽谈中,双方已经接触过两次了,今天将会是第三次的接触,对于一些还未达成共识的问题进行再次的磋商。 如今的容析元,比四年前更加耀眼,连续几年获得本市十佳杰出青年奖,还被邀请到著名大学经济系讲课。但他的工作却是越来越忙,成了空中飞人,时常都在国内国外来回奔波。 今天早上刚从国外赶回,下飞机之后立刻回家休息片刻,下午还要约见那间酒店的负责人,他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睡觉。 别墅里,他的房间。 精致的窗帘被风撩起,华美的大床上,一具仿佛雕塑般完美的男子躯体,不论男女见了都会忍不住惊艳。 男人侧躺着,腰间盖着一条小小的薄被,露出他健美的肌肉和完美的线条,蜜色的肌肤在浅浅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简直比全果还更加诱人喷血! 他狭长的双目紧闭,浓密的睫毛微颤,两片薄唇如花瓣粉红,极致*的色泽,挺直的鼻梁比那些整.容过的还要好看。于他,任何形容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即使是不睁开眼,他的优雅,高贵,他卓越的风姿也能深深地戳中你的心扉! 只有在熟睡中,他才可能流露出自然无害的一面,如初生的孩童一般。这样难得的一幕,有幸被一个小身影看到了…… 脸颊感到了微微的湿润,还有一点温热……容析元缓缓睁开眼,见到的就是一颗毛茸茸的狗脑袋,伸着粉红的小舌头正在肆意调.戏着他,脸上的口水也是它留下的。 “香香……”容析元无奈,哭笑不得,这只狗狗叫醒人的方式实在有点热情,每次都这样把他给亲醒了。 香香卖萌地摇着尾巴,讨好地冲他叫,钻进他被子里去,赖在他胸前。 “好啦好啦,快起来,我也要出门了。”容析元将香香捞起来,放在地上,他也开始穿衣服。 几年的时间已经让香香和容析元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而香香也恢复了从前的活泼,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 容析元在逗香香的时候还是温柔的,但当他穿上西装之后,他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严肃的,不苟言笑的首席执行官兼董事长。 镜子里的男人,挺拔的身姿英俊非凡,出自名家手工制作的高级西装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他完美的身体轮廓,配上这张令人百看不厌的俊脸,他比模特更有范儿,比明星更具吸精的魅力。 只是,如今的容析元更加深沉内敛了,三十一岁,正是男人的黄金时期,经过时间沉淀之后的一坛佳酿醇香绵长,值得细细去品味。 两点半,容析元准时出现在了约定的地点,就是那家酒店。 “泰华”酒店。 容析元的出现,总是会带给人难以忽视的存在感,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到路人的目光。对于这些,他已经习惯了,无论那些目光多么热烈,他还是淡定如常,神色自然地走着。 刚进入电梯,容析元就听到外边传来喊声…… “尤歌……尤歌你过来啊!” 尤歌?真是在喊尤歌? 容析元面瘫似的俊脸瞬间有了波澜,瞳眸猛地收缩,下一秒,他高大的身形已经窜出了电梯! 一把拽住眼前的清洁工,容析元脸色复杂地问:“你刚刚在喊谁?尤歌在哪里?” 清洁工是个大婶,被容析元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在喊我们组长啊,他姓尤,我们都叫他尤哥……请问您这是……” 原来如此! 是尤哥,不是尤歌! 容析元松开了这位大婶,说了声抱歉,面无表情地又进了电梯。 电梯里,容析元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心绪……刚才真是神经敏感了。 是啊,几年了,那个被封存的名字,突然一下子冒出来……读音一样的,不过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但某些回忆就是被刻意压制在脑海深处的地雷,平时看似无事,可是却无比脆弱,只要一丝丝的导火线就可能会将它点燃! 那就是瞬间的思维,却反应出人最真实的内心世界。 容析元骗得了所有人,唯独骗不了的就是自己!如果不想念尤歌,你为什么刚刚那么激动地冲出去?当时身体里疯狂汹涌的东西是什么? 容析元在走出电梯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被重新收敛,云淡风轻,潇洒自如,闲庭信步似地走向会议室的门。 酒店会议室就是容析元要与负责人面谈的地方,来过两次了,他轻车熟路。 接待小姐眼尖,见到容析元,立刻迎了上去,将他带到会议室里先坐下。 里边没人? 容析元有点不悦。说好的两点半,他已经准时出现,可对方负责人却迟到了。 容析元在工作上是相当严苛的,时间观念很强,自己不迟到,当然也不会希望见到对方迟到。 接待小姐见他脸色不对,紧张地解释着,说总经理正在会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一会儿才过来。 这话说得,容析元的脸更黑。 对方不守时也就算了,可居然说在会见重要客人?难道今天他们所谈的事情就不重要? “什么时候来?” “可能要……半小时或者……一小时……”接待小姐有点结巴了,感觉到容析元不太好应付。 这实在是很蹊跷的事,容析元的身份地位,在本市还有人不知道的么?如此怠慢,分明是故意! 容析元凛冽的目光一沉,站起身来,倨傲的下巴轻点:“嗯,看来你们总经理今天很忙,对于言而无信的人,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等。” 言尽于此,容析元果断转身走人。 接待小姐急急忙忙跟在后边解释,但没用。 会议室的旁边就是一间办公室,门口没挂牌,不知道是谁的办公室,但容析元在进过门口时,却听到了里边传来轻笑声,然后,他听到了一个让他神经再次绷紧的名字…… 尤歌?怎么又是尤歌? 是尤歌还是尤哥?容析元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望着办公室的门,眸光闪烁着几分复杂。 又是空欢喜一场吧?兴许人家说的就是那个清洁组的姓尤的,而不是尤歌。 容析元最终还是转身打算离开,而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却开了,一男一女的身影从里边走了出来……【今天一万字更新完毕,大家能投点月票吗?这个月只有28天,月票现在就投吧,谢谢啦!】   ☆、她的归来 容析元并不是个对事事好奇的人,但此刻,心底莫名地抽了一下,使得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一男一女,只那么一秒,他的眼睛就对上了一双清澈动人的明眸。 呼吸微微一滞,他的脚步也随之好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 这双眼……这双眼……狠狠戳中了他的神经,勾动了记忆中被封存的旧事,让面瘫的容析元在这一霎间竟呆住了,眼底涌起一抹压抑的波澜! 他一向都对自己的情绪有着相当高的掌控度,外人很少看到他的喜怒,可现在,他却有了情绪的明显变化,就是被这双眼睛所震撼。 那是一位女子,她身边站的人中年男人就是这间酒店的负责人——黄经理,也就是今天原本与容析元约好了谈收购计划的人。 黄经理错愕了几秒,随即赶紧地赔笑:“容总,真是对不住啊,让您久等了。” 这笑得好假,如果真的有心抱歉,那就不会爽约了。 但容析元此刻好像完全没听到黄经理说话,甚至无视这个人的存在,他的视线直勾勾落在那个女子身上,揣在裤袋里那只手,攥得好紧…… 遗憾的是,这女子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所以,容析元根本无法确定她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女子似乎很惊讶,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对于他这样X光般的眼神,她觉得很唐突。 “容总,您这是要走吗?千万别啊,咱们还是去会议室吧,呵呵……对不住您,今天晚饭一定跟您多喝几杯!”黄经理一个劲地赔不是,唠叨,好像真的挺诚心。 容析元正眼都没瞧他,讳莫如深的目光紧紧盯着戴口罩的女子,淡淡地说:“黄经理,这位是你的朋友?” 黄经理一愣,想不到容析元会答非所问,顿时有点尴尬地说:“是啊,容总,您……” “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容析元忽地冒出这句,心跳莫名地慢了一拍。 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内心激荡的汹涌,呼吸都不自然了。只是这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戴口罩的女子闻言,蹙起了眉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露出嗔怪,飘来一记白眼。 怎么她不说话?难道是哑巴? 容析元正琢磨着,身后蓦地传来调笑的声音…… “一个病号还有人搭讪啊?哈哈……”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分明是在讽刺,以为容析元是在对那个戴口罩的女子搭讪呢。 这个帅得带点邪气的男人顺手搂住了她的肩膀,略显得意地望着容析元,两人的眼神在空气碰撞,擦出看不见的“火花”。 一个有点雅痞风格,一个则是深沉内敛。但彼此散发出的气息竟能旗鼓相当。 “她是第一次来隆青市,怎么可能跟你见过?老兄,你搭讪的方式太过时了,下次换新的招。”男人毫不客气地嘲弄。 容析元不语,也懒得解释什么,沉默就能无声地驳回对方。 气氛变得有点怪异,尴尬,黄经理见状不对,急忙站在中间打圆场:“容总,我们去会议室吧。” 容析元微微眯起了眼睛,唇角噙着一缕淡淡的冷笑,视线收回,恢复了先前的淡然。他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既然眼前的女子有主了,他就没必要再追问什么。离开,是对自己尊严的保护。 “不必了,黄经理,下次如果真有诚意就别再迟到。”说完,容析元果断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始至终,那个戴口罩的女子都没说过一个字。 容析元迈着沉稳的步伐一直走进了电梯,这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手捂着胸口,试图抚平刚才的悸动。 那双眼……真的很像是尤歌! 同样的清澈明媚,如水晶如湖水,纯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但是……那不会是尤歌,因为尤歌不可能在见到他时还能若无其事。尤歌从来都是喜怒哀乐写在脸上,根本不懂掩饰和伪装,从来不需要人去猜测她在想什么,只看她的眼神和表情便知。 容析元说不出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失望吗? 四年了,尤歌消失了四年杳无音讯,他刻意压制着不去想太多,他宁愿幻想着她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活得好好的。 可越是坚强的堡垒,决堤的时候崩塌越快。他刚才在看到那双眼时,分明渴望着那就是尤歌!但看到她身边出现的男人,还有她正常的眼神,他的心就凉了……仅仅是眼睛像,可终究不是她啊! 一秒的惊喜之后就是坠入谷底,容析元纵然是有着一颗强大的内心,也还是难免出现了波动。 嘴角的苦笑越发浓烈,只有无人的时候,他才会稍稍流露一点情绪。 他就像是一片结冰的湖面,别看表面冷冷的很坚硬,可冰魄之下的暗流涌动,若不是那个人,怎能看见? 只是这片冰湖,该有谁来解冻呢,谁能用真爱如火去溶解?那个人是不是已经出现亦或是永远不见…… 在容析元离开之后不久,泰华酒店里走出来一男一女,就是先前戴口罩的女子和那个男人。 这男人生得五官精致,脸庞光洁白.皙但却不带脂粉气,是真正的养眼而非只是第一眼帅哥。乌黑的中长发茂密柔亮,略细的双眉之下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足以让女人轻易*。他穿着白色衬衣,袖口卷起,显得随意而慵懒。看似普通,但只要识货的人就能认出他这件衣服价值不菲,以及他手腕上那块满天星钻表……简约而奢华,说的就是他。 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坏坏的有点淡淡的痞气,但他自身又有种天然的贵族气质,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而又充满魅力的气息。 这样富有韵味的男人,其实很招桃花,但他对于那个戴口罩的女人却很细心体贴,目光一直都没离开过她。 “喂,你是不是真的很难受,感冒又加重了吗?这口罩……”男人有点纳闷,他先前都没看到她戴口罩,怎么上个洗手间回来她就把口罩戴上了? “我……我跟黄经理在说话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咳嗽,我觉得那样很不礼貌,所以就把口罩戴上了……咳咳……咳咳……看来我感冒还没好,还得继续吃药。”她皱着眉头,有点无奈。 男人一听,顿时扁嘴:“切,这怎么行,我堂堂大医生,居然连你的感冒都搞不定,传出去多丢人!我警告你啊,赶紧好起来,不然我很没面子的!” 听似是很不耐的话,可是却包含着他的心疼和紧张,还好她听得懂。 “好啦好啦,知道了,许大医生,我会尽快好起来的,一定不会让你名声有损,放心吧。” “嗯,这还差不多。”男人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不过今天你的表现很好,很淡定,连我都要佩服你了,哈哈,不过更应该佩服我自己,是我把你*得这么出色的,否则今天你就露馅儿了。” 女子眼中的神采微微一暗,低头钻进车里,然后才将自己的口罩取下,露出真容。 “唔……许炎,你不知道我刚才多紧张,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可能就把持不住了。他的眼神太犀利了,好像要把我刺穿似的,我差点就招架不住。”她轻轻呼吸着,脑海里还回想着刚才的一幕。 这叫许炎的男人听了越发得意,哈哈一笑,得瑟地说:“我是你的最佳拍档嘛,当然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你也参与了泰华酒店的收购计划,总不可能一直都躲着他吧,迟早要碰面的。” 她垂着长长的睫毛,遮去了眼底的一丝凌乱,很快稳住了心神,清脆的轻声说:“我知道的,不会一直躲着,该见的时候自然就见了。他是我的心理上的魔障,如果我躲着,那么这几年来,你对我的心理治疗和脑伤的治疗,岂不是白费了?他是我必须要面对的坎儿,跨过去,我才算是战胜了自己。” 她没有说得那么慷慨激昂,淡淡的语气里却透着属于她的坚定与决心、勇气。 许炎赞同她的说法,同时也很欣赏她勇气可嘉,不枉费四年对她的治疗与精心栽培。可以说,他足以担当她的 人生导师。 她抬眸望向窗外,这双清透的大眼依旧是有着曾经的洁净,只是,少了几分懵懂迷茫,多了几分聪慧与灵动。 车窗外的阳光透进来,笼罩在她奶白色的肌肤上,几乎看不到她脸上有毛孔的痕迹,柔嫩的脸蛋比起四年前更加美得动人心魄。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眸子,水汪汪的,笑起来眼角微弯,纯美明媚,自信飞扬,有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她再也不是四年前那个傻乎乎的姑娘了,从她脑伤被治好的时候起,她就好像被开启了大脑的宝藏,以惊人的学习能力和聪明才智,让为她治疗的医生惊叹。 如今的她,再也不会感到眼前有迷雾,一切的迷障与*,都会在她清醒的头脑下荡然无存。 这是一种凌驾于寻常之上的感觉,不再像以前那样她只能做个被牵着走的*,现在她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迷惑,不困哭,不惊扰,用强大的内心支撑起她未来的人生。 她是——尤歌。 尤歌回来了,与当年那个带着她远走国外的男人一起。是他,给予了她第二次生命,让她从懵懂无知中醒来,看到了曾经经历的那些人和事有着怎样的本质。 她知道宝瑞集团当年是在容析元、郑皓月以及霍律师三人联手中被夺走,而当时她什么都不懂,完全意识不到那意味着什么。 当她脑伤痊愈之后,她的智商飞速猛进,她才明白,她失去的,是父母留下的一切,是父母生前的心血,却在她手里稀里糊涂地丢掉了。并且还是一种被骗的方式。 她才懂得,什么叫做出卖与背叛,尤其是被亲人和信任的人联手设计,将她当傻子一般对待,这种滋味,假如她脑伤不被治好,她一辈子可能都还体会不到,还会蒙在骨里。 如今,傻瓜不再傻了,10岁智力的状态早已是过去式,现在的尤歌,是一座刚刚开启的宝藏,她会爆发出怎样惊人的潜力,未来的时间会去证明! 今天,在泰华酒店那一幕,就是尤歌初战告捷! 她在面对容析元时,竟然能表现得那么淡然,奇迹般地骗过了他的眼睛,让他以为不是她。 这种感觉很爽,让尤歌首次体验到了与对手过招的快.感。容析元啊……商界公认的一大人物,今天却栽了,与她面对面都没能认出,这确实是值得尤歌骄傲的事。 可正如她所说,她重新回到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拿回父母留给她的公司,势必要跟容析元对上,那将会是她最大的考验。只有克服紧张,勇敢面对,她才能跨过这个心理障碍,成就更精彩的未来。 容析元已经成为了尤歌的心结,必须战胜,不可退缩。 尤歌的信心也不是盲目的,以她现在的实力,确实有跟容析元对抗的机会。 在许炎的协助下,尤歌用了两年的时间就从加州一所名校的酒店管理专业毕业了,学习的速度堪称奇迹。她仿佛是积累了多年的能量找到了突破口,一旦涌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像坐火箭似的成长,一鸣惊人。 这次泰华酒店收购案来说。原本是容析元独占鳌头,如无意外,就是会被他收购的。 但就在几天前,尤歌和许炎回来了,尤歌还被一间大公司聘用,委以重任,让她负责泰华酒店的收购。 尤歌知道对手是容析元,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尽管任务艰巨,甚至可能失败,但她还是要拼尽全力一试! 如果现在她都怕了,那么将来还怎么拿回公司?怎么对得起父母的在天之灵?人活一口气,尤歌就是要让曾经欺骗和出卖她的人知道,她也有清醒的一天,她也会有资格站在他们对手的位置与之较量! 尤歌与泰华总经理的接触洽谈中,最为她加分的举动就是她后来戴上了口罩。 谈话过程中,尤歌忍不住咳嗽了几次,因为昨晚感冒了,今天还没好,可是约见的时间不能迟到,她必须去,那当然免不了当着黄经理的面咳嗽,但她却没有逞强,不顾黄经理的惊讶,戴上了口罩,继续谈生意。 黄经理觉得尤歌虽然年轻,但却是个很诚实的人,所以,双方谈得很愉快,加上尤歌这边开出的条件相当有*力,黄经理都不免要心动了. 看来,容析元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局面,很有可能会被尤歌终结! 许炎是尤歌的医生,她的脑伤就是他 治好的。这次与尤歌一起回到家乡,他也暂时留下来不走了,美其名曰是要好好体验一番家乡的美景,实际上,只怕是不放心他的病人吧。 =========== 容析元回到住处,最先来迎接他的就是香香。 雪白的小身子蹦跶着跑过来了,兴奋又激动,撒娇卖萌抱着他的腿,伸出小舌头,睁着两只黑眼睛,汪汪叫着在讨好他。 容析元心里一暖,阴霾的情绪在看到香香的一刻,莫名就消散了几分。 知道香香是在等着他抱,他也习惯地将它捞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 “汪汪……” 同时传来好些狗叫,但不是香香,而是跟着它后边跑来的一群狗狗!全都是跟香香一样的纯种比熊犬! 一共七只,其中三只有两岁多了,有两只一岁,还有两只是奶狗,才几个星期,跑得也最慢,像步履蹒跚的孩子般格外招人疼。 好一个壮观的场面啊,大大小小七只狗狗,加上香香就是八只,最后……最后还有一只公的比熊犬,是这群狗仔的亲爹,是香香的“老公”!这些都是香香的狗娃! 九只狗,一起迎接主人的归来,一个个不论大小都在卖萌,可以想象那是多么的滑稽啊,面对这样的热情,容析元不笑都难。 “好啦好啦,不要急,一个个来啊……”容析元耐心地安抚着狗狗们,伸手逐一抚摸它们的脑袋。 香香的队伍太庞大了,这还是容析元爱惜它,控制着不让它生太多,不然它会衰老得快。可即使这样,几年下来,也还是有了好几只狗狗诞生。 如果是在别家,可能这些小狗会被分批卖掉,但是在容析元这里,他一只都没卖,全都留在了别墅里。 香香,可以说是最幸福的狗狗了,它可以每天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不用忍受分别的痛苦,它是一个幸运的母亲,因为遇到了容析元,做事向来都是出人意料的,竟然将香香生的狗狗全都留下了,光是每天喂它们的食物都要花去不少金钱,但这对他来说太轻松了,所以他不会有负担,养一大群狗也可以。 别墅里早就成了狗狗们的天下,是它们的乐园,在这里生活,它们实在太惬意了。 当容析元牵着一群狗狗在附近散步时,那才叫一个拉风,绝对的惊爆眼球,200%的回头率。所以他现在就算要带狗狗们出去玩,也会选择在傍晚而不是白天,选择人少僻静的地方,有时甚至直接开车去郊外。 见过养狗的,可还真的很少见像容析元这么chong狗狗们的。 曾经,郑皓月提过叫容析元卖掉几只狗,只留下香香,但容析元拒绝了,之后,郑皓月再也不敢提这事,只有容忍别墅里到处都是狗狗的身影。 香香是容析元的保护神,只要有女人想接近容析元,香香第一个窜出来搅局,凭借着容析元对它的纵容,没人敢对它怎么样。几年下来,不少人都知道了容析元身边有只狗狗被chong得无法无天人神共愤!尤其是女人,想要接近容析元,先过了香香这关,否则……没戏。 郑皓月今天吃在外边吃了饭才回家来的,洗完澡,穿着睡袍下楼,还不忘将门关好,免得那只狗又跑进她房间了。 四年的时间,郑皓月却一点都没变,外表依旧是那般美貌娇媚。这跟她的保养习惯很有关系,用的全都是高端护肤品,最近还去香港打了美容针,前两天脸上的浮肿才消下去,果然是跟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那样光滑细白,不说年龄的话,谁都不知道她已经三十几了。 没结婚没生孩子,加上她在保养上花费了不少金钱,舍得下血本,所以她至今仍保持着年轻,身材更是常年控制在100斤以内。 越成熟的女人越是风情万种,郑皓月到了这个年纪,对男人的渴望更是越发强烈了。但她很能忍,并没有因为容析元不跟她发生关系而跑掉,她就耗在这里,死磕。 走进花园,远远就看见腊梅树下男人的身影,还有他身边围的一群白色小狗。郑皓月暗暗咬牙,心里憋闷:“真怀疑你是不是那种功能退化了?成天就只知道跟狗混在一起,你就算是出去找女人鬼混也好啊,起码还能证明你是个正常男人,可你现在算什么?你知不知道外边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 郑皓月这些话只能在心里嚷,不敢真的说出口。确实,外界对容析元有了一些难听的传闻……有的说他可能是弯的,有的说他xing无能了。否则,怎么解释他四年都不跟未婚妻结婚也从来没见他在外边找个任何一个女人。 久而久之,风言风语就来了,各种猜测都有,最主力的两种就是先前所说的。 也难怪外界会那么传了,单从容析元四年间的行为来看,谁都会联想到是不是他xing取向变了,或者那方面不行了? 也不知道容析元本人有没有听到传闻,郑皓月是听到了,可想而知她气得多凶。 今晚的郑皓月,表面上看起来还是跟平常一样,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出她眼底藏着的一丝不安。 郑皓月调整一下情绪,缓缓走过去。 “析元,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还记得吗?”郑皓月惯有的温柔声音,在夜风中显得很动听。 容析元手里正拿着肉干喂狗,闻言,抬眸望去,微微蹙着眉头:“什么事?” “他果然忘了。”郑皓月心想,脸上还是微笑着说:“后天周末有个酒会,你能陪我一起去吗?我知道你不喜欢参加那种场合,不过……我那群闺蜜们都说,我们订婚四年了,一次都没见我和你一起出席过聚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脸上的委屈,泫然欲泣的眼神,确实有几分令人惋惜。 容析元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点头说:“行,一起去。” “真的?哈哈,太好了!”郑皓月惊喜,激动地搂着他的脖子,心里却是有点酸楚的。 与他,是未婚夫妻啊,怎么仅仅只是一同出席一个酒会她都已经高兴成这样了?反过来也说明平时两人的关系其实很平淡,才会显得连酒会都那么珍贵。 “是卢老先生邀请的,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也接到了邀请函的。”容析元不温不火地说。 “……”郑皓月一时语塞,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原来不是她说动了他,而是他本来就要去那个酒会的。 但她很快就恢复常态,在他脸颊亲了一口:“这样也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出门吧。” “不行,我当天下午还要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大约7点才能结束,你先去,我直接从公司过去酒会现场。” “啊?”郑皓月有点失望,可也知道容析元是个工作狂,她必须忍耐这一点。 “好吧,那就酒会上见咯。” “嗯。” 这也是郑皓月的优点之一,她会理解容析元工作的繁忙,从来不会埋怨他在公事花的时间太多而陪她的时候太少。这是她聪明的地方,也是她之所以能长期留在别墅的因素之一。 如果她幼稚不懂事,如果她会抱怨这些,那么,可能早就被请走了。 容析元是商界的低调贵族,但身份地位却在几年的时间里越来越显著和重要,越被人们所认可。可他就是不热衷于出席上流社会的聚会,四年里,他除了出席慈善酒会和公司的重要庆典,一般的聚会是很难请得动他。 这次,是容家的一位至交,慈善名家卢老先生出面,承办的慈善酒会,凭着德高望重的美名,请动了容析元这尊神。 慈善酒会嘛,邀请的又都是社会各界名流,当然少不了拿出像样的东西捐赠出来了。还不能太寒酸,否则到时候会招人笑话的。 郑皓月早就想好要捐赠什么了,那东西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存在几年了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理由的,现在可好,拿去捐赠。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周末酒会的时间了,容析元果然是在7点钟才结束了公司的会议,原本是计划直接去酒会现场,但他想起一件东西忘在别墅里没拿……是他打算拿到酒会上捐赠的。卢老先生是位大慈善家,他的口碑一向优良,容析元总不好空手去,好歹也要给老人几分薄面的。 容析元匆匆赶回别墅,直奔他放东西的地方。 这是一幅名家字画,价值上百万,容析元知道卢老先生喜好书画,拿这幅画去,最好不过了。 当容析元装好字画之后,走到房门口又停住了,回头望了望衣帽间……这是他楼上卧室的衣帽间,很宽大,里边摆放着的全都是闪亮亮的名牌,可以说是这别墅里经济价值最高的所在。 那个小抽屉……似乎有人动过? 容析元双眸里倏地迸出两道寒芒,下一秒,立刻窜上去将抽屉打开,果然,里边的东西不见了! 容析元望着空空的抽屉,心脏在不断收缩,两手的关节捏得咯咯作响,神情阴沉恐怖。 抽屉里到底装了什么不见了?能让容析元脸色这么难看? 以他的财力,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是他那么宝贝的吗? 这抽屉里原来装着一副耳环和腰链、手链,是尤歌留下的。 当初尤歌失踪,她脖子上戴着的是容析元在她生日那天送的项链,可这套首饰中的其他部件就没戴,留在了别墅里,后来容析元一直收藏着。但现在,这些东西居然不翼而飞! 砰——!一记闷拳打在衣柜门上,容析元狠厉的眼神太骇人了。 手机震动,是卢老先生打来的。 对方委婉地询问怎么他还没到酒会现场,七十岁的老人家了亲自打电话来,容析元出于基本的礼节,只能赶往酒会,至于首饰的事,只有让沈兆查了。 容析元虽然赶去酒会了,可他内心的愤怒却是压抑着。他能肯定是自己人干的,但究竟是谁?要等沈兆查了监控之后才知道。 一般的慈善酒会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太寻常了,但今天由于主办人的特殊身份,注定了酒会上的星光熠熠,来自各界的名流,就跟电影节走红地毯似的。平时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面孔,在这酒会上就能见到,可想这卢老先生的背景也是相当有来历的。 容家的至交啊,没个斤两怎么行,一出手就是与众不同的,掷地有声的。 卢振寰,国内第一个私人募基金的发起者,唯一一个获得许可的私人慈善基金会,注册在国内,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不像有的基金打着名人的名号,但可能并不是在国内注册成立的,只是为了号召捐款,所以外人不知道罢了。 但卢振寰慈善基金会,名副其实的国内第一私募慈善基金,同步数据在官网每天及时刷新,捐款人能在上边查到自己所捐赠款项的每一分钱用在哪里了。这是此基金能长期运作的根本所在,是它号召力的根源。 卢振寰德高望重,声誉响彻国内外,他在本市第三次举办慈善酒会,同时也是他的七十大寿,当然是热闹非凡了。 酒会的地址在本市一座五星级海边酒店。为了确保现场的安全,酒店周围都进行了严格监控,能拿着邀请函进去的人还需要搜身,以防万一。 安保级别就能看出主办人的实力有多强悍,不管谁来,都要搜身,无视身份差异,即使是别国贵族,依旧要遵循这个规矩,否则,会被谢绝入内。 这样也更让来宾们有安全感了,都很配合地搜身,顺利地进入会场,感受不一样的超高端境界。 有些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酒会,不免会有点紧张。但容析元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惯有的淡然镇定,如同走在自家院子似的悠闲自在。因为他是来自香港容家,容家若是举办什么聚会,那阵仗,比今天的酒会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容析元今晚所穿的礼服不是他最喜欢的墨绿色,是新定制的一套薄款礼服,昨天刚从欧洲运回来的,出自名家之手的设计与裁剪,穿在身上立刻显示出了效果。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黄金比例的身材配上他绝世的风采,俊美得令人屏息,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祗,高不可攀,只能仰视。 容析元很低调,进去之后就往角落走,他看到了卢老先生的保镖在那里,先过去打个招呼。 尽管他不想引起太多注意,可与生俱来的光芒还是吸引了不少人。尤其是女人。 压抑的尖叫声,某些女人不顾自己身边还有男伴在场,花痴地看向容析元,就跟脑残粉见到自己偶像似的。 “我没眼花吧,那个是容析元吗?” “好像是的……天啊,想不到容析元也来了!快帮我看看我的妆花了没有!” “别挡着我的视线啊……” “……” 女人们好像在一瞬间都忘记了容析元是有未婚妻的,一个个跟打了鸡血那么兴奋不已。 容析元虽然很淡定,但他也巧妙地抬起了右手遮挡住侧脸,以防那些花痴的女人们拍照。 蓦地,前方突来一个人撞上了他,传来一声调笑。 “哈哈,哥们儿,你怎么好像做贼?”赫枫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一手搭在容析元肩膀上。 容析元无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群女人想拍我,我可不想成为她们手机中的照片。” “这还简单么,叫卢老先生没收她们的手机!”赫枫这家伙出的点子真够犀利的。 但物以类聚,容析元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嗯,确实可以考虑这么做……真想不到,这样高档的酒会也能遇到想拍我的人……” “谁让你都那么神秘的,人家对你好奇啊,当然要拍了。” “……”容析元无语,这家伙好像还很幸灾乐祸。 其实不用容析元去提出,卢老先生已经在行动了。陆续有保镖上前,逐一将来宾们的手机都收走,理由很正当,以防互相偷.拍。 这下,容析元总算是松口气,他真不想去想象自己的照片被某个女人放在手机里成天对着流口水的模样…… “析元,你未婚妻呢,怎么没看见?” “她没跟我一道来,不过应该是到了吧。” “不是吧,你们都不一起来?” “有必要一起吗?各忙各的事。” 赫枫猛翻白眼,容析元对女人的态度,存在着大大的问题啊,可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女人花痴他呢? “看,郑皓月来了!”赫枫指指门口。 来就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容析元在抬眸间,却见到了另一个人……一个男人。 这是?容析元想起来了,就是前两天在泰华酒店见到的那个言辞不善的男人,怎么他也来了?那么,那天跟他一起的女子是不是也会来?【亲们不要只看更新了一章哦,这章是一万字啊!】   ☆、尤歌捐出的拍卖品(6千字) 郑皓月今晚是有备而来,精心打扮盛装出席,力求一出场就成为全场的焦点! 鱼尾式晚礼服华丽而xing感,紧紧勾勒着她傲人的身材。整个背部都露出来,两条交叉的肩带兜住了腰际,浑.圆的臀.部被丝薄闪亮的半透明布料包裹着,两腿外侧的开衩很高,修长的美腿一览无遗,*着人禁不住想要去窥探一下裙子里边是什么样的风景? 甚至有男人在开始猜测她今晚有没有穿底.裤?亦或是放空的?如果有穿,那是什么颜色? 水蓝色的晚礼服确实很衬她的肤色,精致的裸妆将她原本就漂亮的五官凸显得更加立体了。她戴着深蓝色的美瞳,配上新种植的长睫毛,波浪卷发染成了酒红色……造型师这是为她设计出一种西式的风格,竟有点像是混血美女了。这也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不是不说,郑皓月今晚的美人鱼装扮还是很成功的,一出场立刻引起了注目。身为国内顶级奢侈品公司的女总裁,没点像样的珠宝傍身怎么行? 一整套蓝宝石首饰,工艺精制造型繁复,不遗余力地彰显着华美高贵。她脖子上的吊坠蓝宝石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链子则是全钻的,不是人工钻,而是真钻。这套首饰至少有大大小小上百颗钻石,再加上纯净的天然蓝宝石四颗……其价值,目测应该在千万以上! 不愧是宝瑞的女当家,不愧是容析元的未婚妻啊,这架势,这豪气,绝对能让在场的女人暗暗羡慕嫉妒恨! 还有她脚上那一双水晶鞋,也是美得很梦幻,那是在童话故事里王子为女主角穿的…… 自信、华贵,而又充满了xing感妩媚的郑皓月,将美人鱼清纯的形象来个颠覆,变成美艳无双的熟.女美人鱼。她的出场收到了预期的效果,从人们的目光和赞叹声中,她的自信心又更加爆棚了。 走在郑皓月身后的男人,正是尤歌的医生,许炎。 许炎本来人长得帅气,再加上有一点坏坏的邪魅的气质,所以他的风格就会有点夸张,选择了一件花俏的衣服,并且还是半透明的那种。 这个自恋的男人倒也没吹嘘,他确实有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外型,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容易让女人不知不觉就陷进去。 悠闲潇洒的许炎,一进来就忙着跟众多美女们打招呼,好像不少人都认识他,他就像是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 当看到他是一个人来的,容析元心底莫名地泛起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那个女的不会来? 容析元不是真的动心了,他只是潜意识里想再见到那个女的,与尤歌有着相似眼神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连正眼都懒得去瞧。 郑皓月的目光在寻找着容析元的身影,满怀着期待地走过去,她眼里只有这个男人,其他的她都好像看不到。 赫枫这家伙在几年前跟容析元的关系还只能算是一般朋友,但经过几年,彼此也成了真正能推心置腹的交情,他也更加了解容析元的某些脾气了,当即很不客气地说…… “哥们儿,要不要我拯救你一下?我看你好像没有特兴奋的样子啊,你未婚妻过来了。” 容析元眉眼一掀,淡淡地说:“好意心领了,你还是跟美女们玩去吧,我跟郑皓月还有点话要说。” “OK,我去那边了。”赫枫两眼放光,盯着不远处的几个美女,心痒痒地过去了。 郑皓月顺手挽住了容析元的胳膊,柔情似水的眼神十分灼热,仔细欣赏着眼前的俊男,是她的未婚夫呢,风采非凡,身为他的女人,她此刻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享受着别人投来的艳羡的目光,她靠得更紧了。 “析元,你这套衣服是第一次穿吧?很适合你。”郑皓月说着还用手去摸他的袖口,那温柔的表情真像是一个贴心的妻子。 容析元垂头在她耳边,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是很亲昵的,可他说的话却是…… “你今天准备拿出来拍卖的东西是什么?”轻轻的一句话,却让郑皓月全身一颤。 郑皓月极力稳住心神,笑容不减,让人看着以为她正在跟他说着情话呢。 “是……是一些首饰。”郑皓月留神着他的脸色,实在看不出他什么意思,可她这心里还是禁不住打鼓。 不少人在往这边看,都在感叹这两人的感情还不错嘛,不像是外界传言那么冷淡,瞧容析元的嘴唇都快亲到她的耳朵了,而她也是紧紧抱着他的腰,多亲热的情侣啊…… 这甜蜜的假象至少能让郑皓月面子上过得去,可她也难免紧张,心想等一下慈善拍卖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呢? 但无论如何,既然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更改,郑皓月硬着头皮都只能上了。从她拿出拍卖的首饰开始,她就知道没有退路。 容析元深沉的眸子酝酿着暗色的风暴,唇角勾着一丝冷意,正想再开口说点什么,身边却传来了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 “析元!” 容析元一转头,就看见今晚的主人卢老先生站在面前,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卢爷爷。”容析元礼貌地回应。 郑皓月也赶紧地笑着招呼,暗想这卢老先生来得正是时候。 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老人,就是卢老先生,国内慈善界德高望重的前辈。他那已经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发亮,满面红光,显得很富态,笑容也是格外亲切,有种天然的亲和力。 “呵呵呵呵……析元,这是你的未婚妻?还不赶紧介绍一下。”卢老先生其实是知道郑皓月的,只是故意要让容析元正式介绍,看看他的反应。 容析元神色不变地说:“卢爷爷,这是郑皓月,宝瑞集团的执行总裁。四年前跟我订婚的人是她,只不过当时您在国外动手术,所以没能来参加我的订婚礼。” 卢老先生笑得更深了,两只又圆又小的眼睛在郑皓月身上来回打量,频频点头:“嗯,不错,确实是郎才女貌,挺般配的。什么时候结婚啊?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吧,我这老头子都七十了……容老头也跟我差不多年纪,你们要是再拖下去,是要等到我们进棺材了才办酒席吗?” 卢老先生也是个百无禁忌的人,自己大寿都还说这样的话,也是挺奇葩的。 容析元显然跟卢老先生之间很熟络,说话不拘束,闻言,他只是无声地笑笑,而郑皓月则是偷瞄着他的表情,只等着他如果能点头就好了。 订婚毕竟只是订,唯有结婚证才是货真价实的啊。郑皓月做梦都在盼着呢。 “卢爷爷……”郑皓月娇羞地挽着卢老先生的胳膊,连称呼都变了。 “卢爷爷,您身子骨这么健朗,长命百岁没问题啦!”郑皓月这话可说得甜,逗得老人家很开心。 “哎呀,析元,你瞧瞧,你未婚妻太会说话了,哈哈哈……”卢老先生性格温和,笑起来更是爽快,一点都不像是七十岁的老人,他的心理年龄可是很年轻的。 容析元笑而不语,只是他的笑,不曾达眼底。 “析元,你拿来做慈善拍卖的那幅字画,我过目了一下……你这小子为什么不另外拿点其他东西来,明知道我喜欢字画,你这是想要我自己拍下来么,滑头的小子!”卢老先生瞪眼,看样子挺喜欢那字画的。 容析元不慌不忙地说:“卢爷爷,这您就别跟我争了,慈善拍卖的时候我会把字画拍下来,然后送给您做寿礼,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么,既为慈善出一份力,又能为您准备一份心仪的贺礼。” 果然,卢老先生一喜,拍着容析元的肩膀说:“好小子,还是你想得周到!” 一老一少的谈话,让旁边的人都暗暗琢磨,原来容析元和卢老先生的关系那么好,真是想不到啊。 想不到的还在后头呢…… “析元,有一个人,我得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是我的干儿子,刚从国外回来。”卢老先生说着就向不远处的某人招手。 很快,一个穿着花衬衣的男人就过来了,竟然是…… “许炎,快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干爹的忘年交,容析元!”卢老先生拉着许炎的手,慈爱地微笑。 “许炎?” “容析元?” 两个男人同时一愕,似是都有点意外……许炎是卢老先生的干儿子,容析元是卢老先生的忘年交?这怎么论辈份? 许炎笑嘻嘻地说:“干爹,我和他前几天见过了,在泰华酒店。” “哦?有这回事?那真是巧了。”卢老先生可不知道当天的两个男人不仅仅是见面而已。“嗯,许炎你叫一声叔叔也是应当的。”卢老先生像是看不出来这俩男人有点不对盘。 容析元不动声色地伸出手与许炎相握,淡淡地说:“幸会。我不介意你叫我叔叔。” “……”许炎不客气地翻个白眼,两人分明年纪差不多,可因为容析元是他干爹的忘年交,难道他的辈份就要因此矮一截?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有那么多的辈份讲究,干爹,我们互相叫名字就好。”许炎心里那么窝火啊,无缘无故就多个叔叔,他才不干呢。 “许炎啊,你这孩子就是有点顽皮,三十岁的人了还跟小青年一样的。叫名字也行,只不过你得向析元多学学,他比你稳重多了。” “呵呵……学……嗯……我当然要跟他学了,他是商界翘楚嘛。”许炎话里有话,上扬的嘴角挂着一丝隐约的嘲讽。 容析元心里一动……似乎这个许炎对他有着一种淡淡的敌意?是他的错觉吗?可如果不是错觉,那敌意源自何处呢? 这时,卢老先生的助理过来了,提醒老先生,酒会正式开始,该他上台致辞了。 一阵掌声雷动,卢老先生在大家的瞩目中登台,简短地讲了几句话,预热一下现场的气氛,紧接着就该是慈善拍卖的环节了,之后才是切蛋糕,为寿星祝贺。 来的都是有钱人,都很清楚卢老先生的地位,加上今天本是寿诞,大家都要保持一种高度的和谐,无论是在哪个环节,都是轻松愉快的氛围。 第一件拍卖品就是容析元那幅字画,他自己以一百万的高价拍下来,然后再准备送给卢老先生。 第二件,本市商会主席捐出来的,一件古董瓷碗,八十万拍出。 第三件,许炎捐出来的,一艘快艇……九十万被拍下。 第四件,东旭集团老总捐出来的一块古董表……第五件,某个私立医院院长捐出来的琥珀项链……第六件第七件…… 一路下来的拍卖都很顺利,一直到了第二十一件的时候,气氛就变得有点不寻常了。 这拍卖品是宝瑞集团捐出来的,是半套首饰。没错,是半套而不是全套,只有耳环手链和腰链,唯独没有项链。 大溪地无暇黑珍珠和白金钻石作为主材料的首饰,一出场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躁动。在场的都是行家,火眼金睛相当犀利,一眼就能识别这半套首饰的价值。 那一颗颗饱满的无暇珍珠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孔雀绿的颜色充满了梦幻和神秘,钻石的冷贵耀眼与珍珠的绝世优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精美的造型设计叹为观止,让人不得不赞叹匠人的巧妙心思与这套首饰主人的手笔。 能将这样价值不菲的首饰拿出来拍卖,也太舍得了,这心该有多大呀?不少女人已经在暗暗掐自己老公的胳膊,耳语,纷纷表现出对首饰的喜爱和占有欲。 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身为宝瑞集团总裁的未婚夫,他却没有丝毫欢喜和荣耀的表情,反而是一副阴沉的脸,布满了乌云。 果然,先前沈兆发来了短信说从别墅的监控看到郑皓月进过容析元在楼上的卧室。现在,首饰却出现在拍卖上,不用问,一定是郑皓月干的好事! 容析元当然认得出来这首饰就是尤歌留下的,当年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他有这样的表情,也算正常,但旁边那许炎怎么回事?冷冷的笑着,一改先前的吊儿郎当,显得有点不悦。 难道许炎也认得这首饰? 三百万,有人已经出价三百万了,却还是没有阻止其他人想要得到这套首饰的念头,不断还有新高的价格涌现。 卢老先生很是高兴,看到大家如此踊跃积极,这也是对慈善事业的大力支持,他在盘算着今晚的善款金额,可能要创个喜人的数字了。 有人出价四百万,终于现场稍微安静了一点,竞价的人们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再加。可身边老婆的意愿那么强烈,不买回去能行么?但是也要根据自家的财力而行啊。 后排响起了一个浑厚磁性的男声,喊出了五百万的高价! “五百万?” “太猛了吧,这首饰能值那么多吗?” “太高了,哎……” “……” 大家纷纷回头,看到了叫价的人是容析元,不由得全都倒抽一口凉气……得了,遇到大财主在争,他们还有什么戏?不如识趣地就此打住。 果然,先前叫价的人都闭嘴了,不管老婆怎么掐胳膊掐腿,都没有再竞价……谁傻得跟容析元过不去啊? 但是,就有那么个人不怕死的,就在容析元旁边…… “我出五百五十万!”许炎高举着手,生怕台上看不到他似的。 这一刻,全场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俩男人身上,像看怪物一样。 许炎斜睨着容析元,桃花眼里闪烁着一抹挑衅,像是在说:“本少爷也有钱,咋的?” 容析元心底掠过一缕诧异,这一次,他能确定了,这个叫许炎的,果真对他有敌意。 容析元面不改色,举高手,不温不火地说:“六百万。” “……” 全场哗然,想不到慈善拍卖都能这么白热化?六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啊,这拍卖的钱是拿去做慈善的,他们自问都没这么大方,可容析元和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是怎么回事?真的拿钱不当钱啊? “六百五十万。”许炎毫不犹豫地开价。 “七百万。”容析元眼都不眨一下,志在必得的架势。 就在许炎想要再次开价时,他的手机响了,当他看到短信之后,神色有点复杂,但还是咬咬牙,停止的竞价。 最后,首饰被容析元拍到了。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卢老先生再一次地感谢容析元为慈善事业所投注的善款,台下的人也都赞叹,什么叫财大气粗,总算见识到一回了。 可首饰的拍卖者郑皓月,表面的笑容背后却掩饰着内心的巨浪。她故意拿走容析元卧室里的首饰,就是要试探他的反应,想不到他居然用七百万买回去,而首饰单论经济价值,是值不了七百万的,顶多也就三百万。 这说明什么?郑皓月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容析元,他这几年隐藏得很好,但实际上他从没忘记过尤歌! 郑皓月站在台子边上,远远望着容析元,她心中打翻的醋瓶在汹涌。 这些都还不是最重头的戏,当众人以为高.潮过去时,最后一件拍卖品的出现,才是让全体人都惊爆了眼球! 一根项链——大溪地黑珍珠配以钻石白金的项链。眼尖的人都能看出异常,这项链应该是与先前容析元拍走的半套首饰同出一辙! 残缺的半套首饰,有了这根项链才算是完整的。那么,拥有这项链的主人是谁?为什么首饰会变得不完整?为什么分别被拿出来拍卖?捐赠人和容析元郑皓月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这太有趣了,迅速勾起了人们的好奇心,一阵窃窃私语,掀起了酒会的又一轮高.潮。 卢老先生也显得很重视这最后一件拍卖品,亲自主持拍卖,走到台上向大家讲解项链的来源。 “捐赠人……”卢老先生清了清喉咙,提高了嗓音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捐赠人——尤歌!” 尤歌?真的是尤歌?没有错,卢老先生说的名字就是尤歌! 台下有人反应过来,说尤歌难道就是宝瑞集团前任董事长?那个失踪了几年被人们以为早就死了的……尤歌? 天啊,如果是,那就太惊悚了,今晚绝对是爆炸性的碰撞! 容析元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死死盯着台上那根项链……是的,就是它,是尤歌当年失踪时带走的项链! 尤歌没死?她居然回来了? 容析元的心脏在收缩,呼吸在瞬间停止,脑子里炸开了一声压抑的轰鸣……【6千字】   ☆、想要拿回公司?嫁给我(求月票) 随着卢老先生略显激动的声音,台侧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纤细飘然,清丽出尘。在全场人的瞩目中,她一步一步走上台,淡定大气的范儿,让不少人都禁不住暗暗赞叹,好一个俏佳人! 她身穿一袭白色长裙,简约而又素雅,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珠宝首饰的衬托,但谁也不能否认她是如此耀眼,就像是一颗无暇的珍珠在绽放着令人惊叹的光芒! 她小巧的瓜子脸,五官精致,凝乳似的肌肤细腻白希,闪动着迷人的光泽,尤其是那双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充满了灵韵,勾魂摄魄,如同一泓溪水般清澈明亮。一双红唇柔润亮泽,散发着无声的诱.惑,可她骨子里却有着一股恬淡的纯美,美得俏丽鲜活,青春靓丽,娇魅惑人。如丝如瀑的长发带给人无限遐想,若是能绕在指尖,那该是怎样的温柔迤逦? 她的穿着打扮很简单,没有名牌,没有珠宝,没有香水味,一切都是浑然天成的自然美。她嘴角浅浅的笑容透着镇定与自信,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简单而感到不适于尴尬,相反,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清风拂过,无论是视觉还是呼吸,都会因她的出现而被刷新! 面对这么多社会名流,她没有慌乱,晶亮的双眸闪耀着炫目的光,清脆甜美的声音说:“大家可能会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错,你们没有看错听错,我是尤歌。四年前我离开了这座城市,现在,我回来了。” 简短的开场白,让所有人看到了这个年轻姑娘的与众不同,她身上的闪光点来自于她的自信和从容。尽管她实际上已经是个普通人而不再是财团董事长,可她没有半点自卑的表现,当她说出自己的名字时,甚至有种傲然的意味。 台下的人表情纷呈,精彩极了。知道尤歌身份的人,无不震惊万分。不知道她的人也在开始悄悄询问她的来历。 一阵静默之后,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是许炎带头鼓掌的,他拍得很用力,他眼神里的激动满怀着赞许。 看到大家的反应,尤歌的笑意更深了,清目流转,纤纤玉指一点…… “这项链,是我戴在身边几年的东西,原本是打算捐别的出来,不过刚才我又改变了主意,还是觉得捐这条项链才最适合。”尤歌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她所说的改变主意,是为了什么?台下的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郑皓月和容析元。 这三个人之间的纠葛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容析元没说话,一直都盯着尤歌的脸,好像时间空间都停顿了,他眼中只有她。眼睛一眨不眨,好像生怕眨眼就会惊醒。 但这不是梦……当尤歌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容析元才能一遍一遍告知自己,这是真的,她还活着! 他没有立刻冲上去,他只是站在原地,摒住了呼吸,攥紧了拳头,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急涌。 而郑皓月站在台子边上,她能近距离地看到尤歌。此刻,郑皓月深深地被震撼了……尤歌活着回来了,不仅是活得好好的,她的变化也不小,她哪里像是只有10岁智商的人?这四年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好像变成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这样的尤歌,让郑皓月有了强烈的不适,因为她发现,尤歌的出场吸引了全体的目光,包括容析元! 郑皓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如果不是在场人多,她早就冲上去了! 卢老先生好似什么都没看出来,继续进行拍卖。当他高喊着竞价开始时,全场竟没有一个人出声。 许炎的表情很有趣,就跟憋尿似的难受。他这心啊,几次都忍不住想竞价,可又想起尤歌先前在手机短信上说了,让他什么都不要做。 许炎可不是草包公子哥,他比狐狸还精呢,略一思索就懂了尤歌的用意,所以,他只能忍着。 这条项链当然是很受女人喜欢的,可她们也感受到了气氛的怪异,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所以没有像刚才那样激奋地去争取了。 男人们更是没动静,心里都在琢磨着尤歌将项链捐出来的目的是什么?摆明了是跟先前那套首饰一体的,这当中一定有复杂的故事吧…… 现场暂时冷场了,卢老先生却不慌不忙,慈爱地望着尤歌:“丫头,这项链做工堪称完美,造型设计更是独具匠心,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家的设计呢?” 卢老先生这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没人知道老人意欲为何。 尤歌闻言,俏皮地笑笑:“首饰的设计者,其实就在现场……就是宝瑞的现任董事长,容析元先生。” 她巧笑倩兮,云淡风轻地说着,仿佛说的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她怎么可以做到这点的?从前的尤歌,怎么会如此镇定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 容析元微微眯起的眸子里迸出两道寒芒……她拿项链出来,是为了向他示威吗?他送的东西,她现在不要了,这跟打脸有什么区别? 容析元直觉尤歌此刻的智商一定不是当初那个10岁的孩童,如果没猜错,她的脑伤一定已经治好! 想到这里,容析元的心脏就在猛抽,是该惊喜还是懊恼? 台下又是一阵喧哗,惊叹。人们想不到这首饰的设计者竟会是容析元。真正的大行家还藏得那么深,这套首饰应该也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依旧是没人竞价,大家都在观望,不知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这首饰。 远远的,容析元犀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尤歌,缓缓举起了手,唇边溢出冷冷的几个字:“我出……一千万。” “……” 有钱就是任xing的!容析元的出价,直接封死了其他人的后路,强势无匹。 都这份儿上了,谁还会傻乎乎竞价?这项链,只有在容析元本人眼中才值这个价。 再次陷入寂静,紧接着,是啪啪啪的掌声,尤歌带头鼓掌。 “谢谢容先生。”她客气的口吻,带着明显的生疏和距离感。 没人再竞价,项链直接到了容析元手中。这套由他亲自设计的项链,送给尤歌的生日礼物,今天物归原主,他花了一千七百万买回来的。虽然是显示了他的财力,可仔细想想也有点讽刺…… 掌声不绝,容析元却是充耳不闻。他心底复杂的情绪在翻滚着,难以平息。 看来上次在泰华酒店见到的戴口罩的女人就是尤歌,他竟然与她擦身而过。她是故意的吧?故意要在今天的场合用这样的方式露脸,卖出项链,等于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短暂的惊喜,被愤怒所代替,容析元沉淀了四年的内心世界又被扰乱了。 拍卖的环节圆满结束,高出预期的善款,让卢老先生笑得合不拢嘴,大赞容析元出手阔卓,他可以用这笔钱帮助到更多的社会弱势群体,他好像真不知道容析元与尤歌的纠葛,只是在安排酒席的座位时,却故意将这些人安排在了一桌。 郑皓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在容析元身边,她旁边就是许炎和尤歌。 无论如何,表面功夫必须做到。郑皓月亲昵地挽着尤歌的胳膊,两眼红红的显得很激动,哽咽着说:“尤歌,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我们……我们还以为你遭遇了不测,当年,悬赏一千万都没能得到你的消息,你可知道我们多担心啊……” 不管是真是假,郑皓月硬是挤出了几滴清泪,外人看来,这真是一个很温暖的亲人呢。 尤歌笑而不语,静静听着郑皓月的叨念,心里在冷笑,表面上也是一片冷静。这是她的小姨,当年她被人绑架的事,小姨真的不知情么?现在还能装出一副很伤心很关心的样子,尤歌真佩服这个女人的虚伪,不嫌恶心啊? 尤歌灵动的大眼眨动,纯美无害的笑容挂在脸上:“小姨,不用伤心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真要感谢当年绑架我的人,如果不是那个人,我可能到现在都还是一个懵懂的孩童。命运真是奇妙……” 一霎间,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天真单纯如孩子般的尤歌,可是,仔细看她的眼神,却是没有了当年的依赖和盲目信任。她清澈的目光告诉郑皓月,她,不再是那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笨蛋了。 “你能活着回来就好……一会儿慢慢跟小姨说说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好啊……小姨,我记得你四年前就订婚了,那么,我该叫他姨夫了?”尤歌亮亮的瞳眸闪动着异彩,视线落在容析元身上,两人之间的位子只隔着一个郑皓月。 同桌的人听了,有几个纷纷低下头憋着笑……谁都知道这件事是容家和宝瑞集团的症结,订婚四年都还没结婚,叫“姨夫”似乎是有点过早,可也不是不可以的。 郑皓月的脸色一僵,尤歌看起来毫无异常,可为什么她就是有种怪异的错觉,好像尤歌句句话暗藏讽刺? “呵呵……你想怎么叫都行。”郑皓月用她惯有的招牌微笑缓解了尴尬。 但是,容析元呢? 姨夫?尤歌居然敢这么叫他? 容析元放在桌子下边的双手紧了又紧,刀子般的目光戳在尤歌身上,深眸里蕴藏着的暗潮,带着一丝只有尤歌才懂的警告。 可是下一秒,只听一声甜甜的“姨夫”,出自尤歌的口中,叫得可亲热了。 容析元瞬间有种暴走的冲动!她还真敢! 这一声姨夫,对容析元来说格外刺耳,同时也让他心底压抑的怒火越来越浓。他忽然觉得,以前被她叫“大叔”,未尝不是件值得怀念的事,还想再听到她软糯稚嫩地叫“大叔”,只怕是再也不会了吧? 但这次刺激怎么够?尤歌举起酒杯,冲着郑皓月和容析元说:“小姨,姨夫,希望早日能喝到你们的喜酒,我敬你们!” 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一刻,容析元能百分百肯定尤歌的企图,她就是非要死气他才甘心? 不少人都看着这边,同桌的几个人更是讪笑着等看好戏。 郑皓月举起杯,一边还朝容析元递眼色。 容析元的一只手拿着酒杯,可好像捏得太紧,恨不得捏爆似的。 一言不发,冰锥一般的眼神狠狠剜了尤歌一眼,他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紧接着郑皓月也喝了,尤歌一口就干掉杯中的酒,面不改色,眼都没眨一下。 “哈哈,该我了!”许炎爽朗地笑着,将几个酒杯斟满,一手搂着尤歌的肩膀,一手举着杯子。 “你们结婚也别忘了请我,到时候我跟我干爹一起去,今天就先提前预祝你们白头到老!” “……” 许炎就是凑热闹的,他跟尤歌心意相通,知道尤歌的想法,所以,他再继续刺激刺激郑皓月和容析元,反正,好戏才刚刚开始,怎么能没了他的参与? 郑皓月和容析元又都各自喝了一杯,可这气氛还是说不出的怪异。容析元冷冷的眼眸落在许炎那只手上……这只手搂着尤歌,而尤歌一点都没有拒绝的意思,这代表什么?难道尤歌和许炎已经在交往吗? 想到这里,容析元莫名地感到胸口一痛,从未有过的酸涩蔓延开来……可怜一个大男人,生平第一次尝到了什么是“陈醋”的味道。 “呵呵,差点忘了名片……”许炎说着就从手里摸出两张精美的香槟色小卡片,递到容析元和郑皓月面前。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如果你们脑子出问题了可以来找我。”许炎的桃花眼里露出几分调笑。 这话可说得……谁愿意脑子出问题啊! 但是,容析元却注意到了,名片上果然写着许炎是本市一所医院的脑科大夫。 脑科? 容析元瞬间就联想到了尤歌曾经脑部受伤,记得廖院长曾说过,尤歌由于小时候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所以即使是以后,她康复的可能都很小很小。但从今天她的表现来看,她的智力应该不是四年前的状态了。 难道说,跟眼前这个许炎有关?如果是的话,岂不是更表示了尤歌与许炎之间深厚的联系? 容析元绝不想承认此刻在心底翻卷着的情绪是什么。从第一眼看到尤歌出现的时候,他就无法平静了,现在,许炎与尤歌那么亲密,他更是觉得刺眼。 这感觉很像是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才会涌现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抢回来! 蛰伏在容析元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终于是清晰了,令他避无可避。 许炎凑近尤歌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他起身离开,说是很快就回来。他是去卢老先生那边了。 巧得很,郑皓月接到了一个紧急的电话,神色匆忙地走开了,到了角落里还不放心地往容析元那边张望。 尤歌和容析元之间没有障碍物了,忽然感觉彼此如此地近,但又好像相隔万里那么远。 四目相对,容析元看着尤歌竟可以表现得这么镇定,他感到很不舒服。就算她嚷她骂也好,总好过现在的视若无睹,这样冷静的尤歌,容析元不喜欢。 “你康复了?” “嗯,托你们的福,我大难不死,并且痊愈了。” “是许炎?” “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他治好了我。” 尤歌说这话时,眼睛都在发亮,这炫目的神采,让容析元心底那口火山终于是抑制不住地喷发了! “所以你就跟他在一起了?”容析元说着,竟坐到了尤歌身边,锋利的眼神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尤歌的身子微微一颤,但还是勇敢地迎着他的目光:“怎么这跟姨夫有关系吗?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了。” 尤歌的回答很巧妙,让人无从判断究竟她是不是真的跟许炎在交往。 可越是这么含糊的回答,越是让容析元内心抓狂。她的第一次就是献身于他的,他曾拥有她全部的纯净,现在,他想到她可能在许炎身下承.欢,他这心就跟被碾过似的难受。 容析元深眸一暗,脑海里冒出一个惊人的念头,顷刻间占据了他的理智! “你回来,只怕不是想安分守己那么简单?你想做什么?” 尤歌见他问得如此直接,她也不打算隐瞒,干脆点头笑着说:“姨夫,你那么聪明,应该想到我回来的目的……父母留给我的东西,我若是不拿回来,岂不是不孝么?” 左一声姨夫右一声姨夫,容析元仅剩的冷静都燃光了! “好,我成全你!”容析元长臂一伸,在她惊骇的目光中,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由不得她丝毫的挣扎! 尤歌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冷静了,终于变了脸色。而周围响起压抑的惊呼声,也都在提醒着她此刻容析元的举动时多么的惊世骇俗! 尤歌尽量调整着呼吸,两只小手死死抵在他胸前,仰头望着这个霸道而又狠厉的男人:“你要干什么?你是我姨夫,你不可以……” “你再敢叫一声姨夫,信不信我当众吻你?”容析元咬牙切齿的样子真有几分吓人,那双眼睛都在喷火! “……”尤歌终究还是没敢叫出来,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做得出来那种事。 “容……容析元,这么多人看着,你自重。” “自重?这玩意儿能当饭吃么?这桌只有我和你了,他们走得很是时候。” 听他这么一说,尤歌才发觉,果然,这桌的人都走完了。 他的双臂在收紧,她和他贴得太近了,彼此呼吸相闻,连心跳都好像连在了一起。再次抱着她香软的身子,他感到自己空洞的心瞬间填满了……原来,四年了,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只不过,在刚才那一秒他才清晰地知道。 “你……你放开我,很多人在看!”尤歌真急了,她没想到容析元这么大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她未来的姨夫,他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抱她! 可容析元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他想做什么,唯心而已,才不管外人怎么看呢。 他放大的俊脸越来越近,快亲到她的唇了! “想拿回公司,很简单。嫁给我。”他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柔嫩的面颊,他很满意看到她震惊地瞪着眼睛,他乐意看到她表现出激动的情绪。这才是尤歌本该有的反应,容析元讨厌看到她冷静的样子,他成功地用一句话刺激到了她,而这话,是他临时冒起的念头,就在他第一眼见到她出现在台上,他内心的占有欲就疯狂不止!   ☆、化身饿狼(6千字) 尤歌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刻恢复了平静,宝石般晶亮的眼睛里闪动着迷人的光泽,勇敢地迎上他的视线,粉颊上的笑意优雅而冷静:“好我,我答应你。不过……结婚可以,但我不负责履行妻子的义务,如果你需要女人解决那方面的问题,你别指望我。” 她的理智,狠狠地戳中了容析元的心窝子! 容析元深眸一沉,收紧了双臂,几乎与她唇贴唇了,狠厉地说:“你竟然答应?为了拿回公司,你也学会了不择手段吗?选择走这条捷径,你可知道将会是什么后果?” 他略带嘶哑的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该喜还是忧。 尤歌却丝毫不为所动,轻笑着说:“有何不可?既然有可以利用的资源,我为什么不可以利用?光明正大地跟你结婚,然后拿回公司,不犯法不害人,这么好的方法,我还要感谢你。” 容析元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复杂之极,但他却不想收回自己说的话。他是真的想看看,蜕变后的尤歌,究竟还有什么令人惊叹的地方? 男人都有种征服欲,越是难掌控的女人他越有兴趣,越想去挑战。尤歌,就是容析元枯燥生活里出现的调节剂,让他平静的生活起了波澜,一发不可收拾。他甚至有一点期待今后的日子了,那一定不会无聊。 不少人看向这边,纷纷窃窃私语,好奇又八卦,很想知道到底容析元和尤歌之间怎么回事?似乎不像是那么简单啊。 尤歌此刻被他紧紧抱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气息不停在击打着她的内心。天知道她的平静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的,她的心跳早就失去了正常的频率,大脑嗡嗡作响,瞪着眼前的俊脸,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可一旦开局就没有回头箭了! “尤歌!”许炎焦急的声音传来,不客气地将容析元手臂扯开,护在尤歌身前,虎视眈眈地望着容析元。 “喂,你喝醉了吗?你是尤歌的未来姨夫,要女人,你该去找你未婚妻!”许炎脸上的邪气变成了怒气,忍着想揍人的冲动。 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升级,两个男人终究是以这样直接的方式又对上了。互不示弱,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瞪着,就跟两头倔牛似的。 尤歌却暗暗舒了口气,离开了容析元的怀抱,她才能正常的呼吸了,先前都是在强撑着没有露出异常的情绪,可实际上早就快撑不住了。 容析元似笑非笑地睥睨着许炎,浓眉轻挑着,带着一丝倨傲:“忘了告诉你,就在刚才,尤歌已经答应嫁给我了。” 这话,容析元说得很轻很低,不想引起现场的sao动,否则如果破坏了卢老先生的寿宴气氛,那就不太好,所以他只用了足够许炎听到的声音。 许炎惊诧,下意识地攥紧了尤歌的胳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竟然……” “许炎……”尤歌忽然感到很抱歉,许炎是她的好朋友,这次回来,许炎承诺了要尽全力帮助她夺回公司,可是,所有的计划都在刚才发生了改变,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脑子一热会答应嫁给容析元。 “你听我说,我虽然答应嫁给他,可我没说时间啊,况且,我的条件是不履行妻子的义务。” 闻言,许炎愣住,随即哈哈大笑…… “没说时间……不错不错……哈哈哈……”许炎得意地看着容析元,像在看一个笑话。 容析元沉静的墨眸倏地迸出寒芒,眼底一丝愕然掠过,但很快就恢复常态。 “你现在确实比以前聪明多了,只不过我需要提醒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主动提出婚期,不会久的,我保证。”他眼中的凌厉和决心,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冷。 尤歌心头一颤……他要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我?不觉得很可笑吗?你的未婚妻,我的小姨还在这里呢,你就这么快地表现出你要娶我的决心,容析元,你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我做事难道还需要理由?我不需要向谁交代,更不介意所谓的外界传言。”容析元嘴角的冷笑,噙着无情与镇定,他说的是真的,不是玩笑。 尤歌脸色微微一变,有种面对无赖的感觉。怎么这男人原来如此难缠,这可怎么办? “切……少唬人了,尤歌绝不会主动提出婚期!”许炎不服气地扁嘴,拉着尤歌的手,起身往前边走,去了卢老先生那一桌。 容析元没有挽留,静静看着两人的背影,他的大手在不断收紧,收紧……毫无疑问,尤歌的回归,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让容析元都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他也发现现在的尤歌不再是曾经那个脑子简单的孩童,她勾起了他的兴趣。 曾经的尤歌,在容析元心里一直有着特殊的地位,那始终因为她10岁的智力,他总是会将她当成孩子,而现在,她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能让男人动心的优质女人! 唯有对女人,一个成熟的男人才可能真正的触动异样的情感,才会嫉妒她身边有美男,才会产生占有欲。这些,尤歌才一出场就做到了。而这只不过是她的魅力之一,她还有许多闪光点等待着他去发掘。 郑皓月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错过了精彩的一幕,但她似乎脸色不太好,一坐下来就连续喝了两杯酒……白的。 郑皓月苍白的脸颊变得潮红,酒精的作用让她内心的堡垒又松动了一点,一些清醒时不会说的话,此刻冒了出来。 “析元,你为什么要这么伤我的心?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啊……”郑皓月泫然欲泣的眼睛里含着隐隐泪光,心情更是不平。她看到了容析元抱着尤歌的那一刻,她当时竟不敢过来,只有装作看不见,才能维护自己的尊严。 容析元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了,侧头看着她,不由得皱起了眉:“你酒量不行就少喝点,如果已经醉了,就回去。” “不……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你是属于我的!”郑皓月一头扎进他怀里,只差没痛哭流涕了。她本来因为尤歌的出现已经很受刺激了,现在还发现容析元对尤歌的心思不简单,她感到了危机,她无法忍受! 不远处的那一桌,许炎带着尤歌在为卢老先生贺寿,她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瞥见了这边,看到郑皓月和容析元亲热的抱着。 毫无预警的,尤歌感到胸口一紧,心底某个角落莫名地疼了疼,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口。 尤歌立刻收回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可她心里却暗暗骂自己不争气,都四年了,还在对他旧情未了吗?当初她只是懵懂无知,不明白情为何物,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以前她是喜欢容析元,所以才会对他那么依赖。而现在,她重获新生,怎么还会被他迷惑?绝对不行! 她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夺回公司,才能与容析元对抗到底! 这酒席上,能让容析元主动喝酒的人不多,但卢老先生的大寿,他与容析元是忘年交,所以少不得容析元要多喝几杯。 这些年来,容析元一直都很清醒、理智,从未一次醉过,可今晚,他破例了。 尤歌在许炎的保护下,并没有被灌醉,但还是有些微醺,中场去洗手间的时候没让许炎陪同,独自一人。 离开了大厅现场,耳边顿时清静了。尤歌在走道上站着,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红彤彤的小脸,柔润的双唇,俏丽而又有着淡淡的妩媚魅惑,纯美的脸蛋搭配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迷人的曲线,不需要袒胸露ru,只是露出她雪白的颈脖和精致的蝴蝶锁骨,便已经足够令人心神荡漾了。真正的美,不是那些艳俗的女人可以比拟的。 尤歌微微失神,这样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让男人动心呢?容析元难道是觉得她长得还行,所以才会突然说要娶她吗?这个男人,总是能准确无误地搅动她的内心世界。 之前她临时改变主意,将捐赠的东西改成项链,就是因为看到宝瑞将那套首饰其余部分都捐出来了,她认为这说明容析元根本不在乎那套首饰,既然如此,她还留着干什么?不如也捐出来算了。 那是她宝贝了四年的东西,她舍不得扔掉,她习惯了每天戴着,她珍藏着,可他弃之若履,她再留着岂不是笑话? 一气之下,尤歌就干脆发短信给许炎,让他别再竞拍了,她已经决定捐出自己的项链。 这样的行为,尤歌当时没有多想,可事实上不就是为了刺激容析元么? 但是,无论尤歌的出场有怎样的轰动,无论她做了什么来试图打击容析元,都敌不过他说的那句:“嫁给我”。 只这一句就能让尤歌的计划全都打乱,不得不说,容析元绝对是个狠人。尤歌还不够了解他,他岂是那么容易打败的吗?无论当年还是现在,容析元都是一如大山般的存在。 尤歌心烦意乱,也没心思再待下去了,返回酒席上,向许炎和卢老先生告辞,她要先离开了。 许炎无奈,他干爹大寿,他想先走都不行,并且今晚还说不准什么时候能走,只有吩咐人送尤歌回家。 终于从热闹的酒会上退出了,尤歌感到一阵轻松。终于不用再苦苦伪装,可以回家倒头睡觉了。 喝了一点酒之后,尤歌脑袋轻飘飘的,困意袭来,小憩一下就到了家楼下……她住在出租屋里,是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 二楼,连坐电梯都省了,尤歌走着上楼,一边给许炎打电话,说她已经平安到家。 许炎的声音听着比平时略显低沉,因为有了几分醉意了,可尤歌的电话很重要,他在角落去接,还不忘再次向尤歌解释他没送她回家的无奈。 “嗯……嗯……知道啦,没事的,我已经到家,你放心吧。还有,你别喝太多,喝醉了很难受的。”。 “尤歌,你是在心疼我吗?”许炎调笑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戏谑。 尤歌没想太多,直接回答:“是啊,喝酒始终伤身体的,就算是你干爹大寿,你也不能喝得不省人事吧?明天下午我要去医院检查,你可别忘了约的时间啊。” “放心吧,这么重要的事,忘不了!”许炎像发誓似的说。 挂了电话,许炎那双看似已朦胧的醉眼也亮了几分。他还在想着今晚容析元那些奇怪的举动,竟然要尤歌嫁给他?这男人是不是疯了?许炎甩甩头,揉揉太阳xue,喃喃地自言自语:“尤歌是要夺回公司,不是要跟你容析元谈情说爱的,尤歌不会嫁给你,你趁早死心!” 许炎没发觉自己这样的心思其实很奇妙,仅仅只是为尤歌抱不平吗?是不是还有一点他自己不曾发现的占有欲?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看着尤歌去跟容析元结婚的。四年来,他早已经分不清自己对尤歌究竟是医生对病人,朋友对朋友,亦或是另外一种感情? =========== 尤歌缓缓推开家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忽然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将她狠狠推进去! “啊——!”惊呼声只喊出来一半就被男人的嘴唇堵了回去,她被压在墙壁,粗鲁的吻,如狂潮袭来! 尤歌惊悚了,使尽全力在挣扎,可是她发现,这味道竟是似曾相识? 眼前的男人是…… “容析元,你混蛋!”尤歌心头在狂喊,可就是发不出声音,她怎么能挣得过猛虎似的男人呢,这是他压抑了多年爆发出来的能量! 这烈火一般的吻,他尝到了一丝丝血腥味,猛地放开了她的唇,赤红的眸子翻卷着怒浪。 “你竟然咬我?反抗这么激烈,是我吻得你不舒服吗?难道只有许炎才能满足你?”容析元嘴里喷薄着酒气,他的理智早就不见了,否则也不会跟踪尤歌而来。 他是听到她和许炎通电话,才彻底触怒了,压抑的怒火化成了对她的惩罚! 尤歌气喘吁吁,愤懑地瞪着他:“你……臭*,你这样偷袭我,侵犯我,我不咬你我咬谁?” 臭*?容析元又听到自己多了个称呼,那脸色可想而知有多难看。 尤歌浑身都僵硬,想要摆脱眼前这猎豹一般的男人,可她发现,他竟然不知羞耻地用某处抵着她,而她穿的裙子啊,很薄…… “你……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是想要女人了吧,我家对面有个发廊,里边好像有那种服务,你可以去……” 话还没说完,她的身子已经被抱了起来! 容析元眸子陡然暗了几分,蛰伏在胸口的怒火,随着一阵冷笑喷薄而出:“你忘记了,在酒会上,你已经答应了嫁给我,既然是未婚夫妻,你不需要验一下货吗?我不会比许炎差,你以前就知道的。” 见过耍横的,可没见过这么侵犯人还理直气壮的! 尤歌彻底被激怒了!情急之下也不解释,气呼呼地咬牙,张嘴,对着他的肩膀咬下去! 容析元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冷笑说:“很好,你这四年除了跟那个医生鬼混在一起,你还学会了咬人。” 鬼混?他嘴里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了,这才是他一直想说的心里话,是嫉妒在汹涌! 强烈的屈辱和浓浓的怒气,在身体里顷刻间爆发!尤歌怒目圆瞪,冲着这个凶巴巴的男人吼过去:“我和许炎之间关你什么事,你没权利过问!我又不是你的谁,凭什么我在四年里就不能找男人!” 尤歌是赌气说的话,可后果…… 如果说容析元是一只愤怒的雄狮,那尤歌现在就是一只被惹毛了的母狮……憋在心里那一口闷气,不受控制地发出来,两人之间的战争在所难免。 只是她不知道,这男人在盛怒之下,没有去仔细分析她说的话,而是更加认定了她和许炎肯定啪.啪过了,他只会更加怒不可遏! 容析元如黑面杀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脑子里紧绷着的那一根弦倏然崩裂! “很好,就让我看看,你这四年都学到了哪些取.悦男人的招数!”他话音一落,在她充满了恐惧的眼神里,她被扔在了沙发上。 直到此刻,尤歌才真正的惧怕了,他的眼神好恐怖,像兽,随时都要吞掉她! “容析元,你住手!”尤歌奋力挣扎,手脚并用,乱打乱蹬。 容析元眼里已烧成一片赤红,那嗜血的颜色,就象地狱里来的修罗向她张开了巨口,他邪恶的手指毫不留情地一戳…… “不要!”她浑身紧绷,想被钝器戳伤一样,他的侵犯,不但让她痛,还让她感到无比羞耻……他这是在羞辱她。 “是真的不要么?”他勾唇一笑,不着痕迹地压下一丝惊讶,她居然不是想象中那样的。而是令人心悸的温暖紧致,让他身体里越来越肆虐的渴望。 他失控了,一想起她这位四年都和许炎在一起,他就要嫉妒得发疯!发狂!原以为自己可以心如止水,可在看到她和许炎手牵手的时候,他的冷静淡定,全都在瞬间化为乌有! “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不是你的女人……混蛋……滚开……”她越挣扎越是会让他身体的细胞变得兴奋。 她白嫩的身子曝露在空气里,每一寸肌肤都是他所熟悉的,刺激着他的视觉感官,让他血液沸腾!他当然知道这副身子有多甜,味道有多鲜嫩,可一想起她被人“染指”了,他就只想要狠狠摧毁她,让她身上重新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他转眼间化身为猛兽,不顾她的哀求和哭喊,侵略! 没有般点温存,直接带给她撕裂的疼痛! 他大力封住她的嘴,他的吻深而狠,带着毁灭的气息,这柔嫩的唇瓣被他吻得肿了起来,她该如何才能让这头狂暴的野兽停下! 尤歌心痛得无以复加,凄惨的叫声穿在房间里回荡,让他在那么一霎会感觉胸口被人用力锤了一下,他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痛苦,但是他却停不下来,他无法忍受她会跟别的男人做那种事! 他不顾她的哀求,残忍地索取着她的美好……他无法控制,彻底失控了,不顾一切地啃食着美味。 冲动是魔鬼,冲动起来的时候,理智和冷静都是废话!他只知道要惩罚她! 说什么都没用了,容析元喝了酒,加上情绪太激动兴奋,压抑了几年的欲.望比洪水还猛烈,将尤歌深深地淹没,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要占有她,让她想起谁才是她第一个男人!他像狂风过境,吞噬着,摧毁着……   ☆、在她家过了一夜 出租屋的沙发不是很结实,被某个野兽般的男人摇晃着,激烈的一幕持续了接近一小时左右才消停了,他储蓄了几年的弹粮终于得到了释放。 空气里飘散着些许情.欲的味道,粗重的喘气声逐渐平息,她被折腾得骨头都快散架了,能感觉到自己某处已经红肿。 她脸颊上的红晕比三月的桃李还要娇艳,看得他都禁不住微微失神…… “你……你还快点滚下去!”尤歌使出仅剩的力气在推他,掐他,可是他却纹丝不动。 强健的身躯覆着她,邪恶的手指紧紧捏着她纤细的腰肢,唇边泛起魅惑的笑:“怎么你验完货了就过河拆桥?刚才你不是很享受的样子吗,你现在脸上还余韵未褪,这么快就要我滚?” 尤歌羞愤,冲着他胸口用力捶了一拳,愤懑地说:“什么享受,你眼瞎了吗,我是愤怒,不是余韵!” 看着她生气的表情,这才是生动的美,不是那种令人心寒的冷静。他比较乐于见到这样的尤歌。 “别嘴硬了,是不是要我再证明一次,我不介意的,如果你还要再继续的话……” “你敢!”尤歌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他的力气太大,她无法将他从身上推开,可恶的男人,竟然还不出来! “容析元,你真是个禽.兽!” “禽.兽?你是在提醒我要更猛一点?”他咬牙,眸光一暗,低头狠狠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唔……%……&%……*”尤歌又不能说话了,声音被堵住,只有在肚子里咒骂。 先前的那一波还没完全结束,两人还如连体婴儿似的,现在一吻上,他体内的那股火又燃烧了起来,新一轮的激战又开始了。 男人在体力上天生就胜过很多女人,加上容析元是出笼的猛兽,尤歌这小身板儿哪里能抵抗得了…… 尤歌拼命想控制住身体里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浪潮,可容析元太强悍了,她就算能保持表面的僵硬,可他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实际情况。 “知道了吧,你的身体可比你这张嘴诚实多了。”他含糊的低喃,带着一丝得意。 重温四年前的缠.绵感觉,他舍不得就此放开,他迷醉在她的美好中,一时忘记了愤怒和嫉妒,只专注于品尝这久违的味道。 又一番折腾之后,深夜了,屋子里才安静了下来,尤歌已经浑身无力,瘫软在沙发上,两只眼睛却还愤愤地盯着他。 “亏你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知道你的行为叫什么吗?强jian!”尤歌说话都在颤抖,心跳不规律,呼吸不顺畅,她努力忽略掉被他撩起的异样,不让自己在就此*下去。 容析元对尤歌的话,毫不在意,反而是无赖似地说:“你又忘记了,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夫,刚才做的事,不是你以前很喜欢的游戏吗?如今我只是帮你温习一遍。怎么样,不比许炎差吧?呵呵……” 他始终耿耿于怀,尤歌和许炎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他很难相信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做,所以才会嫉妒得发疯。 尤歌心里一疼……是啊,四年前,她还懵懂无知,但她却接受和喜欢他的“游戏”,现在,同样是她和他,但却懂得这根本不是游戏,是危险。 “容析元,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卑鄙无耻脸皮厚?” 他对这些话有着强大的免疫力,根本不为所动,只是轻轻地勾唇,指尖滑过她香肩上的肌肤,漫不经心地说:“你才了解我多少?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认识我。” “呸!我还需要再重新认识你?你心狠手辣无情无义,我早就知道!你已经发泄完了,现在,滚出我家!”尤歌的情绪激动,猛地踹抬脚踹在他胸膛。 两人紧紧粘着的身体终于分开了,尤歌羞愤地站起来,充满戒备和敌意的目光,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用完了就急着赶我走?”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她受刺激的样子。 尤歌真的被气得够呛,这男人简直比无赖还无赖,比*还*!分明是他用强,现在却说得好像她占了便宜似的。 尤歌鼓着粉腮,气呼呼地低吼:“你……滚蛋!立刻,马上,滚!” 不发威,你当姐是病猫啊!尤歌憋着一肚子气呢,她现在早就不是傻乎乎的温柔小绵羊,她有脾气的,她绝不会白痴到逆来顺受。 堂堂大人物被一个年轻女娃子这么凶巴巴地吼,早就面子上挂不住了,但是,容析元有着堪比城墙的脸皮和彪悍的内心,不但没有发火,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尤歌,似笑非笑。 “嗯,有脾气有个性,看来脑伤治好之后,你才是真正的本性流露,很有母老虎的潜质。”他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缅怀,但也有几分欣赏。如今的尤歌,很辣,但也很有味。 尤歌再次对容析元的脸皮厚度有了新的认识……比想象中更厚,奇厚无比!这么厚的脸皮,她要怎么对付才好? 尤歌此刻已经穿好衣服,稍微调整一下情绪,计上心来。 “你再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或者,打给一些报社,告知一下你的兽行,我想,他们一定很感兴趣。”尤歌挑衅的眼神望着他,心想,你难道真的不介意上头条? 容析元一边将裤子拉链拉上,一边慢悠悠地坐下来点支烟,不慌不忙地说:“只是我一个人上头条那多孤单,你确定如果报警或通知记者,你就能置身事外了?要不就一起上头条吧,反正我无所谓。” “……%……*#%……” 油盐不进,刀枪不入,这就是容析元,还能拿他怎么办? 尤歌忍着某处的疼痛,颤抖着双脚走到门口,打开门,清冷的眼神扫过来。 “算我今天倒霉,被疯狗咬了一口,还好明天我要去医院,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狂犬病,打个预防针。”她知道刚才的威胁没用,只能说话气他了。 容析元嘴角抽了抽……好个尤歌啊,嘴皮子这么厉害了,居然把他比喻成疯狗?以前她都是叫他大叔,撒娇地缩在她怀里,就像牛皮糖似的粘着他,现在她却还要去医院打预防针,仿佛他是什么可怕病毒。 就算容析元再好的忍耐力,也要被激起怒气。 “很好,一别四年,你不但脑伤痊愈,还能性格大变,想必等结婚之后,我们的夫妻生活不会无聊了。” “呸呸呸!谁要跟你夫妻生活?今天是你用强,不是我自愿的!你更别指望我会跟你有夫妻生活!”尤歌到现在还暗暗心跳不稳,情绪久久难以平静,刚才的激烈,勾起了她身体潜藏的记忆,她在努力抗拒着。 容析元蹭一下站起来,走到门边,嘴里吐出淡淡的白色烟雾,然后…… 尤歌以为他要走了,顿时松了口气,但是,却只听“砰——!”一声,门被关上。他没走。 “你……你怎么还不滚?”尤歌圆圆的杏眸充满愤然。 “我身材这么好,你确定我能用滚的?”容析元淡淡地一撇嘴,像是看不到尤歌的脸色多苍白,转身竟走进了她的卧室。 尤歌又惊又怒,立刻冲上去……疼啊,某处被这个坏男人摧残了,还肿着! “你站住!不准进我的卧室,你站住!”尤歌上前想要拉着他,可是他已经进去了,对于她的喊叫,他充耳不闻。 尤歌彻底炸毛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还要在这里过.夜吗? “容析元,你不准睡我的床!” “……” 无论尤歌怎么闹,他都没动静了,死皮赖脸睡在床上,盖着被子,大刺刺地躺在中央,没有离开的打算。 喝了酒的人很沉重,尤歌算是见识了,使劲拽着他,想要将他从床上拖下去,可是每次拖到边缘,他都会自己挪回去。 “你给我下来……”尤歌使出吃奶的力气,但都起不到作用,他今晚就是赖在这里了。 尤歌只觉得胸口有股翻腾的气血在汹涌,被容析元给气的。先前在沙发上被强了,现在床又被霸占,他到底要干什么?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脑子有问题吗?发泄完了就该滚蛋,怎么还在这里耍赖? “臭*!为什么还要来欺负我!”尤歌冲着他大吼,忍不住红了眼眶。 刚才被他**的时候,她都没哭,可是现在她却控制不住心底的酸涩,复杂的心情翻江倒海。 她在回国之前早就想好了要跟这个男人划清界限,不再有私人感情的纠葛,但他却如此霸道地打破了她的设想,他是不是非要看着她变得下.贱才甘心? 尤歌瘫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屈辱的感觉挥之不去。该死的男人,四年前欺她脑子不好使,现在她恢复正常了,他还是要欺压她吗? 尤歌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渐渐冷静下来之后,她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真的痛恨他吗?刚才那个的时候有没有一点点的动摇? 如果说丝毫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不可否认,先前容析元那么粗鲁地对待她,可后来也有莫名其妙地温柔时刻,只不过她不愿去思考究竟是为什么。似乎那答案会让她感到恐惧,她必须要不停地提醒自己回来的目的,才可以保持不*在那陌生又熟悉的欢.愉。 但是,尤歌不甘心就这么被欺负,太憋屈了,她要怎么扳回一局? 什么都不做吗?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尤歌吸吸小鼻子,手背一抹眼角的泪痕,倔犟地眼神又坚定了几分,起身去了浴室。 氤氲的雾气里,尤歌看着镜子里自己雪白的肌肤上烙印下了一颗颗红草莓,像是在无声地宣布着什么。想起他说“结婚”时的表情,她的心还在抽搐。 反复洗了几次才从浴室出来了,尤歌望着床上的男人,见他睡得这么香,她这心里,如同打翻了无味杂瓶……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纯粹地去憎恨?就算现在她一刀要了他的命,是不是都不算过份? 但她始终做不出来,她心底总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呢喃,诉说着她不愿去面对的,几乎快遗忘了的……思念。 这一晚,无赖的男人睡在了尤歌的床,她自己去睡沙发了。 她不知道,就在她出去之后,那个看似是熟睡着的男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瞳眸显得很亮,闪烁着幽然的光,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翻个身,面朝着卧室的门,良久之后才沉沉睡去。 他是何等精明,刚才那两次的激烈之后,他已经感觉到了她不像是个四年来跟男人鬼混在一起的女人。她依然那么生涩,慌乱,羞赧,温暖紧致一如初.ye那晚,这是他不曾说出的惊喜。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走,留下来过.夜。他有点怀疑尤歌是故意令人误解某些东西,假如她四年来真的跟许炎做过无数次,她绝不会还像四年前那样。 看来,尤歌的思想变化很大,除了智商,最重要的是她的思维与四年前截然不同了。这也显得更有趣,更让他有种一探究竟的好奇。 第二天。 容析元醒来的时候,除了有点头疼,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想起昨晚的激.情,他还有些意犹未尽,食髓知味。 尤歌没有来打扰他,让他一觉睡到天亮么?真好…… 他心里这么想着,穿好了衣服就起来。 小小的卧室,整洁干净,虽然比不上豪宅的华丽,但却让他感觉温馨。 客厅里没人?尤歌不在吗?这是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厨房和卫生间里也都没人影儿,尤歌出去了? 容析元去了厕所,打算洗个冷水脸提提神。 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像昨晚睡得那么舒服了,深度睡眠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容析元还在暗暗感叹,目光一下子盯住了眼前的镜子……嗯?额头上是什么? 凑近了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容析元的俊脸顿时变得铁青! 原来他额头上被人用黑色的笔画了一只鳖,鳖的背部清晰地写着两个字——王八。 谁干的! 除了尤歌还能是谁! 难怪她不在家,跑了,是怕他醒了看见之后找她算账! 容析元气得胃抽筋,额头上青筋暴跳,狠狠地咬牙:“很好,尤歌,你到是什么都学会了!看来,等结婚之后,我还需要好好调.教一下……” 尤歌此刻正在楼下对面吃豆浆油条,猛地打了两个喷嚏,耳根还在发烫。 “呃……谁在背后骂我吗,怎么感觉冷飕飕的。” “……” 容析元走了,被气得不轻,尤歌在他额头上画王八的事,他记下了。 尤歌才不管那么多,她被欺负了,打也打不过他,威胁也不顶用,她只能靠自己这双手暂时讨回一点利息,等以后有机会,她还会让他栽跟头,整蛊到他跳脚! 尤歌的胆子确实不小,敢这么对待容析元。但她不再是四年前的孩童了,她长大了,真正的清醒了,面对容析元这座大山,她的目标是要跨越,而不是被吓到。 无论如何,这梁子是越来越深了。 当尤歌吃了早餐回到家,果然容析元已离去。望着空空的房间,被窝还是暖的,尤歌的心又泛起几分复杂……昨夜的事,可以当是一场梦吗?但下.身的疼痛在时刻提醒着,那不是梦,是真的。 他会不会真的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逼她结婚呢?昨晚在酒会上她一时口快答应了,现在冷静想想就感到一阵后怕。为了夺回公司,真的跟他结婚,这样好吗?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最快夺回公司? 尤歌开始纠结了,头疼…… 许炎来的时候,发现了尤歌的心不在焉,说好今天陪她去医院做检查的,他准时出现了。 许炎经过一晚的休整,已经没有了半点倦意,又恢复了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开着车,许炎嘴里还在哼小曲,可那双双灿亮的桃花眼却在瞄着尤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你脸色不太好。” 尤歌微微一惊,随即微笑着摇头:“我没事。” “真的没事?” “呃,真的。”尤歌大眼眨动,实际有点心虚。她还是觉得昨晚在家发生的事,不适合告诉许炎,她也不知如何启齿。 许炎没有再多问,只是心里会暗暗琢磨着。 这是许炎工作的医院,前天才来报到,下星期就开始正式工作了。他之前在国内和国外已经有过八年的从医经历,加上以前在学校的时间,积累下来也有超过十年的经验了,今年刚满三十的许炎,在医院里可是公认的新晋单身钻石级王老五。 当他带着尤歌出现在医院,自然吸引到了不少追逐的目光,尽管两人尽量低调了,可走在一起所形成的视觉效果实在惊艳,招致男女老少都不由得多看几眼。 尤歌自从脑伤好了之后,这是第一次做全身检查。由于当时她所用的药物是属于新型的世界最先进顶级的,不像其他有的药已经经过二三十年的使用时间,尤歌用的药,会不会带来可怕的副作用,这并不是一年两年就敢说完全清楚的。 目前为止尤歌还没有产生不适感,手术后也没有留下后遗症,药物可能出现的极微小的副作用,也都没有在她身上发生。每年一次检查是必须的,许炎说至少要持续五年。。。。 在等检查报告的时候,许炎陪着尤歌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借此机会他也关心一下昨晚的事。 “咳咳……那个,容析元没有再骚扰你吧?那家伙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太没礼貌了。”许炎不屑地扁嘴,可他也不照照镜子,他看尤歌的时候何尝不是灼热的? 尤歌尴尬,粉嘟嘟的脸颊发热,小声嘟哝:“没事啦,你不用担心我,他……没对我怎么样。” “嗯……”许炎平静的面容,忽地浮现出几分惊诧,随即凑近了去看尤歌脖子上的东西。 许炎是情场老手了,一见到这可疑的红痕就立刻联想到了某些事,顿时,他的脸就变得很黑,嬉笑的神色瞬间凝固,压抑的火苗在心头乱窜! 难道尤歌已经…… 不,许炎不愿去往那方面想,可是又无法欺骗自己的眼睛,这红痕太刺目了。 “你脖子上怎么回事?”终于,许炎忍不住问了,眉眼之间浮起了怒气。   ☆、好,我答应跟你结婚(求月票) 其实尤歌已经穿了有领的衣服,刻意将脖子遮住了一部分,但还是不能完全掩盖那些红痕,这不,被许炎看出来了。 尤歌耳根一热,原本就粉嘟嘟的脸颊越发绯红,下意识地摸摸脖子,小声说:“是蚊子咬的。” “蚊子?有这么厉害的蚊子吗?”许炎微微眯着眼,更加狐疑了。 尤歌也很无奈,昨晚的事,如何启齿?她和许炎这四年来,除了医患关系,更是朋友,并非真的如别人猜想的那样“鬼混”在一起,两人之间一向都以礼相待的。 许炎平时嘻嘻哈哈的惯了,容易让人忽略他自身的精明,此刻,脸色不好,看起来也颇有几分严肃的。 许炎沉默了好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再追问,目光也变得柔和了一点,只是眼底夹杂着难以解释的复杂与凝重。 “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灭蚊片,夏天快来了,蚊子确实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许炎这么说,反而让尤歌感到有点惊讶……他真的相信了?相信是蚊子咬的? 以许炎的智商,怎么可能真信,只不过,他尊重尤歌,他不想逼着她回答,他更不想听到某些答案,所以,他宁愿选择“不知”。 许炎的外表很像个花花公子,但他对尤歌却是有着真诚的关心,处处为她着想。即使是她脖子上可疑的痕迹,他尽管心中愤怒,也不想对尤歌发脾气,他尽量的安慰自己说,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没有。 “尤歌,今晚我亲自下厨给你做菜,怎么样?”许炎温热的手掌自然地覆在尤歌手背,桃花眼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尤歌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他真的要下厨?尤歌记得,四年里,唯独有一次许炎心血来潮做了一顿饭给她吃,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下厨的记录了。 他的厨艺就跟他这个人的脸一样足以令人惊艳,尤歌吃过一次之后都还意犹未尽,没想到今天居然有这待遇。 “哈哈太好了,有口福啦!”尤歌开心地笑,一下子仿佛所有的阴霾都抛之脑后。 许炎得意地耸耸肩:“本少爷今天兴致好,便宜你了。” “是啊是啊,许少爷您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呢?” “秘密。” “……” 许炎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突来的念头,想找个理由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一点。 检查报告很快出来了,结果良好,让尤歌和许炎都大大地松口气,这说明尤歌的脑伤痊愈的情况更加巩固了。 解决了担忧,尤歌就跟许炎商量着晚上吃什么,买什么菜。 走在车库,两人有说有笑,忽地尤歌耳边飘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车库角落里有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是谁? “不是吧,说好了晚上出来聚,你小子又有事?” “啊?病了?谁病了?你家的狗?切……又不是你病了,搞得这么紧张!” “……” 这个正在打电话的男人,尤歌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看这侧脸……他是? 赫枫?容析元的朋友! 尤歌心头咯噔一下,瞬间联想到了一件事,顾不上招呼许炎,赶紧地上前去。 赫枫挂了电话,一扭头就看见了尤歌,这个妖孽般美丽的男人,蓦地愣住了。 “你……你是……尤歌?”赫枫惊喜地叫出了尤歌的名字,像是真的很意外的样子。 尤歌一把抓住了赫枫,激动得呼吸都凌乱了:“你刚才说的是谁的狗狗病了?” “香香啊,就是你以前那只狗。” “香香……真的是香香……”尤歌呢喃着这个熟悉的名字,两眼通红,泪水包裹在眼眶里,差点就要决堤了。 四年前,尤歌被人绑架走了,她记得当时香香在后边追车,可是她也知道香香受伤了,她在车里眼睁睁看着香香倒在路上,她不知道香香能不能活下去。四年来,这一直都是尤歌的心病。 回来后,尤歌不敢去打听香香的下落,因为,99%的可能香香会死在四年前,尤歌不敢去面对那样残酷的事实,所以她只有忍受着对香香想念,可内心的纠结挣扎却是每时每刻都在煎熬着。 此刻,遇到赫枫,听到他说香香,知道香香还说着,尤歌怎能不激动! 可以这么说,香香在尤歌心目中的份量,不低于她对自己的爱。四年来,无数次在梦里梦见那只可爱的,会撒娇卖萌的小狗狗,最后的画面都会定格在她被绑架那天香香倒在雨中的情景…… 四年,恍如隔世。尤歌听到的最振奋的消息就是关于香香。 “赫枫,香香现在在哪里?它当年被谁救了?”尤歌迫不及待,立刻就要见到香香。 赫枫闻言,略显神秘地凑在尤歌耳边说了两句话……尤歌脸色变了,再次被震撼到,睁大了眼睛…… =========== 一小时后。 尤歌与许炎事先约定的晚饭,今天是泡汤了,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香香身上,知道香香生病了,她急得团团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 这栋别墅,对尤歌来说,太熟悉了。 此时此刻,她站在别墅门口,望着熟悉的大门,周围一切的景物,心中的滋味太复杂。 做梦都想不到会是容析元救了香香,这太不可思议了,当年,她被绑架时,容析元不是正在订婚礼吗?怎么会跑到郊外去,怎么会遇见了香香?种种疑问,都有待问个清楚。 尤歌心绪不宁,也有几分无奈。早上容析元才从她家离开,没想到这么快又要见面了。就算他救过香香,可昨晚他对她做的事太恶劣,她怎么都无法当什么都没发生。 尤歌按门铃十分钟,才有佣人来开门,是个陌生的面孔。 佣人竟然没有多问,请尤歌进去了,在花园里等。 这花园……墙角的腊梅还在,桂树还在,蔷薇花正含苞待放,水池里的睡莲绿叶青葱,叶子下边多了几条锦鲤。 一切都还是没变,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四年前……那时,她每天在等待着容析元回来,痴痴的,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他早就跟郑皓月在一起了。 尤歌出神之际,没留神从哪里窜出一个雪白的小身影,在她脚边,用爪子挠着她的裤腿,仰着头冲她汪汪叫。 尤歌一惊,低头看去,只见一条有着柔白色毛毛的比熊犬在欢腾地摇着尾巴叫唤。 四年不见,可尤歌却一眼就能认出,这狗狗,是香香! “香香!”尤歌喜出望外,弯腰将香香抱起来,可同时她也哭了,激动得难以复加。 香香比以前的体积大了一些,但纯种比熊犬不会长得太庞大,尤歌抱在怀里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嗅着香香身上熟悉的味道,尤歌像是找到了亲人,悲喜交加。 香香一边叫着一边舔舔尤歌的脸颊,粉红的小舌头湿漉漉的,但尤歌一点都不会嫌弃,这种久违的亲切感太窝心了。 “乖狗狗,你还活着,太好了……宝贝,我好想你啊……”尤歌哽咽的声音在呢喃,完全沉浸在与香香重逢的喜悦中。 很快,陆陆续续就跑来了几条狗狗,一齐冲着尤歌汪汪叫,它们看到自己的妈妈被尤歌抱着,就像是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亲人! 尤歌揉揉自己的眼睛,望着这群围着她的狗狗,忽然间领悟到,这是香香的孩子? “哇,香香,你是的仔仔吗?” “汪汪汪……汪汪!”香香骄傲地昂着头,小脑袋在尤歌脖子蹭蹭,很是得意。 尤歌开怀大笑,蹲下身子,逐一将这些狗狗都抱过,摸着它们柔软的毛毛,看着这群小家伙如此热情,尤歌觉得太幸福了。 四年回来,香香不是孤单的,它有这么多子女陪伴,它一定过得很好。 “香香你太棒了,生了好多,是不是全都留在你身边,没有一只狗狗被卖掉?”尤歌的眼泪不停在流,可更多的是欢笑。 尤歌太开心了,一下子忽略了,赫枫分明说香香病重啊,可现在香香还活蹦乱跳的。 身后不知不觉投下一片阴影,某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静静站着,看尤歌和狗狗们玩得那么起劲,这热闹欢快的画面,以前只会出现在他梦里,如今,真的实现了。 好半晌,尤歌才察觉身后有人,蓦地抬头……容析元? “你……我遇到赫枫,他说香香生病了,是吗?”尤歌终于能稍微冷静一点了,立刻提出疑问。 容析元漫不经心地坐下来,两腿交叠,悠闲自在,懒洋洋地说:“你可能搞错了,香香没有生病。” “什么?没病?”尤歌皱起了眉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像是在质疑,可随即也感到高兴,香香没生病,这再好不过了,是好消息。 “乖乖,你没病就好。”尤歌心疼地摸着香香的头,在它耳朵上亲了一下。 “不过……”容析元又说话了。 “什么?你想说什么就直接一点。” “香香是没病,不过,明天它就会比生病更难过了。”容析元慢条斯理地说着,深眸一眨不眨看着尤歌,留意她的反应。 果然,尤歌紧张了:“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容析元见尤歌皱着小脸的样子就跟四年前一模一样,他也不禁微微慌神。 “明天我打算将香香生的狗狗拿去卖掉两只,毕竟,别墅里狗太多,照顾不过来,卖掉是最好的办法。” 尤歌懵了,呆愣两秒之后明白了他要干什么,她粉润的脸颊立刻浮现出怒气。 “容析元,狗狗是香香生的,你不可以卖掉,香香会伤心的!”尤歌的心都揪紧了,不敢去想香香如果看着自己的孩子没卖出去,它会是怎样的心痛。 很多养狗的人自以为很爱狗,可是真正能体会狗狗感受的主人,太少太少。而尤歌,从没把香香当狗,她是将香香当亲人看待。 容析元扁扁嘴,俊脸噙着一丝冷魅的笑意:“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不卖掉?现在香香是我的狗,它生的狗仔,我当然有权利做主是留下还是卖掉。” “……”尤歌愤懑,是啊,她怎么忘记了,香香在这里生活了四年,都是容析元在养着! “我要将香香带走,还有其它狗狗,你不要,我要!”尤歌情急之下也不顾那么多,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 “呵呵?你?就凭现在的你?”容析元嗤笑:“你如果只靠自己,能养活这么多只狗?你知道这一大群狗每天要吃多少食物吗?你知道一年下来给狗狗检查身体,治病,打疫苗,等等这些需要花多少钱吗?我知道你在一间公司上班,那点可怜的公司也只够养活你自己而已,还要养一群比熊犬?笑话!” 容析元毫不客气地打击尤歌,看着她脸色骤变却又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戳中了要害。 尤歌死死咬着唇,胸臆里涌动着的情绪除了愤怒还有屈辱……是啊,她现在才刚工作,不可能一下子有很高的工资,只能维持自己的基本生活开支,但要说到养一群狗狗,确实是不现实的。 但无论如何,尤歌在见到香香之后都不会再允许自己跟香香分开,更不能看着香香跟它的孩子分开! 尤歌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只狐狸……不,是比狐狸还狡猾的男人,他绝不会是因为别墅里多了两只狗而卖掉的,那么,他为了什么? 如今的尤歌比起四年前,那智商简直是天渊之别,略一思索,她明白了几分。 “容析元,你是想逼我做什么?说吧。”尤歌咬牙,终于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他是故意引她来的。 容析元浓眉轻挑,眼底掠过一丝赞许……尤歌确实变得聪明了很多。 “你还记得在酒会上我说过什么?我会让你主动上门提出婚期。”容析元好整以暇地睥睨着尤歌,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尤歌很想骂人,可转念一想,这男人还会在乎别人骂他吗?脸皮比城墙还够,手段更是卑鄙无耻。 见她生气,他又再来添把火。 “如果觉得卖掉香香两个狗仔还不够,那干脆我将香香也卖了,有人出过高价呢。” 这话可算是将尤歌彻底激怒了,只差没冲上去拼命! “容析元,你还是不是人?明知道我最爱香香了,为什么要将我和香香分开?看着别人痛苦,你就真的那么开心吗?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尤歌激愤的声音在颤抖,愤怒加上恐惧。 她还不容易跟香香重逢,怎么可以再被分开?香香是她的亲人,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尤歌绝不会想再有第二次! 容析元夹着香烟的两根手指显得特别好看,慢吞吞地呼出一口烟雾,深沉冷静的目光带着一抹狠意:“还以为你有多爱香香,原来不过如此。只要你答应现在就结婚,香香以及所有的狗狗,支配权都属于你,可你却还在犹豫,好意思说你有多爱香香吗?” 尤歌炸毛了,她对香香的感情岂容质疑? “好!容析元,你这么逼我,别指望结婚之后这儿能消停!为了香香,我豁出去了,结婚的时间由你定,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除了结婚的事,其他的,你别想我听你的!”尤歌也是拼了,知道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无法跟香香在一起,她只有妥协。 这就是抓住了软肋,抓住了尤歌致命的弱点。从某种意义上说,夺回公司与香香,是同样重要的事。 容析元手里的烟抖了抖,借此动作掩饰内心那一点波澜……天知道为了这一刻,他花了多大的心思?用一件自己很喜爱的古董送给了赫枫,才换来赫枫答应帮忙,去医院与尤歌“偶遇”,说起关于香香的病情,这才引来了尤歌。 果然事情很顺利,香香和它的孩子们,成为了尤歌最大的弱点,被容析元抓住,其实已经没什么悬念了,肯定是他得逞啊! 容析元得意地轻笑,戳灭了手中的烟蒂,慢悠悠走过去,望着尤歌气呼呼的小脸,他修长的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用力捏着…… “伶牙俐齿的,猫爪子还很深,结婚以后我会慢慢调.教,让你知道什么样的妻子才会招男人爱。”他说着还故意凑近她耳边,喷薄出的灼热呼吸,带着浓浓的暧.昧,独有的男子气息,让尤歌的心怦怦直跳。 “你……你忘了我说的?就算结婚,我也不会履行夫妻义务!”尤歌硬着头皮,瞪他,倔犟的眼神清冷而坚定。 他侵略的眼神让她不安,想起昨晚,她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寒颤。 她的反应,看在他眼里,很是不满,越发想要征服她了。 “怎么,经过昨晚,你还是对我的能力存有怀疑吗?看来我低估你了,原来你是那么的不容易满足啊。”容析元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胡说!臭*,你太不要脸了!”尤歌涨红的脸更像要滴出血来,羞愤不已。 容析元深眸一暗,一张嘴咬在了她的雪颈…… “啊……你干嘛咬我?放开啊!”尤歌呼痛,却又不敢乱动,生怕他咬伤脖子。 “这是给你的警告,这样你才会记得你的男人是谁。”他含糊地低语,下一秒,瞬间变得温柔,在她脖子上轻轻吻着。 尤歌浑身一颤,压抑着体内莫名的燥热,挣扎着脱离他的禁锢,可他既然费心将她诱来,又怎会轻易放手? “混蛋……大白天的,你又欺负我!”尤歌使劲掐他,捶打他,脱口而出。 “你的意思是喜欢晚上的时候办事?” “呸!不是!” “白天也是另一种刺激,有何不可?”容析元话音刚落,立刻将她纤细的身子打横抱起,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屋子走去。 这是……尤歌突然呆住,眼前的屋子,不是当年那间佣人房吗?她就是在这里成为了他的女人! 那么深刻的记忆,镌刻在她的灵魂,即使四年,哪怕一百年,她都不会忘记! 就在这慌神的一会儿,容析元已经走了进去,将门关上……没,门外,以香香为首的一群狗狗在叫唤着,似乎是在为尤歌着急。 尤歌在看到屋子里的摆设时,红红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胸口堵着难受……为什么?为什么跟四年前一模一样?就连床单的颜色都没变! 刺痛,无预警地侵袭着尤歌的心,她的伤口本就不曾愈合,此刻,更像是被钝器割着,生生地疼痛,血肉模糊……容析元什么意思?非要在伤口上撒盐才行吗?   ☆、解除婚约 一屋子的回忆汹涌而至,角落里那一只米白色的机器人玩具熊依旧如从前那般憨态可掬,如守护神似的站在那里。尤歌记得很清楚,四年前,她生日那晚,就是这只玩具熊推着蛋糕出来的,伴随着生日歌。 当时的开心快乐,就仿佛在昨天,仿佛从未远去,令人产生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尤歌强忍着眼里的酸涩,硬是不让自己在他面前落泪,可如此辛苦地撑着,她的痛苦便又多了几分。 “容析元,你真是野兽吗?Jing子充满了大脑是不是?昨晚的事还不够,今天还要再羞辱我?你休想!”尤歌杏眸圆瞪,这是宁死不从的架势啊。 尤歌攥紧了两只小手,犹如一只准备反击的小兽,但出乎意料的是,容析元居然没有直接压上来,而是…… 他优雅地转身,弯腰,在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绿色的。 “你……你要干什么?”尤歌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了某些画面,美眸里露出惊恐:“你手里拿的什么?你敢对我下yao?” 尤歌愤懑,抓起枕头用力扔过去,嘴里还咒骂了一句“混蛋!” 尤歌认为一定是容析元想出什么变.态的花样,想用药物来使她迷.幻,然后任由他摆布。 容析元俊脸犯抽,手臂僵在半空,当反应过来尤歌在担心什么之后,这男人的脸顿时沉得比碳还黑,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几年都学些什么?居然以为我会对你下.药?” “不是药,那是什么?”尤歌的敌意未减,反而更戒备了。 “嗯,是药……” “是药?”尤歌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激愤地冲着他踢出一脚! 不过,容析元轻松闪开,下一秒,长臂一伸,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黑着脸说:“别动!” 尤歌又气又怒,怎么可能不动! “容析元,你¥%&%……*!”尤歌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自己骂了什么,总之就是激动不已,抵死不从。 容析元一阵头疼,干脆狠狠按住她…… “是止痛药,别动!”容析元低沉的声音含着一丝无奈与懊恼,她就这么害怕他吗?这滋味不好受! “啊?止痛药?”尤歌一愣,感觉到下.身那里传来了一点清凉。 他竟然是在……为她擦药? 此情此景,一下子戳中了尤歌心底那不曾愈合的伤口……尘封在记忆里的画面如潮水涌来。她记得,四年前,她在生日那晚成了他的女人,被他折腾*,第二天他也有为她擦药。 他很温柔,尽量不弄疼她,小心翼翼地擦着,手指所到之处,都会引起她身体的轻颤。不知不觉,她的脸颊已经红得像柿子,耳根更是热烫,僵硬的身子不听使唤地开始变软,好像力气都在顷刻间流失了。 毕竟不是机器人,无法做到铁石心肠,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疼惜与柔情,尤歌的脑子成了浆糊,望着眼前这个专注于为她擦药的男人,他的神情这么柔和,墨眸里的星光点点,那是曾熟悉的chong溺么? 尤歌怎么都想不到,他将她强行抱进来,不是为了侵犯,而是擦药。 眼睛变得模糊,氤氲的雾气在极力的控制中,也还是溢出了几滴在眼角……他如果无情无义,她的心也会坚硬无比,哭不出来,只会有憎恨。可他现在这样的温柔又算什么?是想让她动摇吗? 容析元也不好受,为她擦药,受折磨的是他自己。面对这诱.人的躯体,他该用多大的忍耐力才能抑制住想要占有她的冲动! 尤歌的失神只有那么一会儿,回神之后猛地推开了容析元,蜷缩着双腿,愤愤地瞪着他:“你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昨晚你怎么对我,我不会原谅你的!还有,就算跟你结婚,你也别指望我会忘记曾经出卖和欺骗我的事,容析元,我恨你!” 尤歌的吼声,不仅是对他发怒,同时也是再一次告诫自己不能迷失在他一时的温柔,要时刻牢记四年前的教训! 容析元高大的身躯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恨,这个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是真的会让他心脏抽搐。 就在刚才,他是想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可是,他忍住了,将旁边一包纸巾仍在她面前……他能为她擦药,已经是目前能做到的底线了。他不是那种会在女人面前低声下气的男人,他费尽心思引她来此,再逼她答应立刻嫁给他,这就是他的行动,其他的,甜言蜜语哄人的话,他说不出来,也没有说的习惯。 也因此,在尤歌看来,他就是个土豪劣绅豪强霸占而已,忽略了男人的霸道之下,隐藏了怎样的细腻与用心。 容析元默不作声地打开门,但却在尤歌冲出去那一刻,将门关上,把她关在里边。 “开门!放我出去!”尤歌愤怒地拍打着门板,不可置信这男人居然要囚.禁她吗? 门外传来容析元淡定的声音:“你从今天起就住这里,你的衣物和一切用品,我会派人从你出租屋搬过来。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很快会结婚,成为正式的夫妻,你再住外边已经不合适了。” “你……你敢关我?容析元!放我出去!” 尤歌抓狂了,她太低估容析元的“卑鄙”程度,他是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可尤歌看不到容析元此刻的表情有多复杂,他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眼中的无奈与酸疼,谁又能读得懂? 如果不用这样强行的方式留住她,她一转身跑掉了,他或许会再次失去。 他确实很强势,比强盗还强盗,但这看似野蛮粗鲁的行径发生在一个向来冷静理智的男人身上,这不是反而说明他有多重视她吗?不惜用卑劣的手段,甚至知道她会怨恨,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只要能留下她,没什么不可以。 事实证明,有时候人光有脑子是不够的,聪明人如果只有智商而没有相应的行动辅助,一样会处于下风。尤歌现在是很聪明,但遇上容析元这么个超级大无赖,聪明也使不上了,一不小心就被抓住软肋,然后困在了这里。 谁能想到容析元会这么做?严格说来,这是非法禁锢,但他不在乎这些,他只要目的与结果,过程,不重要。 尤歌在屋子里闹了一阵子,喊得喉咙沙哑了也没能出去,不仅是门,就连窗户都被从外边锁住。 半小时后,窗户开了一点,佣人送进来了饭菜,然后,一只白色的身影蹦跶着跳进来了。 “香香!”尤歌激动得抱起了狗狗,亲昵的样子看着十分感人。 香香原本是跟她的狗仔们住一起的,可是尤歌回来了,香香想要跟她多亲近亲近,刚才偷偷跑进来,今晚也不打算走了,要陪着尤歌。 实际上,如果不是容析元故意放水,香香怎么能进得来? 尤歌有了香香的陪伴,情绪稳定多了,冷静下来之后便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处境。 容析元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尤歌猜不透,她也不想去猜,她只需要看清楚眼前的形式。她或许真的只有跟他结婚了,希望能保住香香和它的狗仔不被卖掉。容析元说得对,只有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她才拥有对狗狗们的支配权……谁让容析元当年救了香香呢,现在香香是他的狗狗了,他那么狡猾,她想要偷偷带走香香,那是不可能的事。 另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容析元说,她想拿回公司,就必须嫁给他。这话,他说了可算数? 尤歌在酒会上能爽快地回答,主要还是因为当时并不真的觉得容析元会想要娶她,可现在看来,他玩真的,他真要娶,她还可以指望凭此拿回公司吗? 尤歌没这么天真,她可以预想到,要拿回公司,将会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但这不要紧,她早就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 香香在尤歌怀里撒娇,暖暖的小身子香喷喷的,毛毛很柔软光滑,它就像个小孩子那样在讨好着尤歌,时不时还卖萌逗她开心。 尤歌后来才发现,这屋子里就有一个狗窝,很干净,也没有怪异的味道,难道是香香的? 猜得没错,这屋子是容析元一直都住着的,四年来都没有变过。那个狗窝是香香睡的地方,虽然后来生了几只狗仔就不再住这里,可狗窝还一直在的。 别墅的三楼,此刻灯光通明,某间卧室里正传出女人尖锐的声音。 郑皓月穿着睡袍,洗去了妆容,脸色显得很苍白,怒气明显。 “容析元,为什么要让尤歌住这里?你到底什么意思?”郑皓月忍无可忍了,刚回家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她气得连晚饭都没吃。 容析元悠闲地靠在窗边的贵妃椅上,慵懒的神色越发显得俊美无双,外边月光撒进来,笼罩在这个男人身上,为他平添了几分神秘与清冷。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椅子边缘扣着,一下一下如同敲在人心上。沉静冷凝的表情说:“郑皓月,我不想耽误你的青春,这四年里,我说过不止一次你可以搬走,但你都没有当回事。现在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我和你的婚约,到此结束。” 冰冷的话,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这样冷静,太伤人了。 郑皓月惊得说不出话来,犹如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身子微微一晃,脸色更加惨不忍睹了。 她是商界的女强人,她的内心也是很强大的,可此刻,她眼中浮现出了慌乱。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郑皓月喃喃自语,无法接受容析元的决定。 昨晚,从尤歌出现那一刻,她就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她尽量装作没事,但今天,尤歌已经进了别墅,被容析元留下,然后他才说要解除婚约,这是不是说明尤歌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这是真的,你没听错。”容析元平淡的表情,残忍地否定了她。 想自欺欺人都不行了…… 郑皓月面容惨淡,气得浑身发抖,瞬间红了眼,冲上去抓住容析元的胳膊,哆嗦着双唇,泪眼婆娑,神情悲愤:“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四年了,我做得还不够吗?我尽量当好你的女人,我处处体谅你关心你,我哪里不好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除婚约!你的心是不是铁做的啊!” 郑皓月很激动,也顾不上形象了,哭得一塌糊涂,好像天都塌下来一般。 确实很残忍,容析元无情地打碎了郑皓月的幻想,这么直接,突然,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 这男人该是有怎样一副铁石心肠才能做到的?这毕竟是住在这里四年的女人,也是他欣赏的人才。 容析元紧蹙的眉宇间流泻出一抹感慨:“郑皓月,我最初确实是很欣赏你的能力,你是经商的人才,尤其擅长管理,这是很多男人都比不上的优点。我也曾很努力地想要跟你擦出火花,我也觉得或许住在同个屋檐下,时间久了就有感情了。但事实却骗不了人,越是在工作上配合默契,私人感情,就越是难以产生异样。既然四年都不成功,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挂着未婚夫妻的头衔,是时候还你自由了。” 他说得很客气,实际上,四年的时间不是他不给她自由,是她自己不愿而已。 郑皓月终于等到了这些话,如刀子戳着她的心脏,这一刻,是她人生最昏暗的时刻。 “都是因为她?因为尤歌!”郑皓月愤恨的表情带着悲痛:“你说这么多,只不过是你的借口!如果她不回来,你怎么会叫我走?” 郑皓月不认为自己哪里比尤歌差,所以她不甘心,她不可能接受失败!处心积虑多年,怎么可以是这样的结果? 容析元对于她的理解,也只能摇头了。她这么激愤,听不进去也很正常。但这些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他知道,如果不是这样坚决与冷酷,她不会走,不会死心。 他看似残忍,但这样的残忍也是必须的,如果优柔寡断不干脆,以郑皓月的性格,不会放手的。 “明早我会让沈兆送你离开,你收拾一下行李吧。”容析元说完,缓慢起身,回头望了一眼这个还在哭泣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歉意。 但是他不会说“对不起”,因为这种事,他只需要面对自己的心,真实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无需装出深情,对她最好的诚实就是坦然说分开。 关门声响起,脚步声远去,郑皓月哭倒在沙发上,压抑了几年的泪水终于崩发。 她苦苦守了几年都没得到他的心,可尤歌一回来就进了别墅,还被他留下来住。他对两个女人的态度如此天差地别,让郑皓月情何以堪? 尤歌在下边的小屋子里也听到了隐约的哭声,望向窗外,似乎是那边楼上?那是谁的房间?她听不真切,她也不知道郑皓月是一直住在这里的。 容析元这是要为将来的婚姻生活清路,别看这好像很轻松,他要面对的最大的障碍不是郑皓月,而是……容家。 容老爷子对郑皓月的印象很好,平时也会打电话过问一下。由于当年夺走宝瑞集团的计划,是有郑皓月的协助,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完成,容老爷子对这件事大力支持,因为他也痛恨当年害死儿子的人,宝瑞易主,就是最好的报复了。 可如今,这个容家的功臣郑皓月,却被容析元请出别墅,解除婚约,容老爷子会答应么? 容析元的决定,将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尤歌又会安然无事吗?所有即将发生的波澜,尤歌都还不知道。不知道容析元为了她,都做了些什么…… =========== 尤歌这一晚睡得很香,这很意外,却也在情理中,因为有了香香的陪伴,所以她可以安然入睡,找回久违的温暖和亲人般的感觉。 四年了,这也是尤歌睡得最踏实的一晚,一觉睡到了上午九点。 让人惊喜的是,窗户和房门都可以打开了,她可以出去了! 只是,还不能走出别墅的大门,手机也被没收掉。 尤歌抱着香香,站在屋子门口,远远地看见一个女人拖着行李从客厅出来……那是? 尤歌一惊,揉揉眼……没看错,那是,是她的小姨,郑皓月!   ☆、有点吃醋(求月票) 命运就是如此奇妙,难以预料,随时随地都会让你意想不到。 四年前,郑皓月跟容析元订婚那天,尤歌失踪,当天郑皓月住进了这栋别墅。 四年后的今天,郑皓月却要离开了,尤歌又回到这里。 极端的反差,天堂与地狱的距离,郑皓月深深地体会到了。*未眠,两只眼睛都还红肿着,黑眼圈明显,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熬夜,对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来说,是致命伤,可以*之间就让人苍老。 郑皓月今天居然没化妆,拖着行李就从楼上下来了,掩饰不住的狼狈与脆弱,这是尤歌第一次见到这么颓废的郑皓月。 尤歌更多的是震惊,想不到会看到郑皓月以这种状态出现,与昨晚那个神采飞扬美艳无双的郑皓月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尤歌的脚步变得很缓慢,一步一步像是拖着沉重的铅球。其实早在她得知容析元和郑皓月还没结婚时,她就已经够震撼了,现在却又看到郑皓月拿着行李面容憔悴而悲伤,她怎能保持平静? 发生了什么事? 尤歌娇俏的脸蛋上露出不解,紧蹙的秀眉间,竟不是该有的恨意,而是一种……怜悯。 郑皓月也看见了尤歌,两人隔着大约几米的距离相望,彼此的心情可谓是复杂到了极点。 这是尤歌的亲人,有血缘关系的至亲,是她双亲去世后,她的监护人,可是,也就是这个女人,欺骗、出卖、背叛,让她认识到了世间原来那样残忍的事,连亲人都可以变成仇人,善良瞬间也能变成邪恶。 没人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内心却汹涌着难以压制的波澜。 郑皓月紧紧攥着双手,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她眼中的愤恨,连掩饰都省了。 这是尤歌,是她外甥女,比她小了十岁,四年前,尤歌只是个智商犹如孩童的女孩子,现在,尤歌脑伤痊愈了,对于从前的一切,尤歌都已经明了……可是郑皓月没有丝毫内疚与悔过,她现在只有愤怒和嫉妒! 香香很通人xing,此刻竟也没有闹腾,乖乖地站在尤歌脚边,昂着头,精神抖擞的样子,两只圆圆的黑黑的眼珠子紧紧盯着郑皓月,充满了戒备,好像一只随时会出击的小猎手。 香香很懂得保护尤歌,它与尤歌心灵相通,它甚至能从尤歌的神情和气息分辨出主人许多东西,比如现在,如果郑皓月对尤歌动手,香香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去咬的……虽然比熊犬是很温顺的狗狗,但惹毛了也会咬人。 两人的目光对视良久,郑皓月发出一声冷笑:“你满意了吗?你一来,他就急着赶我走……呵呵,终究还是你赢了。” 话是这么说,但却包含了多少讽刺与不甘? 尤歌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不懂人心险恶的姑娘了,她能看出郑皓月的心境,包括对方眼底的怨恨。 尤歌的心在痛着,只因为这个女人是她母亲的亲妹妹啊!当年做出那样卑劣的事,现在连一点忏悔都没有吗? “郑皓月,你就只会说这几句吗?对于当年的事,你有没有一点点歉意?”尤歌晶亮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郑皓月,她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许,她竟然希望郑皓月能回头是岸。 但尤歌错了。她还不明白,一个已经将自己灵魂彻底交给魔鬼的人,又怎么轻易忏悔? 果然,郑皓月闻言,那张惨白的面孔浮现出愤怒的笑容:“忏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忏悔?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父母死了,我成为你的监护人,同时帮你打理公司,我有多辛苦?你那时候只是个傻子,弱智!你知道我要多么费劲才能保住这个秘密?我为了公司,任劳任怨,而你只会坐享其成,你根本什么都不会,只会吃喝拉撒睡,你却是个富有的继承人,因为有像我这样的人在为你卖命,为公司奉献!”郑皓月越说越激动,面容开始变得扭曲,目光浮现出几分狞色。 这是她隐藏在内心多年的话,从未对谁说过。这些也是她之所以背叛尤歌的根源所在。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她今天就是要将委屈全都吐出来。 “我为你,为公司,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连男朋友都没有交,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耗费了,可我得到什么?仅仅只是一个总裁的头衔吗?你既然没能力管理公司,为什么不干脆交给别人?我才应该是公司真正的主人而不是你!”郑皓月指着尤歌,手在抖,情绪越发激愤。 尤歌总算是明白了,郑皓月原来是有那么大的野心,不只是为了容析元,是真的源自于郑皓月想要成为公司掌控者的那股贪婪! 那么,即使没有容析元的存在,郑皓月的最终目的也是要谋夺公司的,因为这女人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 尤歌的心情出奇地平静,她的大脑不停在转动,一些从前模糊的问题,现在都豁然开朗了。 “郑皓月,你既然野心这么大,你不会是在容析元出现后才开始算计的吧?如果我猜得没错,当年,我跟父母同时遭遇车祸,我脑部受伤,之后半年的时间本该是最佳治疗期,但你却没有尽力医治我……我说得没错吧?”尤歌清冷的眼神,冷静的表情,内心却是在抽搐着发痛。这样揭开郑皓月的罪恶,对双方来说都是残忍的。 郑皓月脸色微微一变,本想否认,可是转念一想,自己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 既然被揭穿,那就干脆敞开来说,一吐为快。 “是,你说得对,但那又怎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的做法也是为了公司的将来着想,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公司在我的手中,才渡过了危机,重归稳定。”郑皓月不但没有惭愧,反而有种自豪和骄傲。 她还在为自己狡辩,颠倒是非。人,能无耻到这样的境界,可以称得上“贱圣”了。 尤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忍着没有冲这个女人挥动拳头。 “那四年前,有一次发现我的药被人换掉了,也是你干的吧?你担心我的脑伤会恢复,担心你的地位受到动摇,所以你宁愿我一辈子都那样智商只有10岁,你就可以永远控制我,控制公司。郑皓月,你的心不是被狗吃了,你是根本没心。你的行为,等于蓄意谋杀。” “你是比以前聪明了,连这也想到,呵呵……但你有证据吗?只是猜测而已。”郑皓月也不是傻的,这件事如果承认,面临的很可能是刑事罪,她才不会傻到承认。 这个狡猾的女人,以商界女强人的形象站在令人仰望的高度,可她漂亮的外表下,却是一颗肮脏不堪的心,已经腐烂了,没救了。 尤歌仅有的一点心软,也在郑皓月这种死不悔改的态度中被消磨掉了。原本她还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她来了,郑皓月才要离开,不用问也知道是容析元的安排。在那一刻,尤歌对郑皓月还抱着一丝同情。 但现在,尤歌觉得自己真的该放下不必要的心软,对郑皓月这个女人,根本不要有丝毫幻想,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罪人,这辈子都只能活在黑暗里,连血液都是黑的! 尤歌先前还想着该不该在容析元面前为郑皓月说点什么?现在,尤歌改变主意了,她彻底醒悟,对待什么样的人,就该以什么样的手段。郑皓月就适合用“狠”。 “小姨……”尤歌忽然笑了,笑得很轻,却也有着罕见的决绝:“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小姨,今后,你和我再无瓜葛,再见,彼此是路人。” 这些话,直到现在尤歌才说的。在那天酒会她都没有说,就是还存着一点希望,希望郑皓月能悔过,现在完全绝望,心痛,只剩下冷,她也该表态了。 郑皓月的身子轻轻一晃,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很好!尤歌,你终于成长了,你终于也懂得发狠了。如你所说,我们再也不是亲人,是陌生人。今后,可能还会成为敌手,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别让我失望!哈哈哈……”郑皓月到最后也都在嘴硬,拖着行李,进入了车库。 尤歌望着缓缓驶出别墅大门的豪车,心中远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空空的,像有冷风在不停灌着,酸涩得要命。她的亲人,就没有一个是真心的么?这是多么悲哀的事啊。假如她不是宝瑞集团的千金,假如生在普通人的家庭,那么一切是不是又会不一样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尤歌深深地体会到,生在富豪家的辛酸,最可悲的就是难得有真挚的亲情。为了足够的利益,血亲都可能反目,会害你,会出卖和背叛。 她想要的温暖,何时才能拥有呢? 尤歌不是无情和残酷的,她心里难过,看着郑皓月走了,她的眼睛也发红,默默地在心底呢喃:“爸……妈……我好想你们啊……如今,我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爸……妈妈……你们在天堂还好吗?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他们也还好吗?你们的团聚,就差我一个了,留我独自一个人在世上,真的会很孤单……” 眼眶在发涨,尤歌咬着唇,极力忍着泪水,可感触太深,身体里的神经都被触动了,想起已故的至亲,再想想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世上,这种心境,谁又能体谅几分? 太涩太苦,太难太痛,这,难道就是人生吗? 尤歌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在朝着天空微笑,她想让天堂的亲人们看到她的笑容而不是眼泪。 香香直起了身子,伸出两只雪白的小爪子抱着尤歌的腿,小脑袋在她身上蹭蹭,无声地带来安慰和暖意,告诉小主人:你还有我,你不是孤单一个人! 尤歌心里一暖,对香香更加疼爱了,这小狗如此善解人意,她将它当成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而不是一只狗。 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一只男人的手,拿着纸巾塞到她手上…… “是你?”尤歌惊诧地望着容析元,怎么他在,他没去公司? 容析元一副很悠闲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我在家,这有什么稀奇。” 尤歌吸吸小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你刚才都看到了?” “你说呢?”容析元反问。 “你为什么要叫她走?因为我?”尤歌还是忍不住问了,想听到他的答案。 可是,这男人深沉如海,怎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心思,当然是佯装轻松的表情说:“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当然不是因为你了。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分寸,你只需要安心在这里等着跟我结婚就行,其他的,不该你操心。” “你……”尤歌直视着他,大眼瞪得很圆,她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他的表情滴水不漏。 好吧,尤歌承认,听他说着不是因为她,她心里确实好受一点。 “容析元,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把我关起来,你这像是要结婚的样子?我又不是犯人!”尤歌愤懑,对于昨晚的待遇还耿耿于怀。 容析元轻轻勾唇,俊脸露出几分玩味:“你这是在表示自己的决心?你已经心甘情愿嫁给我了?” “呸!是你强迫我的,你用香香威胁我,你卑鄙!” “这么说,你一点都不开心?” “我……我……”尤歌喉咙犯堵,结巴了一下,立刻梗着脖子说:“我当然不开心了!” 容析元眼角抽了抽,精深的眸子微微收缩,眼底稍纵即逝的复杂,她还没来得及捕捉到。 看吧,她就是这样不甘,所以,他除了来硬的,他还能怎样?那干脆就强硬到底,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成。 “你可以随意在别墅里走动,你也可以出去,但是,香香和它的狗仔们不可以跟你一起,你只能一个人出去。”容析元的语气又恢复了冷冽。 “你……你就只会用这一招来牵制我?容析元,你怎么这么卑鄙呢,亏你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尤歌气啊,他摆明就是吃定了她,有香香在手,她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容析元转身就走,不再跟她多理论。只是,刚走出几步,他又停下脚步,侧头低声说:“后天,是黄道吉日,上午去民政局。” 尤歌懵了,没想到真的这么快就要结婚。后天,后天啊!太快了! “不行!”尤歌急了,冲上去抓住他,愤愤地说:“后天是我父母的祭日,你换个日子!” “不换,后天是吉日,是这个月唯一一天黄道吉日。” “你……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的?后天我还去拜祭我父母!” “那就上午去民政局,下午去拜祭你父母。”他再次淡然地说。 尤歌彻底无语了,身体里的小宇宙在膨胀……膨胀……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拳头打在容析元的小腹! “……”容析元一声闷哼,捂着肚子,双眉拧成了小山,好似很痛苦。 “最毒妇人心……你……你竟然打我……” 尤歌哼哼唧唧地揉着鼻子,大声说:“打你又怎么样?谁让你这么可恶的?你既然要娶我,就要接受我的暴力,我……我是暴力女,我才不是温柔小绵羊!” 尤歌瞪眼鼓腮,凶巴巴的小模样,粉脸比桃花还娇艳,不但吓不到人,更让他哑然失笑。 “就你这花拳绣腿也敢号称暴力女?OK,就算你是暴力女,那我就是*暴力女的医生。”说着,他已经直起了身子,朝尤歌伸出了双臂。 “你要干嘛!”尤歌惊叫着后退,以为他又要用强了。 “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想抱抱香香。”容析元弯腰将香香抱起,转身就往楼上走。 “喂喂喂,你把香香抱去哪里?它还没吃早餐呢,它肚子会饿的!”尤歌急急忙忙追上去,根本不用容析元招呼,自己主动跟上了。 容析元心里偷笑,得意……有香香在手,还怕尤歌不乖乖就范? “乖狗狗,别怕,有我在啊……”尤歌安慰香香,几次想把香香夺过来,可是被容析元抱得紧。 香香可幸福了,被人这么宝贝着,简直就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待遇了。它与容析元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现在被他抱着,它也不闹,还欢腾地摇着尾巴。 尤歌很憋闷,以前香香只跟她一个人好,容析元是怕狗的,跟香香不亲。可现在,香香就像是多了个粑粑似的,她都有点吃醋了。 “香香,你饿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嘛。”尤歌不死心地想抱香香。 容析元不客气地身子一侧,闪过尤歌的爪子。 “香香喜欢跟它老公和狗仔们一起吃,现在它不是一个了,是一家子。” 尤歌无语,香香都有一家子了,她却还是一个…… “那我要喂香香吃东西!”尤歌又跟上去,两只眼睛都盯着香香。 她没留意到容析元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只注意香香去了。 容析元无奈啊,自己这么大个活人在,可她的眼里只有香香,他觉得很不是个滋味。一向对自己的外型感到很满意的他,不禁有点纳闷儿……难道最近长丑了?或者说,尤歌的审美出了大问题? 堂堂一大帅哥,超级美男,无数女人心目中的男神,此刻郁闷得很。也只有尤歌能这么厉害,能让大总裁憋闷。 香香的一家子一起吃早餐,这场面太有爱了,两只小奶狗还在吃奶呢,香香就坐在地上任由小奶狗吮.吸,其他的几只狗狗在吃狗粮,看着很羡慕,调皮的两只还跑过去想蹭蹭奶吃,但是被狗爹给阻止了…… “哈哈哈……香香你老公太护犊子了,哈哈哈……”尤歌忍不住大笑,看着可爱的狗狗一家,烦闷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治愈,心都被萌化了。 小奶狗吃奶的样子太招人疼了,尤歌蹲着还不够,干脆趴着,盯着小奶狗,时不时伸手去摸摸,亲亲,所有的心思都在狗狗身上,完全忽略了身边还有个俊美的男人。 容析元的存在感受到了威胁,很不服气,不停在尤歌面前晃来晃去,可都没用,她只专注于狗狗。 看着尤歌去亲小奶狗,容析元心里那个痒啊,终于是妥协了,他也蹲下身子,低头…… 尤歌嘟嘴冲着小奶狗,可一凑上去却亲到了一个温热的唇。 “唔……”尤歌呆住了,嘴巴又被他封住……【这章6千字。亲们投点月票吧,这个月只有28天,现在就可以投啦!春节不会断更的,照常更新,大家的月票积极点啊!】   ☆、羞人(5千字) 一群狗狗都安静了,包括那两只在吃奶的小不点儿,全都望着它们的主人,吻得这么火热,真的好么…… 尤歌又一次感到浑身发麻,有点眩晕似的,又好象被高压电电到,动弹不得。这熟悉的只属于他的味道,带着深深的蛊惑,将她的脑子搅成一团浆糊。 容析元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沾上这诱人的双唇,他就如着魔般上.瘾了,贪婪地汲取醉人的香甜,大手不知不觉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以便两人贴得更紧吻得更深。纠缠的唇齿间,彼此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头脑发胀……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撩起了一股窜动的火苗,烧得两人都昏昏欲醉。她柔嫩的唇瓣似棉花软绵,清新的味道使人恋恋不舍,而他特有的男子气息也在撩拨着尤歌的心,血液里属于他的烙印又有了苏醒的迹象。 尤歌抵在他胸前的小手渐渐没了力气,被吻得头昏脑胀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感到身体不争气地浮起一丝羞人的燥热……可恶的男人,居然色.诱她? 尤歌在理智即将湮灭之前,总算是捡回一点清醒,蓦地低下头,与他的唇分开,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不准你亲我……走开啊!”尤歌皱巴巴的小脸满是绯红,羞得耳根都热了,同时也暗骂自己差点迷失了。 容析元吻得正起劲,哪里舍得放手,不但没松开,反而抱得更紧,果真是个十足的无赖啊。 “你又忘记了,我们是未婚夫妻,后天就要正式登记结婚了,现在是预先练习一下,免得婚后你不适应。”男人大言不惭地说,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眸光灼热无比。 谁面对这霸道的无赖,都会有种难以下手的感觉,不知道怎样才能对应。而尤歌最大的软肋,除了香香,还有宝瑞集团。 尤歌愤懑地咬牙,脸颊更红了,杏眼圆瞪:“你……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男人,前晚在我家,你说是婚前验货,现在又说是预先练习,你还有什么下.流的招数没使出来的?” 容析元也不生气,只是两手一紧,捏着她的腰,笑得邪魅:“你好奇我还有什么招数吗?这个……等结婚之后,我会想点花样来满足你的要求。” “你……谁要你想什么花样了,你怎么这么无耻!”尤歌羞愤,可心里却有点酸胀感……他这是算什么呢?欺负她还不够吗?为什么要摆出一副对她很有兴趣的样子,她可不会认为两人真的可以坐恩爱夫妻。 “容析元,我警告你,记住,就算结婚,我也不会跟你同.房睡!” “别说得那么绝对,到时候说不定是你主动。” “啊呸!你少臭美!” “我本来长得就不差,哪里算臭美?” “……” 尤歌圆圆的眸子忽地闪了闪,神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望着眼前这放大的俊脸,她嘴里小声呢喃:“容析元,你当年对我那么狠心,现在你为什么又要娶我?为什么要让我住进来?四年前,你为什么会救了香香?” 这些疑问是尤歌难以释怀的,不问个清楚,她就睡不踏实。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去追究原因,可就是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趋势她去了解一些不曾考虑的事情。 容析元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僵,随即又装作淡然的样子说:“你是问题儿童吗,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尤歌粉脸露出狐疑,湖水般清澈的大眼眨了眨,想要看清楚他眼中刚才的那一抹光芒,是心痛? 怎么可能呢,他哪里会心痛,他是个残忍冷酷的人,不是么?当年对她的欺骗,已经印刻在她灵魂,造成的伤害那么深,不知道今生今世还可能淡去吗?这样一个男人,他怎么会心痛? 尤歌甩甩头,眼中波澜渐渐平息,果真不再问了,两人又继续逗着小狗狗们。 容析元内心的复杂,都被他冷静的外表所掩饰。他不习惯被人看穿,更不习惯在人面前剖析自己的内心世界。他有着极为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多年形成的习惯犹如堡垒,为他的心上了一道锁。一旦谁想要探知,就会被他屏蔽在外。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说四年前是因为惦记尤歌的安危,所以从订婚礼上跑到了郊外去寻找。他更无法说出“对不起,原谅我。”他甚至都不解释他是为什么要夺走她的公司…… 可谁又有慧眼能识穿他心房里深沉如海的情感,被一再压缩压缩,压在心底角落,不知谁能用聪慧与温柔去打开…… “香香真乖,一会儿带你去散步。” “白天只能带最多两只狗出去,不然要被人围观。” “嗯?你难道有被围观的经验?” “我有一次把它们全都带出去了,结果就是保镖一个个地去找拍照的路人将照片删除。” “……”尤歌在自动脑补那个画面……一个帅到人神共愤的男人牵了一大群狗狗去散步,那该是多么壮观啊,但也够他头疼的,可以想象他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好玩。 想着想着,尤歌不小心笑出声。 容析元觉得她笑得异常,不禁皱眉问:“你在笑我?” “没,没有。”尤歌立刻否认,但她憋笑的样子已经不打自招了。 容析元没好气地说:“这几年我都控制着香香的生育,不然她起码还要多好几个仔,生多了对它身体不好。” “你以前不是怕狗吗,现在怎么对香香这么好?” “想知道?” “嗯嗯!”尤歌很诚恳的点头,确实她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容析元却慢悠悠地说:“不告诉你。” “你……” 两人小小的闹腾一下,竟也显得很温馨,只因容析元这几年来几乎成了机器人,不苟言笑,更别说开玩笑逗趣了。而现在,这些事情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不得不说,这是尤歌带来的奇迹。 别墅里重新有了生机和朝气,狗狗们有了女主人,一个个都比平时更欢腾了,抢着撒娇卖萌,都爱围着尤歌转。 尤歌在这么多小萌物的包围下,心都融化了,更加舍不得与任何一只狗狗分开,更想要一直都这么照顾宝贝们。 可喜欢归喜欢,尤歌不能做事没交代。这一点,她自己也很清楚的,所以,她不可以就这样被消磨意志,该做的事情必须做。比如她上班的公司,可能需要请假两天……还有许炎,找不到她,他会担心的。 好不容易,尤歌争取到了将手机拿回来,打开一看,里边的未接电话足足有三十几个,短信以及其他信息也是密密麻麻的,大部分都是来自许炎。 许炎接到尤歌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听起来很生气,但尤歌却感到了浓浓的温暖。他会生气,也是因为担心她。他吼得这么凶,无非是因为太着急。 “怎么不说话了?你说话啊?你说,要怎么补偿我损失的脑细胞?昨晚到现在我都没睡觉,刚才我都差点去报警了!” 尤歌忍不住莞尔一笑,软糯的声音说:“那我改天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吧,昨天你说下厨,结果我有事走了,下次就我来做,你等着吃。” 许炎狂乱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落回肚子里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可是你说的,我就等你做给我吃……什么时候?就今天晚餐吧?” 尤歌心头咯噔一下……容析元不会放她走,说是要在后天登记结婚之后,她才可以自由出入。 “许炎……真不好意思,这几天不行,等下星期吧。” 许炎何等聪明,一听尤歌这语气就觉得不对劲。 “尤歌,你在哪里?” “我……我在……”尤歌在思索要怎么说才好,可身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将电话抢了过去! “容析元!”尤歌怒吼,手机被他抢去了,他要干什么! 尤歌冲上去想要抢回,但为时已晚,容析元已经对着手机说…… “我和尤歌要结婚了,所有对她有企图的男人都死心吧。”容析元岑冷的口吻带着淡淡的薄怒,显然他就是故意警告许炎的。 尤歌气得牙疼,她是打算要跟许炎讲的,可容析元这种态度也太伤人了,伤的是她的朋友啊! 尤歌愤懑地捏着小拳头:“容析元,许炎是我的朋友,你说这种话,你是想让我无地自容吗?” 容析元已经挂了电话,此刻,一记眼刀横过来:“朋友?你确定他只是把你当朋友?他分明是对你有企图,你看不出,不代表我也眼瞎。” “你还好意思说呢,对我最有企图的就是你!不然你怎么会莫名其妙要娶我?我最该防的是你而不是许炎!”尤歌气得不轻,说话更是直截了当。 容析元的脸色黑了下去,冷冷地将手机攥在手里,默不作声地转身就走,任尤歌喊破喉咙都没能拿回手机。 “可恶!混蛋去死!”尤歌抓起抱枕扔过去,可他已经走到门口,无视身后激动的女人。 容析元兴许是考虑到尤歌的情绪不稳,回头又补充了一句:“奉劝你这几天安心待着别乱跑,别墅周围多了些陌生面孔,很可能是记者。你在酒会出现的事,已经上了报纸,你看看今天的新闻就知道了。” 尤歌一惊,下意识地看向茶几,上边摆放着今天的报纸,立刻冲过去拿在手里一看…… 果然,记者真是迅速,酒会明明是禁止记者入内的,包括宾客们都是不能拍照的。尽管如此,记者还是得到了消息,报道了关于酒会的内容,其中要特意提到了宝瑞集团前任董事长尤歌的归来。 只不过,幸好照片还没被等出来,否则她以后出门都不自在了。 尤歌很快冷静下来,尽量平复着情绪,告诉自己,既然回来了,就不能避免与媒体接触,就算她尽可能低调,但记者们无孔不入的手段,很多事,注定是无法瞒住的。 既来之则安之,她只有接受这一切。在回来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不光是要面对当年欺骗和背叛出卖她的人,更要面对各种舆.论和不同的声音。这仅仅只是开始,以后会更加艰难吧。 尤歌在冷静之后,脑子清醒了许多,仿佛这两天混乱的思维又清晰了,聪明的她,意识到目前最重要的事,其实是她的工作。 唯有不断提高自己,不断进步和提升,才可能有一天凭借实力拿回公司。她从不认为容析元真的会在结婚之后将公司双手奉上。而与他结婚,变成最亲密的敌人,她才能了解他。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留在他身边观察,熟悉他的做事风格,然后找出对她自己有利的一面,这才是拿回公司最佳的途径。 尤歌的行李搬过来了,包括她的电脑和所有生活用品,就连每个月用的卫生棉都没落下。 尤歌吃完饭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遍一遍地研究着关于泰华酒店收购案的细节。这依然是她与容析元“开战”的第一步,她有志在必得的气势和信心! 尤歌聚精会神,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她不知道自己认真时的神情有多吸引人。窗户外那个身影伫立良久,夜色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多复杂。 “如果已不再对我有感情,那就用你对我的恨来做为你成长的动力吧,这样也好,起码我对你还是有作用的。”容析元如梦呓般的呢喃,眼底的无奈,隐隐有情愫流动,一声低叹,唯有清风能懂。 ============ 容析元为了后天能顺利登记,这几天都加强了别墅的安保,保镖又多了两个,24小时都有人负责安全,没有空档被人钻。 他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可就有人不得不前来,不是祝福,而是质问。 第二天容析元刚到公司,就发现了气氛不同寻常。员工和主管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其中有一位副经理告诉容析元……老爷子驾到。 容析元的办公室门开着,他走到门口就听见里边传来女人的温柔软语,竟然是郑皓月? 容老爷子正喝着郑皓月沏的茶,赞不绝口,说她的茶艺越来越好了,这茶也是正宗顶级大红袍,是老爷子最喜爱的一种茶。 郑皓月站在老爷子身边,毕恭毕敬,表现得温良贤惠,而老人也是和颜悦色,像是将这当成孙媳妇茶。 容析元进来就看见这一幕,神情淡淡的,透着冷漠与疏离。 容老爷子脸色一沉,每次看到孙儿这表情,他就来气! “你真是面瘫了吗?一张脸就跟僵尸一样。”老爷子这意思是在训斥容析元连个笑容都没有。 郑皓月赶紧上前打圆场,为容析元解释,说他是最近太忙,可能很疲倦。 容析元无视郑皓月的讨好,望着容老爷子,开门见山地说:“卢老先生的寿宴,你都没来,今天怎么有空?” 容老爷子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卢寿宴,我人在北欧,昨天才回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到是干了不少好事,竟然将皓月赶出别墅,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未婚妻吗?” 容析元早有所料,做好了回答的准备了。 容析元一边喝着沈兆递来的咖啡,一边平静地说:“婚约已经解除,我正好要通知你,后天我会跟尤歌去民政局。” 几句话,让这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冻结!郑皓月身子一颤,脸色惨白,好像被雷劈一般。 而容老爷子却还是相当沉稳,面对孙儿的“通知”,老人家同样早有对策。 “后天?你确定是后天?”容老爷子笑得很像只狡诈的狐狸,慢慢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 “先看看这个吧,等你看完了,如果有需要,可以订今天下午的飞机跟我一起回香港。”容老爷子此刻竟有种胜利者的姿态,他到底拿了什么东西来?如此大的份量吗?   ☆、民政局领证(求月票) 精致的晚餐,满桌子都是菜,整个屋子里飘着诱人的香味,佣人的厨艺丝毫不亚于高级餐厅的大厨。这样的一顿晚餐,应该是吃得很满意的吧。 只是,餐桌上却只有尤歌一个人,另外还有一个盘子里是为香香准备的食物,它上蹿下跳的有点忙,即使已经喂饱了它的狗仔们,它还是会叼着肉下地去,给狗狗们扔去几块肉,它才会安心地进食。 尤歌的心情不太美丽,白.皙如瓷的脸蛋略显一丝失落,还有嘴角噙着的笑意里,有着无奈与自嘲。 尤歌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穿浅色的衣服,黑亮的长发柔顺地披着,纯美中带着几分自然的俏丽,清雅脱俗。低垂的眼帘遮住了她眼中的些许复杂,心里在问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期待吗?她原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现在为何对着满桌子的美味却连动筷子的兴趣也如此浅淡了? 不愿去也不想去将心底藏着的某些东西剥开来,可事实上就是会莫名地心悸,好像有不好的预感在滋生蔓延。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容析元还没回来吃饭。尤歌很讨厌此刻的心情,就跟一个等待丈夫的小妻子似的……不,她不能真将自己当他的妻子,她只是为了拿回公司和守住香香一家子。 嗯,没错,就是这样的。尤歌一遍一遍这么催眠自己,不允许自己迷失在容析元的*阵里。 但只要不承认就没关系了吗?之所以没胃口,是不是因为视线里少了一个人的影子呢? 终于,尤歌还是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无论想不想吃,都要把肚子填饱再说。 晚饭之后,尤歌在屋子里继续研究收购泰华酒店的文件,当专注于工作时,她可以暂时忘记某些人和事。 可时间在不停流走,很快就到了深夜12点。 看来,今天他是不会回别墅了。尤歌心里轻叹,泛起一缕淡淡的酸涩,随即又安慰自己说:他是个功成名就的男人,他除了公事之外,应该还有丰富的私生活安排吧,那太正常了,他不回家,更是没什么可奇怪的。 尤歌在想,或许婚后她也就是过得跟现在一样……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吃零食,一个人笑,一个人乐,一个人苦,一个人…… 第二天,就是容析元所说的领证的日子,也是尤歌父母的忌日。 可是尤歌依然是一个人的早餐,佣人说,容析元昨晚没回来。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地听到时,尤歌难免心头有点犯堵。此时此刻的感觉,怎么跟四年前那般相似? 四年前,他无缘无故地离开别墅不回来住,她连一句话解释都听不到,只有傻乎乎地在这里等着她的大叔再次出现。那时的她单纯得傻气,不懂揣测人心,不懂人心多复杂……她饱尝等待的煎熬,从失望到绝望,那一天天被消磨的信念,直到最后被碾得灰飞烟灭。 现在,他又是一声不响,没一句交代的话。尤歌记忆里远去的感受又再次回来了,侵蚀着她的心,嘲笑她又一次被他耍了。 是的,他怎么会真心想娶她?不过是觉得好玩吧?将她当玩具似的逗乐,看着她妥协,答应,然后他就跑到远处去潇洒快活,全然不把她当回事,依旧是没一句解释,像风似的没有踪影。 是谁霸道地说要在今天去领证?她说不行,他非要执意在今天。 而现在,他又在哪里? 尤歌对着镜子发笑,纤细的小手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清醒点,不准为他这样的人哭泣和悲伤,更不可以生气。就当他说的话是个P,放完就完事,如当真,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傻子!尤歌,你记住,你在他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是该有多大的决心才会说出这些告诫,有多残忍才能这样犹如自残地警醒。 尤歌深深地呼吸,昂首挺胸,打起精神,对着镜子微笑:“出发吧,今天去拜祭爸妈,不可以无精打采的,要让爸妈知道我过得很好。” 尤歌给自己打气,强迫将脑海里某个扰人的身影赶走,独自一人离开别墅,去了郊外的公墓。 郊外的空气比市区里好些,天更蓝了,水更清了,晴空万里,风景如画,坐落在一片葱绿中的墓园,是本市最贵的墓地了,尤歌的父母就葬在这里,并且是合葬的,墓碑上有夫妻俩的名字,合照。 这是墓园中最好的最贵的位置,不像其他的墓碑之间有点窄挤,这里每座墓之间都有着充分的间隔距离,周围的绿化植被更有层次,全都是四季常青的植物,枝叶修剪得很整齐漂亮,空气清新,鸟儿栖息,无形中就淡化了阴沉的气息。 一阵幽香浮动,随着一片黄云飘来,墓前多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尤歌来了,带着父母最喜欢的腊梅花,还有父母最喜欢吃的水果,前来拜祭。 一身黑衣,庄严肃穆,尤歌跪在地上,将祭品摆好,点上香蜡,放好腊梅…… 以前,尤歌从未来拜祭过一次,只因为……在父母去世后的那些年里,尤歌由于创伤后遗症,以至于她无法面对父母的死亡,大脑开启了自动防御机制,她不记得那场车祸发生的事了,也不记得父母的死。郑皓月也将这件事隐瞒,直到四年前尤歌在一次开业典礼上受到刺激,才重拾了那些记忆,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事实。 这是尤歌第一次来拜祭父母,她悲恸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沉重。 但尤歌却用微笑面对着父母的坟墓,说着自己如何治好了脑伤,如何变得比以前更聪明了,如何从国外名校毕业,如何找到工作…… 在尤歌心里,父母从未离去,他们一定在天上某个地方注视着她。 尤歌红红的眼眶噙着泪水,可脸上是带着微笑的,她的手在墓碑上,父母的照片前温柔地摩挲着,轻柔的声音充满了小女儿的娇态。 “爸……我记得您以前总是爱说我像只小猪猪,小时候我很贪吃,身材圆圆的……其实现在想起来,我才觉得,兴许那是因为有爸妈的疼爱,我过得很幸福,所以吃什么都香,还特别喜欢爸妈喂我吃……” “妈……小时候我最爱偷穿您的高跟鞋,还有偷偷地用您的口红擦在嘴上……时常我都是个大花脸,您每次都假装凶巴巴地要打我,可每次都被我撒娇地亲两下就没事了……妈,我好想吃您做的酸奶,还有曲奇饼干……其实我自己也有学着做,可总是觉得不如妈妈的手艺好,味道还是差了一点。” “爸……还记得小时候您教我学骑自行车,可我总是摔,总学不会,每次摔了还哭得很惨。现在我要想您报告一下,我学会骑自行车了,只用了一个小时就骑得很熟练。外国外读书的时候,有一年我还得了全校的自行车比赛冠军。” “爸,妈……我长大了,我会照顾自己了,也有了自己的工作,独立了,可以养活自己没问题。只是……爸妈,请原谅我的不孝,公司在我手中丢失了,我会尽全力夺回来的。无论如何,那都是爸妈的心血,不能葬送在我手里……爸妈,请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 尤歌虔诚地双手合十,低声呢喃着,不知不觉已经泪湿腮边。 子欲养而亲不在!如今她是长大成人了,可是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告慰父母,不管怎样缅怀、哀思,始终只能阴阳相隔。 尤歌来之前想好了不哭,但怎么能做到不哭?孤单单活在世上,至亲的人已不在,这种挖心挖肺的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缓解与抚慰。 模糊的泪眼,视线恍惚,尤歌耳边还回响着父亲母亲慈爱的声音,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一家子曾经的幸福时光……那些记忆,仿佛就发生在眼前,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 悲悯的气息在周围萦绕,浸透着空气,好像一下子从晴天进入了阴雨。寂静的墓园里,尤歌低声的啜泣,显得那样无助与伤悲。 说也奇怪,不知哪儿飞来的一只鸟,停在了尤歌面前,静静看着她,好半晌都没飞走。 尤歌擦着红肿的眼睛,失神地呢喃:“小鸟啊小鸟,你是不是我爸妈派来的使者?来听我说话的对不对?”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心智也会发生混乱,迷茫,所以尤歌看见一只小鸟都能跟父母联系在一块儿。 小鸟在地上跳了两下,发出一声鸣叫,然后飞往尤歌身后……尤歌下意识地跟着转身去看,蓦地,撞到了一堵肉墙! “啊——!”尤歌惊呼,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加上这又是墓地,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尤歌抬眸,见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俊脸。 “这么惊慌做什么,大白天,你还害怕?”男人漫不经心地陶侃,嘴角冷魅的笑意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尤歌气呼呼地咬牙:“容析元,你干嘛不声不响地站在我背后偷听我跟爸妈说话!” 没错,真是容析元来了,神出鬼没的。 “我怎么是偷听?我是光明正大地听,是你自己没注意到我。”容析元一贯的无赖口气。 尤歌现在也不激动了,对于他厚脸皮,她算是见识到了。 “你为什么会来?”尤歌狐疑地瞪着他,这个男人到底要干啥?一声不响地走掉,然后又悄然出现,他知不知道这样很考验人的心脏啊? 但无可否认的是,尤歌心底隐隐压抑着一抹喜悦……他没有像四年前那次让她等上一两个月。 容析元没回答,只是牵起了她的手,面朝着她父母的坟墓。 他的手很厚实,有一点浅浅的茧子,很温暖,包裹着她纤细白嫩的小手,她竟一时间忘记了挣脱,侧头呆愣地望着他,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容析元依旧神情淡然,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庄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 “你们的女儿,以后就交给我了。她会每天吃得饱饱的,睡得香香的,她会有佣人伺候,她会有保镖保护……她累了可以休息,她无聊可以出去旅行,她可以每天都有香蕉牛奶喝,她不会冻着不会饿着,她可以一觉睡到中午,也可以早晨起来跑步,她可以有很多信用卡,也可以把钞票抱着慢慢数……她可以把我家随意布置,她还可以每年都对我许个愿……她还有一群可爱的狗狗陪着。所以说,我娶了她,是她的福气,你们也该瞑目了。”容析元说了一长串,最后还冲着墓碑笑一笑。 听似是碎碎念着一些平常的事,但仔细想想,容析元所描述的那些生活若能实现,对一个女人来说,难道不是毕生的幸福归宿吗?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追逐一生都无法得到的生活,他却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并且有种令人信服的坚定。他,能做到。 尤歌心中的激流,澎湃着汹涌着,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她可以认为是真的吗?他为什么要在父母的墓前说?可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含义? 尤歌好不容易拉回心神,揉揉发红的小鼻子,浓浓的鼻音说:“容析元你不要开玩笑,我们的婚姻只是虚名,你不用真的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做,我也不会去憧憬那样的生活,这是我父母的墓碑,请你不要信口雌黄。” 尤歌在极力抗拒着不动摇,他说的那些,太容易消磨一个人的意志了,她不允许自己沉迷进去,她知道泥足深陷之后不会有好结果。曾经的教训,伤痛刻骨铭心,她也有了对感情的恐惧。 容析元却不以为然,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大手紧了紧:“是真是假,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明年再来拜祭时,你可以向你父母汇报一下我们的婚后生活。” 看他说得那么肯定,尤歌感到心头一阵慌乱,别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 容析元不放开她的手,握得更紧了。浑厚的声音盘旋在她头顶:“走了,下次再来吧。” “去哪里?我还有好多话要对爸妈说呢。” “你怎么又忘了?现在该去民政局了!” “你……”尤歌愕然,他真的要这么做? 尽管到了这份儿上,可尤歌还是感觉像在做梦,仿佛一切都不真实。 他空降在墓地,已经够惊悚了,又对着她父母的墓碑说了一堆誓言般的话语,现在说要去民政局…… “那个……你其实可以再考虑一下的……” “我考虑清楚了,你不必一再提醒我。” “结婚啊,是大事,你真的不用再仔细考虑?”尤歌站在原地没动。 容析元不耐烦了,干脆一把搂着她的腰:“你好啰嗦,信不信你再废话我就在这里吻到你晕过去。” “……”尤歌立刻闭嘴了,这是在父母墓前,他怎么能这样! 容析元见她乖乖闭嘴,他才无奈地摇头……这算哪门子事呢,他要跟她结婚,她这么不情愿,可知道外边多少女人排队都等不到!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容析元黑脸了,手抓着她的手,一路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墓园,上车,开往市区。 一小时后。 民政局门口果然出现了容析元和尤歌的身影,两人进去领证的时间很短,很快就出来了,过程顺利。 拿到红本本之后,尤歌还一直在瞧,盯着上边的合照,有种如坠梦中的错觉。 “真的结婚了……我结婚了……跟你……结婚……”尤歌嘀咕着,是不是还挠挠头发。 容析元到是很冷静地欣赏着尤歌此刻呆萌的表情,眼底藏着笑意,心情也变得轻松一点,好像恍惚间又回到了四年前的时候,那个能将人的心都萌化的尤歌。【大家*节快乐!希望大家能投点月票,我过年还是照常更新,如果连月票都没几张,那是不是太打击人的积极性啦?】   ☆、我们新婚,该用行动庆祝一下 一辆银灰色敞篷版威龙,在路人艳羡的目光中向民政局开去。驾驶室里的男人脸色不太好,眉毛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微微眯起的桃花眼泛起缕缕狠色,嘴里在碎碎念着…… “希望还来得及……” 他旁边副驾驶坐着一个蓄寸头的小伙子,一只手紧紧拽着扶手,两眼瞪得老大,惊慌的神色中又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大……大少爷,您别开太快啊,我……我……” 许炎没好气地瞥一眼:“没出息,这点速度你就像吐了?给我打起精神!还有,记得一会儿不准叫我大少爷,在外边,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 小伙子苦着脸,连连点头:“嗯嗯……我知道了,大少爷。” “……叫我许医生!” “是!许医生。” “你丫的能不能叫得自然点?” “许……许医生。” “……” 小伙子欲哭无泪啊,在许家多年了,从小就是喊“大少爷”,习惯已经根深蒂固,现在突然要他改口,他真的有点不适应。可是没办法,大少爷说了,在外边只能喊许医生,这要是被许家人知道,他可有得受的。 一分钟后,这辆威龙在民政局门口急匆匆停下,车里的人在跨出车门的一刻才赶紧地脱下了身上的医生袍。 “尤歌!”许炎惊喜地冲上去,一把拽住了尤歌的胳膊,他此刻的心情难掩激动。 “呃?许炎?”尤歌惊愕,没想到许炎会出现。 许炎这张精美惑人的面容洋溢着犹如久别重逢的喜悦,张开手臂就想要来个热情的拥抱,但是,他快,还有人比他更快! 只见一条男人的手臂出现在尤歌肩头,随即,她被容析元紧紧抱在怀里护着,他用自己的身躯将尤歌挡住了大半,凌厉的目光横着许炎:“别动手动脚的,她现在是我老婆,你没看见她手上的红本本吗?” 许炎闻言,顿时石化了,如遭雷劈一般僵立在原地,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尤歌手中的东西…… “红本儿?结婚证?”许炎一把将本子扯过来,翻开一看……清清楚楚的照片,清清楚楚的字,清清楚楚的民政局有效印章,由不得他不信。 许炎痛惜地望着尤歌,语气中夹杂着怒意:“你真的跟他结婚了?你忘记这几年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可以再一次被这个男人欺骗!明知是火坑还往里边跳,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对得起这几年你吃的苦吗?” 许炎一顿呵斥,发火的样子也是有几分骇人的,整个人阴云密布,他确实难以置信,尤歌会嫁给容析元,那是她的仇人啊! 尤歌小小的身子在容析元怀中轻颤,脸颊上血色尽褪,由于先前在墓园哭过,到现在眼睛都还是红肿的,这就更加使人觉得她很狼狈。 尤歌知道许炎会有种很铁不成钢的心情,但她不知道他还会有一股子酸劲。 “许炎,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我没有忘记你对我的教导,我没有不清醒。我跟他结婚,只是为了拿回公司,还有,我的宝贝香香,我也要夺回属于我的所有权,否则他会卖掉香香和香香的狗仔……那都是我的家人啊,我不可以没有香香的……许炎,我没有忘记我回来的目的,我虽然跟他有了结婚证,可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了,我的心,只属于我自己。”尤歌这些话,即是在解释,也是在告诫自己一定要记住现在所说,别被容析元迷惑了。 这真是讽刺的一幕……尤歌感到腰上一痛,是容析元在发出警告。 “你们这是算什么?当着我的面谈情说爱?我还没死呢,你们不懂什么叫收敛吗?”容析元冷冷的眼神如冰刃,从尤歌脸上扫过,再停顿在许炎身上。 他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尤歌与许炎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之间发生了什么,是容析元不愿去细想的问题。但现在结婚证都领了,无论他对尤歌是爱情还是单纯的占有,他都不允许尤歌再跟许炎有瓜葛。 “你……你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谈情说爱!”尤歌愤懑地反驳,真相掐他脖子! 许炎在听到“谈情说爱”这几个字时,更是心里绞痛……如果真的有这回事,他还觉得舒服点,可尼玛的就是他四年里都没对尤歌下手啊,冤! 许炎眼睛一亮,像是又找到一点曙光。 “尤歌,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爱上他?结婚只是权宜之计,等你拿回公司了,你就会离开他,对吗?” 尤歌心里咯噔一下,重重地点头。 容析元本来就窝火,现在见尤歌和许炎还在说这些气死人的话,他压抑的火苗更旺盛了。 “许炎,看在卢老先生的面子上,我今天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别以为真的可以明目张胆地勾.引有夫之妇。”容析元说完,再也不想逗留,搂着尤歌往前边停车的方向走。 “容析元你非要说话这么难听吗?”尤歌涨红的小脸不是因为娇羞,是因为生气。容析元句句话都针对许炎,并且也是对她的侮辱,她听着总是刺耳。 容析元不搭理,黑着脸将尤歌塞进车里…… “许炎,我会给你电话的,我明天还要去公司上班!”尤歌隔着车窗向许炎大喊。 许炎此刻,在拼命克制着冲上去的念头,身体里的怒气如脱缰的野马在奔腾! 但在理智近乎崩断的刹那,他还是强行忍住了,只因为……他不是莽撞的愣头青,他不会只图一时的快意而不顾后果。 假如尤歌和容析元没有结婚证,现在许炎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尤歌被带走。可偏偏,结婚证是真的,许炎的任何举动都可能被传为是第三者! 第三者……这是许炎无法接受的帽子,今日能来民政局企图阻止尤歌和容析元结婚,便是他骄傲与自尊心的底线了。 身后那小伙子可是将全部的过程看在眼里的,望着大少爷的背影,他一万个不解啊……原来大少爷喜欢的是这个女人?可她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难怪大少爷总是拒绝家里安排婚事,原来是因为心里有人了。 这可是个大消息啊!要不要马上通知老板? 这念头刚起,只听许炎冷冷地警告:“黑虎,今天的事,只能你知我知,回去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了吧?现在你就把车开回去,以后没事也别来医院找我,那是我工作的地方。” “可是……大少爷,大哥说了,要我们几个兄弟负责您的安全,如果不要我们去医院,这恐怕……不好交代啊……”黑虎很委屈,左右为难,可怜巴巴地瞅着许炎。 许炎一脚踹过去:“滚蛋!别用你这种小媳妇似的眼神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取向有问题。” 黑虎假装哀嚎,顿时又嬉皮笑脸了:“大少爷绝对没问题,回去我就跟老爷报告去!” “去你的,还敢打报告?我刚说什么来着?我说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黑虎赶紧地答应着,可这两只绿豆似的小眼睛还是不死心地看着许炎:“大少爷,要不要咱兄弟去把容家别墅给围了,然后帮您把人给抢过来?” 这黑虎说得眉飞色舞的,看样子是痞xing难改。 许炎一听,更没好脸色,抬手就在黑虎脑门儿上敲了一记:“抢?本少爷是那种人吗?豪强霸占,那是土匪!现在什么时代了,别拿我老爸年轻时候那一套出来!” 黑虎见许炎说得这么严肃,他也只能点头哈腰,其实心里在暗叹……老爷和大少爷之间最大的分歧就是做事方式上的不同理念,也是大少爷不肯回家接管生意的最大原因。 许炎将车里的医生袍拿出来,冲着黑虎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但刚转身又回头睥睨着黑虎:“你小子,我说过我喜欢她吗?别瞎猜!” 黑虎表情怪异,使劲憋着笑,心想大少爷这是掩耳盗铃吗?不喜欢还追到民政局来?是失恋了之后还想挽回一点颜面吧?哎,可怜堂堂许家的大公子,居然在一个女人身上栽跟头,这要是传出去,不用谁劝,老爷肯定带着一帮人杀过去了…… 这些话,黑虎只能在心里说,不敢真的表露。 许炎走了,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民政局。走的时候看似很洒脱,不吵不闹甚至连一句叹息都没有,可是他真的能这么快就平静吗?尤歌跟容析元结婚了,带给许炎的震撼,岂是一点点而已? 男人最值得欣赏的地方,不是他能第一时间为你做什么,而是即使你暂时不属于他,他依旧能为了你,忍耐,只等待你对他的一声呼唤。 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和坚定的信念,许炎选择了尊重尤歌的决定。既然她是为了公司和香香,他愿意尽力去配合她,直到她的目标实现,那时,她就会离开容析元。 结过婚又怎样?他不在乎那些世俗的东西,只要尤歌一旦离开容析元,他一定会第一个拥抱她,再也不会放手! 许炎不是在痴心妄想,他是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也有能力办到。只不过,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不愿将深藏的某些东西暴露出来,例如他的家族背景。但现在他却觉得,或许隐藏实力并不是一个好办法,要跟容析元对抗,他必须全力以赴。 =========== 车子里,容析元沉默,尤歌坐在他身边,低头不语。气氛沉闷尴尬,一点都没有新婚的喜悦。 尤歌还在气头上,想起容析元对许炎的态度,她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许炎是她的恩人,一辈子都是。如果没有许炎,她的脑伤或许永远不会康复了,她只能浑浑噩噩过一生,那又是多么的悲惨? 是许炎当年一念之差救了她,带她远走国外,才让她有了犹如新生的机会,她才能明明白白地活着。这份恩情,尤歌铭刻在心,可容析元跟许炎不对盘,两人一见就有火药味,她心里怎么会舒服。 容析元好像能看穿尤歌的心思,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强迫与他对视,锋利的眸子盯着她:“你很不爽?许炎到底对你下了什么药,你这样为他伤神,就没想想你正牌老公的感受?” “正牌老公?哼……我们只是挂名的夫妻!”尤歌气呼呼地瞪着他,粉腮娇艳欲滴,一双柔唇嘟起的样子更是说不出的诱.人。 容析元不由得心头一荡,勾着她的下巴,迎上去,闪电般的速度攫住她的唇瓣,咬了一口。 “啊你……”尤歌惊呼,他却顺势将她按住,强健的身躯覆下来…… 尤歌又惊又羞,他该不会是想要在车子里对她? “你……你放开……”她不知道这一挣扎,更加磨蹭着他,勾起他窜动的情.火。 “今天我们新婚,该用行动庆祝一下。放心,有隔板的。”说着,他的手不知在哪里按了一下,驾驶室后边竟然真的出现了一块隔板,将后座与前方隔离出来,这样,驾驶室里的人就不会知道后边的人在干什么。 “这样满意吗?老……婆……”他蛊惑的声音响起,如一记重锤敲在心上,趁她呆愣之际,他的手已经撩起了她的衣角……   ☆、他的第一次,是哪个女人? 尤歌从来没想过传说中的某震会落在自己身上,她心里的羞愤可想而知,芳心乱跳,面红耳赤,最后奋力挣脱开容析元的魔爪,愤懑地怒视着他:“你别想乱来……我……我说过的,就算结婚了,我也不负责履行妻子的义务,你想做那种事,你……你自己去外边解决。” 容析元怀里空空的,再听她这么一说,眉头一下子蹙起,黑着脸说:“你真的要我出去找女人?” 他心里那个气啊……才结婚就沦落到这地步?被她这么急着推开,他浑身不舒服,不知道哪里憋着一股气发不出来,真想撬开她脑袋看看都被塞了什么进去! 尤歌的情绪有点不平静,捂着胸口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气,脸朝着窗外,透过窗户的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才他叫她老婆,那两个字深深地刺激了尤歌的神经,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被迷惑,可为什么还抵挡不住内心深处袭来的隐隐疼痛。 犹记得,四年前的她天真无邪,曾问过容析元能不能一辈子陪着她,那时她不懂那些话的含义,现在想想,原来她早就渴望过当他的妻子,只是现在脑伤痊愈了才明白。 从他嘴里喊出“老婆”两个字,有种说不出的蛊惑,冲击着尤歌的心房,她还在努力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不让他冲进去。 见尤歌在出神发呆,容析元又是一阵头疼……挫败啊,看来她真的不介意,让他出去找女人,这么大度的妻子,他遇上了,是幸还是不幸? 容析元憋着一肚子火,在中途下了车,吩咐沈兆送尤歌回别墅,他自己没说去哪里。 尤歌倔犟地没说一句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扁扁小嘴,小声嘟哝:“哼哼……男人……他还是忍不住了吧……去就去,你去了最好今晚别回来。” 这酸溜溜的,只可惜尤歌自己还没察觉到,她现在只是在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沉迷,全心全意地在抗拒着容析元。是真的那么理智和冷静还是她害怕泥足深陷?不管怎样,尤歌硬是没开口叫住他,看着他走了。 车里只剩下沈兆和尤歌,没了容析元,突然就变得空荡了很多,她还是无法让自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鲜红的小本本在提醒着她,已婚了。 市区有一点拥堵,车子开得慢,尤歌几次看向沈兆,欲言又止,白.皙的小脸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沈兆跟了容析元好几年,最是懂得察言观色,人也机灵,从车内后视镜里看见尤歌的表情,沈兆似乎是明白了几分。 “咳咳……少奶奶……少爷他可能只是想出去走走,不会真的去找女人鬼混的,少爷有洁癖,您早就知道的。” 洁癖? 尤歌美丽的大眼一亮,想起了自己跟容析元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这个不假,但沈兆说的意思好像不仅是这方面? 尤歌眼里闪动着好奇:“你是说容析元他有洁癖,可这跟找女人鬼混有何关系?” “咳咳……”沈兆不禁一阵猛咳,这个问题他都说得那么露骨了尤歌还没反应过来,看来他只能挑明说了。 “少奶奶,少爷的洁癖不仅是在爱干净卫生上,这些年,少爷从没在外边找女人,因为,在少爷心里,那些女人不干净,他不会碰。” 总算是说明白了吧。 尤歌果然讶异,惊愕地张着小嘴,确实有些难以置信。 “那还有郑皓月呢,她一直住在别墅的……” “什么?郑皓月?少奶奶您不知道吗,少爷和郑皓月没有住在一起的,少爷这几年都是住在原来那间佣人房,就是您现在住的那一间,郑皓月是住在三楼客房,少爷跟她之间没戏。” “啊?”尤歌这回是彻底被惊到了,一颗心越发跳得厉害,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说来,他几年都没碰过女人?不去外边找,也没跟郑皓月那个,他……他……能忍得住?”尤歌不敢相信,在床上如狼似虎的容析元,能忍住几年做那种事? 沈兆难得的脸红了,毕竟尤歌是容析元的妻子了,他跟她说这类话题,总是不太适合的,他只是不忍看见少爷那么憋屈,才忍不住多嘴。 “少奶奶,您的问题,只有问少爷了……” “……” 尤歌再度陷入沉默,满脑子都是沈兆说的那些话……如果是实情,那又说明什么呢?容析元分明不像是那方面有问题的,他还是很强悍,把她折腾得够呛。他那能力没问题,为什么可以几年不跟女人**? “这不科学啊……”尤歌在喃喃自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有三分疑惑,三分窃喜,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心疼。 “那昨晚他也没回家,是工作太忙吗?”尤歌忽地脱口而出,没留意到自己这么问,才像是一个紧张老公的妻子。 沈兆嘿嘿一笑:“少爷昨天有点事要办,去了一趟香港,今天回来的。少奶奶,您明明就很关心少爷,可是好像不想让少爷知道。” 尤歌立刻条件反射似的梗着脖子否认:“我才没关心他,我只是随口问问。” 话是这么说,但她闪烁的眼神却难免有被人戳穿心事的嫌疑。 尤歌脑子里灵光一现:“沈兆,他的第一个女人是谁啊?” 这话一问,沈兆差点被口水给呛到,赶紧地摇头:“这个事我不知道。” 嗯?不知道? 尤歌现在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了,她也一直在观察沈兆的表情,被她发现他的眼睛有过一秒的异常收缩,神色分明不是最坦诚的状态。 这说明,沈兆知道,但却不会说。 尤歌不再追问,她知道沈兆对容析元的忠心,不太可能会背叛容析元,说出这么重要的秘密。 尤歌不由得轻叹……看来她是不会知道了,容析元一定将这件事守口如瓶。 沈兆偷瞄着内后视镜里尤歌的表情,一边心里憋着笑意……她不是不在乎少爷,她只是表面上不表现出来而已。或者她不想让少爷知道,所以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却不知,她无论变得多聪明,本质不会变的,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怎么骗得了人? 尤歌不会知道,她和容析元的事,在香港容家掀起了怎样的风暴。昨天容析元去了香港,除了有点私事之外,还回了容家一趟,所经历的风波,只有在场的人才知道。 这一晚,容析元很晚才回来,尤歌已经将房门关得严实,他进不去,最后只有回到楼上卧室睡了。 夜深人静,尤歌透过窗户望望前方的卧室阳台,看到亮灯了,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他回来了,他没有在外边过夜。 虽然尤歌不想承认内心的喜悦,可事实就是,她直到此刻才能真的睡去,先前都是在等着他回家。 容析元也不知道尤歌在等,只看到那房间没灯光,黑乎乎的,料想她早就睡了吧。 这真是一个奇特的新婚夜,两口子各自睡在不同的房间,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在等他,他也不想死皮赖脸去敲门。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很像是闹了别扭在冷战。 =========== 在距离这里十分钟路程的地方,另一栋别墅——瑞麟山庄,郑皓月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独自望着远方的灯火阑珊,那里是容析元的家,只不过,如今的女主人却是尤歌。 两栋别墅离得很近,可是对郑皓月来说,却如同隔着千山万水那么远,仿佛有道鸿沟跨不过去。 她怎么能甘心?她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容家老爷子,以为可以得到庇护,但没想到,容老爷子使出了“杀手锏”却也没能阻止容析元和尤歌去领结婚证。 郑皓月的好胜心和贪恋从未停止过,哪怕是现在,她依然不可抑止内心的膨胀,憎恨越多,积累着一点一滴啃食着她,会销毁她残留着一点清醒,让她做出更疯狂的事。 瑞麟山庄很大,除了有主人房客房以及佣人房车库花园泳池健身房等等,还有一个酒窖,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郑皓月站在酒窖里,手拿着今晚喝的第二瓶红酒,一身酒气,醉醺醺地冲着角落里说话,劈头散发,素颜憔悴得吓人。 “呵呵呵……还以为把你找出来,能对容析元起点作用,没想到还是失败了,跟我一样的失败,没戏!早知道这样, 容老爷子也不会大费周折去找你吧?真是……没用的废物!” 郑皓月这是在说醉话吗?语无伦次了吧? 非也……角落里不是空无一物,那里,有个黑色的身影背对着郑皓月,正在收拾酒架上珍藏的红酒。 从背影看不出是男是女,穿着普通,齐耳短发,看上去很瘦小,朦胧的灯光里,竟有点难以分辨雌雄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以前不是瑞莲山庄的,就是最近才出现在这里。是谁?跟容析元有何关系?听郑皓月这口气,似乎很失望?人家做了什么让她失望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回头冷眼看着郑皓月,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像是在看一个乞丐似的。 郑皓月喝醉了,更不会掩饰自己的本性,想骂就骂,找个出气筒。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凭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是宝瑞的总裁,是有的是钱,而你只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你不准这样看我!”郑皓月冲那人怒吼,嘶哑的声音难听之极。 那人依旧摇摇头,不发一言,转身继续手里的活儿,不管郑皓月再说什么难听的话,那人也不会受到刺激。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收留了你,你该对我感恩戴德,你懂不懂?啊?”郑皓月真的发酒疯了,竟用手里的酒瓶往人身上砸去! 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瓶子摔碎的声音,那人的额头被砸出血,酒瓶也掉在了地上。 可这样仍然不够郑皓月撒气,她冲上去,一把拽住那个人,将人按在地上,玻璃碎渣立刻刺进了这双腿! 鲜血从裤管里流出来,碎渣伤到的地方血肉模糊,这种痛,一般人根本无法忍受。 如果是换做别人,一定会惨叫不已急着求饶,可是这人却仰头望着冷笑看着郑皓月,干涩的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你这么做,就不怕被他知道了,难以交代?” “哈哈哈,你在吓唬我啊?他现在还有时间过问你吗?他新婚啊,他跟他老婆一定在亲热,怎么可能还管你的死活?”郑皓月此刻的狞笑,很像是童话故事里歹毒的巫婆。 酒窖里蔓延着血腥的气味,郑皓月却还没停止谩骂,仿佛只有折磨别人,她才能减轻一点痛苦。这女人正在走上一条极端的路,疯狂而可怕,最可悲的是她自己还没意识到。 被郑皓月折磨的又是谁?两人的对话内容里,新婚的男人是容析元吗?这神秘的人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过年期间有时会比平时少更新一点字数,但这已经是作者的极限了。全年无休写文,节假日还更新,字数上希望大家理解,不断更为原则。】   ☆、夫妻俩的正面交锋(春节不会断更,求月票) 不管怎样,今天是尤歌和容析元的新婚夜,虽然两人没有同床共枕,可心里究竟想不想,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尤歌睡到半夜就醒了,习惯xing地站在窗户外边瞭望,能看到容析元的卧室还亮着灯,他还没睡? 尤歌感到一阵揪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隐隐心疼,却又迈不开脚步去那边楼上。 说来说去还是曾经所受到的伤害太深了,人都会有阴影存在,尤歌潜意识里对自己的防护很强烈,最害怕的莫过于再次把心丢在他身上。这是这样的想法,让尤歌感觉好像双脚被绑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当她知道这几年容析元都没碰过女人时,她内心还是有着难以言喻的窃喜。 一个男人孤零零的待在卧室里还不休息,是不是也有点可怜呢?他是在忙公事还是有心事? 尤歌忍得住不出去,但脑子会思考啊。 就在她愣神之际,忽然看到容析元卧室的灯熄了……他睡觉啦? 尤歌这才稍微安心一点,走回床边重新躺下。 寂静的夜晚,一点小声响都能传得很远,尤歌躺下后没能立刻睡着,好像总有个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的注意力。 不一会儿,尤歌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嗯?这么晚了,是谁要出去? 尤歌好奇地站在窗户张望,车库门口亮起了灯,开出来的车,竟然是容析元的座驾。 是他?他要出门? 如果是沈兆,不会半夜开着容析元的车出去,会开另外的车。 尤歌远远地瞥见驾驶室里坐的那个人,果然是容析元。车里只有他一个。 没人知道容析元要去哪里,尤歌也不会问,只是这心里难免有几分酸涩……这个男人,她从来没看透过,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他就像是变幻莫测的火烧云,又像是迷雾般令人困惑。 尤歌睡意全无,仿佛背上梗着一根倒刺似的,坐立不安。十分钟后,尤歌终于披上睡袍,悄悄走出了这间房,朝着前边主宅走去。 初夏的夜晚,月光皎白,凉风清爽,为这别墅里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朦胧的美感,很富有浪漫情调。如果这时候能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欣赏夜景,将会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只可惜,尤歌独自一人,难免显得冷清。 对这个地方,尤歌很熟悉,她从侧门穿进客厅,径直走上楼……她进了书房。 别墅里的每个角落,尤歌都了如指掌,虽然过去四年了,但这里并没有变化,就好像时光都停顿了,一切摆设都是照原样,就连容析元的电脑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不过电脑经过四年之后早就更新换代,这台电脑显然是新买不久的,崭新发亮。 尤歌关上书房门,坐在电脑前,稍稍犹豫一下,还是将电脑打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很快,尤歌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大约半小时后,尤歌关了电脑,脸上的表情比先前显得愉悦一些,眉头也舒展了。 刚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伫立在身后,尤歌一惊,下意识地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其实尤歌的意思仅仅只是惊讶,但听在容析元耳里,却有着另外一番嫌疑。 这张冷峻的俊脸流露出淡淡的冷漠和疏离,瞄着电脑刚黑下来的屏幕,他唇角勾着的弧度都有一丝伤人的气息。 尤歌察言观色,嗅到一点不寻常的味道。她想要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去,咬咬唇,两只脚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容析元眉宇间隐现倦容,似是连多说一句话都没兴趣。 气氛尴尬,两人的新婚夜竟演变成此刻的局面,实在令人心情郁闷。 尤歌最终还是默默离开了,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看他的背影,她的心越发沉重……他站在她身后多久了?她在电脑里找什么,他难道全都看到了吗? 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尤歌不由得苦笑……这哪里是夫妻间的样子? 她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容析元这才缓缓转身,凝望着书房门,讳莫如深的面容染上了复杂。 他不禁想起从前,尤歌总是叫他大叔,两人之间没有隔阂,没有芥蒂,之后温暖和亲密。那样的日子,是不是再也找不回了? 有时候他竟会觉得尤歌的脑伤痊愈,不是件好事,他甚至假设过,如果尤歌还是四年前那个智商如孩童的姑娘,是不是一切又将不同? 几声叹息,几声唏嘘,容析元和尤歌各自回房休息,沉闷压抑地度过了这个新婚之夜。 第二天。 这是尤歌在经过几天请假之后第一天去公司恢复上班。她很重视这份工作,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她能做的就是积极努力地拿出成绩,证明她的老板没有看错人,证明她的实力对得起现在的待遇。 “锦程”集团,是尤歌目前所任职的公司。该公司是本市近几年崛起的酒店业新星,其品质与管理以及口碑,都做到了尽善尽美,与一些老牌子的高档酒店拉开了竞争,迅速成为行业里不可小觑的实力派。 公司老总姓俞,年纪不大,却有着过人的商业头脑和管理手段。就是这位俞总亲自任命刚进公司的尤歌负责泰华酒店的收购案。 这件事,在公司上上下下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不管是普通员工还是高级主管,一个个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新人可以得到绝佳的机会? 职场如战场,是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在竞争中,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得很难看,而等着看你摔的人,绝对比真心祝福你的人要多出N倍! 尤歌才刚开始接触真正的职场,身临其境之后,才体会到这其中的艰辛与不易。 从她第一天上班起,就忍受着同事们异样的眼光,私下里都在猜测她会不会是老板的某个秘密情.人?或者是公司某高管的关系户? 总之,各种闲言碎语都有,可就是没人会去承认尤歌的存在,甚至怀疑她那张加州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书是假的。 尤歌本来就是个水灵灵的年轻女子,她的外型气质以及年龄,学历,都是外人羡慕嫉妒恨的因素,加上她在那晚酒会的亮相,第二天就有新闻报道了,公司的人才知道,原来,这个尤歌就是四年前失踪了后被容析元悬赏一千万的主角!是宝瑞集团前任董事长,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公主! 如此一来,尤歌更加富有争议性,话题性,公司里的人现在明里暗里谈论的目标都是尤歌,简直将她当成了外星人看待,总觉得她身上有着可以挖掘的很多故事。 人们只看到尤歌光鲜的一面,羡慕她是富家千金,羡慕她和容析元那么亲近。可人们不知道尤歌都经历了什么,不知道她的苦痛和血淋淋的伤口,更不知道豪门中杀人不见血的争斗有多残酷。 从前的尤歌很无助,很脆弱,对人的依赖性很强,时常都没安全感。现在的尤歌,她最大的依赖就是她自己,不是其他任何人。 办公室里,尤歌向俞总汇报工作,递交上新的收购计划。 看到尤歌将收购低价做了变动,俞总开始不理解,但在经过尤歌一番解释之后,俞总的眼睛都亮了,对于自己任命尤歌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这一天,尤歌和容析元各自忙于工作,都回家很晚,连照面都没打,各自回房休息。 好像一切都风平浪静,可事实上却涌动着看不见的暗流。尤歌知道,她与容析元始终有正面交锋的一天,不可避免的。 就这样过去了三天,终于到了泰华酒店与锦程集团以及博凯实业对于收购计划的最后一次面晤,将决定酒店最后的归属权。 这对尤歌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是她交成绩单的时候了。 下午三点钟,泰华酒店顶层会议室。 今天的气氛就不如前几次那么轻松了,隐隐有点紧张的气息,唯有泰华的老板才是最得意的那个。 正是有了两家大公司的竞争,所以泰华能以理想的价格出手,老板怎能不欢喜呢,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尤歌穿着浅蓝色的套装,简约大方,长发扎成马尾束着,露出她巴掌大的小脸,清新脱俗,纯美而又俏丽,小小的菱唇噙着淡淡笑意,灵动的大眼流光溢彩,灿亮如辉。可以看出,她对今天的收购还是很有信心的。 三点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悠闲地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对面的她。 容析元知道今天要面对的人是尤歌,她是锦程集团收购泰华酒店的负责人。 他闲庭信步似的迈着步子,浓眉一挑,墨眸闪动着冷光,在尤歌对面坐下,淡淡地说:“真是巧,不知道如果泰华的人知道我和你是夫妻,他们会是什么表情?”【祝大家新年快乐!】   ☆、还是最喜欢听她叫大叔(5千字) 安静的会议室里现在只有容析元和尤歌两人,却充斥着十分怪异的气氛。在商场上,夫妻间各自为政的例子并不少见,但像这样毫不掩饰地面对面交锋还能淡定如常的,这俩绝对算是精品中的奇葩。 瞧这神情动作,不知情的人哪里会想到这是一对夫妻? 可正是因为这样,事情变得有趣了,正如容析元所说,如果泰华酒店的人知道他和尤歌是两口子,那会是个什么心情? 尤歌平静地看着他,她水润灵动的大眼清澈如溪,白里透红的面颊清透嫩滑,看上去是如此年轻而富有青春的气息,但她却有着超越年龄的冷静稳重,微微一笑说:“容先生,你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希望一会儿我们只谈公事,不要受其他因素影响。” 她柔美的声音很动听,即使语气淡淡的,可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轻轻地拨弄着他的心。 容析元一向是不喜形于色,可是唯独眼前这个女人能让他的情绪出现波动,就像现在。 “只谈公事?”他微微眯起眸子,墨色甚浓,修长的手指在文件上点了点,勾唇嗤笑:“不错,这几年你学到的东西很多,既然这样,我这个当老公的,没理由不配合你。如你所愿,我会公事公办,到时候不要说我不给你情面。” 男人这张帅到没朋友的脸,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神情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冷冽,好像一瞬间就进入了“对手”的状态。同时也是在向尤歌宣布,他一会儿不会徇私,一定会跟她光明正大地进行竞争,不会因为是夫妻而手软。 尤歌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慢慢攥紧收拢,娇俏的脸蛋上笑意不减:“好啊,这才是我们应该有的专业的态度。” 话音一落,会议室的门推开了,进来的是泰华酒店的老总以及秘书和律师,其中一个就是上次跟尤歌接触过的黄总经理。 气氛变得热闹起来,打破了沉静,互相打过招呼,照例寒暄几句,很快就进入了正式的流程。 本来不必要这样让容析元和尤歌同时出现,但这泰华酒店的老总罗永昌,天生就喜欢高调,喜欢张扬,这次既然两家大公司同时对泰华有兴趣,他当然是趁此机会大捞一把,顺便感受一下这种被大人物重视的滋味,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让两家公司一起坐在谈判桌上,看谁开出的条件能让他满意,这收购自然就顺利了。 黄总经理是负责任之一,但最终拍板最决定的还是泰华酒店的老总罗永昌。 罗永昌搓搓手,然后再摸摸自己的秃顶,笑得一脸灿烂:“呵呵……两位,已经认识啦?这样好啊,一会儿咱们谈起来也没那么生疏了。尤小姐,上次没能亲自接待,真是失礼……” 说着,罗永昌冲尤歌伸出手,意思是要握手表示一下歉意。 出于礼貌,尤歌站起来,伸手……这一秒,尤歌分明能感到对面容析元的眼神变得跟刀子似的戳过来,不由得心头一紧,手指与罗永昌的手轻轻碰了一下便缩回来,算是握过了。 罗永昌微微一愕,随即又哈哈地笑,可这双眼睛还不停往尤歌身上瞄。 在座的其他几位都是男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看来,这罗永昌对尤歌产生了那么一点兴趣,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尤歌不动声色地坐下,佯装什么都不知道,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打开了自己带来的文件。 容析元冷眼睥睨着罗永昌那只手……刚才与尤歌的手碰过的,现在怎么看都感觉罗永昌的手特刺眼,特难看。 “咳咳……容总,尤小姐……”黄总经理开腔了,一本正经很严肃:“在这之前,两家公司都跟我们泰华有过不止一次的接触,大方向都已经谈过,互相协商之后才有了今天的会晤,对于两家公司的诚意,泰华跟同身受,因此也觉得,同样表达诚意的方式就是尽量节省你们的时间,对于收购一事,尽快有个结果。经过前段时间的磋商,今天会有新的企划案提交,我们泰华将即时做出结论。” 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收购底价,需要尤歌和容析元再重新提交一次,这也是最后的机会,那家公司的底价能让泰华满意,谁就是赢家。 原本这种把戏,容析元很不屑,但由于有了尤歌的出现,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会容许泰华的做法。这等于是纡尊降贵,好比一个高高在上的巨人在弯腰陪小矮人玩耍。 看似很简单的一件事,今天只需要报上最后底价即可,但实际上在此之前,却是要做很多必不可少的工作才能有今天的最后结果。光是底价的数据就让尤歌头痛不已,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来研究,包括对容析元昔日收购案例,尤歌全都剖析透彻,试图去了解他的行事风格,以此来对他开出的底价做出尽可能的判断。 尤歌做的许多功课和努力,别人不一样看得见,今天就是检验她成果的时候。 两份文件摆在桌上,分别是尤歌和容析元递交的,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需要等待了,泰华的人要将两份文件进行对比,最后宣布结果。 由于有了前期的繁琐工作,今天就显得很干脆了。泰华的人拿到两份文件之后就出了办公室,私下开小会去了,等一下就会返回会议室告知结果。 会议室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容析元和尤歌了。 容析元轻松自在,仿佛根本不将这么重要的事放在心上。喝着现磨咖啡,品尝着浓香,再点上一根烟,悠闲地吐着烟圈。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长相真的没处可挑剔的,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帅,令人惊叹造物主的神奇,天生的五官,没有整.容,却比整过容的帅哥更耐看,更富有无懈可击的魅力。 他像一本书,眉宇间深深藏着耐人寻味的故事,让你在翻过一页之后还忍不住想往下看,想了解关于他的过去现在。 强烈的存在感,犹如发光体一般无法忽视,他就这样静静坐着,也能散发出迷人的吸引力。 这样的男人,谁能忍住不去看? 尤歌不知不觉就把视线集中在了他身上,心里在默默嘀咕:“没事干嘛长成这样?还要不是跟我一个公司的,如果是工作的地方有这么个同事,或许她都会难免分心。要说外貌,容析元若在古代,绝对是男颜祸水级别的。” “怎么,觉得你老公长得还行?”容析元忽地来了这么一句,嘴角噙着一丝暧.昧的玩味。 尤歌晶莹剔透的小脸顿时一热,染上两朵红晕,急忙别开视线,扁嘴说:“马马虎虎,一般般吧。” 容析元本来还有一丝莫名的得意,可以听她这么说,他的脸色又垮了下来,犀利的眼刀横过去:“你说实话会死吗?我这样都只能算一般般,那谁才是不一般?” 一屋子的醋酸味,只是两个人都没闻出来。 尤歌单手托腮,装作很认真地在思索,水汪汪的眸子眨巴眨巴:“比如最近很火的那部剧,笙箫啊,里边那个男主角就很帅,不是一般的帅……还有那个什么奇谭里的小鲜肉个个都帅得很,还有韩剧里的男演员随便一抓都是一大把帅哥……还有……” 尤歌说了一大堆,容析元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唇线越抿越紧,绷成一溜直。 “真看不出来,你也是个脑残粉。”容析元冷言冷语地做出这么个评价。 尤歌不以为然地嘟嘟嘴,皱皱小鼻子,哼哼唧唧地说:“脑残粉又怎么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很像个孩子,纯美又可爱,跟先前那个冷静的职场女白领形象截然不同,却更能触动他的神经。 容析元心头一抽……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想要抓住她天真的表情,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几年前那个如孩童般的尤歌。 尤歌被他这灼热的眼神给煞到,不由得一阵心跳加速,差点陷进他深邃的双眸中,还好她如今对这样级别的美男有点免疫能力了,否则真会痴迷。 其实尤歌一直都不否认容析元在长相上一定是她见过的最帅,可她就是想气他,故意说些明星的名字来刺激他,其实好多电视剧她都没看过。 尤歌掐了掐自己的腿,强行收住心神:“咳咳……容先生,你对今天的收购案,有几分把握?” 岔开话题,是最适合解除尴尬的。 “你呢?又有几分?”容析元不答反问。 “我?我没把握。”尤歌说得很坦然,并不以此为惭愧。 实际上,能与容析元做为竞争对手,对于刚涉足商业圈的尤歌来说,足以令她荣耀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容析元的对手,即使最后败给他,同样是值得骄傲的经历。 所以尤歌很坦白,不自吹自擂,直接了当。 容析元墨黑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她很有分寸,不像有的新人那么自大,敢说自己没把握,这比自夸还需要勇气。 这夫妻俩有个共同点,在面对工作时,都能进入状态,尽量地与私人感情分开。但容析元是成功人士,他在商界多年,能做到这点,其实不足为奇,可尤歌才新晋踏入职场,她能做到,那就不是简单的事了。是她天生就有非一般的觉悟高情商还是接受过经验人士的指导? 容析元不禁又想到了许炎……那个看似只是医生却实际不简单的男人,如果尤歌这几年都受着他的教导,那么,透过尤歌,就能看出许炎是个多么具有实力的对手。 “你也不用太谦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成为泰华收购案的主力,你们公司的老总想必是很赏识你,而你到目前做得也还不错。”容析元很少夸人,现在夸夸尤歌,听起来也是公式化的口吻。 “谢谢容先生的谬赞了,无论成败,对我都是一种经验的积累。” “……”容析元眯了眯眼,总是觉得不舒服,尤其是听到她称呼他为“容先生”,这么生疏,充满了距离感。 他心里,最怀念的,最想听的,还是她用稚嫩甜腻的声音喊“大叔”。 尤歌再次看到容析元走神了,她能肯定,他真的是走神了,不是她看错。 这是很稀罕的事,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那种深沉内敛型,现在居然失神?他在想什么呢? 尤歌低头看了看表,时间过得真慢,不知道泰华的人还要商量多久才出结果? 尤歌是真的没有把握能收购成功,因为她的对手是容析元。据她所知,容析元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过败绩,只要是他看上的公司或机构,最后都会被他纳入麾下。她不会傻到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在目前的阶段与他抗衡。 把握没有,但尤歌不会完全看低自己,在她心里有着三成的希望预期。仅仅三成而已…… 容析元不再说话,他一旦沉浸在回忆里,除非有特别的事,否则他不会理睬。 而尤歌的心情却很复杂,这一幕,仍旧像做梦一般。在四年前,她哪里会想到能有今天这样与他坐在同一张谈判桌上?为了这一天,四年里,她所付出的努力与艰辛,远远超过常人的想象。 她把自己的精力进行最大程度的压榨,才能在四年后变成现在这个自己,拥有过人的智慧,聪明的头脑,冷静的工作态度……等等这些,都是她忍受无数的痛苦与汗水才换来的。所以,她比很多人都更珍惜眼前的一切,包括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 沉静的会议室里,尤歌和容析元都各怀心事,而彼此所回想的事情都是跟对方有关联的。这是一种微妙的气氛,好像一只平衡的天枰,无论哪一边稍加砝码,就可能打破格局。 终于,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泰华的人慢吞吞进来了。可以看到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跟捡到钱似的开心。 “两位久等了,真不好意思。”罗永昌又客套了一番,双方都不得罪,场面话说得一溜一溜的,最后才拿起了文件,略显激动地说:“两位,结果已经出来了,经过反复商议,泰华一致认为,本次成功收购泰华的公司是……” 说到这里,罗永昌故意停顿了一下,为了制造一点悬念和紧张气氛。 尤歌确实有点紧张了,紧咬着唇,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罗永昌。 容析元却面不改色,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 “是……”罗永昌笑得合不拢嘴:“是锦程集团!” 锦程?是锦程!是尤歌所在的公司! 意外,是锦程而不是博凯!尤歌赢了! 尤歌当场就呆住,第一次觉得公司的名字竟然这么动听! 有点不真实,像是幻觉。可罗永昌和黄总经理那张堆笑的脸,确确实实在提醒尤歌,这是真的! 尤歌在短暂的怔忡后,立刻回过神来,罗永昌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她:“尤小姐,泰华酒店以后就拜托贵公司了。” 尤歌对于这个结果很惊喜,但此刻,罗永昌握她的手太紧了! “谢谢……”尤歌脸上保持着笑容,可她在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眼前这老头子的眼神分明有点色! “呵呵呵……尤小姐啊,贵公司能请到你这样的人才,真是太有眼光了。不仅长得水灵,还年轻有为,看来我们这一批人还需要跟尤小姐多多交流交流,互相促进,互相学习嘛……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应该庆祝庆祝。”罗永昌厚着脸皮,就是不松手。 尤歌心里一阵反感,这老头子哪里是礼节,纯粹是在揩油! 尤歌脸色微微一变,正要准备抽回手,可容析元的动作比她还快。 容析元一把抓住罗永昌的手腕,不着痕迹地将尤歌的手解放出来,然后大刺刺地搂着尤歌…… “罗老板,真不巧,我的女人晚上没时间。”容析元此刻的表情很像是在宣告与炫耀。 一句“我的女人”,可谓是语惊四座,毫不意外地受到了震撼效果!【5千字。大家新年快乐!过年都在更新,亲们投点月票鼓励一下?】   ☆、她喝醉了他才有机会(求月票) 尤歌两只大眼瞪得溜圆,像看怪物似的瞪着容析元,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故意还是无意? 其余人也都不禁面面相觑,尤其是罗永昌,短暂的惊愕之后立刻哈哈大笑,一脸“我明白”的表情说:“既然是容总看上的人,我罗某怎敢夺爱?容总独具慧眼,好品位啊!哈哈哈……” 罗永昌以为容析元是跟他自己一样的对尤歌这样的职场美女有兴趣,所以做出一副大方让出的架势,他不会想到实际上人家是夫妻俩。 尤歌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该否认还是默认? 容析元像是看不到尤歌的尴尬,冷冷地瞥了一眼罗永昌,搂着尤歌转身就走。 一路走进了电梯,尤歌才清醒点了,气呼呼地望着容析元…… “你干嘛要说那些话让人误会?不是说好了公私分明吗?在外边,我是我,你是你!” “什么误会?你难道不是我的女人?结婚证上写得清清楚楚的,法律认可的,难道我说错了?”容析元冷眼睥睨着她,她这么急于撇清的态度,让他有点揪心。 “可是……可是在外边,我们要……隐婚懂不懂?不要高调张扬,更别说我是你的女人,我不想成天被记者盯着,我还要正常工作。” “嗯?”容析元脸色一沉,轻扬的尾音预示着男人此刻的心情不妙。 蓦地,他长臂一紧,将她娇小的身子牢牢禁锢在怀中,狠厉的眼神锁着她:“隐婚?你觉得跟我结婚是件很丢脸的事?” 他的怒气散发出来,将这狭小的空间里都充斥着恐怖的气息,好像只要她一点头,他就可能掐她脖子! 尤歌吞了吞口水,梗着脖子硬是没有低头,迎着他的目光……可是心里有点发毛,他生气的样子确实很吓人,不惹为妙。 “呵呵……也不是丢脸的问题……只是我觉得你名气太大了,如果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我可能真的没办法正常上班工作。上次参加了卢老先生的寿宴,第二天媒体就报道了我回归的消息,公司上上下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这个虽然我可以忍受,但媒体都是闻风而动的,如果再爆出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还能安宁吗?”尤歌说得很诚恳,确实也很有道理,生活在容析元的光环下,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容析元却从这番话里读出了另一层意思。 “你是不想被外界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最主要是为了被自己留后路吧?如果全城皆知了,你以后还怎么有机会跟着许炎?我说得没错吧。”容析元墨色的瞳仁里燃烧着可怕的火焰,气得不轻。 尤歌一愣,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他的想象力真不是一般的丰富。 “容析元,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 “我只看新闻。” “……”尤歌无语,他还真一板一眼的回答啊! 容析元忽地又放开了尤歌,恢复了淡漠的神情,沉声说:“你要在外人面前跟我划清界限,要隐婚,我可以同意,但是我要警告你,以后如果再成为竞争对手,你不要在关键时刻进我书房,这叫避嫌,懂不懂?” 尤歌本来心情平静了一点,可听到最后两句时,心头顿时一股火气窜起来,气得差点背过去! “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昨天晚上去你书房偷看你收购案的资料?”尤歌满脸通红,不是羞涩,是气愤。 容析元勾唇冷笑:“怎么难道不是?刚刚我有幸瞄了一眼罗永昌手里的文件,好像你的报上去的底价只比我高不到50万。是有猫腻还是你真的那么厉害能估算到我的低价是多少?” “你……你……”尤歌彻底炸毛了,一脚踹在了容析元膝盖上! 人在气头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要瞬间发泄出来! “混蛋!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昨晚进你书房根本不是为了偷看文件,我只是想找以前我们一起拍的照片!”尤歌一阵低吼,粉腮胀鼓鼓的,声音还不小。 可是,这样理直气壮的吼一通过后,尤歌却一下子没声了,喉咙跟噎住了一般,后悔得想撞墙!糟糕啊,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这下可丢人呢! 容析元却是一副很自在的架势,先前阴霾的脸色缓和了,居然还在笑?没错,这货真的在笑。 “你……笑什么……冤枉了我,你还笑得出来!”尤歌心虚地别开视线,看着电梯的数字,只盼快点到一楼。 “哦……原来如此。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如果真的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去我电脑找以前的照片?”容析元望着眼前这张俏丽的小脸,看她粉腮如桃李,娇艳欲滴,明眸里还藏着一丝紧张和逃避,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倾听她最真实的声音。 “我只是为了看香香以前的样子,又不是为了看你,你有什么好看的,别臭美了!”尤歌局促地后退,刚好电梯开了,她赶紧地跑出去。 望着她仓皇的背影,容析元没有立刻去追,他还在回味着她刚才的表情,他的心情好多了。 区区一个泰华酒店,容析元其实真不是那么在乎的。即使现在是尤歌所在的公司成功收购了,容析元却没有失败者的沮丧,他很平静,甚至还有一点欣喜,因为看到了尤歌的成长。 昨晚他还不能确定尤歌有没有看到他电脑里的文件,但经过刚才对她一番刺激试探,他能肯定尤歌没看到。这么说,收购的底价真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居然只跟他的底价多出40多万。上亿的收购价格,相差几十万,这算得上是精准的,对于一个职场新人来说,尤歌绝对值得骄傲了。 容析元第一次尝试到了收购失败的滋味,可他就跟没事儿的人一样,反而还心情更好,这不得不说,此人的思维怪异,非一般人能理解。不知道的,看他这表情还以为他才是赢家。 谁输谁赢,真的那么重要吗?容析元不以为然,他心里自有一番斟酌。或许,在外人眼中看到的失败,对他来说,却是另一种欣慰和骄傲。只不过,这心思,恐怕除了他自己,无人能懂了。 尤歌回公司报告好消息去了,晚饭时间都没在家,路上遇到堵车,直到8点多才回到别墅。虽然累,可是心里却是充实的,觉得累得有价值,就算现在吃一碗泡面她也会开心。 一进别墅就有一群白花花的狗狗争前恐后地朝尤歌跑来,欢腾地迎接她。 香香带领着它的狗仔们来了,刚吃饱了,一个个都精神得很。 有一只小奶狗比香香还更粘人,抱着尤歌的腿就不放,嘴里呜呜呜的,像是婴儿在索求家长的抱抱。 看着这一群可爱的小狗,尤歌感觉一天的疲惫都一扫而光,心都被萌化了。 弯腰抱起这只小奶狗,尤歌闻到一阵淡淡的奶香,忍不住亲了亲小奶狗的额头,摸摸它粉红色的小鼻子…… “你这小东西,跟你母亲香香长得最像了,粘人的功夫也像。” 小奶狗嘴里发出稚嫩的叫声,像是在回应尤歌的话,然后这小家伙就冲着尤歌胸前伸出了小爪子。 尤歌套装里的衬衣开了两颗扣子,小奶狗的爪子正好就触到了她锁骨下的一片嫩白,这可让某人的脸色瞬间黑了。 一个身影走过来,不客气地将小奶狗抱走,立刻惹来尤歌的不满。 “容析元你干嘛!” “狗爪子那么脏,我不允许它碰我的福利。” “什么?”尤歌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 “我的福利。” “你……”尤歌低头看去,忽然明白他在说什么了,不由得耳根发热,狠狠瞪了他一眼。 “佣人做了很多菜,你去吃吧,还有……桌上那瓶红酒我开了只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是82年的拉菲,如果你也不想喝,那就倒了吧。”容析元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那么贵的酒,倒掉?你……太奢侈了!”尤歌嘴里碎碎念着,进去吃饭了。 容析元抱着小奶狗,得意地暗笑……尤歌的脾气他太了解了,知道那么贵的酒,她肯定不舍得倒掉的,那么只有喝了。 她不喝醉,他哪来的机会?新婚夜都没能办点实事,今天他只有想出这么个烂点子了。 招数不在新旧,关键管用就成。 容析元这回可是采取的迂回战术,果然是在一小时后,尤歌就有点醉了……喝了不到半瓶,但已经够了。 尤歌趴在餐桌上,手里还拿着酒杯,打个酒嗝继续喝。 “唔……不错……好喝……就当是给自己庆功……咯咯……”尤歌喃喃自语,脑袋越来越沉,脸越来越红。 不一会儿,尤歌就被一双男人的手抱起来……容析元等候多时了,看着她喝得差不多了,思忖着是时候该带她回房间去咯。   ☆、弥补新婚夜(求月票) 酒精的作用很神奇,可以毫不费劲地催化某些伪装,让人脑子里紧绷的神经变得松弛,不经意地泄露心事。 尤歌酡红的小脸染上醉意,眼神略带着迷蒙,小嘴微张轻吐着热气,眉梢自然流露出的丝丝妩媚,是平时很难见到的风情。她的两只手搂着容析元的脖子,脑袋耷拉在他劲窝,嘴里在含糊地嘟哝…… “我还没有喝果汁呢……我的香蕉牛奶……唔……”尤歌最喜欢喝的,这么多年了都没变过。 容析元稳健的步伐没有停,俊脸有着一抹魅惑的潮红,沙哑的声音说:“一会儿就给你吃,让你吃个够。” “嗯?香蕉牛奶吗?给我吃?嘻嘻……好啊……”尤歌满足地笑了,纯真得像个孩子,安心地任由他抱着,难得的乖巧。 喝了酒之后的尤歌不再抗拒他了,完全是顺着自己的本意,既然这个火炉抱着这么舒服,那就继续享受着。 容析元暗暗佩服自己这招不错,早知道就该在领结婚证那晚将她灌醉……她醉了之后才会回到从前那个如孩童般的尤歌,温柔乖巧对他依赖。 尤歌醉眼朦胧,指头拨弄着他的耳垂,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殊不知这对男人来说却是一种无声的诱.惑。 “嘻……你的耳垂好好玩……”尤歌柔嫩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听着都能让人感到一阵酥心。 “我?我是谁?”容析元蛊惑的嗓音有着异常的魔力,仿佛在哄着她说出什么,又像是在隐隐期待。 “唔……”尤歌抬了抬脑袋,努力睁着眼睛看他,然后咯咯一笑,捧着他的脸,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嘻嘻……你是……你是我的大叔啊……” 大叔……这个遥远的词儿,突然从她嘴里喊出来,容析元瞬间就感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收缩,心跳莫名慢了半拍,洋溢着久违的亲切和喜悦。 终于又听到她喊“大叔”,这柔嫩带着撒娇的语气,是他曾经最熟悉的,也是最怀念的。 他深眸里的光线变得柔和了许多,将她放在床上,轻轻地在她唇上沾了一下,转身进去浴室了……为她放好洗澡水,先洗白白再做运动…… 容析元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吃剩下一条浴巾在身上了,可是尤歌比他还更劲爆。 “唔……热……大叔……热……”尤歌一边嘀咕一边动手,身上的布料都所剩无几了。 容析元蓦地呼吸一紧,赶紧地过去抱着她……怕她着凉啊。 “咦……大叔,我们不是要睡觉觉吗,我好困啊……”尤歌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头晕晕的,心不设防的状态下,她心底藏着的那个曾经的自己,又跑出来了。 “先洗澡再睡。”他很有耐心,没有立刻要了她。他要好好品尝这顿美味的大餐,怎舍得囫囵吞枣。 每个人心底都沉睡着一个拒绝长大的小孩,尤歌这一醉,难免就原形毕露了。 “大叔……洗澡好累……”尤歌水汪汪的大眼红通通的,泛着水泽,嘟着小嘴不满地叨念着。 容析元将她放在浴缸里,小心地撩起她的头发,用浴帽包裹着,裹了两层……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动作多么温柔,眼神多么溺chong,他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反而是很享受现在的亲昵和温馨。 “别乱动,我在给你搓背。”容析元两只手在她光洁的美背上来回游动,可是尤歌很不安分,老是爱扭一扭的。 “咯咯……背上痒……咯咯……”尤歌没心没肺地笑,纯真无邪,明媚动人。 容析元无奈啊,自己沦为搓澡奴了,可这小女人还不怎么满意呢。 搓着搓着,尤歌觉得身子越来越热,他的大手不知不觉绕到了面前。 水里的风光太迤逦,谁都不可能把持得住的,何况是容析元这蓄势待发的男人呢。 一阵口干舌燥,容析元脖子上的喉结动了动,邪肆的大手终于掌握了属于他的福利。 尤歌嘴里发出一声嘤咛,身子颤了颤,迷蒙的醉眼望着他……“大叔……我们又要玩游戏了吗?” 她虽然很醉,可是脑子里还记得曾经跟他一起的“游戏”。 容析元咕咚吞了一口唾沫,小腹升腾起的燥热又再浓了几分。 “这次我们换个方式玩游戏……”容析元很配合尤歌的语气,就像是在诱哄着。 下一刻,他已经主动站到了浴缸里,顿时这原本宽大的浴缸就显得狭小了。 心心念念的这一时刻到来,他趁机将这白嫩的身子据为己有,而尤歌在酒醉后的释放也很热情,不再伪装和压抑,由着最真实的意识去表达,尽情投入。 浴缸里水花四溅,空气里响起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将这个寂静的夜晚妆点得春.意盎然。 容析元得逞了,那瓶红酒没有白白浪费,他和尤歌成功地弥补了新婚夜的遗憾,激.情澎湃,从浴室到沙发,从沙发到床,地板……*美妙的旋律时有起伏,比夏天还热,比烙铁还烫…… 当两人都精疲力尽地停下,他满足地抱着她,一如四年前那样,霸道而又不是温柔地搂着入眠,四肢教缠,绵绵不可分。 尤歌眯着眼在他怀里,小脸紧贴他的胸膛,轻声呢喃着:“大叔……我很乖的,我只跟你一个人玩过游戏,没有跟别人……嘻嘻……香蕉好好吃……” 这妞真是醉了,居然将那啥当成是香蕉,说实在的,最乐的就是容析元,刚才那最愉快的时刻,到现在想想都还意犹未尽……嗯,看来今后不妨适当地让她喝点酒,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不过,她刚说什么?只跟他一个人玩过游戏? 容析元心头一颤,一股惊喜袭来……捏捏她的脸蛋:“你刚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几年,你都没有跟许炎做过刚才的游戏?” 尤歌醉得不轻,哪里还会伪装和赌气,只有问什么说什么了。她始终不如容析元那么狡猾啊,就这样被问了个彻底。 “没有……我只跟大叔一个人玩……我以前答应过大叔的……嘻嘻……我记得哦。”尤歌摇晃着小脑袋,一副献宝的表情,娇憨可爱,男人怎不动心。 容析元将她抱得更紧了,心里那不舒服的结,一霎间就烟消云散。他相信她说的话,只因为,她是尤歌。 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连眼睛都在笑,怎么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荡。原来她一直都只属于他一个人,她一直都是干净的!虽然跟许炎一起生活四年,可她却能把持得很好,没有沉溺进去,这说明什么呢? 是不是在她心里,一直都有他的位置?否则又怎会为他守贞? 容析元已经自动将尤歌这种做法归根于他自己身上,心情更愉快了,真想再要她一次……不够,怎么都不够,一次怎么可能够? “唔……大叔又要来?”尤歌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嗯……我休息好了,你呢?” “我……困……” “不要紧,等一下就不困了。”他低头攫住她娇艳的红唇,又是一番热烈的风情。 这一晚,尤歌是被吃了又吃,吃得不能再吃了。容析元的精力太好,恢复得也很快,这简直就是想一次吃个过瘾嘛。 第二天。 没人来打扰,一觉睡到自然醒。 尤歌首先睁开了眼睛,第一个感觉就是有点头痛。望着天花板,尤歌的视线在移动,渐渐地混沌的意识在回笼。 不……不仅仅是头痛,还有身上,酸疼,骨头就跟被撵过似的,尤其是身下某处…… 尤歌浑身一个激灵,当看到地板上的衣物时,她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房间好乱!地上的衣服,那个*是她的!还有那条粉红色的…… 噢天啊! 尤歌猛地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容析元熟睡的俊脸!与此同时,尤歌感到身上一凉,下意识低头望去,被子里,她和他都是“坦诚相见”,如初生婴儿般空无一物! 难怪身上这么痛,罪魁祸首就是他!尤歌凌乱了,想起了昨晚的晚餐,还有那瓶酒……不用说,那一切都是他事先预谋好的,就等着她跳进去呢!【大家新年好,看文也别忘记投月票哦,每天都在更新的!】   ☆、香蕉牛奶来是那个意思 眼前一切的事实都在告诉尤歌,她“婚后不履行夫妻义务”的目标被彻底破坏了! 惊愕气愤,还有几分说不出的复杂感觉,尤歌正呆滞之际,只听耳边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 “早。”他坐起来靠在枕头上,顺手就点了一支烟,两只眼睛不动声色地瞄着她光洁的身子。 尤歌感觉到了他眼神的不对劲,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是空的,赶紧用被子遮住,气呼呼地踹了他一脚,羞愤不已:“混蛋,你昨晚是不是故意开了那瓶红酒?你……你怎么这么卑鄙无耻!” 容析元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情景了,一点都不慌张,慵懒的声音说:“你现在清醒了就开始凶,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昨晚你对我有多热情?你一直都缠在我身上,你享受的表情,我真该拍下来……” “你……不准说了!”尤歌愤懑,伸手又捶了他一拳,气得牙痒痒,小脸露出一抹动人的红晕。 “怎么,你还不好意思?我们是夫妻,做什么都是正常的,你也不用刻意掩饰你对我的兴趣,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你昨晚说的那些话,我全都记得的。” “什么?”尤歌两眼圆睁,下意识地紧张了:“我昨晚说什么了?” “你慌什么,有什么心事是不可以说的?”容析元见她这生动的表情,越发想要逗她了。 尤歌还真是心虚,她在努力回想着,自己该不会是对他说了什么情啊爱啊之类的话?哦不…… “你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诉你。”容析元故意做出一副讳莫如深的神情。 尤歌只觉得他此刻笑得很像狐狸,而她确实想不起自己说了什么不可以说的话。 “哼,容析元,昨晚的事,下不为例,你如果再敢这么算计我,我就……就……”尤歌话还没说完,容析元突然露出很暧.昧的笑意。 “真的这么生气?可你昨晚喝香蕉牛奶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么?”容析元俊脸上的表情很奇特,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了某些限制级画面。 “香蕉牛奶?”尤歌瞬间石化了,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零散的画面…… 不一会儿,这房间里就迸发出尤歌的怒吼,粉拳在容析元身上乱捶一通,气得浑身发抖! 她想起来了,昨晚她不是真的喝了香蕉牛奶,是喝醉之后将某种物体错当成香蕉,至于牛奶嘛…… “¥&%*……(&容析元你臭*!我跟你没完!”尤歌满脸通红地跑进了浴室,看样子是急着漱口去了。 “我再也不喝香蕉牛奶了——~!!”尤歌从浴室里传出的吼声,可想而知气成什么样。 相比起她的激动,容析元却是很淡定。对他来说,昨晚听到她喊“大叔”时,他就已经感到值了。今后的Xing福,他相信不会缺少的,只差一步一步动摇她的心,让她习惯跟他过夫妻生活…… 尤歌觉得跟这样一匹狼住在一起,确实很危险,说不定下次还要被吃干抹净,每次都让他得逞,她不甘心啊,尤其是他那种得意的表情,她想起就来气。 尤歌决定以后要加倍地提高警惕,防着他,以免再发生昨晚的事。但容析元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他还会有别的犯法使出来,实在不行,他还可以硬闯她的卧室。总之,这就好像是小白兔进了狼窝,他步步为营,一点一点攻陷她的防线。 身子有些不舒服,酸疼酸疼的,但尤歌还是坚持去上班,不要容析元的车子送,她自己坐公车去。 今天公司里的气氛不太平静,尤歌一到就感觉出来了,似乎同事们看她的目光比平时还更加怪异了,私下里的指指点点也明显更多。 工作间里时不时会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但每当尤歌抬头望去,同事们又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终于有人憋不住跑过来了,是个穿着短裙的女人。 一阵香粉气飘来,这位大龄熟.女装作很羡慕的表情问尤歌:“听说你负责的泰华酒店收购案成功了,这次老板一定会发不少奖金给你吧?说不定还会升职,你运气真是太好了,刚进公司就有升职的机会,不像我们有的都干好几年了可还是老样子。” 这位同事平时也没跟尤歌说上几句话,连 熟悉都谈不上,现在这么感慨,真是羡慕而已么? 尤歌也不是小气的人,随即礼貌地笑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工作,奖金和升职那些,我暂时还没去想。” 这话,立刻引来了其他同事的侧目,有人又忍不住要挖苦几句了。 “啧啧啧,瞧瞧,多高尚的情操啊,连升职和奖金都不想,咱们在座的谁有这觉悟?” “看吧,这就是差距!我们如果办成这件事,肯定巴望着升职加薪,可人家这人品就高咱一筹,人家是圣人,咱是凡人!” “是啊,咱凡人也只能看着了,怎么比得过关系户啊……” “……” 先前还遮遮掩掩的,现在这些人干脆就议论开了,还有人说泰华酒店的收购案底价肯定是尤歌事先和容析元商量好的,所以她才能成为赢家。 羡慕嫉妒恨,使得这些人对尤歌更不待见,都将她视为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她的存在,让人感到危机,她的优秀却又得不到认可。这就是职场最普遍的现象了,有才的人几乎都遇到过类似的境遇。 如果换做以前的尤歌,可能早就会心慌意乱了,但现在的她,毕竟经历过不少,锻炼出了非一般的心理,面对这群人的闲言闲语,难听的讽刺质疑,她还能淡定如常,冷眼旁观同事们的表情,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她自己很清楚事实真相,她没有依靠容析元,她是凭自己的真本事。但这些,一时间没人会相信,她要做的就是继续保持良好的状态,总有一天,人们会知道她不是个花瓶! 在这嘈杂声中,忽地冒出一个响亮的声音…… “请问谁是尤歌,收花!” 花?随着这一声喊,一大捧花束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 紫蓝色的勿忘我!精美的包装,新鲜的花朵,让女人们都露出艳羡的目光,纷纷看向尤歌。 尤歌愕然,没想到会有人送花,收下之后却没看到里边有卡片,不知道谁送的。 “呵呵……年轻就是好啊……”有人如此感叹,一股子酸味儿。 尤歌正纳闷,手机响了。 “花收到了吗?喜欢吗?”许炎悦耳动听的声音带着一丝喜悦传来。 尤歌恍然大悟,送花的原来是许炎! “收到了,花很好看,可是……可是干嘛要送花啊,这么大一束,很贵吧。” 许炎一听,哭笑不得,通常女人收到花都很开心的,可尤歌还在替他操心花钱的事。但就是这样与众不同的尤歌,才让他另眼相看啊。 “恭喜你收购泰华成功了,晚上一起吃饭,庆祝庆祝。” “晚上啊……嗯,好。”尤歌说完之后立刻又问:“怎么你这么快就知道泰华收购成功了?你消息太灵通了吧。” “嘿嘿,我自有耳目,总之,这件事干得漂亮,必须庆祝一下。” “嗯,晚上见。” “OK,晚上我去接你下班,餐厅我已经订好了位置。” “嗯……” 尤歌仅有的一个好朋友就是许炎,她很珍惜这份情义,不只是朋友而已,也是她信任的亲人。 许炎确实是个很细心的家伙,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今天立刻鲜花送上,还特意订了餐厅。 尤歌忙碌了一整天,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她又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 门口的保安都认得她了,不仅是因为她长得水灵动人,更是因为她每次都最后一个下班,让人深深地感叹,在这个看脸的社会,能有这样一个勤奋上进的年轻女子在默默拼搏着,她身上积极健康的气场也会影响到其他人的。 尤歌不回家吃晚饭,可有人是早早就回去了,还特意吩咐佣人多做了些饭菜,只是…… 容析元看着时间,已经到7点半了,尤歌还没回家。 香香一家子都吃得饱饱的,正围着容析元脚边玩耍,不知道主人还饿着肚子呢。 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容析元的脸色不太好,拿起手机一键拨过去…… “什么?不回来吃饭?你跟谁在一块儿?”容析元的质问,语气严肃。   ☆、你们要约会就别让我知道 这是一间法式餐厅,位于市区“丽斯华凯国际大酒店”第27层。 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中,法式餐厅所在的位置是半月形的空间,大部分餐桌都是靠窗,用餐者可以从这里欣赏到隆青市的地标建筑,还有瑰丽的夜景,同时享受世界一流厨师带来的美食,这样浪漫的情调很适合情侣约会。 餐厅虽然场地不是很大,但胜在一切都很精致,生意太好,用餐者需要提前一两天预订才行。许炎是昨天晚上亲自前来订餐的,选定的位置当然是最理想的,一眼望出去就是海边一座高塔,隆青市标志性建筑,近景是五光十色霓虹璀璨,与星空明月辉映成一幅梦幻般迷人的画卷。 在这样的环境中用餐,确实能让人心情大好,轻松惬意。 许炎还是跟往常一样的喜欢说笑,风.流潇洒犹如一个花花公子哥。他穿得有点艳丽,衬衣上是黑黄白三色交织成的藤蔓图案是Ferragamo今年男装最新款主打妖异型风格,极致柔软而又富有质感的面料穿在许炎这健美修长的身材,完美地演绎着时尚与品位的含义,令人有种百看不厌的感觉。 颜值和气质以及身材,许炎几乎让人无可挑剔,再加上他嘴角时有时无的坏笑,更能形成他独特的魅力指数,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他这双桃花眼点到。 “啧啧……许炎,你如果不当医生的话,真的可以考虑去当职业模特儿,一定能混出名堂的。”尤歌忍不住夸他几句,半真半假的语气陶侃他。 许炎得瑟地扁嘴:“本少爷目前就只喜欢当医生,对于其他职业不感兴趣,不过,如果你想看,改天来我家,我可以穿上我衣帽间所有的衣服为你走秀,只给你一个人看。” 尤歌闻言,立刻自动脑补了一下许炎的衣帽间是什么样子…… 回国后,她并没有去过许炎住的地方,只是在国外时两人住在同一间公寓,那时她就发现了许炎的穿戴都是顶级名牌。 “许炎,我一直都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你只是个普通的医生,可你总是有穿不完的名牌,你是出生在土豪家庭吗?” “咳咳……”许炎差点被水呛到,戏谑地说:“别用这样专注的眼神看我,我会以为你想对我……” “想对你怎样?” “我会以为你被我迷住了……” “是啊是啊,许大医生是个万人迷,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尤歌笑着配合他,浑然没留意到又一次被许炎岔开了话题,每次说到他的家庭,他总是能巧妙地避开。 许炎暗暗叫苦,还好尤歌没有追问,他真不想继续掩饰关于他的家庭背景,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坦白。 “先吃点水果。”许炎将一盘沙拉递到她面前。 “香蕉……”尤歌看到这盘沙拉里有香蕉,还沾着沙拉酱,顿时脸色微微一变,不由得想到了昨晚,想到了关于那个异常的“香蕉牛奶”的故事。 “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你好像很疲倦?”许炎见尤歌脸色不太对,关心地问。 一句温暖的问候,听似平淡,却是贴心的温柔。 尤歌赶紧摇摇头,叉起一块苹果送进嘴,心里却在不停告诫自己别再想容析元,更别想昨晚的事,现在是晚餐时间,她要将脑袋放空,尽情享受美食大餐。 就在这时,一个服务生走过来,面带微笑地对顾客说:“非常抱歉,您点的法国蜗牛已经没有了,请换另外的菜式可以吗?” “没有了?刚才怎么不说,现在才说?”许炎略显不悦,现在本该是上菜的时间,却被告知没有了,照理说,这样高档的餐厅出现这种小失误的机率很少。 “真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误,抱歉……”服务生一个劲地赔笑,表情像苦瓜。 “那我们换道菜吧。”尤歌说话了,清脆动听的声音让人听着很舒畅。 许炎也干脆,随手一指…… “就换成煎鹅肝。” “真对不起,鹅肝也没有了。”服务生的脸已经笑不出来。 “红酒牛扒。” “没……没有了……”服务生说到这里的时候简直就跟要哭了似的。 这下可不只是许炎要黑脸,就连尤歌也感到一阵纳闷儿,这五星级的餐厅怎么这样啊?一连几道菜都没有,像话么?太奇怪了! “啪……”许炎合上了菜单,精明如他,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我不想故意为难你们,但是这算怎么回事?昨天我亲自来订餐,并且特意说明了我会点法国蜗牛,现在却跟我说没有。这我也可以不计较,可其他的菜呢,为什么我点的东西全都没有?这是五星级酒店餐厅的服务质量吗?”许炎冷眼睥睨着眼前的服务生,留意到对方很紧张,额头都在冒汗。 再仔细观察,这位服务生眼神闪烁,含着慌乱与无奈,不停地在搓着双手……这些肢体语言都让细心的许炎对此有了一个明确的结论——服务生在说谎! 很多人不知道许大医生不仅是脑科专家,他也曾花过不少时间研究心理学,因此,他的观察是有科学依据的,不是凭空乱猜的。 尤歌见这气氛不对,有点尴尬了,但以她对许炎的了解,他不是小气的人,今天可能是真的被气到了。 “许炎,我们点其他的菜吧……” “不必了,我们走,去其他地方吃。”许炎站起身,向服务生投去一个冷厉的眼神……这当然不是针对服务生的,而是针对某个幕后的人。 许炎在刚刚想起了一件事……丽斯华凯酒店的老板是谁,而尤歌在点餐那时候就接到了某人的电话,紧接着点的菜就被告知没有了,再换其他的菜式,只要是他点的都没有。 许炎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不是巧合,而是…… 电梯里,尤歌还在安慰许炎,很少见他这么沉着脸的样子。 “许大医生,干嘛为了一顿饭破坏自己的心情呢,我们去其他地方吃就好,现在还早呢,你不是肚子太饿吧?”尤歌眨着晶亮的眼睛,笑成月牙状,娇俏可人,谁还能有脾气。 许炎脸色一缓,又恢复了嬉笑的表情:“我心情很好啊,不过饿了是真的,一会儿我们多吃点。” “真怀疑你的身材是怎么保持的,平时也没见你节食,怎么好像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这么结实。”尤歌说着还好奇地戳戳他肩膀上的肌肉。 “嘿嘿,知道什么叫天生吃货?就是本少爷这样儿的,不用节食和减肥也能保持黄金比例的身材。”此人又开始自恋了。 “哼哼,我也没超过100斤。” “所以说嘛……”许炎长臂一伸,搭在尤歌肩膀上,邪气地挑眉眨眼:“咱俩是同类,俗称的很般配。” 电梯在往下移动,里边只有尤歌和许炎两人,本就是要好的朋友,自然而然的偶尔会有亲密的举动,就好像闺蜜之间也有拥抱那般平常。 但若看在别人眼中,或许想到的就不是那么单纯了…… 电梯打开,尤歌的手指还戳在许炎肩膀上,而许炎的胳膊还搭在尤歌的肩……这一幕,都被站在电梯门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一瞬间,猛地出现男人的大手将尤歌拽出去,这变化来得太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容析元?你……”尤歌惊悚了,万万想不到他会出现,还有他此刻骇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容析元浑身张扬着霸气,俊脸一片冷沉,隐忍着怒火紧紧箍着她的手腕,冰刀似的视线却落在许炎身上。 “你们是不是当我死的?想约会也别在我的地盘,有本事就滚远点别被我知道!”容析元阴狠的语气带着一股犹如风暴的气场,刚才电梯打开的瞬间,他看到许炎和尤歌那样“亲昵”,他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激愤了。 尤歌一时间懵了,气愤又震惊,他在说什么!非要说得这样难听吗? 许炎也不是吃素的,眸光一狠,拽住了尤歌另一只手腕,烈焰般的双眸死死盯着容析元:“是不是我如果带着她去了你不知道的地方吃饭,你真会允许?今天是我疏忽,不该来这里用餐,忽略了这间酒店是博凯集团旗下的,想必刚才也是你故意指使服务生前来告知我们点的菜都没有。地方是我选的,跟尤歌没关系,你别为难她,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 许炎看着她被容析元这么用力拽着,他心疼,他恨不得将她抢过来紧紧护着! 尤歌惊呆了,难怪在餐厅会遇到那么奇怪的事,原来竟是容析元搞鬼!   ☆、容析元的危机(5千字) 尤歌简直不敢相信容析元会做出这种事,这是一个成熟男人会做的事吗?怎么看都有点像小孩子在耍脾气呢,但是,看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她确信了,就是他干的! “容析元,你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会这么幼稚?指使服务生对我们撒谎,我们也是顾客,是消费者,你就不怕这样会影响酒店餐厅的形象?”尤歌清澈的明眸含着愠怒瞪他,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容析元大言不惭地说:“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出双入对,就不怕影响我容家的形象?” 许炎一声冷笑,桃花眼里泛着寒芒与讽刺:“原来是顾及家族声誉,我还以为你真是紧张尤歌呢。” 尤歌心里一酸……是啊,这话没错,容析元不是在乎她,他在乎的是容家的面子而已。 尤歌清冷的眼神藏着一丝心痛,淡淡地说:“容析元,既然容家的声誉那么重要,你现在就该放开我,以免万一被记者看到你这样对待女人,恐怕你又要上头条了,岂不是整个容家都要跟着丢脸?” 容析元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变得更加黑了,额头上青筋暴跳,但却没有出言反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之所以会扯到家族的面子,不过是为了掩饰心底那一抹真实的嫉妒罢了。以他的骄傲,他是怎么都不会承认自己嫉妒,宁愿被人误解也不说。 许炎的手同样刚劲有力,另一只紧紧抓住容析元的手臂,企图将尤歌的手腕解放出来。 尤歌忍着痛,硬是不吭一声,只用愤怒的眼神谴责容析元,心底透着凉意……他真狠,是不是真的那么想捏断她的手腕。 三人僵持之际,容析元的电话响了…… 出门之前吩咐过沈兆,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就别打扰他,可现在却是沈兆打来的。 容析元蓦地放开了尤歌,接起电话,俊脸瞬间就蒙上一片骇人的狠色。 以容析元这样的沉稳,能将他激怒的人不多,但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他不得不立刻离开。 他就这样走了,招呼都没一个,甚至都没有强行带走尤歌,接着电话一边走一边说,似乎是赶着去别的地方。 尤歌默默望着容析元的背影,一言不发,嘴角的浅笑尽是苦涩……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霸道的时候可以跑来这里阻止她和许炎吃饭,可一转眼就走掉,好像她是空气似的,刚才他那股劲儿去哪里了? 有时她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很在乎她,但有时又觉得自己对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算,就像现在。 许炎也感到不可思议,原本还以为可能要闹起来,可谁都没想到,一个电话就让容析元无声消失了,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如此重要?比尤歌还重要吗? “走吧,我们吃饭。”许炎温润的声音唤回了尤歌的心神。 尤歌点点头,转身从另一个方向出了酒店,可人就有点心不在焉了,总是会忍不住去想……容析元有什么急事走了?是公事还是私事?是去见什么人呢? 尤歌原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婚后可以做到不闻不问,但真的事到临头了才发觉想象与现实的差距,她做不到心如止水,脑海里他的影子总是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 容析元确实有要紧事去办,以至于暂时连尤歌都顾不上了。他开车直奔博凯集团大楼,因为那里现在正上演着一出好戏,不容他错过。 博凯集团大楼顶层最大的会议室里,此时此刻坐着一群人,全都是公司股东。坐在上方位置的一个中年男人似乎是会议的主角,正是由他发起的会议。 中年男人身边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是个穿西装的青年,两人是父子关系。 看其他股东对这父子俩的态度便知,这两人不是一般的公司高管没,而是真正的容家人。 不错,这位外表和善可亲的中年男人就是容析元的叔父,也就是现在博凯集团在香港总部的副董事长,整个财团的第二把交椅,他头顶上就是容老爷子,不过老爷子如今很少管事了,大多数事务都是副董和容析元在打理。 副董主管香港总部,容析元主管的是博凯集团在大陆的公司。要论实力与重要性,两者是不相上下的。在博凯,唯一能与容析元分庭抗议的人就只有眼前这位叔父——容炳雄。 容桓,容炳雄的儿子,现在正得意洋洋,听着股东们对自己父亲的奉承讨好,他也有种骄傲和自豪。 会议室里一派和谐的气氛,大家都对容炳雄尊敬有加,知道这位的来历,谁还敢表现得不敬?一个个堆着笑脸,连晚饭都还没吃,就坐在这里聆听“教诲”了。 容炳雄长得宽眉大耳,鼻子略扁平,皮肤黝黑,头发近乎光头,脖子上带着一串深褐色的佛珠,看似还是个信佛的慈善之人。 “呵呵呵……容某人不过是尽心尽力为公司,都是份内的事,当不起各位谬赞啊。”容炳雄谦虚的言语中,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侧头向儿子容桓递去一个示意的眼神。 容桓立刻心领神会,弯腰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一个精美的大盒子。 “各位叔伯,家父虽然很少来内地分公司,但家父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惦记挂念各位对公司的贡献,特命我奉上一点小小薄礼,不成敬意……”容桓也变得很客套了,放下公子哥的架子,就像是真的以晚辈自居。 容桓的礼貌,让一众人感到很受用,但当看到他打开盒子时,在场的人又全都愣住了…… 八块红艳艳的石头放在这个金属盒子里,这么曝光在空气中,映照得整个空间都染上了红色,犹如巨宝现世一般,令人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每个股东都是富豪,对于一些奇珍异宝,平时也都有涉猎,因此一见到这红色的石头,便有人认出来这是什么。 “鸡血石?!”一声惊呼,带着掩饰不住的窃喜。 “是梅花血!”有人更加细致地指出了把八块鸡血石的种类。 紧跟着,会议室里响起了股东们惊喜的声音,一个个眼睛都在发亮。 鸡血石由于产量有限而日益珍贵,像盒子里这八块石头都是鸡血石中的“梅花血”,并且都有瓷碗那么大,除了价格不菲,关键是鸡血石近几年被炒到很火爆,越来越难买到真正的鸡血石了。 鸡血石是一种天然宝石,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这都是稀罕物,很多人将鸡血石看作是“招财”的象征,认为摆放在家里会带来好运,能使人财运亨通,大富大贵,尤其是某些有钱人,钟意将鸡血石雕刻成印章。 在座的八位股东都是识货的人,这份“薄礼”实在不薄啊! 容炳雄确实很懂得收买人心,半年没来内地了,一来就这么大手笔,不愧是副董,出手非一般人可比啊,光是以市场价计算,这八块鸡血石加起来的经济价值就不下于两百万了,最妙的是他很能抓住这些人的心理,送鸡血石,寓意喜人,谁会不喜欢? “哎呀,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副董,您看看这……应该我们孝敬您才对啊……” “……” 股东们嘴上都在客套,可手就不客气了,容桓将石头送到每个人手里,那都是接得稳稳的,心里还在盘算着拿回家去要摆放在哪里或是做成印章? 容炳雄见大家都笑米米地收下了,便知今天要谈的事已经成功了一半。 还没进入正题就先把鸡血石送出来,用这种方式先攻克股东们的防线,拉近距离,而不是以位高来强压,这就是容炳雄聪明的地方,让人很容易接受他的存在,即使知道他必定是有什么特别的计划,股东们也都默然地愿意听一听了。 即便是有人在为难,可还是不能当面拒绝副董的礼物,硬着头皮先收下了再见机行事。 容炳雄在一片恭维声中,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可掬的表情,环顾一下众位股东,略提高声音说:“今天主要是想向大家询问一件事情,关于前几年收购的宝瑞公司,我听到一点不利的传闻,据说是有人不满容总对宝瑞的管理,认为近几年宝瑞没有得到预期的发展,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被同行业的竞争对手给挤下去,错失国内第一奢侈品牌的地位。虽然本人是主管香港总部,但实际上对博凯在内地的公司,本人也从未忽视,因此,在座的各位可以说说你们的看法和意见。” 狐狸尾巴终于是露出来了,藏不住了吧。容炳雄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挤兑容析元,他口中的“容总”就是容析元。这典型的是在人背后放冷枪啊! 刚才还挺热闹的气氛顿时冷了半截,股东们全都面面相觑,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为难与尴尬……历来都知道豪门大户中没有真正的和平,看吧,容家叔侄之间迟早要爆发出来的危机总算是暴露在人前了,也是该包不住了,争权夺位的戏码就好比古代宫廷里的斗争。 股东们谁都不敢先说话,这种时候如果稍有不慎站错了队,将来那日子就不好过了。谁都知道在博凯集团中,容析元与容炳雄都是两只大老虎,得罪谁都没好下场的。 容炳雄心里是在鄙视这帮股东们,可表面上还是很有风度的。 “大家不必紧张,我就是先了解了解你们的想法,公司上下的人当然都是为着公司的利益着想,能将公司和股东的利益最大化,是我们做事的目标,也是你们的心愿,但如果真的有人不适合胜任某个位子,那么,就算这个人是容家的,也一样会被拽下来。任何职位都是能者居之,否则埋没了人才,拖累了公司的发展,那将是我们每个人的损失,不知道大家觉得我说得可对?”这容炳雄听似淡淡的语气,可最后那句话分明带着压迫感,在座的谁敢说你不对? 股东们笑得没刚才那么欢喜了,应该说是苦笑的居多……今天这会议真不是好事,说得好听是征求大家的意见,可实际上不就是逼着他们表态吗?支持容析元还是支持容炳雄?说白了就是站在哪边的问题。 场面尴尬至极,股东们在打哈哈,含糊其辞,明显是深有忌惮,不得不说,容析元在博凯,还是有着相当的震慑力,否则在副董面前,早就有人倒戈了。 容炳雄那双小眼儿里闪过一道怒色,他儿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态度又是一变。 “各位……”容桓清了清嗓子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容析元早就已经跟郑皓月解除婚约了,而郑皓月是宝瑞的大功臣,自从尤兆龙死后,宝瑞那些年的发展离不开郑皓月的功劳,但对于这样的功臣,容析元都能狠心抛弃,郑皓月又岂会善罢甘休?她掌握着宝瑞的重要资源,关系人脉在行业中绝对是佼佼者,但容析元接手宝瑞才四年,并且四年中都很少管理,郑皓月如今与他不和,两人有了间隙,今后还怎么可能通力合作?这将会是宝瑞的致命伤,解决办法最简单的就是让容析元放弃对宝瑞的掌控权,让更有能力的人来接手,宝瑞今后才能为博凯,为你们大家赚取更多的利益!” 这对父子俩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惜爆出家族的秘密,将容析元与郑皓月解除婚约的事告知股东们,不顾后果和影响,由此可以看出,他们不仅是要将容析元手中的权利削弱,更重要是他们想夺走宝瑞! “什么?解除婚约?” “不是吧,真的吗?这件事我们都没听说啊。” “难怪郑皓月没参加这次会议,原来如此啊……” “太意外了……我一直以为两人会结婚的……” “……”股东们再也沉不住气,议论纷纷,震惊之余也越发纠结和茫然了。确实,容析元和郑皓月解除婚约的事,让股东们都感到不妙,两人都是宝瑞的支柱,真的内部不和,对公司肯定没有益处的。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露出鄙夷的神色,不屑地说:“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有报道说宝瑞的前任董事长尤歌回来了……呵呵,现在想想,肯定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容析元才甩了自己的未婚妻,这种男人我最看不起了!好,副董,我支持你!容析元手握大权,也不差宝瑞这一个公司。” 有人开始带头附和了,容炳雄总算是欣慰,知道自己的爆料起到了扭转局面的作用,他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够狠,才能够达到目的。 “一切以公司利益为大,我同意副董的说法,能者居之,容析元可能是事务太多,不适合继续管理宝瑞了。”又一个富态的大肚子男人表示了立场。 容炳雄父子相视一笑……容析元,这次看你怎么翻身! 权力,从来都是往热乎的地方跑,一旦容析元手中的权力被削弱,紧跟着势力就会出现松动,很可能在容炳雄父子卑鄙的手段中,容析元的权力越来越小,最后无力与人抗衡,他就真的只能被逼到墙角,最后落得凄惨的下场。 看不见血腥的斗争往往残酷得令人心寒,哪怕是至亲,流着相同的血,但为了利益也会亮出最可耻的武器,将亲情斩断,就像当年容炳雄对付容析元的父亲那样,毫不留情,如今只不过是将手段作用在了容析元身上。 “咳咳……副董,我也支持你。” “对,支持副董!” “……”又有不少人表态了,容炳雄父子笑得越来越得意。 看起来好像是一边倒,大势已去,可以做投票决定了,容析元这次似乎是被坑定了。 会议室的门被人无声的推开,一个高大挺拔如天神般的身影悄然降临,他怡然自得的神情和轻松的步伐,好像是来玩的而不是来被声讨的。 “挺热闹,我没有来晚吧。”容析元沉稳的声音一如他此刻的状态,镇定如常,毫不慌乱。 尤歌不会知道,这里正上演一出争夺战,宝瑞,再次陷入了危机,成为容家争权夺势的棋子,而一旦如果真被容炳雄得逞,宝瑞,又将会面临怎样的境地?【过年期间没有断更哈,这样也不涨几张月票的话,会很打击人的啊亲们!如果可以,请在客户端投票是双倍哦!】   ☆、斗争才刚刚开始 掩饰不住的火药味在空气里发酵,使得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可麻烦了,两只老虎面对面相争,围观的人也别想轻松,全都捏了把汗,生怕自己受牵连,但刚才那些已经表态支持容炳雄决定的股东们,此刻都聪明地选择了闭嘴,静观其变。 容炳雄脸上一闪即逝的惊怒,很快就被他惯有的笑容所代替,假惺惺地笑着说:“析元你这时候来公司,不会是对我召集会议有什么意见吧。” 容炳雄这种笑面虎,只能骗到陌生人,容析元可是太了解这张脸皮之下藏着什么样的险恶。 “呵呵……你是副董,开个会,那是最正常不过了,我只是听说会议的内容似乎涉及到我的个人*,所以就来看看大家是不是对我的*很感兴趣。其实我这个人也很好说话,想要了解我的*,太简单了。”容析元岑冷的表情蕴含着一股威严的气势,别看他语气平淡,可谁都知道这位主,岂是“很好说话”的人? 容炳雄和容桓闻言,都同时一愕……怎么容析元会这么说?会议涉及到他*的事情只有他和郑皓月解除婚约的消息,但也是刚刚才提到的,他怎么会知道? 容析元冷然嗤笑,像是洞悉了容炳雄的心思一般,缓缓地说道:“这是博凯在大陆的基地,是由我一手建立的,如果这样我都还不能掌握这栋楼里的一举一动,我这首席执行官的位置早就该坐不住了。” 几句话,却是为在场的人带来了又一轮的震撼! 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么?这该是多么可怕而严密的监控? 全都是聪明人,立刻想到了很可能在这办公室里早就装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指不定还有什么隐蔽的摄像头? 糟糕,那刚才的一切,容析元全都知道啦? 股东们顿时有种吞了苍蝇的感觉,一脸憋闷,却又无法确认,不敢发作,只是一个个心里发怵,对容析元这个人,他们也要重新评估了,比想象的更加可怕! 容炳雄就算是擅长虚伪的人,此刻也忍不住想要骂娘了,想到刚刚所说的每句话可能都被容析元听到,容炳雄就感到胸口堵得慌,对于自己这个侄子的行事风格,他忽地有点措手不及。 “容析元,你到底想说什么?”容桓很不客气,对于这个堂哥,他向来就看不顺眼。 容析元不慌不忙地走到会议室上方,从旁边小方桌上拿出一个黑色的遥控器对着墙壁上的大屏幕按了一下…… “你们不是对我和郑皓月之间的事很感兴趣么,现在就让大家多了解了解。”容析元俊脸漠然,深眸里尽是一片可怕的平静。 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屏幕上出现了郑皓月的影像。 视频通话,容析元用这样的方式狠狠地给容炳雄打脸! 屏幕中,郑皓月一身正装,端坐在办公桌,表情严肃地说:“各位,虽然我没有出席会议,但有些话,还是要借由这个视频向大家交代一下。关于我和容析元,我们之间的婚约是解除了,可这仅仅是私人问题,我们私下仍然是好朋友,在公事上更不会有任何影响,我们将会继续齐心协力为公司,不会因婚约的事妨碍我们在公事中的默契,希望各位可以放心地继续信任目前宝瑞的管理层,宝瑞只会越来越好,会为股东们带来更大的利益和发展,但这些都离不开我与容析元紧密的配合,缺一不可。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祝大家有个愉快的周末。” 郑皓月说话很大气,颇有女强人的风范,干脆不拖泥带水,说完就关掉了视频。 一下子,这会议室陷入了死寂……容析元永远都是这样能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戏码,每次都可以戳中要害,轻松地堵上众人的嘴。 刚才不是还说容析元以后跟郑皓月的关系肯定会受婚约解除的影响,导致影响到宝瑞的管理质量,说白了就是这两人将会水火不容,这不利于宝瑞的发展,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换个人来接手容析元的位子,自然就化解矛盾了。 这是容炳雄煽动股东的关键所在,只可惜,郑皓月的这段视频,推翻了先前容炳雄的论断,让其成为了笑话,好像是小孩子玩了一次游戏。 谁说人家郑皓月和容析元关系不好了?人家亲口说了两人在公事上依旧会保持默契,那就是表示郑皓月是站在容析元那边的。什么要换人接手宝瑞,首先就过不了郑皓月那一关。这个女人,她只认容析元。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借口对付容析元?看这架势,容炳雄根本占不到上风嘛! 容炳雄心里那个气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苦心策划的计划,满以为爆料容析元和郑皓月解除婚约就能让股东们对宝瑞的信心动摇,从而让他儿子容桓趁机接管宝瑞。这如意算盘打得多么响亮,可容析元一出现就破坏了,容炳雄怎能不气? “呵呵……容总……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先前那位大肚子的男股东率先开口,就像自己从未说过那些话一样。 戴眼镜的中年妇女姓曹,此刻也面露尴尬,偷瞄着容炳雄的脸色。 其余的股东都在笑,笑得很假。 “容总,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呵呵呵……” 有够皮厚的,现在知道说是一家人了,见风使舵的招数练得真熟! 容桓不如自己老爸那么沉稳,他沉不住气,一脸不服地冲着容析元,伸手指着他的鼻子…… “一定是你逼郑皓月这么说的!郑皓月在爷爷面前哭得那么惨,怎么可能跟你还保持良好关系?容析元,你都已经解除婚约了还要用卑鄙的手段去逼迫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真是丢容家的脸!”容桓大义凛然的架势还真像那么回事,不明白的都会觉得这才是有正义感的男人。 容析元对容家人的嘴脸可是太清楚了,毫不客气地冷笑:“你急什么,不就是这次错失了接手宝瑞的机会么?博凯旗下有的是子公司,你想要接管哪一个,跟你父亲说一声不就得了?” 话说到这里,容析元微微一顿,沉凝的眼色瞬间变得凌厉盯着容炳雄:“我今天只说一次……谁要想打宝瑞的主意,先问过我再说。如果想把宝瑞从我手上拿走,除非我不在博凯了,否则,休想。” 容炳雄和容桓还没来得及说话,容析元紧接着又对在场的八位股东说:“你们如果觉得由容桓接手宝瑞,宝瑞会比现在好,那就随便投票决定好了,我没意见。不过只提醒你们一句,做什么都别跟钱过不去。” 一针见血,容析元每句话都如刀子戳在他们心脏! 股东们敢怒不敢言啊,原来容炳雄是想让他儿子容桓接管宝瑞吗?容析元说这个话,容炳雄没反驳,那就是默认了。 股东们很想骂娘,刚才还以为是容炳雄要接管,那他们还可以选择支持,但如果是容桓,他们的态度就又不一样了。就像容析元所说,干啥都不要跟钱过不去,如果宝瑞由容桓接管,那明年的分红只怕是不会令人满意的。 局势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被扭转过来,什么叫做四两拨千斤,容析元的做法就是典型的例子。 他好像是早就有准备预见到这一天,早就想好了对策。谁都不知道容析元是在进入会议室之前几分钟才打电话给郑皓月的,而那个女人深知事情不妙,如果宝瑞被容桓接管,她的权力也会被慢慢架空。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得不选择支持容析元。 容析元走了,身后还有容桓的骂声,还有容炳雄怨毒的眼神以及股东们的唉声叹气。 但那些跟他没有关系了,事情搞定,他可以回家吃饭逗狗狗了,宝瑞暂时躲过了一次危机,但下一次,他也不知道容炳雄还会使出什么花招。 容炳雄望着会议室的门,内心的怨恨在翻涌,他仿佛在容析元身上看到了当年他大哥容孝光的影子,同样是那种倔犟不屑的眼神,同样是一副啃不动的硬骨头脾气。他不甘啊,多年前他用尽手段才逼得容孝光离开容家,后来还派人追杀……好不容易他有一天当上副董了,可容析元的存在始终是他最大的威胁。博凯实业迟早是要交出来的,老爷子百年之后,谁会是下一任董事长,成为博凯商业帝国的掌控者?如果不是容析元,容炳雄的胜算至少有90%,但现在他和容析元都各自占有50%的机会。 那是容炳雄盼了几十年的位子,他就算是拼命也要坐上去,更何况是耍点手段? 他与容析元的斗争才刚刚开始,将来只会越来越激烈。通过这次的短暂交锋,他要重新估算容析元的实力了。 =========== 瑞麟山庄。 郑皓月又在发脾气摔东西,最近她的脾气很暴躁,佣人们都束手无策,每次只能躲在一边默默地看着,等她不闹了再上去收拾整理。 今天发脾气的导火线当然是那一通视频通话,她实际上很不情愿那么做,可是考虑到宝瑞如今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上头还有总公司呢,她最怕的就是哪天会被人从总裁的位置踢下去,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守着。在容炳雄企图夺权之际,她不得不选择站队。 对容析元,郑皓月是又爱又恨,对他至今不死心,但却又无法拥有他的感情,她心里痛恨,可就是放不下。 爱恨交织的结果就是让她的心理更加受到刺激,扭曲,情绪不能自控,非要找个出气筒才行。 酒窖里,郑皓月刚才喝了一口红酒,含在嘴里没吞下去,望着眼前这瘦弱的影子,郑皓月猛地张嘴,噗……全都喷在了那人身上! “你简直是个废物!留着你有什么用?”郑皓月原本姣好的容颜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发出狞笑,看起来有点恐怖,披头散发很像个疯子。 那个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神经质的郑皓月,虽然被喷得一脸都是红酒,可还是保持着木然的神色。 郑皓月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越生气,这人就越冷静,她觉得这是对她的漠视与轻蔑。 “废物,你给我过来!”郑皓月一把拽住那人的头发,另一只手将瓶子里的酒倒在别人的头顶,看着红酒如鲜血般淋下来,她有种虐待的快.感。 但这样也无法激怒他人,只换来更加蔑视的眼神。 “你不准这样看着我!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才是乞丐,我不是!”郑皓月在嘶吼,气急败坏地将这人狠狠往前一推!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降临,这人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接住了,是个男人。 郑皓月一惊,像见到怪物似的说:“你怎么会来?” 男人不答话,只是扶着那个被郑皓月欺负的人,看着对方一身狼狈,头发和身上都被红酒浇了,他实在难以置信,郑皓月难道有虐待倾向么? “谁允许你欺负人的?”男人冷冷的质问,回声在酒窖里显得有些阴沉,他的出现,让郑皓月收起了刚才那副疯婆子的状态。   ☆、不想跟他生孩子(5千字) 这一晚,尤歌比容析元先回到家,迎接她的还是一群欢快的比熊犬,一个个毛绒绒的肉球围着她,每当这种时候就是她心情放松的时刻。 现在香香依然很粘尤歌,只是尤歌的怀抱时常被一只小奶狗霸占着,是只可爱的公主狗狗,也是这群狗狗里边最爱撒娇的一只。 这只狗狗被尤歌取名为“米团”,因为长得肉乎乎的圆溜溜的还超级粘人,就跟沾在身上的饭团子似的。 “米团宝贝,来亲亲……”尤歌嘟着小嘴在米团脑袋上亲了一下,柔嫩的声音对狗狗来说起到了安抚的作用,小奶狗舒服地缩在她怀里,享受着主人的疼爱。 但也不能厚此薄彼啊,尤歌紧接着又挨着摸摸狗狗们的毛毛,夸它们一番。 狗狗虽然不会说话,但这比熊犬在同类中的智商排名很高,对于主人的脸色,狗狗们可是很懂得观察的,能感应到主人的情绪。 一团一团毛球在摇着尾巴,撒娇卖萌不亦乐乎,花园里一片和谐温馨的气氛,因为有了狗狗们的陪伴,尤歌也不觉得那么孤单了,可以暂时不去想某人。 但这仅仅只是暂时的而已,当尤歌吃完饭开始洗澡的时候,这脑子就不听使唤地浮现出了容析元的影子…… 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那一点点红色的痕迹,都是他干的好事,估计要几天才能散去呢。他在床上时的强悍霸道,尤歌想忘都忘不了,她的灵魂已经被他深深地种下了烙印。 而此时此刻,他又在哪里呢? 11点钟了还不回家,是有多重要的事?亦或是对他来说,回不回来都无所谓? 尤歌只是一种直觉,或许他这么晚回来的原因不是公事吧? 心底没来由地一阵烦闷,尤歌快速洗完澡,准备睡觉。 只有睡着了才不会胡思乱想,她刻意要控制某种情绪不让它滋生。 浴室门一开,猛地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她被抱了起来! “啊……”尤歌惊呼,抬眸撞见容析元这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她心头忍不住狂跳! “你……” “你跟许炎吃饭,吃得还愉快吗?”容析元在笑,只是这笑容不是高兴的,而是带着阴狠。 “我……”尤歌喉咙一卡,莫名的心虚……虽然和许炎只是朋友关系,但在容析元这种仿佛“抓歼”似的眼神中,她也跟着不舒服了。 尤歌气呼呼地瞪眼:“有劳关心,我们的晚餐很愉快。没有人刻意来捣乱,我们可以吃到想吃的饭菜!” 这话很有意思,分明是指的容析元命令餐厅服务生的事。 “这张嘴还挺厉的,看来昨晚我的功课不到家。”容析元深眸一暗,那一簇簇跳动的火焰燃烧得更旺盛了。 “什么?”尤歌一时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他已经俯首在她浴袍上。 “唔……”尤歌羞愤地挣扎,可是却使不出力气,因为那敏感的某处被这个邪恶的男人叼着! “混蛋,别想再欺负我……放开我……”尤歌本来是想吼,但声音一出来却染上了几分娇软,更让人误会是欲拒还迎。 容析元含糊地低语:“你今天应该受到惩罚……” “你有什么权力惩罚我!放开!” 但容析元是铁了心的要她,刚好她洗过澡,只穿着睡袍,对他来说太方便了。 她身上的馨香蛊惑着他的神经,鼓动着他汹涌的渴望,今晚想要平静是不可能了。 又一个激.情澎湃的夜晚,容析元再次享受了一把福利,第二天两人一觉睡到了中午,当他醒来时,发现身边已经空了。 嗯?他明明记得早上醒了一下看见尤歌睡在旁边,现在人去哪里了? 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午饭的时候,昨晚是太累了才会睡这么久。 容析元此刻就像个吃饱喝足的,意犹未尽地舔舔唇,慢悠悠地起来穿衣服。 无意中瞥见桌子上的小盒子,容析元下意识地眯起了瞳眸……那是什么? 看清楚了盒子上的字,容析元先是一愣,随即这脸就黑下来了。 正好,身后传来开门声,是尤歌进来了。 容析元转身回头,尤歌也在看他,两人不期而遇的眼神都有着几分复杂……只为他手上拿的小盒子。 “你早早就出去买了?”容析元语气有点冷,像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尤歌只觉得头皮发麻,可还是不甘示弱地点头,鼓着粉红的腮,哼哼着说:“当然了,这是为了避免……闹出人命。” 这是紧急避.孕药,难怪尤歌这么说了。 容析元狠狠将手里的盒子捏扁,阴沉的俊脸上布满乌云,却是什么都没再说,气冲冲地出了房间。 她居然这么主动地吃避.孕药,她不想要孩子?他是该说她懂事还是该感到悲哀? 男人的骄傲,使得容析元将内心的愤怒深深地藏起来,没人看出他的情绪,更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尤歌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间很想上去解释点什么,可是最终又硬生生停下脚步,无声地回到卧房。 尤歌嘴角的笑意带着苦涩和自嘲……生孩子?以她的现状,是不被允许怀孕的。为了巩固脑伤的治疗效果,她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药,医生说了,从现在停药开始算起,要半年之后才能考虑怀孕的事。所以,就算她想要孩子,目前都是不可以的。 但容析元不知道这些,他只看到尤歌买的药,从他的角度,尤歌这种行为,会让他受到刺激。 这是周末,可容析元一整天都不在家,尤歌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那么忙。 晚上他回家来也没跟尤歌说话,又恢复了那种冷漠和疏离。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进展,现在又被打回原形了。主要原因是容析元一想到尤歌自己买避.孕药吃,他就无法释怀。 对于他的忽冷忽热,尤歌也习惯了,不去问为什么,只安静地守着自己这颗心。 今晚,尤歌以为自己可以安安稳稳地睡觉了,不会再被骚扰,可是…… 刚要入睡,房间又被打开了。尤歌对于这房间的门锁十分无奈,她反锁都防不住这个男人! 尤歌看到容析元拿着一盒东西站在面前,不禁警惕地望着他:“你又想做什么?你别想再得逞,我……” “你不就是怕怀孕吗?有了这个,你该放心了。”容析元冷笑着,将盒子打开。 尤歌一看,顿时傻眼儿了。这是……满满一盒子的T! 尤歌觉得有点懵,这算怎么回事? 容析元身上散发着酒气,一边解着衬衣的扣子,一边顺手拿起一盒…… “以后都用这个,你不必再买药吃了。”他说话时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眼中一闪即逝的痛惜之色。 尤歌脑子有点乱,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容析元竟然买了一大盒这东东回来……这是准备每天用几个吗?啥时候才用得完啊天! 尤歌粉嘟嘟的脸颊变成绯红色,喉咙发紧,凌乱的思绪在尽量找回清醒。 “这个东西……你还是拿走吧,我们不需要?” “什么?不需要?你的意思是你更喜欢直接的?”容析元嘲讽的语气中带着戏谑。 “不是……我是说,我们以后不要再做那种事,婚前就说好我不履行夫妻义务,是你两次都违反了协定,别以为买了这东西回来就可以为所欲为!” 容析元蓦地靠近她,深不见底的眼眸流动着异彩,手指撩起她的发丝轻.挑地说:“协定?谁跟你协定了?那不过是你一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 尤歌惊愕,这人还真是十足的无赖!不,无赖都比他强! “你是容析元啊,你怎么可以无赖到这种程度?” “对,我是容析元,可那又怎样?我还是你老公呢!”他趁她不备,猛地将她按倒。 尤歌使劲用手抵着他的身躯,最后一丝防线不能失守啊。 “我可没说你是我老公……你……” “听听,叫老公叫得多顺口。” “我……我……”尤歌说不出话来了,嘴巴又被堵住,只能在心里咒骂……臭*容析元!每次都用这招! 从这天开始,容析元就每次都会戴上T,尤歌每晚都想防着他进屋,可他每次都跟变戏法似的可以进来。尤歌也试过在其他房间睡觉,但那也没用,整个别墅都是他的,门窗的设置全都被他所掌握,尤歌曾想过买锁回来换,可一般都是刚换上就会被容析元再换过。 为了福利,容析元是将无赖进行到底的节奏啊! 两人这样时常每晚都来点运动,渐渐的,尤歌的心理防线也没那么密不透风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就算是两个陌生人还能日久生情呢,何况是尤歌和容析元?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尤歌在不知不觉间又习惯了每晚在他怀里睡去,每天清早睁眼就看到他的脸。 这样的夫妻生活,让尤歌会产生疑问,他真的甘心跟她一起过下去吗?她甚至有时会觉得,是不是他对她也有一点感情呢?是梦境太真实还是她的幻想太美? 无论如何,尤歌和容析元之间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在她的抗拒中,两人不可避免地越来越亲密了。 但尤歌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容析元每天都会在晚饭后出门一次,大约是一小时会回来。出去也不会带狗狗,不要沈兆跟着,更没提过让她一起。他就是独自一人出门再在固定的时间里回来。 他去了哪里?尤歌没有问,可心里会想啊,该不会是他在外边有了女人?但很快这个想法又被否定了。如果真的是有了*,他何不多点时间去相聚,为何每天才仅仅一小时?最关键是,他精力很好,生猛得很,时常将她折腾得没力气。假如他在外边有女人,他怎么可能还如此勤奋地回家种自留地? 有时感觉他很神秘,他也从不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看似和平的表象,但都知道那只是暂时的。一些刻意忽视的问题,迟早会来临,某些蠢蠢欲动的人也是闲不住的,过不得平静的日子,不搞点事出来就不会舒坦。 今年的夏季,宝瑞集团将参加在香港举办的一个国际奢侈品展销会。这是内地第一次有奢侈品牌能进入到被邀请的行列中,也是宝瑞等待多年的打入国际市场的绝好机会! 展销会期间,宝瑞出品的珠宝以及包包、鞋子,手表,将会与国际一线品牌的奢侈品同时出现在公众的视线,放在同一个展厅里,代表着相同的地位。 但这仅仅是表象,真正能让人心服口服的,只有用商品的品质来说话。 这是整个宝瑞,包括博凯公司,上上下下都很重视的一次亮相,早在去年就开始筹备了,花费了大量的资源和精力,为了就是能让宝瑞在这样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中大放异彩,一鸣惊人! 尤歌每天也很忙,得知这个消息,是从杂志上看到的,当时她的心情可想而知多么激动和紧张,更多的是复杂。 宝瑞,是她的父亲一手创立的品牌,经营多年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同行业中独占鳌头,其过程多少艰难困苦不为外人道。如今,宝瑞能打入国际市场了,父亲在天之灵若能看到,是不是也会欣慰? 现在宝瑞不在尤歌手中,但她也想要亲眼见证那份荣耀,可是,她能去吗? 尤歌没有忘记要夺回宝瑞的决心,她不仅需要了解容析元,她也需要了解宝瑞的现状。这次展销会,她非去不可! 但是,办港澳通行证要户口本啊……她的户口呢? 户口,难道要去找郑皓月拿?似乎除此之外没别的办法了。 尤歌不想见郑皓月,见到只会心痛,但不见又不行,户口本要拿着。 这晚,容析元又出去了,尤歌思忖着该去找郑皓月。站在楼上阳台望望……这里距离瑞麟山庄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那个地方,是尤歌最眷恋的家,只不过也被郑皓月霸占了,她回去只会徒增伤感。 尤歌将香香带上,步行去了瑞麟山庄。 前来开门的佣人不认识尤歌,态度很傲慢。 佣人将铁门上的小窗口打开,打量着尤歌,面露不屑:“我们家小姐有客人在,不方便接待你。” 这滋味可真难受,在自己家门前却被拒之门外,明明是属于她的地方,如今她却成了外人。 佣人这么狗眼看人低,激起了尤歌心中那一丝倔犟。 “你告诉郑皓月,这房子的主人来了。”尤歌清冷的眼神里有了另一种决心,是的,她的目标不该是那样简单,她还要拿回这瑞麟山庄,这里有着她童年时与父母一起的珍贵回忆! 佣人只当尤歌是疯子,不然怎么说会自己是房子的主人? “去去去……哪来的神经病!”佣人不耐烦地挥挥手,关上了小窗户。 可就在几秒之后,尤歌依稀听到里边好像有女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大门开了。 “进来吧……”郑皓月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尤歌刚一迈动步子,香香立刻不安地跳下地面,一溜烟儿就跑进去…… “香香……香香别跑……快回来……”尤歌焦急地寻找香香,但香香却不听话了。 真奇怪,香香这是怎么了? 尤歌无奈地摇头,香香可能是因为旧地重游,所以才会调皮的吧。 尤歌看到郑皓月站在客厅门口,而香香却是跑向了花园的方向。尤歌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去找香香。 “宝贝快出来……不然我生气咯……快点到我这里来,香香……”尤歌进了花园,终于是看到了香香那雪白的小身影。 “调皮蛋,找到你了!”尤歌赶紧地将香香抱起来。 “香香你嘴里是什么?别吞,吐出来!”尤歌惊了,生怕香香吞了什么不能吃的东西下去,急忙伸手去抓。 一颗纽扣被尤歌抓在手里,借着明亮的灯光,尤歌愣住了……这……这纽扣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呢?有点像容析元某件衬衣上的扣子?【求月票!这个月只有28天,无法确定在28号能投票的亲们就现在投吧!】   ☆、再喝一次香蕉牛奶 这不是个有说服力的巧合,尤歌很清楚地记得这是什么衣服上的扣子……阿玛尼今年春夏新款,A字型玫瑰金纽扣的衣服,可不正是容析元上个星期才穿过的? 入手冰凉的扣子,忽然间有着异常低的温度,能让尤歌的心渐渐开始发寒,浸透着苦涩的汁液。 难以抑制的心痛在蔓延,尤歌这才意识到,今天来这里根本就是个错误。有些事,或许不知道更好,真实往往是残忍的。 香香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尤歌,毛绒绒的脑袋轻轻蹭着她,很像是在安慰着,可它也很安静,像知道主人不开心。 身后传来郑皓月的冷哼,她早就过来了,见到尤歌手里的扣子,郑皓月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诧异,随即嘲讽地说:“不就是一颗扣子,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明显是在说反话,知道那扣子意味着什么,郑皓月却故意要再刺激刺激尤歌。 尤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保持着冷静的神色,转身,将扣子攥在手里,然后淡定地说:“我是来拿户口本的。” “户口本?”郑皓月质疑的语气带着一丝探究,这个狡猾的女人很快就猜到了几分。 “你该不会是要办港澳通行证吧?哈哈,真奇葩,你都已经跟他结婚了难道还没成为香港公民?是忘记申请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想让你也有香港身份证?容家在香港的名气可比在大陆更高,我看,整个容家除了容析元,其他人全都不待见你吧?”郑皓月毫不留情地直戳尤歌的痛处,眼中的怨恨很浓。 这就是所谓的亲人,说话比刀子还狠毒。但郑皓月低估了尤歌的承受能力,如今的尤歌可不是当年那么脆弱的人了。 “郑皓月,我和容析元之间的事,与你无关,我再说一次,我是来拿户口本的,没空跟你瞎扯。”尤歌不温不火的态度,对郑皓月来说才是一种蔑视。 “你……”郑皓月神情变得很凶,她最听不得那句“与你无关”。 “你确定真的与我无关?你手上拿的扣子就是容析元的,他来过这里,才会掉了这颗扣子,别以为你真的可以拥有这个男人,他从来都没属于过你!”郑皓月气愤之余干脆直说了,只要能打击到尤歌,她就觉得舒坦。 尤歌噗嗤一下笑出声:“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正准备当小三?或者你已经是小三了?” 尤歌的笑声听在郑皓月耳里,简直就是难以忍受的诅咒,尤其是“小三”这样的字眼更是让郑皓月怒不可遏。 “呸!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等他玩腻了,你以为你还能待在他身边?不要得意得太早,总有一天你的下场会很惨,我会等着看!”郑皓月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气急败坏地冲进了客厅。 很快,佣人拿着户口本过来给尤歌,之后再也没人搭理了。郑皓月不知干什么去了,总之她是不会想再面对尤歌的。 尤歌一手抱着香香,一手拿着户口本,心里犯堵,又酸又涨……容析元确实很吸引女人,难怪郑皓月如此不甘心了。只是不知道除了郑皓月之外,还有多少女人想要得到容析元的垂青?假如外界都知道她与容析元结婚的消息,又有多少人会想要占据她的位置? 还有,容析元到这里来做什么?为什么纽扣会掉?他是与郑皓月藕断丝连呢还是来谈公事? 太多疑问,尤歌只有放在心底,她不想去追究,并非是害怕得到答案,而是要强迫自己不陷进感情的深渊。 唯有不在乎,才可能不受伤。她最近好像快要忘记这一条了,那么现在就该牢牢记着,时刻提醒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爱上容析元。 其实尤歌直接找容析元谈港澳通行证的事,最简单,可她却选择了自己去解决,就是因为不想通过他的身份便利而拿到香港身份证。她不想牵扯太深,自己能办到的事情就不去麻烦别人,这是尤歌几年中养成的独立意识。 展销会那么重要,眼睁睁盯着的人不在少数,想要借此做点文章的人更是瞅准了这个机会,好像不干点什么事儿出来就对不起自己似的。 此时此刻,远在香港某高级住宅区的一栋别墅里,容家的人正为这件事发愁呢。 容炳雄从大陆回到香港已经有段时间了,一直都没舒坦过,每天想得最多的事就是如何能在展销会上制造点新闻。 宝瑞在展销会亮相,所有事项都是容析元一手操办的。假如进行得顺利,这无疑又将会是容析元经商生涯中值得赞叹的一笔。更会使得他在博凯集团中的声望有所增加。 对手的好处就是自己的坏处。容炳雄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不能什么都不做,不能眼看着容析元那么顺当,否则,他在公司的声望很可能会被容析元压下去。 容家,以及博凯集团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老爷子近几年十分重视宝瑞的发展,这是块红烧肉,谁吃到嘴里都是油啊。 容桓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里露出几分阴狠,抬手摸摸自己嘴皮上那一撇小胡子,若有所思地说:“不如干脆买通展销会的人,直接把宝瑞拿过去的东西换掉。” 容炳雄闻言,嫌弃地瞪了儿子一眼:“你就只会这么烂的招数?这不明摆着让人知道我们动了手脚?另外再想法子,总之,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更不能到老爷子知道,不然……” 不然会是什么后果,不用说,容桓懂的。 “可是……老爸,我们这么做,万一真的宝瑞出丑了,我们总公司这边的声誉也会有影响的。” “那又怎样?有得必有失,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目前最重要是先把容析元挤出去,等我坐上老爷子的位置,大权在握,那时候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公司的声誉就算会有损,不过也是暂时的而已,那个位子本来就该是我的,等了这么多年,这次,谁都不能阻止我!”容炳雄看似亲善的一张脸,瞬间布满了煞气,他的决心里带着狠毒,必要时,他可以六亲不认! 容桓见到父亲这么意气风发的样子,越发感觉有信心了。想想啊,只要父亲坐上爷爷的位子,那整个博凯和容家都在掌控下,将来父亲死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手父亲留下的一切,自然也是董事长了。这么好的如意算盘,容桓可是太期待了。 “儿子,我记得上次有人说在新界的屋村看到一个长得很像彭楝的钟表师傅,你有没有派人去调查一下?” “这老头儿脾气太怪,警觉性也很高,我派去的人,没有从他嘴里得到有价值的消息,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彭楝。” “不行,必须要确认。如果真是彭楝,我们这次就算是捡到宝了。”容炳雄的小眼睛在发光,像看到了金山似的。 “不错,彭楝那老头子虽然早就退出珠宝界,可他那一手绝活儿却是太值钱了,虽然他的两个徒弟在珠宝界的名气很大,但要论手艺,只有彭楝能当得起第一的称号。” “不……据我所知,彭楝在退出珠宝界的时候曾说过,唯一能青出于蓝胜于蓝的人,是他最小的那个徒弟。这说就说明,除了彭楝,还有一个人能与他并驾齐驱,只不过,至今都没人知道他徒弟是谁,我们只能从彭楝身上下手了,将他找到,带来见我。” “是,父亲!” 容桓一副摩拳擦掌很兴奋的架势,想着与容析元的斗争既要进入最激烈的时刻,他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在弥漫着战意。 彭楝是谁?这个几乎被人遗忘的名字一旦提起,就会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浪。 早年间,彭楝是香港本土最著名的珠宝设计师之一。他曾收过三个徒弟。一个身份不详,其中一个徒弟目前是卡地亚珠宝的一位首席设计师,还有一个徒弟人在香港,身份是“世界珠宝协会”副会长。 这两个徒弟的现状充分说明了彭楝曾经是多么风光和举足轻重,堪称珠宝界的大师,当之无愧。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却在十年前退出了珠宝界,消失无踪,不知去向。不久前容炳雄才听说有个长得像彭楝的老头子…… 确实,谁能得到彭楝,无疑于是得到了一座宝藏,他那双手太值钱了,无可估量的价值。 容炳雄很清楚,如果想请现在珠宝行业里的人来为他办事,只怕是行不通,而彭楝却是早就退出,很多人忘记彭楝了,他本人也不再涉足这个圈子的事情,如能请到他出山,将会带给宝瑞一场可怕的灾难! 尤歌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和往常一样的跟狗狗们玩一会儿就洗澡睡觉。 今晚很清静,没有容析元在,她可以在大床上自在地翻来覆去。 最近他总是会霸占她一半的床,几乎每晚都要做睡前运动,每次还都持续的时间不短……总之,他就是精力太好了! 每次尤歌也免不了会表示抗议,可那家伙会自动无视她的抗议,每次都很沉醉很投入很满足。 尤歌难得能像今晚这般清闲,没了他在身边蠢蠢欲动,她该很好入眠才对。 可是……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半小时也过去了,尤歌却毫无睡意。 她不知道已经有意无意的看了多少次时间,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窗外……可恶,怎么睡不着呢? 数羊吧? 尤歌于是很老实地数羊,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 当数羊都不管用时,尤歌更心烦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颗纽扣……容析元该不会是今晚就在瑞麟山庄? 这个念头才刚起,尤歌的心脏就莫名地抽搐了一下,疼痛在警告着她。 蓦地,外边响起了车子的声音,尤歌下意识地躲进被子里,赶紧地将灯关掉,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果然,当门打开,某男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睡美人。 容析元深邃的俊脸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多了几分冷魅,可嘴角噙着的一丝笑却是很有深意的。 啪……灯亮了。 尤歌紧绷着身子,硬是不睁眼,可是却突然感到耳边多了一团热乎乎的东西…… “忍……不要理他……我忍……忍……”尤歌尽力保持着不动,辛苦地忍耐着耳边的热气,全都是他的呼吸。 但这男人就是不肯罢休,居然撩起了她的发丝,在她颈脖上轻轻地扫着,这样还不够,他低头含住她的耳垂,重重地用唇揉捻…… “啊——!”尤歌终于受不了的,本来就很怕痒,哪里还能装下去。 像触电似的弹开,尤歌愤懑地瞪着他:“你回来了就睡觉,别骚扰我!” 容析元若无其事地扁嘴:“原来没睡啊?不会是在等我?” “胡说!谁会等你,我本来就睡了的,是你把我吵醒了!” “可我分明记得,车子开进来的时候你房间的灯才熄的,难道你两分钟就能睡得像猪一样沉?” 这男人,非要揭穿她才罢休! “我……”尤歌脸热,倔犟地转头过去不看他,嘴里哼哼:“谁说不可以两分钟睡着?” 容析元没有生气,反而还在笑,他似乎很享受这样拌嘴的时刻,看到她生动的表情,他会忍不住心悸。 “你去拿了户口?做什么的?”容析元指着桌子上的本子,脸色微微一沉。 说到正事上来了! 尤歌调整一下情绪说:“我要办港澳通行证,月底在香港的奢侈品展销会,我要去。” 容析元一听,眉梢动了动,修长的手指伸出来,唇角一抹邪魅的弧度,冲她勾一勾食指。 “过来。” “不。有什么话你就说。” “你不过来,那只有我过去了,你确定要我过去吗?”他那闪动着暗色火焰的瞳眸里像是威胁,又像是在开玩笑。 尤歌嗅到了一丝异样,他又想干什么? 还没等她开口,他果然已经靠近了,一把揽着她的腰,迫使她不得不紧贴着他,胸前密不透风。 “没人告诉你吗?如果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不可能出现在展销会的。”他说得很轻很随意,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一般。 尤歌羞愤,银牙紧咬:“展销会又不是你办的,你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商家而已,凭什么能阻止我去?” “就凭我是你老公……我只需要去跟入境管理处的人说一声,身为我的老婆的你,近期都别想去香港了。” “你……你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尤歌气得不行,起伏的胸脯就像波浪一样好看。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呼吸也在变粗,大手更是不客气地掌握着…… “何必舍近求远?我就是香港居民,你已经跟我结婚了,只要你对我温柔点,取悦我一下,不需要你去办通行证,跟着我就可以到香港了。”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原来竟是打的这个主意?尤歌浑身在发抖,在他刻意的挑.逗下,她本能地感到一阵燥热,可她不甘心真的去取悦他。 “你休想……我不懂取悦。”尤歌忍着没有叫出声,内心在抵抗他的诱.惑. “怎么会不懂?你再喝一次香蕉牛奶不就得了?要我重复告诉你上次是怎么喝的吗?是这样的……”说着,他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 尤歌的脸红得快滴血了,遇到这样一个无赖般的男人,每天都要那个,现在还又要香蕉牛奶,太……太想得美啦! “不……我不要喝香蕉牛奶,我以后都不想再喝……” “别闹,晚上喝点香蕉牛奶有益健康和美容养颜,别人想喝还喝不到的,只有你……”他的呢喃,越来越含糊,用他自身的灼热点燃着尤歌。   ☆、夫妻的乐趣(5千字) 这男人显然是对香蕉牛奶都上瘾了,上一次把尤歌灌醉了之后他得逞过,食髓知味了,如今就想着要怎么再来一次,今天可好,趁机又对尤歌“威胁”了一把,再加上他刻意的诱.惑,尤歌在体力上也不及他…… 尤歌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红了。前一次因为喝醉,稀里糊涂就范了,过程她可是不清楚的,而现在他却要她在清醒的时候做出如此劲爆的行为,她哪里还淡定得了。 “我……不要……混蛋臭*……你别捏我的脸……”尤歌使劲想要往后缩,想要躲开眼前这烙铁似的东东。 可他怎能罢休呢,此刻这要命的刺激简直差点让他把持不住。 “嘶……”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浑身都绷得紧紧的,俊脸隐隐涨红,邪魅而又xing感。 尤歌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平时他虽然在床上与她很亲密,可她毕竟脸皮薄,在没喝酒的情况下要她这样做,太高难度了。脑袋都被烤成了浆糊。 “唔……我好困……”尤歌故意找个借口,但是,她这一说话,原本闭着的唇就失守了,某人正好趁虚而入。 这可好,狼来了就别想走,尤歌心里那个羞愤啊,撞墙的心都有了。 这一屋子的春暖花开,再到激.情澎湃,容析元自制的香蕉牛奶终于是给吃了,他又一次享受到了星级待遇…… 不过他说的有些话是真的,假如他想做手脚不让尤歌去展销会,尤歌就算到了香港都进不去场地。说来说去,尤歌目前还是处在下风的,很被动。谁让她有这样一个具有超强能力的老公呢,说他能在商界呼风唤雨,确实一点都不夸张。 第二天。 一大早的,尤歌还在床上没醒,容析元却被一则新闻报道给吵醒了。 沈兆急着汇报,也顾不上这么早会影响BOSS休息了,实在是这新闻对于宝瑞太不利。 众所周知的,在过去的一年里,国家对于反fu的力度前所未有的巨大,铁腕雄心之下,不仅让某些人上演了现形记,对于很多行业的影响也是深远的。奢侈品这一行便是很明显地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今早的一则新闻中,笔者提到了反fu对奢侈品的影响,除了列举一些国外大牌之外,还提到了本土产业,虽然没有指明“宝瑞”这块牌子,但却屡次提到了“国内第一奢侈品”,这不就是在暗示宝瑞么?新闻报道中指出众多奢侈品在过去一年中的销售额大幅度下滑,说这些全都是虚有其表,说其产品的经济价值根本就是炒起来的,不符实际的,说现在应该是其以价格跳水来维持生存的困难时刻……这就是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 总之一句话,这新闻报道对宝瑞很不利。国外的奢侈品有没有虚高,关于这一点,容析元从不做评价,但他却知道宝瑞不是这样的。宝瑞出品的所有商品,都经得起质量的严峻考验,它已经超越了普通商品的范畴,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 在展销会即将来临的时刻,出现这样的报道,无疑是会让人抓狂的,会对某些对宝瑞不了解的人成为随波逐流的跟风者,一个经得起考验的品牌,却在人们的口水中被蒙上了阴影。 是巧合还是无意?报道也来得太及时了! 容析元穿着睡袍就出来了,欢快的狗狗冲他摇尾巴卖萌,他顺手一捞就将香香抱在怀里,径直走向客厅。 可怜香香昨晚半夜想进去陪尤歌都没能如愿,现在被抱在容析元怀里,狗狗就像是在撒娇似的,用爪子挠着他的衣服,汪汪叫着,不知道是不是在表达不满。 容析元果然是对香香很纵容,睡袍被狗狗抓了也不管,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香香就在他旁边蹲着,调皮的时候还会抓报纸,雪白的身子扭来扭去,总是在他面前晃悠,刷存在感啊。 看完报纸后,容析元的脸色很阴沉,他可不会认为这是巧合。在展销会这个节骨眼儿上的所谓巧合,全都会被他看作是有目的的布局安排,他不会掉以轻心。 沈兆也够机灵的,在容析元看完报道之后,沈兆已经将这一则新闻的撰稿者资料交到了容析元手中。 这时,来自香港的视频通话也响起了。 屏幕里出现容老爷子的影像,老人正在花园里喂鱼,应该是很惬意的样子,可显然是有什么事影响到了老爷子的心情。 “这家报社,你没打过招呼吗?怎么会在展销会开幕之前出现这种报导?是你们在那边的公关小组疏忽还是你办事不力?”容老爷子质问的口气很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容析元翘着二郎腿,嘴角冷笑连连,一手抚摸着香香背上的毛毛,一手指着报纸说:“这报社是在京城,撰稿的记者也是京城的,我原以为容家在京城里的关系网那么盘根错节,应该不会有莫名其妙的报导出来,可没想到临近展销会了还出现这种不识时务的记者,难道不是你在京城里没打点好吗?我记得前两个月你还去了京城见了些人,该不会是这种级别的报社不买容家的帐吧?呵呵……” 这番话,让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敢情说来说去,问题出在他身上?是他没打点好? “你……不气死我这把老骨头,你就不舒坦是不是?”容老爷子愤怒地指着屏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容老爷子憋着气,冲镜头吼:“现在怎么办?你最好快点拿出对策!不管怎样,展销会必须成功,博凯,容家,颜面不容有失!” 又是面子问题。但容析元最不在乎的就是这虚伪的面子了。 “我当然会想对策,只不过,如果有人故意要捣乱,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又不是神仙,况且,某些小人得势的还真不好防。”容析元这轻松的语气里含着明显的嘲讽,他指的谁? 容老爷子可是清醒得很,一听就知道容析元在暗示什么,不禁更加生气。 “你是说公司或者容家,有人在拖你后腿?”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你……你少来这套,我要看的是个人能力,不是看你为自己找借口!这次展销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 “否则什么?” “如果你不善管理宝瑞,你就把宝瑞交给其他人接手。这次展销会就是对你最后的考验!” “……” 空气里还回荡着老人的吼声,视频通话已经结束了。 容老爷子很重视宝瑞,这看似很奇怪,但仔细想想也有点意思。博凯实业集团旗下产业众多,比宝瑞有价值的公司更是不少,可偏偏容老爷子就对宝瑞有着偏好,这或许是因为宝瑞的第一桶金的来历,是尤兆龙当年加害容孝光所得。后来又因为容析元的布局,使得宝瑞成为博凯旗下的子公司。有着各种恩怨在内,容老爷子也就对宝瑞另眼相看,时刻都在关注着。 容析元对于老爷子最后那些话,感到十分厌恶,好像他就是活该要为容家付出一切的,哪怕是再怎么艰难的事情他都要去完成而不容许他有半点做得不够好。 这些年来,他都是在这样不停地逼自己样样朝着完美的方向去做,但却是太累太累,身心交瘁。有时真想停下来歇一歇,让自己喘口气,但身在这个位置,注定无法轻松自在。只要他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敌手逼到死角。而他是绝不会允许原本属于父亲的东西在他手里失去……无论是在博凯集团的地位还是宝瑞的掌控权,他都要牢牢握紧。不为别的,只为死去的父亲争一口气! 容析元有点沉闷,心情一阵烦躁,抬眸却见报纸上突然多出一团印记…… 嗯?原来是香香在报纸上尿尿了,正好就是那篇新闻报道的位置。 这家伙故意的吧? 不过容析元却笑了,刚才不悦的心情也随着消散了几分。 “不错,干得漂亮!” 香香可得瑟了,它一时顽皮在报纸上尿尿,主人不但没有责骂,反而还夸它,哪能不欢喜呢。 不远处沈兆见此情景,不由得暗暗抹汗……少爷这是要把香香chong上天呢。可没办法啊,谁让香香是尤歌的心头肉呢。 ============ 尤歌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没人,她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边草坪上的身影,是容析元带着一群狗狗在玩耍。 尤歌不禁一愣……这画面感觉好温暖啊。一群白色的比熊犬围着容析元,毛绒绒的肉球能萌得人心都化掉,而他手里拿着食物在喂狗,时不时还笑笑,柔和的神色,让尤歌想到了四年前那个带给她亲切和温暖的大叔。 就是这种笑,曾让她迷失,让她想要去依赖,让她想要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啊。如今,再见到这笑容,会让她感觉恍如隔世,好像一束光穿过云层照下来,仿佛近在咫尺,又好似远在天边。 如果岁月可以永远这般静好,是不是就算幸福呢? 尤歌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时,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地拍拍脸,告诫自己别犯傻,怎么能将幸福寄托在一个曾将她骗得那么惨的男人身上? 是最近她的神经松懈了吗?不……不能忘记教训,不能忘记当年的自己差点没命,不能忘记被出卖和欺骗的伤痛!如果连那些都忘了,她或许将会得到更悲惨的下场。 心底才刚涌上来的一点暖意,很快就被尤歌残酷地浇熄了。她开始冷静地起身洗澡,穿衣服,吃早餐…… 烤面包的味道不错,果酱也是她喜欢的口味,只是……这饮料怎么回事?居然是香蕉牛奶? 尤歌差点呛到,咳嗽着说:“以后我都不喝香蕉牛奶了……还有没有其他水果可以鲜榨的?” 佣人为难地摇头:“容先生说这是您爱喝的……” “……” 容析元进来就看见那装着香蕉牛奶的杯子被放在一边,尤歌不喝。 这男人故意要逗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貌似很关心地说:“怎么不喝?只是喝白水,营养跟不上的。” “我……”尤歌将嘴里那口面包咽下去,狠狠地瞪他:“我不喝这个,以后我早餐改喝豆浆。” “豆浆?”容析元剑眉一挑,墨眸闪动着异样的神采:“你要喝豆浆,我这多的是,你确定要喝?” 说着,他还垂眸看了看自己某处……得嘞,他说的“豆浆”也不是寻常那种豆浆。 “容析元……你还要不要我吃早餐了!”尤歌愤懑地踹他一脚,有点河东狮吼的架势。 “你脑子都装的什么啊?臭*!”尤歌鄙视他,低头继续啃面包,只是这脸就更红了。 容析元看她这艳若桃李的脸色,越发觉得逗她是件很有趣的事,可以缓解烦闷的情绪。 “嗯,就这么决定了,今晚你就喝豆浆吧。” “什么?你……休想!” “你不想去展销会了?不想看到宝瑞大放异彩的时刻?除了我,没人帮得了你,所以,你还是继续取悦我,继续喝点牛奶豆浆之类的吧。” “呸……呸呸呸!”尤歌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尤歌不甘心啊,凭啥这样被欺负? “容析元你别想再折腾我!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大不了我自己去展销会,我就不信我进不去!” “行啊,有骨气,那你自己想办法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滚蛋!”尤歌猛地一脚踢出,可他闪得快,躲过了。 如此这样的小打小闹,在两人之间时有发生。看似是在闹别扭,实际上也是另一种乐趣,只有两人才能享受的乐趣。这比毫无交集的日子要生动多了。 ============ 尤歌说到做到,果真是在积极想办法去香港,首先要搞到通行证才行……容析元该不会真的跟出入境管理处的人打招呼吧?会不会妨碍她的行动? 就在尤歌纠结的时候,许炎却带来了好消息。要办证,没问题,只要将户口本和身份证给他,然后她就可以只等着拿通行证了。 兜了一大圈,原来如此容易?不仅这样,许炎还告诉尤歌,到时候她去香港,可以不必自己去坐飞机,他干爹也会在展销会前夕到香港,尤歌搭乘卢老先生的专机即可。 这真是个好消息,尤歌觉得许炎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 既然事情都顺利,尤歌就更加不会让容析元得逞了,硬是坚决不再喝他的“香蕉牛奶和豆浆”。 说也奇怪,最近几天容析元居然消停了,不再每晚骚扰尤歌,他好像特别忙,连吃饭都在看文件,时常都是忙到深夜回家倒头就睡。 尤歌悄悄留意着,发现他每天饭后出门一小时的习惯也改了,变成在书房里看文件处理公事。几次经过书房,她偷偷观察了一下,他确实是聚精会神地在工作。 短短一星期,他好像就瘦了一圈。不过依然没影响他的容貌,略显清瘦之后脸部轮廓仍然俊美得不像话,更有立体感了。 尤歌开始并没做什么,可是每天这样看着他忙碌,她会忍不住挂心。 这晚,都11点了尤歌还没睡,她在厨房里煮面……煮得有点多,不像是一个人能吃完的量。 十分钟后……书房的门被尤歌推开,冲着那个忙碌的男人身影说:“喂……我煮面煮多了,倒掉可惜,你吃不吃?” 男人背脊一僵,随即回头望着她,眸光中泛着她熟悉的光泽,戏谑地说:“你下面给我吃啊?” “我又不是专门下面给你吃,我只是煮多了。你到底吃不吃?”尤歌浑然未觉怎么这话听着有点那啥呢。 “既然是你下面,那我就吃吧。”容析元这回故意加重了某两个字,尤歌终于听出了苗头。这个男人果然是以调.戏她为乐趣么?【今天27号了,这个月只有28天,亲们别忘了在客户端投月票啊!】   ☆、香港之行 嘴里吃着东西还在得瑟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位了,一边吃面一边瞅着尤歌,时不时低语几句,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尤歌听。 “嗯,咸菜还挺好吃……” 尤歌听了,心里一紧……就咸菜好吃而不是她煮的面味道好? “还有卤蛋?嗯……不错……” 这货将面里的咸菜卤蛋以及青菜叶都通通夸了一遍,唯独就是没夸一句尤歌。 尤歌低头默默地吃面,忽地听到他说:“你下面的技术有待提高。” “……” 尤歌倏地脸红了,就知道这男人思想不纯,不就是吃个面么,他都能扯到那个方向去! 尤歌绯红的小脸露出愤懑,水灵灵的大眼瞪着他:“我没技术,你今天才知道啊?你要找有技术的就去外边找,那些女人一定能把你伺候得好好的,你就继续像这几天这样别来烦我!” 容析元闻言,放下了筷子,擦擦嘴,俊脸浮现出几分怪异的神色:“你以为我说的什么技术?你思想太不单纯了,我指的是你煮面有点硬,下次稍微煮软一点就更好了,可你怎么想到那种事去了?哎……” “你……你……”尤歌气得语塞,他就是故意要刺激她的! 容析元慢悠悠地上楼去了,空气中飘来一句……“你下次可以多煮点银耳羹,吃不完怕浪费的话可以喊我。” “……”尤歌愕然,随即越发羞愤,他知道了,她不是真的面煮太多,是故意煮给他吃的,他原来什么都知道! “容析元你混蛋!”尤歌抓起抱枕冲他扔过去,但他总是能轻易躲开。 “下次换个称呼,总是喊混蛋,腻歪得很。” “臭*!” “你换点新鲜词儿吧。” 容析元漫不经心地走到了楼梯转角,背对着尤歌,她看不到他嘴角的笑。 尤歌气得牙痒痒,确实,在骂人方面她还很欠缺,可是,容析元脸皮也太厚了吧,骂他还若无其事的样子,是不是脸皮厚到无人能敌了? “哼哼,走着瞧!”尤歌不甘心啊,冲着他的背影呲牙咧嘴,脑子里在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能让这男人也吃点亏?不然每次看他洋洋得意的表情她就很想上去捏他的脸…… “可恶……早知道就不管你忙到多晚,哼……下次不煮东西给你吃了。”尤歌嘴里在碎碎念着,只是脸上那掩饰不住的一点欣喜骗不了人。 他虽然一句话都没夸她拌的面好不好吃,可他却吃完了一整碗,连菜叶汤汁都喝得干净,如果味道不喜欢,他怎么会吃得下? 尤歌心底那最柔软的地方莫名地紧了一下……好像真的会有种“一家人”的错觉。总是在不经意间感受到一点温馨,她不得不时时刻刻都防着自己的心蠢动,时刻告诫自己不要沉溺,要清醒。 但感情这东西太奇妙,越是压抑越是可能滋生,即使被藏匿起来,也或许在某个特殊的时刻爆发。 尤歌与容析元住在一起,夫妻生活还那么频繁,朝夕相处之下,心境怎会没有变化呢。只不过她在刻意控制着,不肯再交出那颗心了。 一个被伤到极致的人,往往会在内心开启一种防御机制,情伤那么痛,她怕再一次尝到那种滋味。 但就算这么小心翼翼,还是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什么东西偷偷溜进了她的心扉,停在那里,与过去的记忆相纠缠,博弈……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坎儿,尤歌能不能跨过去,跨过去之后又是什么样的风景?她暂时无法去想象了。 容析元最近太忙,尤歌也乐得清闲,至少每晚都可以一个人睡到天亮。连续几晚都是如此,就好像他从一个每天都吃肉的人突然变成食素者。 尤歌真的很满意这样的现状吗?她不问自己,她同样每天都在忙碌着,先将工作安排好,准备充分之后就可以去香港了。 这夫妻俩的相处方式,在别人眼中可是太奇怪了,居然在某些事上能做到如同外人一般清晰。就拿去香港的事来说,容析元没再过问尤歌,而她感受到他的淡然,她也不再提起,彼此都仿佛忘记这回事了,直到…… 启程的这天来临,尤歌最纠结的就是家中的狗狗们,她舍不得。 香香和它的老公,还有一群狗仔,全都很粘人,只要尤歌和容析元在家,它们就会尽可能地粘着主人,可现在主人要走,一走就是好几天,这群可爱的狗狗们怎么能安生呢? 尤歌收拾行李的时候,香香第一个跑进来,这雪白的小身子在她面前蹭蹭,两只黑黝黝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像是知道她要走。 比熊犬是同类中智商很高的品种,加上香香与尤歌之间有着亲人般的默契,现在看到她在收拾行李,小家伙坐不住了,焦躁不安地围着她转,时不时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呜咽,很像小孩子在撒娇乞求麻麻带自己出去玩。 尤歌心疼地抱起香香,亲了亲它头上柔软蓬松的毛毛,温柔地说:“宝贝,我几天就回来了,你乖一点啊……我去给你买更好吃的狗粮回来……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要看好你的宝宝们,别到处乱咬东西,不可以到处撒尿拉屎,不可以乱吃东西,园子里的花花草草也不可以破坏哦,如果不听话,小心我回来会揍你的!” 尤歌很想装作凶狠的表情威胁一下香香,但她做不到,每当看到香香这招人喜爱的萌物,她的心都萌化了哪里还有脾气。 香香缩了缩脑袋,知道主人不是真的凶它,它更加肆无忌惮了,干脆趴在箱子旁边耍赖,一只爪子抓着箱子的边缘,嘴里汪汪叫个不停,那小眼神儿简直太无辜了,谁见了都不忍心啊。 “乖宝宝……”尤歌才刚准备安慰一下香香,可紧跟着房门处窜进来一堆毛绒绒的肉球。 那只最粘人最爱撒娇的小奶狗哪会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地使劲跑,到尤歌面前仰着头索取拥抱。 “哎呀米团……”尤歌对这只小奶狗完全没抵抗力,心疼得紧。 米团被喂得肉乎乎的,身子像个滚球,不亏是团子。 米团一来,其他狗狗也都跟着围上,抱腿的抱腿,撒娇的撒娇,反正就是一群开心果降临了。 尤歌感觉自己太幸福了,恨不得全都带上飞机啊! “香香……米团……唔……真舍不得你们啊……”尤歌的脑袋已经成了浆糊,全都被眼前的肉团子们占据了。 每一只狗狗都是一份温暖,满满的填着尤歌的心。有时她觉得,虽然自己曾经遭遇过不幸与困苦,虽然现在身边连一个至亲都没有,可是这群狗狗永远不会离弃她。它们总是会带给她最纯的依赖,总是在逗她开心,总是会在她最沮丧的时刻奉上最真诚的温暖。它们有时很调皮,甚至会故意气你,但转身卖个萌又没事了,笑得比谁都欢。 这样的一群萌物,尤歌怎能不挂念?此去香港也要好几天时间,她担心狗狗们在家会不习惯,会因想念她而难过。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行李箱,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去机场了。 容析元没在家,尤歌也不打算问。既然他都能不闻不问,她又何必记挂?现在最要紧的是她必须去香港,顺利进入会场。 =========== 卢老先生的专机是一架小型私人飞机,里边的布置就像是五星级酒店似的高大上,美女帅哥各有一个空乘在为机上的人服务,除了专业之外,更有着养眼的外型,一路上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另外同行的还有一位女护士,是卢老先生的私人看护。 老人家年事已高,可依旧在为慈善事业劳心劳力,时常需要坐飞机,因此在家人的强烈要求下,他身边就有了一个女看护。 尤歌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在这么宽敞的座位上,她不用蜷缩着腿脚,她可以自由伸展,可以躺着坐着站着都行。机上的厨师只有一位,但却精通中西餐的菜式,尤其拿手的是各种精美可口的糕点。新鲜的鸽蛋核桃酪,香蜂起司蛋糕,配上水果布丁,还有鲜榨柚子汁,有香浓的玫瑰咖啡…… 在万米高空之上如此惬意的享受蓝天白云同时还有美味,顿时感觉人生美好的一面,整个人都会放松,懒洋洋的。 卢老先生精神矍铄,气色还不错,待人慈善和蔼,不愧是有爱心的慈善家,跟他一起出行,感觉就像是自家的长辈似的,自在温暖。 “丫头,我这儿的咖啡还不错吧?” 尤歌嘴里正塞着一块核桃酥,闻言连忙点头,晶亮的大眼含着笑:“好喝……也好吃……都很好……嘻嘻……” 卢老先生不禁哑然失笑:“你这丫头,就顾着吃,你还是先吃完再跟我说话吧。” “嗯嗯……”尤歌鼓着腮,嘴里不停咀嚼,拿起咖啡喝上一口,俏丽的脸颊露出陶醉的表情。 “真羡慕你们年轻人,想吃什么都可以。我年轻时候喜欢喝咖啡,现在老了,身体不如以前,咖啡不喝了,酒也不喝了,就连喝茶都很少。”卢老先生笑意不减,只是眼底会有一丝感慨。 尤歌甜甜地一笑:“您啊,老当益壮,身体就跟二十年前一样的!” 卢老先生又是一阵开怀大笑,他每次看到尤歌都感到一股活力,好像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丫头的嘴真甜,就知道哄我开心,你如果真的把我当你长辈,你就给我争气点,早点结婚,到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老人说着都眉飞色舞的,颇有几分期盼与兴奋。 呃……尤歌瞬间感到喉咙给堵住了,只得心虚地低头继续喝咖啡,讪讪地瞄着卢老先生的脸色,她心里难受……对于这位老人,她是有种亲切感,可她和容析元已经结婚的事,她却无法此刻向卢老先生坦白。 想必许炎也是考虑到了,所以才会对卢老先生保密。 “咳咳……那个……那个……以后再说嘛。”尤歌只能含糊其辞了。 卢老先生忽地眼睛一亮,像是献宝似的说:“丫头,你觉得我家许炎怎么样?这小子虽然是我的干儿子,可比我亲生儿子争气多了。” 这老人家原来是惦记着这事,难怪呢,他就是看尤歌对眼了,想为许炎撮合撮合,殊不知…… “许炎?”尤歌下意识地咽口唾沫,尴尬了。 “我和许炎是好朋友……” “那当然是要先做朋友再到恋人的,过渡嘛。” “……”尤歌不知道怎么说了,老人家好热切。 卢老先生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许炎的优点,把这小子给夸上天了。 尤歌只有听的份儿,不过说实在的,若不是卢老先生讲,尤歌还真没发现许炎原来是女人的理想归宿啊。 “那个……许炎他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当医生,可是他也太有钱了,很像个富二代。”尤歌嘟哝着,又想到了许炎那一身名牌还有他开的游艇。 卢老先生微微一愕,但很快就不动声色地以笑容掩饰过去了,心里却在说……好啊,许炎这小子还没告诉尤歌关于他家的背景,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尤歌,只怕是担心若尤歌知道之后会用有色眼光看他吧。 既然如此,这做干爹的就不要瞎掺合,有些事还是等许炎自己告诉尤歌吧。 “许炎啊,他家是挺有钱的,不过他不靠家里,他就那一身医术就够他一辈子风光了。知道吗,现在他去上班那家医院里,好多女孩子喜欢他,倒追的可不少,如果你不想看着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你最好赶紧地把你们的朋友关系改变一下。” 卢老先生这是一片好心,巴不得尤歌能跟许炎成为一对,但他说的话不假,确实许炎那医院里很多女性追他。他的存在,大大地激活了医院里女性的活跃程度,是大家公认的颜值最高的医生。 尤歌能体谅老人家的心情,她知道是为她好,心里也是暖暖的,只不过会悄悄说抱歉…… =========== 香港。 这是尤歌第一次来香港这个地方,以前都只是在电视电影或报导上了解过,但等真正身临其境才知道,这里远比“东方之珠”这个称谓更美。 夜空下,香港犹如一片变化莫测的立体3D图画,霓虹映出的美轮美奂,张扬着这座世界级大都市的潮流与时尚,目不暇给的万家灯火,如一条条缤纷的绸缎,如耀眼的火树银花,不断刷新着人的感官认识,不断带给你新的赞叹。 从下了飞机,到下榻的酒店,尤歌一路上嘴巴基本上是“O”字型状态。尽管在国外待了几年,可面对香港这享誉国际的夜景,她也像普通人那般深深地醉了。 香港奕居酒店。 五星级酒店,位于金钟港铁站之上,为香港其中一个金融商业中心。酒店所有客房均座拥醉人的维多利亚港海景或优雅的城市景观,和谐及充满现代感的客房,优雅、舒适中透着高贵的奢华。 住在这样的酒店里,尤歌感觉像是进了童话世界,看到近在眼前的海港夜景,真想就这样坐在阳台欣赏到天亮…… 尤歌脸皮薄,房间费是卢老先生付的,她琢磨着要怎么感谢老人家才好呢?坐人家的私人飞机来,还不用花钱就住高级酒店,这么好的事,尤歌认为可不能白白受人恩惠。 卢老先生家大业大,当然是不会在乎这点小事的,叮咛尤歌早点休息,他也在看护的陪同下回房了。 这一晚,尤歌睡得很香,因为太累了,入睡也快,没精力再想其他事,先休息好了再打算明天的展销会。 这次前来,尤歌并没有特意准备礼服,现在的她不是曾经的富家千金了,她是靠自己双手赚钱吃饭的独立女性。而她目前的收入并不高,如果为了参加展销会而买一条昂贵的裙子,那对她来说就是不必要的奢侈。 尤歌带的只是一条普通的连衣裙,不是大牌,更不是名家设计,可穿起来也是清雅脱俗,很适合她的气质。 这种场合,光是服装还不够,必须有适当的搭配,有必不可少的饰物。 可尤歌身无长物,就连以前她贴身戴的容析元送的项链,她都已经在酒会上拍出去了。 光溜溜的脖子和手,耳朵,尤歌没有首饰。 想想这也是件很令人心酸的事。尤歌本是宝瑞的董事长,是唯一继承人,原本是无数人艳羡的,想要什么样的珠宝得不到?光是母亲留下的那些首饰随便拿一件出来都足够耀眼了。可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全都不属于她了,如今的她,存款为零,唯一的财产就是身上这几千块钱……是她预支的工资,否则,她更寒酸。 寒酸也好,穷困也罢,尤歌已经坦然接受现在的自己,起码不会看不起自己,不会自卑,不会自艾自怜。她很清楚,现状不过是激励她努力的鞭子,就是要这样的过程才可以让她更坚定自己的方向,更坚定要凭自己的努力成为人生的赢家。 不穿名牌不戴珠宝的尤歌,依然是美得令人目不转睛的。清透的面容只用淡淡裸妆衬托便足以展现她嫩白的肌肤,年轻的气息带给她明媚的气质,笑起来就变成月牙的双眼闪动着宝石般的光泽,自信中不乏纯美,不张扬也不刻意低调,她只是将最真实的自己自然地展现出来。 纯天然的五官就是这么耐看,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尤歌,都会舍不得移开视线。 尤歌的身材比例很好,娇小玲珑但该有的地方有,该细的地方细,特别是修长美腿,那线条更是完美无缺。 尤歌身上有种可以让人安心的气质,或许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吸引人,才会惹来了容析元和许炎。但这还不够,今晚,尤歌又会在展销会上绽放出怎样的光芒? 是珍珠一定会灿烂的,尤歌就是一颗蒙尘的珍珠,始终会有被世人识到的一天。 尤歌对着镜子好半晌,对于这条象牙白的裙子很满意。虽然才300块钱一条,但穿着舒服啊,款式也还不错,当然比不上名家出品,可以她目前的经济能力,她觉得挺好的,可以穿去展销会。 卢老先生到香港是另有要事,不参加展销会,只有尤歌自己去。 不过,卢老先生还是派人准备好了车子,等着将尤歌送到会场。 可老人家并不知道尤歌其实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进场,她只有尽力而为了。 司机等候多时,尤歌终于出来了,赶到会场时,刚好距离开展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果然事情不是那么顺利的,会场的安保十分严密,进去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才能入内。尤歌远远站着观望,不由得心里在祈祷……希望能顺利吧。【这个月没有投票的亲们,明天就是1号,本书要冲新书榜,请大家踊跃投票哦,在客户端是双倍!】   ☆、又被男人盯上了(求月票) 此次的奢侈品展销会的地点定在湾仔会展中心举行,这里是香港建筑中的代表之一同时也是世界最大的展览馆之一。此处曾举办过诸多世界性重要会议,例如香港回归时的盛大典礼,是国际瞩目的焦点,独特的造型极具时代感,从空中俯瞰,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巨禽。 会展中心是维多利亚港湾上最耀眼的明珠,旁边就是著名的紫荆广场,远远就能看到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紫荆花雕塑 五彩缤纷美轮美奂的夜景让人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美得有点不真实,眼睛也顾不过来,一边是繁华都市的灯火辉煌,一边是海景的恬静深邃,夜空中高悬的明月仿佛就在船头挂着。一动一静的风格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展销会一共占据了两个展厅,其中一个展厅是展出的原材料,另一个展厅展出的是成品,当然,这个展厅也是人气最旺的。 国际一线奢侈品品牌全都汇聚在这里,共同营造出来的气氛非同寻常。每一处都在闪亮,每一处都在发光发热,每一处都有值得人们驻足观赏的价值。 随着人们越来越挑剔的眼光,奢侈品不再是铜臭味的代名词了,它更多的被冠上了“艺术品”的称号。只有最精致最高超的工艺与科技的结合才能缔造出一件一件经典传承的商品。具有艺术价值的奢侈品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师佳作,是与普通品牌最本质的区别之一。 因此,陈列在展销会的每一件商品都是万里挑一的品质,绝对经得起最挑剔的眼光,最苛刻的检测。在这样行家云集的盛会中,没有谁能以次充好,全都要拿出最真实的实力,华丽绽放在个值得纪念的夜晚,闪耀星光。 站在门口都能感受到一股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进去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不一的品位,但全都怀着向往与期待,像是过节似的喜悦充斥在人们脸上。 不是每年的奢侈品展销会都能在香港举行的,这一次就在香港,自然是让本地以及周边国家地区的人慕名而来,这比他们平时大老远的跑去国外购买更过瘾。 尤歌在排队进入展厅,她可不知道自己在欣赏周边环境的同时也成了别人欣赏的风景。像她这样水灵灵的单身女子,走到哪里都会像磁铁一样吸引人的视线。 一位穿着Canali西装的男士原本是要从特殊通道直接进入展会的,但好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悄悄地站在了尤歌身后。 这是一位身材魁梧的混血美男,褐色头发,有着西方人标志性的深眼窝和高鼻梁,还可以看出他原本是络腮胡但刮得很干净,精巧的下巴有着东方人的轮廓,厚度适中的双唇呈淡淡樱色,领口处敞开的扣子能看到他胸膛上依稀的胸.毛……高贵儒雅的气质里混合着几分不羁,形成的特殊魅力当然是会让女人失去抵抗力的。 尤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走到了门口,接受保安的检查。 保安都很有礼貌,一丝不苟的,也没有不耐烦的情绪,表情像是纸牌,没什么大的起伏。但是……当保安的耳塞里传来一点声音之后,立刻就有点不一样了。 “这位女士……很抱歉,你的证件有点问题,暂时不能入内。”保安依旧是礼貌地说。 “什么?”尤歌脸色一变,不由得来气,先前看到前边的人进去都不要证件,只是检查有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可到了她这里,不但要检查证件,还说有问题? 真是……难道真是那个可恶的男人搞鬼? 尤歌心里那个窝火啊,耳根都发烫,感觉到很多人都在看着她,有的目光带着谴责与鄙夷,好像自己穿的裙子都快被人们的眼神被扒了。 尤歌尽量保持着镇定,勉强笑笑说:“我昨晚刚入境的,已经检查过没问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抱歉,请你稍等一会,现在还不能入内。” 保安变成复读机了,翻来覆去就知道这么说。 公共场合,闹起来总是不好,尤歌火辣辣的脸蛋涨得绯红,只有低调,只有忍…… 其他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尤歌,有的还小声讥笑,唯有那位混血男士皱着眉头,深蓝色的眼眸里露出一丝诧异,随即忽地表情一变,抓住尤歌的手腕说:“别着急,我带你进去。” 中文说得还挺流利的。 “啊?我……”尤歌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已经被他拉着走到了前边不远处一道小侧门。 “喂,你放手,放手!不然我要叫警察了!”尤歌气恼,自己怎么这么背?没进去会场,还遇到个怪人! “嘘……”混血男士冲着尤歌做个噤声的动作,指着这道门说:“相信我,这是特殊通道,我可以进去的,你跟我一起吧,美丽的女士,我将不胜荣幸。” 尤歌愕然,瞪大了美眸看着这道不起眼的门,脸色缓和了一点,但也没有放松警惕。 “我不认识你,我怎么知道这门后边是什么地方?你的好意我谢谢了,我自己另外想办法。”尤歌还是很清醒的,没有被眼前的男色所迷惑。 混血男士一听,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的神色……这个年轻女子很理智,不像某些脑残式拜金女那样看到他这种级别的高富帅就头晕,她算是很特别的一个了。 “你可以站在这里等我,我叫工作人员来带你进去,不用通过前边的保安。”男士再次耐心地解释。 尤歌依旧是一脸狐疑地瞅着他,不放心。毕竟是陌生人,她若是轻易相信,那会是什么后果?谨慎为妙。 “我……”尤歌刚想拒绝,却感到肩头上多了一只男人的手…… “许炎!”尤歌惊诧,想不到许炎会来,他不是说请不到假么? 许炎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那位混血美男,这才温柔地望着尤歌:“惊喜吧,我下午才坐飞机过来的。” 尤歌确实欣喜,能在这种时候看到许炎,简直就是见到了亲人啊。 “可是……我进不去,刚那个保安非要检查我的证件,还说证件有问题。”尤歌气呼呼地鼓着腮,粉.嫩的脸颊在灯光下越发显得清透,尤其是那双柔润的红唇更是令人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欲.望。 尤歌的纯美中不乏一点恰到好处的娇媚,这是男人很难免疫的美。 “我有办法。”许炎得瑟地笑着,微微扬起的嘴角有着满满的自信。 两人就这样走了,身后那位混血男士只能眼睁睁看着,颇有几分不甘啊,东方女人在他眼中一向都是鸡肋,脸蛋不够立体,身材不够火辣,气质不如西方女人那么大气。这是他以前的印象,但今晚有些不同了,他对东方女人的印象发生了一点改观,都是因为尤歌…… 精致又有耐看的美,仔细欣赏都不觉得腻,她的皮肤真的太好,像牛奶,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呢?他忍不住YY一下。 就在尤歌和许炎走后不到一分钟,沈兆的身影出现,可是稍嫌得迟了。 沈兆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叫苦连连啊……少爷你这回耍酷耍到自己了吧,不就是想尤歌在你面前服软么,可你看看,人家跟许炎走了,让许炎带进会场去,功劳不就成别人的了? 少爷,你这回是要被扣分了,而许炎会被加分的! 沈兆觉得,少爷这次只能自求多福了,尤歌肯定猜得到是他搞鬼的,一会儿见到了,看少爷你怎么自圆其说。 此刻,某男正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的画面,要说气,没人比他更甚了。看到许炎出现,他马上吩咐沈兆下去接尤歌,但都没来得及,尤歌还是跟许炎走了。 容析元捏熄了手中的烟头,脸黑得像碳,一股气憋在胸口喘不过来。“好啊,尤歌,你让许炎帮你办通行证到香港来,你宁愿找他帮忙也不愿找我,到底谁才是你的老公?你给我等着,今晚展会结束了我再慢慢跟你算账。” 这货,真不是一般的腹黑。他为了让尤歌服软,真能做到限制尤歌出境,不过许炎也是神通广大,为尤歌办好了通行证。这事也可以作罢,容析元并非真不要尤歌来展会……可刚才许炎又来了,牵着尤歌走,看上去就跟一对情侣似的,容析元这才是怒了,甚至会想到是不是尤歌早跟许炎约好了的? 尤歌走在许炎身边,忽地感到一阵冷风吹来,打个喷嚏浑身哆嗦一下……谁又在念叨我了? “咦,怎么我们不是进展厅吗?”尤歌觉得地方不对,这不是展厅。 许炎将房间门关上,神秘地一笑:“你看我穿得这么帅气,怎么能不为你也准备准备呢,来看看……” 确实许炎今晚很耀眼,比平时更加富有魅力,单扣的西装款式能很好地体现出他结实的胸肌,里边的衬衣开了三颗钮子,刚好能看见他戴在脖子上的……蒂芙尼青金石玫瑰金钻石项链。 不是女人才需要珠宝,男人也需要适当地搭配才能更加突出个性与品位。 椭圆形的青金石色泽瑰丽,高贵大气,男人戴着绝不会显得脂粉气,看着吊坠在他胸前麦色的肌肤上摇动,烘托出扣人心弦的魅惑xing感,还有他脚上那双黄色的普拉达男鞋,太拉风了,不愧是风.流潇洒的表率,一道会移动的美景。 尤歌这才注意到许炎今晚果真特别的风.骚,更像是个花花贵公子了。 “啧啧……你这一身的名牌,跟上次看到的又不同了,你是土豪么?”尤歌调皮地吐吐舌头,表示很惊讶。 许炎笑而不答,将桌子上的盒子打开了…… 尤歌只觉得一道柔亮的白光出现,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惊得合不拢嘴。 这是一件多么奢华的礼服啊,上边的珠子不太可能是假的吧?脖子到胸口再到腰际,目测至少有几百颗珠子,这如果都是货真价实的珍珠,那…… 许炎像是能洞悉她的想法:“都是珍珠,不是假的,是真的珍珠。Akoya天然珍珠……” 尤歌感觉脑子不够使了,是她猜想的,果真没错,那……这最少300颗,该是多少钱? 许炎很满意看到尤歌的表情,她现在这个样子真可爱。 “给你穿的裙子,换上吧。” 尤歌下意识地摆手:“不不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许炎早猜到她这么说了,立刻补充了一句:“是我干爹为你准备的,可不是我,你能拒绝他老人家吗?” “我……”尤歌想起了老人慈祥的面容,是有点不忍心,可这裙子太值钱太贵了,她怎么能收这样的东西?这会让她不安的。 “许炎,你还不了解我吗?裙子虽然好看,但它不该属于我,我还是穿我现在身上的就可以了。”尤歌的眼神坚定,没有因为这条裙子而蒙蔽心智,她的处境,她最清楚,她不想为了虚荣为穿上。 “尤歌,笨丫头!”许炎无奈地摇头:“你的想法没错,但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你是为了见证宝瑞在展销会上大放异彩的时刻,这是很有意义的日子,你难道不该为此隆重地打扮一番再出席?不为任何人,只为宝瑞,为你父亲留下的公司,它的荣耀同样是你的,是你父母的。” 许炎这家伙有时没正经,可真的正经起来,说的话也很有道理。 “可是……” “别可是了,再磨蹭下去就太晚,你不想快点进入会场吗?这样吧,我知道你不会接受这条裙子,那你就只穿今晚,一会儿走之前再换回你原来穿的那条,这样总可以了吧?既保全了我干爹的面子,又不会让你为难。” 这家伙,一张嘴皮子够厉害的,不得不说,这折中的办法还挺有意思。 =========== 展销会上大牌云集,这里没有弱者,都是各具优势的实力商家,各有千秋,谁也不能完全取代同类产品,这才是高档奢侈品的底气。但在现场火爆的气氛中,人气最旺的暂时要算是在香奈儿与卡地亚、蒂芙尼、宝嘉丽……等等这些展区中,人流量最多。 看到这样的状况,有人欢喜有人忧。尤歌的注意力在宝瑞,可是看到很多人在围着那些国外的大品牌,反观国内的品牌展区面前就显得冷清了。 有点心酸啊……宝瑞毕竟是不如某些大牌那样有着上百年的历史,名声不如人家的硬气,但宝瑞出品的每一件质量都是上乘,绝不比国外的品牌差啊! 尤歌愤愤不平,秀美蹙着隐含担忧,生怕宝瑞今天就这么黯然收场了,她会难过的。 面对热闹的展销会,看着星光梦幻般的大牌摆在眼前,尤歌抬眸望了望透明的玻璃窗外……爸爸妈妈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能看到的吧,宝瑞终于有了进军国际市场的大好机会,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型奢侈品展销会,宝瑞不可以有失……爸妈,如果你们还在,我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尤歌略显局促地搓着小手,发现掌心都冒汗了。她着急,她很想为宝瑞做点什么,但一时之间她该怎么办才好? 整个展厅里,慢慢形成了明显的两极分化,国外大牌就像是一个个骄傲的贵妇在展示着自己的妖艳,围观的人喝彩欣赏,不亦乐乎,可国内展区就令人尴尬了,销售经理们的笑容里难免带着一丝勉强……这是火辣辣地打脸啊! 尤歌身体里的小宇宙开始在膨胀了,攥紧了拳头,一步一步朝着宝瑞的展区走去……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她必须要有行动!坚信宝瑞出品必是精品,是经得起考验和挑剔的,不该受到冷遇! 尤歌看了看自己穿的礼服上的珍珠,脑子里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新的一月求点月票冲新书榜啊!亲们现在可以在客户端投是双倍,不用月底,现在就投吧,谢谢!】   ☆、尤歌的妙计 只有冲动而没有智慧的行为叫做莽夫。而尤歌显然是有头脑的人,即使此刻有着热血沸腾的内心,她也会强制分出一股理智来冷静地思考。 要吸引大家的视线,要创造人气,该怎么做才算是不露痕迹并且达到最良好的效果? 这是什么场合?安保森严,重重把手,几十个监控器在盯着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谁想要做点手脚都可能会惹来麻烦。 没时间等待,尤歌不允许自己慢慢想办法,只能压榨大脑了,果真被她想到一个大胆而又冒险的法子! 但这却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这么重要的行动,她需要搭档! 尤歌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放着手机,她犹豫了几秒之后拿起了,拨通了某男的电话…… 在接到尤歌电话时,容析元正在跟宝瑞的几位高层谈话,集中的话题当然也是关于展销会的。大家都看到了一个普遍的尴尬现象,国内商品的展区前,人流量相对少很多,国外品牌的展区就很火爆,这不得不让人担忧,今晚才是展销会的第一天,如果不能打响头阵,那么接下来的几天里,可能情况会更糟,加上明天的新闻报道必定会添油加醋,在公众板块,宝瑞或许就要处在下风了。 郑皓月当然也在场,她和容析元是主力,所有的策划都是经过两人反复敲定的,她对于今天的机会十分重视,此刻是焦头烂额,全程都没有笑容。 容析元还不至于像郑皓月那么紧张,但身为主心骨,他总需要对目前的状况做出有效的改善,否则就显得很菜了。 容析元微微一蹙眉,抬手示意一下就走到了墙角,大约两分钟后,结束了与尤歌的通话。 “容总,我们……”副总经理一脸局促,无奈地望着老板。 “大家稍安勿躁,暂时什么都别做,我等一下回来。”容析元丢下这句话就走人,只剩下一群不知所以的人面面相觑。 郑皓月急忙跟上去,她预感到了某些东西。 “析元等等我……” 容析元去了哪里?其他人不知道,可郑皓月跟着去的,她越跟越是心惊。 “析元你要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容析元淡然而镇定的态度,更显得郑皓月的不安。 容析元找到了展厅的管理人员,提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要求。当郑皓月在一旁听了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你……你居然要这么做?”郑皓月惊诧,紧接着就是满满的愤怒。 “刚才是尤歌的电话对吗?我看到她就在楼下展厅里,她拿起电话的时候也是你接电话的同时,所以,这个主意是她出的,对吗?不,我不允许你们这么做!”郑皓月气得不轻,而她猜得也很准。 容析元挺拔的身姿在柔亮的灯光下越发冷魅迷人,只不过此刻这男人的表情有点过于冷静了。 “你也知道时间不等人,尤歌说的这个办法,我认为可以一试,为什么不呢?就因为是她的点子,你就排斥?”容析元一针见血,低沉的嗓音里含着一丝压迫感。 郑皓月隐忍着怒气,尽量让自己别太激动:“为什么要用她的点子?你不是已经有办法解决了吗?她出的主意凭什么被采用?” 难怪郑皓月不服气,宝瑞里确实很多精英,专业人士,尤歌虽然是尤兆龙的女人,但尤歌现在却不是宝瑞的人。 容析元墨眸里精光一闪,俊脸又再沉了几分:“等今晚的展销会结束之后你再来评价吧。” 说完,也不管身后的女人如何反对,容析元已经拍板了,就这样办。 尤歌站在宝瑞的展区前,婷婷玉立的倩影有着奇妙的吸引力,尤其是她那条裙子,对于行家来说,这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 尤歌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清雅大方而又不失灵气,比起旁边那些整.容过度的面孔,尤歌这全天然美女的优势更加明显了。 尤歌很镇定,面对这种大场面,她没有胆怯,没有着急,她相信,只要容析元肯同意她的做法,宝瑞今晚一定不会暗淡收场。 尤歌身边站的就是两个贵妇,时不时瞄着尤歌,似是对她身上的礼服很感兴趣。 而尤歌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意低头看着橱柜里的首饰,可她的手放在锁骨处,用头发挡着,没人会注意她在做什么。 展区的业务员不知道尤歌的身份,以为她是顾客,热心地为她推荐珠宝首饰,礼貌得体,并且十分专业。 尤歌一边听,一边抬头望望,眼底藏着丝丝凝重……怎么还没动静?容析元在搞什么? 这时,许炎过来了,他灼热的眼神里只有尤歌一个人,其他的美女,他好像都看不到。 许炎这家伙居然还碰到不少熟人,寒暄一番才过来找尤歌,嬉皮笑脸的样子更像是公子哥儿了。 许炎风.骚地抛来一个媚眼,压低了声音说:“怎么样?有看上的吗?尽管说,别客气,我带了卡的。” 尤歌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还真是钱多得花不完啊。好吧,先谢谢了。” 尤歌当然不会真的让许炎为她买首饰,但她懂得体谅别人对她的关心。 “我……”许炎刚要说话,忽地,眼前一黑…… 确切地说,是这片展区顶上的水晶灯熄了。 “啊……怎么回事?” 有人惊呼,以为出了意外,但立刻听到有保安人员前来安抚,说这只是临时故障,展销会没有发生任何不利事件。 展厅有四个大型水晶吊灯,恰好这宝瑞的展区头顶就有一盏,现在熄了,虽然并不会影响到全场,可宝瑞展区的光线就变得暗淡了。 因为听到惊呼声,所以全场的人都往这边看,一时间,宝瑞展区成了瞩目的焦点! 同行有竞争。别的展区看到宝瑞此刻的窘境,一个个都在偷笑……尴尬了吧,先前灯那么亮都没吸引到人气,现在灯熄了就更没指望了,宝瑞今晚是没戏了。 很多人都这么认为的,但事实却是…… “咦,我的珍珠掉了!”尤歌故意大声地说话,正当是被全场盯着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两颗珍珠,摊开来,手边就是宝瑞出品的珍珠项链。 尤歌的美,恬静中透着青春活力,清新中带着明媚,纯美与风情并存,外貌与气质兼顾,还有一副令人艳羡的好身材,何愁不成为亮点?人们最先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年轻女子那般美好地静静站着,她比周围的一切都要生动而明亮。 再接着,才是会去注意她的手里…… “哇,这个比我身上的珍珠更亮!太美了!这是什么珍珠?”尤歌惊喜地指着眼前那颗鹌鹑蛋大小的珍珠,活像是个没见过宝贝的土鳖。 虽然她的声音很夸张,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被尤歌这么一喊,很多人都看出来了,没错,她手里的珍珠不如她旁边那颗大珍珠漂亮! 在场的人当中有不少都是行家,不仅是各大品牌的人,还有前来观瞻的人们,其中起码有一半的人是识货的,此刻,望着宝瑞展区那片略显暗淡的区域中,一点一点柔亮的光泽正是珍珠发出的。 不识货的人不会懂,识货的就知道,此展区的珍珠品质绝佳! “是真的,好美啊……这颗是什么珠?”那位站在尤歌身边的贵妇也提出同样的疑问。因为先前没注意,现在灯熄了才看到这宝瑞的珍珠如此上乘,她有点激动。 宝瑞的销售员在短暂的惊诧之后立刻反应过来……机会来了! 销售员也机灵,提高了声音说:“这是南洋金珠,极微瑕,直径15MM……” 话还没说完,哗啦啦,一群人就围了过来。 四个水晶灯少了一个之后,展厅受到的影响并不大,只是在宝瑞这片区域比其他地方光线略暗,人们依旧可以正常地欣赏到罕见的瑰宝。 南洋珠的品质是举世皆知的好,而其中又以南洋金珠最为稀罕和昂贵。直径15MM的南洋珠那更是极为珍稀,价格是其他许多珍珠都望尘莫及的,极微瑕,就算是十分难得了,若是无暇……无暇的南洋金珠几乎不会在一般市面上见到,太过珍稀,一出现就会被某些极少数人收在囊中,世人难得一见。 这下就热闹了,有人马上就提出质疑问尤歌:“你手里是什么珠?” “我穿的裙子上掉下来的。”尤歌很坦然地回答,没人察觉她语气里的一丝俏皮。 没错,是她故意扯下身上的珍珠,目的就是为了跟宝瑞的珠宝做出一个鲜明的对比。没有对比的话,就没有这么直观的视觉冲击,正是有了对比,所以这金珠戒指才显出了真正的优势。 看热闹的人越多,尤歌越是开心,但演戏必须要全套啊。 “这位太太,您还没决定要买吧?不如让我先看看?”尤歌客气地指着贵妇手中的珍珠戒指。 就是这一枚南洋金珠18K金镶钻戒指,成为了此刻无数双眼睛盯着的宝贝。 优雅奢华的莲花型戒托上全都是钻石,已经够靓了,再加上15MM金珠的吸引力,美得让人不由得摒住呼吸,像是对着这种宝贝会心跳加速不受控制。 贵妇两只眼睛都睁大了,越看越爱…… “这戒指我要了,多少钱?” 光线不如别的地方亮,她有点看不清楚标价牌。 “您好,戒指是39万港币。” “OK!”贵妇果真是豪迈,一口气就想买下,可是…… “等等,这戒指只有这一颗吗?我觉得比我手上的好看多了,我也想要,还有吗?”说话的是一位年轻靓妹,同样的,盯着戒指就移不开眼睛了。 “15MM南洋金珠,你们有多少?我全买了!”这位是年轻男人,一句话就霸气外漏啊。 “戒指不是还没人付款吗?我现在买下,刷卡可以吗?”着急的人还不止一个,眼下这位显然是来抢夺的。 “……” 一时间,场面有点太热烈,销售员们一个个不由得略显紧张了,先前冷清,现在一下子又像是蹦到热水池了,反差不是一般的大啊! “什么?这戒指是我先看到的,我还拿着呢!”贵妇不悦地瞪了旁边人一眼,立刻掏出包包里的卡。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这边的状况先是熄灯,后是有人在争相购买,仿佛迫不及待似的,这必然引起不少人的兴趣前来一看。 这一看就会发现,此处展区的珠宝以及包包和鞋子,其实比想象中优异得多,远远超出人们对国内奢侈品的期待。 连锁反应出来了,不只是首饰珠宝,还有宝瑞的其他商品也同样受到了关注。 其实有时候,距离成功就只有一个眼神的障碍。先前人们因为知道这是国内的奢侈品,因此不抱兴趣,更不会去仔细看商品的工艺与品质,现在因好奇而来,人越来越多,真正肯仔细看了就会发现,除了这个品牌在国际上不响亮之外,它哪都不比别人差。 奇货可居,当销售员告诉大家,南洋金珠莲花钻戒只有一枚时,没买到的几个女人,脸色都充满了失望,对于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戒指而感到万分懊悔。而买到的那位贵妇就笑得合不拢嘴,将戒指戴在手上都不愿取下来了,左看右看,满足又得意。 不喜欢珠宝的人无法体会这种人的心情,可能会觉得难以理解,不就一个戒指么?买个仿造的也许只要一百块,用得着买这么贵的? 其实说穿了就是心理作祟,只要她自己戴着开心就好。“千金难买心头好”就是那个道理。 宝瑞的展区热了起来,看似偶然,但实际却是必然的。首先,宝瑞具有“火”的资格,它是厚积薄发,是水到渠成的时候。然后,有尤歌的冒险,说服容析元想办法让展区顶上的水晶灯熄掉……展销会上的珠宝奢侈品牌不少,怎样才能创造更高的人气,这是个难点。大家都是同在一样的灯光下,有什么特别优势能体现?当然要与众不同了。 熄灯,使得宝瑞的珠宝在“意外发生”的状况下光彩却更加夺目而清晰,那被灯光掩盖的属于珍珠最本质的美丽,没有太亮的灯光,反而能让人看清。 此举确实冒险,如果宝瑞的珠宝成色不够,在光线弱于其他展区的状态下,可能处境会更惨淡。是火还是冰,全看这一回了。 结果是可喜的,此刻,销售员和宝瑞的设计师们都在忙碌着,比起先前的清闲,他们更喜欢现在的热闹。 自始至终,许炎都没跟尤歌说话了,他难道会做个安静看戏的美男子? 不不不……许炎哪有不凑热闹的,刚才喊着要买下全部南洋金珠的阔少爷就是他了。 他为了帮助尤歌造声势,一开口就不得了,当然,他不是真的要买,只为烘托气氛。结果除了戒指之外的还有三颗南洋金珠都被人买走。 其他展区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纷纷大跌眼镜……这也行? 有的人才反应过来,熄灯兴许不是偶然,是宝瑞故意的? 这么冒险的行为,宝瑞是在拼命么? 没错,就是拼命,一往无前必胜的决心和胆魄,才能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干出这种惊人的事。谁想出来的点子?实在太……太……太气人了! 其他商家当然气了,看着自己展区里的人少了很多,大都跑去宝瑞那边了,人家能舒坦么?但都只能表面一团和气,暗地里也不知在骂着什么。 容析元和郑皓月站在角落里,郑皓月一言不发,没话可说了,事实证明尤歌的主意起到了效果。 容析元眼底露出少见的激赏与欣慰……尤歌成长了,她像是一座宝藏才刚被人发掘。可是,他已经想要将她藏起来了。她的美好,只能他一个人欣赏!   ☆、有大麻烦了 展区的水晶灯不能一直都少一个,虽然不是真的故障了,但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要恢复正常照明。因此,大约十分钟之后,第四盏水晶灯亮了。 别小看这十分钟,尤歌的计划成功了,目的达到,人气急升,宝瑞展区现在是热火朝天。 人的消费心理就是这样的,只要一个牌子的某一件东西打响了名号,那么紧跟着就会产生连锁效应,将其他系列的商品也带动起来。 宝瑞除了珠宝,还出品手表、包包、鞋子……每一种都堪称工艺精湛品质优良,加上起独具匠心的设计和高端大气优雅的风格,人们仔细观察就会发觉,果真如果不看牌子存在的历史而只看品质与工艺,宝瑞不会被那些国际一线大牌比下去。 最受欢迎的珠宝就是珍珠鱼钻石系列,另外还有宝瑞特别推出的“梅兰菊竹四君子”手表,融合了现代时尚元素与中国风元素,受到了中老年消费者的青睐,某些钟爱中国风的富豪们干脆一口气买下这一系列的四块表,梅兰菊竹图案的各一种,轮换着戴,简直是太“壕”了。 这年头啊,不能一味地跟风,不能随波逐流。宝瑞的经营者深谙此道,因此才会在筹备期间就决定要在展销会上推出最新款“梅兰菊竹”造型图案的手表,标新立异,与国际大牌的时尚潮流高科技元素相碰撞,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宝瑞又胜出了。 例如某大牌的满天星钻表,虽然足够奢华高调,很能彰显佩戴者的豪气,可是最大的卖点不过就是钻石多些,但是宝瑞的“梅兰菊竹”手表因为有了中国风的加入,立刻就与那些闪闪发亮的满钻表区别开来,凸显出淡雅高洁的风格,颇受中老年消费者的喜爱。 现场的这一系列手表全部卖光,南洋金珠无论直径多少的,全都售完,大溪地黑珍珠首饰也卖光……另外还有不少商品都卖出了大半,可以说是收获颇丰的一晚,成绩辉煌,让其他同行们一个个羡慕嫉妒恨啊。 展销会最大的好处就是直观化。消费者可以当场进行比较。越是比较越是忍不住赞叹,宝瑞出品,确实是经得起严格检验的。 不只是宝瑞受益了,连带着其他几个国内大牌也受到了良好影响。因为宝瑞的优异表现使得一些对国产没信心的消费者也改变了看法,试着去比较,不再像以前那般不屑一顾。 被国际一线大牌长期占据的市场份额,今后的格局或许会有所改变了。这一天的到来,过程极具艰难,是无数人为之奋斗努力多年的结果。当高端产品第一次出现在人们视线里被称之为奢侈品时,国内某些商家的内心就在痛了。因为发现消费者几乎99%都对国外的奢侈品有种盲目崇拜,即使国内能制造出同样的东西,价值一样,但在消费者心目中或许都不值一提。 先入为主的观念很难被打破,国内奢侈品要走出去与国际大牌竞争,这是良好的愿望,却是这么多年才得以实现。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宝瑞当然不可能在短短一夕之间就拥有如香奈儿卡地亚等等品牌的影响力,可它存在的意义是,开启了一扇大门,提高了国内奢侈品在消费者心里的地位。 有些理智的消费者开始思索一个问题……为什么国外的奢侈品能在中国这么火,而国内的奢侈品品质不逊色,却连本国人都不去关注和支持,还谈什么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什么时候本国的奢侈品能成为像香奈儿卡地亚一般的存在呢?如果在国外能看到国内某大品牌红红火火,那将会是身为中国人的骄傲吧。 这也是国内诸多商家一致在为之奋斗的目标和美好心愿。 宝瑞今晚能够大放异彩,这是值得纪念的时刻,是最佳的一次广告,是一种荣誉。就连其他国内的同行们都不得不心服口服。 尤歌静静地站在展区旁,看着这一幕,深感安慰,同时也很心酸。父亲,当年必是有着宏图大志,希望将宝瑞打造成能代表国内奢侈品走向国际的大品牌。父亲曾经的目光高远,一直都用国际品牌的要求来制定宝瑞所有商品的品质。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严苛的标准,才能让宝瑞打下坚实的基础,为今日的绽放做好准备。 只是可惜,父亲走得太早了,他这个创始人没能活着见到此刻,唯有尤歌孤零零地见证着。 若是双亲健在,他们会说什么呢?会笑得很开心吧,父亲一定会兴奋地喝上几杯,而母亲还会亲自下厨为父亲炒点小菜……那样温馨的画面,在尤歌脑海里挥之不去,想起父亲的慈祥母亲的温柔,她的心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眼眶里聚集的酸涩被她狠狠压制。 身边,许炎一直都在留意着尤歌的一举一动,他没有问,可他只需要用脚趾头想想也明白尤歌的心思了。 许炎四下望望,凑在尤歌耳边低声说:“千万别哭啊,现在不是时候,你如果实在想哭,一会儿我带你去天台哭个够……纸巾我可以多带点,三包够不够你擦眼泪?” 尤歌本来是在强忍眼泪,可现在却噗嗤一下笑出声,被许炎最后那句话逗笑了,故作嗔怨的眼神瞪着他:“三包?起码一打才够啊!” “啧啧,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不假,一打……你当自己是水龙头啊。” “哼哼,一打纸巾你又不是买不起,先前不知道谁在那嚷嚷说要买下全部的南洋金珠,看来是个土豪中的土豪嘛,真是失敬失敬。”尤歌不忘陶侃许炎,刚才的愁绪悄然淡化了几分。 许炎柔美的俊脸一僵,随即大刺刺地说:“本少爷那是为了帮你造势,不是真的要买。不过假如你喜欢,可以给你买点那个直径15MM的金珠玩玩。” “……” 对于这种财大气粗的家伙,尤歌只能没好气地笑笑,她可不会真要他买。 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和谐融洽,尤歌清丽脱俗的气质和她生动的表情,都在吸引着不少视线,不明白的人还觉得这可能使一对情侣。 角落里的某男脸色不太好,如果眼神也能变成武器,那许炎已经被戳得浑身骷髅了。 不断有人前来找容析元说话,有的是同行,有的是记者,还有的是他的仰慕者。 “容先生您好,我是**报社的记者,可以耽误您几分钟的时间吗?”一位穿着时尚的女记者满怀兴奋地望着容析元。 如果换在平时,容析元或许不会贸然接受采访,但今天特殊,是宝瑞首次参加这种级别的展销会,他身为宝瑞现在的管理人,应该要把握机会为宝瑞争取更多的关注。 郑皓月不悦地拦在容析元面前,冷冷地对女记者说:“现在不是采访时间。” 女记者面露尴尬,可容析元却摆摆手,轻轻一个眼神飘来落在郑皓月身上。 “无妨,给她几分钟时间。” 容析元镇定自若的态度和他绝世的风采都令人赞叹不已,女记者惊喜之余立刻说了句:“容先生,我已经是您的粉丝了。” 容析元微微一勾唇,深眸淡淡地锁住这位女记者的脸庞:“宝瑞需要你这样的粉丝。” 回答十分巧妙,没有将重心落在他自己身上,而是转移到宝瑞。 女记者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仿佛有种被电晕的感觉……容析元当然不会对她放电,只是这男人的眼睛生得太漂亮,女人这么近距离直视,很少有能把持住的。 “容先生,请问您对奢侈品的概念是什么呢?有些不具备购买力的人会吐槽,会怨声载道,您是怎样看待那些言论?” 容析元面对记者这样听似简单实则犀利的问话,他依旧是面不改色,沉稳如一棵屹立的松。 “奢侈品这个东西,只是一种称谓而已,是否奢侈,其实是因人而异。假如一个存款只有一百块钱的人却成天想要买价值一万块的东西,那当然对这个人来说是奢侈的。但如果存款一百万的人买了一万块的东西,对这个人来说还算是奢侈么?市场不会看轻每个消费者,都有对应各种消费水平而产生的商品档次,理xing消费,理智看待,不嫉妒也不自卑,这样市场才会更和谐。”容析元不急不慢地说着,他低沉浑厚的嗓音不会被周围的声音所掩盖,犹如一曲耐人寻味的大提琴演奏曲,动听之极。 女记者眼睛一亮,对于容析元的言论,她显然是很赞成的。 “容先生您对宝瑞将来的发展有什么期许吗?” “这个……其实就跟所有同行的期待是一样的,希望国内的优秀品牌可以像国外的大品牌占据我们的各大卖场那样出现在国外的卖场,希望宝瑞成为经典传承下去。” “这真是个实际而又宏大的目标,国人都会以您为骄傲……容先生……” “三分钟已经到了。”容析元淡淡的语气里含着不容反驳的坚决。 女记者一愕,没想到他真的只给她几分钟时间,连多问一句都不行么? “容先生,我……”女记者还想再提问,但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 容析元和郑皓月也同时望过去,声音传来的地方竟然是宝瑞展区? 发生什么事了? 容析元预感不妙,大步流星走过去,郑皓月紧随其后。 那位女记者更是急忙跟上去,敏锐的新闻触觉告诉她,有料了! 宝瑞展区,先前那位买到南洋金珠戒指的贵妇此刻正气急败坏地在跟销售员吵架,设计师都在旁边劝,可是似乎不管用,贵妇的怨气越来越大。 “你们居然卖假货?太可耻了!这些钻石竟然是人工钻!你们这是欺诈!”贵妇声音尖锐,情绪激动,表情也很凶,跟先前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这一喊,可算是再一次掀起了现场的高.潮,几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不得不惊叹,宝瑞怎么又出风头了?不过这次不是好事! 一些本来打算买东西的顾客也都立刻停住,关注着眼前这贵妇和她手里的戒指。 “人工钻怎么可以跟天然钻相比?你们以为弄些个人工钻就能忽悠我了?呸!把你们经理叫来,看你们怎么解释!”贵妇怒不可遏,只差没掀翻展柜了。 设计师KK正在极力安抚这位贵妇的情绪,销售员在通知经理。 “这位女士,请您稍安勿躁,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宝瑞绝不可能用人工钻冒充天然钻的。” “什么不可能?我侄子就是珠宝设计师,他刚才鉴定过了,这枚戒指上的钻全都是人工的,不是天然钻石!”贵妇举着戒指,差点触到KK脸上了。 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露出质疑的眼光,宝瑞刚刚才建立起来的信任度瞬间降到了零点。 “居然这么做,太过分了,把消费者当傻瓜吗?” “还好我没买,不然可能要被坑,造假技术也太高明了,乍一看还分不出到底是人工钻还是天然钻!” “呵呵……我就说国内的奢侈品不可信吧,瞧瞧,这都什么事啊。” “……” 一时间,展厅里充斥着对宝瑞的怀疑和谴责声,犹如尖刀刺在尤歌心上。 刚才还一片叫好,可才不到半小时就出状况,宝瑞该如何挺过去? 尤歌焦急啊,顾不上那么多,窜上去一看究竟。 “这位太太,您不能这么快就下结论,应该等珠宝协会的人鉴定过了再说。否则宝瑞的声誉会受到很坏的影响。”尤歌的语气虽然礼貌,但却有着一丝恼怒。好不容易让宝瑞人气飙升,可现在却被这个贵妇一下子给破坏了,并且还是在没有珠宝协会鉴定的情况下就说宝瑞的钻石是假的。 贵妇一听,更气了,怒视着尤歌:“都怪你!就是你刚才在嚷嚷,我才会注意到这枚戒指,否则,我怎么会上当!我真怀疑这是你们宝瑞自己的把戏,你就是宝瑞的员工吧?” 呵,别说,这女人的脑子可不笨,居然被她猜中一半,可她把宝瑞说得这么不堪,谁能受得了。 尤歌刚想说话,只听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是容析元来了! 容析元刚才已经听到,知道怎么回事,可他却没有慌乱,只是平静地说:“珠宝协会将现场鉴定这枚戒指,到时候就知道你的侄子所说是不是真的。” 贵妇一见容析元,当即也是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可立刻就被愤怒代替。 “你是谁?” KK赶紧地介绍说:“这是我们容总。” “哟,是老总来了?这样最好,你必须给个交代,做出这种以假乱真的钻石,你们以为是荣誉吗?这是欺诈,是无耻!我要告你们!” 容析元面对这个激动不已的女人,他的冷静与她形成鲜明的对比,好像这不是他家的事一样。 郑皓月在外人面前的涵养也算好的,可现在都免不了发怒。 “你说话注意点儿!就凭你那个什么侄子的话就能断定钻石是假的?珠宝协会全程监督展销会,你等人鉴定好了再闹也不迟!” 场面有点喧闹了,贵妇人的吵吵嚷嚷,还有围观者的七嘴八舌,使得这展区的气氛浮躁不安。等着看好戏的人就更多了,那些国外大品牌的都眼巴巴望着这边,嘴上不说,心里都在幸灾乐祸地笑。 这一幕都被记者记录了下来,当然还有不少围观者的手机相机都可以记录……宝瑞想不出名都不行了,可关键是,好名还是坏名? 安保人员也来维持秩序,但围观的人们不肯走,都等着看结果呢,说好的珠宝协会呢? 终于,两个穿着西装戴着工作牌的男人过来了,是珠宝协会的现场监督员。 “不要吵!”一位中年男子面色不善,不知是针对宝瑞还是针对那位贵妇。 贵妇像见到了青天大老爷似的,立刻将手里的戒指攥着,气愤地说:“你们看看,这是人工钻,可是他们却标着是天然钻!你们既然是珠宝协会就要为我们消费者做主!赶快揭开宝瑞的骗局!”   ☆、容析元生病了(6千字) 这下就更热闹了,珠宝协会的人一出现,所有围观者都来了精神,大多数人是对宝瑞持着负面的态度,毕竟这是他们不熟悉的品牌,感觉信任度不如国外那些大牌。但也有少部分人认为这或许是不太可能的事。宝瑞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在这样重要的场合用人工钻来蒙骗人? 周围嘈杂的声音略小了些,珠宝协会的人戴着手套将贵妇手中的戒指接过去看了看,然后放回了盒子里,严肃的表情让人看不出虚实。 “你是为什么会怀疑这是人工钻?” “我侄子是珠宝设计师,他看了之后告诉我的。”贵妇依旧是一脸愤慨。 “真的是你侄子?” 贵妇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她可不好意思说其实那个男人只不过是她进了展销会之后才认识的,主动来搭讪她,年轻帅气,她对这个人印象不错,自然就很容易相信了。 容析元在一旁冷笑,凭他的火眼金睛又怎会看不出眼前的女人表情里藏匿的那一丝心虚。 珠宝协会的人也不是傻子,刚才对戒指的初步检查,单从外观来看,确实难以分辨真假,可既然是还没鉴定结果,就不该这么闹起来,对商家的影响太恶劣了,同时也是珠宝协会以及整个展销会的耻辱啊。 “现在请两位跟我们去那边,现场鉴定区。鉴于是首次发生这样的事件,我们会请专家公开鉴定过程,在场的每个人都能看到鉴定结果不是弄虚作假的。” “太好了,支持现场鉴定,还宝瑞一个清白!”尤歌第一个叫好,声音清脆悦耳,饱含着她对宝瑞的信心。 其他人一听,更加兴奋了。现场观看鉴定过程?这真是太刺激太振奋了!现场很多人都曾买过高价珠宝,但大部分的人都只会看到商家出示的鉴定书,却少有见到过仪器鉴定珠宝的真实过程。 不得不说,宝瑞又一次勾起了大众的好奇心,即使此刻声誉受到质疑,那也毫无例外地成为了全场焦点。 呼啦呼啦,人们全都跟着往鉴定区去了,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结果。 这种顶级的展销会就是品质保障,让消费者能买个放心,为商家竖立良好形象。因此,鉴定区特设为公开区域,人们可以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到里边工作的场景。 并且每一位专家胸前都有挂牌,一看就能看到此专家是来自哪里,哪国人,名字是什么。 鉴定各种珠宝的专家都在这里,一共八个人。其中鉴定钻石的专家有三位,均是不同肤色的来自不同国家的专家。 如此众目睽睽,鉴定结果的真实度就透明化了,自然得到信任。 尤歌和许炎两人冲在前边,近距离地站在玻璃窗外,旁边站的是容析元和郑皓月,还有那位贵妇。 后边一层一层围着的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但是表情都很一致——等待。 人工钻分两种。一种是合成钻石,另一种是伪造钻石。虽然都是人工的,但两者又有本质上的区别。 合成钻,与天然钻一样的是由碳原子组成,有着相同的物理性质,区分的特征是在于晶体缺陷。而伪造钻石有的是用玻璃制作的。 合成钻的成色与工艺都十分接近天然钻石,可以达到肉眼难以辨别的程度,所以即使是有经验的消费者,但凭“看”,不一定能区别出来。所以,有专家的专业鉴别,才能让消费者更有信心。 尤歌几乎整个人都贴在玻璃窗上了,水灵灵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专家手里的戒指,她真恨不得能钻进去看啊……这是一次难得的观察机会,每一个细节她都不想放过。 或许这是遗传吧,尤歌其实对珠宝制作的兴趣还是挺大的,在过去四年里,她没少研究相关知识,因此才会在先前大胆地扯下裙子上的两颗珍珠,就是她知道在那样不够明亮的光线下,珍珠的品质会得到更好的体现。 “许炎……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鉴定专家有点面熟啊?”尤歌小声嘟哝,粉润的脸蛋露出一点好奇。 许炎其实早就认出来了,随即点点头说:“就是我们进来之前,你碰到的那个混血儿。” “对,是他……不过他换了身衣服,我一时没认出来。”尤歌不由得暗暗咋舌,看来人家真不是坏人啊,先前她还对这个混血儿帅哥充满警惕呢。 原来,混血儿帅哥是鉴定专家,他胸前挂的牌子上写着他的名字叫……KADE OWENS。中文名——欧文斯。 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这里,等着看好戏的人太多了。 远处角落里,还有人在注意着事态的发展,似乎是难掩喜悦之情。 “老板,他们正在鉴定呢……事情很顺利,过一会就该是宝瑞惨不忍睹的时刻了。”这位一脸讨好的表情,拿着手机在汇报。 电话那端的人显然也很兴奋,吩咐这手下走近些,他要亲口听到鉴定的结果。 “是是是,老板,我这就去。” 说完,这人果然是往鉴定区走去,使劲往前边挤,挤到距离玻璃窗很近的位置。 都在密切关注着坚定结果,所以人们说话声变小了,他们更在意的是鉴定专家说了什么。 混血儿帅哥欧文斯一改先前的轻松,神情严肃,眉头紧锁,聚精会神地专注于手上的工作。他拿着戒指,像是对待*似的温柔,加上他本身外貌出众,具有异国风情的浪漫气质。不少女人已经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欧文斯忽地抬眸,冲着外边的某个位置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魅力十足的表情瞬间掳获了一部分异性,可他在看谁? 正当人们探寻他的视线时,他却又已经低头工作了。 许炎知道,这个混血儿男人刚才是在看尤歌! 岂有此理,居然顶上尤歌了?原本有一个容析元已经让许炎不爽,现在又多出一个珠宝鉴定师?是该为尤歌的优秀而高兴呢还是该为他自己烦心? “尤歌,小心这家伙对你乱放电。”许炎在尤歌耳边轻声说。 尤歌一愣,紧接着是没好气地说:“你也太高看我了。” “我说的是真的。”许炎难得的正经。 “……” 尤歌不以为意,她只觉得刚刚欧文斯的眼神没什么特别啊,怎么会是放电? 尤歌望着里边,很是认真,浑然未觉自己的身体这么贴在玻璃上,太……xing感。 鉴定很快,欧文斯跟其他两个专家一起得出了结论,彼此确定之后就在鉴定书上签字了。 欧文斯拿着戒指,隔着玻璃在尤歌胸前轻轻一点…… 嗯? 尤歌下意识地低头,这才发觉自己看得太投入了,上半身都在玻璃上,胸前的波澜壮阔,虽是隔着玻璃,但还是让尤歌感觉到了脸红耳涨,赶紧地往后退了半步。 “怎么样?鉴定出结果了吗?”贵妇这冷冷讽刺的语气,看样子还没消气呢。 欧文斯刚才只是将戒指放在玻璃上尤歌胸前的位置绕了一圈,然后回到属于它的盒子里,被送到了珠宝协会的人手上。 “各位……”欧文斯用中文说话,很流利的腔调:“经过鉴定,这枚戒指上每一种材质都是真的,钻石也是天然钻,并且……切割工艺堪称一流,制作手法更是大师级的,谁买到都是物有所值。” 这番话,欧文斯说得很轻松,可实际上等于也是在免费为宝瑞做宣传打广告了。 居然是真钻?一众哗然,全都齐刷刷看向那个贵妇,只有她才是一脸不信。 “不……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贵妇脸色苍白,越发心虚了。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容析元,此刻也是冷笑着说:“权威机构鉴定的结果会是假的么?如果连这也不可信,那么你那个所谓的侄子用肉眼得出的结论凭什么又可信?” 容析元犀利的语言配上锋利的眼神,深眸里燃烧着冷焰,从这看似平淡的语气里都能听出他心头的怒火。他不是不为这件事生气,而是他很沉得住气,会等到鉴定结果出来之后再发威。 这个结果,惊呆了大多数人,但他们很快又站在了宝瑞的一边,开始谴责这位贵妇,说她不该损坏宝瑞的名誉。 大家的态度可真是大起大落,表情比唱戏还精彩。 贵妇还不服气,还在质疑结果,她不太愿意相信那个年轻帅气的“珠宝设计师”会看走眼。他胸前挂着国外某大牌的工作证,确实是珠宝设计师,怎么会看错? 尤歌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成了弯弯的月牙形……她此刻真想放声歌唱啊! “这位太太,这是珠宝协会出具的鉴定书,请你妥善保管。另外……奉劝大家……”珠宝协会的人说着提高了声音:“奉劝大家要擦亮眼睛,不要被人误导。展销会的商家都是诚信企业,以假充真偷工减料的事情是不允许发生的,如果一旦被举报,珠宝协会将给予严重的惩罚,最基本的是三年不可以参加同类展销会。当你们质疑展销会任何商品时,都可以先做现场鉴定再下结论,请勿因自己错误的言论而对商家造成损失。” 真相大白,宝瑞的清白证明了,形象挽回了,并且还额外赚了一笔人气,毫无悬念地成为今晚最受瞩目的品牌。 一场虚惊过去,围观的人们很快散去,像是很健忘,刚才对宝瑞持怀疑态度的人,全都照常有说有笑地继续逛,仿佛不知道刚过去的事件是差一点把宝瑞毁了! 还有些没走的人在等着看那个贵妇会怎么下台。 她很尴尬,脸都成酱紫色了,拿着戒指和鉴定书,只觉得好烫手,可她就是不明白,难道是那个设计师看走眼了? “我真的以为是假的……” 她话还没说完,郑皓月已经急不可耐地出言讽刺:“这位太太,你是不是该为自己鲁莽的行为而道歉呢?你不会不知道你刚才那么一闹,宝瑞差点就被抹黑了。”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现在鉴定出来是真的那就算了呗,道歉?没门儿!”贵妇趾高气昂的,转身就想溜。 “等等!”容析元一个箭步跨上去拦住了她,岑冷的容颜尽是一片冰寒:“你还不能走,随我们去监控室,认一下哪个才是你的侄子。” 他故意加重了“侄子”二字,显然是在说明他已经肯定贵妇在撒谎。 果然,这女人慌了,急忙后退…… “急什么?”许炎挡在她后边,切断了她的退路。 许炎斜斜勾起的唇角染上了冷意:“没告你毁谤就不错了,你如果不配合点,明天你的照片就会出现在头版头条了。” 难得容析元和许炎第一次配合这么默契,尤歌在旁边都看呆了,觉得这一幕好有纪念意义。 贵妇没辙了,她才不会想登上头条,她今天丢人已经丢大了。无奈,只能跟着去监控室了。 但这还没完呢…… 一个矮小的身影悄然溜到一边去,躲在角落里打电话。 “老板,失败了,怎么办?” “怎么回事?不是确保万无一失的吗?真的戒指明明已经被换成假的,为什么这个鉴定出来会是真的?” “老板……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亲自办的这件事,绝对不敢向您撒半句谎。”这人一边说一边抹汗,穿着西装都还觉得冷,太紧张了,不知道老板会怎么惩罚他办事不力。 “废物!你知道这会是什么后果吗?立刻滚回来见我,别被容析元发现了!” “是,我马上滚!” “……” 确实该滚,但是…… 刚一转身就对上一双犹如杀人般的眼睛,比刀子还要锋利! “你……” “这么惊慌?”这位如同鬼魅般出现的人当然就是容析元了。 那人在容析元强大的气场下不由得浑身哆嗦,知道这位爷是什么人物,他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我不认识你……” 容析元狠厉的目光一沉,伸手抓过那人手中的电话…… “很失望么?今天没有整到宝瑞,是不是很不服气?想知道原因,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手下很机灵,确实将戒指调换了,只不过,当我发现戒指已经被掉包,我就找人再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而你们安排的人还以为那个是假的,才会按原计划进行,这样,有人质疑宝瑞的品质,要进行现场鉴定,等于又是为宝瑞出风头,我应该多谢你。”容析元这淡淡倨傲的语气中含着几分讽刺,在对方看来,还有胜利者的自豪。 对方挂电话了,容析元将手机交给眼前这个目瞪口呆的男人,还不忘“好心”地叮嘱一句:“回去告诉你老板,下次想玩花样,最好是用用脑子。” 如果幕后的指使人在场,一定会被气得吐血! 失败得太彻底了,不但没有给宝瑞造成麻烦,还让容析元洞悉了一切,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可能在发现戒指被掉包后只一天的时间就做出一模一样的戒指来?他是怎么办到的? 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奇迹!但也只有这样的奇迹才可能赢得这么漂亮。 难怪容析元自始自终都没紧张没慌乱,原来他知道会有人找麻烦,更知道鉴定结果是什么,他全都牢牢掌握着局面,又怎会担心? 不是对手太弱,而是容析元太强。对方特意仿制了一个以假乱真的戒指掉包了真的戒指,为了防止被宝瑞的人发现后及时弥补,所以会在展销会的前一天将戒指掉包,就是算准了没人可能在24小时之内做出一模一样的戒指。 可是他们以为的常规,被容析元打破了,以为万无一失的算计,最终被容析元轻易而举化解。 但真是如表面那般容易么?所谓的奇迹,有时却是背负了太多的辛苦与艰难。 容析元忽地感到一阵不适,头昏眼花,急忙扶住了墙壁……他额头上隐隐冒汗,脸色很差,却只是低头强撑着。他不想被人看出来他此刻的状况,可他不知道,有人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他呢。 “你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尤歌站在他跟前,明眸里藏着一抹关切。 容析元微微一愕,紧接着顺手搂住了尤歌的肩膀,低沉略显沙哑的声音说:“你来得正好,我需要你。” “啊?”尤歌愣住,却没有挣扎,因为她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 “你哪里不舒服?”尤歌伸出小手在他额头轻触,好烫! 容析元一把捏住她的手,不知怎的,看见她此刻紧张的表情,他的心暖烘烘的,似乎身体的不适也可以暂时忽略。 “扶着我进去后边休息室。”他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 “你……你是不是在发烧啊?”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他避重就轻。 尤歌眼一瞪,嗔怒地说:“这还叫没事?” 她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容析元不由得一呆,搂得更紧了。 “相信我,我真的没事。” “哼,我才不信!”尤歌心里来气,可又忍不住心疼他。就是因为看见他逞强的样子,所以她才更生气。 两人这样亲昵,立刻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各种奇特的目光都有。 许炎这小子不愧是医生,好像天生就是超人的敏锐,他已经过来了。 “喂,需要我帮忙吗?”许炎这话是对容析元说的,因为看见尤歌很吃力。 容析元那么倔强的人当然不会点头了,可尤歌觉得许炎来得正好。 “许炎,你快帮他看看,他是不是在发烧啊?”尤歌略显焦急,娇嫩的脸蛋皱成一团。 许炎也是眉头一紧,摸了摸容析元的颈部,再摸摸他的脉搏。 “这里有医务室,跟我来。”许炎说着,伸手扶住了容析元的半边身子,可嘴里还不忘解释:“别以为我是为了帮你,我只是不想看见尤歌这么累。” 容析元不习惯这样被人当成弱者,他很想挣脱,但是此刻他的身体确实出问题了,而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别人看出异常,他只有选择顺从了。 这个强势无匹的男人终于是倒下了,在精疲力尽之后,他发烧,一进医务室就躺下。 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虚弱,尤歌有点不知所措。在她印象里,他好像就没生过病,好像每时每刻都是那么精力充沛,可现在,他却说病就病了,发高烧,必须要打针才可以退烧……【求点月票!】   ☆、第一次进容家 医务室不大,容析元就躺在靠窗的位置,双眼紧闭,眉头深锁,睡着了都还是一副无法放松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事情总是放不下似的。 尤歌静静坐在他身边,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脸,灵动的大眼里蕴含着心疼和紧张,这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回流露出来。 他是怎么会生病的?之前她一点都没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他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尤歌的记忆里,容析元就跟铁打的一样,可现在,这个男人却倒下了,她才猛然醒悟,平时,对他的关心太少。她只会惦记他什么时候在家吃饭,什么时候下班回家,可她都没注意到他有多劳累。 他先前在打针的时候向医生坦白了,他*未睡,发烧可能是昨晚感冒所致。但仔细想想,一个感冒都能导致他发烧,那他的体质是有多差? 尤歌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普通的感冒就让容析元发烧了,他平时不是经常健身吗?看着他那么身强力壮的,怎么会这样脆弱? 这里毕竟是医务室而不是医院,容析元的身体状况究竟怎样,还要等详细检查过才知道。 但现在至少是在打针之后不久就开始退烧了,尤歌的担心可以少几分。 许炎在旁边一言不发,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这家伙很少这么严肃的表情。 其实他是心里有点发酸,尤歌看容析元的眼神,许炎感到很不舒服,可他毕竟是成年人,他也有自己的尊严,他不会胡搅蛮缠的,但他真的希望尤歌不要忘记自己的初衷,不要忘记容析元曾经怎样对待她。 许炎从几年前救下尤歌的时候起,他的生活中就多了一个必不可少的她,只有她,才能让这个外表像花花公子的少爷上心。 “许炎,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尤歌轻声地说,柔柔的嗓音像羽毛飘落。 许炎摇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没这么早睡觉。” “可是……”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许炎这才说出了实话。 “没事啦,一会儿沈兆会来帮我把容析元送走。” 许炎眉头一紧:“你今晚要跟他一起?” 他这心里啊,酸水直冒,真恨不得此刻躺着的人就是自己啊! 尤歌脸一热,她一直都在逃避着自己内心对容析元真实的感情,就连现在也是一样。 “他生病了,刚刚沈兆说容家老爷子吩咐,今晚要容析元和我一起回容家。”尤歌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安。 “容家?”许炎顿时脸色一变:“不行,那地方不是你能混的,容家的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你如果去了那还不被他们挤兑?你别去 。” 许炎就像是一个父亲在担心自家闺女似的。 尤歌何尝不知道呢,香港容家,那可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峰,就算她与容析元是夫妻,她都从没觉得自己能真的在容家生活得自在。光是想想都感到很不自在了,从内心开始排斥那个地方。 尤歌无奈地笑笑:“许炎,这次展销会还没结束,我还不能走,容析元也还要留下。如果我不跟他回一趟容家,容家的人能消停么?该来的始终要来,容家是我必须要面对的。” 许炎不笑的时候其实更帅气更好看,可就是那股子冷意有点吓人。 “好,既然是躲不过的事,那就去解决了再说。不过,如果容家的人敢欺负你,你马上打电话给我,我会带你走。”许炎那双明亮的桃花眼里闪动着狠意。 “呃?你不是明天就要回隆青市?”尤歌愕然。 “我临时改变主意了,过两天再回,我现在打电话请假。”许炎说着就转身出去了,果真是去请假的。 尤歌不知道说什么好,许炎很讲义气,一直都是她坚强的后盾,很像是娘家人那么护着她。 可尤歌还是很清醒,如果真的在容家被欺负了,她也不会打电话让许炎去接她,她不想为许炎惹麻烦。 大约半小时后,沈兆以及另外两个保镖一起将容析元和尤歌接走,目的地是容家。 在香港,对于豪宅的概念主要分两种。一是以地点为首要标准的豪宅,如山顶,中半山,九度山等地。另一种是以整体包装为标准的豪宅,称为新兴豪宅。 山地豪宅,是众多人士心目中更为青睐的首推的富人聚集地。容家大宅就位于香港的“太平山顶”,这里汇聚了达官贵人显赫名流,通常一说起“豪”,人们最先想到的就是这里的住宅区。 风景优美,背山面海并且低密度,是这片住宅区域的最大优势,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里的每一栋房子里住的都不是无名之辈。随手一数都是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都是富豪榜上熟悉的名字。 容家大宅占地约2千平米,呈半月形。有私人泳池以及篮球场,两个花园,包括温室,酒窖,琴房,健身房,车库……卧室一共18间,每一层楼都有书房。佣人8个,园丁4个,都各自有单独的房间居住,怪不得外界不少人都笑说想来容家打工…… 山顶的豪宅区夜晚并不会有太多灯光,比起市中心的繁华,这里显得安静多了。 一辆豪车不急不慢地行驶上了山顶,开进容家的大门,进去之后还要开上大约三百米,才到了正厅面前停下。 虽是夜晚,可尤歌还是能从淡淡的灯光中看出大宅的轮廓,比她原来的家更大更豪华更气派,不愧是香港知名家族的府邸,俨然就是一座气派的城堡。 在这宅子的东面就是大海,寂静的夜晚能依稀听见海浪的声音,夜风里带着丝丝咸湿,凉爽而又清新的空气令人精神一振,鼻子里传来幽香,沁人心脾。 现在已经晚上11点了,容家的人大半都进入了梦乡,这样也好,没有大的动静,尤歌稍微安心一些。 容析元退烧了,可他还是很虚弱,精神状态不佳,医生说,他需要休息。 尤歌虽然是感叹容家的气派不凡,可她自己都是出身豪门的,还不至于太过惊讶,很快就调整好情绪,淡定如常。 原本以为是直接回房间休息,但一下车就有管家来说……老爷子在等着呢。 尤歌忍不住小声嘟哝:“他都病倒了,有什么事就不能明天再说吗,他该休息了。” 这话,近乎呢喃,可还是被容析元听到了,他淡然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松动,嘴角噙着的笑意也不那么冷了。 他忽然凑近她耳边说:“你很紧张我?” “呃?”尤歌抬眸,随即立刻摇头:“我才不是紧张你,我只是……只是我自己困了。” 容析元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让她闪避,他就是想看清楚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现在表情有多可爱。 心里一动,他的手拨了拨她的耳朵:“放心吧,你老公我还没那么脆弱,晚点睡没关系。” 尤歌身子一颤,撅嘴抗议:“干嘛挠我耳朵,我又不是兔子。”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他抓住了,牵着她往里走。 尤歌一下子感到心跳急骤,想要挣脱,可他握得紧啊。 她不再挣扎了,透过他掌心的温度,莫名的,她忐忑的情绪平静了一点……他是故意牵着她的手吗?为了让她不要紧张? 尤歌才在出神,人已经都走到了厅里,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客厅当然是华丽大气高端的风格,但尤歌没心情欣赏了,因为此刻坐了一大堆人,大约有二十个吧,全都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好像她是一个闯入地球的外星人。 这些眼神包含了轻视、不屑、讥笑、好奇,甚至还有敌意。 都是容家的人么?一出现就受到大家如此的“礼遇”,成为瞩目的焦点,她是不是也该算是蛮特别的? 尤歌在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尽量保持着镇定的表面,不慌张,更不能被这阵势吓到。 以容老爷子为首的,一共二十个人,这还不是容家的全部成员,此刻他们正在审视着尤歌,一番评头论足,就跟菜市场一样。 说实话,每一个进入容家的人都是要过这一关的,不被吓得转身就跑,那算是胆大的。 瞧瞧这一双双眼神,简直就是数十道利剑啊! 还好容析元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他牵着尤歌的手没有放,环顾一圈之后视线落在老爷子身上。 “我今天很累,有什么事就长话短说。”容析元淡淡的语气里有着他惯有的霸气,即使面对老爷子也不会卑微,这是其他的容家人做不出来的态度。 尤歌不由得一惊……怎么容析元这么跟容家的人说话?貌似是关系不太融洽么? 容家的家教严格,至少在某方面是的。现在大家都想说话,可全都在看老爷子的脸色。长辈不开口,其余人还不敢率先发话。 容老爷子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尤歌,没人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只是有点黑脸。 “这就是你的老婆?进来就不声不响的,不懂向长辈问安吗?”容老爷子板着脸,威仪十足,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可这态度也确实是有压人的嫌疑。 尤歌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容析元在进来之前曾叮嘱她,不可以叫“爷爷”,那她应该叫什么呢?这实在太让人伤脑筋了! 容析元冷笑着说:“你们这样虎视眈眈的,像长辈对晚辈么?” 一句话,呛到了众人,气氛更加尴尬了。 “析元,你这是干什么?头一次领新媳妇回家,难道就要让人看笑话?”容炳雄也是一脸严肃,很不满。 尤歌心里那个郁闷啊,没人给她介绍眼前这帮人谁是谁,她怎么知道该如何称呼? 尤歌求助的眼神望着容析元,可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尤歌,给大家鞠个躬请个安,然后我们回房睡觉。”容析元随意的口吻,特意将最后两个字加重。 尤歌如今是冰雪聪明,她从容析元和容家人的态度就能猜到不少,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尤歌红润的脸蛋露出甜甜的微笑,礼貌而又不卑不亢:“老爷子好,大家好,我是尤歌,以后请多关照。” 简单直接,跟容析元一样的姿态,不讨好不献媚。 容老爷子的脸都绿了,其他的人更是无法接受,家中一向注重礼仪,新媳妇进门,居然只是问声好就完事?就跟容析元一样的不把大家放在眼里吧! 容析元却是向尤歌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没事了,我们走。” 牵着她,他的手一直没放开,这就要转身闪人了。 可是…… “站住!”一个女声怒不可遏地低吼,这是容炳雄的老婆,容析元的婶婶。 这女人生得一副精明相,脸上化妆很浓。 “你们太不像话了!一点礼节都不懂,还说是宝瑞以前董事长的千金,怎么这么没教养?如果实在没人教,现在进了容家的门,就该交给我们好好教导,以免将来出去给容家丢人!” 容家除了老爷子,就数容炳雄这一房的辈份最高,他老婆说的话也自然有点份量,这么一吼,其他人都纷纷附和,矛头明确地指向了尤歌。 因为他们都领教过容析元的脾气,知道他像臭石头那样硬,所以,目标就锁定在尤歌了,专指她的痛处。 尤歌停下了脚步,清冷的眼神扫过来,与那位婶婶对视着,尤歌的小宇宙又在开始膨胀了。 另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是容析元的姑妈,此刻冷不丁冒了一句:“大家也别觉得奇怪,她是尤兆龙的女儿,那种人教出来的小孩,怎么能登大雅之堂,别说是交给我们教导了,就算是给她上礼仪课,只怕也是冥顽不灵啊,呵呵……” 忍耐是有限度的,面对如此的语言攻击,已经不是讽刺那么简单,分明是想找骂! “你们……”尤歌紧紧攥着小手,眸光凌厉:“你们凭什么扯到我家人头上?我父亲是哪种人,用得着别人来评价吗?我虽然是容析元的妻子,可我没拿过你们容家一分一毫,我不欠你们什么,你们也没资格教导我!” 尤歌纯美的形象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她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但却不知道她脾气是隐忍的,一般不惹就没事,真要惹急了,她会不顾一切伸出爪子挠得你一脸血! 尤歌的态度,让所有人都吃惊,想不到她居然还敢顶嘴?说他们没资格教导她? 容家的人一向被外界捧着,养成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现在却被尤歌给一顿喷,他们感到自己的颜面遭到了挑衅! “岂有此理,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你把容家当什么了,这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吗!” “口无遮拦,简直太过份了!” “……” 容家的人一个个气得不轻,纷纷指责尤歌,一瞬间她就成众矢之的了。可那又怎样,尤歌的坚韧,一般人不知道,越是糟糕的环境她越能挺住,这一点跟容析元很像。 尤歌和容析元还牵着手,两夫妻首次这么站在同一阵线上面对眼前这一帮“家人”。 尤歌不慌不忙,在骂声中还保持着镇定。 夫妻俩越是这样,容家人就越来气。 容析元的姑妈那张打了美容针有点僵硬的脸上露出愤慨的表情:“容析元,你是怎么*你老婆的?在容家,她还敢这么目中无人,你没告诉她吗?尤家欠容家一条人命!” 轰隆……犹如一道闷雷炸响,尤歌的脑子里出现了几秒的空白,被这个中年女人的话给惊到了,她不信,怎么可能呢?危言耸听吧? 尤歌下意识地看向容析元,可她只看到他沉下来的脸,他毫不客气地对着众人说:“你们不懂说话就闭嘴!” 容析元怒了,不顾身后那群激动的人,拉着尤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客厅……   ☆、想报复,最好的方法就是留在我身边折磨我 尤歌一路被拉着走,神情呆滞,像个木偶似的,任由容析元这么拽着,整个人浑浑噩噩,脑子一片空白,只有耳边还回响着先前容析元姑妈说的:“尤家欠容家一条人命!” 夜色很美,容家大宅这座庄严而又华丽的堡垒,有着太多值得欣赏的美景,可尤歌全都视而不见了,没心情去看,内心抑制不住的慌乱,想要说点什么,但就是感觉喉咙犯堵,胸臆里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尤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拉上楼的,当身子坐在柔软的床边,当看到周围精致如艺术品般的壁纸,她才惊觉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容析元的卧室。 天气热,可尤歌此刻却浑身发冷,原本粉润的小脸蛋失去了光泽,苍白如纸,眼神黯淡,怔怔地望着容析元,细如蚊蝇的声音说:“你……你姑妈她……” “你傻呀,看不出来我跟他们不合?他们说的话你也信?”容析元深沉的眼神里含着几分不耐,像是这事很明显,他都懒得多解释。 尤歌一愣,她当然看得出来了,只是,难道他姑妈在胡诌? 捂着胸口,尤歌尽量平缓着呼吸:“不合,也不至于拿这种事乱说吧,关系到人命,这样不等于是毁谤吗?” 她那双会说话的眸子里一片亮晶晶的,是紧张也是担忧和恐惧,她实际上好害怕他会点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她将如何面对? 她长长的睫毛湿润了,可想而知她此刻内心多么激动难抑。 容析元心头微微一凛,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中,靠在枕头上,慵懒而又悦耳的嗓音包裹着淡淡的疼惜,钻进她耳膜:“你以为仅仅只不合而已?这么说吧,刚才那群人,你看到了吗,全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可是彼此却连外人都不如,我是他们的眼中钉,那些人成天都盼着我突然消失才好。可他们偏偏无法如愿。看到了你,他们的怨气就找到了发泄的目标,说出什么荒唐的话都有可能,如果你非要信他们而不信我,我也没话可说,你就自己找不痛快。” 他病了,说话有些懒撒无力,可这也反而有了一种别样的xing感魅惑,当然还藏着一丝他不会表露出来的无奈与痛心。 尤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心潮起伏越发澎湃了,她确实想不到容析元与他的亲人之间竟是那种剑拔弩张的关系,岂止是不合啊,尤歌能想象到在这样的豪门大户中,身居高位,多少人盼着他从现有的位置上跌下来?暗中不为人知的尔虞我诈,看不见的刀光血影…… 尤歌第一次感到了他身上有种落寞的气场,这是以前从未体会过的,她甚至以为自己是错觉了。可是,看他脸上那自嘲的神情,她知道,没错。 这个男人,原来不是像外界想象的那样圆满,他的生活也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但他从未说过,没有在她面前抱怨过,他一向都是以强者的姿态出现,仿佛他就是能掌控一切的主宰。 尤歌现在才发觉自己并不了解他。尽管是夫妻了,尽管住在一起,还有过那样亲昵的夫妻生活,但她却不曾真正地走进他心里去看一看,里边到底是什么颜色?他苦不苦?累不累?痛不痛?而这些,是她以前没想过的,忽略了的。 被亲情所伤害,是个什么滋味,尤歌太有感触了。所以,他和她,是同病相怜么。 “容析元,你不会是忽悠我的吧?尤家真的跟容家没有瓜葛吗?”尤歌还是没能尽释疑虑,忍不住又问。 “怎么可能没瓜葛?你现在是我的老婆,你说我们两家算没瓜葛吗?” 尤歌脸一热,知道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不由得哼哼,小手在他胸前捶了一下:“我是说恩怨,到底有没有?” “有啊,你不就是成天怨恨我吗,一直想拿回公司,你心里也没少咒骂我。”容析元说得很淡然,但却在尤歌腰上捏了一下以表示他的不满。 “我……”尤歌想反驳,可是没辙,他连这都知道! 尤歌愤懑地咬牙:“你既然心里都有数,就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怨恨你,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以前的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容析元懒懒地抬抬眼皮:“嗯,你想报复我,最好的方式就在留在我身边折磨我。” “到底谁折磨谁啊?我只是权宜之计,你说,公司什么时候还给我?你说过结婚之后我就可以拿回公司的,现在呢?” “我是说过,可我没说结婚之后多久的时间还给你啊,你不是这么心急吧。” “你……无赖!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的,当年你和郑皓月联手夺走公司,现在公司发展得比以前还好,你们怎么舍得将这到手的肥肉吐掉,不过我告诉你,你别得意,我一定会想办法夺回公司!”尤歌愤然,可她浑然未觉自己的注意力又一次被转移了,原来是想追问他姑妈说的话是否真实,现在她却又开始思忖着要怎么做才能夺回公司。 容析元暗暗苦笑,现在的尤歌可真不好忽悠,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估计又要追问,到时候再想想怎么说吧,至少现在他可以清净一下。 容析元明知道如果告诉尤歌当年两家的仇恨,她就会谅解他夺走公司的动机,可他却不想这么做。上一辈的仇恨,他一个人背负就算了,何必再让她也卷进来?知道了反而会让两人之间更难相处,不如就这么瞒下去,至少还能每天看到她真实的笑容和愤怒。 以她的脾气,若是知道,只怕会立刻搬出别墅去吧…… 容析元太累了,撑到现在已经是筋疲力尽,只想能快点睡觉休息,可这货有洁癖的,必须得先洗个澡。 “去给我放点水在浴缸里,我要洗澡。” “嗯?你叫我放水?”尤歌愣愣地看着他。 “嗯,顺便再帮我搓背。” “啊?”尤歌愕然,随即不客气地瞪他:“我不会伺候人洗澡,你自己洗。” “确定要我自己洗?我现在是病人,头昏眼花,很可能是我还没洗完就晕倒在浴室了。” “你……你现在不是好很多了?”尤歌半信半疑。 容析元起身往浴室走,脚步酿跄,走到浴室门口还急忙扶住墙,像是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 尤歌焦急地上前搀扶着他,心疼代替了先前的愤怒,不由自主地就在为他紧张了。 “怎么样?很难受吗?可是退烧了应该会精神好些。” “难受极了。”这货毫不犹豫地回答,半个身子都靠她撑着。 尤歌看他这副表情,心想可能是真的。 “那你先等等,我帮你放水。” “我想嘘嘘。” “……”尤歌囧了,猛地吞了吞口水,耳根发热:“你自己能行的吧。” “你看我现在这弱不禁风的……我站不稳。”这货脸皮更厚了。 “可是……可是……我……我去叫沈兆来帮你。”尤歌红着脸就想跑。 “不用了,反正要洗澡,你帮我把衣服脱掉。” 尤歌的脸蛋像熟透的桃子,心跳有点不规律了,小手摸到他皮带时,分明看到那支起的“帐篷”,她的手更加颤抖了。 尤歌低着头,扁着嘴嘀咕:“你都病了还胡思乱想,你就不能老实点?” “你说什么?你叫它老实点?行啊,你亲自跟它说。”他这堪比城墙厚的脸皮啊,字典里没有害臊二字。 尤歌真是拿他没办法,只能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分心。 但他好像就是故意使坏,看着她这小鹿乱撞的表情,他越发想逗她。 他往浴缸里一坐,大刺刺地说:“今天出了一身的汗,全身都要好好洗过,你过来。” “不……”尤歌想退缩,可手还被他抓住,一下子她手里就多了一根滚烫的烙铁。“混蛋……你这是在洗澡还是在占我便宜?” “当然是洗澡了,你不要想歪,我很正经的。” “你正经?”尤歌真有种想掐他脖子的冲动,他好意思用正经这词儿? 他的手指轻轻在她脸颊划了一下,有点轻挑,带着戏谑:“既然你觉得我不正经,那我现场示范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不正经。” “别!你还在生病!”尤歌情急之下忙按住他的肩膀。 容析元眼底闪过一道亮彩:“你的意思是说,等我病好了就可以不正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容析元忽然头部往后一仰,声音低沉了许多,软绵绵地说:“好了,不逗你了,快点帮我洗好,我很困。” 他想打起精神的,但他毕竟超过30个小时没睡了,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疲倦,加上才在医务室打了退烧针。 尤歌见他不再蠢蠢欲动,她才能稍微稳住心神,尽量不去看那些令人喷血的部位,尽快帮他洗好。 一个强势惯了的男人偶尔露出脆弱的一面,那是会有致命的吸引力。 尤歌真怀疑他就这么睡着了?不是吧,在浴缸里也能睡? 他变安静了,尤歌也就渐渐失去了防范,她心底藏着的孩童又跑了出来。 “怎么皮肤这么好……生病了都还是那么好看,到底有没有什么时候是不好看的呢?这鼻子怎么能比整容过的人还有型……这下巴轮廓也太精美了……眼睛还是狭长形的……最可气的是,好像从没见过他脸上长痘痘……”尤歌含糊的低语,视线在他脸上打转,目光里还有着对他的关心与心疼。 “真是的,不懂照顾自己,不然也不会发烧啊……身体才是本钱,健康都没了,那还怎么工作?公司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可以做事,还有好多员工呢……医生说你是太操劳,你到底是操劳成什么样才发身体搞得这么糟糕的……” 尤歌自言自语,一边为他洗澡一边碎碎念,以为他睡着了。 可这男人的眼球倏然动了动,嘴角还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尤歌正在为他搓小腿,她看不到。 他如何能睡得着,此刻的待遇简直太好了。她温柔细腻的双手仿佛有魔力,所到之处能激发他潜在的能量,更能让他热血沸腾。 美妙的感觉,他不想破坏,安静地享受着,沉浸在这难得的温馨里。 如果她能一直都这么体贴温柔就好了……还有她的自言自语,正是反映出她内心世界依旧如从前单纯,只是,为了保护她自己,她不得不强作坚强。 “咦……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还一直都雄赳赳的。”尤歌瞅着水中那惊人的“烙铁”,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她哪里知道,这家伙刚才在装睡。 “哇,还会动?”尤歌好奇地盯着,越发觉得不对劲,忽地明白了什么…… “呵……你睡吧,我力气小,抱不动你,你就在浴缸里睡。”尤歌故意说得很大声。 果然,男人睁开了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还想我再发烧一次?” “哼哼,谁让你装睡的?” “谁说我装睡了,我刚才是很累,一不小心睡着。” “你唬谁呢!” “唬你啊……” “……” 一番折腾,好不容易重新躺到床上,这货又不消停了。 “口渴,我要喝水。” 好吧,尤歌倒水,可他又说:“我没力气,你喂我喝。” ……尤歌只好又依着他,谁让他是病号呢。 容析元确实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被她伺候着,很舒服,这才像是真正的夫妻吧,在他病倒时,唯有她陪伴在身边,而他的家人却一句话都没问候过。他想,就算他病重住院,容家的人也不会在意吧……呵呵…… “你笑什么?笑得这么……凄凉?”尤歌冒出这句,虽然凄凉这词很难与他联系在一起,可她刚刚就是这感觉,看到他自嘲的笑容,她的心会隐隐作疼。 容析元看着窗外的夜色,声音变得飘忽起来,淡淡地说:“我在想,假如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在容家,会是什么处境?假如有一天我摔得很惨,容家会不会像痛打落水狗那么对待我?想到这些,我就不得不逼迫着自己要不断地变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自保,才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这是第一次容析元对尤歌敞开心扉,虽然这扇门只是开了一条缝,可也足以让尤歌震撼了。 尤歌语塞,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话来说给他听。人心不古,现实的残酷远比人们想象的更深刻。谁能想到容析元在容家会是被全部人嫉恨的对象?恐怕数不出哪个人盼着他好吧?谁又会用真心对他?他是不是从没体验过什么是亲情? 最可悲的不是他被人嫉妒,而是那些想要踩死他的人,大都是他的亲人啊。 “我……你……我没想过有一天你不会再是博凯的首席执行官。”尤歌憋出这句话,心情有些矛盾,可这是实话。 “哦?”容析元回头看她,眼中的欣慰亮起了繁星点点,心里一动,握住了她的手:“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一无所有,你会不会跟我离婚?” “……”尤歌默然,这问题太过悲切,她不知怎么回答。她不是个贪图名利的女人,如果是对待自己心爱的男人,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可以不离不弃。但他曾伤害过她啊,他怎么会成为被她全心全意爱的人? 尤歌在出神,而容析元的呼吸渐渐均匀,一只手还放在尤歌腰上,他人已经睡着了。 很久没有这样纯纯地抱着入眠,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又拉近了。 尤歌晚上做了个梦,梦到容家的人将容析元赶出去,而她为了这个男人抱不平,居然大闹容家。虽然是个梦,却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尤歌的真实想法。抛开夺走公司的事,尤歌客观地看待容析元,明眼人都知道容析元对容家的贡献有多大,却要遭受一家人的排挤和嫉恨,怎能不让人气愤? 这夫妻俩的感情在悄悄地发生着改变,隔阂又再消散了一点,心与心又再靠近了一点。 尽管尤歌不承认,但这是事实。 两人抱着睡得很香,可另外还有人却寝食难安,同在一个屋檐下,心却是背道而驰。 此时此刻,在宅子的另一端,三楼某卧房里,容桓正被父亲骂得狗血淋头,乖乖地站着受训,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办事就是漏洞百出,一点不牢靠!你派去的人换掉了戒指之后,今晚在展销会之前为什么不再次确认一下戒指有没有被人调回去?今晚本来该是容析元那个孽.种出丑的时候,但现在我们弄巧成拙,反而让宝瑞捡了大便宜,不但没整死他,反而还帮了他!”容炳雄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容桓鼻子骂。 容桓好歹也是博凯集团在香港总部的总裁,可老爸是副董啊,他在老爸面前从来都是没脾气的。 “爸,我冤枉啊,我敢保证,在展销会开始之前,我检查过了戒指,没有发现问题,我……” “废物!那不是真的没问题,是你没发现问题!” “爸……我也不知道容析元为什么会在*之间弄到跟原版一模一样的戒指,明明只有这一枚,怎么又会跑出相同的东西,您也知道的,这戒指真的只有一枚。这是……是意外,爸,这不能怪我。” 容炳雄虽在气头上,可还不至于气晕头,听儿子这么一说,他也是感到了诡异。 容炳雄那双豆子般的小眼睛甭出阴狠的光芒:“容析元这个孽.种,看来他是深藏不露啊。他一定是认识某个高手,才能在*之间赶制出一模一样的戒指。而他居然能沉住气,将计就计,从而使得宝瑞名声大噪,我们却成了这件事的助力!我不甘啊!” 容桓摸了摸嘴皮上的一撇胡子,狡诈的目光透着算计:“爸,我也怀疑容析元身后有个高手。这戒指,听说设计图纸是容析元拿出来的,其他设计师都没人参与设计,更没人参与制作,戒指就像是凭空掉下来的宝贝一样。有可能两枚真的戒指都是同一个人做的,这种级别的高手堪称大师级,说不定陈楝能帮我们找出这个人。” “陈楝?” “没错,陈楝是迫不得已为我们做出了仿制的戒指,他不是心甘情愿的,我猜啊,这老头必定还有很多事瞒着我们。还有,我们可以在公司里暗中查查,谁手上有那只仿制的戒指,谁就是这个制作戒指的人。将这个人找出来,要么收为己用,要么让他在宝瑞消失,这样,容析元就少了个得力助手,以后看他还能找谁帮忙!”容桓果然是尽得他老爸的真传,其狡猾程度越来越恶心了。 “哈哈哈,儿子,这回你说得没错,就这么办,一定要让容析元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父子俩对于这种卑鄙的手段,真是乐此不疲啊。【这章6千字,求点月票!】   ☆、这是我妻子,尤歌(求月票推荐票) 清晨第一缕晨曦透过窗帘的纱幔钻了进来,渐渐的天色亮了,耳边依稀能听到有鸟儿的鸣叫,柔嫩的呢侬,是大自然最真实的声音,让四周显得更加宁静了。 有鸟儿出没的地方,环境和空气当然是极好的,不然这海边住宅也不会是天价了。 尤歌早早的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混沌的意识回笼之后,看清楚了这陌生的房间,想起自己不是在隆青市,而是在香港的容家。 这房间里的装潢色调以象牙白、卡其色以及咖啡色为主,现代简约风格,看似简单,可是却处处透着精致与奢华,一看就知道主人肯定是个很懂品位注重细节的人。 当然就是睡在她身边的男人了……尤歌转头看着眼前的俊脸,他睡觉的时候就像个纯真无害的大男孩,只是,今天与平时不同的是,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也不是粉红的了,这就更让尤歌感到揪心,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健康呢? 尤歌的眼神变得很柔和,她自己却不知道。她静静地凝视着他,想到昨晚在面对容家的人时,他的态度分明是在维护她? 当时她并无所觉,可事后想想就越发觉得像是那么回事。但她心底对于以前的种种,依旧有着阴影,特别是感情方面,她像鸵鸟把自己的真心都藏起来了,她始终无法认定容析元对她究竟是什么。 但无可否认,被他呵护的感觉真的很温暖,就像几年前她有一次被人骂“傻子”,也是他站出来保护她的。 往事总是有那么一些难以割舍的画面还深深镌刻在脑子里,尤歌喜欢的是那个温暖温柔的大叔,痛心的是后来被欺骗……可这都是容析元啊,她内心就被矛盾地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回忆曾经的美好,一半却泡在痛苦中。 尤歌愣愣地看着他出神,忽地发现他在踢被子,她心里一动,想都不想地伸手为他盖上。 “真是的,脚干嘛乱动啊,本来就身体不适……”尤歌小声嘟哝着,可这看似嫌弃实际上却是关心的话,正泄露了她的心事。 尤歌轻轻掀开被子想要下去,无意中瞥见被子中央的某处支起了小帐篷,下意识地把头伸进被子里一看…… “睡着了都不老实,大清早的还一柱擎天,难道是做了什么*梦?”尤歌自言自语地低喃,但耳根在发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某处,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面露羞赧。 寂静的空气里飘来沙哑的男声:“对于你的福利,你还满意么?” 男人戏谑而又*的话,赤果果的诱.惑啊。 尤歌赶紧从被子里钻出来,皱着小鼻子一脸不屑地哼哼:“满意谈不上,马马虎虎吧。” 这本来是尤歌随口一说,多少是违心的啊,她可是清楚他有多强悍,但她就是不会亲口承认的。 “什么?马马虎虎?”男人瞪着两只眼睛,脸色黑了,颇有一种想要教训人的前兆。 尤歌不知道男人在那方面的自尊心有多强,99%的男人是受不了这种近似贬义的说法。 尤歌灵动的大眼眨巴一下,感到危险的气息了,她也聪明地往后缩,可是她低估了男人在早晨时的精力。 容析元及时抓住了这个想要跑掉的小女人,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他的大手肆意地游弋,瞬间越过了她平坦的小腹…… “你住手……别……”尤歌羞囧的表情含着几分愤懑:“你又想干嘛?昨天没听医生说的话,说你要好好休息,不能太激烈的运动。” 容析元此刻正在兴头上,深沉的俊脸都染上了邪魅,熊熊燃烧的欲.望在双眼中蔓延。 “我是可以休息,你运动就行了。” “你……想得美!我不干!”尤歌的脸都要滴血了,这家伙也太热衷那种事了吧。 容析元凝视着怀中这秀色可餐的小人儿,贪婪地嗅着她头发上的清香,嘴唇在她柔滑的香肩移动着,轻柔地吻着,享受着这花瓣般的肌肤带来的绝佳触感,他怎么还能淡定得了? “你看看我现在的状况,都快要爆炸了,如果不解决,很可能又要发烧。知道这叫什么吗?退火。”他略显粗重的呼吸都充满了索求的气息。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脸皮实在太厚了!” “嘘……”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颈脖,深邃惑人的眸子与她对视着,犹如宇宙黑洞般的双眼有着让人*的危险。 尤歌微微一怔忡,还没反应过来之极,身子已经被他抱起来紧接着又坐下去…… “乖……我现在需要你主动点。” “不要,没有T……” “我枕头边上有。” “你……你还随时都放着这种东西在家?” “不是,是昨晚才从车里拿上来的。” “……” 清新的早晨就这样被渲染成了浓浓的粉红色,一室的春.风荡漾,尽情缠.绵,沉浸在这短暂的温情中,不去想别的,只有这一刻的交融才能让心真正充实起来。 不得不说这容析元的体力非一般的强,昨天发烧那么虚弱,经过一晚的休息已经恢复了大半,早上这番激战之后他又睡了一会儿。 再醒来时,他恢复到了平时的精神状态,好像昨晚那个病倒的人不是他。 容析元是个对自己相当严苛的人,当他病倒,极短的时间里,他会允许自己借着生病的名义享受着尤歌的伺候,可是才过了一天,他就又变回到了野狼般的自己。 尤歌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已经穿好衣服的容析元。 “什么?现在就走?你不是应该休息吗?”尤歌娇艳欲滴的脸颊还有激.情后的余韵,纯美中显出的丝丝妩媚让她看起来真像个正在热恋的女人。 容析元一边在扣着袖子上的纽扣,一边目不斜视地说:“我休息够了,现在是该继续工作的时间,你忘了展销会还没结束吗?” 尤歌无语,是啊,展销会才不过刚开始,容析元怎么可能真的在家休息。 “可是也用不着这么早就走吧,你不吃点东西再走?本来身体就不舒服,你还不注意营养的话……” “现在才九点钟,我带你出去喝早茶。”容析元果断的口吻,预示着他的决定不可更改。 尤歌清澈的大眼亮了亮,脑子里立刻幻化出各种精美点心的图片……香港早茶,那可是举世闻名啊! 不再有异议了,尤歌也赶紧地穿好,肚子这时还很配合地叫了几声。 容析元做事向来都是有着自己的理由,就像现在,他很久没来这宅子了,才住一晚就赶着走,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尤歌跟容家的人多接触。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尤歌知道容家与尤家的恩怨。 早走早清静,反正这容家的人谁都没有将他看作自己人,在这里,他感受不到亲情,他只感受到冷漠与嫉恨。 连他都不喜欢的生活氛围,他更不希望尤歌在这里待着。 早茶,是粤港地区的一大特色,其历史悠久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文化模式,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最热衷的餐饮方式之一。 早茶的点心品种繁复多样,能满足不同口味的人挑剔的需求。尤歌不挑食,加上胃口好,吃了还不容易发胖,所以她这样的人是有口福的。来到香港,不去试试早茶,那就是行程中的美中不足了。 桌上摆满了点心,尤歌面前还有一碗鱼片粥,只见她一边吃一边露出满足的表情,鼓鼓的粉腮洋溢着喜悦,自然不做作的吃相,即使是看着她,也会觉得胃口大开。 尤歌平时在容析元面前有时会表现得很平静淡定,可在美食面前是完全没有免疫力啊,一不小心就会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在她内心,依旧有着孩童的一面。 “唔……这个奶黄包好好吃,你不尝尝?” “豆豉蒸排骨,这个也好吃……真嫩……” “水晶虾饺……太好了……鲜美啊……” 尤歌大口大口地吃着,表情丰富,生动而又纯真,而坐在她对面的容析元则是好像想到了什么,有点走神。 他想起了几年前那时候再商场遇到尤歌,她发病跑出来,他追上她,她对着他说:“大叔,我饿了。” 当时她那种可怜又无辜的眼神,至今他都没忘记过。 容析元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噙着淡淡的微笑……看到她吃得这么开心,他的心情也会无形中好很多。 尤歌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怪怪的,怎么都不吃。 “哎呀,我吃太饱了,这个粥……我喝不完……”尤歌皱着小脸,有点可惜的样子,这么美味的粥,她才吃了一半,多浪费啊。 容析元忽地将装着粥的碗拿过去,在尤歌惊讶的目光中自顾自地吃起来。 “这是我吃剩的……”尤歌忍不住嘀咕,实在难以置信,他居然会吃她吃过的剩饭? 容析元低垂着眼帘,仿佛没听到,吃得津津有味的。 尤歌尴尬地拿起杯子喝水,借此掩饰她狂跳不止的内心……怎么办呢,她竟然觉得这一幕好亲切,好像与他之间的距离又近了。 尤歌偷瞄着他,确定他真的全都吃下去了,她这心里咋就会滋生出一股甜呢。还有啊,瞧瞧他的吃相,优雅好看,不像她那么大快朵颐的。 这男人到底怎么长的呢,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养眼,不管是生病还是吃饭睡觉,他就没有过不好看的时候…… 咬着下唇,尤歌发呆了几秒,然后赶紧地掐一把自己的腿,暗暗告诫着:“没出息,他不就是吃点剩饭嘛,我至于要感动么?” 越是想守住自己的心,却越是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尤歌是在走钢丝,一旦心房失守,她内心积压的情感只怕再也藏不住了,那时又将是怎样的热烈与爆发呢。 “发什么呆,刚刚我说话你没听到吗?” “啊?你刚才说什么?”尤歌略显茫然,她是真的没留意。 容析元被她这水汪汪的眸子所注视着,不由得心里一动,顺手拉过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今天跟我一起,你不是很在意宝瑞在展销会的表现吗,我现在要去检查一下今晚展出的所有货品。”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没有任何爱.欲的成分,只有那一丝丝令人心颤的温暖,让尤歌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但尤歌立刻恢复了神志,明眸依旧清澈,没有忘乎所以。 “我跟你一起去?这样好吗?我现在不是宝瑞的人,检验货品,这种事,不适合我在场,万一又出个什么纰漏,我岂不是说不清?”尤歌不但聪明了,还变得比以前更懂得隐忍,思维成熟多了。 容析元闻言,深眸里露出点点精光,如同一个敦敦教导的师长:“你不是成天想着要夺回公司么?现在我给你机会了解宝瑞的内部现状,你难道不想把握这个机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讲?”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尤歌就惊诧了。怎么听起来他像是在帮助她?不可能的……在夺回公司这件事上,她和他应该是站在对立面的。 尤歌疑惑,看不透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但如今的尤歌已经不是懵懂胆小的人了,她此刻心思百转,很清楚容析元的提议意味着什么。确实,她需要了解宝瑞,迫切地需要! 尤歌笑了,笑得明媚动人,眼里流动着俏皮的神采:“好啊,不过你还记得吗,以前我在宝瑞的制作部里拿走过黑珍珠,你就不怕我今天也犯同样的错?” 容析元浓眉一掀,倨傲地说:“你觉得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拿走任何一件东西吗?” 这话,无疑是激起了尤歌心底的倔犟和不服输的气势,突然心血来潮地冒出一句:“行啊,那我们打赌,如果我今天能在你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一件属于宝瑞的东西,那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可以,但除了立刻叫我把公司还给你。”容析元也不笨啊。 尤歌扁嘴,投给他一个大白眼:“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对付!” 这也等于默认了他所说的,因为她知道,要拿回公司,不是一朝一夕能达成的目标。 “就这么说定,我提前祝你成功。” “哼,我一定会!” 尤歌没发现他眼底藏着的一抹欣喜。他喜欢这样充满乐趣的生活,跟她在一起,他永远都不会沉闷,总是能不断地发觉惊喜。 =========== 容析元和尤歌是走得潇洒,可容家就没那么平静了。 在这夫妻俩走之后,容老爷子得知消息,气得不轻,但又无可奈何,放眼整个家族,容析元是最叛逆的一个,脾气像极了当年他老爸。 蔚蓝色的游泳池里,容老爷子戴着泳帽从池子里上来,批上毛巾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喝着铁观音,闻着那有安神效果的熏香,本该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但他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管家容樯在老爷子身边伺候着,衣着整齐,头发光亮,面带笑容,略显小心地问:“老爷,您又游了一圈,是该消消气了,别再游了,医生说你每天晨泳最多半小时,今天已经超过两分钟了。” “消气?那混小子成心气我的,他巴不得把我气死才好!”容老爷子这火爆脾气还是一如当年啊。 “老爷,其实您不觉得元少爷很像您年轻的时候?您不是时常说,只有这样足够果断的人才能成为博凯的继承者吗,所以现在您就别气了。” 容老爷子一愣,随即一声叹息:“话是没错,但他是为了维护尤歌,那是尤兆龙的女儿!” 这才是重点!容老爷子无法接受尤歌的存在,主要原因就是两家的恩怨。 容樯这回是暗暗叫苦,劝说,是个技术活啊。 容樯跟着容老爷子多年,可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容老爷子会同意容析元娶尤歌,一定是当中有着很特别的原因,也一定是容老爷子极不情愿的,否则就不会这么排斥尤歌了。 最关键就是容析元结婚前容老爷子亲自去隆青市见孙子,后来容析元当晚回到香港,发生了什么事,或是爷孙之间有什么样的协定,兴许在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这一直就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 展销会晚上开始,这是第二天。但由于昨天出了那样的事,所以容析元才会在白天先检查一次货品,以防万一。沈兆在加紧调查昨晚展销会上出的状况,而容析元则是要做到避免再次发生意外。 宝瑞除了做珠宝,还有包包、鞋子、手表,全都要检查一遍,这是个繁琐的工程,只靠容析元一个人还不行。 当尤歌被容析元带到公司时,看到的就是宝瑞的设计师在场,还有几位高层,包括郑皓月。 这是博凯总部大楼里的陈列室,桌上摆放的全都是今晚要在展销会亮相的精品,可谓是满室的璀璨啊。更值得一提的是,还放着几份报纸和杂志,全都是今天的,而宝瑞就成为了火热的关注对象。 大家都很兴奋,脸上有光啊,这回,宝瑞算是表现突出,更上一层楼了! 但这种热烈的气氛,在容析元和尤歌到来时,顿时陷入尴尬。 郑皓月的涵养,在外人面前一向挺好,可眼下她也无法淡定了,想不到容析元居然会带着尤歌前来。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每个人都知道尤歌的身份,因此也会礼貌地打招呼,但郑皓月就抓狂了。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宝瑞内部的事务,她来做什么?”郑皓月横眉竖眼,眼底那藏不住的妒火旺盛。 只有郑皓月才这么嚣张,别的高管都没人敢这么跟容析元说话。 尤歌本来想低调的,可郑皓月的态度太过份了,不管怎样,宝瑞实际应该是属于谁的?而现在,她的亲人啊,却像是对待一条擅闯的狗一般! 不发威,你还真以为人家是病猫么! 尤歌清冷的眼神睥睨着郑皓月,一只手挽着容析元的胳膊,从容大方地说:“郑皓月,你现在是总裁吧?可容析元是宝瑞的董事长,怎么他带人来,还需要你发表意见?喧宾夺主可不太好。” 郑皓月脸都绿了,姣好的面容气得好像扭曲,尤歌当面挽着容析元的手,这大大地刺激了郑皓月,她嫉妒得发疯! 高管中也有跟郑皓月一条战线的,见状,硬着头皮说:“展销会如此重要,现在似乎不适合外人来……” 既然又有人质疑了,容析元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他自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除了郑皓月,在场的高管都不知道尤歌已经跟他结婚了。 没有最劲爆,只有更劲爆!容析元轻拍一下尤歌的手背,冲着眼前的众人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妻子,尤歌。” duang——!!容析元的话,犹如巨石入水,激起好大一波巨浪!   ☆、喜欢新“游戏”吗(6千字) 就在这寂静的瞬间,尤歌清晰地听到自己心底某个地方散落了一粒碎片,如同坚固的堡垒被攻陷了一角,然后有种莫名的东西在悄然崩塌。 是她看错听错吗?为什么此刻她会感到他好像在宣布的时候很自豪似的,好像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尤歌的心在狂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太意外了,想不到他会突然说出来,以前说好的要隐瞒嘛。 比尤歌更震惊的是在场的几位高管以及设计师,全都傻眼了,他们一直都还以为郑皓月才是容析元的未婚妻,可现在居然尤歌已经成了容析元的妻子? 这一幕太不真实,但亲口从容析元嘴里说出来的,怎么会假? KK是首席设计师,反应最快,赶紧地赔笑:“哈哈哈,原来是老板娘来了,失敬失敬啊,我马上叫人冲咖啡!” KK机灵,立刻溜了,却是一头的汗啊,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乱说话,否则就罪过大了,好险! 其余的人也都反应过来了,态度瞬间还了个大逆转,忙着向尤歌问好,热情得仿佛很熟稔一样,而郑皓月的脸色就难看了,站在旁边气得浑身发抖,可这情形她还能再说什么,毕竟尤歌是真的跟容析元结婚了,她郑皓月再怎么嫉恨都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那么做。 郑皓月不愧是内心戏强悍的女人,在极短的时间里已经压下了情绪,装作很大度地笑着说:“是啊,因为这夫妻俩很低调,所以才保密着,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就祝贺一下吧。” 假意的大方,绝口不提她自己曾是容析元的未婚妻,好像那是没发生过的事。郑皓月这份表面功夫做得太完美了,这让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失恋的女人。 尤歌面对着大家的恭维和祝福,礼貌地点头微笑,可她忍不住瞪了容析元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你怎么突然就说了?都没跟我商量一下!” 而容析元神态如常,像是看不到她那两只眼睛都睁得圆圆的,只是轻轻地凑在她耳边说:“迟早是要公开的,你现在开始适应一下。” 尤歌无奈,他都已经说了,她只能干瞪眼,心情有些复杂,有点气恼,但更多的是甜甜的一丝喜悦。 一段震撼的开场白过后,就是检查货品的时间,容析元和其他人都忙碌起来,尤歌在旁边细心观察,包括他们说的话,以及每一件货品的款式和细节,她都很专心地记在脑子里。这对她来说是一次绝佳的机会来了解宝瑞。 以前她虽然是宝瑞的董事长,但她对宝瑞一无所知,现在虽然失去宝瑞了,她却得到了学习观摩的机会,也只有现在的她才能真正地明白宝瑞的优秀之处在哪里。她像是一块不停在吸水的海绵,恨不得能将一切的信息都装在脑子里才好。 尤歌自从脑伤痊愈之后就表现出了非一般的智商,记忆力也很惊人,即使不用做书面记录,她都能将眼前的各种货品所用的材料一一记下来。 通过这么零距离的接触,尤歌对宝瑞的热爱,更多了一层升华。 以前是单纯地只知道宝瑞就是父母留给她的产业,对宝瑞的感情也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而现在,仔细看过宝瑞这次展销会的每一件货品,尤歌对于宝瑞,有了新的认识,打从心眼儿里觉得宝瑞出品的每一件都称得上是艺术品,是真正的从材质和工艺上都达到国际一流水准而不是她个人偏爱得出的结论。 这是父亲一手创建的公司,能有今天的非凡成绩,她这个做女儿的,太欣慰太开心了。 尤歌除了留意到货品,当然还会留意到容析元,他认真专注于工作的时候,那种状态太迷人了。 同时尤歌也见识到了容析元的严苛,亲自检查每一件,绝无疏忽错漏。不仅只是用眼睛看用手摸,检查珠宝的时候都会重新称一次重量,重新做一次记录。虽然这么做很繁琐,有的人或许觉得多此一举,但尤歌却从中看出了容析元做事的风格以及优点。 严谨,一丝不苟,精准到令人惊叹。正是有这样的精神与魄力,亲力亲为的决心和行动,才能造就出宝瑞超凡的品质,才是整个公司赖以生存的根本之道。 抛开某些恩怨来说,尤歌意识到,容析元真的是优异的管理者,宝瑞在他手里更像是良驹遇到了伯乐。 到了中午,检验还没结束,所有人都不能离开,要在这里吃午饭,然后接着工作。 原本这些事,容析元都可以不必自己亲自来做,但他就是这样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为了预防再出现被掉包的情况,他只有辛苦一点,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老板都这么卖力,其他人还能有什么怨言? 尤歌满以为中午会是一顿大餐,但她又一次料错了。 办公室里就只有尤歌和容析元两人,放在面前的是两份盒饭。 尤歌愣了愣,下意识地伸手挠挠耳边,小声嘟哝:“怎么是盒饭?” 容析元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迈着步子一边伸手解开衬衣的纽扣,胸前一片光洁的肌肤露出,魅惑得要命。 “怎么,觉得盒饭太差劲了?” 尤歌连忙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很惊讶你会吃盒饭,我以为会去外边餐厅大吃一顿。” “想不到我会吃盒饭?”容析元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将一份盒饭给尤歌,打开自己那一份,看着里边的鸡腿。 容析元深邃的目光变得有点飘忽,自言自语说:“盒饭没什么不好的,有时候,能有盒饭吃就是万幸了。” 尤歌听了,更是一怔,不由得好奇,怎么他说这个话好像是深有体会的样子?这怎么可能呢,他是容家的人,就算与家人不合,可他至少应该是从小到大衣食无忧的吧。 容析元见尤歌这探究的表情,被她皱眉的样子逗乐,立刻恢复如常,淡淡地说:“快吃吧,你的是叉烧盒饭,很好吃的。” 他不想谈那个话题?尤歌感觉到了,可她没有再追问,想象像他这样的男人也是不会轻易谈到自己的过去,她只能按捺住好奇心了,不过这件事在她心里形成了疑问就难以释怀。 到底他还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尤歌想了想,发觉对容析元,她太不了解了。 尤歌吃饭一直都没松开过眉头,像是有心事,这怎么能瞒过他的眼睛,从她这张脸就能看出来了。 “怎么?不合胃口吗?” 他低沉的声音透着令人心悸的柔软,尤歌心头一动,摇头说:“不是不合胃口,我只是在想,我以前对宝瑞来说,还真是个废物啊,从没对公司做过贡献,只是个成天只知道吃睡的米虫,更别提管理公司了。郑皓月那个人虽然心狠手辣,但有一点她说得对,宝瑞如果不是当时由她接手,可能会倒闭,她确实是宝瑞的功臣,而我那时就是个没用的人。” 这番话,只有心胸足够大度,意识足够理智的人才能说得出来。容析元停下了筷子,墨眸含着璀璨的光泽,心中暗暗赞许,不错,尤歌能这么客观地看待问题,这份胸襟,就连男人都未必能比得上。 “你能认清楚这一点,很好。”容析元简短一句话,却是对尤歌莫大的肯定。能被他夸奖的人,屈指可数,尤歌就是其中一个,足够她引以为傲的。 尤歌清澈的眸子睁得大大的,轻咬着粉粉的唇,无意中的表情真是呆萌十足,可爱极了,容析元看得那是心神荡漾,真想将她就地按倒。 尤歌这黑白分明的杏眸闪耀着亮彩,像是下定了大决心地说:“我觉得即使现在你就将宝瑞还给我,我也无法打理好它,那只会对宝瑞有害无利。可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努力提高自己,直到有一天我可以胜任董事长的位置,我会竭尽全力夺回宝瑞!” 尤歌此刻的坚决与自信,让她好像宝石般发出迷人的光亮,这种魅力是很吸引人的,也是容析元最欣赏的。 容析元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心情却是大好,奖励似的将鸡腿放进她盒饭里:“努力也需要好的身体去支撑,多吃点。” “我……”尤歌一看这大鸡腿,有种被人疼爱的感觉,她想了想,将自己盒饭里的叉烧夹给了容析元。 “你都没肉了,你也要吃肉啊。” 这些话,落在容析元耳里,又有了其他意思了。 “吃肉……嗯,确实……肉是不能少的,你放心,我会经常吃……吃肉是个好习惯……”这男人一边呢喃着一边还不停往尤歌胸前瞄着。 得了,这“吃肉”又被他解读成另外的含义了。 尤歌羞囧,低头看去,这才发觉她这样弯着腰吃饭,领口处就显得很低,难怪他的眼神那么怪呢。 “你就连吃饭都不正经!”尤歌说着就将领子往上提了提。 不提还好,某男干脆坐到她身边去,一把将她搂在怀,上下其手,彻底地不老实了。 “……别这样,这是办公室!”尤歌想挣扎,可这声音太娇软,男人会更加蠢蠢欲动。 “我的办公室,锁上了就没人能进得来,怕什么,你看那边落地窗外多美?”容析元这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在她耳窝处喷薄着热气,不遗余力地撩动着她的心弦。 “那我们吃完饭再欣赏外边的美景。” “我吃饱了,现在我想吃你……” 尤歌羞恼,这人的精力怎么这么好? “不行,你早上已经做过了,而且,办公室不可能有TT。” “谁说没有的?我早上往你包包里塞了两个。”某男这是脸皮厚得像城墙了。 尤歌晕乎,他居然在她包包里放那个东西? 趁着她愣神之极,容析元强健的臂弯将她抱起,这轻盈的身子被移到了窗边。 “啊……你要在这里?不……不要!”尤歌恼怒,她可没那么开放,怎么能在窗户面前那个? 但容析元却将她紧紧抵在玻璃上,邪魅的俊脸洋溢着情.欲:“别担心,这是特制的玻璃,不仅能防弹,还能防偷窥。外边是看不到这里面的,你尽情享受就行了。” 尤歌俏丽的脸蛋红得滴血,羞愤地说:“谁要享受了,我不……” 后边的话没了声音,全都被他堵回去,用他的唇占据了她所有的香甜。 “唔……唔……”尤歌的呼吸被夺走,感觉好像肺都要被抽空了,他这么热烈狂野的吻,足以令人脑子空白,晕得七荤八素。 尤歌穿的是裙子,这简直太便宜容析元了!两人在急促的喘息声中合二为一,前所未有的刺激,兴奋,品尝着这一特殊的“午后甜点”。 容析元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对她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而似乎在别的女人身上就不会这样。总是会被她无意地撩起欲.望,总是要不够,总是贪婪不已……到底被她种了什么蛊? 这办公室此刻就像是外边的艳阳那么热烈,*的声响不绝于耳,到最激动的时刻,尤歌忍不住咬上了他的肩膀,颤得厉害。 当容析元满足地舔着唇躺在沙发上,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还是他没有刻意延长时间的情况下,如果不是想着还要工作,他估计能折腾更久。 尤歌衣衫不整,眼角含春,眉间流动着属于女人的妩媚风情,不经意的流露,只有被男人滋润过的幸福女人才会这样。 她还在喘气,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竟觉得这是动听的音乐,有着奇妙的力量,可以让她的心变得安稳。 缠.绵的柔情蜜意,谁能抵抗得了?甜蜜的滋味化成空气,钻进尤歌心里去,将她空荡荡的心填满,这么下去,迟早这座堡垒会全部被占据的…… 容析元修长的手指在尤歌光滑的美背上油走,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轻声说:“怎么样,刚才的游戏新玩法,还喜欢吗?” 他总是爱这么直接地问她,逗她,而她每次也都毫无例外地会感到含羞,脸都情不自禁地红透,可嘴上还得硬气一点:“我说不喜欢的话,你以后会不会让我消停?” “嗯?不喜欢?”某男戏谑的口吻又来了:“看来我还不够努力,我应该更卖力点,让你满意为止,那样你就不会说不喜欢了。” “你……你还想怎样?这才中午过后,我都已经被你……两次了。” “可你说不喜欢啊,那我只能考虑要不要再继续。” “不要……”尤歌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只能放软了口气:“好好好,我喜欢,喜欢还不行么,你别再折腾我了,我也是血肉之躯,我又不是机器。” 男人得意地挑眉:“喜欢就好,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会再接再励。” “什么?再接再励?你又再想什么花招了?”尤歌鼓着粉腮,略显紧张。 容析元被她这娇俏的小模样给逗得心痒痒,贴着她耳朵说了两句,之后就看见尤歌的脸更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和脖子,像虾米似的。 “混蛋,你还真想得出来,你别妄想我会答应你的,不准你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样!” “怎么是乱七八糟?夫妻生活就该尽量和谐,和谐……” “……”尤歌无语了,面对这么孜孜不倦的男人,她该愁还是该笑?好像是后者多一点。 空气里蔓延着丝丝爱.欲的味道,还有此刻的温馨温情,都在悄悄发酵着,有什么东西在无声息地改变…… =========== 这顿盒饭都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当容析元带着尤歌返回陈列室,几位高管和设计师已经都在等着了。 大家都是过来人,谁都不是傻子,一看尤歌那桃李般的脸颊还有她掩饰不住的羞意,多少能猜到为什么吃个“盒饭”吃了那么久,想必是两口子一时兴起就大战了一回合吧。 心知肚明,可就是不能说不能问。 郑皓月当然也猜出来了,她心里的感受就跟被刀子捅一样的。她想起自己与容析元住在一起四年,他都没碰过她,一度她还以为是他天生就淡漠,或者是对那种事的定力太好。 可今天她才总算明白,一切都是因为他所面对的人不同。 妒火又一次被浇上了油,郑皓月气得快爆炸了,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尤歌可以得到那么多?明明失去了宝瑞,明明不再是千金小姐了,为什么容析元还要她?尤歌,尤歌,你究竟有什么值得男人另眼相看? 郑皓月一直都心不在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她每次看到尤歌和容析元互相交流的眼神,她就抓狂! 可这女人天生有种自虐倾向,她还跑到容析元的办公室去看,一进去就闻到不同寻常的气味,确定了猜想是真的,她最后连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干脆直接走人,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郑皓月不在还更自在,省得忍受她戳人的眼神。 尤歌还像上午那样用心地观察学习,她的聪慧令人吃惊,提出的一些问题都是一针见血,说到点子上了。对于每件货品的制作与设计,她有时也能提出独到的见解。她这几年在国外接触的全都是时尚尖端的东西,视野开阔,思维模式超前,她所需要的就是实践参与以及有人给她指导方向。 一天的时间,让尤歌受益匪浅,她积累在脑子里的智慧正在一点一点被挖掘出来,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接触这一行的人,她经过一天的观摩,已经算半个行家了。 这即是因为尤歌如今冰雪聪明,还有个原因是,她在国外的几年,特别是后边两年,对于各种奢侈品都下功夫做过了解,现在就会派上用场。 抛开以前的身份,尤歌现在不把自己当宝瑞的董事长,她只当自己是个新来的学徒,积极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 可尤歌没忘记自己先前还跟容析元打赌呢,她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拿走一件属于宝瑞的东西,才算赢。 这是个很有趣的事,也是高难度的挑战,能在容析元面前讨得好处,太不容易了。 尤歌没有特别的行动,看上去很正常,但她绝不是认输了,她自有办法。 容析元一直紧盯着尤歌,想看看这小女人究竟能不能办到,他也有点好奇,她是怎么有那种信心的?他在想象着尤歌会用什么方式拿走一件东西,拿走的是什么?难不成真的她要用“偷”?可除了偷,她还怎能做到? 容析元发现自己对尤歌越来越有兴趣了,她是一座宝藏,开发的过程,他只想享有独家权益。(这章6千字,还在码字哦有加更,求点月票支持!)   ☆、容析元,你吃醋了(加更求月票) 高管和设计师们对尤歌的态度比她刚来时有了很大转变。这些人都是精英,是企业的核心力量,他们一个个都精明异常,懂得识人。不看别的,单看尤歌从开始来的时候一言不发只默默地看,到了下午,她就能慢慢地提出一些问题和见解,她的言论结合了国内与国外奢侈品的优缺点,甚至能说出一些在场的人忽略的细节,她的头脑与眼光,就跟她这个人一样的闪闪发亮令人惊叹不已。 不管服不服气,这群人都对尤歌有了新的认识,不得不承认,这个曾经被大家私下里传为“傻子”的人,如今蜕变了,让人刮目相看。 KK是这群设计师里最年轻的一位,才不过三十出头,脾气也很温顺,私下里同事们都管他叫“妇女之友”,他说话细声细气温温柔柔的,见到美女更是客气,对尤歌这么水灵灵的人儿,KK就像是对待公主似的伺候得周到,每次都是他殷勤地为尤歌端茶递水,还细心地询问尤歌热不热冷不冷。 刚刚尤歌的茶喝完,KK立刻说再冲点水,但尤歌却说不想再喝茶了,她想喝白开水。 KK这家伙热情得很,马上将茶杯拿出去倒掉,再倒了一杯白开水进来。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个寻常的细节,包括容析元。而尤歌却好像很开心,最后走的时候还不忘客气地跟在场的人挥手告辞。 抛开其他都不说,只是尤歌这亲民的表现就让人感觉很舒服,没架子,谦虚好学,半句没提过自己在国外也是名校毕业的资历,还有她脸上的微笑就是最好的招牌,无形中可以拉近与人之间的距离。 总之,不管这些人嘴上说不说,在他们心里,对尤歌的印象很好。 刚从陈列室里出来,尤歌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还在脑子里默默温习某些重要的细节,忽地,走在她身边的容析元停下了脚步,前方站着两个人。 嗯?这不是容家的人么?尤歌记得,似乎是昨晚在容家见过。 这是容炳雄父子,就这么不期而遇了,还真是冤家路窄。 “呵呵呵呵……你们好兴致,一大早没跟家里说一声就走了,果真是不懂礼节。不过你这么急的来检查晚上展销会的货品,是不是怕又出意外啊?”容炳雄笑得多亲切,可就是眼神冰冷,语气带着满满的讽刺。 容桓也不忘来凑一脚:“堂哥,怎么对展销会那么没信心啊,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像这父子俩就是属于专找不痛快的,一天都不得消停。 尤歌感到周围的空气好像温度在下降,容析元身上的气息一下子降到冰点,唇角勾着一丝丝笑意,可眼里却是蒙上一层霜。 “对于太清闲的人,我一向认为,没必要赶在下午四点钟才来公司,干脆就明天再来,或者等展销会结束了之后再来也行的。”容析元嘲弄的口吻能将人气得跳脚。 容析元话里有话,而容炳雄父子本来就心虚,一听就知道对方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极尽讽刺。 “容析元你别得意,你不就是早了几个小时来公司吗?我爸日理万机,忙得很,现在才来又怎样,不代表我们就是在外边吃喝玩乐!” 容析元嗤笑,如同听到笑话:“容桓,别搞笑了,谁不知道你们这是刚做完SPA过来的?确实是挺忙。”说到这里,容析元脸色一沉,淡淡的神情中不乏威严:“顺便说一下,检查好的货品装进了密码箱,而密码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就连其他高管都只有到了展出的时候才能看到我打开箱子。所以,你们不必操心,被掉包的事,不会再发生。” 容炳雄的假笑凝固在脸上,伸手摸着自己的秃顶……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每当愤怒而又在压抑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地摸头,就是他在思索对策了。 容炳雄心里早把容析元骂个遍,他能预感到容析元就是在暗示他别再耍花样。其实双方都知道昨晚关于戒指的事是怎么样的,但又都互相装作不知道,只是彼此之间的态度更具有火药味了。 “不错……不错,析元你做事越来越完善了,很好。”容炳雄的夸奖在表面,实际心在滴血。 尤歌在旁边静静看着,见到容炳雄父子这副嘴脸,她只觉得嫌恶,假得让人作呕。 容析元缓缓迈动步子,经过容炳雄身边时,轻轻说了句:“这都要感谢我的对手,对手越不择手段,我好像越能发挥潜能。” 容炳雄和容桓望着两人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这种处在下风的感觉,太不爽了! 容炳雄气愤之余,猛地在容桓脑门拍了一巴掌:“在展销会结束之前必须找出容析元背后那个制作戒指的高手!否则,你这个公司总裁也别当了!” 这是有多气啊,对自己的儿子发这么大的火,容桓心里那个怒啊,他不能失去总裁的位置,他知道父亲的残忍,如果他屡次办事不力,真的可能要被撤职。 “爸,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容桓低着头,眼里尽是狠绝的光芒。 人都是逼出来的,如今容桓有了危机感,做事就会更加卖力了,巴不得将容析元往死里整,就跟他老爸当年对容析元父亲那种心态是一样的。 尤歌跟着容析元到了地下车库,她一路都很沉默,脑子里有点乱,好想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终于,在上车那一刻,她想起来了! “容析元,昨晚那个戒指难道不是顾客搞错了吗?”尤歌对这件事的迷惑更大了,先前还以为是顾客搞错,可现在又觉得没这么简单。 容析元也不知为何黑了脸,表情像黑炭,冷冷地说:“戒指是被人掉包了,只不过被我及时发现,将计就计又将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换上去。” “啊?”尤歌惊诧地张着小嘴,随即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我知道了,是那位顾客被冒名的设计师忽悠,以为戒指是假的,所以才会闹起来,而那个冒牌设计师就是受人指使的,有人调换了戒指,但没想到你会事先发现并补救!天啊……太惊险也太歹毒了,如果你没发现,那假的戒指就会让宝瑞的名誉毁于一旦!” 尤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冒起来直窜背脊……什么人竟敢如此陷害宝瑞?此人用心何止是毒,简直是要赶尽杀绝! 一个辛苦建立起来的品牌,积累起来的信誉与人气,在奢侈品展销会这种场合一旦遭遇丑闻,并且还是质量问题,假货,那基本上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别想恢复名誉,即使澄清了,消费者心里都有阴影。好在是容析元机警,否则,那会是什么后果? 尤歌冷汗涔涔,第一次感到喘不过气来……竞争,太可怕了,远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比她预料的更加残忍十倍! “容析元……”尤歌心里一动,抓住了他的胳膊,呼吸发紧,脸色显得苍白:“谢谢你,我代替我父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宝瑞可就……可就完了。” 这男人的黑脸,在尤歌软糯的声音中变得略微柔和,尤其是被她这么专注地凝视着,他真有种自豪感。 可是…… “要谢我?可以,晚上你卖力点。”丢下这句话,容析元将尤歌拉进了车子。 不但如此,这货还搂得很紧…… “刚才KK对你服务很周到嘛,端茶递水殷勤得很,你好像也很受用……不过你真的确定那种娘娘腔的男人会得你青睐?”男人斜睨着她,浑然未觉这车子里充斥着一股子酸味。 尤歌愕然,蹙着秀眉,探究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似的:“呀,你吃醋了?” 尤歌惊喜的神情亮亮的眼神,看得出来此刻她的心情多么美丽,就像她的笑容那么明媚动人。 某男黑着脸梗着脖子,死不承认:“吃醋?开什么玩笑,我会吃醋?呵呵……” “真没有吗?可你就是吃醋的表情啊?” “我是突然觉得KK那小子除了设计之外,可能还适合干点别的,我考虑让他去清洁部实习几天。” “啥?清洁部?”尤歌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噗嗤一下笑出声,笑得都快岔气了。 “哈哈哈,你吃醋就吃醋,你干嘛坑人家KK啊,哈哈哈……”尤歌笑得肆无忌惮,无视某人的黑脸了。 前边开车的沈兆那才叫一个憋啊,想笑不敢笑,只能在心里偷偷叹息……少爷,这回您就别再嘴硬了吧!【晚饭后还有一章,大家记得来看啊!】   ☆、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加更求月票) 轻松爽快的笑声有着催化的作用,能让沉重的气氛消散。尤歌笑得可欢了,只可怜容析元这货还不得不绷着脸,一副“哥就是介个样子”的架势,最无辜的是人家KK,不过是想讨好老板娘嘛,咋的就会让容析元给惦记上?若真的让KK去清洁部,估计他要气得撞墙了。 尤歌今天确实心情不错,加上她心底的防线已经悄悄崩塌了,藏在里面压抑已久的情感慢慢跑出来,或许她自己不觉得,但从她的神态举止就看出,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哎呀,别板着脸嘛,吃醋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呃……沈兆应该也不会说,是吧?”尤歌瞄着容析元的脸色,伸出小指头摸摸他的下巴,很像是在*他一样。 容析元就能忍住不笑,瞅着她,忽地张嘴就咬住她的手指。 “你恼羞成怒啦?还咬人……”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取笑我。”容析元含糊地说。 尤歌竟然不怕他了,好像能看穿他现在不是真的生气,她心里甜滋滋的,原来被人“吃醋”的滋味这么美呢,尤其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 “咯咯咯……我不取笑你……咯咯咯……你别咬我啦,手指好麻……”尤歌是很敏感很怕痒的,这样被他咬着,不但不疼,反而是酥.麻酥.麻的,热乎乎的好似有电流从指尖窜入肌肤,令人忍不住心悸。 “我不咬你,我啃你……谁让你这么得瑟的!”容析元嘴上这么说,但眼里分明尽是灼热与纵容。 夫妻间的互动看似寻常,却是最窝心的乐趣,回想现在,比起尤歌刚回归时那时候的冷漠疏离,那简直就是火与冰的差距。 沈兆虽然在驾驶室,但也会偶尔从车内后视镜里瞄一瞄,看着容析元和尤歌这么亲密,他也是衷心地感到高兴。其实这几年最了解容析元的,就是沈兆了。只有他才将容析元的孤僻冷傲都看在眼里,可他只有暗暗着急。每次听到外界怀疑说容析元会不会是同志时,沈兆都很想冲上去揍人…… “哼哼,咱家少爷怎么会是同志,瞧瞧尤歌就知道了,被少爷滋润得多水灵啊,比以前还好看……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这是最有内涵的俗话!”沈兆心里碎碎念着,他真是觉得少爷跟尤歌很配,唯有尤歌才能唤起少爷那颗沉睡的心啊。 车子一路开往会展中心,后边是一辆类似银行运钞那种级别的车子,是宝瑞送往展销会的货品,前后都有警车护驾,确保安全送达。 由于这次展销会是分两个阶段,第一天和第二天都是晚上开展,从第三天开始是白天到晚上九点钟结束。因此今天也是在四点钟才将货品送过去的……昨晚卖出了大约三分之二的货品,今晚必须要补上,还会推出一些昨晚没有出现过的首饰珠宝款式,那都是价值不菲的贵重物品,如有闪失就麻烦了。 从博凯的总部大楼过去到会展中心,其实只需要三十分钟,可是香港这弹丸之地车多人多,随时都可能堵车,就算有警车开道,不一定就真的可以一路顺畅,比如假设遇到一点交通事故,就太头疼了。 前方遇阻,被迫停车! 宝瑞的车以及开道德警车,还有容析元的座驾,都不得不停下来,只因为前边不远处出现了异常,似乎是有两辆车相撞,有交警正在处理。 这很不妙,才出来一会儿就遇堵。 “少爷,现在怎么办?”沈兆一脸沉凝,表情严肃。 容析元此刻也是眉头深锁,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慎重:“告诉其余人,改道,按B路线行驶。” 一声吩咐下去,由警车率先往右开去,后边紧跟着的是装着贵重货品的车。 尤歌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从刚刚看到前边出了事故的时候就有点焦躁不安了,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纯粹一种直觉。 尤歌皱着小脸东张西望,略显紧张地说:“还有多久到会展中心啊?” “大约还有二十几分钟的车程。” 可这种时候,只有安全到达了才能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改道走,走的是一条绕路,比原先那条路线要远一点,并且经过海边的路段也多了。 密密的椰林带来了一片青葱的绿色,让人视觉里一亮,感到一阵舒爽,放眼望去,透过椰林的空隙能看到白色的沙滩狭长的海岸线,再往前边行驶不久就是维多利亚港了。 这条路上的车辆比先前那条路少一点,可是有大货车经过,时不时会看到一些重吨位的铁皮货车,光是那体积就够威猛的了。 尤歌每次看到这种车子从旁边经过,总是会莫名心颤。容析元也察觉出了她的不安,长臂揽着她的肩膀,深眸里含着一点兴味:“怎么样,你的战利品呢,不是说要从我眼皮子底下拿走一件属于宝瑞的东西吗?可我没见你有行动,是不是怕了?” 他悦耳的嗓音仿佛自带立体声,在她耳边轻轻拂过,如音律般动听。 尤歌闻言,明眸里波光流转,娇俏可人的脸蛋笑开了花,神秘地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件东西…… “嘿嘿,谁说我不行动了?你又没说是要拿货品,我就拿这个也算是宝瑞的东西,你看看,这上边还有字呢!”尤歌得意地举着手里的东西,眼角都笑弯了。 容析元看着眼前的东东,哭笑不得:“你太狡诈了,这不算。” 尤歌听他这么说,立刻不依了,大眼一瞪小嘴一撅:“你耍赖,这为什么不算?这个杯子难道不属于宝瑞吗?上边的字和图案都是宝瑞的!” “耍赖的是你吧,一个茶杯也算战利品?” “算,怎么不算了?就算!反正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尤歌想想都觉得自己脑瓜子够用,先前说要喝白开水不喝茶,就是为了带走这个杯子。 容析元翘着二郎腿,大刺刺地说:“你这是胜之不武。”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我只知道我赢了,怎么你想赖账?”尤歌佯装生气,这小模样最是招人爱了,他又忍不住哑然失笑……她还是跟个孩子似的。 “好好好,勉强算你赢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容析元终于妥协了。 尤歌立刻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水汪汪的眸子一转…… “我想要……想要你……” “你想要我?行,我随时可以的。”容析元戏谑的眼神特别有种勾魂的魅力。 “我还没说完呢!不是那个意思!”尤歌急忙捂着他的嘴。 “你该不会是想提出跟我离婚?告诉你,这个想都不用想。”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尤歌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白了他一眼…… “我是想你答应我,除非我允许,否则你不会卖掉香香和她的宝贝们。”尤歌还是清醒的,没有提出他不会同意的要求。 “意思是可以将香香的老公卖掉?” “不可以!那样香香会伤心的!总之就是家里的狗狗你都不能卖掉!”尤歌有点激动了,她把那些可爱的狗狗们当成亲人,失去任何一个,她都会心痛。 容析元这家伙脑子那么精,他真的会答应么? 果然,他想了想说:“我可以答应你这件事,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你还跟我讲条件?是你打赌输了,该无条件答应我!” 容析元无视她的抗议:“我的条件是,你不可以跟我离……” 后边那个“婚”字还没说完,陡然间异变突起,危险在瞬间降临! 一声异响伴随着尖锐的车胎摩擦声,只见一辆迎面而来的大货车突然像发疯似的撞上了宝瑞这边装载着货品的押运车! 恐惧的尖叫声四起,说时迟那时快,只眨眼的功夫,押运车就被大货车挤倒,后边的警车还算兼顾,被大货车甩尾一下撞到还没散架,但驾驶室的人就遭殃了,顷刻间被挤压在狭小的空间里口吐鲜血。 容析元的座驾险些也跟着撞上去,若不是沈兆反应奇快,只怕这就要车毁人亡了! 大白天的竟然有人如此猖狂!这恐怖的一幕,尤歌亲眼所见,吓得魂飞魄散,心脏都差点蹦出来!太可怕了,有人要劫车吗?【今天一万二千字更新,月票在哪里哇?】   ☆、尤歌晕倒(6千字) 【亲们请注意,我很多章节不只3千字,很多都是二合一的章节有六七千字甚至更多,所以不要觉得更新少了,那只是没有分开传而已,合在一章里传,字数都是很多的!】 正文:一起人为的车祸让现场陷入极端混乱与恐怖,押运车在倒下后随着惯性撞向路边的防护带,但还没停下来,又再次撞向椰树……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短短几秒,好像电影里的场景那般震撼,带给人的是深深的恐慌和极度的惊恐! 四位警察手拿着枪往那辆肇事的大货车冲过去,但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大货车的驾驶室里扔出来两颗烟雾弹,成功地阻挡了警察的视线,与此同时,大货车的车厢打开,里面冲出来两辆黑色摩托车,车上是戴着头盔的歹徒,连男女都认不出来。 歹徒的武器装备精良,冲着押运车砰砰砰几枪就轰开了车门,精钢链条哗啦一声将密码箱都串起来,一共六个箱子,每人三个,就这样,简单粗暴而又迅猛地完成了抢劫!但这样还不够,在歹徒的摩托车经过容析元的座驾时,两人又同时向车子后座的玻璃连续开了几枪! 说时迟那时快,实际上从刚刚撞车的一秒开始到歹徒成功逃离,全部过程只用了两分钟! 两分钟啊,这必定是一伙训练有素并且有着长期经验的亡命之徒! 就算是有警察在场,可歹徒的计划太大胆而新奇,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法儿,所以,警察在这个时候只有干瞪眼,赶紧地给总部联系,叫救护车,叫同事支援,同时也开启了对歹徒的拦截工作。 如一场可怕的噩梦,那枪声仿佛还回响在耳边,伤员的鲜血染红了视线,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味道,撕扯着人的神经。 容析元在危机来临之际,就像是出于本能一样,用身体护着尤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尤歌在发抖,脸色惨白,眼神涣散甚至有点神志不清了,嘴里喃喃地重复着一个字……“枪……枪……枪……” 尤歌此刻好像已经听不到四周嘈杂的声音,她脑子里不断浮现出一幅惨烈的画面……那是多年前她与父母一起遭遇车祸时的情景。虽然她后来想起了大部分的经过,但总还是哪里没有衔接得上,她以为只是自己记忆出现偏差,可今天在枪声的刺激下,她的大脑再次记忆“穿越”回到了她9岁时的那一天。 尤歌想起来了,当时她昏过去的瞬间,她听到的震耳欲聋的响声就是枪声! 尤歌只觉得头痛欲裂,好像被劈开了一条口子,藏在记忆里的东西终于破土而出了,带给她无与伦比的惊恐! “大叔!”尤歌颤抖地抱着容析元,已是满脸泪痕激动得无法自制:“大叔,我想起来了,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是谋杀,是谋杀,有人朝我父母开枪了……枪声……是枪声……” 尤歌思维混乱情绪异常激动,有点语无伦次,可容析元还是听明白了,狠狠地被震惊了一把! 发现尤歌此刻的状态很糟糕,容析元顾不上下车去查看车祸现场,他抱着尤歌,轻轻捏着她的脸蛋,温柔如水的声音在安抚:“先别说话,你休息一下……” 可尤歌哪里会冷静得了,关于当年那场事故的真相,太残忍了,是人都不可能接受得了,原来是谋杀,不是一般的交通事故! “郑皓月和霍律师一定知道什么,可他们却骗了我……他们说是交通意外……他们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尤歌不仅头痛还心痛,肝胆欲裂,气急攻心之下竟然噗嗤一声,嘴里吐出小半口鲜血,紧接着昏厥过去。 “尤歌!尤歌!”容析元心疼又慌乱,这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衬衣,刺目的颜色好像有着巨大的力量可以将他的心肺都绞碎! 这真是雪上加霜,本来已经够混乱了,现在尤歌又倒下,容析元只恨不得自己能有分身术才好!愤怒、心痛,狂乱的情绪在心头交织,眼里有着嗜血的气息。 可他毕竟不是神,如今这一团乱麻的现状,他只能顾得了一头了。 “沈兆,你留下来处理,我送人去医院!” “少爷……押运车的司机恐怕……恐怕不行了。”沈兆一脸痛惜,那是个无辜的人啊,却要为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歹徒凶残的行径买单么? 容析元的愤怒又一次攀升,赤红的眸子越发狠厉恐怖。 “别让他死了。还有,立刻派雷来香港,刚刚这群歹徒绝不是普通的杀手,必须抓到人,一个都别想跑!”容析元这双猩红的眼睛充斥着狂卷的风暴。 只有沈兆才知道,少爷说的“派人”是会派来什么样的一群,可也只有那种级别的人才可能对抗歹徒吧,不到万不得已,少爷是不会让“雷”出手的。 呼啸而来的救护车带走了伤员,包括尤歌,这之后,警察在勘察现场的时候才看到容析元的座驾车窗上有6个弹孔,但他却没有受伤……只因为,这车窗是防弹玻璃的! 但假若容析元的车子只是普通的车窗玻璃,那么,他和尤歌现在还有命么? 这货歹徒不但计划周密并且极度凶残,以大货车自杀式的撞击来达到目的,那个司机在丢出烟雾弹和催泪弹之后就死了,这显然是策划人早就安排好的,要牺牲一个人,而藏在车厢里的两个歹徒更是谁都想不到的。 这也不能怪警察无能,最要紧的是路线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像这种有计划有预谋的抢劫,路线就是最关键的所在。 但是,防弹玻璃上的弹孔,将抢劫的性质又再提高一截……对方不仅是要抢走宝瑞的货品,还要杀人! 警方在全力搜捕歹徒,容析元在医院守着尤歌,他今晚是不会出现在展销会了。 消息很快就传开,经过媒体的报道之后,如风一般散播开来,关于宝瑞不利的传言在短短三小时之内就闹得满城风雨。 有人担忧,但也有人欢喜,容炳雄父子都在开香槟庆祝了,因为那批货品被抢走,今晚的展销会拿什么来冲场面?就昨天剩下的少部分货品全摆出来都还是显得太稀少,只会惹人笑话,笑宝瑞太寒酸。 可以预见,今晚宝瑞肯定又是焦点所在,只不过这次却是负面的,这对宝瑞刚刚在展销会竖立起来的形象,是种致命的打击! 医院。 尤歌还没醒来,躺在病房里,手背扎着吊针,她睡得很沉,呼吸太微弱,一动不动地躺着就像是木偶。 死气沉沉的病房有着令人压抑喘不过气的氛围,虽然天气热,可坐在这里的人却感到浑身冰凉……后怕,没错就是后怕,一种只有在历经过生死危险之后才有的感触,只是这感觉对容析元来说并不陌生,很多年前他早就尝过了,不过这七年来的生活没有像今天这么惊心动魄,他曾经的那些黑暗的经历正在渐渐淡去,尤其是最近,有了尤歌在身边,他很少去想过去的阴影,他以为自己或许可以像个正常人了。 然而,今天的事又一次敲响了生命的警钟,让他骨子里淡化的狼性重新沸腾起来! 没有人知道,容析元现年才31岁,可他早就已经立下遗嘱了。他对于生老病死以及天灾*,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这一次,敌手千不该万不该朝着他的车子开枪,因为里边坐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尤歌。 容析元是死过几次的人了,他不怕死,可他却在枪响的时候产生了本能的恐惧,因为怕尤歌会有事,紧紧护住尤歌……假如防弹玻璃真被打破,先死的人一定会是他! 每个人都有底线,容析元虽然被商界的人称为“狼”,可他不会做出这种危害到无辜人生命的事,而这次的敌人居然触到了他的底线,他又会用怎样的方式去反击? 容析元在沉思中不免感到疑惑……如果尤歌真的受到了伤害,是不是该怪他?他若是不准尤歌来香港,不将她带在身边,或许她现在就不会躺在医院了。 矛盾中夹杂着自责,容析元的心情比铅球还重。 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似乎有人想进来而被保镖拦住了? 容析元正烦着呢,冷着脸出去看。 门外的男人一见容析元出来,立刻不由分说冲上去,只听“砰——!”一声闷响,男人的拳头竟然落在了容析元脸上! 容析元被打了!他是一时疏于防备才会让对方有机可趁。 保镖惊怒,吼叫着将这男人架住,然而容析元却摆摆手:“放开他,让他进来吧。” 这个打了人还没事的会是谁?除了许炎还能有谁那么大胆子啊! 许炎发火的样子还挺吓人的,没有了花花公子的气息,只有暴戾与狠绝,此刻他不像是个医生,更像是道上混的。 进了病房,容析元不忘提醒一句:“别吵,她还没醒。” 许炎心里那个疼啊,暂时顾不上骂人了,直奔向病床。 眼前的小人儿看起来是那么虚弱,面如死灰,还有她手背上插的针头……这些都让许炎想起了曾经为尤歌治疗脑伤的时候,她曾受的那些罪和苦。 许炎先前的愤怒已经被痛惜所代替,尤歌的命运太坎坷了,才不过23岁而已,可她经历了多少苦痛? 许炎蓦地一回头,怒视着容析元:“都是你,你没能力保护她,为什么要把她带在身边?你是容家的人,你是容析元,不用说,歹徒肯定是冲着你去的,尤歌是被你连累了!” 这也不能怪许炎如此火大,他不清楚事情的过程,只知道尤歌在医院,他急着赶来,满以为是尤歌被歹徒伤了,当然就迁怒于容析元。 容析元出奇地平静,没有发火,只是冷冷瞥着许炎:“怎么你以为我会让她受伤?告诉你,她没有被歹徒伤到,她是因为气急攻心。我还要问你,你身为她的主治医生,四年了,难道没将她的脑伤彻底治好吗?今天出事,她想起了十多年前她与父母一起遭遇车祸的情景,所以她又开始头痛,加上太激动,才会晕过去。你不是脑科专家么,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番话,让许炎倒抽一口凉气,俊脸布满了惊诧……想不到竟是这样。 许炎也是个明白人,如此说来,确实并非容析元的错。 “尤歌在晕过去之前有什么症状?或者,她说了什么?” 容析元此刻很理智,他知道许炎是专家,没人会比许炎更了解尤歌的脑部状况,所以刚才即使被许炎打了一拳,他都没有反击。 容析元将当时车里车外发生的一切都仔细讲述,告诉许炎每个细节。 许炎不愧是个聪明绝顶的脑科医生,立刻眼睛一亮! “这就对了,是枪声!是枪声引发了尤歌的回忆。假设一下,十多年前尤歌一家遭遇的车祸是一场谋杀,尤歌当时也伤得很重,她很可能会当场昏迷,而如果在昏迷的瞬间她听到枪声,迫使她的大脑自动开启保护模式,她醒来之后就可能忘记关于枪声的存在……事实是尤歌后来对于那段记忆是暂时忘记,在她19岁那一年才在外界刺激下想起的。可她只想起了父母死于车祸,没想起当时的枪声。今天出的事,就仿佛十多年前的车祸现场重演,身临其境感受到枪声,尤歌才会想起多年前她经历的车祸现场也有枪声。这不是她的脑伤犯了,反而恰恰是说明她的大脑完全恢复!”许炎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即是心疼尤歌,同时也很震惊,看来尤歌父母的死,只怕是另有蹊跷。 容析元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了一半,但还是不太放心,忍不住再次追问:“你确定尤歌的脑子没事?可万一她又……” 后边的话,容析元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尤歌曾是智力只有10岁的人,后来机缘巧合被许炎治好了脑伤,她现在聪明伶俐,总算是正常人了,但如果尤歌这次脑伤复发,她的智力会不会受到影响的? 许炎狠狠地咬牙,攥着拳头如同宣誓:“不会,我不会让她有事!等她回到隆青市,我会亲自给她做个全面检查,假如不幸真的她脑伤复发,我也一定会治好她!能治一次,我就能治第二次!” 这种强烈的决心,使得容析元都不禁有点动容,同是男人,容析元从许炎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熟悉的光芒……那是只对自己爱的人才会有的。 容析元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说实话,他不可能允许其他男人对尤歌怀着那种心思,可他更不能拿尤歌的脑子开玩笑,就算许炎真的对尤歌上心了,容析元出于谨慎的考虑,也会允许许炎继续当尤歌的主治医生,因为他对自己有信心,他的女人,除非他愿意放手,否则谁也别想抢走。 “许炎,你喜欢尤歌?”容析元忽地冒出这一句,完全是给人猝不及防的一击。 可许炎也够强悍的,丝毫不示弱:“这跟你有关系么?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尤歌喜欢谁,是她的自由,你该不会想让别人来当尤歌的主治医生?” 容析元不意外许炎的回答,实际上他早就知道许炎的背景了,抛开其他不说,单就许炎的胆色,容析元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如果我要换掉尤歌的主治医生,刚才你打在我脸上的一拳,我早就加倍奉还了。人的大脑太重要,又不是切个阑尾那么简单,我还不会脑残到要去找其他医生,这不是因为你资历多高医术多高明,而是你更了解尤歌的病情,由你继续,可以省很多时间。不过……”容析元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抬手指指昏迷中的人儿,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份警告。 “许炎,虽然我允许你继续为尤歌治疗,但你记住,你仅仅是治疗而已,别妄想动什么歪心思。” 许炎听了,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容析元,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如果想追尤歌,我会光明正大的跟你公平竞争,不会私下耍手段,因为我尊重尤歌。” “光明正大?你搞错了吧,我和尤歌已经是夫妻,不管任何人来插一脚,都只会是第三者,你难道愿意被人指着脊梁骨么?”容析元说到这个就有点怒意,面对一个摆明了喜欢他老婆的男人,他没对其一顿狠揍,就算是奇迹了。 许炎心里一抽,确实对方说到他痛处了,但他也有自己的理由。 “容析元,你是不是忘记了,尤歌当初在嫁给你之前就说了,她是为了夺回公司,为了拯救香香和它的宝宝们,结婚只是权宜之计,将来她会离开你的,你凭什么要求一个不是因为爱你才结婚的女人要对你一心一意?说白了,你们只是夫妻的名义,不代表尤歌真的爱你。” 最后那句话,触碰到了容析元的神经,他也不淡定了。 “你怎么知道只是名义上的夫妻?难道我们夫妻俩每天做过什么,还要向你汇报?既然你不了解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又凭什么以为你能得到她的心?” “我相信尤歌,她说是权宜之计那就一定是,她不会爱上你的!”许炎还在坚持着。 容析元嗤笑,像看白痴似的目光:“许家大少爷,你是不是当医生太久了变得天真了?真难以相信,许家唯一的继承人居然这么头脑简单,我真为你父亲的基业感到悲哀。” 嗯?许炎脸色骤变,眼中寒芒毕现,显然他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你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许炎警惕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心想他不会是告诉尤歌了吧? 容析元不急不慢地说:“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知道不太多,刚好够而已。” “你……跟尤歌说了?” “我为什么要说?迟早她会知道的。” “……” 许炎的表情此刻就跟便秘似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住,总有一天会被尤歌知道……那要不要干脆提前向尤歌坦白? 容析元像是知道许炎在想什么,深不见底的瞳眸泛起精光:“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现在告诉她,她即使醒来了,情绪在短时间之内也不会好,你要告诉也该等她好转的时候。还有,你今天来,不会只是想看看尤歌而已吧?” 许炎一惊,容析元太精明了,连这也能猜到。 “是,你说的没错,我来,是想问你,那辆大货车的车牌是多少,你应该记得的,告诉我。” 果然,许炎的目的就是为这个,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尤歌处于危险中。就算敌人是冲容析元来的,许炎也必须要查清楚是谁干的这件事,不然他不会安心。 容析元却给许炎来个当头冷水:“不必了,我已经派人去查,很快会有消息的,你的好意,我就此谢过。” “什么?你……”许炎气啊,没想到被容析元直接拒绝了。 “呵呵,你确定你派去的人能抓到歹徒?万一抓不到呢,下次再伏击你,万一尤歌没有今天这么好运呢?” “我的人抓不到,那不是还有警察么?” “……警察?”许炎脸都绿了,他只是想出一份力,只是为了清除隐患,好让尤歌不会再有危险,可容析元比他想象的更固执。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 “不说。” “……”两人僵持起来,不知怎的竟变成了互相像要掐架的姿势。 就在这时,后边传来一个软软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要打架吗?”这是……是尤歌醒了!【6千字】   ☆、箱子打开却没有珠宝(6千字) 两个男人的听到尤歌的声音时,都同时住嘴了,表情古怪,然后竟出奇地默契,露出笑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许炎嬉皮笑脸地耸耸肩:“怎么可能会打架,我们都是成年人。” 容析元也淡淡地说:“打架那是野蛮人才做的事,起码我是个文明人。” 好吧,难得的这俩货口气一致,可尤歌却没有松开眉头,瞅着容析元的脸,狐疑地问:“你左脸怎么回事,好像有点红肿?” 容析元脸色微微一僵,有意无意地扫过许炎的脸颊…… “是这样,先前在外边遇到一个神经病人,发疯,我一不小心被挠了一下。” 容析元这解释,立刻让许炎黑了脸,可他又只能忍着,不能让尤歌看出异常。 其实容析元也不希望尤歌知道他和许炎之间的剑拔弩张,尤其是她现在这个状态,他不想刺激她。 尤歌虽然觉得容析元和许炎两人有点怪怪的,但也没多想,她现在还很虚弱,刚从昏迷中醒来,头晕晕的。 许炎赶紧地上去,关切地询问尤歌,小心翼翼地没有直接问她想起了什么。 容析元也同样紧张,尤歌的状态或许不稳定,真令人担忧。 “怎么样,头还疼不疼?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许炎温柔的声音像丝绸般唯美,听着都是一种享受。 尤歌怔怔地摇头:“不疼了,只是有点晕……” 尤歌惨白的脸色让人揪心,空洞无神的眸子失去了平日的光泽,浑身散发着沉痛的气息,看来她所受的打击还未过去,精神很差。 容析元坐在尤歌身边,难得地神情柔和,像哄小孩子似的说:“你刚醒,饿了么?” 尤歌象是没听到,因为脑子里全都是记忆里可怕的画面,红肿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我……我该怎么办?我父母当年很可能不是死于车祸而是谋杀,我……我竟然现在才想起来……我真没用……如果在当时就想起这些,说不定就能抓到凶手,可是现在……”尤歌痛苦地捂着脸,自责而悲伤,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 容析元心中叹息,尤歌记起的事情,真不知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了,看她这么难过,他也不好受,仿佛心里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许炎那双明亮的桃花眼里闪过疼惜的神色,嘴上却是故作轻松地陶侃:“我说姑奶奶,我好歹也是你这几年的主治医生,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你治好的?你现在这么激动,等于就是在摧残你自己的脑子,摧残我的医疗成果啊,我还指望着用你的病例为我将来的医学事业做最有力的宣传,你可别拖我后腿。” 其实许炎哪里会让尤歌的病情资料公开,他不过是想调节调节气氛。 可尤歌现在确实情绪太差,她甚至觉得自己若是不醒来就好了,不用面对残酷的事实,这种锥心刺骨的痛苦,她尝过不止一次了,比死了还难受。 尤歌红通通的眸子里全是水泽,眼泪吧嗒吧嗒地流,她是因为太无助了,这都过去十多年的事,还怎么能追查凶手呢,父母在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的,她这个当女儿的有愧啊! 见许炎的话不起作用,容析元也头疼,想了想说:“先前医生说了,你如果太激动,就要给你打镇定剂,你不会是想又睡过去吧?” 尤歌一听,愣了愣,随即哭得更厉害了…… “不要打镇定剂……我不要……”尤歌满脸都是泪,哭得稀里哗啦的,尽情地释放着悲伤,她此刻不想再故作坚强了,她好累。 实际上尤歌内心深处是拒绝长大的,四年的成长都是迫不得已,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才会逼着自己清醒,可是有时候她真的宁愿自己就是个白痴,什么都不知道想不起,或许才是最幸福的。 但如今,她该记起的全都清晰起来,痛苦也更加深刻,对于当年的凶手,她除了痛恨,还有一种深深的迷茫……怎么寻找?父母又是因为什么会招来杀身之祸?她该报警么? 容析元和许炎无意中又是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无奈。 容析元看了看手表,惋惜地说:“这都晚上8点了,展销会我都赶不过去。” 果然,这话一下刺激到了尤歌,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大眼尽是紧张。 “糟了,密码箱都被抢走,展销会怎么办?宝瑞怎么办?你……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快点去展销会主持大局啊!”尤歌慌了,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容析元,她视宝瑞为命根子,怎会看着宝瑞陷入困局。 许炎听尤歌这么一说,也感到了怪异,怎么容析元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他不是该心急火燎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么? 容析元不动,反手握住尤歌的小手,深邃的墨眸里露出他惯有的睿智。 “放心,如果我这么容易被打垮,早就不会撑到今天了。展销会在照常举行,不会受到影响。”容析元说得这么轻松,可谁也不知道这背后隐藏着多少的沉重。 “什么?照常举行?”尤歌惊呆了,脑子有点发懵,但也立刻反应过来…… “我知道了,你这是声东击西?” 许炎也禁不住重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真看不出,你这么狡猾。” 容析元对这种说法不以为意,嘴角泛起丝丝冷笑:“在商场混,不狡猾一点,如何立足?” 事实如此,所谓商场如战场,当某些斗争达到白热化的阶段,就不仅仅是手段而已,而是在搏命! 与此同时,在某个僻静的废旧车场里,几个男人正围着一堆密码箱,其中一个看起来像老大的男子在发火,脸上杀气腾腾,十足的凶相。 “M的,这玩意儿怎么打开?谁来告诉我?” 一直在倒腾密码箱的人,是他们这个团队里的开锁专家,有几分本事,只不过此刻却相当谨慎,盯着六个箱子发愁。 “老大,密码箱很可能有报警装置,我虽然可以把箱子打开,但不能确保报警装置不启动。”这是个戴眼镜的大约三十来岁的男人,说话斯斯文文的。 闻言,老大更是气得不轻,飞起一脚揣在人腰上,怒吼:“废话!触动报警装置那不是等于送死?光是开箱子有P用,我们要安全地带着东西去见老板,否则全都别想活着离开香港!” 一群人四个男的,全都垂头丧气,更有的骂骂咧咧,痛恨容析元太狡猾,谁想到连箱子都抢回来了却不敢打开。 这货歹徒正是制造车祸的罪魁祸首,亡命之徒,凶残之极,一个个还胆大包天,明知道外边在抓捕他们,可他们却不会太恐惧。这种阵仗不是第一次遇到,他们知道该怎么逃怎么躲怎么隐蔽,最后达到拿钱走人的目的。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一个个肌肉发达,凶狠的眼神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不是善类,而是那种手上沾过人命的,经常见血腥的人才会有的……煞气。 蓦地,远方有亮光闪现,四个人立刻警觉地躲起来,动作异常迅速,藏在废旧的车里后边,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如果稍有异动,他们就会对来人发动攻击! 这废旧车场里停着上百辆车,白天都没几个人,何况这是晚上呢,所以一旦有动静,必定会让人警惕。 一辆商务车开了进来,四个歹徒藏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是很轻的。 这时,商务车的驾驶室里,司机伸出了一只胳膊,手里拿着打火机,点燃,熄灭,再点燃……这样反复三次之后,后座才下来了一个人,嘴里叼着烟,在打火机上将烟点燃。 看似平常的动作,但却是一种事先约定的暗号,歹徒们知道,这是自己人来了! 身影从暗处窜出来,为首那个“老大”此刻笑得很爽快。 “哈哈哈,老板果然神通广大,连警察都找不到我们,老板却能这么快赶到,省了我们在这发愁!” 其余三个歹徒也是松了口气,不用他们去送,老板亲自来接货,这简直是太好,免去了起码一半的危险。 然而,那位从商务车下来的人却冷冰冰地说:“我不是老板,我跟你们一样也是拿钱办事的。我来,是为了将密码箱打开。” 刚一说完,商务车又下来了两个人,却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跟门神一样魁梧。 歹徒微微一呆,心里暗骂,花钱雇他们的人,真是太狡猾了,到现在他们都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男是女,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老板,可谁知道还是个打工的。 不过,身为一个资深的歹徒,他们知道拿钱办事的原则,不会追问那些不该问的事。 “哈哈哈,太好了,你能打开密码箱,我们也可以见识见识珠宝,请吧!” 这是个忙碌的夜晚,不平凡的夜晚,这小小的废旧车场里上演着惊天的一幕,谁都想不到下午被劫的宝瑞那一批价值十亿的货品会在这里被人开箱。 而在这同一时间,香港机场降落的一架私人飞机,乘客只有一个人,前来接待的却是容析元的手下,沈兆。 沈兆是容析元的司机,同时也是私人助理,跟着他七年了,很少会离开容析元身边,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在抢劫案发生之后,沈兆居然会在机场出现,接人,这想想都挺奇怪的。 迎面而来的年轻人大约还不到三十岁,身材略显清瘦,五官秀气,气质儒雅,笑起来有种憨厚的味道,还带着三分可爱的腼腆。 “雷少爷,您可真快!”沈兆由衷地表示赞叹,这不愧是容析元的铁杆哥们儿,办事效率太高了。 原来这就是“雷”,是容析元不轻易出动的幕后帮手,如果不是这次他想要抓到罪魁祸首,他是不会让“雷”来香港涉险的。 可是雷却不认为这是在涉险,他很高兴容析元在这种时候能允许他在香港相助,实际上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走吧,去车上说。”雷很干脆,说话客气又和蔼,一看就是人畜无害的。 人不可貌相,光是从外表看,雷就是女生心目中那种暖男,会将他想象成温柔贴心的好好先生,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大都是这样的,可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这位……不好惹。 刚一上车,沈兆立刻使用车里的视频电话,但雷却在沈兆按下绿键之前阻止了他。 “等等,先装上这个再通话。”雷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平板电脑,小巧精致,比市面上的平板还要迷你型。 说着,雷已经将电脑中的软件传输到了车载系统中,整个过程只用了一分钟。 然后告诉沈兆,可以接通视频了。 沈兆不由得露出钦佩之色,冲着雷竖起了大拇指:“还是雷少爷想得周到,您早就该来为少爷的网络系统升级了。” 确实,装上雷的软件之后,通话都会变得安全许多,假如有人想要拦截这辆车与外界的通话,首先得破坏掉雷的安全系统。而这个斯文腼腆的男生之所以有个叫“雷”的外号,都是因为他有着一项足以令各方人士都为之疯抢的特长……精通电脑。 这只是很含蓄的说法,而在黑客圈子里,雷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只不过见过其真面目的人寥寥无几,他也极为低调,绝不会傻到让自己暴露在公众的视线。 视频一接通,屏幕上出现了容析元的影响,很清晰,通话也非常清楚。 “元哥,你终于肯让我来了!”雷在笑,透着几分孩子气的兴奋。 容析元听到这一声熟悉的称呼,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心里也是一暖,俊脸浮现出少有的亲切。 “这次要麻烦你了,时间很紧,你尽快找出歹徒的藏身地点。三分钟后,你可以登陆我的电脑操作了。”容析元言简意赅,不废话,只说重点。 雷,此刻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虽然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但因为是帮容析元办事,并且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被容析元正式邀请前来,雷是一点不紧张,但却很想快点做出成绩,让元哥瞧瞧他的本事。 三分钟后,雷开始忙起来,在他自带的笔记本电脑上,是根手指就跟弹钢琴似的,飞快地敲击,两眼还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劫案发生之后,很多人都在议论,觉得宝瑞这次是丢脸丢大了,媒体也都在争相报道,社交网络的信息更是不停在被这件事刷新着。 可外界都不知道,容析元缜密的心思到底有多狠多辣。他在六个密码箱里装的报警器是有定位功能的,可是这件事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因此,现在即使连警察都没能抓到歹徒,但容析元却能通过报警器追踪歹徒。 原本他可以将追踪的程式设置简单一点,可为了以防万一,他将装置做了三层加密,其目的就是为了在意外发生之后,敌人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打开箱子,而他却可以利用这点时间来进行追踪。 容析元当然不希望意外发生,可他必须要做未雨绸缪的准备,事实证明他是对的,现在报警器派上用场,雷正在用他的技术手段来追踪歹徒的位置。 容析元既然是设置了三层加密,其繁琐的程式一旦启动,连他自己都无法保证能在不触动报警器的情况下远程追踪,但是雷一定可以,雷是高手中的高手,专攻网络计算机安全的神级人物。 劫案,俨然就演变成了科技高手之间的对决,在废旧车场里,“老板”派去的人也在聚精会神地操控着电脑,同样是为了打开密码箱。而雷的办事地点就在容析元的车里,他一秒都没欣赏过窗外的夜色,埋头专注地做事。 比一比谁更快,看是歹徒先打开密码箱呢还是雷更先追踪到? 车载电话一直都保持着通话状态,以便容析元及时了解情况。 雷这家伙嘴里居然还含了一根棒棒糖,神态悠闲地说:“元哥,有人也在企图攻克报警器的防火墙,不过他遇到了我,注定是要失败的,我会在他打开箱子之前追踪到。” 容析元对雷当然是有信心的,否则也不会大老远地把人从澳门接来。 废旧车场里,时不时响起咒骂声,对方请来的电脑专家也头疼,说这是我国最新的一种报警器,在技术上当然是保密级的,目前市面上都还没有正式销售,不知道容析元怎么会弄到手的,太坑爹了!他满以为这次赚钱很轻松,谁会想到竟碰到这种新款的高科技玩意儿,所以他原本预计只要十分钟搞定,可现在过去半小时了…… 另一边,容析元的车里,雷忽然大笑起来:“追踪到了,哈哈,对方那个家伙还没搞定呢,快,元哥快派人去抓歹徒!” 沈兆和容析元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在知道地点之后,立刻吩咐人前往,一秒都不耽搁。 看似是很平静的较量,可这平静之下却是激流汹涌,如果不是容析元计划周密,那敌人此刻早就笑开花了。 废旧车场里,在雷追踪到了之后的十分钟,歹徒们才听到好消息,箱子打开了! 一群人如释重负,热情高涨,怀着极度的兴奋与好奇,齐刷刷地往箱子里看去…… “什么?” “这是什么玩意儿?” “……” 紧接着,怒骂声四起,这几个人恨不得将容析元被崩了! 那个“老大”几乎快疯了,气急败坏地怒吼:“假的……居然是假的?根本没有珠宝,没有手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臭石头!” “天杀的,我们拼命抢来的居然是石头?全都被耍了!” “容析元……M的去死!” “……” 这群人如何能淡定,这简直是耻辱!如何跟老板交代?白忙活一场,现在被警察通缉,可得到的却是一堆石头!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可恨的是,其中一个箱子里放着一张纸条,上边画着一只猪和一只乌龟的形象,下边还有一个倒竖拇指的图案……这是要把人气得吐血的节奏啊! 除了容析元,谁还能想得出来呢?此时此刻,宝瑞的展销会顺利进行,也让那些以为宝瑞会在展销会出丑的人大跌眼镜,人家拿出了比昨晚更精美更贵重的珠宝,根本没有像外界以为的那样。 这是怎么回事? 说穿了很简单,是容析元早就制定了另一批路线,被劫的押运车上装的箱子里,都是石头,而真正的货品却由他安排另外的人送去展销会,只派了两个保镖在车上,没有大张旗鼓,就只用了一辆小面包车,那么不起眼,谁想到会装着十亿的货品在路上跑? 这一局,谁输谁赢,一目了然了。【6千字】   ☆、歹徒的目标来是尤歌 当容析元派去的人赶到废旧车场时,预料中的手到擒来却没发生,他们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寂静,只有空地上还放着六只箱子,里面的石头散乱,而他们找遍了整个场地也一无所获。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他们赶到之前,那群人已经逃走!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已经算是行动迅猛了,可终究也是开车过来又不是天降神兵,而敌人也是有手有脚有脑子,一心想逃,哪怕只差上那么一分钟都抓不到人了。 接下来怎么办?好像是煮熟的鸭子飞掉了,线索断掉,如何追查? 说来也是这伙歹徒太狡猾,还有一点小运气,侥幸在被逮到之前及时撤退了。 容析元得知情况后,一阵头疼,他的那些精心布置都白费了么? 一般到了他这种级数的人物,其精明程度都能堪比侦探了,一时的难题显然困不住他。 医院的车库。 容析元已经与雷汇合了,一同坐在车里,在知道歹徒逃跑的结果之后,实在有些令人郁闷。 容析元盯着屏幕,看着一份三维地图,是废旧停车场以及周边路线。 雷很气愤,功亏一篑的感受不太好,他的电脑技术算是顶尖的,成功追踪到了歹徒的位置但却还是没能逮到人,他这心里啊,堵得慌。 眼见着即将陷入僵局,容析元蓦地眼中精光一闪…… “只有两条路是可以通往废旧停车场,虽然敌人已经逃匿,但是或许在这两条路上的监控器能拍到他们,只要找到这40分钟内监控器的画面,应该能发现一些线索,或许拍到歹徒的面部,也是有可能的。” 这番话,立刻让雷和沈兆都来了精神,两人同时振奋起来。 “哈哈,还是少爷厉害,我们怎么都没想到呢!没错,只要从监控器下手,我们能判断出歹徒是坐在那辆车逃走的!”沈兆两眼放光,想象着亲手抓到敌人的情景。 雷也开心,望着容析元,满是崇拜的目光,清秀的脸庞露出欣喜的笑容:“远哥,我马上黑进交通局的网络,把那两条路上这40分钟内的监控画面调出来!” 容析元一听,嘴角抽了抽,赶紧地阻止雷。 “等等,别黑进交通局,我会联系警察,用正当的手段将监控画面调出来。” “啊?元哥你是不相信我的技术?你怕我被发现了然后被抓?哈哈,放心吧,这点小事难不倒我的,很容易。”雷笑得单纯无害,看样子是不止一次做过这种黑进重要机构的事了。 容析元哭笑不得,雷不但是个技术宅,更是个高端宅,可他不能让雷有半点闪失,他会亲自去跟警方交涉。 “好了,听话,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一会儿警察就要来录口供,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先回酒店休息,明天我会找你。”容析元的口气很轻柔,像是在家长在对小孩说话,而雷似乎很习惯这样。 雷皱了皱眉头,有点不甘和无奈,但还是没有异议,只不过他眼里立刻又发出好奇的光亮:“远哥,你的老婆,也就是我嫂子,她在医院躺着呢,我应该去看看她。” 容析元轻轻拍着雷的肩膀:“她留院观察一晚就可以出来了,明天你就能见到,现在你还是先回酒店,累了先歇着。” “好,我听元哥的。”雷很干脆,真像个听话的大孩子。 雷,比容析元小几岁,今年27了,其实该是个很成熟的男人,但是,这世上多数能被称为天才的人,几乎都同时有着某方面的缺陷,雷,最大的弱点就是思维简单,对于人心的认识远远不够,他成天都只知道研究电脑技术,再怎么复杂他都愿意去钻研,可就是懒得去思考世上最复杂动物——人。 容析元不会轻易让雷的存在被外人知晓,许炎现在在病房里,所以容析元不带雷去。 雷在下车时又忍不住回头望着容析元,故作可怜地说:“元哥,我最近很穷,你可别赶我走啊,让我留在你身边帮你吧,我可是电脑高手哦。” 容析元面不改色,而沈兆就差点笑喷了……好吧,雷少爷,也只有你才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穷,不知道的还真会上当,但其实身为一流的电脑高手黑客级别的人物,被圈子里的人传为大神级的人物,居然好意思叫穷? 如果雷愿意,绝对会有人花巨资聘请,如果他想从哪里那点钱出来花,神不知鬼不觉的,他怎么可能穷? 容析元当然知道雷的心思,以前就曾多次提出过这样的要求,他都没答应,可是现在他觉得有些事情该顺其自然,雷既然视他为亲人,他也不能总是拒绝将他留在身边……都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彼此之间有种特殊的亲情。 “好,你留下吧。” 雷惊喜,想不到愿望成真了,经过多次的努力,这一次元哥终于点头! 沈兆也是感到高兴,从此以后又多了一个神一般的人才在少爷身边,如虎添翼啊! 其实现在的科技时代,许多大佬的智囊团里都有类似于雷这种尖端技术人才,最起码对于自己以及企业的信息安全还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容析元财力雄厚,他想聘请到这种高手还不容易么?可他一直没聘请,一是因为他自身懂一些,一般的问题他都能解决,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心里一直将这个位置留给了雷,等着他认为雷准备得足够充分了,他就会考虑让雷留在身边,成为他的助力,更重要的是,雷是孤儿,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容析元就说过,他将来有能力了,会给那些曾一起长大的伙伴们一个家。 事隔多年,容析元从不提这件事,只是会默默地在准备着,朝他的目标前进。 雷的出现,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孤儿院的人加入到这个新的大家庭。 病房。 尤歌和许炎在说话,容析元出去之后,许炎就感觉舒坦多了,他很喜欢跟尤歌单独相处的时候,自在温馨,亲切自然。 在许炎的开导下,尤歌紧锁的眉头稍微松了一点,可对父母的哀痛以及对当年那个凶手的痛恨,始终在翻搅着她的心脏,这不可能是短时间就能恢复的伤痛,她需要的不仅是时间,更需要打开心结,搞清楚当年的真相。 当仇恨不够深的时候,总是会有人说“冤冤相报可时了”,这话是没错,理论上是对的,可人毕竟是生活在现实里,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个个都有着超脱的思维。当不幸降临在自己身上时,才能体会到什么是切身之痛,不可能不去想,不可能不去怨,除非早已修炼得道了。 尤歌当然会恨 ,她曾经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在10岁那年毁于一旦,父母在那场车祸中丧生,当时以为是意外,可现在才知道是*,谁能释怀呢? 可尤歌还是很清醒的,她没有被恨冲昏头脑,她想了很多,想了很远,很深…… “许炎,我真的想找出当年的凶手,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那个人会对我父母下毒手……”尤歌的声音还是沙哑的,原本红润的粉颊变得苍白如纸,气息薄弱,双眼红肿,怎不叫人揪心呢。 许炎这家伙,别看他平时爱嘻嘻哈哈的,但他其实很细心,知道这种时候要尽量逗尤歌开心而不是说话打击她,哪怕有些话是事实,也要等她出院之后冷静一点再说。 “嘿嘿,我觉得其实这是件好事,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还能想起来,说明是老天爷开眼了,让我们去追查凶手,所以,你现在最要紧是赶紧地恢复起来,以后可有得你忙的,如果你身体状态跟不上,你还怎么找凶手?”许炎亮堂的眼神有种鼓励人的力量。 可许炎没说的是……十多年了,说不定凶手都进坟墓了…… 只不过,这种话,许炎没说,他是医生,不仅是脑科专家,他也曾研究过心理学,从他的观察来看,尤歌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给她一个希望去支撑她的信念,否则她或许将会有抑郁倾向。 也就是说,以尤歌目前的精神状态,她可能会为了追查当年的凶手而振作起来,可假如她觉得希望太渺茫甚至找不到凶手时,她整个人都会陷入一潭泥沼,郁结在心,长期下去就太糟糕了。 所以,许炎干脆就一个劲地鼓励她,多次重复着“凶手活着”的这个心理暗示,淡化尤歌对于找不到凶手的担忧,将她的积极性先调动起来,有了思想上的支柱,人才会变得有动力。 果然,尤歌暗淡的眼神稍微有了一点光亮,在许炎的不断鼓动下,她渐渐地忘却了这件事可能存在的失望概率,她好像又开始有力量了。 “是,你说得没错,我再伤心痛苦都没有,时光不会倒流,我只能往前看。想要找到凶手,我必须要有个健康的身体。放心吧,我下午就是因为气急攻心才吐了一口血,以后都不会那么动怒了。” “这就对了,记住,动一次大怒,就等于是你的肝脏在做个小手术,经常动怒那简直就是在摧残你的肝脏,所以,生气是可以的,一点点气就好,像今天这种气得吐血的状况不能再发生了。”许炎每当说到这种问题都很严肃,职业病。 “我知道啦,许大医生,你有时候好像很会唠叨,幸亏你不是女人,不然……啧啧……” “哎呀?嫌弃我啰嗦?我是关心你才多说几句,其他人我还不乐意说呢!”许炎故作不满地扁着嘴,其实心里松了口气,尤歌知道开玩笑了那说明情绪有所好转。 容析元刚进来就听到了轻笑声,这货那双眉啊,皱成了“川”字,径直走到尤歌旁边,坐下。 他的出现,让许炎又一次感到不自在了,因为多了个容析元,他就不能肆无忌惮地跟尤歌谈笑。这到不是许炎惧怕什么,只是谁愿意一边聊天还要被某人那刀子似的眼神盯着跟防贼一样。 尤歌一愕:“怎么你还在医院,我以为你去展销会了?你……不去真的可以吗?” 尤歌还是惦记着展销会的事,不过已经知道全部货品都被安全送达,她总算是安心一点。 容析元胸有成竹地表情,淡淡地说:“公司的人可以搞定的,不必担心。一会儿警察要来了,录口供的时候你就照实说,其他的不用考虑。” 刚说完,这货瞥了许炎一眼:“你确定要留下来看警察录口供?” 许炎真想上去掐他脖子,这不明显在赶人么? 可事实却是,他该走了,警察录口供,这种事,他不适合旁听,何必自找没趣? 许炎狠狠地瞪了瞪容析元,然后又和颜悦色地望着尤歌:“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就随时打电话给我。” 尤歌点头挥手,许炎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病房。 才刚走出这道门,许炎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眼中蒙上一层阴霾……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嫉妒容析元,他此刻很想留在尤歌身边陪伴照顾,但事实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从什么时候开始,尤歌占据了他的心,是一点一点积累的成果,但要说动心的时刻,许炎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从何时伊始。是四年前救下她的时候吗?是四年前她跟着他上船的时候吗?是后来为她治疗的过程中吗?是最初的相遇还是她脑伤痊愈后的聪颖吸引了他? 许炎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麻,他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这么烦心,尤其是,这女人还是已经结婚了的…… 警察录口供没花多少时间,但尤歌现在还有些虚弱,等录好口供,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容析元巧妙地隐瞒了他在那六个箱子里装了报警器的事,警察不知道他是为何会建议将那个废旧停车场的监控记录调出来。都知道这位爷做事神神秘秘的,现在只有先抓到歹徒再说了,至于为什么容析元会得到比警方还多的线索,警察暂时问不出来。 容析元也累,身心都疲倦,可他还要跟公司高管视频通话,及时了解展销会的情况,制定出明天某些需要变更的安排,忙到深夜才有时间休息。 尤歌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多了个热源,她出自本能地伸手抱着,娇小的身子往他怀里拱,沉重的眼皮睁了一下,看到是他,又安心地闭上,小嘴里嘟哝着含糊的低喃…… “唔……大叔……大叔你今天有保护我……大叔你真好啊……”尤歌说着又抱得紧一点了。 容析元是侧着睡的,病床小,他又不想睡沙发,就来这蹭了,没想到听到尤歌犹如梦呓似的呢喃,他这心情立刻就美丽了。 还是最喜欢听她喊“大叔”,仿佛又回到四年前那种纯纯的美好时光。 终于她舍得向他敞开心扉了吗,因为他今天的表现让她感动了吧。 容析元心底流淌着一丝丝软腻的感觉,是甜蜜么? 容析元强健的臂弯圈着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儿苍白的脸颊,他心中没有邪念,只有疼惜。 他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忍不住也低语:“你现在才知道我好?算你有眼光,现在发现还不晚……” 容析元也不由自主地去回想下午发生劫案的种种画面……蓦地,他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惊人的事情,瞬间就睡意全无!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容析元想起来了,当时歹徒并非在他靠窗的位置开枪,而是在尤歌那边的车窗往里边开枪,他坐在左边,尤歌在右边,而歹徒是从左边车窗绕道了右边去开枪的。 这太不符合逻辑!如果歹徒是为了杀他,在当时那种紧急又危险的情况下,歹徒应该是冲着最顺手的那边车窗开枪,何苦绕道右边去?除非有个理由——歹徒的目标不是他,而是,尤歌? 容析元想到这里,已是汗毛倒竖,目露寒光。很可能他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敌人的行动令人很容易产生错误的判断,以为是冲着他去,但实际上更可能敌人的目标是尤歌!【这章5千字,还有一章加更在写,大家的月票再热烈一点哦!】   ☆、立遗嘱(加更求月票) 病房里很安静,但外界却不平静,即使夜深了还是有很多人在忙碌和焦虑着。警察在抓紧时间抓歹徒,记者们有的在医院门口守着蹲点儿。 记者只知道容析元在医院里,知道下午出事时他车里还有另一个女人,这新闻爆点太强,记者们不敢松懈,都巴望着能探听到关于那个神秘女人的消息。 听到一点风声都这样了,如果知道尤歌是容析元的老婆,还不知道要把她的背景和经历来个啥样的扒皮。 至于宝瑞内部,早就炸成了一锅,展销会虽然顺利进行了,可大家都知道在下午发生的劫案,知道老总的车被人开了六枪,幸好车子是防弹玻璃…… 人心惶惶,众说纷纭,各种版本的猜测都出来了。 有人说:容析元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想干掉他。 有人说:宝瑞的崛起让同行的对手嫉妒了,所以想要除去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 有人说:车里当时有女人,一定是跟容析元走得近的,说不定是*,说不定是感情纠纷导致有人想要他的命。 有人说:宝瑞树大招风,引来了恶徒的觊觎。 也有人说这是家族内部矛盾升级。 “……” 总之,这件事引起了震动,不但警方高度重视,包括展销会都对此极度紧张,加强了对现场的安保措施,以及各参会商家的货品从今晚开始都将由警方开始介入保护。 事件影响恶劣,一天抓不到歹徒,市民们就会惶惶不安,生怕万一运气不好给自己遇上,歹徒是有枪的,职业劫匪,凶悍程度令人心惊,无视警车护驾都敢去行动,还在两分钟之内就完成整个行动,这该是一伙怎样的凶人? 香港在这方面的信息化还是相当透明的,报道中尽可能地详尽,除了设计到机密的事不会提到,对于劫匪的行径以及事件发生的过程,都比较真实详细,这样市民的知情权得到了保障,有利于他们更好的防范和自我保护。 容家。大家族的优势是人多,劣势是人心不齐。 出了这样的事,偷着乐的人绝对占大多数,只有少部分人在担心会影响到宝瑞,而真正关心容析元和尤歌安全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出一个? 尤歌还在昏迷的时候,容老爷子和另外几个容家的人前来探望过,只呆了半小时就走,话也没说上几句,这更像是来看看人死没死的,没死就无所谓了。 但是在容家内部就没那么清净了。 晚上11点,容家各房的人还在开家庭会议,容老爷子已经睡了,会议是在容炳雄这边的书房进行。 有钱人的书房真是宽阔啊,赶得上许多人买的小户型一家子住的面积了。复古的装潢风格,仔细看就会发现,这里连书柜都是金丝楠木的。 太奢侈了,金丝楠木十分珍贵,产量本身稀少,近几年富豪们对它的青睐程度又有所增加,而像容炳雄这样的,两只大书柜,书桌,椅子,案台,全都是金丝楠木,这……这确实是“壕”啊。 容析元的姑妈容彩兰,站在窗户边上,一脸狐疑地瞅着容炳雄,阴阳怪气地说:“哥,这事儿,该不会真的是你做的吧?虽然我也不待见他,不过说实话,犯不着要开枪啊,只要让展销会出点纰漏就行,哥,我越来越不了解你的做事方法了。” 千万不要以为这女人真的好心为容析元说话,她是死要面子的人,今天出事之后,外界已经诸多猜测,有的人还说这或许是家族内部矛盾导致的,只不过这种说法目前还很少,可是容彩兰听着已经够抓狂了,感觉脸上无光,感觉自己都跟着丢人了。 容炳雄到是没急着解释,他老婆一听这话就来气了,狠狠地瞪着容彩兰:“怎么说话的?你哥怎么可能赶尽杀绝?没看报道说歹徒是开了六枪吗?” 一旁没吱声的中年男子,也是容析元的叔父,听着嫂子说这话,他只觉得好笑……谁不知道容炳雄心狠手辣?当年用尽各种方法跟大哥斗,最终逼走了大哥,后来还听说曾派人去追杀大哥,这种人怎么就不做不出赶尽杀绝的事?只怕是做得太多了吧。 “呵呵……我就想说一句,你们要闹出人命,千万别被警察抓到,否则整个容家都要跟着倒霉。” 容彩兰也是这么想的,立刻接过话头:“说得没错,我们不支持容析元,这些年一直都是支持二哥,可是假如出人命了,我还怎么在外人面前抬得起头啊?就是因为今天出了这个事,所以我连晚上的酒会都不敢去参加了,肯定要被人问得烦死!二哥你大权在握,又是副董事长,还怕争不过容析元吗?迟早董事长的位子是你的,干嘛这么急。” 这形势就是,容炳雄的弟妹们认为是他雇人干的。 容炳雄一家子可算是给气得七窍生烟!他老婆此刻就拿出了嫂子的派头,横眉竖眼,怒不可遏。 “你们……胡说八道!这种事能乱说吗?还不快向你二哥道歉!”这女人跟容炳雄是一条心的,容不得老公被诋毁。 容桓也是火大,冷声说:“你们没证据凭什么这么说?警察会来家里调查的,到时候你们可别像现在这么嘴臭!” “什么?容桓你敢再说一次!”容彩兰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居然有人骂她嘴臭,她哪里受得了。 “你们一家人这是在心虚?” “你们太过分了,立刻跟我老公道歉!” “……” 吵架的声音让容炳雄怒火中烧,猛地冲着眼前几个人一顿吼:“全都住嘴!” 容炳雄毕竟是长兄,在容析元的父亲死后,容炳雄俨然就是家中老大,纵然是二哥,可在家里的地位是仅次于老爷子的。 容炳雄发火了,吵架的几个人马上住嘴,但各自都不服气地瞪对方,那种“我用眼神杀死你”的气势,使得这书房里充斥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容炳雄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只手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秃顶,眼中凶光毕露:“你们一个个的当我死了么?吵架之前是不是该问问我?大半夜的是不是要将老爷子惊动才甘心?现在我就告诉你们,这件事,谁都不准乱嚼舌根,明天警察要来家里录口供,谁如果到时候乱说话,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这是未来的一家之主,是容家这个家族中呼声最高的继承人,他说话当然有份量,发火更是没人敢惹……至少眼前这几个人不敢。 大家都噤声了,低头不语,容炳雄这个老歼巨猾的人,依旧是没正面回答自己究竟做没做,这使得整个事件更加迷离。 “你们,都是支持我坐上位的,现在的形势是什么,还看不清吗?容析元最大的软肋就是尤歌!亏你们还一个个自诩精明,这都看不出来?现在容析元的心思都在尤歌身上,分身乏术,正是我们的好时机,将公司里那些还对他支持的元老们,全都拉过来站在我们这边,这才是眼下需要做的。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老爷子这个月已经是第六次跟梁律师见面,根据我的猜测,很可能是老爷子要立遗嘱,你们全都盯着点,老实点别让老爷子起反感,哄着他,都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果然,这话起到了震撼作用,一个个的都来精神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啊,都在想象着假如真是到了分家产的时刻,自己能得到多少呢? 他们盼着这一天来临,现在终于到了,怎不兴奋? 可悲的是,没人去过问老爷子是不是身体不适了,只注重自己能到的利益是什么,心里那小算盘敲得叮当响,只恨不得快点宣布遗嘱才好呢。 大家在这件事上都是同一阵线,最担心的就是被容析元分走一部分。 “二哥,我明白了,刚才我怀疑你,是我不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不会做出那么大的动静,起码也要等老爷子真的宣布遗嘱以后……呵呵,二哥不会不顾全大局的,那件事,肯定跟二哥没关系。” “嗯,我现在也懂了,二哥是做大事的人,最重要是就是坐上董事长的位子,现在还不是对容析元下毒手的时候。” 得了,这兄妹间的嘴脸转变太快,跟唱戏似的。他们其实都知道,容炳雄消息灵通,必须要讨好着他,才能多打听一些关于老爷子立遗嘱的事。 这群人是知道了老爷子即将立遗嘱的事,可容析元不知道啊,就算知道了无法猜到老爷子的心思……【今天8千字更新已传。】   ☆、不用你帮忙,我可以自己洗澡(6千字) 病房里依偎着的一大一小身影,在这个宁静的清晨,显得那么和谐自然又唯美。她苍白的小脸缩在他怀里,紧紧皱着眉头,没有醒,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她迷迷糊糊中又往他胸前拱了拱,这个可爱的动作不由得令人心生爱怜,搂得更紧了。 温馨的气氛冲淡了病房里的那种阴沉的气息,看着病床上的两个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相依为命。 是的,尤歌与容析元虽然分别有着不同的脾气性格,但某些方面,这两人却很是相像。同样的是有亲人或者却无法得到家庭的温暖,活在阴谋与算计中,不知道哪天谁又惦记自己了,谁又下狠手了。那些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丧心病狂的人,从不会在意自己是否伤害到了尤歌和容析元,两人各自的家庭都是残缺的,远不如一些普通家庭里那般和睦。 同样又是父母都不在了,虽然容析元的母亲或许还活着,但对他来说那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是伤痛,是不愿去回想的记忆。 这两个同样孤独的人走到一起,就好比是负负得正的原理,同病相怜,彼此都能体会到对方的感受,会为对方心疼,所以也会越靠越近。 容析元的心,曾经比尤歌还要封闭,他将自己关在里边,能触碰的人,少之又少,或许也就只有孤儿院里那些曾一起受苦的伙伴。 他的心一直都有个洞,那里象是没有底,那里时刻吹着冰凉的风,空荡,苍茫……可自从遇到了尤歌,她的纯真善良,让他看到了属于光明的一面,在那之前,他都觉得自己生活在黑暗中。只有想现在这么抱着她,他才不会那么空寂,冰冷…… 尤歌此刻瑟缩在容析元怀里,身子微微发抖,潜意识里往更热乎的地方靠拢,与他紧紧相贴,似乎只有这样,她的梦才不至于那么冰冻。 他拉过被子给她盖好,感觉到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大叔……不要离开我……一直都陪着我好不好啊……大叔……唔……大叔……妈妈……爸……我有大叔了……嘻嘻……”容析元先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她这是梦到什么了,怎么好像是梦到她父母还有他? 不过,容析元脸上却是泛起了淡淡的微笑,听到她叫大叔,他十分受用。 奇妙的,这种甜甜的滋味让他有点象情窦初开的小青年,不自觉地心情飞扬,一下子忘掉了许多烦恼,只想这一刻的安宁可以持续久一点。 尤歌醒来时,鼻息里传来熟悉的味道,是他? 好温暖,好舒适的怀抱,她都不想出来了,这么抱着可以吗? 无声的温情在蔓延,两人睡醒了可都没说话,不忍破坏这静谧的美好,多想时间可以停顿,不去想不去理外界的纷纷扰扰。 好半晌之后,他轻轻动了动,而她的肚子也发出一阵声响……咕噜咕噜。 “饿不饿?”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那么温柔,让尤歌瞬间有种鼻酸的感觉,吸了吸鼻:“我刚才梦到你了,还有我爸妈。” 这梦,想必是又苦又甜吧。容析元幽幽地一声叹息,俯下身,薄唇在她的额头上亲亲点了点。 这样自然的亲昵,让尤歌胸腔里的酸涩再也掩饰不住,眼一红,那被梦境侵蚀的心又一次痛到无法呼吸。 他一怔,随即小心地吻着她的眼角,轻柔地低喃:“别难过了,你不是一直相信你父母能在天上看到你的一切吗?他们不会想看到你难过的。” 感受到他的怜惜,尤歌苍白的脸上浮现点点红晕……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轻笑着,好像被塞进了棉花糖一般柔软。 两人从昨天的劫案之后,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那份震撼和感动已经融入了血脉里,赶走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与隔阂,尤歌清楚地记得,当时他护着她,将她抱得好紧。 就算尤歌对感情的事并没有太多经验,对男人的心思还不够了解,可她知道,这至少说明他是在乎她的。难道……难道有什么重要的环节她搞错了吗?难以置信,他竟会在生死关头护着她。 这使得容析元在尤歌心目中的形象又变了,逐渐变得高大,却也更加不懂他究竟对她是什么感情呢? 尤歌的心房打开了,自然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此刻正好奇地望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亮的:“你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尤歌是鼓足了勇气才问的这句话,没想太多,就是突然的行为,可刚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糟糕,他会怎么回答呢? 容析元确实愣住了,眼底露出一丝诧异,随即又是几分似笑非笑的玩味:“那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 这可好,不问就不问,一问就两人一起来,看吧,陷入僵局了吧。 尤歌原本苍白得脸唰地红到耳根,身子发烫,心中一阵慌乱,说不清是喜是忧是嗔,她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反问,而她却语塞了,喉咙像卡住说不出话来。 这脸红心跳的小模样,比三月的桃花还要娇艳欲滴,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果然,容析元只觉得某处一紧,抱着她腰肢的手臂一用力,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了。 彼此的呼吸都变得不稳,心湖波澜起伏,都是被那句话给影响到的,谁会先回答? 都没有说话,却又仿佛能感应到一种隐约的情愫在流淌,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破开呼之欲出,好像只要谁先说,那层窗户纸就捅破…… 蓦地,房门口响起了咳嗽声,硬是将这美好的时刻打碎。 容析元和尤歌同时抬头,看到的是容老爷子正走进来,黝黑的面容阴沉沉的。 尤歌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从他怀里退出来……她脸皮薄。 容析元一看老爷子这副表情就感到不舒服,好像谁欠了容家似的,在他印象中,老爷子从未对他有好脸色,他习惯了,他无所谓。 “有事?” 容老爷子绷着脸,苍老低沉的声音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闲心在这里耽搁?现在外界对宝瑞,对博凯,对容家,是个什么猜测,你有没有看新闻?知道这次的事件对公司和家族的声誉有多大影响吗?虽然展销会在顺利进行,货品没被抢走,可那帮歹徒的行径就是在对我们的挑衅!你到好,只知道在这里卿卿我我,儿女情长!” 这话说得……意思是容析元不该在这里陪老婆,该去抓歹徒。 尤歌没说话,她只是静静看着这个老人,心里交织着苦涩与愤怒的情绪。她没有做过对不起容家的事,没有伤害谁,为什么容家的人却对她敌意这么深?容老爷子表面是在教训容析元,可实际上就是在侧面地发泄对尤歌的不满,指责尤歌拖累了容析元。 容析元何尝听不出来呢,他冷笑着说:“抓歹徒是警察的事,在香港这个法治之区,出了这种事,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很很可能惹祸上身。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来重复给你听?我是个正当商人,如果我大张旗鼓地抓歹徒,岂不是会让人以为我是道上混的?” 正当商人……这四个字,让老爷子的脸色又是一变。他当然知道容家是从事正当生意的,可凡事,水清则无鱼,每个庞大的利益集团背景下,谁不是有着各自的手段呢?容家也一样,多年积累下来的强悍背景,不是外人能理解的。 只是,容析元说那番话也不脸红啊,他昨晚不是还派人在去抓歹徒么,只不过被歹徒侥幸逃跑了。确实,那是昨天的事,但如果在警方录完口供之后他还继续行动,就是摆明了不相信警察。 信不信是一回事,容析元很清楚,目前暂时不要跟歹徒正面冲突,对方很可能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这种事,先由警察来办,再好不过了。他不是放弃追查,他是进行得很隐蔽。 “你就只会跟我较劲,有本事你抓到人再说!别说交给警察处理,我要的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个敢对容家下手的人找出来!”容老爷子发狠,眼神彪悍威仪十足,他的意思当然也是更重视幕后主使。 容析元不为所动,老爷子的威势,吓不倒他。 “别催了,这种事急也没用,你如果真的很闲,就多管教管教你儿子,俗话说先安内再攘外,外边的事够我忙的,可如果容家还有人想趁乱浑水摸鱼,不犯到我头上也就算了,触到我底线的,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 “什么?你说什么?”容老爷子有点激动,显然被气得不轻。 “别说你不知道展销会的第一天晚上出的那档子事,你聪明一世,难道想不明白原因?再说了,你安插的眼线不少,不会真的不知道你儿子做了什么吧?呵呵……”容析元嗤笑的声音饱含讽刺,他可不会那么傻乎乎地以为老爷子真不知道容炳雄干了什么。 容老爷子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想起自己每次跟孙儿谈事,几乎都是火药味十足,医生还说他最近肝火太旺,让他不可动怒。 容老爷子缓缓站起身,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目光落在尤歌身上,冷冷地说:“容家不会承认你是自己人,就算你们领证了也没用,没有我点头,你永远都不算是进了容家的门!” 尤歌身子一震,一股火苗窜起,伴随着耻辱的感觉,但她是不会低声下气作践自己去讨好他人的,尤其是这种故意践踏她尊严的人。 尤歌攥紧了小手,怒视着容老爷子:“你也可以放心,我从没把我想象成你们容家的人。我的家不在香港,我家在隆青市。” 敢如此对容老爷子说话的人,真的不多,以前是有个容析元,现在多了个尤歌。 敢这么表示对容家不屑一顾的女人,也只有尤歌了。 容老爷子眼底掠过一丝惊诧,想不到尤歌的脾气还挺硬,胆色不错,只可惜却是尤兆龙的女儿。 “伶牙俐齿,勇气可嘉,希望如你所说,永远也别踏入容家的门。” 丢下这句话,容老爷子走了,病房恢复宁静,只是比先前多了一份压抑感。 容析元却是一脸欣赏之色瞅着尤歌,越看越觉得这小女人很有意思,敢那么对抗老爷子,尤歌绝对算得上是女中豪杰。起码他所见到的99%的女人在老爷子面前都会被威慑到,要么就是吓得说不出话,要么就是语无伦次地讨好。唯有尤歌头脑清醒,敢说出那样的话。 第一次,容析元对尤歌竖起了大拇指,嘴角的笑意更深。 尤歌心里还憋着气呢,自己还在医院,结果刚醒就被人破坏心情,而这个人还是容析元的爷爷……虽然他也从不叫爷爷。 “哼哼,你还笑,你看看,你们容家多厌恶我!” 容析元轻笑着将她揽在怀里,伸手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他们也很厌恶我啊,正好,我们夫妻都不被待见,省得回去应付那一堆恶心的嘴脸。” 尤歌当然不是在生他的气,她只是随口那么说说。 “嗯,没错,这样我们一会儿就不用回容家宅子了,可是……住酒店吗?” “住的地方我安排好了,今天我要给你引见一个人。” “呃?难道是你朋友?我就只认识赫枫。” “见了你就知道了。” “……” 尤歌开始期待了,因为从认识容析元到现在,她唯一只知道赫枫是容析元的朋友,现在看来,或许还有其他人。 =========== 快到中午的时候,容析元带着尤歌到了酒店,距离会展中心很近……实际上就是尤歌第一天来香港那晚所下榻的地方——奕居酒店。 沈兆早就订好房间,容析元和尤歌直接入住,刚一进去没几分钟,容析元就说要洗澡…… 洗就洗吧,非要拉着尤歌一起。 尤歌不干了,这家伙分明就是想做点啥吧?可他却大刺刺地说:“夫妻间,做什么不行?那都是正常的。” 尤歌知道,跟他一起洗澡的话,多半一时出不来,但还是被拉进去了。 容析元美滋滋地看着淋浴下方的小女人,像在欣赏一幅绝妙的艺术画,那灼热的眼神实在叫人难以招架。 尤歌羞赧地抱着胸,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洗澡吗,干嘛磨磨蹭蹭的,快点洗好出去。” 容析元大言不惭地说:“你刚从医院出来,一身脏兮兮的,洗干净点……我乐意为你服务。” “不要……”尤歌一声惊呼,可他的手已经伸过来,就跟粘上牛皮糖一样推不掉。 尤歌浑身发热,声音都在轻颤着:“我可以自己洗……” “那怎么行,你是我老婆,我帮你洗才对。” “我不需要你帮我……我手脚都是好好的。”尤歌咬牙,忍着体内被他唤醒的一丝异样。 看着她脸红耳涨,他又忍不住想逗她,邪恶的大手顺着她光滑的肌肤,肆意侵占这美好的身躯,所过之处全是一簇簇看不见的火焰在燃烧。 这就是匹狼啊,尤歌已经进了狼窝,很难逃掉了。 “我……我要自己洗……”尤歌的声音变得好轻微,听在男人耳朵里却是另一番风味。 “你干嘛这么紧张?怕我现在要了你?”容析元搂着她雪白的身子,沙哑的嗓音预示着他此刻在极力隐忍。 尤歌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低头不敢去招惹他的眼光,呐呐地说:“我状态还没恢复,不适合做那个……你就不能消停一点?” 容析元轻叹一声,假装很悲哀地说:“男人啊,在最想要的时候却得不到释放,你知道那是多么痛苦的滋味吗?会憋出毛病的。你想想,如果真的憋坏了,今后你的xing福就成问题了,你忍心么?” 说得这么夸张,成心想忽悠人呢!就连容析元都觉得自己很像是大灰狼在诱.惑小白兔。 “有那么严重么?你想唬我?”尤歌也不笨。 但她忽略了容析元的厚脸皮啊。 “是真的,我没唬你,不信你检查一下我是不是快要憋爆了……”这货,居然真的让人家检查。 “谁要检查啊,不要……”尤歌生怕招惹到他了,因为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该做剧烈运动,她需要休养几天。 可容析元就拽着她的手不放…… 不一会儿,这浴室里就响起了隐约的喘息声,可以想象,某男正在享乐中,虽然没有真枪实弹,但还有其他方式“安慰”嘛。 这洗澡洗了快一个小时,内容嘛,那肯定是相当的丰富。不过还算容析元这货有良心,没有真的折腾尤歌,只是大占便宜,等尤歌出来的时候,人家小手都软了…… 两人才刚穿好衣服,门铃响了,容析元猜到是谁,果真,一开门就窜进来一个年轻的身影。 是雷,一脸兴奋加好奇地打量着尤歌,尤歌也在打量他。 眼前的年轻男子五官清秀,气质儒雅,最可贵的是他眼神清澈如孩童般纯净。 雷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之色:“这位是嫂子吗?好美啊!嫂子我是元哥的弟弟,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嫂子我终于见到你了!” 说着,这家伙冲上去张开双臂,热情地想保住尤歌。 尤歌还没回过神来,只见旁边及时伸出一只手臂将雷拽住,阻止了这娃的拥抱。 容析元脸色怪异,干咳:“抱什么抱,握手就行了,你嫂子现在身子弱,别吓到她。” 这货原来是怕雷抱住尤歌了,他也知道雷不是故意吃豆腐的,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大孩子,拥抱,是雷表示友好的方式。不过即使这样,容析元也不会允许其他人抱,兄弟也不行。 雷点点头,没多想,纯粹将尤歌看成亲人,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嫂子,谢谢你把我元哥收了!” “噗嗤……”尤歌忍不住发笑,俏皮地说:“是啊,我收了他,是他的福气。” 某男嘴角抽了抽,感觉这话不对味儿啊,脸色一僵:“你们,怎么说话呢!” 尤歌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愣,随即疑惑地瞅着容析元:“弟弟?孤儿院?你怎么都没提过?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解释一下?” 尤歌的心疼都写在脸上,容析元在孤儿院长大,这让尤歌大为震惊,她怎么都想不到他会有那样的经历,究竟还有多少重要的事是她不知道的?现在,她很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他的人生藏匿了多少伤痛?【这章6千字更新已传】   ☆、终于知道心疼他 看着尤歌一脸复杂的表情,容析元却是若无其事的,好像在孤儿院长大并非什么特别的事情,好像他不会因此而心痛一样。 雷,这家伙虽然在某些方面是天才,可就是情商不太高,知道容析元没告诉尤歌他在孤儿院长大的事,雷居然都没察觉到尤歌脸色的异常,开始滔滔不绝地讲着一些趣事。 “嫂子,你不知道,元哥是孤儿院里最酷的一个,我第一次见到元哥,那时我才五岁呢,哈哈,我那时是鼻涕娃,成天跟着元哥跑,可是元哥开始不喜欢跟别的孩子玩,为了摆脱我,元哥躲到树上去了,结果刚好有小鸟在窝里孵蛋,以为元哥要去掏鸟窝呢,生气地朝元哥头上拉shi……哈哈哈,元哥有洁癖的,哇哇乱叫着跑回来,当天晚上我记得好像元哥洗澡的次数超过十次,哈哈哈……” 雷的表情很生动,眉飞色舞的,眼睛闪亮憨态可掬,清秀的脸蛋泛着微微粉红,这不由得让人会想起当下最流行的说法“小鲜肉”,果真是鲜啊。 雷的笑声感染了尤歌,他讲的趣事也让尤歌忍不住大笑,这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可是某男就黑脸了,以前的糗事居然被雷这家伙捅出来,还是在尤歌面前,这叫一向高冷的析元大叔情何以堪? 眼前两张年轻的面孔望着容析元,笑得肆无忌惮的,而雷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浑然未觉身后那眼神多犀利啊。 容析元只觉得一阵头疼,将尤歌介绍给雷认识,似乎不是个明智的决定,看吧,尤歌不知道还要笑多久…… 话是这么说,可容析元心底却是很宁静的,这一刻很温馨,亲切,让他终于找到一点关于“家”的感觉。 “咳咳……该吃饭了。”容析元适时提醒,顺手揽着尤歌的肩膀。 尤歌这两天糟糕的心情总算是恢复过来,她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等晚上再问容析元关于孤儿院的详情,但她心里对他的心疼却是越发浓烈了…… 雷伊听吃饭,顿时来了劲,眼里发出期待的光芒:“元哥,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容析元懒洋洋地瞥着他:“我和你嫂子去吃饭,你就自己随便吃点吧。” “啊?我一个人吃?”雷的笑脸变成了苦脸,很哀怨地望着容析元和尤歌,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尤歌却想到了一种可能……容析元或许是因为雷说了很多关于他在孤儿院的糗事,所以故意这么做的。 尤歌对雷的印象好,可说是一见如故啊,虽然雷比她大几岁,但她在雷身上仿佛看到了一点自己的影子,因此越发亲切。 “雷,你元哥跟你说笑呢,我们一起吃饭,你想吃什么?”尤歌天生的亲和力,笑起来眼睛就成了月牙,娇俏可爱。 雷听了,立即如释重负,很坦白地说:“我想吃叉烧。” 叉烧? 这愿望也太简单了,尤歌有点错愕,可随即就觉得正是雷的这种单纯,才有可能被容析元看作兄弟吧。 容析元不是真的不跟雷一起吃饭,确实是逗他一下的,现在听他说要吃叉烧,容析元没好气地拍了一下雷的后脑勺:“别给我省钱,你想吃什么别的东西尽管说。” “叉烧,蜜汁叉烧。”雷笑呵呵地说。 好吧,看来这位对于饮食方面的追求不大。 这一天,容析元依旧是很忙碌的,吃晚饭就赶着回公司处理事物,昨天发生的劫案对公司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他必须要去解决,加上今晚还有展销会,所以尤歌暂时没机会询问关于孤儿院的事,她只能先憋着。 容析元让尤歌下午在酒店休息,晚上才会接她去展销会。尤歌不知道容析元加派了保镖保护她,对于劫案中歹徒开枪的事,尤歌也跟其他人一样的以为那是针对容析元的。而只有容析元才怀疑歹徒的目标很可能是尤歌。 警方经过连夜搜捕,暂时没有案情进展,歹徒仍在逃。外界对劫案的猜测版本还在升级,绘声绘色地传着传成好像是电影似的精彩,而媒体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医院外没能截住容析元,下一个地点当然是在公司了。 博凯实业集团总部大楼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国际都市的快节奏驱使着行色匆匆的人们,浓郁的商业气息会感染着每一个身处在这样大环境中的民众,特别是在这黄金商业大道,仿佛空气里都是有种莫名的东西在驱赶着自己前行,一刻不停地为生活为理想而奔忙。 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门口,与路上那些多不胜数的豪华跑车相比,劳斯莱斯始终是会显得更加大气尊贵,更适合凸显稳重的风格。 容析元一下车就直径往里走,保镖跟着他身边,却不见了沈兆,那家伙是另有任务去了。 容析元的动作算很快,但闻风而动的记者们更加迅猛,追到了前厅。 保镖对于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很懂应付,立刻提高警觉,将容析元护住,一个个的眼神都是冰冷狠厉充满杀气,若不是因为记者们是一窝蜂而上的,谁单独冲上来一定会被保镖的气势先吓到。 冲在最前边的记者居然是前天在展销会上采访过容析元的那位女记者,那么拼命争抢位置,果然被她冲在了容析元的跟前,又一次近距离接触,让这个女记者更加兴奋。 一群记者的围堵,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对于容析元的长相并不熟悉,不知道他就是最近几天频频出现在报纸头条的人物,都在好奇着是谁来了。 容析元缄口不语,面对这种情况,他知道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沉默。 然而记者们不会因此罢休,想要挖掘到最有利的消息,必须够拼。 “容先生,请说说关于劫案的事吧,听说歹徒朝您的车开枪了……” “当时跟您在车里的女士是您的秘密*吗?” “容先生,劫案的事是家族纷争吗?如果矛盾升级,容先生会不会也采取同样的方式报复呢?” “……” 这位不知是谁,问话竟能这么狠,就算是涵养再好的人都会上火。 不管记者们怎么激动,保镖都会对他们说:“容先生暂时不会对事件做出评论,请各位让让……” 可谁会让呢,一群人把容析元的去路挡住,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他出现了,怎么能就此放弃? 那位女记者就站在容析元面前,扯着脖子提高声音问:“您会怎么处理这次事件呢,这是大众都很关心的问题,请您透露一下!” 场面有点乱,保镖在挡,记者们在死命挤,而容析元就是一副深沉冷冽的神情,对于每个问题都能保持淡定的态度,一律……不予回答。 容析元依旧在移动脚步往电梯方向走,可是记者们也在追着不舍,当郑皓月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热闹的场面。 踩着八寸高跟鞋,穿着灰色职业套装,郑皓月成熟干练的外型看上去很适合处理眼前的状况,而她也觉得自己出现得正是时候。 郑皓月黑着脸走过去,使劲挤到容析元跟前,横眉冷眼地对着一众记者:“你们都让开!” 郑皓月的粤语很标准,别人还真听不出她原来是大陆人,但记者们的嗅觉太灵敏,郑皓月的出现,正好使得记者们可以进行各种猜想。 “你是昨天坐在容先生车里的女人吗?” “……” 有人这么问,但也有人惊讶地喊道:“这是容先生的未婚妻!车里的女人一定是她!” 好吧,总算有个人认出郑皓月了,认出她就是曾与容析元订过婚的女人。 经这一提醒,记者们都想起了这么回事,几年前据说容析元在大陆隆青市订婚了,但几年过去了都没结婚的消息,大家都快要忘记那件事了。 一时间,记者们更加兴奋,可郑皓月就窝火了,她那么爱面子,此刻最怕的就是被人捅出容析元已经和尤歌结婚的消息。 容析元却没有立刻去澄清什么,虽然他很想说,但他的脑子没糊涂,现在是风口浪尖,假如尤歌是他妻子的整个消息传出去,只怕今后她的处境会更不妙,起码要将某些隐患除掉之后才行。 容析元这忍耐的功夫太惊人,记者无论什么问题都得不到他的回答,眼看着走进电梯口了,记者们不敢再追进去,那将会是对他人的骚扰。 站在最前边的女记者最有冲劲,大声冲着刚走进电梯的容析元喊:“听说您抛弃了未婚妻跟别人结婚了,有这种事吗?!” 这惊人的疑问,并没有随着电梯的合上而停止轰动效应,望着紧闭的电梯门,记者们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全都像看到稀世珍宝一样望着这个女记者。 “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一位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年轻小伙子问。 “你是说容析元抛弃了刚才那个女人,跟别人结婚了?不太可能吧?” “我想起来了,容析元的未婚妻是宝瑞的总裁,可是订婚几年了都没有结婚的消息,也从没见两人在公共场合亲密过,难道真的是移情别恋了?” “你快说啊,大家都是同行,有消息就透露一点呗?” 现在换成女记者被围了,可她一点都不慌张,骄傲地仰着脸:“我只是刺激他一下,你们还当真了?呵呵……” 这话可把一群人给气得,一个个都只扔给她一顿白眼。 其实大家都知道,消息的真假难以分辨,唯有自己再努力去找线索,能挖到证据的话,那将又是一则头条。 女记者匆匆离开,虽然很挫败,没能采访到容析元,可她这死皮赖脸的精神绝不会轻易放弃,她还会寻找机会,还会深入调查关于容析元的一切……这即是她对自己工作敬业,还有一层原因是……她发现,她对容析元的兴趣越来越大了,这个男人仿佛一身都是谜团,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想去靠近,想去了解…… 这部电梯其实并不狭小,可此刻却是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气息,都是源自于容析元身上,那股阴冷,墨眸里好像燃烧着冰焰,紧抿的双唇预示着他的心情有多糟糕……刚才那个女记者说的话,她是能肯定还是仅仅只猜测?是在试探还是真的听到了什么? 容析元微微眯起的眸子里寒光点点,一张俊脸没有表情却又好像有太多复杂的内容。 郑皓月偷瞄着他的脸,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现在最好别惹他…… 沉闷的气氛一直到出了电梯才略有好转,容析元去了会议室,现在距离会议还有十分钟。 每个看到容析元的员工和主管们都在礼貌而敬畏地跟他问好,一个个那眼神里都洋溢着崇拜的目光……能不敬佩么,就是因为容析元的睿智,仿佛有先知的能力,才会事先将那批货品安排好,安全送达展销会,巧妙而大胆的策略,让歹徒行动落空,抢走的只是几箱石头。这件事早就传遍了,公司上下对容析元的看法又多了几分改变,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然而容析元却笑不出来,冷若冰霜的脸就像是写着“哥很不爽,没事别来烦”。只有他才知道歹徒的目标除了货品,更重要的还有尤歌的命。 会议室里暂时只有郑皓月和容析元两人,她假意问候了一下尤歌的情况,之后便一本正经地汇报昨天关于展销会的情况。 虽然传出劫案一事,可这不但没有对宝瑞造成*冲击,反而让它的关注度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销售量更是居前三,打破了往年一直都是国外奢侈品独占鳌头的格局,让国人,甚至让诸多国外的消费者都看到了宝瑞的优异,这叠加起来的效果就十分喜人了,销量数据比昨天多出一倍! 这确实是令人鼓舞的成绩,让各界,乃至博凯总部都不得不对这次展销会的成效感到意外,可以预见,将来宝瑞的发展会更好,前途一片光明,冲出本土,走向国际,挡不住爆红的节奏。 郑皓月在做报告时都是一脸的满足,喜形于色,还有几分掩饰不住的骄傲。容析元静静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表现依旧稳重淡定。因为这一天,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宝瑞有那个实力,迟早是会火到国际上去,不仅为这个行业争光,更是国产品牌的典范标志。 说完这些,会议时间到,准时开始。 刚刚开会不到十分钟,郑皓月就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公司有规定,凡是开会时,手机必须关闭响铃,不管是静音或震动都好,就是不能响个没完。所以只有郑皓月自己才知道有人在打手机,本来不想接,可是一看来电,她不由得心头一紧,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悄悄溜出了会议室。 郑皓月走到僻静的角落赶紧将电话接起来,当听到电话那端的消息时,她的脸色大变。 “什么?受伤?怎么会受伤的?伤得重不重?你们……怎么搞的,一个废物都看不住!”郑皓月又惊又怒,却还要控制说话的声音,不能惊动了别人。 “等着,我会叫私人医生过去,你们记住,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还有,下不为例,如果人再出什么闪失或受伤,你们就全都滚蛋!”郑皓月冲着手机低吼,心烦意乱地挂了电话,然后赶紧又拨通了一位医生的号码。 显然这件事非同小可,能让郑皓月这个女人慌乱的事,不多。 打完电话,郑皓月还是不放心,可是她现在人在香港,受伤的人却在隆青市,她唯有祈祷这件事赶快过去,别让别人知晓。 郑皓月满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她刚一转身就被眼前的身影吓了一跳! “你……”郑皓月花容失色,眼神闪烁不定:“析元,开完会了?” 容析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着脸,一步一步走上前来,直到两人间隔只有半米的距离,他冰寒的视线紧紧锁住她:“谁受伤了?” 郑皓月大惊,他真的听到了?糟糕……这下,她可如何解释?【这章五千字,月票多来点吧,我还在写加更啊!】   ☆、半透明睡衣 郑皓月不愧是心理素质强悍的女人,面对容析元这刀子似的眼神逼问,她还能在短短几秒内恢复镇定,装作不在意地笑笑说:“是我一个朋友,摔伤了,我让家里佣人代替我去看看她的情况。” 容析元审视的目光就像是X光线般扫描着她的每个表情,像是要将她看穿。 郑皓月心里很窝火,她很不喜欢这样的压迫感,偏偏她在气场上是不可能与容析元相抗衡的,加上心虚,她的手都在不自觉的轻颤。 “析元……我们进去吧,还有些文件需要你签字才行。”郑皓月及时岔开话题,侧着身子掠过他身边,不敢再看一眼。 多一眼她都怕会泄露秘密! 容析元没有再追问,只是眼底染上一丝疑虑……可眼下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太多,其他事就暂时缓一缓吧。 今天依然是展销会,是最后一天,宝瑞的表现持续良好,一路飘红一直到展销会圆满结束!让人津津乐道的除了开展第一天的珍珠首饰,另外还有各种层出不穷的品质优良的珠宝以及手表、包包、鞋子……最大额交易就是三枚价值上亿的钻戒和一颗梨形“鸽子蛋”钻石项链。顾客们都是经过比较之后才买的,在相同的价格下,宝瑞的品质甚至优于国外品牌,这就是宝瑞竞争中的最大特点,也是消费者最看重的。 宝瑞无疑成为了此次展销会的大赢家,取得的成绩远远超过其他国内展品,与国外品牌相比,宝瑞也能排在第三,前边两位是超级大牌,历史悠久,粉丝众多,当然能力压群雄。但宝瑞的创立不过才短短二十几年,就能发展成为与国际奢侈品角逐的对手,这是一份值得自豪的殊荣,不仅是宝瑞的荣誉,更是整个行业乃至国产品牌的楷模。 宝瑞在展销会大放异彩,人气爆棚,眼红的人自然很多,可这是必然的,要想站在一定的高度,就要有被瞩目的觉悟。 展销会在这最后一天中,完美落幕,本该是各商家开庆功会的时刻,但容析元这个主心骨又被珠宝协会的副会长给召唤去了。 “世界珠宝协会”副会长孙洪青,这个名字,对时尚界来说并不陌生。他本身出自珠宝世家,后来又师从珠宝大师彭楝。他曾连续三次夺得过国际珠宝设计大赛金奖,继承家业成为“孙大富”珠宝公司的董事长。前年才任职“世界珠宝协会”副会长,他的师弟是卡地亚珠宝中炙手可热的首席设计师,同样也是彭楝的徒弟,这两人都在这一行有着骄人的成就。 “孙大富”珠宝传承上百年,最开始是以黄金翡翠首饰为主,在孙洪青接手之后才开始更多的加重珍珠钻石的用量比例,为这家百年老店带去了新的生机。 要说招牌,国内来讲,是“孙大富”排在首位,可要说到时尚潮流与国际接轨,那就是宝瑞了。 但孙大富珠宝的地位就像是五粮液在酒类中的地位,被当成长者一般看待。 容析元第一次受到孙洪青的邀请是在昨晚,可他人在医院,婉言谢绝了邀请,但对方显然是很有诚意,竟然说改到今晚展销会结束之后。 容析元与孙洪青见过,之前由于展销会事宜,两人接触过一次,但是像这样的私人邀请方式,又另当别论了。 见面的地方很近,就在维多利亚港的豪华游轮上。这里就是一座小型的不夜城,是海边夜色下的璀璨星辰,在灯火通明的港口停泊,豪华游轮一定会是最耀眼最吸引人的地方。 远远望去,四层高的游轮正发出梦幻般的光芒,灿烂夺目,不停有人在登上去,穿梭在光影中的身型,如剪影那么富有艺术色彩。 豪华游轮上第四层的甲板,有一排白色的座椅,坐在这里看夜色看霓虹看万家灯火,那是相当理想的位置,不过奇怪的是没人来? 海风清爽,空气宜人,头顶上的月亮呈椭圆形,高悬在星子密布的天幕,以淡淡柔和的光晕笼罩着大地,仰首望去,月亮上的阴影部分格外清晰,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真有嫦娥玉兔吗?真有天篷吴刚么? 如此月色,映照得周围如诗如画,正是赏月的好时候,但这里显得太冷清了,不如其他地方热闹。 容析元坐下来的时候就觉得此情此景真是浪费,假如是跟尤歌在一块儿,假如再来一瓶上佳的红酒,假如能嘴对嘴将红酒喂进她肚子里,假如…… 这男人想得正入神,忽见前方迎面走来一人,正是孙洪青。 容析元一下子明白了,这里没人,一定是孙洪青将这片场地包下,难道有什么异常秘密的事情要说? 孙洪青穿着宽松的唐装,遮住自己发福的肚子,刀削般的脸庞在月光下更显出几分威仪,不愧是副会长啊,不愧是百年家族的继承人,这份上位者的气势,随着他的临近,越发浓烈。 “析元……呵呵呵,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孙洪青语气和善,只不过或许是天生那副脸,使得他即使笑起来都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他坐下,容析元也没站起来,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子,俊脸神色如常:“孙副会长抬举了,你是长辈,原本应该我上门拜访的。” 孙洪青一听这话感觉受用,竟打趣道:“今晚月色不错,可是却让你来陪我这老头子聊天,实在有点唐突,不过呢,你主要是负责博凯在大陆隆青市的分部,展销会结束之后你就要回去,我只能抽这个时间跟你说点事,放心,就一会儿,不会耽搁很久。” 他其实不算老,才五十岁而已,说话还算客气,容析元也很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 “请说。” 孙洪青又是一阵轻笑:“是这样的,展销会的第一天啊,我老婆也去了,她想买点自己称心的首饰,总是说我孙大富的珠宝,她戴腻了,想换换其他新鲜的。你说巧不巧,她看来看去就只看中了那枚南洋金珠的戒指,可惜她下手太慢,被别人买了去,她呀,回家之后很不高兴,吃饭都不香了,总朝我唠叨,我实在是……” 说到这,孙洪青露出尴尬的表情,但他要表达的意思,容析元明白了。 难怪人家尴尬啊,自家就是做这一行的,可自己老婆却看上别人家的珠宝,还那么念念不忘,买不到就寝食难安,这该是多执着啊,人家孙洪青名声在外,却要来向同行索买珠宝?这传出去才是真的精彩。 容析元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诧异,随即哑然失笑:“孙副会长这么说,真让人有些受*若惊,对于贵夫人的青睐,我代表宝瑞的员工,说声谢谢。” 嘴上是这么说,可他绝没有一点欣喜过头的表现,相反的,他此刻很冷静,他不会傻到真的相信孙洪青的话,至少他会抱着三分审视的态度。 “诶,说谢谢就太见外了,析元,你也得体谅体谅我这老夫少妻的难处,我老婆比我年轻十几岁,我是处处依着她,顺着她,这次她若是买不到戒指,一定会跟我怄气的,说来惭愧,我自己也干这一行,现在却……哎……”孙洪青医生叹气,但眼睛还盯着容析元,露出期待。 人家一堂堂珠宝协会的副会长,富豪之家的掌舵人,深受同行敬重,他能这么放低姿态跟容析元索买一枚戒指,除了会是发自真诚,还会是什么?好歹也要给几分薄面吧。 月色下,容析元幽深的眼底酝酿着更浓的墨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枚戒指本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这次展销会,我们只有唯一的那一颗15MM的南洋金珠戒指,但是等我回到隆青市之后,也不是不可以再命人做个一模一样的出来。贵夫人既然垂爱,我就好奇多嘴一句,难道她不介意重复的款式?” 孙洪青愣了愣,紧接着爽朗地说:“这就还要劳烦析元你了,戒指的主材还是用南洋金珠无暇15MM的,如果能有无暇16MM的更好,至于款式嘛,可以稍加改动,不必一定是一模一样的……冒昧问一下,那款卖掉的南洋金珠戒指是谁设计的啊?确实是很完美,难怪我老婆会那么喜欢。” 听似是多么爽快的回答,可容析元却是心中冷笑……16MM的南洋金珠,还无暇的?你以为这是买荔枝呢?还有啊,这人是想打听什么?还扯到设计师了。 容析元从孙洪青的言词中听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但他做事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 “孙副会长,戒指是设计师设计的,我不参与意见,制作过程我到是可以监督一下。等设计图出来了,我会先发给你看,觉得还满意的话,我们才会开始制作。不过这属于是专为私人量身定做的珠宝……”容析元微微停顿一下,他知道孙洪青一定懂他想要说什么。 孙洪青立刻接话:“我明白,专门为一只不会重复的戒指设计款式,高出的设计费和材料费,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的。我只是想哄我老婆开心,能买到就行,钱嘛,不是问题。” “OK,半个月后交货。” “太好了,太感谢了!” “……” 容析元没有多做停留,比孙洪青先离开游轮,他前脚走,后脚就有人从角落里现身了,想必是躲在一边听了一阵。 借着月色,能看到这个男人五官英俊立体,轮廓深邃如上帝之手的精雕细琢,竟是在展销会上的混血美男,那个珠宝鉴定专家。 “欧文斯,你看出点什么来了吗?”孙洪青一脸严肃地问。 欧文斯耸耸肩,眼里露出思索的神情:“根据我们的调查,那枚南洋金珠戒指,整个宝瑞都没人知道是谁设计制作的,就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而刚才容析元却说15天交货,我们只需要紧盯着他,应该能找出制作者是谁。” 孙洪青那张看似正气的脸,浮现出一丝担忧:“当初彭楝在教我们的时候都留有一手,可他却将他全部的技艺都传给了他最后一个徒弟,那个人到底是谁,不找出来,我始终不甘心啊!” 居然直呼“彭楝”而不是称呼老师,并且还像是有股子怨气,看来这孙洪青也不是个善茬。 欧文斯面朝着大海站着,背着光,视线落在远处的会展中心大楼,他此刻想到的竟是那天遇到的东方女子,好像是叫尤歌? 孙洪青见欧文斯在走神,不禁来气:“你又在想哪个女人了?多想想正事!” 欧文斯哈哈笑着,不以为意:“男人想女人,这不是正事么?至于戒指……半个月后不就知道是谁做的了,你这么着急也没用。” 孙洪青真拿欧文斯没办法,指望这个师弟能帮他一点忙,看来很不靠谱,师弟成天都想着怎么泡妞。 =========== 容析元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在庆功宴上待了半小时就闪人,场面交给郑皓月,他只想清静清静。 一进房间门,容析元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穿吊带半透明睡衣的小女人正笑盈盈望着他,甜腻温柔的声音说:“大叔,我等你很久了……” 这……这画面太香.艳,容析元听这声音顿时浑身一颤,不知怎的,他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尤歌今晚这么反常?【已更9千字,求推荐票和月票啊!还有一章加更!】   ☆、第一次叫老公(求推荐票月票) 旖旎的夜晚,连灯光都是带着情调的,就象为她打上一圈光环,容析元的动作僵在那里,呼吸发紧,可脚步还在往前移动。 她此刻,美得不真实,象从飘渺的梦境中走来,乌黑柔亮的长发披在后背,衬托着她精致小巧的五官,一双灵动的水眸,波光潋滟,巴掌大的脸上,早已染上两朵醉人的红霞,浑身雪白,如婴儿一般的肌肤,吹弹可破…… 她只穿着一层薄纱,可比不穿更令人浮想联翩。一双修长健美的玉.腿,羞涩的闭拢,全身每一处地方都散发着惊人的诱.惑,这样的*,简直就是让人血脉喷张!如此佳人,谁不想化身为狼冲上去? 她所有的美丽却只为他一个人绽放,羞赧的神情拨弄着男人的神经,这任君采撷的花朵,散发着沁人的馨香。 尤歌的脑子也在发热,冲着他投来一瞥欲说还休娇嗔的眼神,轻轻地说:“大叔,还愣着做什么,快来……” 容析元猛地吞了吞口水,怎么突然会想起西游记里的猪八戒在遇到妖精勾.引时就是这样……“还愣着做什么,快来……” 没错,尤歌现在就是个妖精,一个能降服他的妖精…… 男人深不见低的黑瞳,幽光闪烁,觉得喉咙象被什么灼烧着似的,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欣赏着她身体每一寸曲线,只觉得浑身难受,如困兽急于找到出口。 他勾起尤歌的下巴,直直望进她慌张的眸里,干哑地吐出几个字:“老婆,你是把自己当宵夜送给我?” 实际上尤歌现在很紧张,没做过这种主动的事,她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感觉,总之,为了自己不临阵退缩,她还先喝了一点红酒壮胆的。 尤歌的心跳在加速,手心几乎冒汗了,她只能祈祷他先别冲动啊…… 容析元现在可是热血沸腾,无暇去理会尤歌为什么这么反常,他只想要尽情地享受这顿大餐。当然,他也看到旁边放着的红酒,心想,这小女人看来是下了心思的,难道是为了感谢他在出事的时候保护过她? 容析元强忍着那种快要爆炸的感觉,顺手拿起酒瓶往嘴里倒了一口酒,然后…… 一双勾魂摄魄的墨眸闪动着异彩,趁尤歌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堵住她粉.嫩的双唇,将酒渡过去。 尤歌脑袋晕乎乎的,嘴里充斥着他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玫瑰一般芬芳的酒味,缓缓流从他的口腔里流淌过来,流进她的喉咙…… 酒很快就“喝”完了,他却还舍不得放开这香甜的小嘴儿。 醉了,沉了,陷了…… 红酒的芳香,刺激着身体里的每个细胞更加兴奋,尤歌真的觉得放松了好多,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了,竟大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火热的大手不规矩地油走,绝佳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太美妙了。 “好喝么?”他沙哑的声音饱含情.欲,是她熟悉的。 尤歌粉嘟嘟的脸颊发烫,紧贴着他的颈脖,她低声呢喃:“好喝……大叔你……你想不想要我啊?” 容析元哪里能听这种话?这不是在蛊惑他立刻变身么?变成一匹勇猛的金刚狼才好。 容析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被这小女人被迷惑住的,好像只要一沾上她,他就会欲罢不能,总是意犹未尽,要不够似的。 可他毕竟是个容析元啊,他就算现在恨不得尽情释放,但他还是要先问问。 容析元的手指摩挲着她光洁细滑的肌肤,双唇在她唇上粘着:“乖,你不是还没恢复么,医生说了你需要休息几天的,你真的确定自己可以了?” 尤歌紧紧抱着他,主动吻上去,吧嗒吧嗒亲吻声,她嘴里还在不停说:“我喜欢跟大叔玩游戏……我可以啊……我们玩游戏嘛……唔……大叔,我想你……” 这娇声软语,使得这男人最后的一点清醒也快泯灭了,心底一阵欢呼,热情全部被点燃。 “小妖精,是你惹我的……”容析元含糊地低语,埋首下去,腾出一只手在解皮带。 可就在这时,尤歌却嘻嘻地笑着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啊……你要……你要老实交代你以前在孤儿院的事,不然……咯咯咯咯……不然我就不给你碰。” 说着,尤歌竟然挣脱了他的怀抱,缩在一边,调皮地伸着脚丫子。 容析元高涨的热情瞬间熄了一半,他明白了尤歌为什么突然很反常,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容析元的俊脸顿时变成酱紫,如猛虎般冲过去按住她,装作生气地打她PP:“好啊,为了套我的话,你居然不顾自己身体还没恢复,就这么勾.引我,万一我把你弄晕过去怎么办?” 他责备的语气里更多的是疼惜纵容,而尤歌也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他是在心疼她呢。 这小女人就越发肆无忌惮了,得瑟地说:“反正只要我的方法管用就行,你是不是已经答应要向我坦白啦……嗝……”最后还打酒嗝,憨态可掬的小模样,又是让男人心痒难耐啊。 容析元在极力隐忍着,他真不是开玩笑的,尤歌没恢复之前,如果做那种事,他真怕自己把她折腾晕过去。 知道了她的企图,容析元心里汹涌着复杂的感情,但却没有推开他,因为他能感受到她的用心良苦,是真的想知道他的过去,这是不是代表她心里已经很在乎他了? 想到这,容析元觉得舒坦了一点,将这香喷喷的身子翻过来面朝着他,将她的头部放在他腿上。 这么枕着好舒服,尤歌露出慵懒又享受的表情,像极了一只猫儿。 “大叔……说嘛,我听着。”尤歌其实没有很醉,还是有几分清醒的。 容析元还在整理着思绪,该从哪里说起呢?那本是一段他不想提起的回忆,他的心都锁住的,只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趁他不经意间溜进他的心,从此就再也不出来了。 罢了罢了,既然心都松开,就对她说点什么吧,就当是对自己过去的一个总结。 沉默一阵,尤歌没打扰他,洗耳恭听。 好半晌,容析元才轻启双唇,低沉浑厚的嗓音在静谧的空气里流淌。 “我父亲当年离开容家之后,遇上了我母亲,两人结婚,生下我,可是在我三岁那年,我母亲说要回到她家族离去,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丢下我和父亲相依为命。我父亲脱离了容家,没有要任何一点财产,他为了赚钱,不得不去国外谋生,加入了一只淘金的队伍。”容析元的声音听似平静,可这样的平静是他用无数个悲痛至极的日夜才换来的,都是血淋淋的伤口被撕开再结痂再撕开再结痂……如此循环着,现在的他,才能控制着情绪,讲出自己的故事。 尤歌听得很仔细,表情变化也随着容析元的故事而起伏,她眼里时而愤怒时而悲伤时而痛惜,她完全被故事的曲折牵引着,不知不觉手抱得更紧,呼吸减慢了很多,脑子也似乎清醒不少。 容析元当然隐瞒了关于尤歌父亲的存在,换了个名字,但故事内容还是那样的,尤歌在为容析元的父亲枉死而愤慨时,她哪里会知道罪魁祸首是自己的老爸? 容析元也隐去了另一段,将他流落街头当乞丐的那段日子去掉了,只说被人带到了孤儿院。 他还是不习惯将伤口彻底摊开在人前,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他渴望有光明和温暖,这就够了,那些曾经最最伤痛的时刻,他不想说起,不想她更心疼。 但即使被隐瞒了一些,可已经足够震撼到尤歌了,让她对容析元这个人再一次有了新的认识,总算知道为什么他做事会那么狠辣,也理解了为什么容析元和容家其他人无法相处。 他的身世这么凄凉,尤歌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很难相信容家还会有这样的故事,跟想象的截然不同。 容析元讲完的时候,尤歌还在呆滞中,耳边许久没声音,她才回过神来,发现腮边凉凉的,原来竟是眼泪。 尤歌吸吸小鼻子,兔子般红通通的眼睛望着他,浓浓的情意在汹涌,一激动就抱住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老公,你还有我呢!我不会离开你的!” 容析元蓦地虎躯一震!这是她第一次喊老公,如梦幻般的声音,是真的吗?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他眼里尽是期待。 “呃?”尤歌一愣,回过味来了,立刻扮无辜:“我刚才……有说什么吗?哎呀我喝醉了,我不知道……” “你……敢说不知道?”容析元故作凶恶的样子靠近她,好像真的要把她给吞了!【今天一万二千字更新,掌声在哪里月票在哪里哇!】   ☆、男人惧内,是福气 撒娇卖萌装糊涂,尤歌好像知道怎么对付容析元了,此刻她正舒适地躺在他怀里,睡得香甜,这回她没有做噩梦,而是做了一个好梦,梦里,她和容析元穿着婚纱度蜜月,还带着一只雪白雪白的比熊犬香香。 容析元同样也睡得很沉,累了一天,身心皆乏,以至于他强盛的*还没得到释放,他竟然也能安心睡去,这说明,怀中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早就不只是履行夫妻义务而已,而是真正地走进他心里去了。 尤歌知道了一些关于容析元的过去,刷新了她的认识,她的心门又再不经意间敞开一点,加上这仿佛热恋般的甜蜜,谁还能无动于衷呢。 尤歌和容析元是有缘份,但她与许炎也有缘份,可区别在于,尤歌心里早有了容析元,跟他的纠葛太深,最重要的是容析元那种先下手为强的风格,一旦认准的要做的事,他一点不会含糊,用尽手段也要达到目的,就算当初是威胁尤歌结婚,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有了效果。 许炎的劣势在于他和尤歌现在没有多余的相处时间,就像现在,他还在追查关于劫案的线索,他想抓住歹徒,而容析元却可以拥着尤歌入眠……这么想想,许炎确实有点无奈了。 许炎这家伙并非自不量力,而是他的出身背景决定了他骨子里始终流淌着家族的血液,行事风格在特殊情况下也会发生变化。医者父母心,许炎在这方面是仁慈的,可当他在乎的人有了危机时,他一样会采取非常手段,那时候就顾不上“善良”了。 歹徒的来历至今没有查清,不过警方已经缩小了范围,将目标定格在最近一个星期入港的一群特殊人——一共四个男人,曾在国外当过雇佣兵,拥有多国护照。 如果是雇佣兵,那么歹徒的专业手法就得到解释了,从撞车开始算,两分钟完成抢劫,这效率简直惊人,只有受过特别训练的人才可能达到。 歹徒的假护照当然不少,可警方也不是吃素的,在扒出歹徒的真实身份后,剩下的就是抓捕了。 虽然香港被人们称为弹丸之地,但想要抓几个有心藏起来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要紧事歹徒有枪,警方在行动中首要注意别太张扬,就怕惹怒了歹徒,万一对方抓人质或者做出过激的危险行为…… 容析元派出的人以及许炎那边,还有警方,三方的人马在一起行动,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歹徒想要逃离香港,几乎是不可能了。 展销会结束,容析元也该回隆青市主持大局了。宝瑞无疑是展销会上的大赢家,容析元的目的达到了,尤歌也亲眼见证了宝瑞的辉煌时刻,是时候回家去了,她好想念香香一家子啊。 这一趟香港之行,虽然才短短几天,却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庆幸的是那些想对宝瑞不利,想对容析元和尤歌不利的人,没能得逞。容析元就好像有预知的能力,总能将危机化险为夷。真的有这样的神人吗? 其实这并不夸张,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说穿了,这源自于容析元多年的经验积累,以及他对大局的掌控力和对“人心”的洞穿力。 容析元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他讨厌被动,他习惯站在主动的立场去想,做事之前先做好完全的准备,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免被人坑害。他的防护措施是全方位多.维式的,同时也是相当大胆的。这一点,体现在他派面包车装着价值十亿的货品去会展中心,用普通的不起眼的外在,迷惑了敌手,只注意他的押运车了,那队伍还有警察护送,人家想不到居然是个空壳。 总之来说,经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所有人都要对容析元刮目相看。他的危机处理,可以成为行业的典范,个人的经典之作。在赞美宝瑞的同时,容析元这个实际掌控人,也被外界传成了神一般的大亨。 舆.论的风浪,并没有随着展销会结束,人们还在等着看警方披露调查结果,到底歹徒抓到没有? 容析元可不会在这里守着等警察抓歹徒,他带着尤歌以及宝瑞的高管和设计师们,回到了隆青市,比以前更加积极地工作,因为,这次展销会宝瑞卖出的货品是个值得惊喜的数字,有的甚至被卖到断货,他们必须得及时补上。 展销会为宝瑞带来了新的能量与信心,大家都看到了公司正在往更高更强的方向发展,真正地走向国际了,可这才第一步,还需要比以前更加倍地付出才可以收获更多。 尤歌最是欣慰,宝瑞是她父母留下的,不管现在谁才是宝瑞的主人,这块招牌的含金量在提升,尤歌很清楚,这离不开容析元的功劳,还有公司的员工,甚至郑皓月都有功。 难忘的香港之行结束,踏上归途时,尤歌又被震惊了一把…… 此刻,尤歌坐在私人飞机上,她对面坐的是雷,两人从一上飞机就开始议论了,就像两个好奇的孩子。 “雷,你以前知道他有私人飞机吗?反正我是一直不知道的。” “嫂子,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嘿嘿,我最崇拜元哥啦,他有私人飞机很正常,如果没有,那才叫不正常呢。” “咳咳……雷,难道你不觉得私人飞机其实是很浪费吗?一年到头兴许用的时间也不多呢,听说飞一次所耗费的油价都挺高的。” 雷愣了愣,清秀的脸蛋浮现出明亮的微笑:“嫂子,元哥不缺钱,他每年给孤儿院捐款都不下于三百万,这都几年了,咱们孤儿院如今比以前的规模扩大了几倍呢。你说,元哥他这么大手笔,像是付不起私人飞机油钱的人吗?” 这忒不容易,像雷这样的宅男居然还劝起尤歌来了。 尤歌望着飞机舷窗外那一朵朵棉花似的白云,歪着脑袋在想:“嗯……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越来越觉得我老公真是个壕?” “什么?你现在才知道元哥很有钱?”雷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瞪着眼,模样呆萌又有趣。 尤歌吞了吞口水,调皮地眨眨眼说:“那个……我只是随口说说,我以前对金钱是没概念的,跟你元哥领证的时候我也没考虑过他是不是富豪,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发觉原来自己嫁的男人真有钱呢。不知道如果以后假如我跟他分开了,那这飞机也能分我一半么?” 她是随口说的玩笑……如果被其他人听到,一定会无法理解,但是雷却不会觉得哪里不对劲,还真的做出认真思索的表情:“这方面我不太了解,但是我想啊,元哥那么有钱,以后假如你们分开了,只要半只飞机,是不是太寒酸了,元哥肯定拿不出手的,我估计他会送你房子车子和很多赡养费……” “也对哦,男人嘛,爱面子,他确实很可能像你说的那么做。” “那嫂子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呢?喜欢什么样的车?” “我啊……我喜欢的房子是不用很大的,只要温馨清静就好,车嘛……我还没学开车,以后可以学学。” “……” 这两人就这么随意聊着,说得眉飞色舞的样子,话题都不知扯哪去了,居然一点都不忌讳,以雷这样的低情商,更没觉得有何不妥,天南地北地说着……可在容析元的私人飞机上聊这样的话题真的好么? 终于,某个从洗手间出来站了好半晌的男人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黑着脸说:“你们这是在干嘛?想分我的财产呢?真想的话,也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商量啊!” 容析元炸毛了,尤歌和雷都同时转头看着他,异口同声地说:“你上洗手间了我们才说的。” 好吧……容析元又一次被呛到了,嘴角抽筋,咬牙切齿。 “哈哈哈……元哥生气了”雷乐呵呵地笑,可一点也不怕。 尤歌更是扁扁嘴,一脸悻悻地说:“我……那不是在未雨绸缪么,女人嘛,总要为自己将来留条路。” “就是就是,嫂子说得没错。” “……你小子,你到底站在谁一边啊?”容析元冲着雷做个拳头的手势。 “哈哈哈,雷是最贴心的,他当然站在我这边啦!”尤歌笑得更大声了。 沈兆在一旁憋着笑都憋成内伤了,看着少爷被挤兑,他就觉得好有人味儿,每天都可以有新的笑料,相信以后还会继续的。 容析元没脾气了,反正是被吃定了的样子,明知道是开玩笑,可还是会瞪着尤歌,警告地说:“你可别忘了,昨晚你说不会离开我的,刚才还敢想着分开后得到我的财产!” 尤歌一脸无辜地说:“昨晚我喝醉了,说话不算数……” “……你……”容析元挫败,自己怎么就拿她没辙了,看看,都是谁惯出来的? 这回没人帮他了,沈兆都大胆说了句:“少爷,听说,男人惧内,其实是福气。” 这话立刻引来尤歌的爆笑,可是雷似乎不太明白,很好奇地说:“嫂子,什么是惧内?” “就是男人怕老婆,耳根软的意思。” “哈哈哈……那元哥一定是世界上最有福气的人了!” "……"容析元有种要暴走的冲动,脸上挂不住啊!【第二章还在写,传的时候比较晚了,亲们可以明天来看】   ☆、飞机上的运动 调侃一个高冷型男人,并且还是个颜值爆表的帅男,这种感觉真是……极有成就感的。 尤歌一边跟雷交谈一边还看向驾驶舱的方向,想象着容析元刚刚黑脸的样子,发现逗他是种乐趣。 雷是个尖端技术宅,情商跟他的智商成反比的,他现在还滔滔不绝地说着孤儿院的事,当然是在尤歌鼓动下说的。 一般技术宅在家都干什么呢,其中大部分的人都会养成吃零食的习惯,雷也不例外。 飞机上好吃的太多,雷和尤歌一直没停过,边吃边聊,不亦乐乎,尤歌最喜欢听关于容析元的糗事,每次都笑得停不下来。加上有可口的零食吃,时间过得很快,还有一个小时就要降落了。 雷在吃果冻布丁,一口气就吃了三个,这胃口……不是一般的好,还吃了糕点,水果……这家伙分明是个爷们儿,可就是生得唇红齿白的,五官清秀精致,皮肤更是白.皙细腻连女人都要嫉妒三分。他没心没肺的笑,尤歌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当真是乖乖娃娃一个。 “雷,你真名叫什么啊?就是姓雷吗?” “我叫……”雷忽然嘻嘻一笑:“嫂子你猜啊。” 囧,这怎么猜? 尤歌换个问题:“雷,你能不能在我电脑上装一个很NX的软件?这样我的电脑就没那么容易中毒了,我记得上次我为了找资料,进入到一个网站去,结果中毒了,杀毒软件都不抵用,重装系统才好了的。嘿嘿,你是电脑专家,这种小事难不倒你。” 说起自己擅长的,雷就很不谦虚了,他会更诚实,点头说好:“没问题,嫂子的吩咐,我下飞机立刻就办。” “” 尤歌眼睛一亮,随即想到了以前在网上很流行的段子,是关于黑客的,此刻她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咳咳……告诉你哦,你元哥的电脑上,有一个盘里装着好多我打不开的视频,好像加密了,我很好奇……”尤歌的脸颊微微一热,她上次在容析元电脑里找过照片,那时发现的。 雷一听,乐呵呵地说:“嫂子,你是想说,元哥偷偷下载了某种限制级动作片?” 尤歌差点被口水呛到,赶紧说:“小声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好奇……” “嫂子你就直说嘛,男人的电脑上就算有那种,也是很正常的。” “嗯?”尤歌头皮发麻,忍不住问:“你也有?” “我……”雷忽地脸红了,略显腼腆地说:“是,我下载过……好奇嘛,想看看。” “……好奇?”尤歌像看怪物似地看着雷,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难道你从没过女朋友?” 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清澈的眼神里含着一丝迷茫:“我也纳闷儿啊,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有女生追我,但后来她们都会开始讨厌我,不喜欢我了,所以我就一直没……没……我不知道为什么。” “咳咳咳……咳咳咳……好了,我知道了。”尤歌费了很大劲才憋住没笑的,她不是取笑雷,她只是觉得这个大男孩儿太可爱太单纯了,听他这么说,她懂了,原来雷还是个……原包装! “可那是为什么呢?你该不会是有特别嗜好?比如,喜欢男人?”尤歌美丽的杏眸睁得好大,有点紧张。 雷赶紧摆手:“不不不,我喜欢女人,我不是GAY。” 尤歌如释重负,心想假如雷是GAY,那岂不是杯具么? 尤歌一时心软,头脑发热,亲切地望着雷说:“别灰心,以后啊,有我们帮你留意着,有合适的女孩子,会介绍给你认识。” 尤歌的热心,让雷这个从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暖,虽然明知道尤歌比他小,但由于容析元是他敬重的人,所以他甘心叫嫂子,现在尤歌又关心他的感情问题,他更加感动。 “谢谢嫂子!我……我今年27了,我是水瓶座的。” “好,我记住了,回去一定给你好好物色物色。”尤歌坚决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尤歌没有问雷关于车和房的事,她觉得那不重要,雷这种罕见的技术人才,只要有电脑在手,他何愁没钱?哪个女人真的跟雷结婚,肯定是幸运的,这是一块没人发现的璞玉啊! 私人飞机上设有座椅,吧台,餐区,影视厅……等等,但却没有被单独隔开,某人想有点小动作的话,那为了遮羞,能去哪? 私人飞机的洗手间挺大,还能洗澡。尤歌刚准备出去,这时却突然窜进一个高大的身影。 “大叔……”尤歌错愕,随即羞得脸红,娇嗔地瞪着他:“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容析元不但没走,反而搂紧了她,霸道地将她抵在洗手台,邪肆的目光充满了挑.逗:“你看外边,蓝天白云,难得的美景,我们如果不做点什么,那不是很遗憾吗?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 “什么成语?” “一日千里。” “……”尤歌羞窘,这男人的脑子又在使坏了! 灼热的男子气息包围着她,禁不住心跳加速,被他撩拨起来的异样感觉在身体里迅速发酵,连声音都变得不稳了。 “这不太好吧……”尤歌的脸都快垂到胸口了,绯红如霞。 容析元一向果断,在这种方面也一样,他想,就是现在,而不是等降落之后。 容析元不急,他慢悠悠地拨弄着她柔软得发丝,另一只大手在她腰间游弋,强健的身躯却紧紧贴着她,让她感受到他此刻燃烧着多热烈的火焰。 尤歌从未想过会跟他在飞机上亲热…… “大叔……” 容析元低低地嗯了一声,对着这诱人的小嘴亲了下去……“唔……”尤歌自然地搂着他的脖子,她浑身发软,只有将重心倚靠在他身上。 缠.绵悱恻的一吻,他温柔地描绘她的唇线,逐渐加深地品尝这香甜的滋味,呼吸慢慢变得急促…… 尤歌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含糊地说:“没有TT啊……” 谁知道,这再一次地印证了容析元的强悍,只见他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尤歌熟悉的东东,撕开…… “你怎么……怎么到哪都带着TT啊?” 容析元得意地说:“你忘记了,我上次放在你包包里,没用完的。” “……”尤歌知道没辙了,看来她和他,今天就要在飞机上用实际行动阐释一下先前那个四字成语。 新环境确实很能刺激人,容析元的发挥太良好了,而尤歌也很热情,挥汗如雨,尽情地享受着甜蜜的夫妻生活。 外边,雷和沈兆都在影视厅里看电影,雷时不时小声嘀咕:“怪事,怎么嫂子去洗手间那么久还不出来呢,难道是不舒服?” 这话虽然小声,却被沈兆听到了,差点没把嘴里那口红酒给喷了! “雷少爷……我好像知道您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交女朋友了。”沈兆无比惋惜地说。 雷惊诧,果然很认真地问:“真的吗?你知道?那你告诉我啊。” 沈兆立刻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您在电脑方面是天才,可是您在其他方面……哎……脑袋就像寺庙里和尚敲打的木鱼。” 雷皱起了眉头,他能感觉到这不是啥好词儿,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哪里没做好? “雷少爷啊,您知道什么是夫妻间的情趣吗?不知道也就算了,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至少现在,不要去洗……” “洗手间”三个字还没说完,沈兆就看见雷站了起来,直接往洗手间走去。 “雷少爷!” 雷已经到了门口,很礼貌地敲门:“嫂子你没事吧?没事的可不可以出来啊,我要上厕所……” 沈兆脸都绿了,一头黑线,赶紧拉着雷,叫他不要敲门了。 沈兆是看着容析元也跟着尤歌进了洗手间的,但是雷没看到,所以…… 容析元正在紧要关头,正卖力呢,没空搭理雷。 “糟糕,沈兆,嫂子不答话,难道是晕倒在里边了?” 沈兆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只能赔笑,使劲将雷往后边拽。这时,忽地听到门内传来容析元的声音:“你小子先忍一会儿再来上厕所!” 雷又愣住,眼睛滴溜溜一转,终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元哥也在里面。” 沈兆心想,您总算明白人家夫妻在里边做什么了。 可是紧接着雷又自言自语地说:“两个人一起上洗手间,这样真的好吗?也不嫌臭……” 沈兆只觉得脑子里duang的一声……罢了罢了,雷的绰号真是人如其名,雷死人不偿命的呢。   ☆、容析元今晚不回家 飞机上的高空作业,一直持续到飞机快接近地面了,这才算消停,可怜雷纳家伙在外边等啊等,内急啊。 容析元和尤歌一起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是脸红红的,显然先前的激.情时刻太火热,余韵未褪,留在两人脸上的尽是残存的春.色。不过好在雷也看不出来,只顾着往里冲,嘴里还在不停碎碎念着什么。 尤歌垂着头走在容析元身后,羞赧地抿着嘴,回到座位上,只觉得脚有点发软,而容析元还精神抖擞的,半眯着眼,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沈兆很淡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问,在影视厅里继续看电影,不过他也忍不住看了看手表,心里暗暗佩服…………少爷好强悍,刚才进去洗手间有一个小时了吧?啧啧…… 尤歌确实被折腾得够呛,兴许是因为两人都是第一次在飞机上**,所以双方都有种新奇感,倍觉刺激,过程中难免控制不住激动,就更耗费体力了。容析元还好,尤歌就有些疲倦,腿还隐隐酸疼。但是,甜蜜的感觉也上升了一个层次,简直是甜到骨头里去了。 容析元此刻就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闭目养神,尤歌懒懒地靠在他肩膀,虽然有点困,可脑子是处于兴奋状态,因为,盼着快点到家,她太想念香香一家子了。 一别几天,尤歌却觉得好像离开了香香很久,犹如对亲人的思念,她迫不及待地想立刻见到香香。 下了飞机,直奔别墅而去,尤歌的心都飞扬起来,真的有种回家的感觉。这个家,不是以前她住的瑞麟山庄,而是她和容析元的家,她直到现在才有了归属感,当想到这栋别墅时,脑海里浮现出的字就是“家”。 车子经过瑞麟山庄,远远地,尤歌忍不住向里张望,她的心情很复杂,记忆里某些东西又被勾动了,难免会有些酸涩……瑞麟山庄是她父亲生前买下的,是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她的母亲,这里有着她童年最美好珍贵的画面,如今却是鹊巢鸠占。 尤歌的脸颊染上一层薄薄的愁绪,车子都开过了她的视线还没离开瑞麟山庄,那种期待又无奈还有几分愤怒的表情,看在容析元眼里,怎会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他也一直在看瑞麟山庄,眸光中含着不易察觉的复杂。 在愣神的一会儿,车子已经开到家门口了。 刚走进别墅大门,迎面跑来一团白花花的滚球,毛绒绒的狗狗们欢腾地摇着尾巴,汪汪叫着,热情地迎接主人的归来。 “香香……米团……哎呀我好想你们啊!”尤歌的心都萌化了,弯腰将狗狗抱起来,脸上立刻就被狗狗的小舌头舔了舔,逗得她大笑不止。 容析元当然也是很受狗狗们爱戴的,此刻正有两只狗狗抱着他的腿在求抱抱。 一个个可爱的毛球望着你,黑黝黝的眼睛很有神,加上撒娇卖萌,谁能招架得住啊。容析元怀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狗狗,同样的,他那张脸也被狗狗热情地舔舔,白爪子还放在他脖子上,像是一个依赖大人的婴儿。 雷就傻眼儿了,望着眼前的狗群,他在细细数着,没错,是九只,九只狗狗啊,全都是一个品种么? “天啊,好多狗狗……太棒了,以后可以每天跟狗狗一起玩!”雷惊喜地大叫,两眼放光。 雷本来就是个大孩子,见到一群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家伙,他的童心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有一只小奶狗靠在雷的脚边,懒洋洋的好像很舒服。雷实在忍不住,抱起这只小奶狗,小心翼翼的,生怕狗狗会闹,可是这只小奶狗很温顺,没有因为雷是陌生人而感到害怕,它还在他怀里东闻闻西嗅嗅,这是要快速熟悉雷身上的味道啊。 雷一高兴就亲了一口小奶狗,兴奋地宣布:“元哥,这只狗狗我好喜欢啊,它好像也很喜欢我……它叫什么名字啊?” 比熊犬幼崽那就像是一个绒毛玩具似的,绝对是人见人爱的宝贝啊,难怪雷会这么开心,他抱着小奶狗就不想放了。 “名字?还没给它取呢,你可以给它取个。” 雷更乐了,秀气的脸颊泛着浅浅粉红的光泽,清澈的眼眸里更是异彩连连。 “嗯……我要想一个好听又拉风的名字给它。”雷还挺谨慎的,给狗狗取名字都不马虎,他一定能想出一个好名字。 浓浓的家庭氛围,不仅是人,狗狗们也是家庭的一份子,它们全心全意地爱着主人,有它们在,这别墅就不会冷清,光是看着一群萌物在玩耍嬉戏,那都是不会觉得疲累的,狗狗们总是随时给你惊喜,随时对你奉献出满满的爱意和依赖。而这群狗狗也是幸运的,它们遇到了好主人,没有将它们当是畜生,而是将它们看成是人,是这个家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容析元望着眼前这一幕温馨的画面,内心宁静,踏实,不像以前尤歌没在的时候,虽然回家也有狗狗们的热情迎接,可是,毕竟是没有人气,心底难免空洞无依,现在他才第一次真正的觉得这别墅像家而不仅仅是他吃饭睡觉的地方。 尤歌和雷,两个大孩子跟狗狗们在一起玩耍的情景,太有爱了,那份快乐能感染人,能让人愉快。 草坪是刚刚修剪整齐的,成了狗狗们最喜欢的乐园,满地打滚,相互追逐,时不时还上演兄弟姊妹间的亲昵,来个温柔地亲亲,或者躺着享受麻麻给它们挠痒痒抓毛毛,做个全身按摩,简直太美妙了。 尤歌去楼上换衣服,雷和容析元在草坪上坐着,聊天的话题很多都是以前他们在孤儿院里的经历。 雷是玩得很开心的,但这家伙在想起某些事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惋惜伤心,叹气。 “元哥,我们在这里好吃好住的,一切都是曾经不敢去想象的生活,现在真的实现了,可是……就只有我和你,以前孤儿院的那些小伙伴们,我们玩得很好要的几个,不知道他们在哪儿,都在做什么……还有……假如翎姐在的话,她应该是最高兴的一个,只可惜……” 后边的话,雷没有继续下去,神色却是暗淡了很多,还有几分心痛。 容析元右边眉梢微微跳了跳,眼底快速掠过一道精光,随即安慰道:“怎么你觉得翎姐会出意外?” 雷很坦白地点头,眉宇间的忧色更浓:“翎姐离开的时候是七年前了,当时听到翎姐遇难的噩耗,我们都不敢相信是真的,用了很久的时间才能接受那个事实。我时常在想,翎姐若不是当时离开了孤儿院,或许她就不会遭遇不测,她现在看着我们都出息了,她一定会像我们亲妈一样高兴。” 雷在说笑的时候很阳光,但他此刻却是充满忧郁的,在怀念一个离开人世的亲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姐姐,感情深厚,自然悲伤也更浓。 容析元紧蹙的双眉蕴含着一丝沉重,他从未忘记自己的过去,更不可能忘记孤儿院。那是记忆中除了父亲在世时,唯一的温暖了。 “别太难过,人活着都是避不开旦夕祸福,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翎姐的事,是意外,谁都想不到她去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居然会出事。你说得没错,假如当年翎姐没有她亲生父母的消息,她就不会离开孤儿院,她会留在哪里等着我们回去接她,一起过现在这种生活……”容析元幽远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蔷薇花,他还记得,那是翎姐最喜欢的花。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雷也突然就没了心情,他是一个很念旧情的人,他在孤儿院里得到的照顾最多就是来自于容析元和翎姐。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沉寂,容析元看到来电显示时,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很自然地站起身,慢悠悠地接电话,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往前走,看似很寻常的动作,实际上,却是在避开雷,以免被听到电话内容。 雷和容析元亲如兄弟,是什么特别的事情能让容析元要瞒着雷呢?他时不时回头冲着雷笑笑,但脚步却越走越远,不一会儿,佣人就来报告说,容析元出门去了,临走前吩咐,今晚,他不会回家。【先传一章,晚上还有一章,大家可以晚饭之后再来刷刷,求点月票推荐票!】   ☆、大叔,你想我吗 这才刚从香港回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呢,容析元就急着出门,并且打了招呼说晚上不会回家,如果只是寻常事,他不会这么做,到底发生了什么?尤歌纳闷儿,却也没有追问。她有狗狗们的陪伴,到也不寂寞,晚上的时间,逗逗家里这几只小宝,再有雷在旁边时不时制造一点笑料…… 尤歌终于知道雷的真名叫做佟槿。可这小子由于在黑客界名气大,被人形容成犹如地雷般的存在,他可以无声无息地潜伏在目标的电脑系统里,谁也不知道他哪天会给予你爆发的一击! 雷,是佟槿在网络上的代号,虽然这个字很常见,但在黑客界,只要一提起这个人,大家都知道指的谁。 有这么一个天才在身边,尤歌当然不会暴殄天物,怎么着也要给自己的电脑来个大变身。 重装系统,防火墙,还有雷自己开发的一套杀毒软件,顺便给尤歌的电脑升级一下……很快就轻松搞定,尤歌觉得这台本本现在的状态简直就像是一个四十岁的人突然回到了18岁。 以尤歌如今的智力,已经优于同龄人,但比起雷,佟槿,她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所以在她尝试着向佟槿学点技术的时候,才刚开始十分钟就会被满屏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搅得晕头转向,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果然,天才不是那么好当的,也没有人会是全能的天才,她即使现在智商高,头脑聪明,但还是hold不住,不得不更加佩服佟槿这个脑力超常的奇才了。 尤歌觉得,以后有了佟槿在容析元身边协助,就等于是如虎添翼,他能发挥的作用是难以估量的。更重要的是佟槿与尤歌一见如故,仿佛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又像是亲切的玩伴,相处起来轻松愉悦,他既然跟容析元情如手足,那么也该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她会尽量照顾和关心雷,给予他真正的属于家庭的温暖。 善良的尤歌,她的心就像是山间的温泉,清澈而又暖和,纯净毫无邪念,不管命运如何对待她,她总是会保持一颗向善的心。 这一晚很快过去,容析元没在家,尤歌的床边就被小奶狗“米团”占据了,另一只小奶狗就被佟槿抱进了他的房间。 尤歌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睡着,但她错了。 望着空空的枕边,她心底隐隐有一丝失落,还有几分酸涩,这是什么滋味?她太熟悉了,这是令人牵肠挂肚的……思念。 经过了香港之行,尤歌对容析元有了新的认识,封闭的内心也在向他敞开,在感动与感激中还有深深的情意,叠加起来,让她开始对以前发生的事产生了动摇与怀疑……容析元当初怎么会夺走公司的?他仅仅是为了觊觎宝瑞吗? 既然曾经欺骗和伤害她,那如今的疼爱与甜蜜又算是什么呢?是不是所谓的日久生情? 尤歌的心里冒出了两个声音,一个是在强烈地嘶吼着,叫她别忘记过去别忘记教训,而另一个声音就在嚷嚷着容析元现在对她很好,她不该再对从前的事有怨恨了。 尤歌的意识好像被分成两半,两种思维在打架,混乱的内心需要抚慰。 看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尤歌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越来越汹涌的思念,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嘟——长长的拉声传来,尤歌不由得攥紧了小手,她居然有一点紧张。 响了好几声没人接,尤歌略显失望,粉嘟嘟的小脸露出无奈……他是在忙着还是在睡觉呢?他现在在哪里? 尤歌不知道为什么这才不过分开三四个小时,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他,而他呢?有想起过她么? 在尤歌以为无望时,电话接起来了! 尤歌精神一震,莹莹生辉的俏颊浮现出喜色:“大叔……” 一声轻轻的呢喃,饱含着她的爱恋,她竖起了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他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入耳膜,尤歌的心这才踏实了,先前一直处于悬着的状态,难怪会睡不着呢。 “怎么还没睡?”容析元轻声问。 尤歌一听,小嘴撅起,眉头紧皱:“我睡不着啊。” 电话那端,他沉默了两秒,然后一针见血地说:“是太想我了?” 尤歌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心里甜滋滋的,原来他都知道呢。 “大叔,你也没睡吗?”尤歌问得很简单,并没有问他跟谁在一起在做什么。 “嗯,我马上就睡了,你也是,乖一点,现在就睡,熬夜可不好。”容析元温柔如水的声音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听起来太舒服了,犹如优美的大提琴在低吟。 尤歌其实就是想在睡前听听他的声音便足以,想象着他那么忙,她应该让他省心才对。 “嘻嘻……大叔,你……你在外边过夜,会不会想我?”尤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她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这么小女人。 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有着一颗特别柔软的心,无论多么洒脱,都会想要在某些时候听到心上那个人说点她想听的话。 尤歌和容析元之间从没有甜言蜜语,对她来说,一句“我想你”,都是很珍贵的。 容析元那边传出他的轻笑,略带戏谑的口吻说:“你说的想,是指的哪方面?脑子还是身体呢?我都快要睡了你还用这种话来挑.逗我,就不怕我被勾起了冲动,没人在身边降火,怎么办?” “哈哈……你今天在飞机上都已经那个……那个了,现在还要想?”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强悍,如果现在我躺在你身边,你就没空说话了。” “你……太坏了,成天就只想着那种事,不过,我警告你啊,你别胡思乱想,你要是敢在外边乱来,哼哼,我就……” “就怎么样?”容析元心情大好,尤歌的反应让他感觉很有趣。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让家里的九只狗狗一起咬你!” “……”容析元被尤歌的话逗乐了,原本还有些沉重的情绪,就因为这个电话而得到了缓解。 尤歌,天生就是他的良药。 挂了电话,尤歌带着一脸笑意睡去了,而她不知道的是,容析元此刻根本没有睡…… 宁静的生活让人舒适,有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懒散的念头。这种懒散不是负面的那种,而是对现状的一种满足,不想改变,不想起波澜,因为伤痕累累的心正在一点一点恢复,假如这种时候再来一场风吹雨打,那将会是雪上加霜,会让尤歌和容析元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融洽,陷入危机。 这一晚过去,尤歌第二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司报道,开始上班。 她的假期不多,对于一个刚进公司的新人,能有几天假期给她去了香港,她已经很知足了,现在既然回来,就得恢复正常上班,才对得起老板的赏识与重用。 尤歌起得早,没想到佟槿比她更早,已经在附近跑了一圈晨运回来了。 佟槿穿着红色运动服,看上去更加有邻家男孩的气质,奶白色的肌肤上浸出细微的汗珠,双颊泛红,青春朝气,如此养眼的帅哥,可想而知他出去晨运的时候一定能吸引到不少人的目光,实际上,佟槿确实是被女孩子搭讪过了,只不过这货天生不擅长感情戏,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了。 “嫂子!”佟槿清脆的声音跟尤歌打招呼,他后边跟着的小奶狗正是那只等着取名字的宝贝。 尤歌手里正拿着一个肉包在啃,赶着出门去,急匆匆对佟槿说:“我要去公司上班了,中午你就自己在家吃,你元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就别等他了。” “好嘞,知道啦!”佟槿冲着尤歌挥挥手,微笑着目送尤歌出了大门。 尤歌上班都是从这里步行一段路才坐公车,上了车之后,第一个站就要经过瑞麟山庄。 并非是经过大门口,只是在车上远远能望见山庄里主宅的第二层和第三层。 尤歌坐在座位上,视线下意识地是盯着瑞麟山庄的,可能由于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意义重大,所以她每次经过,总是会一直望着,眼中流露出对那里一草一木的眷恋。 瑞麟山庄看上去很宁静,这才早上7点半,想必郑皓月都还没起来吧……尤歌当然知道哪一个房间才是郑皓月的,她就那么无意中瞥着熟悉的阳台,忽然,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阳台上出现,看不清楚那人是谁,只知道是穿着深色衣服。 身影一闪即逝,好像是在阳台上拿东西之后又进去了。尤歌心头没来由地一颤,莫名地隐隐抽搐……   ☆、怎么变成了关系户 尤歌休假一趟回来公司,要忙的事情很多,她自己也知道要抓紧时间完成手上的工作,就连中午饭都是叫的外卖,边看文件边吃饭。 俗话说,不招人妒是庸才。尤歌从进公司的第一天起就引起了不少关注,在经过泰华酒店的收购之后,公司里更多的人眼红了,风言风语不断,有的还说怀疑尤歌是老总的亲戚,有的甚至说尤歌可能是靠出卖色.相上位。 对于这些传言,尤歌全都不予理会,她不屑解释,更不屑讨好那些人,她只会更努力地做好自己份内的事,用事实来证明她的能力可以匹配得起公司对她的重用。 工作间里都没有人了,全都出去吃饭,只有尤歌一个。可是,在经过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尤歌发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边传出熟悉的声音…… “这么快就要给她升职?她才来多久?这么做,是不是太快了,恐怕难以服众吧。” “你想多了。她是大少爷推荐过来的人,我能不好好照看么?我懒得理公司里其他人怎么想,服不服众无所谓,只要我对大少爷有交代就行。”说这话的男人就是公司的俞总。 另一个,听声音好像是人事部主管。 尤歌纳闷儿,心想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听到什么秘密了?貌似是他们在谈论某个员工的升职问题,而这个员工还是所谓的“关系户”?他们说的那位“大少爷”又是谁?似乎来头不小,能让俞总都紧张的人物啊…… 尤歌不是个八卦的人,她不想再听下去,因为知道某些事情不是她该知道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闪人! 尤歌刚转身,就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说了出来…… “真是的,也不知道大少爷到底看上尤歌什么,论姿色,她虽然长得还不错,可大少爷要想找漂亮女人的话,大把大把送上门的都有,怎么偏偏他就看上尤歌了呢。我在想啊,如果许哥知道他儿子把关系户送进了公司,那会是笑还是怒?”人事部主管的语气里都含着叹息。 “……” 接下来他们又说了什么,尤歌听不清了,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差点连手里的杯子都惊掉! 不可能!!怎么可能她是关系户!!她是通过公开招聘进公司的! 尤歌的脑袋懵了,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那不可能会是真的! 关系户……关系户……这对尤歌来说太讽刺太打击人了!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这三个字扯上关系,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得到老板的赏识和重用,都是因为她自身的能力和表现,现在看来,她以为的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东西,原来都是错觉? 而可悲的是,她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变成关系户的,她根本毫不知情! 尤歌心里混乱,震惊中又充满了疑惑和愤怒,她一定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怀着一种侮辱感,尤歌快速回到了工作间的座位上,抓起水杯猛地灌下一大杯水,开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怎么回事? 尤歌虽然是个女人,可她有自己的原则,她眼里揉不下沙子,她必须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那个让她变成关系户的人是谁? 首先,这份工作是怎么来的?犹记得在刚回国的时候,她对许炎说,她要出去找工作,然后……很快许炎就在几家大公司的官网上找到了三份招聘启事,她同时投了三份简历,三家公司都去参加了面试,“锦程”集团是最先联系她的,也就是她现在任职的这家公司,主要经营酒店业。 对于一个职场新人来说,锦程集团开出的条件优厚,并且表现得十分真诚,加上这家公司本身就实力不错,尤歌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将这作为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加入了锦程集团。 当时的尤歌并没有想太多,还觉得是自己运气太逆天,刚刚开始找工作就遇到这么好的事,她除了开心兴奋,还会想别的么? 可是在听到俞总和人事部主管的一席话之后,尤歌这才回忆起一些巧合……怎么他们口中提到的许哥,也姓许?她认识的姓许的,只有许炎一个! 许炎……就是他告诉的,说有几家公司在招人你,不然尤歌哪有这么快找到目标?为什么那么巧她第一次找工作就成功了?并且还是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不知道多少人抢着上呢,偏偏却是她…… 如果不是运气和实力,那只能是关系户了!可她找工作的事,只有许炎才知道,两人一起回国,当时她身边只有他啊,难道他就是那个让她变成关系户的人? 假设是这样,那么,俞总口中的“大少爷”便是那个“许哥”的儿子?会是许炎吗? 一连串的推理结果,尤歌禁不住脸色一变……这真的极有可能被她猜中!再联想到许炎的神秘身份,每次问他的家庭背景,他总是含糊其辞,至今她不知道他家究竟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家很有钱…… 尤歌此刻心情复杂,假如真是许炎偷偷瞒着她做的,那必定是他为了顾全她的面子却又想为她找工作,所以只能瞒着,不让她知道这件事。 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只要是事实,她迟早会知道的。 此时此刻,某医院里,许炎正在接诊看病,忽地打了两个喷嚏,浑身一个激灵…… 坐在他面前的那位美女正一脸关切地望着他:“许医生,你没事吧?” 他能有啥事,不就是喷嚏嘛,用得着如此火辣的目光瞅他么? 许炎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俊脸表情淡淡,用公式化的口吻说:“这位小姐,根据你的症状,我建议你还是将更多的宝贵时间留给其他真正需要看病的人吧,因为……你完全可以在家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宿醉后的头痛是很正常的。” “你……”美女惊诧又尴尬的表情很精彩,他居然什么都知道?她是假装的,她其实没病。 好吧,她确实这星期来了三次,三次都是为了看他而来。 既然被揭穿,美女也不再掩饰了,娇滴滴地一笑:“许医生,你每天上班都那么忙,一定很辛苦吧,周末我请你去看演唱会,怎么样?” 她不仅在笑,连眼角眉梢都是带着一股子妖艳,这么勾魂的单眼皮很少见,天生就有狐媚般的魅惑。 许炎对于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像这样假装来看病从而企图接近他的女人,最近越来越多,他对于女人们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感到无奈。 “小姐,我是医生,什么时候休假,不是我说了算。你的好意我心领,现在请你离开,后边还有不少病人在排队,你在这里多浪费一分钟都是对他们的伤害。”许炎严肃的表情,说话还这么直白,真让人面子上挂不住啊。 美女居然没生气,被拒绝了也只是笑笑,潇洒地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说:“好吧我听你的,现在就走,不过,我还会来的。” “……” 这下轮到许炎傻眼儿了……他都已经明确拒绝,她还要这么坚决地表示她不放弃么?他明白了,这女人的脸皮比他还厚,油盐不进的。 这位主动追求许炎的美女离开了,后边又陆续来了不少病人,一直到了五点钟,差不多快到了这一科停止收挂号的时间。 许炎随手拿起最后一张单子,当看到上边的名字时,不由得一愣……没看错吧?怎么会是尤歌? 许炎蓦地一扭头,果然,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尤歌! 许炎眼底快速掠过一丝惊喜:“你怎么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头痛?” 尤歌气呼呼地瞪着他,粉腮鼓鼓的,冲他挥挥小拳头:“我是浑身不舒服,我今天不揍你一顿,我肯定不会舒服” "咳咳……"许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赶紧地望望门外,没人,他这才松了口气,一改先前的严肃,嬉皮笑脸地说:“姑奶奶,我怎么惹到你了?还需要你亲自来揍我?” 许炎实在无法让自己恐惧,因为尤歌生气的样子太可爱了。 尤歌坐下来,嗔怒的眼神盯着他:“我是来看病的,请许大医生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脑子又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被人当傻子呢,我最信任的人还骗我,我连自己怎么成了关系户的都不知道!”【先更一章,晚饭后还有一章】   ☆、尤歌来兴师问罪 尤歌此刻这兴师问罪的架势,许炎顿时感到了不妙,精明如他,只从一句话就能听出端倪了。 可这货最大的本事就是装作没事! “嘿嘿……你在说什么呢,谁敢把你当傻子,我第一个不放过他。还有,既然你是今天挂号的最后一个病人,我就勉为其难让你享受一下特权,允许你跟我一起吃完饭,怎么样?”这货也真够皮厚的。 尤歌见他又是这样想要岔开话题,这回她不会让他得逞了,气呼呼地哼哼:“少来啊,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 许炎很无辜地摊手,摇头:“你受什么刺激了,什么关系户,我没明白。” 尤歌气得咬牙,他还不承认! “你是不是要我马上辞职才甘心啊?”尤歌激动的时候脸蛋儿红红的,很像只炸毛的猫儿。 这招果然管用,许炎居然愣住了,随即无奈地叹息:“你这么凶巴巴的,完全破坏了你在我心目中温柔的形象啊,哎……” “谁说我温柔了?惹急了我真会揍人的,你要不要试试?”尤歌杏眸圆瞪,小拳头又在他眼前晃悠了。 许炎其实啥都不怕,但还真不愿看到尤歌辞职。 一向自诩潇洒的许炎,这回也不得不服软,罢了罢了,谁让他那么在乎尤歌呢。 “好好好,你赢了,我说,我说……可是你别辞职。” 尤歌心里暗暗发笑,但她忍着,就看许炎怎么解释了。 “哎……说起来话长。”许炎很认真地看着尤歌,期待着她能说一句:“你长话短说。” 但尤歌却说:“你慢慢说,说仔细,我听着。” 许炎挫败,看来今天是跑不掉了。 许炎突然变得很老实,本着坦白从宽的指望,他开始说起自己的家庭…… “还记得我们几年前第一次在海边相遇的情景么,那时我救下你,把你带上游艇……游艇不是我租的,是我家的财产,实际上,在隆青市这个旅游业发达的地方,100艘游艇里,有99艘都是属于许家。隆青市所有海上旅游线的游艇都是许家在经营,多年以来形成垄断,没人敢来抢,因为许家那位掌舵人有着深厚的背景,有人甚至说许家是靠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和手段发财的,说是道上的大哥级。但许家现在除了经营游艇的生意,还兼顾做酒店业,餐饮业,旅游巴士……总之,就是人们所说的’壕’。而锦程集团就是许家经营的公司之一,我当初举荐你去上班,没告诉你实情,是因为知道你的脾气,你知道了之后或许不会去,而公司却确实缺你这样的人才,所以……”许炎眼底藏着一丝焦虑,他说得很委婉,不知尤歌能否接受这个解释? 尤歌还真震撼到了,一时间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原来许炎竟是那个许家的少爷? 在隆青市,大家都可以算算那笔帐,知道海上旅游线的游艇都是被人垄断的,经营权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一艘游艇如果只按一百万人民币计算,那么100艘就是多少钱?这还仅仅只是粗略的计算而已,加上许家旗下那些酒店,餐厅……可以说,许家占据了旅游业的半壁江山,但却没人敢去从许家嘴里抢饭碗。 隆青市海域附近有好几座小岛,都是旅游热点,游客们出海都需要坐这种小型游艇,包括很多海上娱乐项目都需要借由游艇来完成,它是隆青市旅游业中不必可少的存在。许家在十年前就开始垄断经营,如今已经是发展壮大,在外人眼中,许家是低调的豪门。 而某些人又在传言说许家背景不干净,说港澳台三地的龙头大哥都是许家那位的拜把兄弟……传说传说就是这么越传越神奇的,直到后来人们都无法分辨真假,对于许家究竟是怎样的本质,外界众说纷纭,这也越发加强了许家的神秘感,提到这个在黑白两道都混得开的许氏家族,隆青市鲜少人不知道的。 尤歌当然也听说过了,这得归功于公司里的人爱八卦,尤歌时常会听到他们说“许家”的少爷出手阔绰,一掷千金,自家的游艇送出去只为追到他看上的女人,说他是个败家子……八卦听多了,尤歌自然有点印象,可万万想不到,人们口中的“败家子”居然活生生就在自己眼前! 好像天方夜谭,尤歌惊诧的瞪着许炎,而许炎这家伙此刻内心并不平静,他一直都知道外界对他的看法,送他“败家子”的称号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他只不过是将一艘游艇以七折的价格优惠卖给了一位女xing朋友,结果不知道谁将此事传出去,以讹传讹,道听途说,最后的版本竟变成了许炎送游艇追女人…… 败家子,就此而来。但最头疼的是外界对许家的背景猜测一直没有被澄清过,许家也从不对此做回应和解释,任由别人说许家背景不干净,久而久之,许炎更不愿身份暴露了,懒得去打理那些好奇的目光,懒得听一些刺耳的言论,他低调地掩饰真实身份,只想像平常人那么生活,他当医生也是因为志趣所在,他不想回家继承父业。 这诊室里静悄悄的,许炎已经说完了,尤歌还一言不发,沉默望着他。 许炎故作轻松,一直在喝水,这都是十分钟内第三杯水了,他真的这么口渴么? “你别傻愣着,说说话呗……难道你真不理解我为什么瞒着将你推荐给锦程公司吗?我像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如果你自身能力一塌糊涂,我怎么可能向他们举荐你,公是公,私是私,我仅仅只是不该瞒你,但我举荐你去公司,这件事本身没有错,你如果因为这个就生气,我会很受伤的。”许炎说着还做出一种悲壮的神情,拧着眉头苦着脸,好像真是很憋屈。 瞧这家伙夸张的表情,尤歌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紧接着就是哈哈大笑…… “哈哈……太好了,你竟然是那个游艇王子,那这个周末我要租你家的游艇,你给打个折扣呗,别太高啊,不要超过我一个月公司的四分之一。”尤歌狡黠的眼睛眨呀眨,俏皮地笑着。 许炎愣了愣,俊脸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即装作要掐她脖子的架势:“好啊,你其实根本没怪我?只是故意戏弄我!” 尤歌笑得更欢了:“是啊,好不容易能戏弄一下游艇王子,我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再说了,我像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我开始知道自己是关系户的时候是有点生气和不理解,但我知道,你是我的主治医生,你比谁都清楚我现在的智力是什么样,假如我不能胜任工作,你不会徇私的,嘻嘻……跟你相处四年,我若是一点都不了解,岂不是很失败?” 没错,尤歌如今有着很清晰的明辨是非的能力,她会思考会分析,加上对许炎的信任和两人之间的友谊,她只要动脑筋想想就该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许炎很欣慰,原以为要费劲解释的,没想到她竟能那么体谅他。就冲这点,他就没看错人,她是兰心慧质,谁遇到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子,都是一种福气。 “哼哼,算你有良心,没辜负我的好意。对了,什么游艇王子?谁封的啊?”这货好像对这个称呼很不屑,但也不讨厌。 “还能有谁,那些想要成为游艇公主的人呗。”尤歌也学着调侃人了。 许炎扁扁嘴,又开始得瑟了,自恋地说:“游艇王子……虽然没什么创意的称呼,不过,本少爷就勉强接受吧,只不过,游艇公主不是谁都能当的。” 尤歌很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的自恋程度很深。 “好啦,我没开玩笑,这个周末,我想带着香香还有佟槿出海,租你家游艇啊。” “什么?你来真的?”许炎看似惊奇的表情,但又藏着泄窃喜。 “出海嘛,没问题,不过,谁是佟槿?男的女的?” “男的。”尤歌很坦白地说。 许炎脸一黑:“什么,男的?你居然要跟男人出海,这男人还不是容析元?” 尤歌听他这话,怎么感觉很别扭呢?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佟槿是容析元的好兄弟,昨天才跟我们一起从香港回来,人家好歹是客,我招呼一下是应该的。反正周末有空,就出海玩玩咯,不知道容析元到时候会不会去,我这是临时的想法,还没告诉他。” 许炎明白了,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出现新的情敌,但也不放心啊,这种事怎么能不去凑热闹呢。 “行,周末我亲自驾驶游艇,放心,不另外收费。”许炎笑嘻嘻地说着,一副“哥很仗义”的眼神。   ☆、大叔昨晚干嘛去了 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在意你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不会因为你的名声好与不好而对你亲近或疏离,永远都会用最真诚的眼光看你。 尤歌和许炎就是这样,她没有因为许炎的身份而动摇,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说说笑笑就像一家人一样。许炎心里暗暗欣慰,自己的眼光没错,早早就看到尤歌的与众不同。如果是别的女人知道他的身份,通常是两种表现。一是害怕,敬而远之。另外一种就是露出犹如看到宝藏似的眼神。 但是尤歌除了短暂的震惊,她没有异常的表现,依旧是跟平常一样相处,不会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待他这个“游艇王子”。 跟尤歌相处,最大的感受就是轻松。她虽然年轻,但却有着清晰的头脑和一颗善良的心,跟她说话不费劲,她有时会假装凶巴巴地瞪眼,可她并不会轻易发火,她的性格开朗但却不浮夸,她冷静理智但又不深沉。只要被她视为自己人,她就会流露出最真实的一面,像孩子那么简单纯粹。 尤歌今天来,主要是问清楚那件事,现在疑问都解除了,她对许炎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很感激许炎为她着想那么多。 尤歌对于“关系户”这种说法也释怀了,正如许炎所说,她是通过什么方式进入了公司,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做出了成绩,最好的例子就是她负责的收购计划成功。那是她努力的结果,不是投机取巧,是能力的体现,她应该再接再励,不必为某些形式的东西而束缚。外人怎么看,与她何干? 尤歌的想法,许炎表示很欣赏,这种才叫做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大气从容。不像有的人太过在意别人怎么看待自己,生怕形象有一点点的不好,然后会做出很多可笑幼稚的行为,越是想辩解就越显得无力。而尤歌很坦然地接受了现状,这并非代表尤歌真的乐意当关系户,恰恰是说明她的决心,她要做得比现在更好,以此来让那些说闲话的人闭嘴! 真正内心强大的人,是不会成天耍嘴皮子的,用实力说话行动说话,永远真实有效。 许炎现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向尤歌坦白身份后,他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心情大好,还在琢磨着今晚要不要去吃一顿庆祝庆祝。 但尤歌今晚却没空,她要回家去做饭……佣人今天请假了,佟槿一个人在家,她身为女主人,理当要照顾周到。 许炎很不是个滋味,哪里跑出来一个叫佟槿的?那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虽然心里不爽,可许炎想着周末可以跟尤歌一起出海,那就稍微舒坦一点,还有几天时间,慢慢等呗。 =========== 尤歌回到家,刚进客厅就闻到了一股子泡面味道,像是香菇鸡味面? 果然,佟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是一碗泡面,刚刚才冲好的,他正准备动筷子吃呢。他旁边那一团毛绒绒的东东就是那只很粘他的小奶狗。 “唔……真香。”佟槿闻了闻,一脸陶醉地吃起来。 尤歌看到这一幕,真是哭笑不得……天才都是很缺乏做菜的技能么?冰箱里的食物那么多,佟槿却只方便面,这家伙也太随意了。 “咳咳……佟槿……” “嫂子!”佟槿清脆的声音跟尤歌打招呼,冲她招手:“你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泡碗面去?” 这货还挺热情的,只不过,尤歌是善于动手做菜的。 “别吃了,我现在就炒菜,最多半小时可以吃饭。”尤歌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 佟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果断地将方便面往旁边一推,眼馋地说:“嫂子你真好,我等着你的菜啊!” 有饭菜吃,佟槿就对方便面不屑一顾了。可是小奶狗却闻着那个味道好香,嘴馋地盯着方便面,只差没流口水了。 “汪汪……嘤嘤嘤……”小奶狗在佟槿怀里撒娇,然后伸着脖子往泡面的方向舔嘴,好像在说:“你不吃就给我吃吧!” 佟槿的心都被萌化了,抱起小奶狗,亲亲它的脑袋,像诱哄小孩子似的说:“宝贝乖乖,那个不是你能吃的……” 小奶狗黑亮的眼睛瞪着,略显迷茫,它虽然听不懂佟槿说的话,但也依稀觉得好像自己的要求不能实现,很沮丧地用爪子蒙着眼睛,离开他怀里,跑到沙发角落里缩着,再松开爪子,用一副哀怨的神情看他。 佟槿被小奶狗的动作逗笑了,越发喜爱这只可爱的狗狗,同时,脑子里灵光一现,有主意了! “小调皮,你这么嘴馋,连泡面都想吃,那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叫馋馋,怎么样,满意吗?” 小奶狗傻乎乎地愣着,好一会儿才发出汪汪汪的叫声,似乎是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是抗议无效,佟槿连续喊这个名字,“馋馋馋馋”叫个不停。 不得不说,佟槿这家伙取名字也太没点创意了,可他自己还感觉挺好,抱着小奶狗,得意地跑进厨房跟尤歌报告了他新取的名字。 “馋馋?哈哈……一听就是爱吃的。” “是啊,它刚才还想吃泡面。” 尤歌闻言,噗嗤一笑:“你刚才不也是想吃泡面吗?” “呃……嘿嘿,我那是饿了嘛。嫂子,还有多久能吃饭?” “快了,你先出去坐会儿。” 佟槿很期待尝尝尤歌做的菜,但他也没忘记一件重要的事。一家人吃饭,怎么能少了元哥呢。 佟槿回到客厅,给容析元打电话,一直未接通,显示是不在服务区。 “嗯?元哥去哪里了,信号不好么?”佟槿纳闷儿,心想过一会儿再打。 刚刚放下电话,客厅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未归的容析元! “元哥!”佟槿立刻迎上去,抱怨地说:“元哥你的手机不太灵光哦?昨晚我打你电话是无法接通,刚刚又是不在服务区。” 容析元还是穿着昨天出门那件衣服,看起来人很疲倦,胡子也没刮,衬衣袖口有一团黄黄的污渍……他现在显得有点狼狈,很像是操劳整夜的样子。 容析元经过佟槿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哑的声音说:“我手机没电了。我现在上楼休息一下,有事晚点再说。” 他径直走上楼,佟槿望着他的背影喊:“元哥你不先吃饭吗?嫂子在做饭呢!” 容析元走到楼梯口,停下脚步朝下看,视线在厨房的方向停了几秒,之后摆摆手:“我休息一会儿再吃。” 佟槿不由得皱起眉头,元哥怎么好像筋疲力尽似的,昨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元哥那么操心? 这时,尤歌站在厨房门口,略显疑惑的目光望着楼上……她刚才听到容析元说话了,他是累到了什么程度才回来的?吃饭都不先吃而是要先休息? 尤歌想了想还是不去打扰他,继续炒菜。 很简单的家常菜,青椒牛肉丝加番茄鸡蛋汤,还有肉沫豆腐……时间仓促,没做很多菜,够吃就行。 尤歌将饭菜都摆好,这才上楼去叫容析元。而佟槿很懂事,尽管很饿了,但还是没有先开动,等人到齐了再吃。 卧室里,容析元面朝阳台的方向躺着,尤歌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绕到他跟前,见他已经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双眼紧闭,看来是真的累到了。 不忍喊醒他,尤歌心疼地为他盖好被子,无意中瞥到沙发上扔着的衣服,是他换下来的衬衣。嗯?那袖口上一块黄黄的是什么? 尤歌知道容析元在某些方面有洁癖,可以想象他穿着脏衬衣有多难受。 污渍已经干了的,不像是油渍,那是茶渍? 尤歌用两根手指捏着那团污渍,凑到鼻孔前闻一闻……竟然有股淡淡的药味?是她的错觉吧? 尤歌又深呼吸了几下,确定没错,真的是药味道。 “奇怪,怎么会是药渍……大叔昨晚干嘛去了?”尤歌心里在嘀咕,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尤歌轻轻走过去,趴在床边盯着他的手看。看得入神之际,耳边传来他慵懒的声音:“又在偷看我了?” 尤歌心头一颤,赶紧地站起来,娇嗔地瞪他一眼:“什么叫又,说的好像我经常偷看你似的,哼哼……”【先传一章,晚上还有一章】   ☆、跟踪大叔 简单的家常菜,让人很难相信这是在如此富豪之家里的晚餐,但事实就是这样,三人都吃得津津有味,特别是佟槿,一边吃一边夸尤歌的厨艺好,吃了三大碗饭,肚子都撑圆了。 这也是容析元第一次吃到尤歌做的饭菜,以前也顶多是吃过她煮得面,这次却是可口的家常菜,感觉又不一样了,很有家的味道。 尤歌看着容析元和佟槿的胃口都不错,她也倍觉欣慰,那几年在国外的生活都是自己下厨,使得她对中式西式餐点都挺拿手的,这就为现在的婚姻生活打下了基础,起码能做一顿像样的饭菜吃,而不是佣人走了就只能吃面和鸡蛋。 容析元虽然没有像佟槿那么大力夸奖尤歌的手艺,但他内心是惊喜的,想不到尤歌还能做一手好菜,那他得考虑一下以后是不是该多多地品尝这爱心晚餐? “嗯……明天你下班早吗?”容析元漫不经心地说着,顺手夹了一块肉牛在尤歌碗里。 “明天啊……明天5点钟要开会,不知道会开到几点。” 容析元嗯了一声没说话,不过佟槿却懂了什么意思。 “哈哈,元哥明天还想吃嫂子做的菜吗?”这小子,一不小心就真相了。 尤歌甜甜地笑着,晶亮的大眼弯成月牙:“大叔,佟槿说得没错吧?” 容析元故意严肃地说:“别骄傲,以后需要再接再励。” “啥?再接再励?哼哼,你是想我多做饭给你吃,我工作也很忙的,你舍得折腾我吗?” “你不会觉得折腾,你会很乐意。”容析元也是……这么直白地说穿尤歌的心思。 尤歌俏皮地皱了皱小鼻子,欣喜地说:“还是你了解我……嘿嘿,我不能保证每天都在7点前回家,因为有时下班比较晚,路上再堵车的话那就更说不准了。回来的早,我就做饭,如果回来晚了你们也别等,就吃佣人做的菜吧,其实那味道也都挺好啊。” 佟槿可高兴,刚要拍手,只听容析元懒懒地说:“算了,你还是只在周末的时候有空做顿饭就行,平时你上班就别做了。” 听似很平淡的几句话,却是让尤歌感受到了他的细心和体贴,其实她不觉得做饭有多辛苦,只是怕下班晚的时候耽搁回家的时间,可是既然他都这么说,她当然是甜滋滋的,为他的体贴而欣慰。 “对对对,元哥说得没错,可不能累着嫂子,虽然我很喜欢吃嫂子做的饭菜,那还是等周末吧。” “嗯……周末……”尤歌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这个周末,如果我们有空的话,就带佟槿出海玩玩,不知道佟槿有兴趣吗?” 佟槿一听,顿时来劲了,开心地连连点头:“有兴趣,兴趣大着呢!谢谢嫂子!” 尤歌见佟槿的反应这么热烈,她越发觉得这个想法是很明智的,是该带这个技术宅男多出去走动一下。 可容析元就沉默了,低头扒饭也不说话。 尤歌愣了愣:“大叔,你周末是不是又没空啊?如果是的话,那也没关系,我带佟槿去就行,那不是还有保镖吗,安全没问题的,我连游艇都租好了。” 嗯?容析元蓦地抬眸:“游艇?你跟谁租的?” “许炎啊,原来他家有好多游艇呢,听说整个隆青市的游艇有99%都是他家的……嘿嘿,我就拿个熟人打折价租一天。”尤歌笑嘻嘻的,没留意到某男的脸色又黑了。 容析元那双浓墨色的眼底快速掠过一丝复杂,紧接着脖子一梗:“我什么时候说我没空了?佟槿是我兄弟,我当然要尽地主之谊,亲自带他出去玩。再说了,你,身为我的老婆,你居然不知道我有私人游艇的?还需要去租吗?” 这下轮到尤歌和佟槿面面相觑了……尤歌是真的不知道容析元有私人游艇,她压根儿没往这方面去想。 而佟槿忍不住爆笑:“哈哈哈……元哥,是你财产太多还是嫂子对你的了解太少啊,你们夫妻俩也太逗了,哈哈哈……” 尤歌讪讪地笑了笑:“那个……可是我都已经跟许炎说好了租游艇的事,临时又变卦,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自家有的东西还用外人的?许炎他是不是趁机说他来驾驶游艇?” 尤歌愕然:“对啊,他是这么说,你怎么知道?” 容析元狠狠一咬牙:“那小子果然没安好心!” 这不,无意中又更坚定了容析元周末要一起出海的决心。 想象中,这应该是一次愉快轻松的行程,距离周末还有几天,真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 吃完饭,佟槿带着他的小宝贝馋馋出去散步了,尤歌洗好碗筷之后还想起容析元的那件衬衣弄脏了,得洗掉。 以前尤歌是不会帮容析元洗衣服的,但香港之行,让两人的感情升温了,尤歌心底那压抑着的小女人的情怀被激发出来,她觉得要做些身为妻子该做的事情,比如做饭洗衣服等等。 尤歌在洗衣房里忙活,一边洗一边哼着小曲,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是感觉身心愉快。这才更像是夫妻生活,平淡中蕴藏着浓浓的甜蜜。 这幅温馨的画面,看在容析元眼里,他也不知不觉扬起了嘴角,走过去,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腰。 这熟悉的怀抱,尤歌当然知道是谁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轻声说:“你不是累了吗,快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就洗好了。” 容析元在她雪白的颈脖上亲了一下,然后又退开,走到门口…… “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你别等我了,先睡吧。” “啊?”尤歌惊诧,这么晚了又要出去? “大叔,等等……”尤歌忍不住追上去,拽住了他的胳膊,略显焦急地说:“这都快九点了,你是工作太忙吗?” 她眼里的关切,就像那夜空中闪亮的星光,能照亮他的整颗心。 容析元伸手在她脸上捏捏,轻柔地说:“我确实是有事要做,你今晚可能又要一个人睡。” 尤歌垮着小脸,眉头皱得紧紧的,无奈地叹口气:“好吧,不过你也别熬太晚,注意身体。” “知道了。”他不忍见她如此不舍的目光,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再亲亲眼皮,充满柔情的亲昵,比来个法式热吻还更加能体现出他的疼惜。 尤歌望着他的背影,呆呆地站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这心里就是不踏实,七上八下的。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能让他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他分明已经很疲倦了…… 真是工作太忙吗?希望周末出海的计划可以让他轻松一下。尤歌心里这么想着,当然也是很心疼他的。 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容析元就得知,自己的游艇暂时无法出海。 游艇可不是一只小木船,它需要精心保养和检修,否则一旦在茫茫大海上出点差错,那就太可怕了。 私人游艇,容析元平时很少会用到,但定期的检修护养是少不了的。既然周末要出海,那当然要叫人立刻检修一下,以防万一。 但不巧的是,游艇还真被检查出有一点小问题,周末要出海就不行,据说要等德国那边发回来原厂配件更换之后才可以正常使用。 也就是说,尤歌原来计划的租许家的游艇出海,这事儿就成定局了。 出海的事可以稍后再说,这两天尤歌还在留意容析元奇怪的举止…… 第二天依旧如此,容析元回家来吃完晚饭又走了,晚上也没回家来睡。尤歌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她也懂得人与人之间要有适当的空间,哪怕是夫妻。所以开始她忍了,没追问,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每天如此。 一次两次,可以理解是公事的原因,但多几次就太奇怪了,尤歌的心越来越不安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不愿往坏的地方想,但事实不断在提醒和捶打着她,使得她不得不面临一个事实——容析元兴许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尤歌很讨厌自己这么疑神疑鬼,但他每次晚上出去了又不回家来,在外边过夜,究竟做了什么?为何每次回家都显得那么疲惫不堪?这种问题总是围绕着她,无法释怀。 他每次都说是公事,可尤歌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样的公事是会使得人做出如此怪异的行为。 当怀疑变成种子落在心田,它就会一天一天发芽成长,除非是你能一口气将它拔掉,否则,它会长成蔓藤缠绕着你,让你也跟着变得不是自己。 到了第四天,尤歌终于忍不住,决定有所行动了——她要跟踪他!   ☆、找到他的车 跟踪,这绝对是个技术活儿,而对于一个不会开车的人来说,更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如果有了一个神级技术宅,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佟槿在房间里跟馋馋一起玩儿,电脑还在播放着动画片。这人还真是童心未泯,生活很简单,除了在周围散步,哪都不去,晚上就在家捣腾电脑和陪伴小狗狗。 敲门声响起,尤歌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杯鲜榨的西瓜汁。 见佟槿这么悠闲,尤歌也很羡慕,越是简单的人越快乐吧。 “咳咳……佟槿,喝点西瓜汁。” “嘿嘿,谢谢嫂子。”佟槿接过杯子,送到嘴里咕咚咕咚就喝了一半。 尤歌略显尴尬,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要求,佟槿会不会答应。 “那个,佟槿啊,你的电脑技术那么厉害,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尤歌说得好真诚,一脸的期待。 佟槿毫不犹豫地点头:“嫂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看佟槿这么干脆,尤歌到是更不好意思了,笑得越发灿烂:“佟槿,如果我说想请你帮忙追踪一下你元哥的车开去哪里了,你会答应吗?” “啊?”佟槿惊愕地长大了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追踪元哥的车?这……这是为什么啊?”佟槿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不太明白。 尤歌不想对佟槿撒谎,如实将容析元最近的怪异举止都说了出来,她相信佟槿是明辨事理的人。 佟槿听完之后也感觉很诧异,他原先还以为容析元仅仅是工作太忙,可没想到竟是有问题。 尤歌担心佟槿会拒绝,毕竟容析元跟佟槿才是兄弟。 尤歌的语气变得很柔软,眼神略显无奈:“佟槿,我只是想知道他这么晚会去那里,如果是公事,那我没话说,但如果是是私事,或者……或者他在外边有别的女人了,那我就要重新考虑一些问题。佟槿,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很喜欢很喜欢那种,你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吗?” 每一种真挚的感情都是会得到共鸣的,佟槿此刻虽然还有些迷茫,因为实在没有他特别喜欢的女孩子出现,所以他其实无法体会到尤歌那种揪心的感觉,可他能感受到尤歌对容析元的深情。 佟槿的思维很简单,智商超高,可在某些事情上,他也是一根筋,直来直去的。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元哥在外边找了别的女人,那就是对不起你,不过我相信这种事不会发生,所以我答应帮你,追踪元哥的车,以此证实他在外边没女人。”佟槿说得很坚决,他对容析元的信任是无条件的,不可能轻易动摇的。 而他的观点不是要怎么去说服尤歌,他会用事实说话,既然能追踪那就追踪,这才是最好的证明方法。 尤歌很感激,佟槿这么好说话,也让她免去了很多尴尬。 粘人的小奶狗趴在佟槿的腿上,乖巧安静,时不时抬起小脑袋瞅瞅尤歌,再望望佟槿,似乎有点迷茫,主人这是在做什么呢?为何还不“伺候”它睡觉? 佟槿对于电脑的操作,让尤歌看得眼花缭乱,想要从中偷师,貌似不可能了。 很快,佟槿的笔记本上就出现了一个街道平面图,上边有个在移动的红点,就是容析元的车。 尤歌仔细盯着,看看这车子开往哪里了。 尤歌有点紧张,不由得摒住了呼吸,当看到红点停下时,她的心都凉了一截。 “这里是……”尤歌指着屏幕上的位置,她太熟悉那里了……一个让她忘不掉却又揪心不已的地方,瑞麟山庄! 佟槿见尤歌的脸色不对,关切地问:“嫂子你没事吧?”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尤歌紧紧攥着的拳头在收拢,身子在轻颤着,压抑着一股心痛和怒火! 果然是瑞麟山庄,容析元去了瑞麟山庄! 以前一些不敢确定的东西,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尤歌记得,在去香港之前不久,她去瑞麟山庄找郑皓月,当时在花园里发现了一颗纽扣,跟容析元穿的衣服纽扣一模一样! 那时尤歌心里就有了一根刺,后来去了香港,因为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使得她和容析元之间的感情反而有了转机,她就把这事给置之脑后,但现在容析元不正常的表现,又让她惊觉,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她或许早就预感到了什么,而那个预感是对的。 瑞麟山庄,容析元去哪里还能找谁?当然是郑皓月了! 这是个什么滋味呢?熟悉的心痛传来,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像是几年前她无意中得知容析元和郑皓月要订婚,而她还傻傻在家等着他归来…… 尤歌脸上的血色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褪去,她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没在此刻怒吼出声。 可是她已不能再看下去了,她为什么要忍受这再次的欺骗和伤害?这一次,她绝不会沉默! 尤歌猛地转身就要跑,可佟槿却惊诧地喊:“嫂子,元哥的车又动了!” “什么?”尤歌愣了两秒,忙不迭地跑回去,果然,车子的红点在继续移动! 尤歌的表情从惊怒变成错愕,再到迷惑……还混杂着几分如释重负。 “看来是她太急着下结论了,容析元不是要去瑞麟山庄啊……否则也不可能只停留了两分钟就走人。”尤歌不停在心里这么念叨着,刚才还惨兮兮的小脸终于有了一点笑容。 虚惊一场,尤歌缓了口气,继续盯着。 佟槿也不放松,望着屏幕上的红点,嘴里小声咕哝:“馋馋,你说元哥会去哪里啊……” 馋馋当然不会回答了,只能用稚嫩的旺旺声来表示对佟槿的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都很难熬,尤歌和佟槿都无法预料容析元要去哪里,在哪里停下来,直到半小时过去…… “嗯?这是……东城明丽酒店?”尤歌望着车子停下的地方,心里骤然一紧。 “嫂子,元哥的车又停了,这个地方附近有三个酒店,一个酒吧,有餐厅咖啡厅还有……商场……写字楼……元哥会去哪里呢,可能是跟客户在咖啡厅谈生意?”佟槿在碎碎念,忽地发现尤歌不在了。 “嫂子?嫂子你去哪儿了?”佟槿紧张地追下楼去,感觉不太妙。 “我去找他!”夜风中传来尤歌的声音,紧接着,佟槿就看见尤歌从车库里骑着一辆自行车出来了。 佟槿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不是吧,嫂子你打算骑这个去找元哥?” 尤歌脸上满是焦急:“我只会自行车……我去看看才能放心,如果他真是没问题,我就悄悄回来。佟槿,你可别告诉他,保密啊!” 佟槿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太懂为什么尤歌要去找容析元,他还体会不到那种心急如焚的感觉,但他总不能看着尤歌这么晚了还骑自行车出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嫂子,我跟你一起去,我会开车,走吧!”佟槿说着就走进车库,里边还有几辆豪车呢,随便开。 尤歌一阵欣喜,赶紧地坐上车,笑嘻嘻地望着佟槿,竖起大拇指:“好人啊!” 确实,像佟槿这样耿直的人不多,他本来跟容析元才是好哥们儿,照理说是该为容析元掩饰点什么,可偏偏佟槿这人也很率直,他坚信容析元没有问题,加上他将尤歌看成亲人,所以,他才会护送尤歌去找人。 有了佟槿的帮助,一切都变得顺利多了,这家伙的车技还不错,又快又稳,还有这晚上交通畅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但是,事情还没这么简单,他们只知道容析元的车子停在这附近,可究竟在哪里,还要继续寻找。 佟槿实在不解,为什么尤歌不直接打电话问呢? “不能给他打电话,我们先找人再说吧。” “这……好吧,反正我相信元哥。”佟槿嘴里叼着棒棒糖,一边还轻松地拿出手机,只见他划动几下就能看见屏幕上出现街道平面图和那个红点。 没错,容析元的车还在这里没有开走。 “元哥的车应该就在这里,但是我们却看不到,那就是说,车子可能在地下停车场。”佟槿说着还四处望望,看见一个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两人跑进地下停车场里,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容析元的座驾!【晚上还有一章】   ☆、不解释清楚就麻烦啦 找到车子,这仅仅是第一步,还远远不够。这地下停车场上边有酒店、餐厅咖啡厅商场写字楼……谁都无法确定容析元的具体位置,只能说尤歌和佟槿已经将范围缩小在一定程度。 佟槿此刻也是一筹莫展,他知道容析元的手机是不会开定位的,并且他早就根据容析元的要求,在手机上安装了可以屏蔽位置信息的软件,因此,即使容析元使用的手机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安全隐患,可有了佟槿自己设计的软件,容析元的手机就会格外安全,除非他自己打开定位系统,否则,很难得到他准确的位置信息。 尤歌有点郁闷,难道就功亏一篑了吗?好不容都追到这里了,她脑子里,想要弄清楚事实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试想一下,两个正处于情深意浓的夫妻俩,突然有一方出现异常的举动,每晚都不在家里谁,却又不是出差,那会是什么情况?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遇到这种事,谁能无动于衷,除非是根本就不在乎对方。 自己的枕边人,每晚在哪里,在做什么,假如自己无法知道,这心里能踏实?就算是男人出差在外地,到了酒店都还知道给老婆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呢,可容析元每晚出去都没主动给尤歌打电话,都是第二天精疲力尽地回来,不惹人怀疑才怪。 尤歌皱着脸,无奈地摇头:“没辙了,行动失败。” 佟槿正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莫非真的要黑进这栋大楼的安保系统去?佟槿也是有原则的,虽然身为一名电脑天才,可他并不会放纵自己随时都在虚拟世界里充当不速之客。如果不是特别紧急或特殊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随意闯进某个人或者公司的电脑系统去。这是身为一个高级黑客的道德准则。否则,那这个世界会乱套的。 佟槿略显为难,清亮的眸子歉意地望着尤歌:“嫂子,其实我有那个技术可以进入这栋大楼的电脑系统,查到元哥进出电梯的监控录像,但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的,嫂子,你能理解吗?” 尤歌微微一愣,这才发觉自己是无形中给了佟槿压力,不由得心生歉意:“佟槿,我明白的,这是你的原则,我不能因为想找人而要求你破坏原则,该抱歉的是我,我不该让你帮我,现在还让你为难……真对不住。要不,咱们就回去吧。” 尤歌准备放弃行动了,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傻气,追踪到这里有什么用?不也是白忙活一场吗,还让佟槿也牵涉进来。 佟槿尊重尤歌的意见,实际上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可惜的,在他心里,始终坚信容析元没有问题。 “嗯,走吧。”正当佟槿想要发动车子时,尤歌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边走出来……那里的位置是个电梯口。 “快趴下!”尤歌急忙拽着佟槿,两人同时都低头弯腰,紧紧盯着那个身影,看着他从车子旁边经过。 是沈兆! 难怪尤歌这么紧张了,沈兆出现,这就说明希望在前方啊! 可是紧接着,尤歌又看到沈兆后边追上去一个女人的身影…… “沈先生……”一个陌生的女人,很年轻,长着一张标准的锥子脸,韩式一字眉,眼睛又大又圆,看得出来是戴了美瞳的。 “沈先生,那个帅哥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我平时也很少碰到这么挑剔的客人,我能看出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刚才给我钱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好像纸牌地的脸,可惜了长得那么好看……”年轻女子这副哀怨的神情,实在是我见犹怜。 至于沈兆怎么回答的,尤歌已经听不清楚了,两人渐行渐远,尤歌此刻已经快抓狂了。 佟槿是第一次看到尤歌这样的表情,红彤彤的脸,气得腮都鼓起,好像随时都会发威……这回,佟槿没有为容析元辩驳了,因为他也听到了那个陌生女子对沈兆说的话,他感到难以置信,他也开始产生动摇了,难道说,元哥真的有问题? “嫂子……嫂子……你……”佟槿伸出手在尤歌面前晃了晃。 尤歌回过神来,但却怒不可遏地说:“听到了吧,刚才那女的说的什么……这……这还不够说明容析元那个混蛋做了什么吗?王八蛋,我一定要找到他!” 佟槿见尤歌这么生气,他是暗暗叫苦啊,怎么办,元哥你这次太玩得疯了,不怪我当兄弟的不帮你啊! “哎……嫂子,我也想不到元哥会做出这种事,兴许是工作压力太大,兴许是……”佟槿还是忍不住要为容析元说两句开脱的词儿。 “压力大?哼,他男人压力大就要找ji,那我压力大是不是可以去找鸭啊?他如果因为压力大,他就该多跟我聊聊,说说心事,他干嘛要出来鬼混,不只他才有洁癖,老娘我也有洁癖!他跟其他女人鬼混过了就别再指望老娘原谅他!”尤歌叉着腰,激怒的表情确实有点像……母老虎。 佟槿顿时想起曾有一首歌……“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嫂子,息怒……息怒……” “没法儿息怒!”尤歌现在是浑身冒火,哪里还能冷静。 这时,沈兆已经返回,正走向先前那道电梯口。尤歌和佟槿都同时没了声音,两人此刻竟表现出罕见的默契,互相对望一眼,点点头,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车门…… 沈兆今天看起来也是满腹心事,居然没察觉被盯梢了。 很快,沈兆在7楼电梯停下,紧跟着旁边的电梯也上来了,就是尤歌和佟槿。 电梯门打开的一霎,尤歌第一个冲出去,她就像是风火轮,急着要将容析元逮到! 可尤歌和佟槿也忽略了一点……这里不是娱乐场所,也不是酒店,这一层是商铺啊。 尤歌拽着佟槿,小心翼翼地在这一层转悠,感觉容析元就在距离很近的地方。 失去了沈兆的踪迹,尤歌和佟槿只能靠自己找,这一层很宽,像个迷宫似的。 “嘘……小心……”尤歌冲着佟槿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她现在是压抑着满腔怒火,就差要找个突破口了,谁要是撞到枪口上来,谁就算倒霉。 佟槿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可他现在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默默祈祷元哥自求多福。 商铺里人不多,但处处都光线明亮,要找人也不难,用最笨的办法一间一间的找。 那么问题来了……佟槿很不解地问:“嫂子,好奇怪啊,这都是商铺,如果元哥真的跟女人鬼混,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话是没错,可是这世上有一条铁律——陷在爱情里的人智商可能会达到新高,但也可能创新低。 尤歌是当事人,她的心情难以释怀,整个人都被怒火包围,加上沈兆和那女人的对话,更加让尤歌火冒三丈了。 今天如果不找到容析元,尤歌一定会失眠的! “我们先找找再说吧。” 一个转角处,尤歌率先转过去,猛地撞上一个人,尤歌的鼻子吃痛,可当看到眼前的人时,她就连喊痛都喊不出来。 “你……赫枫?”尤歌认出来了,眼前这个妖孽得人神共愤的家伙可不就是容析元的朋友赫枫么? 赫枫像看怪物似的盯着尤歌,再瞅瞅她身边的佟槿,赫枫一时搞不清什么状况。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尤歌气呼呼地说:“你看到容析元了吗?别说你在这里是巧合,哼!” 女人的直觉告诉尤歌,赫枫说不定就是跟容析元一起在这里鬼混!因为,尤歌已经看到赫枫身后有一家店——濮海茶庄。 透过茶色玻璃,能看到茶庄里有几个打扮时尚的女子在为顾客沏茶,看样子像是专业泡茶的,可是尤歌脑子里却浮现出最近看的新闻……大概意思是说有些茶室不正规,挂羊头卖狗肉,虽然看着是茶室,但实际上却是藏污纳垢之地,假借茶室之名暗地里却是跟夜总会一个性质。 赫枫从尤歌的眼神看出不对劲,戏谑地说:“两口子吵架啦?” 尤歌已经气得两眼冒烟儿了:“他在哪里,叫他出来!” 赫枫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尤歌不是很温顺的小绵羊么?居然有这么泼辣的时候? 赫枫面不改色,很无辜地摇头:“真没见着他。” 但显然赫枫撒谎的运气不太好,他刚说完,主角就登场了,正好从茶室里走出来。 容析元来了,赫枫一见他,忍不住翻白眼,心想,老兄啊,你就不能配合点?是你说不要人打扰你的,现在你又跑出来干嘛? 尤歌和佟槿都惊了,找了半天主角突然出现,措手不及。 尤歌和容析元四目相对,一个微微错愕,另一个就是怒发冲冠啊!下一秒,尤歌冲上去,愤懑地拽着容析元……看样子,今晚不解释清楚那就麻烦啦!   ☆、母老虎发威 原来这间茶室是赫枫开的,这家伙似乎对茶情有独钟,据说在本市大大小小的地方开了很多茶楼,每条商业街的黄金位置都有他经营的茶室,总之他就是喜欢茶,所以这时间还在茶室里晃悠。 为了给这夫妻俩腾地,赫枫带着尤歌和容析元到了一间安静的包厢,古典风的装潢,空气里还有淡淡茶香浮着,桌上的茶杯竟然有三个,其中一个的边缘似乎有口红印记? 气氛怪怪的,四个人坐在包厢里,却没有人说话。尤歌那双饱含愤怒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容析元,激愤难消,拳头都攥紧了。 佟槿和赫枫这俩货,居然还没消失,愣是在旁边看着,丝毫没有要避开的觉悟。 不得不说,这俩就是损友,估计是都想看容析元怎么下台吧,难得见到这一幕,不好好欣赏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赫枫的表情怪异,似笑非笑,完全没有半点紧张。佟槿则是一脸纠结,还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假如元哥和嫂子真的闹起来,他该站在谁的一边呢? 尤歌此刻眼中只有这张欠揍的俊脸,她才不管什么难为情呢,她别着一肚子火,她必须要释放出来! 尤歌泛红的眼眶含着酸涩,怒气汹汹地说:“你为什么要找小姐?连续几天都不回家,原来是迷上了鬼混!容析元,算我看错了你,你从前是混蛋,现在还是混蛋一个!” 容析元拿着茶杯,里边是玫瑰花茶,沁人心脾的香味,这男人真会保养。 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尤歌的表情,容析元竟然不紧张,反而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墨眸微眯,唇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魅惑之极。 见他不为所动,尤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他不对,他还不知悔改?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尤歌的小宇宙又一次爆发,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地低吼:“混蛋你说话!你解释啊!” 赫枫和佟槿同时露出惊讶的神情,交头接耳说:“看过河东狮吼吗?这个是现场版的。” “嗯……看来女人不只是老虎,女人是母狮子……”佟槿颇有感触地说。 赫枫也带点幸灾乐祸地说:“我好期待看容少爷怎么表现了。” 容析元嘛,他的态度很奇怪,自始至终都不慌乱,完全没有做亏心事的人应该有的低姿态。 只听他轻轻一叹,无奈的眼神里露出丝丝疼惜:“老婆,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出来找小姐了?” “难道不是吗?你连续几天都不回家睡,我不得已只能叫佟槿帮忙找你,只可惜你不是在忙公事,而是在*作乐!”尤歌愤懑的小脸都快成酱紫色了。 “除了几天不回家,还有什么让你怀疑我的?” “你……刚才我和佟槿在停车场看到沈兆,他旁边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问沈兆,那个帅哥对她的服务还满意吗?还说什么给钱……这难道不是在说你找小姐的勾当?你背着我做出这种事,你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态度,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 这话一出,容析元的眼神立刻看向了赫枫,而赫枫这货就尴尬地笑着,脸部肌肉有点僵硬。 “咳咳……尤歌,这事儿,是误会,其实那个女的是我……” “是你什么?”尤歌打断了赫枫的话:“你是想替容析元开脱吗?想说那是你的女朋友,想掩盖他找小姐的事实!” 尤歌这回似乎挺聪明的,但赫枫却连连摇头:“你电视看太多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回事,那个女人真的是我找来的按摩师。” 尤歌冷哼一声:“原来是你给他找的小姐,说来说去不还是小姐?” 赫枫猛翻白眼,就连他旁边的佟槿都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他:“你居然帮元哥找小姐,太不厚道了!外边的女人哪里比得上我家嫂子?” 紧张的气氛,被佟槿一句话给打破了,赫枫哈哈大笑,尤歌都忍不住差点笑出声,因为佟槿这话实在太适合在这种时候说了,谁听了都舒服。 “你们……哈哈哈,析元,你身边的人能有一个正常的么?哈哈哈……你老婆想象力太丰富,而你兄弟看来是站在尤歌那边的,你……哈哈哈……”赫枫这货还笑得出来,笑得肚子痛了。 容析元深邃的眼眸流泻出熟悉的温情,放下茶杯,坐在尤歌旁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揽着她的肩膀说:“别闹,赫枫说的一点都没错,跟沈兆一起的,确实是赫枫招来的按摩师,是正规的服务,不是你想的那样,况且,我也没有找小姐。” 尤歌愣了愣,然后用力一捶打在他胸膛:“我不信!” 实在太难相信,怎么听都像是赫枫和容析元事先商量好的台词。 容析元头大了,今晚好像不太顺利,没那么容易搪塞过去了。 赫枫笑够了开始正经一下,轻轻拍了拍佟槿的后背,眼神却是看向容析元。 “你们小两口慢慢聊,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硬拽着佟槿出去了。 佟槿不解,为什么自己被拉出来,他还想在元哥和嫂子之间当个调解人呢。 “我们就这么走了?万一两人在里边闹起来怎么办?”佟槿还是不放心。 赫枫一副看怪物似的眼神瞪着佟槿:“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一般技术宅的情商都是缺陷。” 虽然赫枫是第一次见到佟槿,但都是容析元的朋友,彼此也就没那么陌生,说话很随意。 佟槿很坦白地点头,不过感觉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没谈过恋爱?” “切……如果谈过恋爱的话,你会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最合适让尤歌和容析元单独谈,我们就别当电灯泡啦。” “哦……原来是这样。”佟槿貌似有点明白了。 “嗯,孺子可教。”赫枫也以为佟槿真明白了。 佟槿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皱起了眉头:“这样真的好吗?你说他们会不会打架?不如我们悄悄去看看,万一真打起来了,我们就去劝劝……” “……#……%¥&”赫枫无语了,感觉沟通有问题,赫枫只能一手扶着额头一边岔开话题:“你是什么星座的?” “水瓶座。” “OK,今天我们就来研究一下你这个水瓶座技术宅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谈恋爱。” “呃……”佟槿不太懂怎么拒绝别人的“盛情”,只能跟着赫枫去了外边的茶室。 事实就是,包厢里尤歌和容析元,果真没打架,因为尤歌喋喋不休的小嘴已经被堵住了…… “唔……混蛋,不准亲我,不准碰我!”尤歌只能在心底呐喊,可就是力气不如他大,推不开。 容析元不喜欢解释太多,他擅长用行动来表示心迹。 可尤歌现在还在气头上,哪里肯依,奋力挣扎,实在逼得急了就狠狠咬他! “啊……”他捂着嘴唇,被她咬出血了。 “你碰过别的女人,不准碰我!”尤歌怒视着他,一边还不停用手背擦自己的唇。 容析元复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愠怒,第一次被女人嫌弃,这滋味真不好受。 但很快,他却又笑了,满不在乎地擦擦嘴,无赖似的紧紧抱着她:“你吃醋的样子很有趣。” 一听这话,尤歌气得更凶了。她那么痛心,他却说有趣? 她使劲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却只有被抱得更紧的,面对她的愤怒和坚决,容析元又一次“妥协”了…… “好啦,老婆,别生气,我带你看些东西,如果看完之后你还生气,那我就随你处置。”容析元温柔的声音里含着她熟悉的柔情。 尤歌呆住,不知道他要玩什么花样,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在催眠她,让她想要赌一次……就先看看再说吧? 盛怒之下还能被安抚,容析元对尤歌的影响太大了。 容析元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按了一下沙发扶手,扶手立刻一分为二,露出一排金色的按键。 尤歌还没回过神来,只见前面的一堵墙往右边移动……而在这之前,这堵墙上挂着一幅画,看上去很普通。 尤歌惊得说不出话来,仿佛看到了电影里的情节……这是传说中的密室吗? 容析元握着尤歌柔软的小手,在她耳边轻声说:“跟我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尤歌情不自禁地往前走去,她已经被这密室里的一切所吸引,万万想不到竟会是这样?【晚点还有一章大约在十点左右,睡得早的亲们可以明天来看】   ☆、知道他的秘密 说这是一间密室,那是半点不夸张,因为除了容析元之外,就只有赫枫才知道密室的存在,就连其他工作人员都毫不知情。确切地说,这个包间是独属于容析元的,不会对外使用,而密室的情节工作都是容析元完成的。 这事一个宽敞的房间,四周都是白色的墙壁没有窗户,准确地说,这是一个工作室,三分之二的面积都被占据了,摆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机械器皿,桌子上还有一些闪闪发亮的东西,看上起似乎很凌乱,但这就是手工制作的地方,只有工作完全后才可能变得整齐。 尤歌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怎么会是工作室?并且还是个……制作珠宝的工作室? 尤歌的脚步不由自主地移动,粉嘟嘟的脸蛋写满了震惊,两只眼睛睁得好大,死死盯着眼前那一颗散发着迷人光亮的珠子……竟然是南洋金珠? 旁边的一颗颗闪光的透明的细小石头,难道是钻石?还有已经做好的钻托,玫瑰金的,高贵大气而又富有时尚感,是一种深受欢迎的金属。 有什么东西在尤歌脑子里闪过,她想要抓住什么,可就是好像不够清晰。 尤歌伸出一只手,轻轻地碰了碰那颗精美无暇的南洋金珠,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这是谁在制作南洋金珠戒指吗?” 容析元很淡定,但眼底也藏着一丝丝得意和自豪,尤歌一定是太意外了吧。 “这个屋子里,除了你,就是我,你说还能有谁?” “……”尤歌再次被震撼到,美目瞪得溜圆,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有点结巴了。 “你……你……你……是你做的?真的吗?可是……可是……”尤歌自然生动的表情确实很有趣,容析元心里一动,顺势搂着她,在她俏丽的小鼻子上亲了一口,低声呢喃着:“这就是我连续几天没回家睡觉的原因,现在你都知道了。” 是啊,都知道了还不赶紧哄哄他? 尤歌呆滞了几秒之后,突然笑了,猛地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留下一个个响亮的亲吻。 “哈哈……原来我老公是珠宝大师,哈哈哈……大叔你真棒!哈哈哈……大叔我太崇拜你了!”尤歌一高兴就有点语无伦次,一会儿大叔一会儿老公,欢快得像只报喜的喜鹊。 事到如今,一切都豁然开朗了,谜底揭开,尤歌的心里骤然绽放出几朵烟花,开心得想跳起来! “大叔不是出来鬼混,是在做珠宝……哈哈哈……大叔……”尤歌此刻是心花怒放,像八爪鱼似的黏在他身上挂着,比起先前的愤怒,现在简直就是上了天堂那般快乐。 尤歌的内心依然是直率而简单的,只要她肯敞开心扉,那一定是美好的一颗心。容析元感受到尤歌的快乐,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原本疲惫不堪的精神状态也有所缓解。 她的笑声就是最好的提神剂,她的赞美就是最好的兴奋剂。容析元第一次发觉自己原来也喜欢被夸,仅仅是对她而已。 容析元板着脸佯装生气:“你现在到是开心了,可我的精神损失费?你怎么弥补?刚才对我那么凶,还骂我是混蛋……” 尤歌的脸倏地红了,小脑袋垂下去快到胸口了,歉意地小声嘟哝:“对不起嘛,我这几天都没睡好,总想着你去了哪里,可每次问你都含含糊糊的不对我说清楚,我当然会胡思乱想了……” “嗯,仅仅是胡思乱想吗?你竟然和佟槿一起追踪我?竟然以为我找小姐了……你对我的信任度这么低,我们还能不能愉快地相处了?” 尤歌揪心死了,贴在他胸膛蹭着,认错道歉,撒娇卖萌,总之就是要哄得他不再生气嘛。 “老公……大叔……原谅我这一次啦,我是错怪你了,可真的是因为我太在乎你,我爱你,所以我就忍不住会紧张……”尤歌只顾着怎么哄他,浑然不知这货心里都笑开花了。 说来说去他就是喜欢听她说着最后两句,被她重视和在乎的感觉,比想象中更美好。 某男得瑟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捧起她的脸,戏谑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发火的样子真的很像母狮子,好凶。” 他眼里的笑意掩饰不住了,尤歌也回过神来,他是在故意逗她呢。 “你没生气?”尤歌欣喜,凑上红唇,主动热情地拥吻。 容析元浑身一阵紧绷,好几天没释放过了,身体里憋着一股子劲儿呢,被尤歌这么一引,他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你这是在挑.逗我……难道你想我在这里就将你……”容析元深不见底的瞳眸翻卷着浓浓的情火,烧得尤歌面红耳赤。 “我才没有那么想……我们……还是回家去再……再那个吧……” 容析元被她这羞赧的小模样给撩拨得越发膨胀了,心里暗暗叫苦,这小女人的魅力越来越难以抵挡,还好他保持一点清醒,没有忘记这里是工作室,外边还有佟槿和赫枫在等着。 “可是……”容析元异样的目光盯着尤歌的小嘴儿,手指摩挲着这柔嫩的唇瓣:“可是你今天把我的脑细胞都吓死很多,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今晚我想要……” 后边的声音越来越低,尤歌的脸也越来越红,最后娇嗔地捶了他一拳:“你太无赖了,那样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时常制造点新鲜感,你不喜欢吗?说不定我们尝试一次之后你就会喜欢的?”某男仍不死心地为自己谋取某种福利。 “你就是变着法儿折腾我……哼哼……” “这不是折腾,是疼爱……” “……” 一室的温馨甜蜜,这一晚的好戏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尤歌也终于是明白了容析元连续几天都没回家睡觉的原因。 他在秘密制作南洋金珠戒指,在从香港离开之前,那位珠宝协会的副会长找上容析元,说要给老婆订一款戒指。 尤歌现在才知道,容析元不但有着卓越的经商头脑,他更有一手精湛的珠宝制作手艺。宝瑞在展销会上那一枚吸引了全场目光的南洋金珠戒指就是容析元制作的,但这是个秘密,就连沈兆都不知晓。 尤歌抱着他的腰,笑嘻嘻地望着他,好奇地眨着眼,俏皮地问:“大叔,透露一下,是谁教你的这门手艺?” “这个……暂时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过些日子我会跟你解释。” “好,那我现在不问,等你觉得可以说了,再告诉我。”尤歌甜甜地笑着,丝毫没有因此而不开心。他能将这个隐瞒得密不透风,外界一点风声都听不到,说明他有自己的苦衷和理由,他能带她到这个秘密工作室,已经算是又一次加深了信任。 尤歌可以想象得到,容析元的这个秘密一定是相当重要的,所以他才会每天熬夜来这里制作珠宝,而他白天要打理公司,晚上本该休息,却要在这耗费至少几个小时,真正休息的时间只有不到三小时,他这么辛苦,不就是因为不想被人知道他是珠宝的制作人么? 他不是出来鬼混了,他是为了宝瑞的声誉在奉献出宝贵的休息时间……十五天就要交货,否则对宝瑞的声誉影响不好,客户是珠宝协会的副会长啊!他一个人就要完成一只做工繁复的戒指,每道工序都亲力亲为,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他的黑眼圈,尤歌心中更加自责了,两眼红红的,很酸涩,忽然间就觉得这个男人他承受的东西太多了,而她竟然还怀疑他。 容析元仿佛能洞穿尤歌的心事,见状,打趣说:“既然你这么自责,今晚一定要好好慰劳我。” 他说得那么*,尤歌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就是念念不忘着要将她全部都占有…… 两人从密室出来,那堵墙又恢复了原貌,看不出半分异常,就像刚才的一幕是幻觉似的。 当尤歌和容析元手牵手出现,佟槿和赫枫正在外边热聊着。 赫枫像是早料到这样的局面,一脸坏笑。可佟槿就纳闷儿了,想不通啊,怎么变化这么快?刚刚尤歌进去时是河东狮吼,现在怎么就成温柔小绵羊了?这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吧? “太神奇了……元哥,我觉得你简直可以当驯兽师了!”佟槿由衷地赞叹,一时没留神用词不当。 啪……一记暴栗,佟槿脑门儿挨了一下。 “臭小子,你说谁是兽呢?” 紧接着,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佟槿很无辜地扁嘴,不服气地说:“我没说大嫂,那兽是元哥还不行么?” 佟槿以为这回说对了,可紧接着就被容析元踹了一脚……说话啊,也是门技术活儿!   ☆、出海咯 尤歌原本以为这个周末的出海计划不会愉快,可是现在知道容析元只是在忙工作,她的心情舒展开了,重新有了期待,告别郁闷的情绪,神采飞扬,像只欢快的小鸟儿,开始为明天的出行做准备。 容析元连续几天都熬夜,每天才睡三小时,他也迫切地需要一个缓冲放松的时间。戒指当然没那么快做好了,全部都是由他一个人手工制作,他顶多只能给自己放一天的假,然后又要开始忙碌。所以,这个周末的出海计划,对尤歌和容析元来说是很珍贵的。 不少人对于像容析元这种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人,多数会产生一种误解,以为这样的人生活应该过得悠闲而惬意,哪里会至于这么忙?而事实上就是,忙碌的程度往往会超过一般人的想象,以为别人既然都是富豪了,犯不着这么折腾自己吧。 越富有的人越忙碌,如果不是超乎常人的辛劳,怎么能积累到惊人的财富?怎么能坐稳这位置?但这也只是一个过程,当年龄和事业都走过那一段最需要拼搏的时刻,才可以让自己稍微慢一点,别像个陀螺似的忙转个不停。 只不过可惜的是,容析元暂时还没有到可以轻松的时候,他需要做的事太多,并且还不能出现大的差错,否则,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又要开始上蹿下跳。 主人要出海,小狗狗们可怎么办?一共九只狗狗在家里,这确实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肯定是不能带出去的,万一掉进海里就麻烦了。 虽然尤歌很想带香香出海,可想来想去还是忍住,临走时抱着香香亲了又亲,差点都心软了。 脱离了狗狗们的包围圈,尤歌和佟槿都上车了,容析元没跟他们一起出发,因为他一大早出门办事,与尤歌约好了9点半在码头汇合。 车里大包小包的东西不少,有零食有水果,还有尤歌亲手做的卤鸡腿卤排骨……虽然是一些家常吃的食物,可到了海上再吃,那感觉又不一样了。 佟槿除了对电脑有兴趣,最感兴趣的可能就是吃了,一打开后备箱,他的手就抓住了一个袋子,里边装的全是盒子,每个盒子都有食物。可是…… “咦?”佟槿惊诧,因为看见袋子里冒出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竟然是……馋馋? 这小家伙什么时候溜进了后备箱,佟槿全不知情,他还以为馋馋在狗窝里睡觉呢,这可好,小家伙居然追来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简直比它老妈还要精明。 “馋馋,你太调皮了!”佟槿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高兴地抱起馋馋,这雪白的小奶狗,谁见了都要融化,哪里还舍得打骂。 尤歌也在绑着拿东西下车,见到馋馋,尤歌先是惊讶,随即佯装生气地拍着馋馋的小脑袋:“你呀,比你麻麻还厉害,小机灵,怕不怕我把你扔下海?” 小狗确实很机灵,像是能感受到主人的语气,它稚嫩的叫声令人心疼,急躁地在佟槿胸前蹭着,好像真的害怕。 尤歌哭笑不得,伸手点了点馋馋的黑鼻子:“小家伙,你看我是那么凶的人吗?” 说着还忍不住在馋馋的脑袋亲了一下,这个可爱的小东西立刻欢腾地伸出舌头舔舔尤歌的手指,像是在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不会扔掉我的。” “哈哈哈……佟槿你看,馋馋真的像成精了。” 佟槿得瑟地仰着头,骄傲地说:“那当然了,现在馋馋每天跟着我混,那是必须要机灵的。” 真看不出来这小子也挺自恋的。 现在还不到九点,但码头已经出现一派繁忙的景象,出海的人不少,游艇停泊了一排,尤歌不知道哪一只才是许炎要租给她的? 但很快尤歌就看到某一只游艇上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穿着花衬衣牛仔裤,戴着墨镜,拉风又帅气的男人,就跟蝴蝶似的,怎能不引人注意。 许炎这货就是可以驾驭任何风格的服装,不管怎么夸张的颜色穿在他身上都能被hold住。 “嗨……”许炎冲着尤歌挥手,自带金色光环的男人犹如天上那一轮朝阳。 尤歌和佟槿站在这游艇面前,有点傻眼…… 不是说好了租那种普通的游艇么?就是游客出海的工具,只有驾驶室和座椅的。可现在尤歌眼前的却是一艘豪华游艇,不但体积比一般的游艇更大,外观也是更加高端大气,一看就让人想起电影里的有钱人出海游玩的画面。 许炎跟尤歌打过招呼,视线就停留在佟槿身上,略显痞气地瞅着佟槿,看似随意地问:“你就是尤歌说的那位客人?为了带你出海,她特意找我租游艇。” 佟槿是不会感受到许炎异样的眼神里含着一丝探究,他只以为这是尤歌的朋友,所以也十分友好地点头,握手:“你好,我叫佟槿。” “我是许炎,你好。” “……” 正常的打过招呼,两人都是自我介绍,没尤歌什么事,反正都是年轻人,走在一块就自来熟了。 尤歌还在纠结,这游艇太高级了,不知道租一天多少钱? “许炎,这个是不是比普通的游艇更贵很多啊?” 许炎闻言,脸都垮了下来:“怎么你非要跟我说钱的事吗?既然来了就好好玩,我反正今天休假,可以免费当一回船长。” 许炎是真的有点郁闷,他跟尤歌都那么熟了,不就是一艘游艇么,什么钱不钱的,太见外。 尤歌领会到许炎的意思,她也不好再多说了,只能向他抱以感谢的一笑:“谢啦。” “先别急着谢,我买了些食材,中午你得在船上下厨了,我负责当船长,你就负责午餐。” 尤歌愕然,心想这游艇内部肯定更豪华吧,还可以下厨做饭,真大啊…… 尤歌带来的食物都是熟食,原先是因为知道普通游艇上无法做饭,可现在知道许炎这艘游艇能做饭,尤歌也很想试试在海上下厨的感觉。 “嘿嘿……好啊,我们上去吧。” “OK,GO!”许炎的手指在半空中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率先登船,尤歌和佟槿紧随其后。 当然也不能少了馋馋这小家伙,既然跟来了,只好也带上。 这是属于许炎的私人游艇,—1层是休息室,第二层是厨房,最上边一层就是一个偌大的酒吧和餐厅。 如果只是在陆地,这样的配置不算什么,但这是游艇,是海上交通工具,能有这些功能区域,区区一两百万是买不到这种游艇的。堪称泡妞神器,一般女孩子如果到了这游艇,那就跟晕船一般的晕乎乎了,在这么舒适浪漫的环境中,大脑都会自然放松,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美好。 游艇王子可不是虚名,许炎亲自带人出海,当热不能寒酸,普通游艇他平时不坐,每次出海都是他的豪华移动宫殿。 尤歌参观了一圈,跑到上边甲板上去,迎着海风,她的心情无比舒畅,整个人好似被放空,沉重的东西都离她而去,只剩下轻盈和愉悦。 许炎站在尤歌身后,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他的眼神不知不觉柔和下来,蕴含着动人心魄的情愫,桃花眼里灿亮绚烂。 这一刻的时光出奇的宁静,耳边只有风和海鸥的声音,驱走了内心的烦闷,空气里尽是清新怡人的味道。 尤歌深深地呼吸着,任由海风撩起她的长发,宝蓝色的波西米亚风裙裤,营造出几分飘逸出尘的气质,让她越发显得灵动鲜活,再配上她银铃般的笑声,这个美好的上午就被渲染得多姿多彩。 许炎情不自禁地迈着步子,一时没留神脚下有什么。 一团毛球!差点踩到! 许炎惊了一下,低头望着这只圆溜溜的小奶狗,无奈地说:“你这么小还调皮,踩到你怎么办?” 佟槿这时也追来了,一把将小奶狗抓住,生气地点着它的脑袋:“不准乱跑,掉进海里可没得救!” 小奶狗委屈地缩着脖子,嘤嘤嘤地叫几声,撒个娇,它就以为没事了。 “嫂子,你打电话给元哥说一下吧,一会儿他来的时候记得将车里的那条最细的狗绳拿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给馋馋套个绳子。”佟槿对小奶狗很是紧张和照顾,生怕有点闪失。 尤歌回头,微笑示意,却发现许炎的脸色有点黑。 “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吗?” “呃?那个……”尤歌这才想起自己忘记跟许炎说清楚了。 “容析元也要来,他说很久没出海了。” 许炎暗暗咬牙,转过身去,一声叹息,满以为会有个开心的周末,可现在容析元要来,许炎顿时觉得心塞了……[晚上还有一章]   ☆、大叔不来了 蓝天碧海清爽的风,如此美景,如果心情不好,那真是有些浪费的。好在许炎这家伙很开朗,在得知容析元要来之后,他小小郁闷了一下便若无其事了。 竞争嘛,不怕,他游艇王子岂是吃素的?不管尤歌身边有谁,许炎都是一个无可忽视的存在,他与尤歌之间情谊深厚,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 许炎毕竟是在国外读过医科的海归人士,思维方式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世俗的眼光不会束缚他,他的原则就是只要不伤害尤歌就好。哪怕是在一块儿出海也不要紧,正好,让尤歌看看他无论哪方面都不比容析元差。 三人就在船上等着容析元,沐浴在柔和的阳光里,有说有笑还有一只随时搞笑的小奶狗,不会觉得无聊。 馋馋的体型偏肥,是比熊犬幼崽当中比较多肉的,它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长在一团雪白的毛毛当中,嘴巴也是黑的,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就显得更加俏皮,特别是它在地上打滚的时候,那圆圆的绒绒的小身子像雪球一样滚到你脚边,如果遇到穿皮鞋的主儿,它就直接坐在皮鞋上…… “喂……”许炎望着自己右脚上那只小东西,十分无奈地说:“哥警告你,千万别在我皮鞋上撒尿,否则我就……” 馋馋仰着头,懒懒地瞄了一眼许炎,然后耷拉着脑袋,干脆睡在了他皮鞋上。 许炎其实也喜欢小动物,只不过人家好歹是新鞋子,假如穿的第一天就被狗狗做了“记号”,那确实会有点可惜的。 尤歌哈哈大笑,还夸馋馋真会找地方。 佟槿就一脸正经地说:“我想想……馋馋在家的时候好像真没撒尿……” 一听这话,许炎脸都绿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弯腰将馋馋抱起来,生怕吓到这小东西,许炎笑得可温柔了:“馋馋乖,下来玩。” 馋馋继承了香香的本色,是个傲娇女王,挣扎着不肯离开皮鞋……它好像喜欢皮质的东西挨着,尤其是在阳光下,可能是怕热。 忽然,只见馋馋呆呆地望着许炎,一动不动了……许炎也愣了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许炎表现出了惊人的反应能力,猛地往旁边一跳……好险啊,馋馋果然在尿尿,幸好许炎躲得快。 “哈哈哈……馋馋……哈哈哈……”尤歌笑得更欢了,许炎的表情就跟吃了苍蝇似的,第一次看他如此紧张。 佟槿也只能遗憾地耸耸肩:“不好意思,馋馋还小,我以后会好好教导它的。” 说着,佟槿很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蹲下身子为馋馋擦了擦,然后才转身进去洗手。 狗奴啊……十足的狗奴。许炎觉得佟槿怎么比尤歌还溺爱狗狗? 馋馋小宝贝傲娇地摇了摇小PP,迈着小短腿坐在旁边干净的位置,继续欣赏海景捶海风,一副很淡定得样子。 可这样随意地小便,确实不好,尤歌也认为该对馋馋管教一番,毕竟嘛,家教要从小抓起,狗狗也一样。 尤歌弯下腰,将馋馋的小脑袋轻轻抓住,然后指着刚才馋馋小便的地方,严肃地批评馋馋,叫它以后不可以随地拉。 面对主人的严厉,小东西感受到了压力,乖乖地低着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蹭着尤歌的腿脚,好像在撒娇的样子,这么萌,谁又真的会责备。 “好吧,既然你知道错了,那我就不说了……”尤歌温柔地抚摸着馋馋的毛毛,眼里尽是满满的爱。 许炎静静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击中了他的内心……尤歌对待小狗狗就像是对待小孩子那样有耐心和爱心,许炎不由得在想,假如尤歌有一天当了母亲,她会是什么样呢?一定比现在更美更温柔更充满了爱。 她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和力与灵气,吸引着他挪不开视线。她俏丽的小脸在阳光下被染上薄薄的光泽,白里透红的肌肤像水蜜桃,嫩得能滴出水来。她的笑容干净明媚,有着浓郁的感染力,那乌黑的长发垂下来,如丝绸般闪闪生辉,让人有种很想去撩起一根发丝的冲动。 有那么一秒的时间,许炎真希望一切就这样静止吧,画面定格在这一刻就好,淡淡的温馨却是能令人心境祥和。 蓦地,身后一个清朗的男声打破了眼前的安宁…… “嫂子,元哥来电话了,他说你的手机打不通。”佟槿说着已经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尤歌。 尤歌接到电话之后脸上浮现出丝丝失落,但还是笑着说:“好吧,你先忙,我们在海上等你。” 嗯?怎么回事?许炎从尤歌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 果然,尤歌说,容析元暂时来不了,他还在酒店会见客户,或许下午能来,所以,游艇就往南边开,下午容析元如果来了,他就会一直往南边,可以看到尤歌所在的这艘游艇。 虽然这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行程,但尤歌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好像世界杯硬生生抽离了一丝重要的组成部分。 许炎这货就舒坦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容析元居然不来了,真好! 许炎在掌舵,开船咯。 不一会儿,这艘豪华游艇就缓缓启动,驶向大海去。 目的地就是南面的两座岛屿,大约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到。 从浅滩驶向深海,海水从浅绿色渐渐变成了绿,再到深蓝,最后变成近乎黑色海面,这个时候四周也都看不到陆地,一望无际无边,甚至视线里连一座山都没有,空空的,唯有天际偶尔飞过几只海鸥。 世界空旷了,好像整个空间都只留下自己一人,茫茫大海壮阔辽远,当远处出现一座山体的轮廓,会令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是在向着传说中的蓬莱仙境出发。 天空湛蓝,犹如刚被洗过一般干净,划过一道白色细线,是飞机的轨迹,恢宏壮丽。 隆青市本来就是一个空气质量优良的城市,而现在又是在海上,这呼吸就显得更加自由畅快,每一口空气都是那么清凉舒爽,好像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欢腾雀跃。 佟槿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小小的环保袋,将馋馋放在袋子里,袋子挂在他的脖子上,他用手托着袋子,馋馋就从里边伸出脑袋东张西望……它似乎也知道大海很危险,时不时露出怯意,可是有主人的陪伴,它很快就不害怕了。 佟槿这个高端技术宅,人家为了今天的出海,那可是做足了充分准备的。从早上出门就抹了防晒霜,刚刚开船时又抹了一次。这货准备了两瓶防晒霜,他基本上是每隔一小时就抹一次,太会保养自己了。 尤歌瞅着眼前这细皮嫩肉的小子,不由得打趣道:“你怎么比女人还注重皮肤?” 佟槿略显腼腆地回答:“我这是有危机意识啊,如果晒伤了可不好,你知道吗,海上的紫外线很强,像我这样平时爱宅在家里的人,尤其要注意不能过度吸收紫外线,对眼睛有伤害,皮肤也容易出现过敏以及刺痛,如果防晒霜不及时补充,或者有些地方没有抹到而经过暴晒,第二天会脱皮发红,很痛的……” 果然是技术宅啊,了解得够仔细。 听他这么说,尤歌也赶紧地拿出防晒霜来涂……一边抹一边嘴里还嘀咕:“一会儿大叔来了也叫他多抹一些,免得晒成包公了。” 心里惦记一个人,那是随时随地都会想着对方,尤歌就是这样,只是不知道容析元是否也会想她呢? 一小时后,游艇到了目的地小岛,这是一个较为清静的岛屿,比起附近的另外几个岛,这儿就算是一处难得的世外天堂。 其他的大岛都有很多游客去观光游玩,而这座岛的人流量相比之下还不到五分之一,是一个干净而又适合悠闲渡假的小岛,是本地以及周围城市的人们心目中的乐园。 白色细软的沙滩上,不远处有几个年轻的身影,是外国人,三个男士四个女士,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妞正看向这边,视线停留在佟槿身上,还注意到了他怀里的小狗狗。 美女立刻就被吸引过来了,大大方方地跟佟槿打招呼。佟槿的英文水平只比他的电脑技术次那么一点点,语言上完全无障碍。 美女身材高挑,白白嫩嫩,看上去也不超过二十岁,青春活力,热情洋溢。如果是别的男人遇到这种好事,那还不乐?可佟槿这小子就是个奇葩。 面对国外友人的搭讪,佟槿很老实地说:“你的同伴在叫你呢。” 金发*愣了愣,回头望望自己的同伴……这时,许炎在旁边都为佟槿着急,恨不得上去踹这木头一脚,真是的,你这叫暴殄天物!   ☆、突然的拥抱(6千字) 出门玩就是要轻松的,就是要有与平常不同的机遇,见到陌生人,遇到新鲜事,这才能激发起人内心深处对生活的向往,让沉寂或者麻木的心情再次跳跃。 话是这么说,但佟槿这家伙的表现实在是太……木头了。一大美妞过来搭讪,这小子居然硬生生错过机会,难怪到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关键还是方法没正确。 那位金发美女悻悻地走开了,虽然她会主动靠近,可别人也是很识趣的,既然佟槿都说她的同伴在叫她,她只好归队。 许炎从尤歌那里知道一些关于佟槿的事,知道这是个高级技术宅,到现在27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原因嘛,就刚才这事,许炎已经明白了。 就这傻愣的脑袋,能成功恋爱那才叫怪呢! 许炎本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毕竟大家都是男人,他就忍不住唠叨两句…… “佟槿啊,你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吧?像这种美丽的邂逅,男人都是很渴望的,你到好,白白浪费机会。”许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佟槿一愣:“我吃过猪肉啊,怎么了?” “……你”许炎心塞,顿时对技术宅的印象又加深了……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许炎挫败地摆摆手,无言以对,只好叹口气。 佟槿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跟馋馋玩得很开心,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馋馋身上,至于这周围有多少单身美女,他就没去观察过。 不观察哪来的认识机会?没机会认识哪来的女朋友?所说啊,佟槿这脑袋真需要被谁狠狠敲一下。 尤歌在海滩上散步,碧绿的海水泛起温柔的浪花,打湿了她的双脚,微凉的感觉从脚底窜上背脊,正好抵消了太阳的炎热,让整个人都凉爽许多。 即使没有多么特别的娱乐项目,就这样缓缓漫步在沙滩上也是一种享受。 大自然的馈赠是很神奇的,能让人的心情从烦闷到舒缓,能让人暂时忘掉现实生活中的不开心,忘掉那些负面的东西,只沉浸在这一刻的悠闲舒畅。 这里没有都市的喧嚣,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汽车尾气,没有浓烟滚滚的烟囱,没有密密麻麻的人流……这里只是一个宁静的小岛,与现代化都市比起来,小岛显得很落后,寥寥无几的建筑都还是几十年前的陈旧,可是,正因为这样,它才是干净的,没有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填满,它只需要有海水海滩与茂密的植被,就足以吸引到向往美景的人们前来,为人们提供一块心灵的栖息地。 尤歌现在什么都没有去想,眼里只有这一片碧海蓝天。 走得累了就坐下来歇一歇,看看四周那些在海滩嬉戏的人们,大人小孩儿的身影都显得那么有活力,是这片广阔的大自然赋予了他们力量。 有孩子在堆沙堡,有人在打沙滩排球,还有人在浅滩处游泳。海面上有一排橙色的浮标,围起来的地方就是安全区域,可以游泳,浮标之外就不可以游出去了,属于危险地带。 尤歌现在也学会了游泳,看着这清澈透明的海水,不由得心动,带来的游泳衣能派上用场了。 许炎一直都跟着尤歌,充当她的保护神,而佟槿虽然也没跑远,可他就负责伺候馋馋。 尤歌去洗手间换了泳衣出来,身上披着一条长长的毛巾将她上半身遮住。 许炎不是第一次见尤歌穿泳衣了,但此刻还是被惊艳了一把……尤歌这双美腿太好看了。 修长匀称健美,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则嫌瘦,这双腿的吸睛程度超高,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许炎是拿了救生衣的,只拿了一件,专门为尤歌准备的。 尤歌望着救生衣,皱眉,小嘴嘟起:“真的要穿这个吗,可是我只在浅滩游,不会游太远的,用不着救生衣吧?” 许炎双眼一瞪:“怎么用不着?这是海水,不是小河沟,万一你游着游着腿抽筋而是我又恰好去洗手间了呢?所以,没得商量,必须穿。” 许炎的表情难得严肃,不笑得样子颇有几分像家长。 尤歌知道许炎是关心她,也不再推辞了,取下毛巾,将救生衣穿在身上。 许炎这货暗暗发笑……看吧,救生衣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东西,既能保证安全,又能遮住尤歌胸前那一片诱人的嫩白,免得被其他男人看了去。 其实尤歌的游泳衣不是很暴露的,只不过因为她天生皮肤白.皙,身材又火辣,即使不穿比基尼,就这普通的游泳衣,一样能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 尤歌可不知道许炎在想什么,穿上救生衣之后,她还不忘嘀咕两句:“怎么就这一件?你和佟槿都不穿?那万一你们游泳的时候脚抽筋怎么办?” “咳咳……只有这一件,你穿吧。行了行,别啰嗦,下去玩吧。”许炎推着尤歌的后背,跟她一起泡浸在海水里。 佟槿抱着馋馋坐在沙滩上看尤歌和许炎游泳,时不时还拿出自拍杆……这小子自得其乐,有狗狗相伴,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和寂寞,让他这么一个人玩一整天都行。 这么一个眉清目秀,气质儒雅的帅哥抱着一只小奶狗在玩,这画面该多有爱啊,单身女孩子见到都难免会蠢蠢欲动,想要靠近这个自带男主光环的年轻小伙子。 佟槿很多时候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除非有人主动前来敲开他的门,否则他是很难走出去的。 这不,有不怕死的女生来了,不是先前的外国妞,而是一个穿红色泳衣的东方面孔。 “嗨,帅哥,一个人啊?”女孩甜甜笑着坐下来。 佟槿怔忡了一下,冲她笑笑:“我还有朋友一起来的。” 说完,就开始低头逗馋馋了。 这家伙都没明白,人家问你是不是一个人,不是真的想知道你究竟跟谁来,只是想来个开场白。 女孩略显尴尬,但也没立刻退缩,伸手摸摸小奶狗,羡慕地说:“好可爱的狗狗,叫什么名字?” “馋馋,馋嘴的馋。” “好像是比熊犬?” “嗯,纯种比熊犬。” “……” 话题都在狗身上了,女孩问一句,佟槿就答一句, 压根儿没注意到女孩的脸色越来越囧……好歹人家也是女生,你小子就不能主动跟人家聊聊?说来说去都是狗狗,难道眼前的大.波美女还不如狗狗好看么? 女孩感觉这独角戏很难唱下去,可还是想再试试。 “帅哥,你不下去游泳吗?我们一起吧?”女孩大着胆子说出这句话,脸蛋已经有些泛红。 佟槿抬眸望望她,但随即又摇摇头:“不行,我朋友他们还没上来,我现在下去的话,狗狗没人照看。” “……”女孩彻底无语了,心里堵得慌,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佟槿继续聊下去,尴尬地站起来,礼貌地挥挥手,走了。 这时,尤歌正急急忙忙往这边走来,刚从海里爬起来的。 尤歌一脸兴奋,跑过去好奇地问佟槿:“刚才的女孩儿挺漂亮,是她主动来认识你?” 佟槿很老实地说了刚才与女孩儿的对话,尤歌听着听着心都凉了半截,最后气恼地瞪着佟槿:“笨蛋,那女孩儿就是想跟你一起玩,你连这都不知道?人家是对你有好感,你一点都不懂把握机会。我真的要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xing取向有问题啊?难道不觉得那女孩儿长得好看身材又好?” 佟槿脸一热,笑得很腼腆:“我的取向很正常啊,我也觉得刚才的女孩子长得不错,身材嘛,好像也挺丰满的,可是我……我确实是要照顾馋馋,不能跟她一起游泳嘛。” 尤歌简直要晕了,真替这家伙捉急! “不一起游泳那也可以坐着聊天啊,你就不知道主动点?看看,把人家都气跑了!” “……我没有故意气她啊,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走了。” “你……你还说呢,人家主动跟你说话,你就只知道顾着馋馋,你这样会让人觉得你很冷淡,如果我是那个女孩子,我也走了!” “……”佟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皱着眉头说:“嫂子,我是不是天生就没女人缘?” 尤歌哭笑不得,一手扶额,无奈地说:“你这叫没女人缘?我们才上岛不到半小时,就有两个女生主动接近你,这叫没女人缘?你啊,关键是不懂得把握时机,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如果你也对对方有好感,那就主动点,别把人家给气跑了。” 佟槿总算有点明白了,一边回味着尤歌的话,一边若有所思地点头:“嗯……我记住了……主动点。” 尤歌坐了一会儿又去游泳了,佟槿还在思索着某些复杂的问题。 不一会儿,佟槿又看到了先前那个跟他说话的穿红色泳衣的女孩子,她在海边自拍。 佟槿心想,尤歌说他气跑了女孩,那他现在去弥补一下不行么? 主动……嗯,主动…… 佟槿抱着馋馋走过去,主动很女孩打招呼,对方显然很惊喜,想不到他会主动跟自己说话。 不管怎样,这看起来至少像个美好的开始,但是…… “我们去吃冰激凌吧,前边有卖。”女孩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卖部。 佟槿想了想,然后打量着女孩的身材:“你平时很喜欢吃冰激凌那些吗?” “嗯嗯是啊,我喜欢吃冰激凌,还有巧克力,蛋糕,奶酪……我喜欢吃的太多了。” “你的身高大约有165,体重应该是有120斤吧?” 女孩呆了呆,尴尬地点头,确实,他猜得很准,她身高165,体重121斤,但她看起来并不是很胖,顶多是微胖型,身材还是挺好的,虽然不属于苗条一类,可是很xing感。 佟槿清澈的眼眸露出很诚恳的神色:“你应该少吃那些东西,不然你可能会越长越胖。” 胖……这字眼对女生来说是多么敏感你造吗?再说了,人家哪里有很胖?不过是丰满而已,你能不提胖字吗? 女孩一下子就语塞,耳根都红了,然后勉强笑着,冲佟槿挥挥手,说了声“再见,88……” 又走了? 佟槿不明所以,搞不懂为啥她又突然走了,刚不是说要去吃冰激凌? 不过佟槿对她仅仅是不讨厌而已,走就走吧,他没放在心上,抱着馋馋又回到了刚才的海边。 尤歌还真是操心,又跑来问佟槿,因为看到他主动跟女孩子说话,尤歌觉得有戏,觉得这小子开窍了。 结果,一问之下,尤歌差点气得背过去…… 许炎也听到了事情经过,用一种“你没救了”的眼神望着佟槿,突然就觉得那些看上佟槿的女孩子好可悲啊,遇到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就算是情圣了来都不知道要怎么调.教才好! “把馋馋给我吧,你去游泳。”尤歌将馋馋从佟槿怀里接过来,小奶狗立刻往她胸前蹭,小爪子不偏不倚就落在球球上。 许炎脸色一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杯具,他居然会嫉妒一只小狗?可是能不嫉妒吗,馋馋的爪子,你在摸哪儿呢! 许炎忍不住舔舔唇,手指蠢蠢欲动,却又用一种凶巴巴的目光瞅着馋馋,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岂有此理,那是你能随便摸的?” 也难怪人会嫉妒狗啊,尤歌雪白的肌肤诱人的曲线,小奶狗缩在她胸前一副慵懒满足的神情,就算是只母狗,许炎也嫉妒! 幻想着那爪子变成自己的手指,摸上去那触感必定是惊人的美啊……某男不由得闭上眼睛YY一番。 这也是男儿本色嘛,许炎又不是柳下惠,有时候幻想一下也属正常,只要没真的做出来就行。 转眼就快到中午了,佟槿游了一圈也感觉有些饿,上岸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 吃点水果和卤鸡腿,点垫着肚子,然后回到游艇等尤歌做饭。 离开这个小岛,下午又该去另外一个岛,距离这里很近,也是往南面行驶。 午餐是许炎早就买好的食材,是新鲜的海鲜,这由尤歌负责,另外的西式浓汤就由许炎来做。 佟槿感觉好幸福,又有玩的又有吃的,并且是尤歌亲自下厨。温馨的家庭氛围,能让人的心都变得柔软起来。佟槿坐在甲板上,望着茫茫大海,感慨之余,思绪又飘回到了多年前…… 那时候,孤儿院里也有一个大姐姐,像尤歌那样温暖亲切,总是会主动照顾比她年纪小的孩子们,其中就有佟槿和容析元。 佟槿那时才七岁,容析元也才十一岁,那个大姐姐比他们大,好像那时已经十五岁了。大姐姐的名字里有一个“翎”字,大家都叫她翎姐。 翎姐温柔懂事,时常去厨房帮忙做菜,那时容析元很孤僻,刚开始很不合群,跟其他孩子难以相处,有时吃饭的时候都找不到人,于是翎姐就会给容析元留一份饭菜起来…… 佟槿那时七岁,被送去孤儿院,每天都会哭,一到晚上还睡不着,要听大人讲故事才能入睡,翎姐那时讲的每个故事,佟槿到现在都还记得。 翎姐对当时那一批孤儿来说,即是伙伴也是姐姐,甚至是母亲。她总是无私用爱心去对待每一个人,她的善良和宽容,远远超过了她的年龄应有的承载。 如今的尤歌,让佟槿有了一种像是找到了翎姐的感觉,在尤歌身上,佟槿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温暖,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最近越来越多地想起翎姐,也就更加遗憾翎姐的早逝。假如翎姐还活着,凭他和容析元的能力,一定能让翎姐生活得幸福的。 只是可惜好人命不长,翎姐没等到他们出人头地,便已经早早去了天堂……是的,翎姐一定在天堂,她那么好的人,死后就是该去到那种地方。 佟槿的眼睛有点酸,不只是被海风吹的还是因为触动了某种情绪。怀里传来馋馋的叫声,小家伙伸出湿答答的舌头舔舔佟槿的手指,被它咬着,不疼,就是有些痒。 瞧这小东西,佟槿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溺爱地摸着馋馋的脑袋:“哈哈哈……你饿了吗?” 馋馋继续舔手指,眼巴巴地望着佟槿,很是可怜。 佟槿抱着馋馋下去了,要伺候小宝贝用餐嘛。 人都还没开始吃午餐,要先把馋馋喂饱再说。 这游艇上的东西很齐全,给馋馋冲个牛奶,再来两片面包……还是小奶狗,不能随便给肉吃,怕它吃了不消化或者拉肚子。牛奶面包现在比较适合。 馋馋不仅嘴馋,还很懒,喝牛奶为了省力,干脆就将脑袋搭在盘子边上,整个脸都是奶渍。 佟槿伺候馋馋,所以也没空去厨房里盯着,许炎这货就有了足够的空间可以发挥了。 尤歌在忙活,将新鲜的海虾从桶里捞起,把虾背上的黑线抽掉。她做菜是很仔细的,所以吃她的菜可以很放心,干净卫生。 许炎在做汤,穿着围裙,到也像个家庭主男。 也只有尤歌有幸见到许炎下厨,看到他穿围裙的样子,这如果被许家人知道,一定会感到不可思议。如果被那些迷恋许炎的人知道,一定会掀起对尤歌的嫉恨。 能让许炎为之亲自下厨的人,太少太少,迄今为止也只有他的父母和尤歌。 尤歌一边忙碌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海景,不由得赞叹:“许炎,你真会享受,经常会出海吗?我看你这游艇上的东西太齐全了。” 许炎得瑟地说:“喜欢吧?喜欢的话,以后欢迎常来。” “喜欢是喜欢,不过以后还不一定,因为容析元说他也有私人游艇,本来这次他是想用他的游艇出海,可是游艇临时出了点小问题,在维修……下次的话,那就……” “以后再说吧。”许炎急忙补充了一句,顺便也结束了这个话题。 许炎的心情略受影响,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深邃的桃花眼凝望着尤歌的侧脸,隐约的情愫被压抑在眼底。 两人在为午餐忙活,这种感觉真好,好像是小夫妻俩似的。许炎就这么想象着,越发怀念以前在国外的几年,和尤歌一起的开心日子,那时只有他和她两个,再没有其他人的介入和打扰,只是,快乐的时光总那么短暂。 许炎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怀,望着她纯美无暇的脸颊,看着她嘴角的微笑,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厉害。身随心动,许炎忽地张开双臂,温柔又固执地抱住了尤歌的腰……【这章6千字,还在写加更章节,大家一会儿记得还看啊!】   ☆、大叔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加更求月票) 这只是一个情不自禁的动作,下意识的,没有事先准备或酝酿,仅仅是随着心而动,没有邪恶的成分,只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最真实的情感驱使。 尤歌一惊,本能地反应就是立刻回头,用手里的菜刀对着眼前的男人。 原本应该是个浪漫的拥抱,却被一把菜刀坏了气氛,许炎无奈地缩着脖子:“注意,刀是不长眼睛的……你这么凶,真的好么?” 尤歌浑身僵硬,小脸通红,嗔怒地瞪着许炎,不但没放下刀,反而举得更高:“你的手不老实,我的刀可是会抗议的,哼哼!” 尤歌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慌乱,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许炎不是那种猥琐的人,他或许只是一时脑子发热。 许炎眼中快速掠过一抹失望和心痛,可下一秒他就若无其事地笑了:“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不过是看你腰上的围裙快要掉下来,帮你系一下而已,切……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许炎又恢复了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扁扁嘴,在尤歌的围裙上撩拨了几下,果然系得更紧了。 尤歌怔了怔,没好气地笑笑:“原来是系围裙,早说嘛……咯咯咯……” 尤歌收起了刀,继续手上的活儿,却不知道许炎此刻望着她的背影,神情复杂,郁闷难消啊。 许炎感受到了刚才尤歌的态度,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戒备,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尽管不想承认这一点,但事实就是这样,他想视而不见也不行,他只能以系围裙来缓解尴尬,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 许炎心头苦笑,难道这辈子跟尤歌只能做朋友?不能逾越那一条线吗?这滋味不好受,他却只能暂时将感情都埋起来,因为不知道一旦说出来,会是个什么后果?如果代价是尤歌的疏离,那么,他宁愿就这么压抑着。 很难想象一个外表*潇洒的男人在对待感情竟会如此慎重,假如不是认真的,恐怕不会这么做吧。 厨房里又恢复了平静,传来一阵阵香味,勾得人食欲大动,尤歌将炒好的茶叶虾起锅,许炎都不禁被这金灿灿的美食所吸引,凑过去张开嘴,意思是要尤歌喂他。 许炎的两只手都沾满了淀粉,尤歌用筷子夹一只虾放进他嘴里……两人都那么熟悉了,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尤歌心胸坦荡,没有想到其他方面,但落在某些人眼中就不一样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低沉的男声传来,尤歌惊愕地回头,看见容析元一脸怒意地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尤歌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其实这话的意思只是惊喜而已。 容析元警告地眼神投过去,冷冷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来更好?” “不是啦……”尤歌连忙摇头,傻子都看得出来容析元脸色多黑。 能不黑么,容析元是提前结束了公事赶过来的,租的游艇被他开得飞快,好不容易比预计的时间来早一点,可见到的却是刚才那“亲昵”的一幕。 许炎也有点意外,想不到容析元来得这么快,原本以为他或许不会来了……真是煞风景啊。 许炎故意将嘴里的虾咬得响,一边还赞美着尤歌的手艺,直接无视容析元的黑脸。 这俩男人好似天生对头,每次遇到都没好脸色给对方看,但这俩又是最懂得掩饰的,即使是情敌,都不会让尤歌看出来彼此之间的敌意。 容析元确实来得及时,赶上了这顿丰盛的午餐。 尤歌很开心,先前的失落一扫而空,笑声也多了起来。出发前接到容析元电话时,虽然他也说了下午赶来,可他那时在谈公事,尤歌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可现在,尤歌收获了一份惊喜。 容析元霸道地搂着尤歌的肩膀,像是在宣誓主权一样,墨眸瞅着许炎,刚好许炎也在看他……俩货的目光就这么在空中交汇,其中所交流的信息,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 这是男人之间的语言,情敌之间的暗战,尤歌到成旁观者了,她可不知道容析元和许炎的眼神交汇中充斥着多少火药味。 瞪了好一阵子,估计两人的眼睛都不舒服了,这才结束了眼神的战争,许炎把汤端出去,省得在这看容析元得瑟。 许炎都出去了,可容析元的表情还是没缓和,板着脸,酸溜溜地说:“你跟许炎刚才是怎么回事?” 尤歌愕然,随即很老实地说:“就是喂他一只虾……” “你……”容析元俊脸都气成了酱紫色:“喂他?这么亲密的举动怎么可以跟他?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要好的朋友关系,总之,以后不准再那样!” 命令式的口吻,不容反驳,但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了浓浓的醋意。 “大叔,你好凶……我跟许炎是朋友,也是亲人啊,就像是哥哥妹妹一样,你不用这么紧张吧?”尤歌俏皮地眨眨眼,看他吃醋的样子,她怎么觉得很窝心呢。 容析元却丝毫不让步,修长的手指用力捏捏她的下巴,警告说:“不准就是不准,没什么可商量的。” “噗嗤……”尤歌笑出声,亮晶晶的大眼瞄着他:“大叔,你吃醋的时候很可爱。” 看她还一脸得瑟的表情,容析元感到脸上发热,打死不承认吃醋。 “少臭美,我会吃醋?笑话。” “哦……原来不吃醋啊,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喂其他的男人吃点什么……比如我公司的同事啊……”尤歌还做出思考的神情。 “你敢!”容析元手一紧,箍着尤歌的腰,内心挫败感又加深了几分……发觉自己越来越在乎这个小女人,她很能刺激到他。 尤歌心里一动,迎着他的目光,踮起脚尖亲了他的脸颊一下……这招最管用了,容析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从阴转晴。 尤歌温柔地蹭着他的颈脖,软糯的声音在嘟哝:“别生气啦……” 容析元高大的身躯微微颤了颤,暗暗叫苦,这小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具有魅惑力了,只是这样轻轻蹭蹭,他便已经心猿意马,刚刚的怒气消失无踪……哎,容析元,你难道真要被她吃定了? 容析元忍了又忍,没有将怀里的小人儿就地正法,那是因为他要留着晚上回家慢慢吃,好好吃……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享受美食,另外再去前边一个岛屿玩耍一阵。 容析元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轻松惬意了,他的生活大都是充斥着忙碌与快节奏,他就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偶尔停下来的时候才是他最渴望的生活。 尤歌和容析元之间的互动,流露出来的情意与默契,瞒不过许炎的眼睛,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越来越沉默,一下午都很少说话,最多就跟佟槿聊几句,跟小奶狗玩玩,许炎的心情变得很沉重。 尽管不想去面对,但残酷的事实就是……尤歌真的沦陷了,她对容析元动情了。 这就是许炎经过观察所得到的结论。 许炎连生气都气不出来,他体会到了一种名叫悲伤的东西,或者这就叫失恋吧。 感情这东西怎能勉强?许炎当然懂这个道理。上午容析元不在,尤歌虽然也玩得开心,但比起下午容析元在的时候,那又是两种反应。 尤歌看容析元的眼神,灼热而充满柔情,许炎无数次地受到刺激,感觉自己的心都血淋淋的。他心里有尤歌,但尤歌心里装的是容析元!许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他的眼睛所看到的才是真实的,不会骗人的。 他想愤怒,想咆哮甚至想狠狠发泄一通……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竟没有再去质问尤歌,更没有责备,他什么都不说,直到行程结束,游艇将尤歌三人送回码头…… 许炎望着尤歌的背影,忽地叫住了她,容析元也跟着回头,狐疑的目光望着许炎。 许炎显得很平静,内心却是在翻涌着激烈的情绪,他淡淡地说:“容析元,我想跟尤歌说几句话,五分钟时间。” 容析元倏地皱眉,俊脸泛起一丝疑虑,但他竟没有阻拦,而是对尤歌点点头。 容析元似乎能预感到许炎要对尤歌说什么。 尤歌不解,跟着许炎来到角落,笑着问他:“你要跟我说什么事吗?” 许炎低垂着眼眸,用一种理智而又冷静的口吻说:“我能感觉到你已经爱上了容析元,你违背了自己的初衷,而这种事我也无法评判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后,我跟你,仅仅只是医患关系,关于你的一切私事,我不再过问,你也不用再告诉我。”【晚饭后还有更新,求订阅】   ☆、老公,我们要一直幸福下去(加更) 耳边有风,许炎的声音也轻,一不小心就会听不清许炎在说什么,但尤歌全都听见了,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尤歌就这么愣在当场,月明如昼,她此刻的神情既有惊愕,也有不解,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心疼。 说不出为什么,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离她而去,冲破她的血肉,永远地淹没在无边无际的空气中。 尤歌万万想不到许炎是要对自己说这些,而她竟无言以对,因为,她必须要正视自己的心,必须要承认,她是真的沦陷了,不是许炎的错觉,是事实,她不能对许炎撒谎,他就像是她的亲人。 尤歌只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着,酸胀得要命。她没有忘记曾经许炎劝她不要为了拿回公司而嫁给容析元,当时的她多么斩钉截铁地说自己不会爱上他,不会迷失初衷。但现在呢,她再也说不出那样的话,因为她的心再一次地落在了容析元那里,比四年前还更加热烈而执着。 尤歌艰难地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许炎已经动了……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他的脸在月光下充满了动人心魄的美,像生动的画卷,像从诗画里走出来的*公子,也只有这般的温柔,才能戳得人发疼。 他轻柔的声音散落在耳边,一句“珍重”,印下多少隐忍的眷恋,再多的不舍,都在月下隐去了痕迹,千言万语都只化成最简单最寻常的两个字。 许炎其实可以尝试着表白心迹,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允许他在明知道尤歌爱上了容析元的时候还能说出表白的话。 此刻的许炎,很落寞,也很孤单,有种从未有过的失落与心酸,苦涩。谁能懂得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这些话?谁能知道他最想说的不是这些话而是一腔情意。说不出口的感情,隐藏在他若无其事的表情里,他是耗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可以潇洒地转身,不让尤歌看出异常。 尤歌被许炎的举动惊呆了,同时也倍感心痛,她不知道许炎为什么这样,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失去这个朋友。 “对不起,是我太高估自己,我以为我可以把持得住,我以为经过了以前的伤害,我不会再相信他,我以为……”尤歌说得很诚恳,带着自责,但她歉意的眼神恰恰又是许炎的伤痛。 许炎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摇摇头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既然你是真的爱上他,我只能祝福你不要再重蹈覆辙。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我无权过问。从此以后,除了医患关系,我们也不需其他交集,因为你现在也不会想要从他手里再夺回公司了,你们已经是夫妻,已经相爱,夺不夺回又有什么差别?你也不会再需要我的帮助,容析元会为你遮风挡雨,你有了依靠,我就放心。” 许炎说完就走了,多一秒都不愿停留。天知道他是多艰难才下的决心,这叫快刀斩乱麻,这无疑是一种心灵上的自虐。为了让自己斩断对尤歌的念想,为了寻回曾经那个潇洒的自己,许炎只有在今天果决一点,才能让心从迷雾中走出来。 强迫自己收回感情,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也是万分的痛苦与不易。可许炎就是这样,一旦确定了尤歌和容析元的感情,他还继续自欺欺人吗,他做不到。 说今后只是医患关系,这听着有点绝情,可如果不如此绝情地表明立场,他就势必要继续跟尤歌有交集,他还怎么能斩断情丝? 唯有对自己残忍一点,才有希望熬过这一道感情的坎儿。不是真的会怨恨,只是想装出强硬的姿态来掩饰内心的创伤。 “或许我说的话,你听着不舒服……原谅我今天说的,我只是想安静地远离你,等有一天我能平静地面对你,我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话,是许炎默默在心里说的。 说给月亮听,说给海风听,说给浪花听,唯独尤歌听不到。 尤歌不清楚许炎内心真正的想法,她只以为许炎的失望仅仅是从朋友的角度,因为担心她又一次受伤害,所以才会一次次劝她,而现在看出来她和容析元的感情,许炎不再劝了。 尤歌对着远去的背影,默默地说着“谢谢……” 尤歌能确定的一件事就是,无论许炎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是她一生中最可贵的朋友,哪怕今后他真的不跟她联系了,她对他的感激和那份珍贵的友谊,不会变。 尤歌眼睛发涨,酸酸的,真想冲上去拦住许炎,可她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对容析元的感情是真的,许炎说得没错,她现在连夺回公司的意愿都被消磨掉了。她想要珍惜现在这样幸福宁静的生活,她不想折腾,不想再被什么变化而影响了。 假如她真的要跟容析元过一辈子,那确实,公司在谁手里都一样。 许炎的话,实际上是敲醒了尤歌的头脑,让她首次这么勇敢地面对内心的想法。在她走向容析元身边时,她挽着他的手,静静凝视着他的眼睛,轻颤着声音说:“我决定了,公司还是由你当老板更适合。” 容析元微微错愕,想不到尤歌和许炎谈话回来之后竟莫名地冒出这句话? 但容析元的头脑精明异常,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几分……这是尤歌在表明心迹,也是她在坚定一种想法。 容析元没有追问谈话的内容,只是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流露出疼惜的味道:“走吧,回家。” 家,多么温馨的字眼,尤歌的心瞬间就被填满,她相信父母在天有灵也会谅解她的。宝瑞如今发展得红红火火,越来越好,正迈入打进国际市场的重要阶段,容析元没有辜负宝瑞,单从这一点来讲,他是宝瑞的功臣。 在做出决定的一刻,尤歌终于感到内心深处的踏实,不用再为夺回公司的事操心,放下过去的恩怨,只活在当下,珍惜每一天快乐的日子,这样想着,整个人都轻松了。 尤歌的父母走得早,其他的亲人又被不曾有谁真心待她,所以她最最需要的根本不是荣华富贵,她需要的就是一个家,而容析元的存在不禁是尤歌感情的归宿,更让她体验到一个新家的重要。 在她做出决定的一刻,她知道,某些沉重的包袱,她已经放下,今后她就安安心心地做好容析元的妻子,经营好这个新的家庭,那便是今生最有成就感的事了。 出去玩了一天回来也挺疲倦的,尤歌一进卧室就直奔浴室而去。 某男等这一刻多时了,紧跟着进去,还大言不惭地要伺候老婆洗澡。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响,当中还夹杂着隐约的人声,可想而知又是一对鸳鸯在戏水,那画面太美太诱.人…… 好一阵子,尤歌才被容析元抱了出来,放到沙发上,继续温柔地缠.绵。 尤歌的心结是彻底打开了,整个身心都是为他而敞开的,她就像是一座神秘的宝藏,被容析元一点一点挖掘到珍宝,时常都能给予他惊喜,每一次的欢.爱都能让彼此更融合,距离更少一点,直到密不透风,直到心贴心…… 尤歌最后精疲力尽地躺在他身边,被吻得发肿的嘴唇还在含糊地低喃:“老公……你这样吃了又吃……会不会有一天吃腻啊……嘻嘻……老公,偷偷告诉你哦,其实我也很喜欢跟你那个……嘻嘻……老公,我们要一直幸福下去……” 梦呓般的碎碎念,声音渐渐小了,进入梦乡,可小手还是搭在他腰上不放开。这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依赖,只针对容析元一个人的。 容析元最后是怎么回答的,尤歌睡着了听不到,但她一整晚都是窝在他怀里的,而他也抱着她,没有松开,两人就这样粘着睡觉,亲密无间。 这是什么感觉呢?说来说去就四个字——两情相悦。 唯有两情相悦才是最动人最美好的,仿佛心都在共鸣,好像两个人可以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如果这是梦,请不要醒来,就这么继续梦下去吧……这是尤歌潜意识里的台词,伴随着她入眠。 清晨五点多的时候,尤歌醒了,房间里黑乎乎的,她习惯地伸手往旁边一摸……空的?容析元呢? 尤歌愣了几秒,蓦地坐起来,打开灯……果然,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了他的踪迹,洗手间也没人。他去哪里了?【已更一万二千字,大约10点还有一章,别错过哦】   ☆、邮箱里的可疑照片(加更) 一觉醒来不见了身边的爱人,这种感觉会令人心惊肉跳,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不舒服。 枕边还有他的味道,被窝也还是暖的,空气里都是属于他的气息,可人呢? 尤歌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容析元不在家睡的时候,可那后来也证实了是他要工作,在秘密制作戒指……尤歌不愿将过去的事情与此时此刻的情景相联系起来,但这心里就是难以踏实,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只有深陷在爱情里的人才会患得患失,只有失去过的人才明白那种恐惧感,并非理智就可以控制的,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是害怕再尝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滋味。 尤歌拿起了手机,看看时间,是清晨五点五十分。 犹豫了一下,尤歌还是拨通了容析元的手机,但是,通了没人接,但空气中似乎有振动声? 尤歌望向沙发,狐疑地走过去,果然,容析元的手机原来在沙发的抱枕下,他出去了,可没带手机? 尤歌莫名的感到一阵窒闷,盯着他的手机,她心底窜起一股不安……他不在,她可以看他的手机吗? 夫妻间,互相查看手机的情况太普遍了,兴许都是暗中进行的,很多人都察觉不到。尤其是当产生怀疑时,更巴不得将对方的手机以及所有通讯和社交账号都查个遍。 可尤歌却不想这么做,她渴望的爱情是建立在互相信任上的,是心灵的默契和精神的契合,她讨厌将自己变成一个疑神疑鬼的人,那样太累。 但此刻却是个特殊情况,身为妻子,入睡时丈夫还在身边,才几个小时醒来后就不见人了,也没有事先跟她交代什么,手机都没带走,这实在太奇怪,尤歌怎能淡定。 眼前,他的手机就像是在散发着无声的*,犹如一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在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招手…… 尤歌在尽力抵抗这种诱.惑,她可不想偷看他的手机。 忍住忍住……尤歌不断在心里呐喊着告诫自己。就在她陷入挣扎时,身后传来淡淡慵懒的声音…… “你在发什么呆?” “老公!”尤歌惊喜地回头,下一秒,飞奔向他,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抱着。 容析元微微一愕,随即莞尔一笑,温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打趣道:“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就这么想我了?” 尤歌悬着心心终于放下,暗骂自己太神经质,瞧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在面前么,还穿着睡袍呢。 “我是刚醒了没看到你,我……我心慌。”尤歌坦率地说出心中所想,粉颊露出欣喜。 “我去花园里走了一圈,前后大约也就半小时吧。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太好。”容析元简单地解释,却能让尤歌感到很窝心。 尤歌白嫩的小手抚上他浓黑的眉毛,眼底尽是心疼,柔柔地说:“那应该是你太操劳了,压力太大……你就放松放松,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她细滑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从指尖传来的温情滋润着他的心田,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可以赶走他心底残留的阴霾。 是啊,他就是因为想要将每件事都做得尽善尽美,工作上有种完美主义倾向,对自己要求太严格,所以他会活得很累。失眠,似乎是老毛病了,不是一时就能好转的,只不过尤歌不知道而已,以为他就今天这一次。 “你看你,怎么光着脚就下地了,小心着凉。”他语气里的疼惜,像棉花包裹着她的心,好甜好甜。 他容析元搂着尤歌的肩膀走到床边坐下,两人一起躺着,感受这种平淡中流淌出来的温暖,静静的不说话,也能知道对方心里装着自己。 这是一种妙不可言的默契,即使这么身贴身,依旧是在想着念着,好像就算融为一体也还不够。 尤歌从手机里播放了一首歌,缓慢而又抒情,很适合助眠。一遍一遍地重复播放,结果她比容析元还先睡着。 今天是星期天,尤歌和容析元都可以睡懒觉,小两口抱着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和谐。他睡着的时候像个单纯的孩子,完美无瑕的俊脸露出罕见的纯纯的微笑,嘴角那一丝满足,不知是不是因为抱着尤歌? 尤歌睡觉的姿势就有点搞笑了,有半数的时间是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可睡着睡着就开始不安分,踢被子,乱动,最后当容析元醒来时,就看见尤歌的脚丫子搭在他腿上,而她的脑袋睡在床边,没睡在枕头上。 容析元不是第一次见尤歌这种睡姿了,还是忍不住会发笑。他无趣的生活,正是因为有了她,才会有色彩,所以,即使现在他两腿发麻,还有点痛,他也没怨言,只是小心翼翼地将两腿缩回来,轻轻揉着…… 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可以是充满爱的,只要你身边就是那个人,只要知道对方也跟你一样的心境,世界都会变得明亮起来。 简单静好的时光还在继续,今天是周日,昨天出海了,那今天是不是该找点节目呢? 本来是想带佟槿也出门一起玩,但这小子突然又迷恋上了一套新的程式,对着电脑不肯离开。 好吧,只能说,这种高端技术宅的存在本就是个奇葩的事件,那他的思维以及行为就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了。 一天的休假虽短,可聊胜于无啊,尤歌在吃早餐的时候终于想到了她想做的事。 谈恋爱该是什么样子呢?尤歌一直都很期待的。她和容析元算是婚后才开始恋爱吧,那么所有情侣会做的事情都该尝试一番。 尤歌从醒来到现在一直都是面带笑容的,幸福和欢喜都写在脸上,就连佟槿那个榆木疙瘩都看出来尤歌今天心情好。 容析元表示愿意配合她,这更让尤歌有种被纵容的感觉,真是甜到骨子里了。 看电影。这是尤歌今天最想做的事。据说有一部国外大片上演,尤歌好久没看过电影了,满满的期待。 看电影的时候,尤歌还不忘买点必备道具,爆米花和可乐。 容析元平时很少吃零食,但今天也跟尤歌一起体验了一把在电影院边看电影边吃爆米花的滋味。其实吃的东西不重要,关键这是情侣之间的必修课,没试过的人好意思说自己恋爱过? 看完电影该干嘛?通常情侣间的进度是,吃饭然后找个地方嗨皮一下,加深感情,增进了解顺便深入交流一下关于人体学的探讨方向……不过鉴于尤歌和容析元已经结婚了,这吃饭之后就可以做点别的,比如看个星星赏个月,然后再回到家里继续二人世界的激情。 这个愉快的周末很快过去了,尤歌有了爱的滋润,越发变得有女人味儿,更加容光焕发,美丽迷人,那种“我恋爱我幸福”的滋味分明就写在脸上。 平凡人就是这样生活和恋爱的,尤歌和容析元总算开始体验一把了,感觉还不错,觉得以后每个周末都可以安排一下出游计划,不管是郊外还是市内,总之就放下工作轻松一番,这才是品质的人生,才是愉悦的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 这才是夫妻俩嘛,越来越像是那么回事了,越来越和谐自然,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星期一上班,尤歌又是第一个到公司的,其他同事和主管都还没来,她是最勤奋的鸟儿。 有了周末那两天的充电,尤歌的心情都焕然一新,上班自然就精神饱满,能以最佳状态来迎接工作。 尤歌从上班的第一天起就养成的习惯,每天早晨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陆邮箱,看看公司有没有新的指示发布。 果然有一封邮件是昨晚收到的,公司发出,通知今天早上9点钟有会议。 开会嘛,很正常,尤歌接着看第二封邮件。 这是一封匿名邮件,尤歌点开看到邮件的内容,表情在霎那间凝固,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惨白,呼吸都不顺畅了。 尤歌呆呆地坐在电脑面前,一只手点鼠标,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那里在抽搐,在发痛,搅得她浑身冒冷汗……邮件里都是照片,最开始的一张很模糊,像是在一个酒窖里,角落蜷缩着一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楚长相,辨不出男女,只能看到那人的手臂缠着白色纱布,纱布上还有暗红色的一团,似是血迹。 第二张依然是同样的背景,模糊的身影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拍照的地方光线暗淡,可尤歌还是能凭着感觉判断出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多么熟悉的轮廓,化成灰都能认得!照片中的男人是容析元!【今天一万五千字更新已传!】   ☆、走了还会不会回来? 一封匿名邮件,彻底搅乱了尤歌的神经,将她平静的心湖炸得轰响,这不仅仅是因为照片的诡异,更可怕的是,她发现照片的背景太眼熟了,这是酒窖,而酒窖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画…… 如果不是这幅画,尤歌也认不出来这是哪里,但拍照的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画的三分之一收入了镜头,虽然不是全部,可尤歌依然能凭这三分之一的画面认出。只因为……这幅油画是尤兆龙生前认识的一位画家所作,右下角的位置就是那位画家的签名。 这是瑞麟山庄的酒窖,容析元是什么时候去哪里的? 尤歌只觉得背脊发凉,寒气森森,大热天的她却手脚冰冷,好像头顶笼罩了一张看不见的网。 照片上,容析元抱着的人是谁?是郑皓月吗?瑞麟山庄现在是郑皓月独占,除了她还能是谁?看看照片上的拍摄日期,赫然正是三天前! 尤歌的心在开始收缩,疼痛袭来,仿佛有只大手在无情地翻搅着,锥心刺骨的感觉侵袭着每一根神经! 尤歌面无血色的脸布满了悲伤与愤怒,直觉告诉她,这照片的真实性很高……她联想到了容析元反常的举动,虽然那个秘密工作室可以为他解释,但总会让人觉得有什么地方被疏漏了。而这照片的出现恰好弥补了被疏漏的部分,如果加这些都联系在一起,整件事情就变得清晰而简单了。 容析元在秘密工作室里制作戒指,这是真,但他在没有回家的那几天里,同时也去了瑞麟山庄!由于离家只有十分钟,并且去市区的路是在这同一条线上,所以容析元可以两边都兼顾到。既完成了工作,又能在中途去瑞麟山庄! 尤歌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她还想到一件事……在去香港之前,她有一天去找郑皓月,香香在瑞麟山庄的花园里找到一颗纽扣,像极了是容析元衣服上掉下来了。 难道说,从那时起,容析元就已经常去瑞麟山庄了? 尤歌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冷……她原本应该对照片抱着怀疑态度,不该相信的,可是,这发照片的人算计得太精准了,像是能洞悉尤歌前些天处于疑虑中,对于女人的心思算无遗漏,不得不说,这一招,太狠太狠! 如果只是突然而来的照片,尤歌还不会傻到去相信,可关键在于前边很多事成了铺垫,尽管尤歌在当时相信了容析元,但当照片摆在眼前,一切就像是埋在身体里的地雷,轰然爆炸! 物极必反。正当尤歌感觉自己快要疯掉时,脑子里残存的一丝清明被抽离出来,使得她还能理智地思考问题。 尤歌将电脑切换到桌面模式,手还在停留在鼠标上,双眼却是缓缓闭上了,脑海里浮现出凌乱的画面,她在尽量去整理着乱如麻的头绪。 首先,这照片看起来不像是正常拍摄,像是偷.拍的。以容析元那样谨慎的作风,他怎么会放任别人拍他? 既然是瑞麟山庄的酒窖,不排除偷.拍的人是郑皓月,假如真的是她,那么容析元怀中的人又是谁?是男是女?为何看起来像是受伤了? 这件事,容析元从未提过,为什么他要隐瞒?难道真的见不得光吗? 尤歌无法揣测发匿名邮件的人是何居心,但总归不会是出于好心才发的。她的朋友只有许炎一个,怎么会有人因为抱不平而发邮件给她? 尤歌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都是给气的。气这个发邮件的人用心歹毒,她才过几天好日子呢,就被这样残忍的破坏掉,她以为的幸福原来竟是如此脆弱! 尤歌不知该哭还是笑,有些事,不管知不知道,都是种痛。 可说到底,尤歌还不至于百分百相信照片的真实性,她始终会抱着三分怀疑的态度来看到。真相如何,她会自己去发掘,只有等证实之后,她才知道该怎么做。 这样的心境,才是尤歌四年来最大的变化,她变得坚韧了,遇事不会太莽撞,她懂得思考衡量了。 处理事情的方法有很多,但究竟哪一种才最好,只有实践了才知道。 尤歌这一天的工作都是出于混沌中,整个人都迷迷茫茫的,还好今天一整天都是呆在公司,没有太多繁重的事务处理,她到五点半就下班了。 这一天,尤歌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是憋着怎样一口气熬到下班的。她真的没有给容析元打一个电话,甚至一个短信都没发。这份忍耐力,连尤歌自己都感到震惊。她觉得,兴许就是在曾经的经历都被镌刻在她灵魂里,使得她学会了在该愤怒的时候保持冷静,该疯狂的时候保持清醒。 世界如此复杂而可怕,她怎敢失去主张?她好像永远都站在悬崖,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尤歌回到家,佣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她匆匆扒了几口,回到卧室,再也没走出去,一直闷在屋子里。佟槿进来看过她一次,坐了十分钟就回到他卧室继续捣腾电脑了。而容析元是没在家吃完饭的,他回来的时候,尤歌已经睡了。 容析元或许也是很疲倦,没有吵醒尤歌,洗澡之后就安静地躺下来休息。 尤歌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尤歌此刻其实是睁着眼睛的,在他躺下的一刻,她差点就想质问他了,但尤歌最终还是忍住,一言不发,沉默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天知道这样的忍耐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尤歌内心的挣扎到了极点,可她很清楚,假如容析元真的成心瞒着什么,她即使问了也白问,他不想说的话,谁都无法逼他。 这一晚,尤歌彻夜未眠,留意着容析元的动静,他睡得很香,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继续相安无事,尤歌不问,而容析元也什么都没说,两人好像都特别忙,早上一起吃过早餐之后直到晚上十点才又见到。 睡觉的时候,尤歌听容析元说他制作的戒指很快就要完工了。她平静地恭喜他,然后蒙头大睡。 容析元这几天虽然没再熬夜,但依旧是每天工作到很晚回来,都是白天处理公司的事,然后去秘密工作室里制作戒指,很晚才回家休息。 第三天,一切如旧,周而复始,第四天第五天……转眼一周过去,又到了周末,表面上一团和气,但实际上却是有着难以愈合的间隙与隔膜,兴许容析元忙于工作,没察觉而已。直到这天……尤歌收到了第二封匿名邮件,又是两张照片,光线比前一次亮点,可还是看不清楚缩在容析元怀中的人是什么长相,但能看到清楚的是容析元穿的衣服。 由此可以判断出他是哪一天去了瑞麟山庄! 这就是尤歌以不变应万变的结果,她终于等到了匿名邮件再一次出现! 几天的时间,尤歌故意按兵不动,她就是在赌,赌那个发匿名邮件的人会忍不住,果然,对方没有看到预想中该发生的动静,按捺不住又发了照片,并且就是这几天里拍的。 这个家里也似乎有种不同寻常的气氛,首先是尤歌发觉书房里那几本容析元最爱看的书,不见了三本,还有就是佟槿,这家伙越来越少下楼吃饭,尤歌觉得佟槿像是在刻意躲着她,有时她会去他房间聊聊,他也总是那么不自然, 之前的平静,原来都只是虚假的表象,暗地里汹涌着可怕的浪潮,注定要在某个特殊的时刻将人拍晕。 周日晚上,容析元11点才回到家,精疲力尽地躺下之后,搂着尤歌,也不管她睡了没睡,他说,明天他要出差,去国外。 尤歌本来还想装睡,但她实在无法继续这种非人的折磨了,在听到他说的时候,她内心的惨痛被无限放大,好像就要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了。 尤歌转过身,依偎在他怀里,怔怔望着他的俊脸,好半晌才轻轻地说:“你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尤歌软软的声音里隐约透着一股伤感与落寞,容析元不由得心头一颤,低头在她发际轻轻亲了一下:“或许半个月,或许一个月两个月……” 他的回答看似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想,却是太奇怪了。 出差嘛,哪有这么含糊的归期? 尤歌隐忍着眼底的湿意,心痛难以平复,脸上却是在笑着说:“你一去这么久,不会不回来了吧?”【晚上还有一章。以下是赠送的字数,我的完结文简介,有兴趣的亲们可以看看。】 【总裁,先坏后爱】她被人打晕送到他房间,两月之后媒体爆出她怀孕的消息,两人被迫结婚,而他仅有的一点怜惜也在婚礼当天消失殆尽。 婚后,他时常夜不归宿流连花丛,而她唯一的寄托只有肚里的孩子。 他夜夜笙歌纸醉金迷,她每晚在冷清的别墅里独守空房形单影只。 她天真地以为孩子出生后,她的婚姻会有一缕阳光,可是这天…… “我……肚子好痛,我好像要生了……”她拿着电话,痛得战栗。 “这种小事就不用来烦我了,我很忙。”他挂断前的一秒,她听到电话里传来女人异样的声音…… 他为小三庆生,她却在夜雨中的小巷里早产…… 他乘兴而归,刚踏进家门,她抱着孱弱的早产儿跪在他面前:“不爱我,就放我走。” “离婚可以,孩子必须留下。”男人的冷漠无情粉碎了她最后的眷恋。 “想要分开我和孩子?除非……我死!”她眼中的决绝,是他从未见过的寒芒…… ****某天,她抱着纸箱站在他家门口,笑颜如花:“先生,这是您要的货,请签收。” 男人眯起危险的眸子,冷不防把她拽进门内:“你负责验货!” “混蛋,每次你都用强!” “怎么,心里不平衡?那这次换你来……”他邪肆地将她往怀中一带……   ☆、揭开谜底 卧室里的气氛异常安静,容析元嘴角挂着笑意,尤歌也在笑,只是她这笑中带着苦涩与心痛,不过她的额头抵着他的下颌,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温柔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就像往常一样的充满柔情与爱恋,玩笑似地说:“如果真的不回来,你会怎么样?” 尤歌小小的身子颤了颤,心脏揪得发疼,抽搐得像是快要窒息了。 “我会怎么样?你猜啊……呵呵……”尤歌含糊不清地回答,说完之后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宝瑞现在风头正劲,你去国外出差那是必然的,希望你能带回来好消息……不早了,快睡吧。” 她的善解人意,身为男人,怎不欣慰? “嗯,休息吧,晚安。” “老公,晚安。” 寻常的晚安,却在今夜显得太不普通了,不知是否光线太暗,所以两人都没看到对方眼中蕴含着的复杂意味。 “晚安”,多么普通的两个字啊,可没几个人知道当中的意义何在。 这一声晚安,其实承接的是希望明早醒来时还能平静甜蜜地说声早安。 这一声晚安,是尤歌将自己的心都捧了出来,却不是为了给谁,而是要让这颗心就这么枯萎在空气里,然后,她的胸膛就可以空空的,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有心的才人会受伤,尤歌现在不想要这颗心了,因为它总是在提醒她,她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一声晚安,是尤歌给了容析元最后一次坦诚的机会,只可惜,他什么都没说,很快就沉沉睡去。 尤歌没有睡,她在想,以容析元那般精明的人,为何会看不出她这几天的异常?此时此刻就是最最异常的时候。明天他要出国,她竟然能如此平静,没有多余的语言,没有撒娇,没有情话绵绵,有的只是不正常的冷静淡定。最最异常的是,容析元太安份了,他原本应该趁今夜好好地欢.爱一番,可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睡觉。 他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假装看不出来?尤歌不想去追问,一切等到明天自由答案。 这*有多难熬,尤歌多年后仍热记得这个撕心裂肺的夜晚,看似云淡风轻,实际上却是暴风雨来临前可怕的寂静! 第二天是星期一,尤歌照常要上班,容析元是下午飞往M国。 早餐的时候,容析元也像往常那样将烤好的面包片涂上蜂蜜,放在尤歌的盘子里,而她也显得胃口不错,比平时还多吃了两片。 简单而又温馨的画面,怎么看都是一对幸福的小夫妻甜蜜的生活,每件事都尽然有序地进行,是彼此所熟悉的,是每天都在重复的事。 上午九点,容析元的座驾将尤歌送到了她的公司,他还是习惯地亲亲她的脸颊,看着她走进大楼,他才离去。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到了下午一点钟,容析元已经在机场的候机室了。 VIP候机室的环境清静优雅,容析元安静地坐着,在看今天的报纸。 从香港回来一个多星期了,但媒体对于宝瑞的报道却在持续热度,丝毫没有降温,今天又是一大篇幅在介绍宝瑞。 宝瑞原来在国内就是奢侈品第一的招牌,现在以展销会为途径,打进国际市场,这一股新鲜血液受到了广泛青睐,以优异的品质亮相,经得起严格的对比与苛刻的眼光,这一切都离不开经营者的功劳,最近几年,当然是容析元居首功。 这是国内第一个打入国际市场的奢侈品大牌,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一件事——国产的东西也可以成为全世界的新贵! 人们都在关注宝瑞,对宝瑞的发展以及火热势头,抱着良好的观望和祝福,都指望着宝瑞能在国际上大放异彩,而对宝瑞现任的高层,外界的兴趣更加 浓厚,讨论得最多的就是容析元。 媒体也转载了容析元在展销会上接受香港记者采访的报道,很多人都会认同容析元的观点,从而对奢侈品的定位和观念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只不过,没人知道,他们口中津津乐道的某人,此刻正在候机室里,看着报纸,就好像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他那么淡然,却又不失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他不热切不兴奋不浮躁,不管外界怎么闹腾,他始终不曾改变过,如山岳不动。 这一间候机室不大,却没有其他人来打扰,容析元乐得清静。 可奇怪的是,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清瘦的身影,蜷缩在座椅上,靠着墙壁,浑身上下裹得像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 大热天的,这人穿着长衣长裤,戴着帽子和墨镜,当真是雌雄难辨啊,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药味。 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容析元却像是对待亲人似的亲切和蔼,将桌上的茶杯递到这人嘴边,温柔地说:“喝水。” 这人没说话,只是将口罩下方拉上来,喝了一口水就不再动了,好像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耗尽了力气。 容析元看看表,快到两点了,飞机也该可以起飞了吧。 容析元有私人飞机,先前只是飞机在做最后的检查,现在差不多该准备就绪,是时候踏上旅程了。 不是出差吗?怎么会带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古怪之极,太令人费解了。 容析元的手机响,沈兆来电话,说飞机将在半小时之后起飞。 该登机了。容析元将身边这人扶起来,小心翼翼的。 这人站起来之后才能看到整个身形,原来真是很瘦啊,估计连80斤都没有,弱不禁风,好似一阵风就能将人给吹跑。 灰色衣服裤子,黑色鞋子,这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沉郁的气息,好像就是一团不散的乌云。 但容析元却没有受到影响,他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很像个耐心的长者。 容析元的行李早就在飞机上了,沈兆也在,见到容析元带着人走来,沈兆赶紧地下去接。 那个人一直没说话,死气沉沉的,但当沈兆碰着这人的胳膊时,对方明显地表现出不悦,眼里露出惊慌,缩在容析元身后。 容析元不禁莞尔,轻笑着说:“他只是想帮你而已,别怕。” 沈兆暗暗叫苦,好歹自个儿也算是长得不错,哪里看着像坏人了? 或许不是坏人好人的问题,而是这个人只亲近容析元。 走到机舱门口,容析元不知为何放慢了脚步,而在这时,他也看到沈兆脸上浮现出惊呆的神情望着他身后。 沈兆确实惊悚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沈兆结结巴巴地说:“少……少爷……你后边……” 容析元眉头一紧,蓦地回头,一霎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尤歌,是尤歌!尤歌来了!她不是该在上班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机场? 不远处走来的身影,一袭白色长裙,朴素纯美令人不敢逼视,就像是来祭奠她逝去的情殇。 尤歌太平静了,她看着站在机舱外的男人,即使她是在一步一步接近,但心底的感觉却是相反的,她觉得自己每走近一步,就像是在远离他一步,越走越近,心却越来越沉。 这就是一种叫做“咫尺天涯”的悲哀。 沈兆知道事情不妙,无奈之下也只有先进去,夫妻俩的事就让当事人自己解决吧。他进去时,顺便也将那个人带进去了。 容析元也这样静静地望着尤歌,看着她靠近,他的眉头越皱越深,心脏那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割着,她此刻这样的平静,不哭不闹,却更令人心疼。 终于她走到了,现在与他只有一米的地方。 沉默,可怕的沉默。容析元都感到一阵压抑,此刻他居然宁愿尤歌大闹一场,也不想看到她这么不正常的淡定,她眼神里的空洞让人心寒。 终于,尤歌率先打破了沉默,笑得有些凄凉:“看你一点都不惊讶,我是不是可以大胆地猜测,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我所知道的东西,对吗?你也知道我会来,对吗?” 这话听着很让人头晕,尤歌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昨天那一封匿名邮件里说了容析元今天要带走那个在照片上的人。但尤歌没有追问容析元,她就是要来看看,究竟是真是假。 唯有事实能证明一切,所以眼前的事实就是真实,他真的要带着一个她不知道的人去M国……不仅是这样,尤歌还从匿名邮件中得知,这个被容析元秘密藏起来的人,是个女人。   ☆、坦白真相 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现在已经是变成淡淡的灰,乌云压顶,使得这紧张的气氛越发显得沉重,就像尤歌此刻的心情,凝视着眼前的他,这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张男人的脸,依旧那般魅惑十足,完美得无懈可击,精雕细琢的五官轮廓清晰而又立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却没有尤歌熟悉的柔情蜜意,只有令人心寒的冷静。 这就等于是在默认,他真的事先都知道了一切。 这样淡然的表情,对尤歌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伤痛,她多希望现在他能满怀歉意地解释,她多希望他能说出一番令人动容的苦衷,可是,他却点点头,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很好,你越来越聪明了,这几天你忍得很辛苦,想必也是为了今天寻到一个答案。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愤怒和怨恨,但我能告诉你的不多,我只能说,去M国出差是事实,要带走这个人,也是最近这几天才决定的。这是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她的存在,是不可以被曝光的,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不是要离开你,我只是带她去治病,M国有医生等着为她做手术,完事之后我会回家。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会很欣慰,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容析元这一字一句都说得很轻很轻,仿佛眼前有一块玻璃一碰就会碎。 这就是他的解释,可这样的解释,真的能化解一切问题吗? 尤歌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呼吸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她轻颤的小手攥得很紧,掌心被浅浅的指甲刺得很疼,但她只能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不要在这种时候失去应有的尊严! “呵呵……对你很重要的人?而我却从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如果不是我刚才亲眼看到,你会坦白告诉我吗?你连歉意都是这么硬邦邦的,你是我的老公,你凭什么认为我可以接受你的解释?这几天,你明明察觉到我的异常,你却能一言不发,明知道我痛苦得快死了,你还是能忍到今天才说,容析元,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你的妻子,对你来说,我是什么?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机器吗?”尤歌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了很多,她在极力克制住快要崩溃的情绪,每过去一秒都是那么费劲的事。 容析元站在舱门的位置,高大的身躯在这一刻有着轻微的颤抖,墨色的眼底有着叹息和疼惜,但更多的还是坚决。他要带着那个人去M国做手术,这件事,是不可能被更改的,即便是尤歌无法理解,他也必须要去做。 容析元居高临下望着尤歌,她发红的眼眶和悲痛的表情,也撕扯着他的神经,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但那个人的身份来历太惊人,就连沈兆都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是他的朋友。而他不想让尤歌知道,确实是为了尤歌的安全着想。 容析元缓缓地走下来,大手搭在尤歌的肩膀,像往常那样亲昵地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如呢喃般地说:“别胡思乱想,我的妻子只会是你。我现在要赶着救人,等我回来,一切都会好的。如果,你想知道得更清楚,就问佟槿吧,他会告诉你。现在我要走了,到时间起飞了。” 他说完,尤歌还处在呆滞中,她的大脑好像停止了转动,浑浑噩噩的,看着飞机逐渐远去在跑道上滑动然后起飞,然后变成天空中一个小点最后消失不见…… 他熟悉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冷清的空气证明了刚刚发生的都是真实的,她的老公,真的带着一个女人去国外了,他还说,那是对他很重要的人。 或许,唯一的安慰就是他说了一句“我的妻子只会是你”。可尤歌现在根本静不下来仔细品味这句话,她满腔的悲愤如洪水决堤,视线被泪水模糊,望着辽阔的天际,她嚎啕大哭的声音被淹没在飞机的轰鸣中。 没错,从尤歌收到第一封匿名邮件开始,容析元就知道了,他对尤歌的每个举动都很敏感,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的异常。 他也曾想过要不要捅穿那层窗户纸,但他忍住了,他觉得彼此都装作没事,或许更好。发匿名邮件的人是郑皓月,她在酒窖里装了针孔摄像机,容析元后来发现就拆除了,并警告郑皓月不准伤害尤歌。 可这个女人哪里会消停,她又发了第二封匿名邮件给尤歌,告诉了尤歌,容析元今天会带那个照片上的人走。 尤歌隐忍了几天都没问容析元,其实是她在给他机会,假如他最后不带那个人走了,她就会原谅他。然后,就在刚刚飞机起飞的刹那,尤歌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不管他说了什么,事实就是,他带着一个女人去国外了,他将会和那个女人共度一段时光…… 尤歌是人不是神,她受不了这种伤痛,她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挖心挖肺的痛苦,这比起四年前更加惨烈,因为那时她的智力还只是个孩子,而现在她的大脑恢复了,所有的认知,喜怒哀乐都比以前更清晰了。 尤歌哭尽了全身的力气,肝肠寸断,心如刀绞,压抑几天的泪水全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她必须要哭,否则她真的会疯掉。她只允许自己再哭这一次,今天过后,再也不会为容析元掉一滴眼泪! 只要当一分钟的弱者,然后她便没有了软弱的细胞,她会把那些不需要的情感和心软以及憧憬都铲断! 不知何时,尤歌身侧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一只男人的手为她递来一张柔软的纸巾。 尤歌缓缓抬头,望见的是佟槿歉意的脸,还有他眼里的关心,那么熟悉,却已经不是她所需要的了。 佟槿心里也不好受,这几天憋得慌,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 “嫂子,元哥说,让我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这时候还有心情讲故事么? 尤歌的脸颊哭花了,眼泪和鼻涕混合在一起,她也没去管现在是什么形象,只是惨淡地冷笑,接过他手中的纸巾,沉默不语。 佟槿是第一次看到尤歌哭,平时只看到尤歌开朗的一面,此刻却是充满了阴霾的,他也会感到压抑和难过。 “嫂子,这件事我也是四天前知道的,但元哥出于种种考虑,没有事先告诉你……对不起,我们隐瞒了你,那个人,她是我和元哥以前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伙伴,我们叫她翎姐……”佟槿说正经事的时候很严肃,但声音都是很轻柔的,尽是歉意。 尤歌没有说话也没打断佟槿,听他说了一个像是电影情节的故事…… 被容析元带走的女人,就是那个被人以为早就死去的翎姐,是容析元和佟槿以前在孤儿院里的伙伴,比他们大几岁,却是他们视如亲人般的一位大姐姐。 翎姐在几年前离开孤儿院,说是要去亲生父母家,但遗憾的是翎姐还没如愿与亲人团聚,在途中遭到意外,车子坠海,却没有找到尸体,被认为是死不见尸了。 就在容析元决定要娶尤歌的前一天晚上,容老爷子特意赶来,告诉他一个消息,就是关于翎姐的。原来翎姐没死,被人救了,被老爷子找到,想以此来要挟容析元,不要他娶尤歌。 可是没想到容析元当晚赶去香港将翎姐接到隆青市,第二天照样跟尤歌去民政君领证。 而翎姐的身份也因那次意外而浮出水面,容析元不得不将翎姐藏起来以防再次发生意外。 为了方便去看望翎姐,容析元将翎姐安排在了瑞麟山庄,由郑皓月照看。 郑皓月虐待翎姐,被容析元发现了,给予警告,说她如果再敢对翎姐有半点不好,她便会永远地离开宝瑞。 郑皓月不能失去总裁的地位,只能妥协,不敢再对翎姐不好,但她心里的嫉恨却没有减少,于是她在酒窖里装针孔摄像机,再把拍到的照片发到尤歌的邮箱,她想刺激尤歌,想破坏尤歌与容析元之间的和睦。 但她观察了几天没看到尤歌的反应,她又一次发去匿名邮件,告诉尤歌,说容析元会带翎姐一起去M国。 翎姐对容析元和佟槿来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容析元最开始也瞒着佟槿,只因为翎姐当年遭到意外的元凶至今没有线索,每一个认识翎姐的人都可能是幕后黑手。容析元在反复考虑之后才告诉佟槿,翎姐没死,而佟槿因为觉得尤歌对他很好,不忍撒谎,只能每天都呆在房间里,少跟尤歌接触。 事情看似复杂却又简单,随着容析元的离开,佟槿说出了真相,尤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可这又如何呢,知道了却比不知道还更加受伤……【晚上还有一章】   ☆、终于醒悟 不知何时,尤歌的哭声已经消失了,她的眼泪好像流干,再也哭不出来,只是心脏的位置好似被挖开一个洞,她的心也随着容析元的离去陷入了冰冷的深渊。 或许从客观的理论上说,容析元的做法情有可原,但人毕竟是人,宽容与忍耐都是建立在相对的基础上,能容纳任何事的,那不是人,是神。 对尤歌来说,哪怕容析元有千百个理由,都无法抵消她被伤害的事实。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被她的丈夫藏起来,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甚至不惜隐瞒妻子,只因为那个女人的身份太敏感,只因为怕一旦泄露出去会引来当年暗算的凶手……尤歌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傻乎乎地捧着自己的真心,却抵不过那个叫翎姐的女人。 那几天容析元夜不归宿,除了在制作戒指,也是留在了瑞麟山庄吧……由此可见,翎姐在容析元心目中的地位多么重要! 说什么只是当亲人,说什么他的妻子只会是尤歌一个,这些话,再也唤不起尤歌心里的波澜了。 尤歌脸上的泪痕未干,连愤怒都没了力气,红肿的双眼盯着佟槿,淡淡地问:“为什么容析元会将那个女人交给郑皓月照顾却不愿让我知道?难道郑皓月比我还值得信任吗?” 佟槿一愣,露出回忆的神色:“元哥说过,郑皓月是个心机很深的女人,她的目标只有两个,第一就是事业上的野心,第二就是想得到元哥的心。所以,翎姐在瑞麟山庄里,郑皓月就算不愿意,她也会保守秘密,因为她那么聪明,该知道假如泄露出去,她不仅会失去事业,还会招致元哥的憎恨。翎姐被接到瑞麟山庄的时候已经病情很严重,如果安置的地方太远,元哥要去看一趟很不方便,瑞麟山庄是最好的位置。” 佟槿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有时太老实了,说话一不小心就揭露了真实。 闻言,尤歌的心越发冰冷了,容析元果然够狠的,知道郑皓月是什么样的人,但他偏偏能加以利用。而郑皓月明知道被利用还是默认了,她是想借此获得容析元的好感吗?以为自己付出了就有回报,想不到最后却是眼睁睁看着容析元带着翎姐去国外。 容析元啊容析元,原来从没有人能真正看透他,他是雾是雨也是风,他只怕是没有为哪个女人停留过吧?或许只有那个叫翎姐的才是唯一的例外? 尤歌好像又明白了什么,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嘴角的苦涩更深浓了:“他其实没有爱过谁,他也没有真的对谁好,他心里装着的人,也许只有翎姐。我,郑皓月,或者其他爱上他的女人,不过都是牺牲品而已,全部加起来都敌不过翎姐。” 尤歌终于觉悟了,认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心痛加剧,但她知道这就是一个残酷的过程,为了的是让她更能看清自己的枕边人根本就是一场虚幻的梦! 佟槿见尤歌这样,他也于心不忍,毕竟是让他感觉很亲切的人,他是真心将尤歌看成大嫂的。 “嫂子,你别这么想,你不知道元哥是怎么跟翎姐相识的……我听说是元哥在去孤儿院之前,他在街头当乞丐,有一次生病,差点没命了,是翎姐发现了他,并且将他送到医院,他被救活之后才进了孤儿院。所以翎姐对元哥来说等于是再生父母,是很重要的人,不过我想,这跟男女感情无关,你才是元哥的妻子啊。”佟槿这小子还知道安慰人,也真是罕见了。 尤歌自嘲地笑笑,眼底却是一片死气:“原来如此……那你说得没错,确实应该是他重视的人,但终究还是个女人,而我也是女人,普通女人而已,我没有超脱世俗的胸怀,平凡人该有的情绪我都会有,我做不到那么大度地忍受老公心目中将我放在翎姐之后。” “你……嫂子你会怎么做啊?”佟槿见尤歌这样空洞没有生机的眼神,他会觉得有些发怵,原本好好的一个女人,一下子就没了神采,好像老了很多似的。 尤歌失神地呢喃:“我会怎么做?我会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呢,做我该做的事情,我不该再沉溺在幻想中了……可能我天生就没有运气过幸福的生活,既然这样,我就该接受现实的安排……” 尤歌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佟槿跟在她身边唠唠叨叨,她却再也不说一句话。 以为拥有了很多,可全都是假象,这就好比一个正在做美梦的人被惊醒,然后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这种心理落差,太伤人。 尤歌没有回家,她去了哪里,佟槿跟着跟着就不见了尤歌的踪迹,她上出租车走了。 尤歌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找个地方让自己冷静一下,或者再痛快发泄一场,比如去健身才自己出一身汗,比如打沙包将沙包想象成是容析元……比如就像很多生气的女孩子会猛吃东西…… 可这些,尤歌一样都没做,她竟然来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记忆中,好些年都没来过了,这栋房子都有点陈旧,但看上去还是有人在住。 开门的人,在见到尤歌时,神情复杂,显然是没想到她会来。 霍律师,四年了,他看起来比以前苍老了很多,两鬓露出斑白。 霍律师有点激动,眼里含着点点泪光,他太意外了。 “尤歌……你……很久不见了,你还好吗?”霍律师此刻的眼神很像是长辈在面对着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霍叔叔,我今天是有事相求。”尤歌也干脆,直接说出来意。 霍律师这才注意到了,尤歌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还有,尤歌给人的感觉已经不像是从前那个傻乎乎的姑娘了,发生了什么事? 霍律师早就从媒体报道中知道宝瑞的前任董事长归来的消息,但他因有愧于尤歌,所以一直没有去看她,现在尤歌却主动找上门来,他除了喜,更多的是惊。 “快进来坐,有事咱们里边说。”霍律师赶紧地将尤歌迎进来,慈爱的目光一直都没离开过她。 想起当年的事,霍律师至今还常常自责,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是抱着对尤歌的疼爱,并非真的残忍无情。 尤歌不是第一次来霍律师家,记忆里,好像是四五年前来过吧,这里的布局一切都没有变,连家具都还是以前那种。 “你先坐,我去给你冲点茶。”霍律师很热情,亲自动手,不叫佣人。 尤歌却摆摆手,清冷的眼神淡然而冷静:“谢谢,不用泡了,我说完就走。” 霍律师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感觉到了尤歌的疏离,不由得心中一叹……这不能怪她,想必是以前的事对她伤害太深。 霍律师忽地露出几分试探的口吻:“孩子,你的脑伤是不是有好转了?” 不愧是律师,一语中的。 “是,过去几年,我在国外已经治好了脑伤。但是就在前段时间,我在香港的时候,遇到一点小状况,那让我想起了一些曾被我遗忘的事情……关于当年的车祸,我父母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谋杀。”尤歌在说到最后两个字时,整个人都颤了颤,眼神中透出凌厉的光线。 尤歌留意着霍律师的表情,他并没有太过惊骇,竟是露出惋惜与悲痛的表情:“你终于还是知道了,没错,确实是谋杀,当时警方有立案,但可惜却没有凶手的线索……后来过了几年,警局换了局长,这件事就成了悬案,至今未破。我和你小姨以前都没告诉你,是不想你太伤心,既然你现在都想起来了,那我也不用隐瞒了。” 尤歌似乎早就料到霍律师会这么说,因此她也早就预备好了说辞。 “霍叔叔,从前的恩怨,我不想再计较,当初你会帮助容析元得到宝瑞,我相信你也是出于对宝瑞前途的考量。这件事我不怨你,但你是我父亲生前好友,希望你可以帮助我找出凶手,还我父母一个公道,让他们在天之灵得到安歇。”尤歌的语气很平静,但她内心却是有着万分的悲凉。原本容析元说要暗中追查凶手的,可她觉得这件事已经不能再靠容析元了,因为他的心思如今都在翎姐身上,她只有靠自己! “找出凶手?”霍律师皱起了眉头,表情沉重:“孩子,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我要事先跟你说清楚,这件事已经过去13年了,要查起来,难度很大,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不是我打击你,有可能查到最后都是一场空,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尤歌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点头:“是,我确定。” 尤歌在说出这几个字时,自己都忍不住要为自己喝彩了。在刚刚经历了感情上的创伤,那么惨痛,她却还能撑下去,化悲愤为力量,找到方向,找到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什么!   ☆、或许只是他消遣的玩具 年轻的尤歌都能如此坚定不惧艰险,霍律师都不禁要暗暗为她喝彩,心中安慰,尤兆龙有个好女儿,相比起时下一些富豪家温室的花朵,尤歌没有了千金小姐的光环,却有着别人难以比拟的闪光点,在她这样23岁的年纪,太难得了。 霍律师不知道尤歌这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她和容析元之间的恩怨,但却能肯定一件事——尤歌成长了,这是任何金钱的财富无法给予的收获。 “好……好啊……”霍律师欣慰地笑着,一股久违的豪情也随之而起,眼里多了些光亮:“孩子,以前因为你的脑伤,我认为宝瑞交到容析元的手里更合适,所以才会协助他得到了宝瑞,但这件事我一直都内心有愧耿耿于怀,现在既然有了弥补的机会,我会全力帮你,也是为我逝去的好友讨回一个公道。” 霍律师的表态,这么干脆,让尤歌有点意外,但也只是短暂的惊讶,可接下来在听到霍律师所说的话,尤歌就不能淡定了。 “尤歌啊,你还不知道,我儿子前几年就进了本市的刑警队,现在要追查当年的凶手,正好应该由我儿子来经手,我会将情况告诉他,由他翻查13年前的案子,这样,兴许我们的希望能大一些。” 这确实是个值得振奋的好消息,尤歌不由得精神一振,仿佛看到了前方的曙光……太好了,有霍律师的儿子亲自追查案件,加上霍律师的人脉,可以说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霍叔叔,那就这样说定了,什么时候需要我去警局录口供,随时找我。” “放心,我儿子是个好警察,他会尽全力的。” “谢谢。” 尤歌言词简洁,很快谈完之后就离开了,她没有直接回家……实际上她现在很迷茫,她的家究竟在哪里?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家不仅仅是座房子,里面要有爱人和温情,才算是人生的港湾。但容析元此刻却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尤歌身为正牌妻子却只能孤单单一个人承受心痛,她又如何能将那里视为家? 心里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怎么都笑不出来,脸上的肌肉好像僵硬了,心都是空的冷的,整个世界仿佛寒冬。先前在霍律师家的时候因为是谈追凶的事,尤歌的注意力暂时被移开,但走出霍律师家,她的脑子就不听使唤,总会浮现出容析元扶着那个女人上飞机的背影。 锥心的疼痛不可能这么快就好,本就是受过伤的人,伤口才刚愈合就又添新痕,她若是能在一两个小时就若无其事,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了。 拖着浑浑噩噩的身子回到家,还好有一群可爱的小狗狗迎接她,一如平时那么欢快。 香香求抱抱的姿势最萌了,它脑袋上还戴了一朵花,真是个美美的辣妈,率领一群狗崽将尤歌团团围住。 尤歌全身都没了力气,情绪十分低迷,但在看到这群小家伙时,她死寂的心还是动了动,下意识地抱着香香,脸触着香香柔软的毛毛,好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在跟亲人诉苦。 香香身上很暖,抱着它,尤歌的心开始有了一丝温度,失神的目光没有焦距,空洞得吓人,模糊的呢喃:“香香……我是不是好傻?我竟然以为真的可以跟他过日子,我以为是真爱……可笑的是,他最在乎的人却不是我……或许我只不过是他消遣的玩具而已……怎么办……香香,我的心好痛,比四年前更痛……” 尤歌的情绪感染了香香,它竟伸出了爪子,在尤歌的手背上拍拍,像是在说:“别哭,有我呢!” 狗狗不能言语,却有最温暖的依偎,无论尤歌心情好心情坏,香香都会陪着她,不离不弃。 这*,尤歌失眠了,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机场的一幕,一睁开眼就看到身边空荡荡,可最让她痛恨自己的是,即使如此,她都无法做到憎恨他,反而是有种痛彻心扉的思念在缠绕着,纵然是他做出那样的事,她却还是想见到他…… 可这仅仅是想而已,尤歌不会给容析元打电话,她有尊严,她不会让自己变成一堆泥被踩在脚下。 痛和泪,自己受,哪怕是心痛得犹如死去,她都不会向他摇尾乞怜那一点点怜爱。 一整晚的辗转反侧,泪湿枕边,红肿的双眼一直没有干过。她不会在他面前哭了,可她独自一人时却忍不住,除了哭,还有什么是可以发泄悲伤的? 经过*的折磨,尤歌终于在天亮前时沉沉睡去,才不到三小时就被闹钟闹醒了,该上班了。 镜子还是那张镜子,只不过映出来的脸却是浮肿的,憔悴的,无论怎么化妆都遮不住。 感情真是一把看不见的毒刃,能将人的精气神在一夕之间都剥夺,好像鱼儿失去了水份,好像花儿失去了泥土……但还是要上班,她昨天下午已经请了半天假,今天没有理由请假了。 或许,忙碌起来就没时间去伤心,慢慢的就从阴霾中走出来。 伤心的不止尤歌一个,在距离这栋别墅不远的瑞麟山庄,郑皓月也是*没睡,把家里的佣人折腾得筋疲力尽的,一晚上光是打扫花瓶的碎片就好几次了,还要挨骂,当郑皓月的出气筒。 郑皓月以为尤歌昨天去机场了就会改变些什么,但事实却是容析元带着翎姐走了,郑皓月那两封匿名邮件都没起到预想中的作用,她的气无处发泄,家里的佣人当然就要遭殃了。 一大早的,郑皓月刚骂完佣人,就收到了来自香港的视频通话,那位珠宝协会的副会长,孙洪青。 郑皓月披着外套,头发略显凌乱,但光线不是很亮,遮住了她的黑眼圈。 屏幕中,郑皓月坐得端正,又是别人熟悉的女强人形象,谁都看不出她的异常。 “呵呵呵……郑总,早安,这么早打扰,冒昧了。”孙洪青居然很客气,只不过他还是掩饰不住那股子倨傲,毕竟是副会长嘛,身份不低。 郑皓月假意迎笑,不咸不淡地说:“孙副会长,昨天收到戒指了?” “哎呀,郑总真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说中,确实我是为这件事找你的……戒指嘛,我老婆很满意,我理当向贵公司致谢,戒指做得太精美了,简直就是难得的艺术品,你们宝瑞有这种大师级的人物,难怪能打入国际市场,不愧是国产的表率,哈哈哈……”孙洪青一顿夸赞,怎么看都是一片真诚的,可是郑皓月也不笨。 “老狐狸,到底要说什么?”郑皓月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谦虚:“孙副会长太过奖了,您也是珠宝制作的大行家,是彭楝大师的首席弟子,您能看得上宝瑞出品的珠宝,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哪里哪里……我的手艺太普通了,比不上制作这枚戒指的匠人,宝瑞真是藏龙卧虎啊!”孙洪青说来说去都是绕着一个话题的,他惦记着那件事。 郑皓月也似乎听出一点端倪,这孙洪青怎么对戒指的制作特别感兴趣? 孙洪青笑得更灿烂了:“冒昧问一下,制作这枚戒指的匠人,还有没有其他的成品?” 郑皓月总算是明白了,这老狐狸就是想问这个吧? “孙副会长,抱歉,这枚戒指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师在瑞士制作好了之后才寄过来的,涉及到个人*,那位大师不想张扬,所以我们也只能尊重他的意愿了。” “哦?瑞士?”孙洪青半信半疑,仔细盯着郑皓月,见她不像是在说谎,不由得心里琢磨,难道真是从瑞士制作好的? 这个结果,显然孙洪青不满意,他的最终目的是找出那个制作戒指的人,可现在查起来很棘手,没有得到有力线索,他始终感到不踏实,多年来找不到师傅彭楝的关门弟子,这是孙洪青的心病,如今出现了可疑目标,他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了。 彭楝之所以被称之为大师中的顶级大师,最重要的是他有双神奇的手,被同行视为高难度的打板,在他手中都不是难题。有人说,无论多么繁复的珠宝工艺,只要能给彭楝一张图纸或者一个模板,他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来。而他交给两个徒弟的手艺是有所保留的,顶多只有一半而已,他最精髓的绝技只有他的关门弟子才予以传授。 所以,孙洪青怎能不嫉妒?他要找出这个人,看看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学到了师傅的几成?这还只是其次,最大的原因是……珠宝大师彭楝,一生经历过多少惊世骇俗的珍宝,他的私人珍藏在哪里?孙洪青知道彭楝拥有几颗举世罕见的巨钻,每颗都是独一无二的绝世珍宝,随便一颗都能拍卖到惊人的天价,而彭楝无儿无女,他很可能会将那些宝贝传给他的关门弟子! 孙洪青见过这几颗巨钻,足以令人疯狂的宝贝啊,他不能便宜了师傅的关门弟子,他觉得,自己是大弟子,理当由他继承!【今天就这一章,明天恢复6千字保底更新】   ☆、尤歌失业了 郑皓月与孙洪青的谈话之持续了几分钟就结束,两人表面上都是一团和气,可刚挂掉视频通话,郑皓月就对着手机屏幕一阵不屑的白眼。 “老狐狸,什么玩意儿,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从我这里套话,只可惜,制作戒指的人,连我都没见过。想从宝瑞挖墙脚,你还是先问问容析元同不同意吧!”郑皓月冷笑着,心里对孙洪青的万分鄙视。 她以为孙洪青是想挖走宝瑞的人才为他自己的公司所用,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但郑皓月有一点可是没说谎的……她说戒指的制作人在瑞士,做好之后才送回宝瑞本部,这确实是容析元制造出来的假象,除了他自己,公司里没人知道那位远在“瑞士的珠宝大师”究竟是何真面目。 容析元借着这一层的掩护,才能避过那些有心人的耳目,将自己能制作顶级珠宝的事实瞒着,成为最值钱的秘密。这不是容析元胆小怕事,而是他曾答应过一个人,不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更不会让别人知道他是跟谁学习的手艺。这既是对那个人的尊重,也是为自己减少关注度,该低调的时候就低调,不该张扬的事就守口如瓶。 孙洪青也不是省油的灯,从郑皓月这里没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孙洪青看着眼前这枚戒指,只觉得这心里瘆得慌。根本不是要送给他妻子的戒指,那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他只是借此来试探宝瑞的虚实,想找出那个制作戒指的人。 “呵呵……瑞士?郑皓月你当我傻子呢?随便扯一个远在国外的陌生人,我就会相信你?天真!”孙洪青脸上的表情尽是狠厉与不甘,他不会这么罢休的,他会继续追查下去。 就在这时,孙洪青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孙洪青顿时感觉来了精神,立刻接起了电话。 “孙先生,我查到前段时间容析元在隆青市没有可疑之处,他平时除了在公司之外就是见客户,回家,还有就是去他朋友开的茶室,就连宝瑞的制作部,他都很少去。” 这人一口标准的广东话,透着小心翼翼。 孙洪青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调查结果不满意,他原本是希望能通过制作戒指的时间观察到与容析元接触的人当中有没有可疑的目标,但现在看来,没有进展,可他不会真相信戒指是在瑞士做好了再送来的,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难怪孙洪青会郁闷,这就好比是雾里看花,明知道那个模糊的轮廓或许就是目标但就是怎么都看不清摸不透。 孙洪青指望从容析元身上得到线索,这本身就是个很愚蠢的想法。如果容析元那么笨,他就不会在容家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站住脚了。 “继续盯着,我就不信真的什么都查不到!”孙洪青发狠了,非要跟容析元扛上,不从他身上挖掘点东西,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电话那端的人苦笑着说:“孙先生,告诉您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容析元他……他已经离开隆青市。” “什么?离开了?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这……暂时还没查到。” “蠢货,没查到就继续查!” “是……遵命……” 孙洪青心里那个气啊,容析元也太神秘了,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更让人感觉难以对付。 “算了,先不用查容析元的去向,你继续在隆青市,再查一遍容析元前段时间去的地方和他见过的人。”孙洪青最后这样吩咐,看样子是要死磕到底了。 这老家伙不愧是歼诈之徒,始终保持着怀疑态度,一丝丝的可能都不放过。但是,就算这样,他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人家赫枫的茶室虽然看似不起眼,但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去的,如果孙洪青派去的人惹恼了赫枫,到时候就真有好戏看了。 容析元能将秘密工作室安排在赫枫的地盘上,那就说明他有相当的底气,对赫枫有信心。 生活时刻充满意外和艰险,但工作还得继续。 尤歌在锦程公司算是新人一枚,更不可能有失恋假期,老公带着别的女人去了国外,这种痛苦,尤歌也只能自己咽下去,每天发起精神照常上班。 泰华酒店的收购案虽然搞定了,可是后续工作还很多,尤歌是这个项目的大功臣,因此也就承担起了交接工作,每天要看泰华送来的各种资料,每天公司都在开会讨论关于泰华今后的发展策略,这酒店本有着良好的发展潜质,现在到手了,当然是要充分利用起来,将其打造成为一块金字招牌,这样,许氏家族又多了一棵摇钱树了。 锦程公司的幕后大老板就是许氏家族,许炎的老爸!尤歌已经知道了,但这不会影响她上班的情绪,她该做什么还是会照旧。 可是,尽管尤歌心中坦然,但有的人不那么想,“关系户”这个词儿,在公司里都传开了,甚至有人造谣说尤歌是许大公子的*,这得惹来多少人嫉恨的目光啊。 会议室里,俞总正在讲话,他旁边的一位戴眼镜的短发中年女人就是锦程公司的副经理,姓汪。 这女人是公司里出了名的“老巫婆”,除了职位比她高的人,其他的几乎每个都被她骂过,大家私下都说她是更年期综合征太严重了。 尤歌刚刚将一份资料交给汪副经理,出于习惯,汪副经理打开来核对一下才会交给俞总过目。 会议室里大约有十几个人,除了俞总和秘书,汪副经理,其余人都是将参与泰华酒店的交接工作,并且大家都知道公司目前还没有决定谁将会是收购后泰华酒店的经理,只知道谁的工作出色,谁就有机会上位,而结果将会在泰华酒店三个月装修期后再决定。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一群人那都是干劲十足的,都想抓住这个咸鱼翻身的好时机。 也因此,互相之间的竞争就更大了,暗中较劲的情况比平时更热烈。 此刻,有人留意到了汪副经理的脸色很沉,像是对手里的报告不满意。 “尤歌,这是怎么回事?你看看这个数据,明明应该是25%,你却写成了2.5%,多一个小数点所造成的后果,不需要我解释给你听吧?昨天你的报告中是少了小数点,今天又多了一个小数点,这种低级错误你怎么会一犯再犯!”汪副经理黑着脸的表情好严厉,丝毫不给情面。 唰唰唰,全体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尤歌身上,有种要将人的衣服八光的错觉,让她瞬间就变成众矢之的,其中不少幸灾乐祸的人在偷偷发笑。 尤歌脸皮薄,一下子脸就红了,耳根都滚烫,这种被人“行注目礼”的感觉真不好,可这真是她的疏忽,她就应该要接受批评,尽管这批评有些太严厉。 忍……还是得忍!尤歌强忍着心中奔腾的怒火,紧紧咬着牙没有说话……其实她这两天都在强撑着上班,受到容析元的影响,状态太差,她在工作上一不小心就犯了低级错误,她知道自己不对,她不辩解为自己找理由,她接受上司的批评。她是这么想,可老巫婆是咄咄逼人啊。 “是我太粗心了,下不为例。”尤歌低头,认错的态度还是很诚实的。 但那个老巫婆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尤歌,她还来劲了。 “下不为例?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吧,今天你还好意思再给我重复一遍?怎么你以为这是小事吗?由此可见你对待工作多么不上心,你的注意力都去哪里了?一份报告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更重要的事?公司不养废物,不管是通过什么方式进公司的,别以为谁能保住谁,公司里是靠工作能力说话,如果不能专心工作,那就趁早滚蛋免得浪费公司的资源!”汪副经理重重拍着桌子上的文件,她那两片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很像是血盆大口。 过份了吧,说白了只是小事而已,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训斥下属,其言词冷嘲热讽很伤人,摆明了是要故意给尤歌难堪的,遇到这样的上司,谁都不会好过。 尤歌原本是觉得自己确实做错,被教训几句也是应该的,但凡事总有个限度吧,批评是可以,但羞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老巫婆就是在羞辱尤歌,抓住一点小辫子在踩人家的脸呢! 俞总已经一再跟老巫婆打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可她像是没看见。其余的一些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嘲笑尤歌,某些字眼很难听。 尤歌受的打击已经够大了,压抑的情绪被老巫婆这么一刺激,就像是火山喷发似的不可收拾,一股冲动直奔脑门儿!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蹭地一下,尤歌站了起来,像是未经考虑似的冲口而出:“老巫婆,你永远记住这天,不是你炒我,而是我炒你!” 这意思就是,劳资不干了,你爱训谁就训谁去!这句话一出口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尤歌要失业了。【晚上还有一章,亲们记得来看啊】   ☆、找个男公关 会议室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不管是公司领导还是小职员,全都呆呆地望着尤歌,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一刻,那纤细的轮廓竟变得那么清晰而高大,分明是她炒了上司的鱿鱼,但仿佛她得从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而是笑傲职场的成功者。 这一幕,有人暗暗喝彩,也有人嗤之以鼻,觉得尤歌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这么做。 汪副经理的脸色就像调色板一样的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尴尬,难堪,这是她工作十几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犹如打脸的“回敬”。 俞总的态度更是奇怪,没有安慰汪副经理,只是一脸愁容地在皱着眉头,他在想,现在可怎么跟大少爷交代?凭他的直觉,尤歌那边估计很难挽回了,一旦少爷追究起来,他该怎么说?都怪汪副经理瞎叨叨,对尤歌的批评太过份,摆明了就是在故意逼迫尤歌,现在可好了,尤歌走了,汪副经理应该在心里偷笑吧,因为汪副经理的侄女就是在座的其中一位。 汪副经理这么做的原因并非临时起意,她早就想着要抓尤歌的小辫子,想把尤歌给踢出去,目的很简单,汪副经理的侄女原本是要负责泰华酒店收购项目的,但尤歌出现了,进公司之后被俞总重用,以新人的身份担任收购项目的负责人,而她侄女还成了尤歌的副手。这口气难以咽下去,现在又面临着泰华酒店经理人选的问题,汪副经理很清楚,尤歌的存在,会是她侄女升职的最大障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尤歌挤走,无论用什么方法。 先前汪副经理对尤歌的训斥,说那些难听的话,她只是试探一下尤歌的反应,没想到竟然如愿以偿,尤歌真走了。只不过临走时尤歌说的话,却让汪副经理气得冒烟儿。 尤歌真的那么傻么?看不出来人家故意么? 其实不然。尤歌早就听到一些风声,知道汪副经理的侄女是泰华新经理人选的热门之一,而她是公司里的“关系户”,她是收购泰华的负责人,她自然就会被别人当成假想敌和竞争对手。这样,汪副经理看她不顺眼,就成了很自然的事情了。 尤歌一点都不后悔这个决定,她认为工作也就像爱情一样是需要讲缘份的,既然这里不再适合她,她走,是迟早的事,今天能在临走前狠狠地刺激一下老巫婆,她觉得自己算是赚到了,胸口的闷气出来了,整个人不但没有低落,反而感到一阵轻松。 是啊,她还年轻,她有的是时间和青春,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把自己变得那么拘谨不自在?她学不会那种没有底线的圆滑和隐忍,她明知道忍气吞声的结果只会是让别人得寸进尺,既然这样,何必仰人鼻息?离开这里,呼吸自由的空气,一切从头来过,没什么不可以的,凭借她的才干,真金不怕火炼,再找别的工作并非难事。 尤歌在这一点上,观念或许跟眼下的许多职场人士不一样,她虽然也需要一份工作,但她的骨子里没有奴xing,生存和尊严,这两种东西,对她来说,是可以共存的。 如果一个工作的地方会让她产生很大的怨气和不甘,这样她就会被负能量缠身,工作也不会有效率,过程也会是艰难而被动的。她期待的是一个能让她心甘情愿付出时间和劳动的工作环境。显然,锦程公司已经不是这样的地方了,或许曾经是的…… 尤歌就是这样的人,宁折不屈,在忍无可忍时,她会给予还击,所谓的逆来顺受,不是她的风格。太钢则易碎,太软则被欺,尤歌不是这两者,她是坚韧。 离开锦程,尤歌走得很潇洒,抱着一个纸箱子从公司大门出来,她觉得浑身轻松,回头望望公司的招牌,她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谢谢”。毕竟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她学到了东西,增长了见识和经验,这对今后的职场道路,是有益的,是金钱都换不到的。 锦程的那些职员们不理解尤歌的做法,觉得她太莽撞了太冲动了,他们认为,现在要找个工作很不容易,能进锦程上班更是难得,认为尤歌居然不好好珍惜,太傲娇,太自以为是了。 无论他们怎么想,他们都不可能是尤歌,他们习惯了在已经画好的圈圈里被限制和束缚,所以注定他们看不到尤歌走出圈子后领略到的风景。 尤歌是真的实业了,可她没有因此而感到沮丧,她觉得自己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整理一下糟糕的情绪,休息休息再重新出发,或许,会有更适合她发挥的空间呢。 俞总没有挽留尤歌,他不是不想挽留,而是他要及时将情况报告给许大公子,听听许炎有什么吩咐,他再行动也不迟。 尤歌前脚走出公司,俞总就已经在自己办公室里跟许炎通电话了。 锦程只是许氏家族的事业王国中的一个公司,俞总在许炎面前也只不过是个小头目的地位而已。 俞总在汇报这件事的时候难免忐忑,生怕许炎会责怪他,其实不关他的事,是老巫婆太讨厌了。 但奇怪的是,许炎听完之后很平静,好像早就预料到一样。俞总松了口气,但也想不通,大少爷怎么不生气呢?尤歌是大少爷安排进来的人,现在离开,大少爷居然这么淡定? 许炎的想法,别人很难了解的,他当初安排尤歌进锦程公司,不是真的就指望她在这里做很久,他知道尤歌的脾气,他也比任何人都了解尤歌的才干,无论是在锦程还是在别的公司,尤歌只要愿意,她都能找到发挥的途径,在锦程,不过是为了让她多经历些罢了。 ============ 今天的尤歌,突然很想放松一下,想为自己今天的决定喝彩,干杯! 尤歌一个人去吃自助餐,然后去歌城包了一个小包厢,一个人在里边尽情地唱啊嚎啊,管它撕心裂肺的声音好不好听,她只是想发泄一下,不想活得那么沉重。 尤歌其实唱歌还算不错啦,可她在吃饭的时候喝了一点小酒,现在唱歌就会有小小的跑调,她没喝醉,只是一点头晕而已,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家里,佟槿等尤歌回家,快十点了都不见人,佟槿有点着急,打尤歌的电话也没人接,不知道她此刻正唱得嗨皮,哪里听得到手机响。 刚刚来歌城那一会儿,尤歌是清醒的,但唱着唱着又被某些歌词给刺激到了,于是感觉还需要再来点酒……尤歌不喝洋酒,叫了一打啤酒,才刚喝两罐就把肚子给撑得不行,喝不下了…… “唔……好饱,得上洗手间才行。”尤歌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推开包厢的门。 正好,斜对门的包厢走进去两个人,一男一女,十分亲密,那男人打扮得很时尚,女人就花枝招展的,过道上站的服务生还在捂嘴偷笑着议论…… “那位太太可真猛,每次来都会从别的场子叫男公关过来作陪,刚这个男的还算不错,长得挺帅……” “但那位太太好像已经快五十岁了吧……” “……” 尤歌恰好听到看到,不由得一愣……男公关?难道是传说中的……鸭? 尤歌立刻自动脑补了一些画面,然后又想到了可恶的容析元,蓦地,尤歌眼睛一亮……好啊,既然他都撇下她,带着别的女人走了,她就不能找个男人来消遣么? 尤歌问了服务生,这个歌城里没有男公关,但服务生说可以帮她联系一个,还问了她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没有做过这事儿,尤歌只是怀着一种赌气的心理想找个男公关来陪唱歌。 尤歌又回到自己的包厢等着,果然,过了大约半小时,她的包厢门被推开了,进来的男人果真是帅到亮瞎眼! 阳刚帅气英姿勃勃!这是尤歌在见到眼前的男人时,第一印象。 尤歌紧张地灌了一口酒,冲上去抓住男人的胳膊,淡淡的酒气喷在人家脸上,这活像是风.流少爷在调.戏良家妇女似的…… “嗨……过来坐,我等你很久了。”尤歌尽量装出那种娇嗲得声音,只盯着男人瞧,而忽略了男人眼中那一抹怪异错愕的眼神。 下一秒,男人以迅猛的速度出手,扣住了尤歌的手腕,痛得她哇哇大叫!只听他冷冰冰地说:“你知道袭警是什么后果吗?” 尤歌的酒劲在顷刻间飞走,惊骇地瞪大了眼珠子:“你你你……你说什么?”   ☆、尤歌被抓去警局 尤歌惊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呆滞几秒之后,眨巴眨巴眼皮,然后倏地笑了…… “哈哈哈……你这人,真逗……哪有警察长这样的,哈哈哈……”尤歌肆无忌惮地笑声,浑然没留意到男人的眼神有多么凌厉。 尤歌的视线停留在他健硕的胸膛,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好奇地戳着他的胸肌,小嘴嘟哝:“这肌肉是真的?好硬……你平时健身吗?男公关为了保持身材也是蛮拼的……嘻嘻……” 尤歌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人是警察,以为人家是故意闹着玩的呢。 男人的脸色可精彩了,当听到男公关三个字,他的嘴角都在抽搐,真想一巴掌把这个糊涂的女人打醒! 怪只怪他长得太出众,阳刚帅气高大威武,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很难联想到是警察。 男人被尤歌这大胆的举动激起了厌恶,他一只手还拽着她手腕,她居然能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戳他的……胸?真把他当男公关呢?岂有此理! 男人一把抓住胸前这根纤细的手指,阻止了她的调.戏,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清醒点,别以为喝点酒就可以发疯,我再说一次,我是警察!” 这么严厉的语气和表情,如果尤歌没喝酒,可能她真的会老实的,但酒精害人啊,现在尤歌的胆子简直就是……牛胆! “嘻嘻……咯咯咯咯……帅哥,干嘛这么凶……温柔点,温柔点嘛……”尤歌笑嘻嘻的,脸蛋红红,带着几分酒气,娇憨的模样太可爱了,噘着唇,有一丝撒娇的味道:“我听说……听说男公关都是很会逗人开心的,嘻嘻……你别拘束,我们走过去唱歌……嗝……唱歌……唱《小酒窝》嘛……” “……你”男人无语了,一时竟找不出个合适的词儿来形容眼前这个花痴的神经质女人,但他在看到她嘟起的红唇时,莫名的心脏抽了抽,鼻息里传来她身上耳朵味道,清爽的发香刺激着他的神经,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他应该立刻将这女人甩开的,可是他的动作出现了停滞,思维也同时有了几秒的空白。 尤歌不知道此刻自己有多危险,假如这个男人是坏人,那后果就麻烦了。 “咦……你怎么不动?不会唱歌吗?男公关怎么可能不会唱歌?嗝……”尤歌迷糊的双眼瞅着他,又打了一个饱嗝。 男人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会被人当成男公关?这如果传出去那还得了?局子里那帮同事还不笑掉大牙?但他到底遇到了一个怎样的女人啊,她身上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他不由得多看几眼她白嫩的脸蛋……很美,长相清秀精致又有点俏皮的可爱。 这个念头刚起,男人就狠狠鄙视自己一把,暗骂自己怎么跑题了,这分明就是一个放纵不知检点的女人,怎么能将“美”这个词儿用在她身上! 男人压下心中的异动,眸光一狠,用力将尤歌甩在沙发上,再把音乐关掉,然后掏出一个小本本凑到尤歌眼前,一字一顿地说:“看清楚这是什么,警.官证!” 没有音乐声,尤歌听得很清楚了,耳朵都被震得嗡嗡响,这才算是让她彻底感到了不对劲,浑身一个激灵灵战栗,直勾勾盯着小本本上的字…… “嗝……好复杂的名字……”尤歌最后还来了个评语。 男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再次严肃地说:“知道我是谁了,现在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接受检查!” 检查,这两个字才是重点!人家哪里是男公关,人家是警察在办案! 随着这一声低吼,包厢的门口又进来几个人,其中两个是服务生,另外两个是一男一女的便衣。 “头儿,对面的包厢已经检查过,您这边还……” “头儿,什么情况?” “……” 情况不妙!尤歌终于是认清了形势,顿时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头皮发麻,脑子乱成浆糊……天啊,她刚才干什么了?这个还真是警察不是男公关啊?她刚才还拉着人家要唱歌作陪? 天啊,咱这回丢人丢到外太空去了! 尤歌真恨不得自己可以马上晕过去才好,就不用面对这窘迫的场面。 虽然咱没能晕过去,但是完全可以装作醉过去啊! 下一秒,只见尤歌身子一歪,如烂泥倒在了沙发上,两眼紧闭,来了个彻底的……装死。 两位便衣警察不明白这儿发生了什么,迷惑不解地望着刚才那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头儿,她醉翻了。” 醉了?不省人事了? 男人英挺的眉头皱了皱,随即冷笑,走到尤歌身边坐下来,不慌不忙地说:“既然不省人事,那就更方便我们办案,你们俩过来,把她身上的东西都搜出来,搜仔细了,如果有必要的话,她这身衣服也可以脱掉检查。” 呃?脱掉检查? 两位便衣不禁愕然,这好像不用那么做吧,他们是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吸食软性毒.品,才会来检查,但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也不会轻易就要脱掉衣服检查的。 不过既然头儿都这么说了,他们当然要照做了。一男一女便衣走过去,那个女警果然伸手去触碰尤歌的衣领。 这躺下装死的人忽然就动了,猛地坐起来,惊骇的目光瞪着眼前的三人,愤懑地怒吼:“你们要做什么?凭什么要脱我衣服?警察就了不起就可以乱来吗?” 两位便衣面面相觑,恍然大悟,原来尤歌不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是装的! 那位英明的警官讥笑着说:“不这么吓唬吓唬你,你会自觉醒过来吗?” 唰一下,尤歌的耳根都红了,脸上火辣辣的,愤怒又不甘……可恶,居然被这个人看穿了。 既然都这份儿上,尤歌也不用再装,只能硬着头皮说:“不就是证件吗,我拿出来就是。” 尤歌扁扁嘴,冲那位酷酷的帅警瞪眼,一边还在用手掏包包,她记得身份证是在包包里的。 可是……尤歌刚还理直气壮,不过当搜遍包包都拿不出身份证时,她的脸又绿了,无比郁闷地看着警察…… “我是本地人,可我忘记带身份证了。”尤歌说着话时难免有点气恼,满以为拿出身份证就完事,但是没带,不知道警察会怎么做呢? 见她此刻这灰溜溜的样子,那位帅警不禁在心里暗暗发笑,她的表情很生动,可这不能抹去她先前调.戏他的事实。 帅警冷眼睥睨着尤歌:“现在酒劲醒了?刚才不是还很放肆吗?叫了男公关来作陪,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还有这种嗜好,虽然你身上没有搜出任何违禁物品,但也要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什么?去警局?为……为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做?我犯什么了?你……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尤歌激动,涨红的小脸满是愤怒,她甚至认为这个警察一定是因刚才的事在报复她。 “我不就是认错了嘛,错把你当成男公关,可你是男人,是个警察,至于这么小气吗?” “……” 尤歌说的是实话,可这番话的信心量太大了,旁边两个便衣警察听了之后差点爆笑出声! 那位帅警的脸顿时就绿了,想不到尤歌居然这么老实地说了出来,他原本是不打算让下属知道他被人错当成男公关的,现在可好,不用猜,只怕不出一天的时间局子里都会传遍这件事。 “你……”帅警愤愤地咬牙:“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告诉你,就是因为你叫男公关这件事,涉嫌违反治安处罚条例,所以要把你带回警局询问。对面包厢的那个男公关是专门从事非法活动的,而据他所说,他的另一位同伙也在赶来的路上,要服务的对象就是你。” “我……我……我只是……只是想找个人陪着唱唱歌而已,这也不行?唱歌也非法?”尤歌彻底不能淡定了,怎么连“非法”这词儿都跟她扯上了关系。 “呵呵……唱歌?这仅仅是你一面之词,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叫的男公关所提供的服务有哪些吗?其中一项就是软性毒.品,我们已经从对面包厢那个男公关身上搜出来了,而他的同伙将药服务于你,你不去警局交代清楚怎么行?”帅警虽然一脸正气,可他眼中也有明显的鄙夷。 尤歌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无意中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这实在是太……太……倒霉啊!她哪里会知道服务生叫来的男公关到底是做什么的,她真以为仅仅陪唱而已。 旁边两个便衣使劲憋着笑,自行脑补了一番有趣的画面。 帅警见尤歌沉默了,表情严肃地大喊一声:“起来,走!” 尤歌的身子轻轻一颤,突然想到一件事,马上又来了精神:“等等,我要叫律师!”【一会儿还有更新】   ☆、容析元的踪迹 警局里,尤歌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困意袭来,很想睡觉,但是她面前这个一本正经的警察还在对她进行询问,不让她的大脑有丝毫休息的机会。 这个警察就是先前被尤歌当成男公关的帅哥,虽然长相是很养眼,可尤歌此刻没心情欣赏,她只觉得这个警察一定是老天爷派来她人生中捣乱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地遇到他,还阴差阳错将人当成男公关,现在他凶巴巴的眼神冷冰冰的表情,时刻都在提醒着她那件糗事。 警察望了一眼这个懒洋洋的女人,见她这迷茫无辜的眼神,看起来真像是个乖乖女呢,只可惜他是知道她叫了男公关,并且还不单纯是陪唱男人而已,还有更深层次的服务,甚至会兼顾着贩卖违禁品。 可怜的尤歌哪里知道这些,一不小心就掉坑里了。 “姓名,年龄,xing别……” 尤歌顺着他的话回答:“我叫尤歌……尤其的尤,歌唱的歌……今年23岁,我……”说到这,尤歌抬眸不满地盯着警察:“我是女人,你看不出吗?这还需要问?” 警察无视她的表情,再次重复问:“xing别?” 尤歌心里那个气啊,越发觉得这个警察就是故意的。 “女。”尤歌愤愤地说出这个字,气呼呼地瞪他。 “家住哪里,什么职业?” “家住……XXXXXX18号,职业是……”尤歌想起来了,自己今天刚刚失业! “我……无业。” 警察一听,再次抬眸瞟了她一下,眼底明显露出讥讽……他原本不是这样会轻易嘲笑别人的,可都是因为尤歌之前在包厢里的举动使得警察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差,现在又知道她住在本市的富人区,并且没工作,人家当然就自然形成一种观念——原来这是个好吃懒做不求上进但又生活不检点的女人! 没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所以警察的鄙视,也是人之常情。 尤歌哪里会知道人家对她的误会那么深,她被他这种伤人的眼神戳到,心情更加郁闷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似乎运气不佳。 “婚姻状况?”警察又问。 这四个字深深地刺激到了尤歌,她就像是炸毛的猫儿一样竖起了汗毛。 婚姻……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个糟糕的婚姻,她至于现在这么狼狈又凌乱吗?至于这么晚还没回家一个人在包厢里鬼哭狼嚎地唱歌吗? 喝了酒的人尤其受不得刺激,神经会比平时更脆弱。 尤歌紧紧咬着下唇,俏丽的小脸泛起了酸楚,双眼发涨,一股憋屈冒出来,泪水吧嗒吧嗒就流了下来……紧接着,她脸上出现了眼泪和鼻涕齐飞的壮观。 警察愣住了,这女人搞什么啊?被抓进来时都没哭,现在只不过是问一句婚姻状况,她就跟水龙头似的开闸,难道……难道是她压根儿就没结过婚而之所以住在哪种富人住宅区是因为她当了人家的二.奶? 这位警官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不愧是干这个职业的。 也难怪别人会这么想,尤歌刚才说的住址,大部分本地人都知道那里是本市最贵的房子,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一般的富豪都住不起,那里少量的独栋别墅都是超级富豪们的财产,而尤歌浑身上下就没一件是名牌,没戴一件首饰,包包鞋子目测都不超过两百块的价值……所以,警察才会有那样的想象。 尤歌在抽泣,很伤心,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先是老公带着别的女人走了,今天她又辞了工作,现在还被带到警局……这就是俗称的“点儿背”啊! 警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见这女人的眼泪,他会莫名地感觉烦躁,拥有这样楚楚可怜纯净眼神的女人,却是一个“生活不检点”的人,如今这社会是怎么了? “别哭了,我是在问案,你要哭也等着回家去慢慢嚎。” 尤歌低低的呜咽,像是没听到警察的话,自顾自地哭,哭着哭着觉得鼻子痒,想来点东西擦擦,顺手就抓起了桌子上的衣服…… “喂你干什么!”警察怒吼,一把夺过尤歌手中的衣角,但为时已晚。 尤歌茫然地望着他,怎么更凶了?这警察的脾气好像不太好啊? 警察愤怒地攥着衣服,这是他刚才脱下来的外套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现在却被尤歌的鼻涕弄脏了,他不激动才怪! “你……你要擦鼻涕为什么不用纸巾?这是我的衣服!”警察心里窝火啊,更气的是尤歌居然还一副“我啥都不晓得”的表情。 尤歌瞅瞅他手里的衣服,然后突然破涕为笑:“嘿嘿嘿,是你的衣服啊,那真是不好意思……咯咯……咯咯咯咯……” 这像是不好意思的人说出的话吗?这分明就是在偷着乐!哦不,是明着乐! 警察瞬间有种想踹尤歌的念头,她如果不知道这衣服是他的,或许会真心歉意,但知道是他的,她就更高兴了?这女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这才遇到不过一两个小时,她就能将他气得火冒三丈,本事啊! 尤歌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听身后传来一个严肃的陌生的男声…… “您好,我是尤歌的律师。” 律师来了! 尤歌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但看到的却是一张生面孔,没见过,这不是霍律师的人吧? 警察却是认识这位律师的,本市一位著名的金牌大状之一,平时办案子也曾打过交道,他更知道这位律师的“出场费”十分昂贵。 “律师?你是我的律师?可是我明明是打电话给霍……”尤歌的话还没说完,那位律师就已经婉转地打断了她。 “我叫詹冕覃,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请放心,很快您就可以回家了。”律师的微笑很礼貌却又有着几分不容反驳的意味,示意尤歌不要多话。 尤歌心里很疑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她也不是傻子,这种时候,她不适合多说话,那很可能会给律师造成困难,她最好的配合就是听从律师的安排。 有了律师的出面,问题就简单多了,加上警察对其他几个人的询问之后确定尤歌是无辜的,跟那两个涉嫌贩卖软性毒.品的男公关没有联系,所以,律师来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尤歌就可以安然走出警局,回家。 那位警察望着尤歌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那件可怜的衣服……搞半天,最倒霉的就是他的衣服!转不转水转,但希望以后别遇到这个女人了。这个帅警心目中,尤歌已经被列为“蛇精病”一类。 但无论如何,今天的事,今天的人,都给帅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想要忘记,哪有那么简单,以至于晚上睡觉都会梦到那个女人用手指戳他胸口吃他豆腐然后还用他的衣服擦鼻涕…… 走出了警局,尤歌对律师的来历还在追问,她总觉得这不太像是霍律师的助手。就算霍律师不来,也不会不打个电话的。 这位律师开着一辆奔驰车,说要送尤歌回家,可尤歌不同意,反而是问他,谁叫他来的。 律师有点为难,可又想想,委托他来的人似乎没有明确地吩咐他不可以透露吧? 律师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和蔼可亲地说:“尤女士,委托我来的人,是容先生。” “呃?”尤歌惊愕,不太确定地问:“容先生?你说的难道是容析元?” “是的,是容析元先生。尤女士,既然您不需要我送您回家,那我先走一步,告辞。” “嗯……谢谢你,再见。” 律师走了,尤歌还站在马路边发呆,她有些难以置信,万万想不到居然会是容析元派来的人,他不是在M国吗? 尤歌心底窜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喜还是悲,他既然能那么决绝,为何还要管她的死活?难道不知道,从机场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不会再为他跳动了! 与此同时,在世界的另一端,M国加州郊外的一所别墅里,容析元正在听来自国内的报告……那位律师打来的电话。 律师将在警局的一切都转告给了容析元,包括尤歌是因为什么进的警局,包括她在歌城里叫了男公关的事。 略显暗淡的灯光笼罩着静谧的空间,容析元的身影坐在真皮沙发上,当听完律师的汇报时,他这脸色可谓是堪比墨汁。 好啊,他才走多久?尤歌竟然会找男公关?容析元脑子里想象着假如进去包厢的不是警察而是尤歌叫得男公关,那今晚她是不是应该不会回家?容析元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胆大包天的女人,她可真健忘,他才走两天而已,她就忘记了自己是有夫之妇!【晚上有加更,亲们记得来看啊!】   ☆、给老公打电话 灯光下,容析元的脸部轮廓显得很朦胧,隐隐透出的冷魅,他身上笼罩的阴沉气息可以将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看不真切他的眼神,却能感受到一股子冷肃。 尤歌当然不会知道容析元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了解她所遭遇的事情,说穿了其实也很简单……自从上次在香港出事之后,容析元就派了两个保镖保护尤歌,只不过是暗中保护,所以尤歌并不知情。 不仅是今晚而已,尤歌每天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容析元那双法眼,每天都有人向他汇报尤歌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今晚她被抓紧警局,容析元当然也知道了,保镖没在警察面前露脸,但也在第一时间通知容析元,他才能及时派去律师,甚至比霍律师还先到。 昏暗的光线里,男人吞吐着白色的烟圈,氤氲在淡淡雾气中的身影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他仿佛天生就该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他习惯黑夜的冷和静,习惯在这样的死寂中倾听自己的呼吸,心跳……可这单调的旋律今夜显得格外刺耳。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不言不语不动,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蓦地,寂静中传来声响,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豁然亮起的灯光。 一瞬间,他整个人曝露在灯光下,他的表情也恢复如初,丝毫看不出异常。 身后,一个瘦弱的身影在接近,披着睡衣,脸色有着不正常的苍白,望向容析元的背影,她沉寂的眸子里才有了波澜。 虽然很瘦,但她的五官轮廓却是美得令人窒息,尤其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有着迷幻般的色彩,她精美犹如童话公主的脸庞堪比那些经过P图软件出来的效果,区别在于她是货真价实的美,不是P出来。 她有着褐色的头发比海藻还迷人,她微笑时浅浅的酒窝有着魅惑人心的魔力,她哪怕是病弱时期都能美成这样,可以想象,假如她现在是健康的,她会令多少男人为之疯狂! 从她的长相和身体特征可以看出,她是个混血儿,一个融合东西方外型优势的女人,她比容析元大几岁,但如果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还不到三十岁。 她身上有种宁静温婉的气质,加上她还有一颗善良的心,能得到男人的眷顾,这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这么早就起来了?”轻飘飘的声音宛如空谷黄莺,柔软悦耳,带着浓浓的关切。 确实很早,现在是加州时间早上6点多,而隆青市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外边天色已亮,只不过在这屋子里,容析元关上了窗帘,所以就好像是还没从黑夜出来似的。 容析元轻轻勾着唇角,温柔的笑意溢出,淡淡地说:“刚才去外边跑了一圈,正准备叫佣人做早餐,你怎么也起得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说着,他已经走过去扶着她,细心体贴。 女人咳嗽两声,脸色越发白了,气息很弱,走路时也很慢。 “我每天都睡那么多,实在不想睡了,盼着早点手术。”女人怅然的情绪在双眉间游弋,略显惨淡。 身体健康的人是体会不到病弱者的痛苦,那种时刻期待着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心情,日积月累的是种折磨。 容析元扶着她坐下,他却蹲下了身子,将她那只卷起的裤边放下去,安慰说:“下午送你到医院,明天就可以手术,你现在得打起精神,保持愉快的心情。” 这么一说,女人的情绪也并没有见好转,反而是又多了几分担忧:“手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医生说只有五成的希望,假如手术没能……” “没有假如,你一定会没事的。”容析元没等她说下去就打断了,他不想听到“手术失败”这种字眼。 女人被他坚定的语气和眼神所感染,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但这就是容析元,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女人温顺地点头:“好,我不说那些了,我就只需要想着手术会成功,这就够了。” 容析元露出欣慰的笑容,完美的俊脸镀上一层迷人的光泽:“这样想才对,翎姐,你要相信上苍有好生之德,你救过的人帮过的人那么多,你积的功德无量,一定可以平安渡过手术的。” “功德?”翎姐怔忡了几秒之后哑然失笑:“析元,想不到你也会信这个。” 原本容析元是不信的,但在翎姐这件事上,他愿意相信一次。 容析元的笑意变得轻快起来:“当然信了,你想想,当年你出事,大难不死,现在我们又团聚,难道还不能说明你是好人好报吗?据我所知,你出事的那辆车可是只有你一个人生还,那是个奇迹。” 翎姐闻言,原本惨白的脸颊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说起当年的惨状,她直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其实也时常会想这是不是就叫做“命运”? 这个女人就是被容析元带来M国的翎姐,她在七年前离开孤儿院的时候乘坐一辆大巴车,中途发生意外,车子在大桥上坠海,全车的人除她之外无一幸免遇难,而她也在那次事故中脑部被插进一根细如钢针的金属,后来虽然被救活,可医生却不敢为她做开颅手术,没有把握将那根金属取出来,稍有不慎还可能损伤到她的神经造成永久的遗憾,所以,她就顶着这根金属活到了现在。 这也是个奇迹,她居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活了几年,但是就在容析元发现她并将她接回来之后,不久她的情况就开始恶化,假如再不手术将金属取出来,她随时都可能死。 可手术也不是乐观的,这位M国的权威医生是容析元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的,却告诉他,翎姐的手术成功率只有五成,但假如不手术,她就活不了。 翎姐的善良,是孤儿院里每个人都知道的,容析元更是深有体会,可是翎姐的命运太崎岖了,一次次从鬼门关闯过来,现在又要再面临一次与死神的博弈,她无论是身心都已经被折磨得透支了,如果不是容析元在她身边,她或许会任由自己自生自灭,人生,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太过惨不忍睹。 翎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早就去世,可到了十五岁那年,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母还健在。从那开始,她就在寻寻觅觅,抱着一丝丝可怜的希望。 尽管翎姐的身世凄零,可她有着一颗宽容善良的心,她在孤儿院的日子帮助过很多小伙伴,她也曾跟着孤儿院的义工出去救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容析元就是其中之一。 一年年过去,翎姐终于知道亲生父母在哪里,她义无反顾地想跟亲人团聚,但厄运又将她推向深渊,在前往见面的途中,翎姐乘坐的车坠海……死里逃生她活下来了,以为从此不会再有波折,以为可以去见父母了,可是她却遭到了陌生人的追杀……最后她被容老爷子找到,藏起来,然后才辗转被容析元收留在身边。 以为这回可以平安无事了吧,偏偏她脑壳里那根金属又变成了死神的武器,要将她的命夺走…… 正因为翎姐受的苦太多,容析元才要尽他所有的能力来弥补翎姐,这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他曾经以为失去翎姐了,可现在失而复得,他会加倍地保护她,珍惜她,让她在他的羽翼之下健康起来,快乐起来。 =========== 尤歌在律师走了之后还在路边发呆,这是警局门口,安全问题到是不用担心,但也有人不这么想啊。 尤歌身后出现两个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就跟木头块儿似的,尤歌惊悚地回头,刚要叫出声,却听眼前的男人说…… “太太,容先生吩咐我们将您送回去,这么晚了,您应该在家休息。” 恭敬的态度,黑衣黑裤标配,一看就是保镖。 “你们是……”尤歌惊愕,她知道容析元的保镖长什么样,可这两个她没见过。 保镖见到尤歌质疑的表情,无奈之下只能拨通了沈兆的电话……那家伙在电话里匆匆向尤歌打招呼,说明这俩保镖的身份之后果断挂电话了,他还在睡觉呢。 尤歌无话可说了,这俩保镖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就她这小身板儿怎么斗得过,只能任由他们送回家吧。 可尤歌就纳闷儿了,容析元什么时候开始派了保镖的,从没听他说过。 但这又如何,别以为这样就能融化她的心,她现在可不会再吃那一套! 回到家,尤歌一头钻进卧室里,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容析元的电话,总觉得必须说点什么才舒服!【晚点还有一章加更但是睡得早的亲可以明天再看】   ☆、容析元你是王八蛋 捏着手机,尤歌心里各种复杂的情绪纷拥而至……他走了两天,从机场一别之后就没打过一通电话,他是觉得对她毫无愧疚还是他在逃避? 真正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明明下定决心不再泥足深陷了,可就是赶不走脑海里他的影子。即使不在身边,远隔万里,但这空气里仿佛全都是属于他的味道,挥之不去,会从她的毛孔钻进去,浸透到心脏里。 容析元你真够狠的,没打电话没发短信,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可以如此坚硬,你是不是有一颗机器人的心? 尤歌稳定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显得放松些,这才拨通了容析元的手机。 嘟——嘟——嘟—— 手机是一下子打通了,但响了好几声没人接,这几十秒的时间对于尤歌来说就是种煎熬。 当尤歌在打算挂掉电话之前,忽然听筒里传来动静,她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等他说话,立刻愤愤地说:“容析元,你还活着呢?呵呵,不错啊……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不稀罕你派人暗中保护我,我的命运我自己做主,我是死是活也不需要你过问。从明天开始,你别再派保镖了!” 尤歌用极快的语速说完,本来就可以挂断了,但她潜意识里就是还想听到一点声音,听听他究竟会说什么。 短暂的寂静之后,尤歌听到手机那端传来细微而略带急促的呼吸声,紧接着就是一个陌生的女声说:“对不起……析元他在厨房做早餐,你是尤歌吧,你等等,我去叫他接电话。” 轰隆一声,尤歌的大脑好似被一记闷棍打中,有点晕有点痛,胸口窒闷,尖锐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居然,是个女人接的电话?是那个叫翎姐的? 做早餐?容析元在做早餐?!尤歌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容析元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只可惜不是为她啊,他做的早餐必定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吃,这个接电话的女人也会一起吃! 酸!痛!怒! 尤歌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意图强压住内心汹涌的激流,但她最终还是没有沉默,冷冷的,带着讥笑说:“我不认识你,所以你也不必这么客气,他有没有接到电话,已经无所谓了,你可以转告他,叫他撤回保镖,因为,我不需要他的假惺惺。” 翎姐一听,更加急了,越发觉得愧对尤歌,赶紧地解释说:“你别生气别误会,我是真的需要立刻动手术,所以析元才会带我来M国,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彼此的关系就像亲人和朋友,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你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误解他,他就太冤枉了。” 这番话是挺诚恳,也很真实,站在翎姐这个角度来说,无可厚非的,可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理论上的东西有时候并不适合现实。 尤歌果真更加窝火,听对方口口声声喊析元,她这心里就全是毛刺儿! “你是在提醒我,你和容析元认识在先,而我跟他认识在后?”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弟妹,请你别曲解我的话……” “曲解?呵呵,不好意思,我真无法理解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你是女人,他是男人,你们现在寡男寡女在一起!别叫我弟妹,你们的世界早就将我隔绝在外边了,现在何必还来套近乎?”尤歌的语气是有点重,可这太正常了,她的老公正跟这个接电话的女人在一块儿,她没破口大骂就算是很理智的了。 尤歌的情绪确实有点激动,翎姐说她和容析元是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这就更加让尤歌觉得自己是外人,好像翎姐跟容析元才更像是一家人似的,她能不气么? 虽然她说的话稍嫌激愤,但基于她目前的处境,也算情有可原。 然而,几秒之后,尤歌听到手机里传来淡漠的男声,竟然是容析元! “你该发火的对象是我,你要生气就冲我来,不关翎姐的事,你怎么能对翎姐这么凶?”这个声音,是容析元没错,但是却如此冰凉,带着责备,化作利剑将尤歌那颗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捅得支离破碎。 原来是容析元早就站在翎姐身后,只不过她没发觉,而现场这么安静,他能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话。 尤歌的心痛与愤怒再次攀升!他居然说她凶?他为了维护那个女人,是彻底不顾她的感受了么? 尤歌也是有些倒霉,她不是心肠狠毒的人,她只是一时气话说了几句,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错,可偏偏容析元听到了,就会以为尤歌因为怨气无处发泄而迁怒于翎姐。 “容析元,王八蛋!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永远别回来!”尤歌愤怒地将手机摔在地上,气得快爆炸了。 还好地上有地毯,手机没事,只是这一摔就断线了。 如果尤歌是短发,那现在一定都气得竖起来了,她在打电话之前都没这么生气,可容析元几句话就能把她气得吐血。 世界的另一头,容析元此时此刻也是烦闷地把手机丢在沙发上,浓眉紧锁,显然也是情绪不佳。他的本意不是要跟尤歌吵架,只是他认为这件事如果尤歌要恨要怨,都该他一人承担,尤歌不该对翎姐那么不尊重,因为就连他本人都是很尊重翎姐的。 脸色苍白的女人,那双深邃的蓝眸露出强烈的自责:“析元,是我不好,我听到你手机响了很久,怕对方等急了我才接起来,我只是想代替你跟她解释解释,不想你们之间出问题,可我没想到,事情被我搞得越来越糟……” 即使她现在脆弱得像玻璃,可她与生俱来的宛如精灵般的美丽却是随时随地都散发着令人疼惜的气息,她自责的表情,更是让容析元揪心。 “算了,翎姐,这真的不能怪你,你无须自责。尤歌那边,过几天就没事了,她现在只是还没想通,等她缓过这阵子就会理解的。” “不,析元,你别老是安慰我,这件事怎么跟我没关系?如果你不带我来,尤歌就不会那么生气,如果你事先告知她,或许就什么事都没有。可你为了确保我的安全,你连她都没说,直到我们走的那天她才知道你是要带着我一起离开。我也是女人,我能体谅尤歌的心情,所以,析元,你就别跟着赌气,你哄哄她吧……”翎姐语出诚恳,她的宽容大度和对别人的谅解,一直都是她的优点,过去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容析元眼底闪过几分复杂,轻叹一声……善良的翎姐这么为尤歌着想,可尤歌并不知道啊,她对翎姐有着一种敌意。 容析元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眉宇间流泻一丝犹豫,但最后还是没有弯腰去拿手机,扶着翎姐,往外边走。 “走,吃早餐去,已经做好了。”容析元淡然的口吻,好像真的可以将刚才的电话给忘掉。 可是,他紧锁的眉头却彰显出他内心其实并不平静。在知道尤歌叫了男公关的事之后,容析元本来就憋着一股火气,但他知道她是在赌气,于是就想着是不是该打个电话说点什么,至少该警告她不准再做出格的事。 但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打电话就无意中听到了翎姐和尤歌在通话,听到了尤歌的声音好大,吼那么大声,而翎姐却始终没有生气,耐心地解释。 容析元一直都觉得尤歌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可这次的事怎么她就变得不讲理了?翎姐是他的亲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能不闻不问? 或许尤歌是在为他没有事先告知而生气,可关于这点,容析元是坚持的,因为翎姐的身份非同一般,在他带着翎姐出发之前,他不能让计划有任何闪失,就算是尤歌,他都要保密。 至于郑皓月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女人,容析元太了解她的需求了和弱点了,他可以轻易地控制她。而佟槿,是孤儿院的伙伴,容析元在走之前几天就告诉佟槿这件事。只有尤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难怪尤歌会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容析元根本没把她当妻子看,否则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他都不先跟她商量? 这才是尤歌最难以理解和接受的。【亲们,今天更新了一万二千字啊,乃们的订阅和月票在哪里?不要让我失去码字的动力啊!】   ☆、有人要狗急跳墙了 尤歌刚刚才跟容析元通了电话,惹一肚子的火气,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嫂子……你没事吧?”佟槿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 几秒之后,门开了,佟槿赶紧地钻进去,一见着尤歌就问:“警察没有为难你吧嫂子?还好元哥有派人保护你,还派了律师……” 这货显然就是来替容析元说好话的。 尤歌在气头上,这时也静不下心来考虑问题,只知道浑身都是火,愤愤地瞪着佟槿:“如果他是让你来当说客,那你就回房吧,他自己做的事情会造成什么后果,他应该很清楚,总之,这次我不会原谅他!” 佟槿嘿嘿地笑,秀气的脸庞露出几分讨好:“嫂子,你气得这么凶,那不都是因为你还在乎元哥么?如果不在乎了怎么会生气?” 这家伙最大的优点是老实,最大的缺点就是有时一不小心就说了真相。 不过以他这种在情感方面迟钝的脑子居然能说出这番话,已经算是难得了。 尤歌微微一愕,气呼呼地咬牙:“谁说我在乎他了?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我巴不得他永远别回来别出现在我面前!” “哎呀,嫂子你又在说赌气的话了……” “对啊,我就是赌气,不过这次不是一时之气,是我彻底觉悟了!” “觉悟了?那……那结果会怎样?你要怎么处置元哥?其实元哥和翎姐之间的关系很单纯的,你才是元哥的老婆啊。”佟槿还在试图说服尤歌消气,很尽心呢。 尤歌虽然有火气,可她也知道这件事跟佟槿无关,她不能再佟槿身上撒气,否则就真成了蛮不讲理。 尤歌的脸色稍微缓和一点,无奈地摆摆手:“谢谢你的安慰,我自己心里有数。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佟槿也知道继续说下去的效果不会太好,还是等尤歌缓过这一阵子吧。 佟槿冲着尤歌挥挥手:“那……嫂子晚安咯,你也早点休息,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今天把工作辞了,现在我是无业游民。” “啥?”佟槿惊诧,本来一只脚都跨出门了又停了下来,感觉很不可思议,怎么一下子就成失业了? “嫂子……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加油啊!”佟槿最后还来个满满的鼓励,然后快速离开。这家伙觉得自己必须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元哥,元哥或许还不知道呢。 尤歌确实是暂时失业了,可她毕竟是容析元的妻子,实际上就算她这辈子都不再工作也行的,只是她很清楚,“独立”,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她不想当一个只会等人给钱的米虫,她还这么年轻,如果在原本应该努力进取的时期却选择了懒惰和依赖,那么她的未来只会是构建在泡沫上。她懂得命运要掌控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真实的,如果将所有都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所谓的依靠一旦失去,她又该如何生存? 这些人生的信条,都是尤歌在过去几年里深刻的体会,没人刻意教她,自己的经历就是最好的老师。教会她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靠自己,才是最靠谱的。 就在尤歌的衣柜里,有容析元留下的银行卡,是从结婚开始就放在那里的,尤歌依稀记得好像容析元说过,卡的密码是她生日加上这别墅的门牌号码。卡上有多少钱,尤歌没问过,她没打算要动那个钱,她平时穿的衣服都是用自己的钱买的。虽然她收入不高,不足以买得起各种名牌,可她穿着舒服,安心。 想到明天不上班了,尤歌可以睡个懒觉,手机固定闹钟也可以取消了。 =========== “煮雨”茶室。 一间看似不太大的茶室,却是经过精心装潢布置的,处处凸显出高端的品位标签,各种茶具应有尽有,每一种茶都会用相对应的茶具与水,有条不紊,绝不会错乱。 聘请来的每个员工都要经过严格的培训,确保正式上岗工作的时候,每个员工都是相当的专业。 茶室的老板是赫枫,他所经营的生意不仅仅是为顾客提供一个喝茶品茶的场所而已。隆青市有四区两县,一共18个镇,其中有12个镇出产茶叶,而这12个镇当中,赫家就垄断了10个镇! 镇上的茶农以前都是散户,可自从被赫家收编之后,茶农门就成了赫家的附属,出产的茶叶都由赫家收购,然后销往全国各地甚至国外。赫家是茶农们的代言人,是他们的福音,无异于救世主般的存在,在茶农心目中,赫家地位甚高,多年来不曾被撼动过。 赫枫出自世家,从小受家族熏陶,对茶情有独钟,在国外留学回来之后开始继承家业,把隆青市出产的茶叶买到更多更远的地方去。 只是卖茶,满足不了这家伙对茶叶的钟爱,他还兼顾着开茶室茶楼,有时兴致来了还亲自沏茶招呼朋友。 煮雨茶室里的员工不但有美女,也有帅哥,都是年纪轻轻充满青春活力的,光是颜值就相当养眼了,加上茶室格调高雅,品质上乘,前来消费的顾客都是很注重生活品质的,尤其对细节要求很高,而煮雨茶室也确实是精品中的精品,细微末节都近乎完美,没什么可挑剔的,自然财源滚滚。 这么晚了,快到茶室结束营业的时间,员工在忙活着收拾茶具,店长是一位长腿美女,见到老板进来,赶紧地迎上去。 赫枫今天是恰好在附近办事,所以这么晚了还过来一趟,平时他也不是每天在的。 “赫先生,看您容光焕发,难道是有什么喜事?”店长美女察言观色,笑容满面。 赫枫那两条略显细长的眉毛动了动,轻.佻地用手指刮了一下美女店长的下巴,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看到你今天穿的裙子这么xing感,当然是喜事,对男人来说是福利。” 美女店长心头一荡,虽然知道赫枫这话只是开玩笑,他是不会喜欢她的,但她还是很开心,被帅哥称赞,心情自然舒畅。 美女店长走上前去挽起赫枫的胳膊,风情万种的目光瞅着他,亲昵地说:“进去坐坐吧。” 赫枫像是很享受美女的温柔,神态自若地搂着美女进了里边。 这是个精明的女人,她跟赫枫之间仅仅是表面偶尔亲密,可她不会真的傻到将心放在赫枫身上。只不过跟帅哥*一下,气氛会更融洽。 走进包厢,赫枫和这位美女店长就各自坐在一边,先前的亲昵也变成正常的距离了,两人的表情被严肃所代替。 原来刚刚在外边的举动都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 “怎么样,这两天还有可疑的人来吗?”赫枫不苟言笑的样子依旧帅到令人尖叫,更像是老板级别的人物了。 “赫先生,今天来了一对情侣,听口音像是广东腔,他们连续换了三个包厢才消停,每次都说包厢不是他们喜欢的风格,但我觉得他们好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量得太过于细致了。” 不愧是赫枫选的店长,洞察力很强,够机灵。 赫枫微微点头,露出赞许之意:“很好,将监控器里那两个人的影像调出来给我。”说这话时,赫枫眼底掠过一抹冷狠,有人盯上他的茶室了?他要搞清楚究竟是不是针对他的。 美女店长出去做事了,赫枫留在包厢里左思右想的,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他记得容析元曾说过,一旦有可疑人物出现,如果不是冲他赫枫,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冲他容析元。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间秘密工作室了。 赫枫和容析元当初为了搞好这个秘密工作室,可谓是煞费苦心,里边的一切器具都是分多次秘密搬进去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愿这密室作废,但如果出现异常状况,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暗中的敌手较量,就看谁下手快了,显然有人很心急,不惜出大招了。 美女店长急急忙忙跑进来,略显慌张地说:“赫先生,外边有警察,说是要进来搜查茶室!理由是说接到举报说我们这里有人从事se.情活动!” “嗯?”赫枫神情一凛,蹭地一下站起来,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化,散发出一股寒气。 茶室的一切经营内容都是合法的正规的,开张几年了都平安无事,没想到今夜居然被人抹黑。 赫枫冷笑:“呵呵,看来有人狗急跳墙了,连警察都请来……走,我到要看看是那只跳梁小丑!”【晚上还有一章。明天是28号月票翻倍的日子,亲们在客户端投票就是三倍啦!】   ☆、搜查茶室 遇到这种事还能淡定的人不多,赫枫的心理素质堪称强悍,不慌不忙地走出去,嘴里还哼着小曲儿,那悠闲的样子很像是古代富家公子哥儿出来遛鸟。 但还没走到门口,警察已经闯进来,正好与赫枫撞上。为首的一位穿制服的警察,右边嘴角有颗黑黑的大痣,跟在他身旁的是两个年轻小伙子,一看就是警察里的基层,只有这个脸上长黑痣的男子才是领头的,是位警队里的老人了,虽然才不过四十左右,但干这一行已经很多年,像是很拽的样子。 赫枫佯装惊讶的表情,却是以陶侃的语气说:“哟,什么风把田警官给吹来了?大晚上的,这么精神,也是蛮拼的。” 这位黑痣警官姓田,赫枫认识,但也仅仅见过一次而已,就在距离这里大约一公里的警局。 “有人举报这里再从事se情活动,你们只管配合就行了。”田警官干笑两声,顺手一推,越过赫枫身边径直往里冲,像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但即使田警官这样做足戏份也没能逃过赫枫的慧眼,他能察觉到田警官根本就没有真的很急。正常来说,假如警察真的接到举报要搜查这里,一跨进店门就会直捣黄龙,哪里会给老板喘气的机会? “搜!”田警官一声令下,另外两个警察立刻往其他包厢去了,三人分头行动,动作挺迅猛的。 店里的员工受到了惊吓,缩在一边不敢出声,毕竟是女孩子,胆子小。可赫枫这当老板的就显得很淡定了,任由警察进去包厢,他悠哉悠哉地看着,脸上的笑容有些讳莫如深。 “赫先生……”美女店长也有点担心,警察这是几个意思?分明不寻常。 赫枫不但不紧张,反而慢悠悠地点燃一支烟,搂着美女店长的香肩,轻笑着说:“别慌,我们就当是在看个晚场电影。” “……” 警察都在搜他的地盘了,他还能当看戏似的,这家伙如果不是白痴那就是有着惊人的自信了。 茶室里这个时间已经没有顾客了,都走光了,警察却说接到举报……这不是明摆着有猫腻么? 很快就搜到那个带密室的包厢了,可是赫枫依旧很镇定,不知道的人还真想不到他是老板,这事儿换做谁都会紧张的,偏偏赫枫是个另类。 这是容析元的专属包厢,平时只有赫枫可以进来。 田警官以及两位属下都聚在了这个包厢,这是最后一间了,三人什么都没搜到,但脸色却很倨傲。 赫枫往沙发上一坐,漫不经心地说:“田警官,你看到了,这儿没有什么se情活动,兴许是举报的人报错了,也可能是有人恶作剧。” 这话说得很有水平,没有直接揭穿警察的目的,但却又在暗示警察,他赫枫不是傻子,他知道今晚的事不是偶然。 田警官不予置评,仔细打量着每个角落,犀利的眼神不放过每个地方。 美女店长依偎在赫枫身边,也不忘来个冷嘲热讽…… “哈哈,难道警官们以为这儿有什么秘密通道吗?又不是拍电影……呵呵呵……” 警察被个美女这么一讽刺,感觉有点尴尬了,他们来的目的本就不是什么接到举报,而是受人所托来这里查。 田警官狠狠瞪了美女店长一眼,一只手无意中搭在了墙壁上。 “嗯?这是?”田警官立刻来了精神,在墙壁上敲敲,明显的听到是空鼓声,也就是说,这墙壁很可能有隔层! 田警官笑了,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得意地说:“这墙壁后边有什么?打开看看。” 田警官死死盯着赫枫的表情,想看到对方慌张的样子,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赫枫神情怪异,轻轻拍着美女店长的后背,温柔地说:“去,打开让警官看看。” 美女店长媚眼一抛,娇滴滴地笑着走过去,乖巧地照赫枫的话做。 田警官兴奋地望着墙壁,看到墙壁缓缓敞开来,他满以为有什么可喜的发现,但是…… “怎么看着好眼熟?” “刚才我们是进去过吗?” “……” 两位警察在议论,同时看向田警官。 田警官的脸瞬间僵住,他当然认出来了,这墙壁后边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先前搜查过的一个包厢!他,空欢喜一场! 赫枫这是才来个旁白:“警官,这包厢原来是一间的,不过太大了,觉得不合适,我就做个隔断而已,但又考虑到万一有顾客需要这种大型包厢聚会的可怎么办呢,所以我就把这面墙做成活动的,可以根据需求来决定用途。” 原来如此。 赫枫假装很认真,美女店长可就肆无忌惮地笑起来,花枝乱颤,那笑声,对三位警察来说真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警察一无所获,满怀兴致而来,啥都没搜到,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田警官冷着脸,不甘心却又不得不下了撤退的命令。 可就在警察准备闪人的时候,田警官又停下了脚步,目光停留在最里边那一面墙壁,他眼神里浮现出两道精光…… “没事干嘛放这么大的画在这里?都快要将整面墙挡住了。”田警官一边说着一边狐疑地走过去,像先前一样地在墙壁上敲敲。 赫枫屹然不动,可他却连续吸了两口烟,看似平静的内心实际在暗骂,妖媚的脸上却是保持着笑容,只是这笑不达眼底,还带着一丝冷意。 田警官站在画前好一会儿,居然对两个属下说:“动手,把画取下来,我怀疑从事se情活动的人就藏在这里!” 这话说得……还能找个更蹩脚的理由么? 但不管怎样,这是警察啊。 三人合力将这幅占据了墙面三分之二的画给取下来,露出墙上的壁纸,看上去毫无异常,田警官再敲敲,也没有空鼓声。 这下还不死心么?不死心也不行,看你能搜出一朵花儿来? 田警官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暗暗叹息……看来只能有负某人所托了。 赫枫此刻也毫不掩饰冷笑:“让你们失望了,白跑一趟,下次最好是搞清楚再来,我也是纳税人,正当经营,回去问问你们局长夫人每个月来我这里消费多少次?有没有se情活动,你们可以问她。” 听似客气,实则就是在抽脸!赫枫深知不得罪小人的道理,可他也不是软柿子,今天如果不给这几个人警告,以后说不定还会出现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做生意的地方人气最重要。 三位警察一听,脸都绿了,那位田警官更像是便秘似的表情,纠结而又悔恨啊……早知道局长夫人也来这里喝茶,他才不会吃饱了撑得答应别人所托来这里搜什么搜。 警察走了,赫枫却没走,他让员工们都下班,他一个人留下来,至于做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赫枫是个很谨慎的人,这一点,跟容析元是相似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个男人在很多地方都有着相同的观点。一旦感觉到不妥,就会将这份不安消除才会放心。 回到刚才那包厢,赫枫也是长长地吁了口气……田警官取下那幅画的位置,后边其实正是秘密工作室的所在! 只不过,当初为了保险起见,容析元在这堵墙背后的一面铺满了石材,很厚那种。这样一来,外边有人敲墙壁就不容易出现空响声。 另外就是沙发的扶手里边是一排金色按钮,那才是密室的开关,带指纹的,只输入了赫枫和容析元的指纹…… 尽管这么隐秘,但今天既然招来了警察以办案为借口的搜查,赫枫的警觉被提起来,他今晚就要将密室里的东西器具都搬走,以防万一。 他其实还不知道为何容析元要那般高度保密,但他相信容析元有自己的理由,他不问,但他会全力支持的。 田警官走出这栋大楼,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将结果告诉某人。对方是个说着广东腔普通话的男人,当听到田警官也一无所获时,那男人气得不轻,一个劲地骂骂咧咧。骂人是用的广东话,如果听得懂的人就知道他骂的是容析元太狡猾!【马上就是28号啦,亲们记得投月票啊,客户端三倍!作者写文需要动力,大家不要羞涩,月票快到碗里来哦】   ☆、许炎来偷看 不用上班的日子很清闲,尤歌趁这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同时也等着霍律师的消息,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出当年害父母的罪魁祸首,否则她就会寝食难安。 可以这么说,凶手造的孽太深了,假如尤歌的父母还健在,她的家庭就不会如今这个现状。她从9岁就失去了双亲,她原本该有公主的命,本该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宝贝……然而残酷的事实夺走了她幸福的家,这一切都是那个不知名的幕后凶手造成的。 等待的时间很煎熬,尤歌还好有一群可爱的狗狗相伴,不然这日子会更痛苦。 水深火热,就是尤歌目前的状态,并且很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早上8点,尤歌醒了就睡不着,吃过早餐之后出去跑步了。 平时上班,很少有机会锻炼身体,难得呼吸一下早上新鲜的空气,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中,在这片别墅区周围跑一圈下来,一路上稀稀疏疏有些晨跑的人,河边的草地上还有小孩子的身影。 世界变得很宁静而和谐,花红柳绿的夏日早晨,薄薄的阳光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力量。尤歌保持着匀速慢跑,时不时看到河边嬉戏的孩童,她就会缓下来变成徒步走,目光落在小孩子身上,久久没能收回。 能在大清早看到小孩子纯真无邪的笑容,尤歌沉寂的内心也仿佛有了波澜,忍不住会被触动。那些可爱的稚嫩的孩子们,每一个都是天使的化身,就像初升的照样夺目灿烂,吸引着尤歌的视线。 不知不觉就会产生联想……记得她刚归来时,容析元就霸道地冲进她家里侵犯她,后来结婚之后刚开始也没戴TT,之后她说要避.孕,他才买了TT在家里放着。 她一直都没说是因为她刚停服用治疗脑伤的药,最少要间隔半年才可以怀孕。现在想想,幸好那时候是出于这个原因,否则在她又一次深入感情漩涡时,假如没避孕措施,很可能就真的怀上了……而事实是她和容析元的婚姻存在很严重的问题,她无法琢磨这个男人的心,怎么能安心地生孩子? 尤歌如今是兴庆自己以前跟容析元**的时候做了安全措施,试想一下,她的老公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而她自己却怀孕在家,这种悲惨的机遇,她一辈子都不愿遇到。 孩子……尤歌望着那些小小的身影,嘴角自然扬起淡淡的笑意,她很喜欢小孩,可是,什么时候她才会有自己的孩子呢?这个问题,只想想就无比头疼。 尤歌微微失神,浑然未觉在身后不远处跟着一辆黑色奔驰车,开得很慢很慢,她停,车子就停,她动,车子就跟着动。 车里的男人一直眉头紧锁,手里还拿着望远镜,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根据少爷的吩咐,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尤歌,还要谨防不被发现。 “咳咳……大少爷,我们就这样跟下去吗?尤歌小姐反正现在是一个人,好像很孤单的样子,不如您就去跟她一块儿跑跑步?” 拿望远镜的男人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跑你妹啊,我要是打算下车的话,我还用得着拿望远镜在这儿看?” “呃……大少爷,您这是走的纯情路线吗?难道尤歌小姐喜欢这种?嘿嘿,如果这是大少爷的策略,那黑虎真是太佩服了,这纯情可是很难装的。” 不用问,这大少爷就是许炎了。 这货一听黑虎的话,顿时瞪眼:“怎么说话呢?敢情在讽刺我装.逼?少爷我用得着装吗?我本来就很纯情,是你没发现而已!” 黑虎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一边还笑得差点岔气:“哈哈哈……大少爷,您真逗。” 许炎蓦地用望远镜敲着黑虎的脑门儿:“劳资本来就很纯情!” “……”黑虎快要笑抽了,很善意地提醒:“大少爷……哈哈哈……纯情的男人一般都很斯文的,但您好像跟斯文不沾边啊……哈哈哈……” “切,说你不懂吧,纯情与粗鲁兼顾,这才叫特别。”许炎得瑟地扁嘴,又开始自恋了。 黑虎突然笑得有几分猥琐:“大少爷,那您现在是想对尤歌小姐斯文还是粗鲁?容析元不在,您正好可以……” “你小子,这么猥琐,你想说什么?想说我可以趁虚而入吗?我像是那种人吗?”许炎横过来一记白眼。 黑虎悻悻地说:“那您干嘛一大早来看尤歌小姐?” “我……”许炎一时语塞,这个问题确实犀利,最后这货只好梗着脖子说:“劳资喜欢这个时间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不行啊?” 黑虎这家伙也是个宝气,跟着许炎久了,胆子也大,竟开起他的玩笑来了。 “大少爷,咱家别墅附近还有公园呢,在那呼吸新鲜空气不是更好,您犯得着大老远跑来么?” 黑虎真是胆够肥的。 “小子,你最近是不是看多了大话西游变唐僧了,这么啰嗦?” “嘿嘿……我只是关心大少爷。”黑虎嬉皮笑脸地挠头,忽地眼睛一亮,指着前方…… “大少爷快看,尤歌小姐旁边有个男人!” 许炎赶紧地拿起望远镜,吩咐黑虎跟上去。 其实那只是个晨跑的小伙子在跟尤歌搭讪,这很正常,尤歌生得那么水灵,异性被吸引是自然的事。 许炎紧紧盯着,一眨不眨眼睛,脸色就很黑,几次都想下车去了,但终于在几分钟之后,向尤歌搭讪的小伙子走开了,许炎这才缓缓吁了口气。 直到尤歌绕回到了别墅,回家了,许炎才放心地调头离开。只是,他仍然会回头看看别墅的大门,明亮的桃花眼里藏着深不见底的复杂情绪。 许炎知道容析元不在家,知道尤歌辞去了工作,可他不知道容析元是带着翎姐离开的。 许炎只是想看看尤歌,远远地看着就好,并不想去打扰她。他认为,既然现在的生活是尤歌自己选择的,他会尊重她。他也记得在出海归来那天他说过,最近都不会见尤歌,暂时不联系……可他终究是没能做到。 也许时间久一点就能淡化某些东西了。许炎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也难怪黑虎不相信许炎跟“纯情”二字沾边,就连许炎都觉得有点不认识自己了。偷偷的远远地看一个女人,这种近乎愚笨痴傻的事,怎么可能是他许炎做出来的?以前绝无可能这么想,可事实就是,他做了。 =========== 尤歌晨跑回来先洗个澡,带着狗狗们玩一会儿,然后开始准备今天的午餐,然后就睡午觉……日子看似是很惬意的,但也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平时狗狗们都有个粑粑,现在粑粑不在,只有尤歌麻麻一个人,总觉得这幅画面是缺少了一点什么。 而尤歌最深切的感受就是……时间过得好慢!脑子总是不听使唤会想起容析元,想起那个叫翎姐的女人。 如果可以控制住不想,该有多好,那一切的烦恼都不复存在了。尤歌需要的是时间,就像许炎一样。 这度日如年的感觉,在下午的时候,被霍律师一通电话打破了。 霍律师告诉尤歌,叫她去他家,她父母当年的案子,可以重新启动调查了! 这么快?巨大的惊喜一下子充斥了尤歌的大脑,让她暂时忘记了去思考那些情殇,她必须打起精神来,为了这一个重要时刻的来临! 尤歌急匆匆赶去霍律师家,怀着激动的心情,几番都差点抑制不住眼中的酸涩……她在想,父母如果在天有灵,知道了,一定也会欣慰的。 尤歌到了霍家别墅,前来开门的是佣人,将她迎进客厅,让她先等一等,霍律师在书房接一个重要的电话。 尤歌觉得坐在客厅挺无聊的,闲散中去了花园,刚一进去就看到鱼池旁边站着一个英挺的身影。 一个背影都这么帅气,这男人正面会是什么样子呢? 尤歌没有出声,因为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好冒昧去打扰人家,显然这个男人是在喂鱼。 佣人递来茶水,见尤歌在望着花园里的身影,露出好奇的目光,佣人告诉尤歌,那个喂鱼的人,是霍律师的儿子。 尤歌一听,美目里绽放出亮彩……这就是那位要为她父母翻案的警察? 尤歌觉得自己应该上去跟人打招呼,表达一下感激与谢意。 慢慢地缓缓地走过去,尤歌站在男人身后,微笑着,轻声而又礼貌地说:“你好,请问是霍叔叔的公子吗?我是尤歌。” 男人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僵,好几秒之后才慢慢转身…… 当看清楚眼前男人的长相时,尤歌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像见了怪物似的表情……怎么会是他?!【求月票!客户端现在投是三倍!】   ☆、又见面了,来是他(求月票) 尤歌的表情出现一霎的呆滞,还带着几分震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眼前的男人,秀气的眉毛紧紧皱着,粉润的双唇抿成直线…… 太意外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只不过,这样的相逢,尤歌一点都不高兴,因为,这个男子竟然就是昨晚那位……警察! 尤歌当时看到他警.官证上的名字时还说了声“好复杂”,这家伙确实是姓霍! 男人穿着卡其色体恤衫,健硕的身材凸起的胸肌,眉宇间流露一股英气,却又还有着三分阳光清朗的气质,帅气的五官与霍律师有七分相似,果真是基因强大的家族啊。 面对尤歌,警官的眼中明显带着一抹惊讶与鄙夷,他当然记得这个女人了,昨晚还将他当成了男公关,后来在警局还用他的衣服擦鼻涕!这么深刻的印象,想忘记都难! 但话又说回来,昨晚他没仔细观察,今天在阳光下这么一看,她的皮肤还真是好,奶白奶白的,细腻柔嫩几乎看不见毛孔,素面朝天的容颜年轻灵秀,黑白分明的眸子有着动人的清澈。 这真是昨晚那个女人吗?为何他又一次地会在潜意识里将她与“纯美”二字挂钩,而他不会忘记,这个女人昨晚还叫男公关呢,虽然最后也没叫成。 如果这是霍骏琰第一次与尤歌见面,说不定他还真会怦然心动,可鉴于昨天的遭遇,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占了先机。 “你就是我爸爸说的那个人?”男人的声音里透着点不耐,他实在不明白,一个行为不检点的年轻女人哪里值得他父亲大力相助? 尤歌此刻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僵硬的脸部勉强扯出笑容:“嘿嘿……就是我……你……你好。” 男人没好气地瞥了瞥尤歌,毫不客气地给个白眼,径直走过她身边,直接无视她的尴尬。 “喂……你先别走啊,喂……我是来谈案子的……喂……”尤歌急忙跟上去,情急之下拉住了男人的胳膊,她急啊,生怕这位跑了,这可是查案的关键人物! 胳膊上传来微凉的触感,男人蓦地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尤歌那只手……怎么回事,他居然有种好似酥麻的感觉? 男人呆了两秒,立刻将尤歌的手甩开,嫌恶的目光看着她:“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我……我……”尤歌差点被这句话被噎着,说得好像她在吃豆腐似的,他这是什么眼神! 尤歌心里窝火啊,可又不能不忍着,不敢得罪这个人,万一人家惹毛了说不管这案子了,她哭都来不及。 为了能顺利地谈案子,尤歌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可以忍的,大局为重。 “呵呵呵……呵呵呵呵……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不能老是称呼喂吧?”尤歌笑得可灿烂了,但这看在男人眼中就更成了是带着色彩的讨好。 男人转身就走,空气里传来他的声音,三个字——“霍骏琰” 尤歌又继续追上去,一边还在问:“哪个jun哪个yan啊?” “……” 霍骏琰不搭理了,脚步加快,走进客厅直接上楼去了。 尤歌冲着他的背影扁嘴,小声嘀咕:“小气鬼,不就是昨晚的事嘛,至于这么讨厌我么?还是警察呢,就不能大气点?切……” 以为他听不到,谁知道他走到楼梯转角处就停了,朝下望望,尤歌的视线正好与他对上,立刻又变得笑容满面。霍骏琰看到她这个表情,心里又是暗暗摇头,觉得尤歌是个很会伪装的女人。 总之,霍骏琰对尤歌的印象很差,而尤歌也跟他不太对路。互相都看不顺眼,可因为要查案子,所以还得继续打交道。 世界真小啊!尤歌感叹,昨晚才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这才不到24小时呢,又见面了,最巧的是,他居然就是霍律师的儿子。 尤歌坐在客厅里,没上楼去,这毕竟是霍律师家,他在书房接电话,出于礼貌,她应该在这里等。 尤歌在思忖着自己该怎么才能跟霍骏琰和睦相处呢? 又过去了大约十分钟,霍骏琰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份厚厚的资料。 单从审美角度来看,霍警官的颜值当之无愧是行业中罕见的高,只不过这男人办案子的时候相当严肃,在警队里素有“冷面钟馗”的称号,光他这副写着“生人勿近”的脸就足以让一些胆小的女生望而却步了。 霍骏琰在尤歌对面坐下,翻开了那一叠资料,这就是当年那份笔录,是重要凭证。 尤歌略显紧张地盯着桌上的资料,那是关系到是否破案的关键,上边应该还有她十多年前在警局的口供记录。 “霍……霍警官……” 霍骏琰正眼都没瞧她,拿着笔,淡淡地问:“现在开始谈谈关于你父母的案子。十三年前,你录的口供上并没有提到你在事发时听到枪声,而你现在却要改口,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当然是因为她的脑伤了。 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为父母翻案,必定就是要揭开她的伤疤。 尤歌垂着眼帘,嘴角勾着一丝苦笑:“那时候我脑部受伤,不但智力停留在9岁,并且还忘记了事发当时的一些状况,医生说,这是因为大脑在受到极度的刺激时,自动开启了防御机制,所以这份旧的口供里我没有提到枪声。我在19岁的时候还是只有9岁的智力,四年前我去了国外,脑伤治好了,但我直到前段时间才想起关于枪声的事,也因此我才会找到霍叔叔,证实我父母当年不是死于意外,而是人为的谋害。” 霍骏琰写字的手顿了顿,抬眸望着尤歌,他眼底终于是泛起一丝波澜……她的遭遇很出人意料,一个人19岁的身体却只有9岁的智力,这是一种令人惋惜的悲剧,想不到她年轻的面孔下竟隐藏着那样的过去。 霍骏琰继续写着,只不过脸部表情稍微缓和一点,语气也没那么冰冷了。 “你说听到枪声,那你能想起来当时开枪的人长什么样子吗?或者有没有其他什么特征可以作为标志记忆的?” 这一点正是尤歌最痛苦的地方,如果有的话,她就不用那么纠结了。 “我只记得听到枪声,在我晕过去之前,好像看到有带着口罩的人出现,手里拿着的东西应该就是抢,后来我不省人事了,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线索,其实是没有作用的,毫无针对性,顶多就是知道凶手谨慎,作案时带了口罩,这对破案的帮助是几乎等于零。 霍骏琰也头疼,毕竟是十三年前的案子了,就算尤歌还记得一点,那记忆都会很模糊,查起来难度很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尽力而为。 尤歌心里难过,她迫切地想要找出凶手,可无奈事隔多年,加上当时她又在事发现场晕过去,所以能记得的东西太有限了。 “霍警官,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尤歌也看出来对方的无奈,由衷地说句心里话。 霍骏琰不置可否,放下了笔,露出思索的表情,随即站起来…… “走,去花园喂鱼。” “呃?”尤歌愕然,对方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霍骏琰无视她的惊讶,转身往花园走去,边走边说:“刚才被你打扰,现在要继续喂鱼。” “……” 好吧,尤歌只觉得霍骏琰怪怪的,可这是别人的家,客随主便吧。 花园里,尤歌和霍骏琰并肩站着,看他喂鱼那么专注,渐渐的,她的注意力也被池子里的鱼儿吸引了。 几条锦鲤,还有满池的睡莲,和谐自然有种赏心悦目的美感,这可比在屋子里讨论案情要轻松多了,尤歌的神经也在不知不觉中解除了紧绷的状态。 霍律师除了喜欢养鱼,还喜欢养猫,家里的猫咪不久前生了几只幼崽,现在刚刚能跑了,小奶猫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这花园里,躺在阳光下。 尤歌想回客厅去喝水,一转身,没留神脚下缩着一团小白球,她一只脚刚抬起,眼见就要落下去了,只听霍骏琰大喊一声——“别动!” 尤歌被这声音给震到,下意识地变成了“金鸡独立”的姿势,结果重心不稳,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下一秒,她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跟霍骏琰来了个亲密接触!   ☆、碰到她那里了 这软若无骨娇小馨香的身子抱在怀里,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忍不住心猿意马,更何况,一不小心之下,霍骏琰有一只手还触碰到了尤歌胸前的柔软,一瞬间好似电流蹿过…… 尤歌一声惊呼,赶紧地跳开,只是一张脸已经红得滴血了……太囧了吧,刚刚他是碰到她那里了?虽然是为了不让她摔下去,可毕竟他是男人啊,尤歌尴尬,双颊火辣辣的,说了声谢谢,飞快地跑进客厅去了。 霍骏琰望着尤歌的背影,再看看自己那只无意间得到“福利”的手,他眼底隐约有一丝丝异样……没看错吧,她脸那么红,是害羞? 霍骏琰对尤歌的第一印象还停留在昨晚,所以见到尤歌这满脸通红跑开的样子,他还真有几分意外,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刚才的表情很有趣,但他忍不住会想,一个在歌城里叫男公关作陪的女人,会害羞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霍骏琰总觉得自己的某只手在发烫,短暂的触碰却让他领略到了一种美妙的柔软,他居然喃喃自语:“难道我该找个女朋友了?” 没错,霍骏琰还是个单身人士,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但因为她生日时,他去外地查案了,没能陪在她身边,结果当晚那女的跟朋友去酒吧庆祝的时候,搭上一个富二代,等他回来时,女朋友果断提出了分手…… 从那之后,霍骏琰没有再交女朋友,在他潜意识里会认为女人是不甘寂寞的,而他的工作注定了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约会见面,随时他都有可能离开去办案。因此,霍骏琰干脆只专注于工作,暂不考虑交女朋友的事。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长期没有女朋友,这本身就是件不正常的事情,平时他工作忙,无暇考虑太多,但刚刚与尤歌的亲密接触,他分明感觉到了身体里窜起一股子异常的火苗,那是男人的本能,并非他邪恶。而这也提醒了他单身已经太久啦! 调皮的小奶猫在霍骏琰脚边依偎着,细声细气地喵了几声,就像是婴儿在索求抱抱一样。 霍骏琰这个纯爷们儿,当他弯下腰将小奶猫抱在怀里的时候,那画面简直太美,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温暖起来。 尤歌在客厅的窗户里看到这一幕,她的心也会莫名抽一抽,感叹猫与男人之间原来竟是如此和谐。霍骏琰这个硬邦邦的警察,有了小奶猫的搭配,显得柔和许多。这又让尤歌想起了容析元,他抱着香香的画面也是那么有爱。 其实霍骏琰突然说要去喂鱼,只是想借机让尤歌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根据他办案的经验,证人在回忆案发经过的时候往往会出现紧张恐惧慌乱的情绪,以至于想不起一些重要的细节。他就是看出尤歌太紧张,所以才暂停一下,而尤歌现在的状态确实比先前好了很多。 这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霍律师从楼上下来了。 一见到尤歌,霍律师就露出慈爱的笑容,关切地问:“怎么样,你跟骏琰见过面了,有进展吗?” 尤歌无奈地摇摇头,轻轻一叹:“霍叔叔,我真没用,想不起来重要的线索。” 霍律师笑着鼓励说:“别灰心,我相信这是上天有眼,才会让这案子重见天日,既然已经开始调查了,那就不要太急于求成,有时候你越是想要回忆起什么就偏偏越是想不起,你就干脆放松一点,说不定无意中还能有收获。” “嗯,我明白,谢谢霍叔叔。” 霍律师瞄了一眼落地窗外花园里的身影,扭头对尤歌说:“我们去书房,一会儿骏琰会上来。” 霍律师的书房很大,书架上全是满满的书籍,涉及到各个领域,由此可见霍家人的兴趣爱好非常广泛,而正面墙上的那一幅水墨画,是霍律师自己的杰作,使得整个书房都充满一种古典优雅的气息,还有角落里点着的熏香,淡淡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仿佛躁动不安的心也能渐渐平静。 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里边装的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那个穿蓝色校服的少年正是霍骏琰。 霍律师见尤歌盯着照片,他也来了兴致:“这是骏琰9岁的时候拍的,那时他很胖,班里的同学都不爱跟他玩,后来上了初中,这孩子开始每天都运动,很快就瘦下来到了正常体重,一问原因,原来是他想将来长大后考警校,当警察……” 尤歌静静地听着,视线久久没移开,忽地,她脸色一变猛地抬眸:“霍叔叔,我想起来了,当年案发的时候,在我晕过去之前,我听到车外两个男人的对话,其中一个问,要不要把那个小孩也杀掉,另一个男人说,小孩就算了,因为他也有个年龄相仿的女儿……” 太不容易了,事情过去十多年,尤歌能想起来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算是奇迹了! 霍律师的表情顿时变得沉重,紧紧盯着尤歌,鼓励她:“别急,慢慢想,千万别慌……” 尤歌还在回忆,脑子里搜遍了却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了。这种感觉很令人抓狂,就好比是一个在山里迷路的人看到前方有道,但就是怎么绕都出不去。 “孩子,不要把自己逼太紧,那样会物极必反。这段时间你就多跟骏琰碰碰头,平时如果想起什么,就立刻跟骏琰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尤歌也知道这种事光着急也没用,线索总是藏在不容易发觉的地方。 不管怎样,案子重新调查,这就是良好的开端,是值得欣慰的事情。但远在M国的容析元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他目前最要紧的就是盼着翎姐的手术能成功。 白色的病房里,翎姐那一头美丽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要进行开颅手术,她现在变成了光头。 虽然没有镜子,可翎姐能想象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她觉得,那一定很丑。 容析元就站在翎姐身边,目睹了剃头的全过程,他的神情没有一点变化,就好像在他眼里翎姐的头发依然还在。 “析元……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容析元一听,哑然失笑,温柔的声音说:“不是难看,是很特别,这又是另外一种造型。” 翎姐苍白的脸颊隐隐透出红晕,蓝宝石般的眸子凝视着他:“你总是很会安慰我。” “那可不是安慰,我说的是实话啊,你没看很多国际时装秀上有大牌名模还故意剃成光头,多时尚多有个xing……你现在就是时尚达人了。” “噗嗤……”翎姐终于笑了,看向容析元的目光里满是感激。 “析元,谢谢你……我当年不过是举手之劳帮过你,没想到如今我却得到了你丰厚的回报……析元,答应我,如果我的手术不成功,请别让我苟活于世上,我绝不要当个白痴,我宁愿死。”翎姐眼里闪动着点点晶莹,声音都哽咽了。 她的手术只有五成的机会能成功,那么剩下的五成就是可能会失败,一旦失败,那一根金属就会损伤到她的神经,永不可恢复,她的下场就是变成一个傻子,白痴,什么都不会知道,甚至会失去自理的能力。翎姐是个完美主义的人,内心的骄傲和尊严不允许她那样活着,所以她才会说宁愿死去。 容析元踹在裤袋里的手,攥得很紧,他温和的笑意中,掩藏着的是忧心忡忡……谁都不能保证手术能成功,而翎姐已经到了必须动手术的时刻。 无论是变成白痴还是死,那都是容析元不愿看到的,他只希望翎姐能健康地活着,否则他这一生都难安。 容析元弯下腰,大手握着翎姐的手,深眸里尽是鼓励:“你必须活得好好的,活给那些想要害你的人看,活给我和孤儿院的伙伴们看……你不是说过吗,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救助更多无家可归的孩子,那么,如果你不在了,谁来做这件事?孤儿院的老院长奶奶很快就要回乡下养老了,如果你愿意,以后你就可以当孤儿院的院长,实现你多年前的心愿。这么多加起来,你有什么理由放弃自己?” 他的话,有着振奋人心的力量和温暖,说中了翎姐的心结,戳中了她的灵魂,自然就激起了她的斗志。 翎姐眼角滑落一滴清泪,用力握着他的手,红着眼说:“好,我答应你。” 这句话更像是一种承诺,既然说了,她就要努力做到。 这时,护士来了,到时间手术,翎姐被推进手术室,容析元在外边的椅子上等待,他希望早点听到好消息。【还有一章在写,睡得早的亲们可以明天来看。】   ☆、该是许炎出手的时候了 隆青市某医院。 最近医院里出现了一件新鲜事,在内部医护人员中传开来,主角就是许大医生。 本来呢,在人们的传统观念里,男生追求女生的手段之一无非就是送花,最常见的招数了,所以一提到送花,人们先入为主的想法就是“男送女”。可是这几天,许炎总是会收到鲜花,每天一束红玫瑰,包装精美,真是艳羡多少男男女女啊。 同事们私下里都在议论送花的会是谁呢?传着传着竟然传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版本。 有人说,这一定是位女人送的花,许炎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帅哥,有女人追,很正常,但追得这么大胆热情的,也不多见。 这种说法是大众化的,可还有一种说法是从实习护士那里传出来的,竟然猜测送花的人是男士…… 许炎五官精致,笑起来还带着一点妖魅的惊艳,加上大家都知道这货目前单身没女友,这花儿又来得勤,不免就开始想歪了……试想一下许炎若真是个男男爱好者呢?那些护士只想想都能醉死过去。 许炎对于这些传闻,当然也是知晓的,只不过,他从来懒得解释。 但是这送花的人,连许炎都不知道是谁,每次送来都没卡片,只有花。问花店,人家说没见到顾主真人,只是网上付款的。 如果这事儿只出现一两次,许炎也就不在意,可这样每天送,许炎就有点不自在的,不喜欢这种“敌在明我在暗”的感觉,他虽然对除了尤歌之外的女人不感兴趣,但他更不愿意有人这么不明不白地送花来,他会吩咐黑虎去查一查究竟是谁。 这人啊,长得太帅也是种罪过,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人,偏偏他自己就不会正眼瞧瞧别人。 穿上白大褂的许炎更是名副其实男神,他在住院部某个楼层走一圈的话,不少人的心魂儿都要丢了。 这货表情严肃地来巡查病房了,一群女护士一个个笑逐颜开,不管是中年大婶还是年轻女孩子,全都像蜜蜂看到花儿一样。 一个实习护士跟在许炎后边,青春的脸庞尽是痴迷,两眼冒红心,胆大地靠近许炎…… “许医生,中午你在哪里吃饭啊?食堂还是外边的餐馆?” 这种稚嫩的问话,许炎闭着眼睛都能看穿对方的企图,当下只是懒懒地抬抬眼皮,淡淡地说:“怎么,你想跟我一起吃午饭?” 一针见血! 实习护士娇羞地咬着唇,一颗芳心砰砰乱跳,期盼的眼神痴痴地望着许炎。 许炎停下脚步,嘴角扬起习惯的微笑……这货就是不该笑,一笑就会像个花花公子风.流少爷。 这一笑,那实习护士更加迷醉了,直觉地认为自己有希望。 “小妹妹,你才来没几天吧?这样吧,中午我请客,算是欢迎你来我们医院。” 实习护士一听,先是呆了呆,然后就像是中彩票似的兴奋,红通通的脸颊洋溢着激动。 “我……许医生……我……”实习护士太惊喜,有点语无伦次了。 可是,许炎紧接着又说:“到时候再把科室里其他几个医生叫上一起吃饭,热闹点。” 说完,许炎也不等这护士反应,径直走进病房去了。 实习护士回味过来许炎说了什么,她这心啊,顿时就凉了,先前的高兴劲儿大打折扣,无奈地叹息……还以为是单独吃饭,以为许医生也对她有好感呢,可谁知道原来是一群人一起吃饭,这有什么稀奇的? 空欢喜一场,这护士不禁想起了同事说过……许医生看似平易近人很好相处,但其实医院里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真正得到许医生的青睐。 看来,大家所言非虚啊,绝不是吹嘘的,这许医生真是不容易追到的男人,不知道哪个女人有福气能得到许医生的眷顾呢? 许炎就是这样,在医院里跟病人和同事,他都能和谐相处,他处处地方都显得很有素养,可以跟大家打成一片,但他不会对谁特别好,尤其是女士,想要受到他的特殊待遇,至今没人成功。 这样一个男人,他心里装着谁,人家知道他的心意么? 许炎的时间很紧,很忙,但他只要有一点空隙都会悄悄去看尤歌。他知道尤歌现在习惯在早上跑步了,他也跟着提前了自己起床的时间。 连续好些天他都有在早上偷看尤歌跑步,好像这样他就从没离开过她的世界。 怎能离开,怎舍得离开呢?他说的安静不打扰,仅仅只是不让尤歌知道而已,而并不是真的不见了。 但许炎很会调节自己的心态,他说过,等他可以平静面对尤歌时,他会找她的。 最近一段时间,他就是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尽量让自己想通那些纠结的事,尽量去理解尤歌对容析元的感情,尽量站在她的立场去考虑。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让自己释怀。 时间一天天过去,尤歌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跑步,找工作,最重要的就是努力地回想关于当年那件案子的线索,希望早日抓到凶手。 许炎也照旧偷偷去看尤歌,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好像真的不会有交集了。 这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尤歌在附近跑步,跑到河边草地上就歇一下,她已经习惯每天都来河边一趟,喜欢这里宽阔的视野,绿油油的草地和碧绿的河水,还有小孩子们活泼的身影,稚嫩的笑声……这些,都让她觉得沉寂的生活多了一丝生机。 小孩子本来就是天使,有着神奇的力量,大人看到小孩子的笑容,心情再怎么糟糕都能得到短暂的缓解。尤歌更是需要面对着这样纯真无邪的面容,让她将自己世界里的阴霾一点一点赶走。 只有孩子是最纯净的,尤歌通过这一张张天使的笑脸来洗涤自己的内心,她在给自己时间和空间来淡化伤痛。只有走出阴影才能看到明媚的蓝天,她不会自暴自弃,更不会萎靡不振,她要更好地活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看到那个伤害她的人将来是不是也过得好。 河面的微风吹来,坐在草坪上,格外清凉。这是在太阳开始热烈之前,最好的栖息地。 那些常来这里的孩子们其实也才两三岁而已,都是由外公外婆或者爷爷奶奶带着出来玩的。不管认不认识尤歌,他们都会奶声奶气地喊“阿姨”,每一次都会惹得尤歌心花怒放,恨不得上去抱抱这些可爱的孩子们。 就这样看着孩子们玩耍,尤歌感到心情出奇地平静,她觉得或许再过不久,她就能从伤痛中走出来……两个星期了,容析元那边怎么样,她不知道,她也不再打电话去,他也没打电话回来,这样的夫妻还算是夫妻吗?尤歌越发感到自己需要重新开始了,要习惯没有他的生活。 尤歌不知道,在距离她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奔驰里,许炎已经偷看她好一阵子了。 拿着望远镜,许炎能看到尤歌脸上每个表情,看到她和小孩子说话,逗趣,她灵秀的模样,好像磁铁吸引着他的视线。今天他休假,他不用急着去上班,可以多偷看一下。 黑虎现在很老实了,知道少爷在偷看的时候他不打扰,可是,当一个重要的电话来时,黑虎不淡定了。 “大少爷,好消息,哈哈哈,好消息啊!”黑虎兴奋莫名,一脸激动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许炎没好气了瞥了一眼:“干嘛呢?” 黑虎眉飞色舞,活像是见到钱一样。 “哈哈哈,大少爷的春天来了!” “嗯?你小子是在讽刺我发.春了?” “不是不是,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大少爷,我刚接到消息,确切消息!容析元去M国不是一个人去的!” 许炎懒洋洋地冒出一句:“废话,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去的,他的心腹沈兆也跟去了。” “哎呀不是这个!”黑虎还在故意卖关子。 许炎顿时黑脸:“好小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吊什么胃口!” 黑虎悻悻地笑着,一不小心又露出那种猥琐的表情:“大少爷,好消息是……容析元带了一个女人去M国。尤歌小姐估计也知道这件事,难道这不是大少爷的春天来了吗?” 许炎惊愕,拿着望远镜的手竟然抖了抖,心头复杂的情绪在急涌。 黑虎的消息太具有内容了,许炎心念电转,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 “大少爷,你怎么还愣着?还不赶紧地见缝插针?” “去你的,我是那种人吗?”许炎说得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但下一秒,这货就打开车门下去了,还不忘说一句:“黑虎你小子下次说这种好消息的时候别再用那种猥琐的表情,劳资早上吃的早餐都差点报废了!” 黑虎也没生气,冲着许炎喊:“大少爷加油啊,该出手时就出手!”【求月票,客户端现在投是三倍!】   ☆、被误认为是一对 河边的草坪一片沁人心脾的绿,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河水泛着波光粼粼,清新的空气里,处处生机盎然,这是许多现代化城市都罕见的干净环境,远离市区的密集,远离硝烟尘埃,这里是全市最贵的生态住宅区,贵得有价值,贵得有理由,并且以后只会更贵…… 草坪上有三三两两的人们铺着垫子坐着躺着,尽情享受着大自然带来的恩赐,这令人心旷神怡的环境,在大城市里太难得了。 一个两岁的小男孩儿正笑呵呵地望着尤歌,奶声奶气地喊:“阿姨……阿姨……” 小孩子昨天见过尤歌,今天再见到就像是遇到熟人一样地跟她打招呼,其实只是孩子本能的反应,纯真的童心,全凭一种直觉。 小孩子的奶奶跟在身后,和蔼地跟尤歌微笑算是打招呼,见过这个年轻女子,老奶奶的印象很好。 尤歌一看到小男孩儿胖嘟嘟的脸蛋就被萌化了,清丽的脸颊绽放出明媚的笑意:“小宝贝,你好啊……” “咯咯……咯咯咯咯……”小男孩儿开心地笑,粉粉的小嘴里有晶莹的口水流下来。 老奶奶拿着手巾为孙儿擦口水,一边还不忘对尤歌说:“他很少会主动叫陌生人的,看来是挺喜欢你。” 这也难怪,尤歌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以及由内而外散发的气场,纯善亲切,清澈干净,尤其是她的眼睛,哪怕是历经磨折也依然那般明亮清透,直率明快又善良,即使是小孩子都能感觉到,当然喜欢跟她亲近了。 尤歌心花怒放,能被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宝贝青睐,她是真心的高兴,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暂时远离。 尤歌蹲着,头发垂下,小孩儿一把就抓在手往嘴里塞,张口就咬,老奶奶苦笑不得,忙握住孩子的小手,生怕他抓疼了尤歌。 爱扯大人头发,这几乎是99%的孩子都存在的共同点,而尤歌此刻感到被抓扯的头皮好痛,但她没有生气,依旧是笑盈盈地看着小男孩,温柔地说:“这个头发是不能吃的……” 小男孩睁着大眼看尤歌,可手却不放松,还一个劲地笑……孩子当然没恶意,只是觉得头发好好玩,他不知道大人说的什么意思,紧紧拽着头发不放。 老奶奶有点焦急了,诱哄着让孩子松手,但也没用,这孩子就是抓住尤歌的头发,越抓越紧。他觉得自己是在跟尤歌玩,不明白为何大人不准他玩? 如果换做是别人,只怕早就发火了,被小孩子抓过头发的人都知道那多痛,可尤歌一点都没有生气的迹象,只是耐心地等着孩子放手。 “哎呀小祖宗,你要抓就抓我的头发好了,别抓阿姨的,快放开!”老奶奶使劲掰孩子的手,连连对尤歌说抱歉。 尤歌其实真没介意这个事,小孩子嘛,调皮一点,很正常,但看到老奶奶这样掰孩子的手,尤歌却心疼了。 尤歌忍着头皮传来的疼痛,咬牙说:“别掰他的手了,怕伤到他……我……我没事,我能忍……” 这么个小萌娃,尤歌哪里还发得出脾气啊,喜欢都来不及呢。 老奶奶听尤歌这么说,越发感到愧疚,真没想到能遇见一个这么好的女人,感激之余更是着急,心想今天孙儿是怎么了,平时扯人头发也不会这么久不松开的。 这时,不知哪里伸出一只男人的手,手里拿着一个手机,手机屏幕播放着动画片,立刻就吸引了小孩子的注意。 有了比头发更好玩的东东,小孩果然就放开了尤歌的头发,兴奋地望着那手机…… 尤歌惊奇地抬眸,不期然撞到一双灿亮的双眼,熟悉的面孔,太意外了! “许炎,你怎么来了?”尤歌惊愕,万万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许炎。 许炎还是那幅嬉皮笑脸的样子,得瑟地说:“我来得及时吧,你的头发得救了。” 尤歌呆了几秒之后,蓦地笑了,好像所有的距离都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她很欣慰,许炎主动找她,这代表两人之间的友谊依旧吧。 老奶奶连忙道谢,将手机还给许炎时还顺带附赠一句:“你女朋友真是个好人,小伙子,你很有福气啊。” 女朋友? 没错,老奶奶将尤歌和许炎当成是一对情侣了,男帅女俏,她觉得很般配。 尤歌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说:“我们是朋友……” 许炎却不置可否,故意靠近了她,笑得很*,更让人有种欲盖弥彰的猜测。 老奶奶哈哈大笑,以为尤歌是害羞呢,她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女人的心思。 这一老一幼走了之后,许炎这货还一脸的欣喜,只因为先前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偷着乐呢。 尤歌好奇地盯着许炎,不解地问:“你笑得有点傻呵呵的,是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嗯,确实是喜事,容析元带着另外的女人去国外了,这对许炎来说能不是喜事么? 但这样的话,他只有在肚子里说。 “咳咳……那个……你最近还好吗?” 尤歌闻言,眼里的亮彩暗淡了几分,心绪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炎的问题,一言难尽。 许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觉得尤歌现在也不会想提伤心事,干脆岔开话题更好。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郊游吧?” 尤歌微微一愣,正想回答,忽然河面上刮来一阵大风,抬头一望,不远的天边还飘来一大团乌云……这天气变得也太快了吧? “许炎,今天可能会下雨……” 许炎直勾勾望着乌云,心里那个郁闷啊,老天爷专门耍我吗?我只不过是说想去郊游一下,至于这么大反应? “许炎,你不生气啦?”尤歌眨着大眼睛试探着问。 许炎立刻板着脸,佯装愤怒的表情:“谁说我不生气的?你没发现我最近都瘦了一圈吗,就是被你气的,不过,我始终是男人,我大度,不跟你计较了,但也不能这么轻饶你,所以,郊游虽然去不成,改成吃午饭吧。” “噗嗤……”尤歌忍不住大笑:“你还是这么自恋,哪有人自己夸自己大度的,实际上就是小气吧啦。” “什么?你说我小气?你……没良心!” “好好好,你大气,大气,行了吧?大气的许医生,请问你中午想吃什么呢?牛肉面?炒河粉?肉包子?”尤歌俏皮的表情灵气十足,说得好像很认真。 “啥?你就打算请我吃这些?你好意思么?”许炎露出鄙夷的神色,但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爱恋却是骗不了人的,实际上,吃什么,他不在意,关键是跟谁在一起吃。 尤歌当然知道许炎只是嘴上说说,不是真的嫌弃。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现在失业,你该知道了,要我请客,那就一切从简。” “真是,难怪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你到底要不要吃?” “吃,怎么不吃?只要你请,我什么都吃。” “……” 其实许炎这话的含义是“只要你陪着我,吃什么都是美味”。 两人又像从前一样有说有笑的了,仿佛那些不愉快都没发生过,轻松畅快的笑声在上空飞扬,在这个清爽的早晨,尤歌终于不再孤单了。 许炎并没有一下子展开猛烈的攻势,他觉得至少要先跟尤歌靠近,才能有接下来的进一步发展,他可不想穷追猛打把尤歌吓跑。 尤歌和许炎都都不知道,他们的每个动作都被人记录了下来,拍成照片传给远在M国的容析元,这当然是保镖们的专长了。 M国,病房。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设施齐全的病房,除了有患者的专属床位,还会有一张小巧但却舒适的陪床位。 靠近窗户的位置,病床上躺着的女人紧闭双眼,苍白而精致的五官像极了《睡.美人》中的公主,美得那么不真实而又极度脆弱,仿佛随时都可能陷入永恒黑暗沉睡不醒来。 她的呼吸若有若无,瘦小的身体在被子里就那么丁点一团,但即使是这样,她的美貌也足以令男人心动,还伴着心疼。 容析元是守在手术室外等着翎姐的,他清晰地记得当时心底的担忧与惧怕,他虔诚地祈祷希望翎姐能渡过难关,他最怕就是医生会告知残酷的噩耗。 幸好,翎姐挺过来了,手术成功,今后她可以摆脱死亡的阴影,活得正常了。 容析元静静凝视着病床的人,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 最近都没安心睡个觉,容析元已经熬出了黑眼圈,现在翎姐在休养期,他也就没那么累了,可以稍微喘口气。 容析元半个月没有跟尤歌联系,是因为他觉得尤歌需要冷静,或许冷静之后能理解他。可他不是不闻不问的,他每天都有收到保镖和佟槿发来的消息和照片,全是关于尤歌的。 此刻,他正盯着手机里的照片,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照片上正是尤歌和许炎在河边草坪的一幕,被保镖拍下来的。【第二章晚点传,睡得早的亲们可以明天来看。】   ☆、容析元的电话 照片上,尤歌笑得很甜美,灿烂,而她身边的男人那么深情款款神情专注地望着她……这怎能让某人平静? 原本容析元的想法是尤歌该冷静,等她气消了就差不多可以开始谈话了,可没想到她看起来居然一点事都没有?难道是他自作多情了?难道尤歌和许炎在一起很开心? 容析元盯着手机里的照片,眼底一簇簇火苗在乱窜,身体里澎湃着一股子躁动。 这时,沈兆进来了,一下子感觉不对,见到容析元这表情,沈兆知道不妙。小心翼翼地瞟了瞟容析元的手机,沈兆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家伙凑近容析元耳边,讪讪地说:“少奶奶或许只是心情郁闷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容析元眼皮都没抬,声音低沉冷冽:“找人说话,那她怎么不找佟槿而要找许炎?” “……这……或许只是无意中碰到许炎的。”沈兆还在打圆场。 容析元冷笑,蓦地将手机仍在一边…… “许炎的家距离我家,有点远,他犯不着一大早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跑步。”容析元这话有点酸酸的,他观察得很仔细,一眼就认出是哪里,尤歌还穿着运动装呢。 沈兆这回是真不知该怎么安慰了,也许容析元需要的不是安慰。 “嘿嘿……少爷,您就跟少奶奶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也好。” “关心?我看是不必了,她现在不是挺开心的么,随她去吧。”容析元冷冷的语气中难免令人质疑有赌气的成份。 沈兆暗暗摇头,他不认为容析元真的心里这么想,可嘴上也不好揭穿,只能旁敲侧击。 “少爷……那个许炎,家里有钱,自己本人又是医生,加上长得也不错……各方面也都很符合现在女人找老公的高标准,万一……万一他攻势猛烈,少奶奶如今又在气头上,如果……”沈兆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容析元唰地横过来一记眼刀:“你是想说如果她被许炎追到手?” 沈兆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少爷黑脸的时候,那气势确实太吓人。 容析元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如果我不在的时候她被别的男人追走,那只能说明她心境不够坚定,如果一个许炎就能代替我的存在,那我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 沈兆一听,先是怔怔的,随即开始回味这几句话,越想越觉得少爷说得太对了! “少爷,还是您强!”沈兆奉承地竖起了大拇指,一脸佩服。 可是下一秒,就见容析元站了起来,吩咐沈兆:“你先照看一下,我出去买点东西。” “嗯!” 容析元出去了,可他不是买东西……这货脚步匆促,急急忙忙下楼去,到了草坪上才停下,摸出手机,一键拨出去…… 连照片都见到了,他还能忍住不打电话? 当尤歌看到来电显示时,她正在许炎家的厨房做饭,说好的中午要和许炎一起吃饭,本来想去外边餐厅吃,可许炎说那不如在超市买菜回家自己做。 尤歌也是个勤快人,自己动手没什么不可以的,她很干脆的答应,现在正忙活着呢。 尤歌看到容析元的来电,心情很不平静,没有一下接起来,因为脑子有点乱……可恶的男人,明明伤害了她,可他也总是能准确地影响到她的情绪。 尤歌很不喜欢这么被动,她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潇洒一点。 接起电话,尤歌欢快地打招呼:“嗨,容先生,今天这么有空啊?有何贵干啊?” 这语气,这称呼……成功地将电话那端的男人刺激到了! 容析元狠狠咬牙……好啊,她听起来挺愉快的嘛,还叫容先生,是故意这么生疏的?总之,他听着刺耳! “你现在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在做什么?”容析元一连串的问题,硬邦邦的语气,谁听了会舒服呢。 其实他全都知道,只不过他故意这么问,就是在考验尤歌会不会老实回答。 尤歌心胸坦荡,当然可以直接回答了。 “我在许炎家,我们准备吃午饭了,怎么,你有事?” 她轻松的口吻,容析元听着不舒服,尤其是那句“我们”。 “在许炎家?你还真够胆儿肥的,我警告过你别跟许炎走太近,你全都当耳边风了?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容析元咬字很重,特意加重最后四个字。 “哈哈,笑话,现在知道我有老公了?你带着个女人去M国的时候怎么好像忘记你是我老公?我跟朋友一起吃饭你不允许,那你有没有事先问问我允不允许你做那些事?容析元,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身边现在是谁,你就好好跟人家过,你就别管我身边现在是谁,这与你无关。怎么样,我够大方吧,身为男人,你应该鼓掌才对。”尤歌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那么痛,她却没有向他乞求,而是拿着刀子在捅自己的伤口,这么自虐,无非是要自己痛得更彻底,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向任何人摇尾乞怜。 如果要靠低声下气的哀求才得到的爱情,她宁愿不要! 容析元那边出现了短暂的寂静,他沉默,尤歌无法猜测他的想法和表情,但她觉得刚才说的话很痛快,虽然自己也痛,但多少还是能刺激刺激他吧。 “很好,看来我低估你了,你即使没有我陪着,你也能过得这么潇洒,我是不是该对你祝福一下?呵呵……你好自为之吧。”容析元说完就挂断了。 尤歌呆住,耳边还残留着他的冷笑,熟悉的声音,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内心。 谁都不肯先低头,谁都不肯先说软话,谁都不肯先放低姿态……这种情况,很多有过经历的人事后都会对当时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遗憾,可已经没有了重来的机会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傲气,有时很强烈,就会变成刺猬,听不进去对方的话,更谈不上冷静得思考。分明心里是想着希望能消除隔阂与距离,可就是不会先开口,而是以各种怨气与吵闹为常态,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谁都不好过。 尤歌觉得容析元伤害了她,而容析元却认为自己保护翎姐的做法没有错,在他的意识里,尤歌应该要理解和包容的,可是都过去半个月了,她不但没有主动打电话听他解释,反而跟许炎走那么近,他除了失望,更多的是烦恼和窝火。 他也没谈过恋爱,没有交过女朋友,他在遇到尤歌之前的人生都是灰色的,所以他现在和尤歌的婚姻触礁了,他依然会按照自己惯有的风格行事,甚至不会主动哄一哄不会说点逗女人开心的话。 尤歌跟容析元很相似,她内心分明煎熬着,忘不掉他,但就是不会主动说出来和打电话去挽回什么,她也许在等待着容析元先迈出那一步,但容析元的方式却不是她能接受的,以至于刚刚电话里他说的话,她都没能听出来他在生气。 感情,婚姻,这是每个人一辈子都应该在学习的课程。尤歌和容析元,虽然有感情,却缺乏相处中的包容和理解。要想达到真正的“相濡以沫”,两人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 尤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菜刀,心中愤愤难平,可这股情绪怎么发泄?最可恨的是,她现在还没能彻底地斩断对容析元的那份爱,她要怎么做才能做到挥剑斩情丝? 尤歌举起菜刀,对准砧板上的肉狠狠宰下去! “容析元你个混蛋,你还当真一去这么久不回来?再给你一个星期时间,你如果再不回来,我就带着香香一家子离开!”尤歌气愤之下自言自语,远在M国的容析元恰好在这时打个喷嚏。 “一定是尤歌在咒骂我……”容析元苦笑,揉揉鼻子,颇为无奈,一点都没有先前刚强的样子了。 实际上他最近太累,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每次他觉得烦躁的时候就会拿出手机翻看里边的照片。 那是尤歌和香香的照片,一人一狗很是和谐,尤歌明媚的笑容和香香卖萌的样子,真是百看不厌。每次容析元看了之后都好像得到一点力量,心情稍有好转,只是这些,尤歌都不知道……【31号就是本月的最后一天了,亲们看看自己的月票投了吗,不投就浪费啦,求月票!】   ☆、尤歌真美 容析元手机里的照片有些是在尤歌知道的情况下拍的,有的是他偷.拍的,比如其中一张是尤歌在跟狗狗洗澡,狗狗调皮将水弄到她衣服上,她嘟着嘴佯装生气但却用手爱怜地摸着狗狗的脑袋,表情可爱生动,让人忍不住会想要去触碰一下她柔嫩的嘴唇…… 还有一张是尤歌睡着了在做梦,不知道梦到什么,竟将手含到嘴里,像极了馋嘴的小孩……还有她刚刚洗完澡出来穿着睡衣擦头发的样子,有她吃饭时大快朵颐的痛快…… 尤歌本身就是个令人难以忽视的存在,她虽然从不注重刻意表现存在感,但她的天生丽质以及她纯善的气息,就像是黑夜里一颗柔亮的珍珠,其光泽直透人心。 容析元冷硬的表情,只有在看到这些照片时才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温和与柔情。他看得这么入神,自然不会注意到病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容析元感觉到身边投来一缕阴影,下意识抬眸一看,是翎姐已经站在她身旁,正看着他的手机,露出微笑,温柔地说:“尤歌真美……” 容析元没有说话,但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可以看出他内心那一点骄傲……是的,尤歌很美,是一种赏心悦目的美,由内而外的美。早在几年前他初次见到尤歌时就知道了。 翎姐虽然动过手术已经十多天了,但身体依然很虚弱,说话的声音很细,精神很差,可她的微笑却多了几分脆弱的美,就算是铁石心肠的男人见了也会为这个女人而心疼。 容析元瞥见翎姐脸色变了,转身跑向卫生间里,紧接着就响起了她呕吐的声音。容析元赶紧放下手机跟着进去,看见翎姐趴在洗手台上表情痛苦…… 这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而引起的呕吐,是正常现场但也挺受罪的,每天都要用各种繁多的药物,身体负荷重,没那么快出院。 翎姐是个很爱干净的女人,即使只是呕吐一点清水出来,她也要漱口之后再回到床躺着。 容析元将牙膏牙刷都为她准备好,她对着镜子神情木然地漱口,嘴里喃喃低语:“现在的我,真丑啊……连我自己都不忍直视。” 容析元听了这话,不由得颇为无奈,翎姐是处.女座,有着强烈的完美主义倾向以及某些强迫症,要她面对自己这副憔悴病弱的样子,她的感觉犹如芒刺在骨,怎么看自己都不顺眼,尤其是此刻她的光头。 “谁说丑,要不要我扶你出去看看其他病房的人?好让你比较一下什么叫病容。你不过是剃个光头而已,只有你自己觉得难看,没听今天医生还说你现在的造型很酷吗?” “酷?”翎姐又被逗笑了,她可没想过自己能和这个词儿沾边。 翎姐那深蓝色的瞳眸含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艳羡:“析元,难怪你能娶到尤歌那样的好女人,你这张嘴啊,可真会安慰人,这些天还好有你陪伴和安慰,不然我r子更难过,住院一天真是如过三秋。” 容析元不置可否地挑眉……尤歌好像不是被他哄到手的吧,两人结婚的时候他都没哄过,他是靠“威胁”的。 确实容析元是个怪人,很难捉摸。他对尤歌就没这么安慰,越是看到她不开心或者难过,他就越是心头烦躁,越不会温柔细语地去安慰,有时还会故意硬邦邦地对待她,但并非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或许是他不习惯夫妻间的相处模式,或许他在感情这方面就是有着难以被人理解的表达方式。 “析元,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在这里待着好闷,很想出去走走可我顶多只能在后边草坪上散散步,真难熬。”翎姐这时候表现得有点孩子气,眼里露出明显的期许。 “再过几天看看恢复情况吧。” “……”翎姐幽幽一声叹息:“我好想吃火锅,想吃麻辣鸡,想吃孤儿院对面那个牛肉米线……我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 这番话,细细想来,很令人心酸。翎姐自从几年前出事之后就开始了东躲西臧的生活,为多躲避追杀,她吃过太多的苦,别说是吃顿好的,就连生活都成问题。后来被容老爷子找到,藏起来,她每天吃的也大多是大米饭和咸菜,再后来被容析元收留,送到瑞麟山庄,郑皓月这个恶毒的女人更不会让她吃顿像样的东西。 吃,这最简单的生存需要,有时对处于困境的人来说,真是一种奢侈,不过还好,有容析元在。 容析元的心在抽搐,他当然能理解翎姐的遭遇,他很庆幸老爷子找到了翎姐,否则还不知道翎姐在外面能活多久。 “好好养伤,等出院了,你想吃什么都能吃到。” 翎姐轻笑着说:“你现在是有钱人了,可以说这种话,但我可不想当个寄生虫,就算我康复之后我也不会乱花你的钱,我会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去工作了。” 翎姐一向很独立,在孤儿院时就有充分表现了。 容析元眼底掠过一道神秘的亮光,笑着问:“你是想自己去外边找工作还是回孤儿院里上班?你一直的愿望不是想要帮助更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吗?老院长快要回乡下老家了,由你补位,很合适。” 翎姐闻言,精神微微一振,但随即眼神又暗淡了下去:“我只上过初中而已,那还是孤儿院资助的……我确实是想过要当孤儿院的院长,想帮助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可是我也有自知之明,要当院长,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胜任,我学历太低,加上我落难的几年里,什么都没学到,跟这个时代都快脱节了,我觉得自己没资格当院长。” 翎姐说得似乎有几分在理,但容析元却不这么看。 “孤儿院创办的初衷就是为无家可归的孩子提供一个可以获得温暖的地方,那里有一群人爱护孩子们,全心全意为他们奔忙,为了他们的成长而付出全部的爱,具有这种情怀的人就有资格当院长,学历那些都是浮云,怎比得上真诚重要?况且,你在孤儿院那么多年,很熟悉院里的工作流程,知道孩子们最需要的是什么,所以,由你当院长,无可厚非。”容析元冷静地分析,见翎姐的眼神一再变化,他知道她也心动了。 “还有,前些日子我见过老院长,试探过她的口气,她说假如你还在孤儿院,由你接手,她很放心,只不过我没告诉她,你还活着。” 翎姐忍不住两眼发涩,老院长,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她好几年都没见过了,院长以为她死了,那该是多么心痛啊,但可惜她不敢贸然与孤儿院的任何人联系,就怕被仇家知道。 藏在暗处的仇人几番想要置他于死地,她不得不隐瞒着那些关心她的人。 “析元……就算我真的可以当院长,可现实也是不允许的,因为……我不知道当年想要害死我的人是谁,如果被他们知道我的消息……”翎姐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对曾经的遭遇还心有余悸。 容析元低垂着眉眼,看不到他眸中的冷狠之色,但他的声音却如水般冰澈:“放心,那件事,已经有眉目了,如无意外,可能不出半月就能有好消息。” 这好消息当然就是指的找出幕后真凶。 翎姐惊诧地望着容析元,有点难以相信:“真的吗?半个月?这……这真像在做梦。我这几年都在思考,究竟是谁要害我,可我实在想不到我有什么值得别人害的?” 容析元神色更为凝重,缓缓地说:“你当然值得了,怎么你忘记了,你的亲生父母,他们的身份,很可能是你被害的诱因。” “我……”翎姐的情绪有些激动,说起她的亲生父母,她的心情太复杂,不禁悲从中来。 “我不敢去找他们了,被人追杀的日子,我就在想,那个想要害死我的人,一定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如果我跟父母团聚,说不定会给他们带去灾难。我只是个当年被他们遗弃的孩子,虽然很想见他们一面,但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他们有危险。”翎姐忍着没哭,但眼睛里全是泪水。 “翎姐,你多虑了。以你父亲家族的地位,想要他命的人多不胜数,可没有一个人是成功的,所以,我到是觉得你回国之后可以考虑去澳门见一见。” 翎姐沉默了,似是在思索这个重要的问题。 容析元心里感叹,翎姐本该是千金之命,现在却还要躲躲藏藏不敢去见,若是换做其他人,知道自己父亲出自名望家族,还会像翎姐这样宁愿不见都不愿为父母带去危险吗?翎姐的善良,是容析元之所以会倾力相助的首要原因。【翎姐的身份明天会揭晓。加更会在明天,感谢大家的月票!】   ☆、查到企图害尤歌的人 隆青市公安局,刑警大队。 队长办公室里,桌子上堆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全都是跟尤兆龙夫妇有关的,当然也包括宝瑞的各位“开国元老”,也有郑皓月,甚至有霍律师的资料。这都是当年尤兆龙的案子调查中涉及到的,现在霍骏琰翻出来重新查看,希望能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搁置多年的陈年旧案,不管换做是谁来调查,都会遇到很大的阻力,取证,是最大的难题。 但霍骏琰这个人很有耐心,既然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会坚持到底,在翻出这件案子的时候,领导就曾说过叫他慎重考虑,因为当年这案子可谓轰动一时,尽管过去多年,可一旦提起,仍然有很多人会记得,这是一件悬而未破的大案,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队长早就升职了,正是霍骏琰的顶头上司——市公安局局长。 这案子就是块铁板,因为没破,所以也就成了人的心病,现任市公安局局长每每想起这案子,就会觉得那是自己警察生涯中的一个遗憾和惋惜。 局子里一些老干警也都劝过霍骏琰,别去跟铁板死磕,不管案子能不能破,都对他没好处,为什么这么说呢? 原因很简单,假如案子没破,霍骏琰的名声有损,会成为笑话。可假如案子破了,虽然能赢得外界一片赞誉,但问题来了——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队长现在是霍骏琰的上司,他以前没破的案子现在被下属给破了,他面子往哪里搁?万一他心胸狭隘,恐怕会在将来借机为难霍骏琰……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霍骏琰才不会顾虑这么多。对他来讲,破案本身比任何事都重要,惩歼除恶伸张正义,本就是他当警察的初衷,其他的事情,都不是他会在意的,也不能阻挡他查案的决心。 霍骏琰是一位优秀的警察,他身上难得的品质,一是天生的,但也跟霍律师对他从小的教育很有关系。 霍骏琰将案件资料全都审阅过,暂时没发现明显的问题,但他脑子里现在浮现出的最大的问号并非与案件直接关联的,而是一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事——尤兆龙出身于贫困家庭,他老婆虽然家庭条件比他略好一点,但双亲也早都过世,就只留下一笔小小遗产,价值估算也才不到二十万,可尤兆龙最初开始创立宝瑞时,注册资金却是一千万,他的第一桶金是哪里来的? 霍骏琰找遍了资料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而据他了解,外界对于尤兆龙的第一桶金来源至今都是个谜,就连他父亲霍律师跟尤兆龙交情过硬,也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天份这东西很难说,霍骏琰就是有破案天份的人,除了能力和经验,他还有超乎寻常的第六感。 尤兆龙的案子是命案,当年调查时也没人会去查尤兆龙第一桶金的来源,只会查跟案件直接关联的人和事。可霍骏琰面对着厚厚的资料,想想关于宝瑞起源关于尤兆龙的种种,他心底就有种强烈的预感,假如能将尤兆龙的资料完善,找到第一桶金的秘密,说不定会有什么可喜的发现? 想法挺好,可实际做起来就伤脑筋了,因为尤兆龙在国外淘金那段时期的资料是空白的,没人知道他发声了什么。跟他一起出国淘金的人,其余几个都不幸死亡了,唯有尤兆龙活着回来,之后不久就有了宝瑞,他好像是传说中的*暴富? 这段空白的经历勾起了霍骏琰的兴趣,越是难查越要迎难而上。 =========== 许炎家。 愉快的午餐,因为是尤歌亲自下厨,许炎便觉得多了一份幸福的味道,其实在国外那几年,他和尤歌每天都生活在一起,每天一起吃饭,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现在却怎么变得如此珍贵了? 许炎一边吃一边内心感慨,心想如果自己早些发觉对尤歌的感情,在国外时就将她升级成自己的女人,那么就没容析元什么事儿了,他也省得这么曲折迂回。 若不是因为知道容析元带了个女人去国外,许炎可能还在远远地观望尤歌,努力想要冷却那份感情,努力从喜欢变成普通朋友。 但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他认为是容析元不懂珍惜尤歌,既然如此,怎能怪他此时出手? 许炎夹起鸡腿放在尤歌碗里,笑嘻嘻地说:“多吃点,两只鸡腿都给你吃。” 尤歌也不客气,老朋友了,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嗯嗯……你也吃啊,怎么光看着我……” “看着你吃得香,我胃口也好……”说着,许炎往嘴里塞一大块肉。 “嘿嘿……方竹笋烧土鸡,确实好吃。” “你也觉得方竹笋不错?那下次多买点。” “好哇……”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和谐轻松,时不时还有轻笑声传来。 自从容析元走了之后,尤歌很少这么笑过,今天多亏了许炎,尤歌的情绪好转了不少。这就是朋友的力量,在你最孤单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如果有个人能适时出现,那么你内心的冰凉都会被驱散一些,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伤心事,至少还有关心你的人会温暖你。 尤歌不习惯说感谢的话,但她心里却是将许炎的好一一都记着的。 许炎为尤歌盛了一碗汤,在将碗送到她面前时,这货装作漫不经心半开玩笑地说:“我还是喜欢吃你做的饭菜,不如你就经常来我家一起吃饭,反正最近你失业,一时还没找到工作,就当便宜便宜我这个可怜的医生吧,哎,昨天做了三台手术,结果回家来我只吃了个泡面。” 这货,居然在装可怜? 尤歌闻言,果然是关心地问:“你还好吧?一天三台手术那该多累啊,你好像每次手术的时间都不短,三台,那一天的时间都过去了……不过,你也不至于在辛苦之后还只吃泡面吧?怎么不回家吃,偏要一个人在这里?” 是啊,这多费解,堂堂“游艇王子”,无数女人心目中的钻石单身汉,拥有众多粉丝的大帅哥脑科医生,怎么会在辛劳之后躲在家吃得那么没营养? 原因很简单啊,许炎压根儿昨晚不是吃的泡面,可他不这么说的话,怎么能争取到尤歌的心疼呢?女人心疼你才会为你做事嘛,比如经常来做饭……做饭是小事,关键是他想趁此机会跟尤歌像情侣般相处,一起吃饭培养感情才是目的。 但这些话,许炎这货说不出口,尴尬地咳嗽两声,厚着脸皮说:“我家人多,每次回去都很吵,有时为了休息好点,我宁愿一个人住这里,清静。哎,不过如果你觉得麻烦,那就不用过来吃饭了,大不了我明天做完手术回来又吃泡面,反正单身汉的日子就是这样的了。” 这家伙,这是在攻心为上啊?专挑尤歌的软处说,知道她于心不忍的。总之,为了能成功,许炎这是彻底把脸皮给豁出去了。 果然,尤歌皱起了眉头,粉润的小脸露出几分无奈:“看来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也有本难念的经啊,好吧,看在我们是哥们儿的份上,我这段时间还没找到工作,有空我就来这边做饭,反正我自己也是要吃饭的。” 许炎顿时一喜,灿亮的桃花眼绽放异样的神采,笑容带着一丝甜味,魅惑指数直线攀升。可是,这家伙忽地又扁扁嘴,暗暗叹息……哥们儿?尤歌还是只将他当哥们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该怎么才能让尤歌“触电”呢?话说这谈恋爱的第一步不就是要双方来电么?现在就他来电了,尤歌似乎还没从朋友关系转变过来。 许炎啊,还得加把劲! “OK,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我给你一把钥匙。你真是我的救星,明天做完手术回家我终于不用吃泡面了!”这货面露喜色,埋头大口大口扒饭,可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讨女人欢心嘛,许炎不是不会,但他会的招数那都是对外边的女人,可尤歌不一样啊,在他心里,尤歌是很特别的,他觉得自己会的那些花招不适合用在尤歌身上,他要让尤歌看到他的真心……嗯,晚上好好琢磨琢磨这个事! 许炎这是第一次将“追女人”列入了头号目标,头等大事,看他笑得这么妖媚就知道必定会想出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招数来了,至于尤歌会不会被他打动,就要看这货的运气了。 尤歌是万万想不到会在一天之内被两个男士要求关于做饭的事,除了许炎,回到家,还有技术宅佟槿呢。 佟槿抱着小奶狗,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迎接尤歌回家,嘴里还唉声叹气的,终于是引起了尤歌的注意。 佟槿本来就生得眉清目秀的,气质干净又带点儒雅,他这样情绪低落,会让人有种淡淡的抹不去的心疼,尤歌心里从没怪过佟槿,依旧是将他当家人看待,今天发觉他有点不对劲,尤歌当然要关心一下。 看着花园里凉椅上的一人一狗,在夕阳的余晖中映出一幕很有爱的画面,尤歌轻轻走过去,坐在佟槿旁边。 “怎么了?佣人说你今晚没吃饭,吃喝了点汤,是不合胃口吗?” 尤歌这温和的语气很像是姐姐在关心弟弟,实际上佟槿比她大,可这个技术宅一点都不觉得汗颜,不介意自己被当作弟弟,反正这样也很受用。 佟槿有气无力地说:“我身体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不想吃……可我想明天能吃到嫂子做的饭菜……” 这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尤歌,尤歌竟是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佟槿生病了?而她却不知道? 尤歌歉意地看着佟槿,没有犹豫地说:“好,我明天给你做饭吃,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嫂子做的饭菜就行。”佟槿笑得很开心,像个大孩子。 尤歌不疑有他,点点头,就这样答应下来,她心想啊,虽然是先答应的许炎,但佟槿生病了,理所当然是病人优先,一会儿打电话向许炎解释一下,他应该会理解的。 尤歌和佟槿聊了一会儿就回屋了,给许炎打电话说她明天不过去他家做饭。原因,尤歌很坦然地说佟槿病了,她要照顾。 许炎听了之后,心里那个窝火啊,真恨不得立刻将佟槿拖出来问个究竟,你小子生病的时间怎么这么精准? 而佟槿也在打电话……打给容析元,汇报自己的“战绩”。 什么生病,那是容析元让佟槿演戏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尤歌,不让她跟许炎多接触。 至少拖过这几天的时间,等他从M国回来,一切都会重新回到他的掌控中。 可怜人家佟槿为了帮容析元,今晚的晚餐真的只喝了点汤,这样才显得逼真嘛,半夜里这家伙饿了就猛吃零食…… 许炎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才能制造与尤歌多相处得机会,谁知道竟被技术宅佟槿生病给破坏了,打死许炎都不信会这么巧。 不过就在许炎郁闷之际,他收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在香港,尤歌差点被人害,那件事,许炎一直在派人调查,今天终于有了眉目!根据线索,想要害尤歌的那群歹徒,伪造了他们的原籍在隆青市,但许炎却查到,那些人是来自澳门!【晚上还有更新】   ☆、容析元回来了 歹徒的原籍不是隆青市而是在澳门,这个线索,换做其他人,或许还不能明白当中的差别有何意义,但许氏家族的大少爷许炎却很清楚事情意味着什么。 隆青市,许氏家族根深蒂固,黑白两道都混得开,是那种跺跺脚就能掀起一阵风暴的。许炎从小生长在这样背景复杂的家族中,他知道道上的规矩,更知道有句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许家就算在隆青市有着非凡的地位,可是要说到澳门,那小小的弹丸之地,却是赌王何宏森的天下。 在澳门,何宏森的威望长盛不衰,多年来,俨然已经成了澳门的神,他的影响力世人皆知,是举世著名的一大赌王,澳门的繁荣,可以说跟他有着莫大的联系,地位超然,几十年都无人能撼动。 而现在,许炎查到那些企图害尤歌的人就是澳门的,那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职业凶徒,要查他们,势必要进入赌王的地盘,如果事情顺利就还好,但如果不顺利,或者凶徒中有人身份特殊而惊动了赌王,这就不太好玩了。 确切地说,赌王现在由于已经九十高龄,所以他的财富帝国暂由长子何炬掌管,但赌王何宏森仍然掌握着最重要的控制权,何家至今没有分家,除非是何宏森归西了…… 外来人想要在澳门的道上办事,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并且按规矩来,那到也说得过去,尤其是像许家这样的,赌王也会给几分薄面。 许炎毕竟是医生,要正常上班,他不能去澳门亲自办事,只能派个心腹去。除了黑虎,他还不放心别人,但是黑虎那家伙,很得许家器重,而许炎暗中调查这件事,没让家里人知道,如果他现在要派黑虎去澳门,兴许就瞒不住了。 可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呢,事关重大,不找出那个企图暗害尤歌的人,总是不安心的,必须要把这个连根拔除才能高枕无忧。 许炎立刻给黑虎打了电话,吩咐他明天立刻去澳门。 黑虎当然是遵命了,屁颠屁颠的……因为又可以去那边顺便感受一下热情大方的各国美女伺候,一个人出差也不寂寞,比在本市还潇洒呢。 到了晚上十点多,许炎正要睡觉,门铃响了,他以为是黑虎那小子,可是打开门才看到,原来竟是…… 一个穿着丝绸唐装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地站在眼前。 许炎微微一愕,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无奈地说:“老爹,你每次出场一定要这样么?大晚上的还戴墨镜,不怕摔着?” 原来是许炎的老爹——许大朝。 许大朝摘下墨镜,没好气地瞪着许炎:“你小子怎么说话呢,劳资老当益壮,就是这么拉风酷帅,怎么会摔跤?乌鸦嘴!” 现在明白了,难怪许炎那么自恋呢,原来是遗传! “老爹,这么晚了你来干啥?我明早有手术,我要睡觉了。” “哼,等我把话说完你慢慢睡!” “……” 许炎有个预感,老爹要说的事一定很重要,否则怎么会这么晚来? 这两父子间似乎很随和自然亲切,可还是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许家这对父子之间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许大朝一心想让许炎接手家族生意,而许炎偏偏选择了当医生。许大朝锲而不舍地说服儿子,但至今都没有成效。 客厅里,许炎给老爹倒了一杯白开水,他知道老爹的习惯,晚上十点之后只喝白开水。 看到许大朝,就知道许炎为什么会长这么帅了,跟遗传基因有很大的关系。许大朝虽然已经五十岁了,可脸上的皱纹并不太明显,由于长期健身的原因,他身材好保持得挺不错,没有大腹便便,肌肉还算结实,跟许炎坐在一块儿,一看长相就是父子俩,亲生的! 许大朝慢悠悠地喝口水,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点上一支烟……刚点上,许炎就好心地提醒:“老爹,你不是在戒烟吗?” “咳咳……戒烟哪有那么容易,我今天才只抽了半包!” “……” “儿子……”许大朝斜睨着他:“别以为老爹我眼瞎,你小子派人调查的事,以为能瞒过去?如果你老爹我真那么无能,还能稳坐江山到现在?呵呵……你是劳资生的,你要做什么,劳资能不知道?” 许炎料到老爹会说这些,一点都不意外,反而是嬉皮笑脸地说:“老爹你是男人,你生不出娃,我是老妈生的。” “……别嘴贫,说正事!” “正事?老爹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需要我重复?” 许大朝乃一家之主,许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名望,许大朝这个掌舵人功不可没,这样的人,他的脑子怎能笨? 许大朝眼底掠过一道犹如狐狸般的光芒,突然笑得很深奥:“儿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老爹我早就盼着抱孙子,所以说,你如果看上了哪个女人,尽管给劳资放胆去追,必须追到手,不能让许家丢脸!如果需要人手,立刻告诉劳资,如果缺钱只管说,如果要动手,更要告诉劳资,总之,咱许家人绝不能输给别人,知道吗?” 财大气粗啊!壕,就是这么说话的! 许炎嘴角抽了抽,很不给面子地说:“老爹,你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江湖气息还这么重?我才没你那么暴力,我追女人是很温柔的。” 许大朝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果然是有目标了,是不是尤歌?哈哈哈……那小姑娘不错,不错……哎呀,老爹我终于明白你小子几年前帮尤歌的原因了,原来你是早就这么打算的,有眼光,哈哈哈,不愧是劳资的娃!” 粗犷的笑声,许大朝有着江湖人特有的爽朗,不过许炎就头疼了……老爹知道他外国外跟尤歌一起生活了几年,难怪老爹这样想了。 “老爹你说得好像我是个处心积虑的小人似的,我当年可没那么想,我才不会趁人之危,哼!” “哦……是是是,你是医生,你是君子,劳资科不是君子,劳资做事就讲个目的,不管怎样,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人给劳资追到手,最好是明年生个胖娃娃就完美了,哈哈哈……” 许炎看着老爹的笑容,听着老爹夸张的话,许炎很无语……八字都没一撇呢,竟然都扯到生娃了?但是,这话听着也很受用,许炎被老爹影响了,开始幻想尤歌怀孕大肚子的模样,应该更招人爱吧? 说开了也好,许炎不用再瞒着,可以正大光明的派黑虎去澳门,顺便再从老爹手下临时借两个得力助手过去,兴许对事情更有帮助。 许炎能查到的线索,容析元当然也能查到,巧的是这时间还都很相近。就在这晚半夜,容析元收到消息,没有丝毫耽搁,马上派人前往澳门。 而这一切,尤歌都不知道,她现在最关心的事就是父母案子的进展,她最不想提的事就是容析元何时回来…… 想着如果再过一个星期他还不回来,她就带着香香一家子离开,但这个想法仔细分析分析就会发现很不现实,目前无法实现。因为……尤歌的银行卡存款少得可怜,即使她能很快找到工作,刚开始的工资也不会太高,养活自己是没问题,可要香香一家子就是9只狗狗,每天光是狗粮都要吃多少?还有,这么多狗狗,她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必须要请专人照料,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目前怎么负担得起? 容析元这别墅里,有两个专门照料狗狗的保姆,对他来说,这点开支简直不算什么,但对尤歌来说就是巨款了。 可是尤歌舍不得离开香香一家子,这就是她的亲人,她发誓不会再离开香香,这只忠心的狗狗曾为了她差点死掉,她不可以没有香香…… 怎么办呢?她对容析元的行为难以原谅,却又暂时不能离开别墅,有什么办法可以两全其美? 尤歌聪明,想来想去还真被她寻思出一个好办法。 又过去了大约一星期,就在尤歌心里期限到期时,容析元竟然带着翎姐回来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大门,熟悉的花园,一切都是那么温暖亲切,容析元一进别墅就感到了家的气息。 出于习惯,容析元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往车库旁的屋子走去,那是尤歌最喜欢的卧室。 但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容析元看到眼前车库的旁边竟立起了一堵墙,还有一道门紧锁着,刚好挡住了他前去找尤歌的路!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家后院怎么会平白无故多出一面墙一道门来?【还有一章,求点月票】   ☆、容析元与猪,不得入内(加更) 一堵墙,挡住了多少风光,与这高大上的别墅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隔出了两个世界。 容析元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此刻仰头望着高高的墙,用脚趾头想想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了,墙的背后就是尤歌的卧室!除了她,谁还敢在这里砌堵墙! 容析元发威的时候,旁人都要退避三舍,以免被他的气场所压迫到。沈兆和佟槿都很机灵,早就退到一边了,两人低声议论,怀着好奇心,想看看容析元如何化解这一出。 为了表示内心的不满和激愤,尤歌的方式就是在卧室面前砌墙,就算挡住风景都不要紧,最要紧是达到一种剧烈的表达。 尤歌这样的女人本就是世间少有,别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欺负,她的忍耐有限度,她发飙的结果也是很严重的! 不吵不闹不哭不上吊,就一堵墙,便已经淋漓尽致地宣泄出了她内心的想法和决心,比千言万语都管用,仿佛这堵墙是砌在了容析元心里而不是在他家地面。 恐怕也只有尤歌有这种犀利的手段了,跟容析元那么精明而又冷静的男人过招,普通招数显然没用,但眼前的这一狠招,绝对的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佟槿抱着小奶狗,清澈的眼神里露出孩童般的好奇,小声对沈兆说:“咱们这样冷眼旁观真的好吗?元哥的脸色好吓人。” 沈兆这货却一点不紧张,反而有点看好戏的神情:“雷少爷,难道您不觉得这才是少爷生活中的趣事吗?我太佩服少奶奶了,连这都想得出来。能跟少爷心里添堵的人不多,少奶奶的手段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好吧,沈兆号称是容析元的心腹,可现在居然像是在帮着尤歌说话。 “嘻嘻……我也挺佩服大嫂的,敢这么做,女中豪杰啊!不愧是元哥看上的女人,两人在某方面真能有一拼。”佟槿这小子竟也是跟沈兆一样的态度。 这些话不知道有没有落进容析元的耳朵,下一秒,只见容析元蓦地回头,沉着脸冲佟槿说:“为什么在电话里没告诉我家里多了一道墙?” 佟槿露出无辜的表情摇头:“我昨晚睡得好沉,不知道外边的动静,今天起来看见多了一道墙,可是先前也没领会到嫂子是什么意图,直到元哥你回来,我终于明白了,嫂子的目的是为了挡住你。” 这小子,一不小心真相了!沈兆赶紧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使劲朝他打眼色,可那小子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 还是沈兆聪明,急忙凑上去说:“少爷,少奶奶只是一时顽皮……” “顽皮?”容析元低喃着两个字,俊美无俦的脸庞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尤歌这么做,确实太出乎意料了,可这才像是他容析元的女人会做的事。抛开他此刻郁闷的心情,他真可以为尤歌的举动点个赞! 不就是到墙么?不就是有道门么?这点小问题怎么能难倒他,就当是出远门归来的一个游戏好了。 容析元拍着门,喊尤歌的名字,但没人响应,可他分明能听到尤歌在跟香香说话的声音,笑得那么欢快,而他却只能在门外发傻。 好哇,一段时间不见,尤歌又长进了! 容析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身……佟槿和沈兆赶紧捂着嘴憋住笑。 容析元一言不发地冲上楼去,站在楼上卧室的阳台往下一看……这下,容析元可是被气得肺都疼了! 那被围墙围起来的地方,是尤歌的卧室,她此刻正拿着小板凳儿坐在房门口,磕着瓜子儿逗香香,她笑得很开心,还有几分得意,她抬头对着他的位置做个鬼脸,然后,尤歌举起了身边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纸板,只见上边清晰地写着一行大字——容析元与猪,不得入内! 这……这……真是连老血都要吐出来啊! 容析元瞬间有种想要从阳台跳过去的冲动!居然拿他和猪相提并论,她是不是胆子太大了点! 就在容析元相邻的卧室阳台,沈兆在佟槿的怂恿下也站在了阳台上,当这俩货看到尤歌举起的牌子时,憋了很久的笑声再也忍不住破功了! “哈哈哈……嫂子……哈哈哈……太威武……哎呀不行了,我肚子疼……哈哈哈……哈哈哈……”佟槿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不笑出声的话他会憋成内伤的。 沈兆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边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边还不忘朝容析元解释:“少爷……我也不想笑的……原谅我啊……哈哈哈……哈哈哈……” 尤歌远远地看到容析元黑脸了,似乎是气得火冒三丈,她的目的也达到,干脆将牌子竖在那里,这样别人一眼就能看到。 尤歌思忖着反正容析元现在也进不来,她想咋地,他都没辙! 尤歌仰头冲容析元高喊:“臭男人,你别想进我的地盘!从此以后这就是我和你的三八线!” 整个别墅都能听到尤歌这一声犹如河东狮吼的警告,就连佣人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里除了容析元,唯一只有翎姐没笑。 她笑不出来,她坐在客厅里,感知着外边的一切,紧紧蹙起的眉头和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此刻的内心也不轻松。容析元说暂时先将她安顿在这里,可她真的就这么住下来吗?尤歌会怎么想,会怎么对待她?从尤歌对待容析元的态度来看,翎姐觉得自己若是住在这里,对容析元或许并不是件好事。 尤歌还没见着翎姐,但已经知道容析元带人回来了,所以才会故意坐在卧室门口气容析元。 香香趴在尤歌脚边,懒懒地晒太阳,尤歌瞅着眼前的一堵墙,越看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太绝妙了! 佟槿和沈兆笑够之后,发现旁边阳台早就不见了容析元的踪迹,这俩货竟然开始打赌了。 “沈兆,我赌元哥今天一定能搞定那堵墙,一定能进去见着嫂子。” 沈兆压低了声音说:“雷少爷,我赌少爷他今天要铩羽而归了,不过,可千万别忘少爷知道我们打赌啊,不然……” “嗯,放心,这个事,保密!” “保密……” 就这样,俩货用这件事打赌,谁输了谁就要穿着裙子在周围几公里的地方走一圈……赌注这么大,谁都不想输啊,于是乎,两人决定今天就密切注意动静,冒着被骂的危险…… 尤歌好半晌没听到容析元的声音也没看到他在阳台了,她猜可能他去照顾翎姐了吧。 这心里酸疼酸疼的,可尤歌依然要拿出潇洒的姿态,不想让容析元和那个女人看笑话。 尤歌抚摸着香香的脑袋,故意提高了音量说:“宝贝,我们今晚吃什么呢?一会儿叫佣人送进来好不好?嗯,我想想吃什么……红烧排骨?清蒸桂花鱼?反正不管吃什么,咱就在这里不出去,也不让闲杂人等进来。外面的世界太危险,还是这儿安全,清静,省得闹心!” 香香汪汪叫着,似是在回应尤歌的话,雪白的身子在她旁边蹭蹭,撒娇呢。 尤歌不知道容析元有没有听到刚才那些话,但她确实那么打算的,晚餐也不出去吃,就在这里待着。至于什么待客之道,与她何干?尤歌不想假装欢迎翎姐的到来,她心里堵得发慌,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假装好客? 尤歌的脾气就是这样,简单直率不做作,如果要她虚伪的应付,她宁愿选择不见。 尤歌翘着两只脚丫子,悠闲地逗着香香,时不时自言自语,时不时又笑笑,看起来有点得意……成功地激怒了容析元,尤歌很有成就感啊! 安静了一阵子,大约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尤歌估计佣人该送饭来了。 尤歌左等右等不见佣人来,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只有再打电话催一次。 又过去了几分钟,尤歌好像依稀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但她却谨慎的没有立刻开门,怕万一是容析元呢? 尤歌将脑袋凑近门洞,望出去,可是却没看到外边有人,难道是听错了? 尤歌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转身又去拿零食吃。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异响,似乎是有人在开门? 这怎么可能呢,钥匙只有尤歌才有,她不开门,谁能进来? 然而,就在尤歌狐疑之际,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墨眸,下一秒,尤歌惊叫,她已经被闯入的容析元一把抓了过去!【今天一万字更新已传!】   ☆、真软真香好舒服 围墙里立刻响起了尤歌的骂声,她惊诧、愤怒,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主意居然被容析元就这么闯进来了,能不气么? “混蛋王八蛋,你放手!你滚出去!谁要你进来的,滚出去!”尤歌在他怀里使劲挣扎,挣不开干脆一口咬在了他厚实的肩膀! “嘶……”容析元一声闷哼,肩膀上清晰的疼痛传来,扯着半边身子好像都麻了,但他却没有喊痛,还死死抱着不放手,力气反而更大。 尤歌情绪激动,四肢并用又掐又捶又踢,还带咬的,但还是无法挣脱开他。 住宅某客房的阳台上,佟槿和沈兆见到围墙里这一幕,不但没惊慌反而还在笑…… “啧啧,我是眼花了吗,少爷好像正在遭遇传说中的家暴?” “嗯,元哥虽然很强悍,但嫂子似乎现在更胜一筹?不过赫枫说,打是亲骂是爱,咱们还是别去劝了,由着他们夫妻俩吧。”佟槿这货一边好奇地观望一边还在碎碎念。 沈兆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觉得佟槿说得有道理,于是两人继续在那看热闹。 尤歌好一番折腾,却没有效果,气得哇哇大叫:“容析元王八蛋,你是贼吗?我都砌了墙装了门,你还要闯进来,你跟盗贼有什么区别?” 容析元咬牙切齿地望着怀中这凶巴巴的女人,墨眸里露出得意:“就一道门还想拦住我?你太天真了。” “呸!我只是一时大意忘记在里边锁上插销了,不然你绝不可能进来!有种你再出去试试看还能不能进来!”尤歌清亮的眸子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这激将法用得好啊!但可惜容析元这么精明的男人是不会中计的。没错正是因为尤歌忘记在门里锁上插销,所以容析元能凭技术打开门进来,可现在如果出去了那也许真的进不来。 “我有没有种,你还不清楚吗?”容析元低沉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她熟悉的*之色,俊脸上轻轻勾起的唇角溢出情.欲的味道。 尤歌太熟悉他这样的眼神了,加上这么紧紧身贴身,他某处的反应,她能感受到,不由得脸一热,越发愤怒:“你少在这发sao,我的卧室不准你进去,更不准你碰我!你搞清楚,我现在跟你已经划清界限,墙外的事我不管,可你也别想跨越雷池一步!” 她的坚决,倔犟,容析元看在眼里那是苦在心里,他是不得不这么强硬地靠近她,刚一回来就被人给了个下马威,身为男人,这面子上不好过啊。 “好了,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容析元总算是放软了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久违的疼惜。 但尤歌在气头上,哪里肯依,那么多天的委屈一直憋在心里无处发泄,凭什么他几句话就能打发她? “我没话跟你说,你滚!”尤歌低吼,涨红的小脸尽是愤懑。 容析元的耐心用完了,一弯腰,将尤歌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卧室去了,连香香都被关在了门外,一个劲在那汪汪叫,像是在担心尤歌被欺负。 容析元这就是典型的霸道总裁式作风,不管尤歌怎么抗议挣扎发火,他把她抱进去扔在床上,如猛虎般压了上去…… 尤歌躲闪不及,被他压个正着,刚要开骂,这一张嘴却便宜了这个狡猾的男人,他已经趁虚而入! “唔……混蛋!我的嘴……好疼……”尤歌心里狂喊,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全都被容析元堵住了。 他最喜欢用这招,有什么事情说不清楚就先用嘴堵住她的嘴,吻到她没了力气之后再慢慢说。 这久违的香甜让容析元身体里憋着的欲.望瞬间燃烧,熟悉的馨香勾动了他的狂野,说他此刻是出困的猛兽,一点都不夸张。 野蛮粗鲁地将尤歌这水灵灵的人儿按住,他浑身散发着灼烈的气息,急切而又大力地索取着占有这具美妙的身子,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 尤歌奋力挣扎,狂乱的心差一点又被搅合,幸好仅有的一丝清醒在提醒着她不可以让他得逞! 容析元感受到尤歌的反抗,心里也是窝火,嘴巴变了方向,一口咬着她的脖子…… “容析元你这是强jian!放开我!” 这个词儿,更是彻底激起了容析元的狠劲,大手邪恶地探下去用力一扯! “说我强jian?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话音一落,他火烧的欲.望也曝露在她眼前! 然而尤歌不堪被这么折辱,他越是强势越激发她骨子里的倔犟和反抗,情急之下也不管那么多了,抬起右腿猛地向上一顶! 膝盖,撞到了容析元那致命的地方! “喔……”容析元跪在床上,手捂着那儿,表情痛苦,额头直冒冷汗,脸色惨白。 这么严重?尤歌都不由得被容析元此刻的神情给吓到,她只是太气愤,她只是要不甘心又被他强行占有,可她并非真想伤他,但看他这脸色,好像不太妙。 尤歌赶紧跳下地,想跑掉,但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见他蜷缩在床上俊脸都皱成一团,似乎真的很难受? 尤歌犹豫了,心想啊,男人那个地方确实是命.根子,她刚才力气是不是很大?会不会真的伤到他了? 尤歌站在距离他一米的地方望着,涨红的小脸露出一丝试探:“喂……你……你没事吧?” 容析元本来就够惨的了,听尤歌这么问,他真是想吐血啊,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你……这么狠心,你是要让我断子绝孙吗……居然还问我有没有事……你不知道男人那里不能踢吗……你……” 尤歌嘟着小嘴,满是狐疑地望着他,还是没走过去,只是小声嘟哝:“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如果真的很严重,你现在不是该晕过去了吗?” “你……你……”容析元气得脸色发青:“我没晕过去,你还不满意?我……我如果哪天死了,一定是被你气……气死的……你……你……” 断断续续地说完,容析元翻了翻白眼,紧接着两眼一闭,果真是晕过去了。 “喂!容析元!”尤歌大惊,冲过去抱着他的脖子惊慌地大叫。 不管这个男人多么可恶,尤歌都没想过要伤害他,现在被她撞了一下就晕过去,这太令人惊悚了,尤歌心头难免慌乱。 尤歌急了,扯着嗓子喊沈兆和佟槿的名字,只可惜这屋子的门关着,外边围墙的门也关着,这样双重保险下,外边的人哪里还能听到尤歌呼救? “容析元你醒醒……醒醒啊,你别吓我啊……喂……容析元……容析元!”尤歌喊了几声没见他有反应,越发焦急,鼻子发酸,心痛得要命。 “你千万别有事啊,我马上打120!” 尤歌将容析元放在床上,立刻拿起手机就要拨号了。这时,那个“晕过去”的男人一下子伸出了手,抓住尤歌的裙角,有气无力的说:“别打120……” “嗯?”尤歌下意识地放下电话,眼里那深深的喜色一不小心就溢出来,心里大大舒了口气:“你醒了?没事了?” 容析元软软地躺着,显得很虚弱的样子,心里却在哀嚎:“我不过是假装晕过去,她就要打120,真要是急救的人来了看到他这狼狈样,老脸还往哪里放?” 尤歌还没回过神来,以为这货刚才真是晕过去了。此刻她的态度比先前柔软了很多,就算他很可恶,她也恨不起来,刚刚还在心疼他。 容析元趁尤歌失神之际,靠在她怀里,就像个病弱的人一样。尤歌没发现怀里这个无赖还是偷笑,以为他那儿的痛楚还没过去。 “喂,你还疼不疼?你说句话啊?”尤歌还是不放心。 容析元的脸蹭在尤歌胸前,她看不到他邪恶的笑……“真香真软,好舒服……” 这货正在享受中,感觉在美人怀中,比抱着美人在他怀中的滋味更好呢。尤歌身上自然的馨香钻进他的鼻息,他喃喃地低语:“还有一点疼,让我再靠一会儿。” 还疼?尤歌蹙眉,哼哼地说:“你活该,谁让你刚才那么粗鲁想要欺负我,以为我是小绵羊吗?” “谁敢把你当小绵羊,你是母老虎……”容析元深有感触的说。 “是啊,我就是母老虎,你就好别惹我!” 容析元暗笑,他能看穿尤歌这强硬的态度下那颗柔软得心,她如果真狠心,现在怎么还会任由他靠在她怀里? 忽地,尤歌感到不对劲,他怎么在乱动? “你的脑壳别乱蹭……” “嗯,我不乱动……”容析元嘴上这么说,但就是人不老实,故意蹭着尤歌的胸脯,大肆揩油。 尤歌浑身僵硬,低头看去,视线落在了他被撞到的地方。 愣了愣,尤歌猛然推开了容析元,愤懑的眸子瞪着他:“混蛋你又骗我!你根本就不痛了,如果还痛,怎么它还会搭帐篷!” 原来,容析元在尤歌怀中早就心猿意马,装着还痛,可是出自本能的反应,他搭起得小帐篷出卖了他此刻的状态,哪里是受伤,分明就是一头随时会吃人的猛虎!【晚上还有更新】   ☆、学学怎么哄女人 最终,容析元没能得逞,被尤歌赶出去了,然后将院门锁上插销,这样他的开锁技术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容析元黑着脸站在外边,不远处佟槿和沈兆还在不怕死地往这边张望。 可能这世间少有男人会有这种经历,在自家还被老婆隔离了,用一道墙狠狠地抽他的脸啊! 容析元仰头望着高墙,真想叫人把这道墙给推了! 这个想法刚一起,立刻就被他压了下去,转念一想,如果拆了墙,尤歌还不知道会再想出什么花样来阻隔他,兴许还有其他更狠的招数。说到底,他还是希望这个家可以安稳安定,成天折腾,身心疲惫啊。 罢了罢了,暂时就由着她去,这道墙暂时不拆,反正他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进去,等等几天或许尤歌就消气了呢,毕竟他人都已经回来了。 容析元确实铩羽而归了,但他也进了墙内,只不过后来被赶出来,那么,佟槿和沈兆的赌约怎么算呢? 这俩货就在角落里开始争论起来。 “哈哈,我赢了,元哥进了墙,沈兆,你得穿裙子出去跑圈儿!”佟槿白.皙脸庞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得意地望着沈兆。 沈兆这家伙也不甘示弱,不服气地说:“我也没输啊,少爷被少奶奶赶出来了,怎么能算是你赢呢?我们顶多算是打平,如果要我穿裙子跑圈,那你也得跑啊!” “切……这样不就等于没打赌嘛。” “我们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少爷和少奶奶都好威武,简直刷新了我的眼球!” “嘘,小声点儿,元哥听到会更感觉没面子的。” “嗯嗯,小声点……” 两人鬼鬼祟祟地躲起来了,还觉得今天的事太有研究价值,还没讨论够呢。 餐厅里,佣人已经摆好了饭菜,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堪比酒店大厨的水准,看着都令人垂涎欲滴,大吞口水。 餐桌上只有三个人,容析元,佟槿,翎姐。 佟槿很兴奋,见到翎姐活生生在眼前,他就像是看到了至亲的亲人,纯澈的眼眸里闪动着点点隐约晶莹,他知道了翎姐在M国动手术时也是很惊险的,幸好现在平安无事,曾经在孤儿院的小伙伴又能团聚了。 “翎姐,吃鸡腿,还有这个鱼,好好吃的……”佟槿不停地给翎姐夹菜,他看翎姐的眼神很像是在看自己老妈。 翎姐只是在康复初期,气色不太好,在M国那边又吃不惯饮食,现在回来正好可以补身体,那一大碗乌鱼汤就是专门为翎姐准备的,很适合伤病员喝。 翎姐的容貌即使是现在这么脆弱的时候也依然美得惊人,只不过在佟槿眼中,这个女人就是亲人,再无其他杂念,他甚至都没有将翎姐与别人比较过,反正在他眼里,翎姐是个善良的女人,至于外表,佟槿向来不注重。 翎姐很欣慰,今天不仅见到了佟槿,还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孤儿院时大家庭的温馨亲切,让她这冰冷的心得到了安慰。 翎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除了孤儿院里的人,再也没有谁能让她感受到温情。在她被追杀逃亡的日子里,她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可此刻坐在这里,如梦境一般的情景却是这么真实,她知道,家,失而复得了。这比她没见面的亲人更亲更可靠。 容析元见翎姐两眼发红,猜到她在感慨什么。他将一碗乌鱼汤放在翎姐面前,淡淡地说:“这里就是你的家,其他别想太多,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你就安心待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翎姐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眼里含着泪光久久不曾落下,声音哽咽着,苦笑:“我怎能不想呢,跟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也很有安全感,我知道你们会保护我……可是,我一来,你和尤歌之间的关系就更难修复了。我不能当个罪人……你们的好意我都清楚,但我不可以住在这里,我还是另外找个地方住。” 这番话,让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冷却了下来,刚刚的和谐融洽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闷与沉闷。 佟槿见翎姐认真的表情,急了,下意识地望向容析元,可是,佟槿又想到尤歌的处境和态度,似乎尤歌和元哥之间确实存在很严重的问题,但这跟翎姐有啥关联吗?佟槿一时没明白。 “翎姐,元哥……嫂子并没有不欢迎翎姐啊,她只是在跟元哥赌气,她只是不要元哥进去而已,这……这跟翎姐住不住在这里,有什么直接联系吗?”佟槿的思维有时是一条直线,人与人之前的很多关系,在佟槿脑子里都显得太复杂,更何况是感情这个伤脑筋的课题,佟槿没明白,那也很正常。 但容析元明白啊。他缓缓放下筷子,拿起汤勺将一口汤送进嘴里,似是在慢慢品尝,但却是他的思考。 “佟槿,这件事,暂时跟你解释不清楚,但你只要知道,我们有责任让翎姐过得舒适一点,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所以,翎姐会住在这里……至于尤歌那里,她确实是在赌气,等她消气了想通了也就没事。”容析元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的坚决却是不容人反驳的。 翎姐惊讶地看着容析元,复杂的眼神中含着几分歉疚,她很清楚容析元的话意味着什么,她虽然欣慰,却更加难过。她是女人,怎能不懂尤歌是为什么在赌气?假如没有她在这里,尤歌和容析元说不定就能好好的。 可这些话,翎姐没有再说了,因为她看到了容析元的决心,她比谁都了解容析元的脾气。只要是他认定的事,他就会固执地去做,去执行,别人如果反对也是于事无补的。 哎……翎姐轻轻一叹,没有再说什么,默默低头吃饭。 围墙内,尤歌也在吃饭,但却是一个人,吃着佣人送进来的饭菜,尽管是美味,可尤歌却如同嚼蜡,心情太糟糕,吃什么都没胃口。 “该死的臭男人,你对她到底是同情还是爱情?带她去国外,现在还将人带回家来,你从来都是不屑解释吗?在你心里我算什么?你事先给我解释一下会死吗?臭男人,王八蛋,你除了让我伤心,你还会什么?哼哼,我不会再让你进来,休想再碰我,凭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也是人,我不是机器……” 尤歌在碎碎念,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菜,好像那就是可恶的容析元,被她戳啊戳…… 容析元吃过晚饭之后还没睡,安顿好了翎姐,他去看看狗狗们,快要一个月没见着了,那群可爱的宝贝又该长大不少。 8只狗狗,唯独不见香香,因为香香在围墙里陪着尤歌。 容析元将狗狗们带到花园里,一群小东西在草坪上撒欢儿,跟主人玩耍,各自卖萌,不亦乐乎。 容析元一边逗着狗狗一边留意着围墙那边的动静,可让他失望的是,没动静。尤歌果真是足不出户,他这闭门羹要吃到什么时候? 白天已经够丢人了,晚上难道还不能抱着老婆睡觉?这也太让男人没面子了! 容析元左思右想都不得其解,到底哪里没对劲呢?尤歌火气这么大,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消气? 容析元这是没想明白,他自己也知道欠缺点什么,所以,这货破天荒地想到应该向某个人请教一下了,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哄女人? 可这话,容析元不好意思直说,只能拐弯抹角的,叫来了沈兆。 沈兆以为容析元要训斥他,因为他先前笑得那么……明显。 暮色下,容析元的俊脸染上更多的深沉,冷魅迷人,更有种令人目眩神迷的魅力,尤其是那深邃的双眸,比天上星子还要亮。被这双眼睛盯着,沈兆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只得垂头丧气地说:“少爷,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取笑你的,只是少奶奶她的举动实在太奇葩太搞笑,我一时没忍住。少爷,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那么笑了,真的。” 这家伙说得好认真,其实心里在补充说:“我再也不明目张胆地笑你,我只偷偷笑……” 但意外的事,容析元并不是要追究这个,他的表情竟出现一丝难得的柔和。 “咳咳……沈兆,你好像交过泡过不少妞?” “呃?”沈兆愕然,没想到容析元会这么问。 “少爷,我那不是泡妞,我是正经地交往过三个女朋友,但都没戏了,现在我还单身,谢谢少爷关心。” 容析元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那你跟你的前任女朋友们吵架的时候一般都怎么做的?” 这话,彻底让沈兆呆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少爷今天对他的关心太过头了。 天色已晚,所以看不到容析元此刻俊脸泛红,脸皮厚的又问:“你说说,平时都怎么哄女人啊,尤其是那种正在气头上的母老虎似的女人?”   ☆、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沈兆万万想不到容析元居然会问这种问题,现在他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少爷这是想哄老婆呢,在向他取经呢。 顿时,沈兆有种强烈的自豪感,终于有一件事轮到少爷向他请教了! “咳咳……少爷,其实大多数女人都口是心非的,嘴上强硬,实际内心柔软得很。少奶奶砌了一堵墙,显然是在跟你赌气,但只要您温柔一点向她解释翎姐的事,或者干脆认个错,说声对不起……少奶奶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她也许不是因为你带翎姐去国外做手术而生气,她生气的原因很可能是您事先没跟她商量,加上这次带翎姐回来也没事先通知女主人……所以少奶奶不让您进去,也是情有可原的。归根到底,您就是该让少奶奶感觉到她是女主人的地位,说不定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容析元的脸色阴晴不定,眼底藏着一丝惊诧,同时也有复杂。 对不起?这三个字,他从来没说过,至于认错,更不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可沈兆却这么说,无疑是激起了容析元内心的波澜,他皱着眉,思索着……“女主人的地位”。 “我跟尤歌都已经领了结婚证了,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还要我怎么去体现?” “……”沈兆很无语,但想想容析元这些年来确实没有跟哪个女人有过恋爱经验,也难怪不懂哄女人,不懂女人的心思了。 “少爷,我们都知道你俩领结婚证了,但一张纸能说明什么啊?关键还在于行动,您得让少奶奶感觉到她在你心目中是什么位置,您不说,她也不问,那当然会产生误会,当然感情会动摇了,结果就是您现在进不去那道墙。” “什么都要说出来才行吗?夫妻之间就该有默契,事事都要说?她平时应该有感觉才对。” “少爷……这是您的想法,可有的事情就是必须要说的,如果你安排一个女人进来住,都不征求少奶奶的同意,那她发火都是应该的,因为她不知道你究竟在打算什么,肯定还以为你跟翎姐之间的关系不正常,肯定会觉得你爱翎姐胜过爱她,她能淡定得了?少爷,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少奶奶只是砌墙而已,算轻的了,如果换做别的女人,很可能就跟您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把家里闹个鸡犬不宁,少奶奶的方式就算斯文的了。” 沈兆说这话确实是硬着头皮的,他是不希望看到容析元和尤歌再这么冷战下去。 容析元两眼一瞪:“听你这口气,好像不是站在我这边的?” 沈兆赶紧地摆摆手:“不不不,少爷,我怎么可能不站在您这边,我对您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呵呵,忠心耿耿,不知道谁今天笑得最大声的……” “……那个……我是被少奶奶那块牌子给逗笑了,不是故意取笑您的啊少爷。” 容析元不搭理他,这货正纠结呢,难道真的要去说对不起?可他觉得自己没错啊。至于女主人的地位,该怎么表现才能让尤歌感觉到? 容析元表情凝重,也不知在思考什么。沈兆悄悄闪人了,让容析元一个人静静,兴许能想明白要怎么做。 晚上十点,翎姐也要准备睡觉了,先前跟佟槿聊了很久,她的心情还不错,加上本来身体还未完全康复,需要静养,她也早早睡了。 但别墅的男主人却睡不着啊,站在阳台上望着那堵墙,心里就泛堵,怎么看都不顺眼。 可是,能怎么办呢?真是的,待遇还不如一只狗呢,香香都能跟尤歌在一块儿,而容析元只能望墙兴叹,嫉妒啊,嫉妒一只狗,这传出去多丢人? 尤歌果真是一直没走出那道墙,晚上将香香放出去玩了一会儿,香香自己又跑回去陪尤歌了,乖狗狗这么贴心,尤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对香香越发疼爱了。 但尤歌的心真能那么平静么?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在想……翎姐住在哪个房间?容析元今晚睡哪里?此时此刻,容析元在做什么呢? 这些,怎么能不想?除非真成了神仙就可以不闻不问了,但活着的都是凡人啊! 尤歌躺在吊椅上看星星,总觉得今夜的月色缺点什么,不那么美了。 其实,月亮还是那么大那么亮,星星还是那么灿烂耀眼,只不过人的心境变化了,看什么都不是滋味儿。 尤歌心里始终憋着一股子气,没能发泄出来,她不知道这样的状态会维持多久,但她绝不做个逆来顺受的软柿子,她有自己的想法,她就算不哭不闹,她也要表达出来。 一堵墙,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呢,她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不仅是今天,以后她也要坚守着,不让那个可恶的男人进来! 你带个女人回来,我就将你们隔绝在外,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说呢,容析元现在深有体会——千万别惹怒了女人,尤其是自己的老婆,否则,可够你受的! 两人依旧是互相都采取强硬的态度,容析元放不下身段来认错,尤歌也做不到低声下气去乞求什么。两人就这么陷入冷战,何时是尽头,不知。 容析元在翎姐动手术之前是严格保密她的行踪,以防节外生枝影响到手术。但现在手术成功,容析元将翎姐接回家住,也是另一种全面的保护。 或许这不能一生一世都护着,但至少在容析元觉得翎姐的危机没解除之前,会持续的。 知道翎姐亲生父母以及她存在的人不多,可追杀她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容析元心里有数,只不过缺乏一点证据罢了。 翎姐是私生女,被亲生父母抛弃之后进了孤儿院,长大后又得知了父母的消息,想寻去团聚,可没想到却招来横祸,翎姐现在也不敢再想去找父母了,这种痛苦的心情每天都折磨着她,唯有容析元和佟槿相伴,翎姐才能得到一些温暖与欣慰。 这一晚到也相安无事,不管谁谁谁能不能睡着,总之就这样过去一晚上,第二天各自做事各自忙活,果真像是活在两个世界里一样。 尤歌早早起来了,坚持去跑步,穿着一身浅紫色运动装出门去了,这时候才7点。 夏天的早晨空气清爽,尤其是在河边,更是凉风习习,最适合跑步了。 尤歌将长发扎起来,露出俏丽清透的小脸,白.皙的肌肤水灵灵的,杏眸闪动着迷人的光泽,在这条绿化道上慢跑,无形中就为这周遭的美景添加一几分动人的风情,因为有她,这世界显得活跃起来。 尤歌刚刚才跑几分钟,旁边岔道就窜出来一个穿红色运动服的美男子,居然是许大医生! “嗨……”许炎挥手跟尤歌打招呼,立刻靠在她身侧并肩一起跑。 这货本来就长得跟只狐狸似的妖媚,现在还穿红色的,更显得魅惑,迷死人不偿命的节奏。 “咦,许炎你也来了,不用上班?”尤歌好奇地问,但还是在继续跑。 许炎得瑟地望了望前方:“我陪你跑半小时然后就开车去医院上班。” “……” 这货大老远的这么早跑来就是为陪尤歌跑步,太虔诚了。 两人这么并肩一起跑步,看上去简直太养眼,男俊女俏,俨然一道移动的美景,一些路人看到了都不由得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以为这是一对小夫妻呢。 但也有人对此看不顺眼的,接到保镖汇报之后,某人原本打算立刻去公司的,结果临时改变主意,推迟一会儿去,现在,他也要出去运动运动! 尤歌和许炎跑了一会儿就坐在河边草坪休息,有说有笑的,轻松畅快,但没发觉前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当那身影近了,尤歌才看到,不禁愣住,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可是那阴沉的俊脸,就是容析元没错啊!怎么他也来晨跑?他没有晨跑的习惯,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容析元虽然此刻脸色不好看,但这天生就帅得人神共愤的家伙,穿运动装还别有一番风味,黄色的,挺适合他的肤色,让他整个人更加耀眼夺目。随着容析元的出现,周围的人目光再次聚焦在这里……【晚点还有一章,睡得早的亲可以明天来看。最近因为太忙,具体原因,群里的伙伴都知道,现在忙过了,明天开始调整更新时间尽量早些】   ☆、谅我,别再生气了 容析元的出现,不仅让尤歌意外,最惊讶的是许炎,想不到会在晨跑的时候遇到容析元。 两个男人素来都有着敌意,尤歌不知道原因,可他俩很清楚,只不过在她面前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而已。 容析元慢悠悠地走来,大刺刺地在尤歌身边坐下,在她惊愕的眼神中,他顺手搂住她的肩膀…… “老婆,晨跑这种事怎么不叫我陪你?锻炼身体是好事,我也很需要锻炼锻炼。”容析元故意叫得很亲昵,大手用力箍着尤歌,似是在宣布主权。 尤歌挣扎了一下,可他的手像铁,她不禁就纳闷儿了,他今天真奇怪。 “你需要锻炼吗?你经常去健身,晨跑这种事,你就别搀和了。”尤歌愤愤地瞪他,哼哧哼哧的样子明摆着就是还没消气。 许炎忽然笑出声,只是眼底却一片冷意:“容析元,你果然是见过的脸皮最厚的人。” 言下之意,通过许炎的眼神已经传递给容析元了。 容析元不动声色,只是冷笑说:“看来你像是有话要说?” 说着,容析元缓缓站起身,下巴轻轻一点,冲着前方不远处。 “过去聊聊?” “去就去!” 两个男人这回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丢下尤歌,迅速去了大约百米以外的地方。 尤歌原本想过去瞧瞧,但还是忍住了,远远望着容析元和许炎的表情,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为了给人营造一种和谐的错觉,容析元递给许炎一支烟,许炎顺手接住了,点燃,然后两人才开始了谈话的内容。 这俩货都是属于极品中的极品,凑在一块儿站着,那耀眼的指数就成几何增加了,超高的颜值综合爆表,若不是情敌,到也不失为一幅美景。 容析元嘴角轻勾着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几分冷狠。 “你最近对我老婆的关心程度好像过于了吧,以你的身份,非要当第三者吗?虽然觉得你一般般,可你家境背景还行,你不至于那么缺女人吧?呵呵……”容析元损人的招数向来够辣,说话呛人,戳中人家的痛。 许炎最忌讳“第三者”这词儿,不是因为他在乎别人的眼光,而是他不希望家族因他而蒙羞。 许炎依旧保持着笑容,别人看着还觉得两人兴许谈得很愉快,可他的语气却是冷冷的,正面回击容析元。 “说起第三者,不知道你家现在住的那个女人又算什么呢?好女人,自然会有男人去追,尤歌的好,你不懂欣赏,不代表别人就不可以拥有。是你先伤她,凭什么现在来管我和她之间怎么发展?从你再次伤害她的那一刻起,你就失去了过问的资格。”许炎一针见血,毫不示弱,别看他好似有点雅痞相,可他的气势不会输给容析元。 容析元夹着烟头的手指骤然攥紧,墨眸中掠过一道锋利的亮光…… “看来你的消息很灵通,是尤歌告诉你的?” 许炎不屑地冷哼:“你该知道我是什么出身,想要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对我来说不是难题,用得着尤歌说?” 许炎这话确实没夸张,他许家尽是好手,加上他对尤歌的关心,他想要知道别墅里的动静,并不难。只不过许炎还不知道翎姐的真实身份。 “许炎,看在卢老爷子的面上,我才屡次对你客气,但你好像越来越放任。我和尤歌之间怎么样,都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与你无关。你泛滥的同情心可以用在别人身上,可尤歌是我老婆,任何想要觊觎她的人,都得先掂量掂量,否则最后闹出笑话,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 “威胁我?可惜我不吃这一套。容析元,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既然你不珍惜尤歌,我就不会看着她受伤,你给不了她的幸福,我能给。该放手的是你,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这道理别说你不懂。” 许炎这算是彻底表态了宣战了,这份决心和勇气,足以令人动容。 容析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笑意越深了,却也越冷:“她的幸福不需要你操心,况且,你许家也不适合她待,你自以为是的幸福,不过是你的臆想,自家的事自家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有所顾忌,你也不会等到现在才下决心了。就算尤歌离开我,你就真能娶了她?恐怕就算是你想,你背后的家族也不会答应吧,我说得可对?” 容析元这番话显然触碰到了许炎的痛处,只见他脸色一变,眸光倏地变得锐利无比,带着几分狠意:“容析元,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 “过奖了,我也就只知道一点点而已。” 一点?容析元这话更是气人,许家的家事,不是外人轻易能打听到的,特别是关于他话中隐隐所指的问题,那确实是许炎最大的心病,可那是许家的秘密,容析元怎么知道的? 许炎头一次发觉容析元比想象中还要深不可测,他需要重新估计对手的实力了。 许炎心底的倔犟也被激发出来,眼神越发坚定:“我的问题当然会有解决方法,我不会让尤歌受委屈,即使面对巨大的压力,我也能挺过来。只要我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勉强我。” 这还是在继续他的宣战宣言。 容析元忽然眼神一变,竟带了一丝激赏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点血性,脾气够硬的,如果不是情敌的关系,说不定我真会给你点个赞,但遗憾的是,我会等着看你如何解决难题,当你无法解决而不得不选择妥协的时候,兴许我和尤歌会出现在你与别人的婚宴上,到时,我们夫妻俩一定包一份大礼给你。” “我呸!去你的大礼,劳资不会让那种事发生。”许炎终于是火了。 “别激动,俗话说世事无常,还没发生的事,谁能保证?”容析元说得云淡风轻,可他知道许炎此刻被刺激得够呛。 每个人都有死xue,就看能不能准确地击中! 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许炎跟尤歌打个招呼就走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他到时间上班了,必须离开。 容析元却没有走,厚着脸皮说还要陪尤歌跑步。 尤歌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可她还没消气,当然不跟他一道了。 于是乎,清晨就上演了一出男追女的好戏……尤歌不慢跑了,而是狂奔,企图摆脱容析元那家伙,但是她太小看他的速度了,不是她跑几天步就能超越的。 不管尤歌跑多快,容析元总是能跟在她身边,就像影子似的无法摆脱。 尤歌不服气啊,拼命跑,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终于在跑到别墅门口时后劲不续,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两眼死死瞪着容析元,愤懑地说:“你……混蛋……王八蛋……你腿长了不起吗……干嘛追着我跑……害我这么……这么……累……我……” 尤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累得快背过去了,好像随时都可能一口气上不来。 这时候,容析元就觉得自己很有优势,起码尤歌没力气反抗了。 “累吗?叫声老公,我马上抱你进去。”容析元戏谑的语气里含着挑.逗,两只手臂撑在墙上,将她圈在中间。 尤歌汗流浃背,气还没顺过来,听他这么一说,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不会叫你……” 容析元知道她要这么说,他也不生气,只是将大门打开,然后将尤歌扛在了肩上! “可恶,放我下来!”尤歌捶打他的背部,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这男人的皮肉真厚啊! 容析元这回没有将尤歌抱进围墙去,而是抱进了主宅的楼上,卧室。 尤歌使劲挣扎,抗议,尖叫。 “容析元王八蛋,你要干什么!啊——放开我……我不要上楼!放我下来!佟槿——!!佟槿快来帮我!”尤歌这是真慌了,还想搬救兵,可惜佟槿那家伙就算听到都不敢前来,只会从门缝里瞧瞧然后偷笑。 砰!关门的声音传来,容析元成功将尤歌抱紧了卧室,径直走向浴室,将尤歌扔在了浴缸里,还不忘说句:“一身汗,脏死了,快洗洗。” 尤歌快要气晕了,遇到这么霸道的男人,简直就是强盗嘛! “我回屋自己洗!” “你屋里的水电已经关了,没我的允许,佣人不会开。”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尤歌气得想咬人了! 容析元被她这气呼呼涨红的小脸被逗乐了,她生气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 蓦地,只听他一声轻叹,将尤歌紧紧抱着,然后嘴唇贴着她的耳廓,温柔的低语传来:“好了别闹了,如果真的伤害到你,你就原谅我,别再生气了……” 尤歌瞬间僵直了身子,连挣扎都忘记了,好像被他说的话震撼到。他这是在认错吗?是吗?   ☆、等到他的道歉 此时此刻,容析元的说的话就像是蛊惑般迷糊了尤歌的大脑和视线,她原本清澈的眼神出现一丝恍然,竟一时忘记挣扎,几乎迷失在他眼底的温柔。 尤歌心里酸酸的,涨得发疼,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怎么可能会认错?虽然没亲口说“我错了”,可他话中的意思就是这个,确实让尤歌太意外,怎么都想不到像他这么强势的男人能做到这点。 而她最最在意的不就是他的态度么?所有的事,归根到底都是容析元的态度最重要。 “你……你……你混蛋!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尤歌好半晌才憋出这么几个字,粉拳使劲捶打在他胸膛,但声音已经忍不住轻颤,带着浓浓的鼻音。 容析元没有躲闪,任由她发泄捶打,最后她无力地垂下手臂,怒火好似消散了一半。他紧紧抱着她,捧着她的小脸,在她唇上轻啄,低声呢喃着:“傻瓜,你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翎姐只是暂时住在这里,等她家里的事情解决之后,她会回到属于她的地方。你是女主人,既然能包容佟槿的存在,顺便也包容一下翎姐,对我来说,他们都是亲人,而你才是我老婆。我以为回来再跟你商量也可以,但没想到你砌了一堵墙,把我隔绝在外,我还怎么跟你好好谈话?” 容析元这回是耐心十足,还将翎姐的所有经历都说给尤歌听了,包括翎姐出意外,躲避他人的追杀…… 尤歌呆呆地缩在他怀里,耳边回响着他低沉浑厚的声音,字字句句都钻入她心里,对她受伤的心灵起到了一定的抚慰作用,同时也深深地震撼着她的心,她这才知道翎姐原来那么悲惨,容析元收留翎姐主要是为了翎姐的安全,因为除了这里,翎姐目前没有地方可去,除非解决了隐患,除非她能回到她亲生父母身边。 其实女人要的并不多,只是在缺乏安全感时,需要男人反反复复地对她予以肯定,就像现在,容析元一再强调尤歌才是女主人,这就是最好的催化剂,能溶解彼此的隔阂。 尤歌听懂了,他的意思是……翎姐只是过客,暂居这里,时间不会太长的,她只需要像款待客人那么对待翎姐就行了。 尤歌气呼呼的脸蛋终于没那么紧绷了,她这接近一个月来的委屈也都在他的解释中逐渐淡化了不少。 她本是个善良的女人,同情翎姐的遭遇,同时也了解了容析元的行为是在报恩。之前虽然知道一部分,可不像现在这么知道的彻底。况且现在她最大的障碍是气容析元没有事先跟她商量,但此刻他说清楚了,希望得到她的允许和配合,等翎姐的事情安排好,他也就安心了,不会再感觉亏欠翎姐。 容析元感觉到怀中的身子渐渐柔软了,没先前那么僵直,他知道,尤歌接受了他的解释,至少不会那么抗拒他了。 但要说到完全消气,没那么简单的。尤歌回过神来,狠狠将他推开,美目瞪着他:“我们都是一身汗,抱着不舒服,你出去,我要洗澡!” 容析元嘴角抽了抽,很想冲上去,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这货居然笑着退出去了,只是眼底藏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尤歌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见他出去了,赶紧地脱掉衣服洗澡。 鉴于他的态度还算老实,尤歌心里那堵墙已经开始崩塌,不再那么生气了,可总是感觉有点什么梗在背脊,所以她现在还没能与容析元彻底的冰释前嫌,但这只是时间问题,既然容析元踏出了第一步,彼此的关系就会慢慢恢复了。 尤歌很快洗完澡,但发现一个问题……这里没换洗衣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容析元的声音…… “老婆,我给你拿干净衣服来了!”话音刚落,浴室门就被他推开,果然这货拿着衣物进来了。 尤歌躲闪不及,羞愤地用手遮住身上的春.光,可她只有两只手,遮得住上边遮不住下边…… 容析元幽暗的双眸闪烁着熟悉的火焰,佯装一本正经地将衣物放在架子上,但却不出去,直勾勾望着尤歌。 “你……出去!”尤歌红着脸低吼。 “我也要洗个澡才出去,你穿衣服,我洗澡。”某男厚着脸皮,两眼盯着尤歌的身子目不转睛。 “……”尤歌无语,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眼里那邪恶的目光,她太熟悉了。 尤歌快速抓起衣物拔腿就往外跑,容析元在她身后愣着,脑子里尽是刚刚看到的白花花的风景,差点就要流鼻血了……他就是故意拿衣物进来的,想趁机按倒尤歌,可尤歌跑太快,他转念一想,暂时放过她这一回,等到晚上再慢慢寻思那个事……兴许晚上她不生气了就让他进去那道墙呢。 不管怎样,这个早晨,尤歌和容析元的冷战,有了松动的迹象,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容析元洗过澡就匆匆出门直奔公司,最近一段时间不在,公司里需要他处理的事务堆积如山。 郑皓月早早地就在等待了,她是来邀功的,因为这段时间宝瑞都是由她主持大局。这个女人虽然人品存在问题,但就工作能力来说,这个公司里,她算是顶尖人才,不然容析元也不会让她继续担任总裁了。 在开会前,容析元将郑皓月叫到了办公室,询问一些公司的近况,看得出来他对郑皓月的工作挺满意的。 这或许是郑皓月在他面前唯一能感到自豪的事了。而容析元在用人方面也很大胆,深知郑皓月是个有能力有野心的女人,她能为宝瑞做贡献,但同时也不会超出他的掌控。 容析元一边翻阅文件一边问:“孙洪青那边怎么说?” 郑皓月微微一愣,随即露出几分狐疑的神色:“他说很满意那枚戒指,但我总觉得他像是对戒指的设计者和制作者更感兴趣,不知道是不是他想从我们这里挖墙脚?” 容析元勾唇冷笑,他当然知道孙洪青的意图了,挖墙脚是其次,最主要是孙洪青想证实戒指出自谁的手,从而找到自己那位神秘的小师弟。 但这些,容析元不会告诉郑皓月,尽管看出她的疑惑,他也当作不知。 “展销会之后的一个月,宝瑞的业绩提升了80%,目前还在稳定持续上升中,香港以及澳门的专卖店也已经在筹备中,最快在一个月内可以同时开业……”郑皓月继续汇报,每说一项,她脸上的骄傲就会增加一分。 她对宝瑞是很忠心的,原因就算不怎么高尚但事实是她全心全力在为宝瑞做事,将宝瑞当成自己的事业,所以她的工作很卖力,荣誉感也很强烈。 容析元静静听着,偶尔问一些关键的问题,郑皓月都能一一回答,工作上,她确实是容析元的得力助手。 距离上午开会还有十分钟,郑皓月出去准备了,容析元也接到了赫枫的电话。 自从上次赫枫的茶室被警察光顾之后,机警的赫枫就暗暗将容析元在秘密工作室里的器具全都转移到了更隐秘的地方,现在他回来了,自然是要商量一下是不是该由他本人接管。 光是这些还不够,容析元派去澳门调查的人也反馈回来消息,找到了一点线索,可是也遇到了阻碍……由于牵涉到一个身份特殊的歹徒,惊动了赌王,所以目前调查进行暂停,要等赌王表态才能决定是否继续。 赌王何宏森啊,那是传说中的人物,年过90高龄了,已经很少过问江湖事,这一次居然惊动了这位神级人物,就连容析元都要感到头疼了,同时也越发心情沉重,因为这说明在香港企图害尤歌的人,身份背景比想象中更复杂,查起来更难了。也就是说,尤歌的危机也还没解除……容析元如今身兼两项重任,要保护两个女人的安全,敌手似乎都是大有来头的,他一个人如何应对和解决? 这么多事情要处理,公事私事都堆积到一块儿了,就算是神仙也难以分身啊!容析元的压力很大,诸多烦恼,可又有谁能知道呢?他习惯了什么都压在心里自己解决自己扛,这一回也不例外。他只希望自己这么劳心劳力的,晚上回到家里,尤歌就别再呕气了,至少也让他安安心心睡个觉,最好是将他储蓄了多日的香蕉牛奶也顺带释放了……【晚上还有一章,睡得早的亲们可以明天来看哦】   ☆、老公,你要不要吃啊? 男人在外边辛苦之后回到家里,无非是想有个温暖宁静的港湾让他歇一歇,补充一点能量然后明天再接着奋斗。强势如容析元这样的男人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也有普通人那般的愿望,只是,他多希望尤歌能懂啊。 容析元忙活了一天,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时已经快到九点钟了,还没吃饭。 客厅的灯光亮着,温和暖白的光线让人心生亲切,缓缓走进去,最想看见的是熟悉的身影。 偌大的客厅就像宫殿一般华丽,欧式风格的装潢配上精美的石材还有工艺品般的灯具,使得整个空间显得美轮美奂,如一幅油画令人赞叹。 但这只是表象,唯有家人的温暖才能让容析元感觉到自己是回家了。 他的视线停留在餐厅,那里坐着一个女人,头上浅寸的毛发,瘦弱的背影……这是翎姐。 容析元深邃的黑眸里掠过一丝无奈,翎姐会等着他回家,可是尤歌呢?她是不是还在那道墙内?他这个时候才回来,尤歌也不会过问一声么? 淡淡的失落萦绕在心头,容析元嘴角的苦笑只维持了几秒就恢复正常,他轻轻地唤了声:“翎姐。” 翎姐瘦弱的身子颤了颤,回头时已是亲切的笑意迎接他,仿佛她才是他的妻子一般。 “析元,你吃过饭了吗?”翎姐悦耳的声音好似黄莺的鸣叫,温柔如水。 容析元只觉得心头一暖,微微摇头:“还没吃。” 翎姐苍白的脸颊流露出心疼,赶紧地往厨房走去…… “饿了吧,我去给你热热菜。” “你别去,叫佣人就可以了。”容析元叫住翎姐。 可是翎姐却笑着说:“这点小事我可以做的,你等着吧,很快就吃饭了。” 望着翎姐的背影,容析元心里的滋味有点复杂……翎姐还在康复中,可她却对他这么细心体贴,而他的妻子,好像并不知道他回来了,或许她根本就不关心? 这样一比较,似乎尤歌就处于下风了,容析元会感觉这心头拔凉拔凉的。原本还想跟尤歌分享一下宝瑞最近的成绩,但现在他已经没了兴致,只有满满的疲倦塞在身体里。 容析元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尽量让自己的脑子放松,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但无奈他的现状可以说是内忧外患,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全凑在一起了,他这脑袋怎么闲得下来? 有时候真想不闻不问,想要一身轻松,可现实不允许,他就像是个陀螺一样在不停转着转着。 男人在这种时候最需要爱人的理解和支持,需要精神上的慰藉,但也是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候……现在他身边的人是翎姐,她还在给他准备晚餐呢。 不一会儿,翎姐已经热好了饭菜端出来,看着热气腾腾的食物,闻着香喷喷的味道,容析元当然食欲大增。 红烧肉,茶叶虾,土鸡炖蘑菇……很丰盛的晚餐。 翎姐温婉的笑容就是开胃菜:“析元快来,都是你喜欢吃的。” 容析元习惯在饭前先喝一小碗汤,他的手才刚拿起勺子,翎姐就已经动手将汤盛在他碗里,这么体贴的女人确实很难得。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翎姐,你歇着吧。” “我没有这么快睡觉,才9点多呢。” “那……” “析元,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是不是公事太忙了?佟槿他可不可以帮你分担一些呢?”翎姐那双湖水般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关爱。 容析元感受到翎姐的这份心思,就像是长辈的关怀,让他倍觉亲切,仿佛又回到了孤儿院的日子,翎姐总是会为大家着想。 “我没事,只不过因为去M国一段时间,刚回来,是会忙一点,过几天就缓过来了。佟槿他当然能帮上我的忙,但一般情况下,佟槿不用出手,等到需要他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他。” 翎姐听了,不但没有松开眉头,反而是皱得更紧了:“哎……看着你辛苦,我也不能帮你什么,我这个只有初中学历的人,很多时候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析元,你会不会嫌弃翎姐没用啊?” 容析元莞尔一笑:“翎姐你多虑了,学历真的不能代表一切,你不是没用,你只是暂时需要静养,好好把身体养好了再做其他打算。怎么你忘记我们说过的你的梦想吗?孤儿院的担子还需要你去挑起来,但要等到将那些追杀你的人连根拔出来,这样你的安全没问题了,就可以走出这栋别墅,到时候想做什么都可以。” 翎姐略显激动,她是被容析元描述的这种前景所触动了,眼中浮现出渴望与期许,重重地点头:“好,我会保重自己的,我要活得好好的,我等着能实现梦想的一天,到时候我就能帮助更多的孩子了……” 精神上的鼓励跟重要,是刺激翎姐振作的源泉。 容析元看到翎姐的决心,知道自己又一次地加深了翎姐对未来的憧憬,这样有利于她对自身的照顾,让她看得见希望,让她知道现在的等待和隐忍都是值得的。 容析元喝完一碗汤,夹了几口菜,当看到大米饭时,容析元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翎姐体察入微,注意到了容析元的这个神情变化,不由得关切地问:“怎么啦?” 容析元摇头说没什么,但他的手就是迟迟没有去盛饭。 “如果能有一碗粥,那该多好啊……”容析元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说。 就在这时,客厅的后门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容析元眼角的余光瞟到有人进来了。 是尤歌! 尤歌穿着粉绿色的睡裙,俏丽青春的脸庞洋溢着动人的微笑,手里还拿着东西,甜甜地说…… “老公,我煮了粥,你要不要吃啊?”尤歌说着已经到了他身边,紧挨着他坐下,捧上手里的碗。 南瓜粥? 容析元俊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幽暗的眼神一瞬间亮了起来……原本以为尤歌不会在意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还失望呢,现在却觉得这心里甜滋滋的,这绝对是一份美妙的礼物! 容析元啥都没说,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喝,一口气喝了半碗才放下,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满意。 尤歌的眼睛在打量着翎姐,翎姐也在看她。两个女人目光交汇着许多复杂难明的讯息,只有女人才会懂。 而尤歌之所以会煮好粥送来,还跟容析元这么亲昵,有一半的原因都是要做给翎姐看的。尤歌有一点小小私心,她终于想通了一件事——傻子才会在这种时候跟容析元闹,那样只会将他推向翎姐那边!她要做的事应该是表现出女主人该有的风度,并且对容析元更好,这样才不会给别的女人有机可趁! 尤歌这回挺聪明的,能及时想通这一点,确实是她明智的选择。 翎姐先是愣了愣,蓝眸闪烁不定,看不出是喜是忧,可她只是微微失神就恢复常态,和蔼地笑着说:“你是尤歌吧?现在才正式见面,真是抱歉,我是析元在孤儿院的朋友,你可以叫我翎姐。最近这段时间我要在这里叨扰你们了,还请多多关照。” 说着,翎姐向尤歌欠了欠身子,算是很礼貌的打招呼了。 对方这样,尤歌当然不能失了礼数,同样的,她也笑容可掬,甜甜的声音说:“翎姐快别客气,我老公既然叫你一声姐姐,那你也就是我的姐姐,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住在这里尽管放心,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都会安排妥当的。老公说你的身体还在康复中,以后就多叫佣人给你炖些补汤喝喝,想要吃什么就直接告诉厨房,总之,翎姐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好了。” 啧啧,尤歌这番话,真正地体现出了女主人的风范,就连容析元都不禁要对她刮目相看了,暗暗在心中点个赞! 翎姐感激地点头,上前去拉着尤歌的手,亲切和蔼的模样,果真是像极了一家人! 但女人的直觉很奇怪,尤歌在与翎姐的目光对视时,不知为什么总会感觉有什么东西蒙住了似的,说不上来是什么,兴许是因为她对翎姐不是完全接受,而是碍于容析元的面子,想着别让这个家出现更深的矛盾。 翎姐的手很冷,不知是身体原因还是其他,尤歌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却感觉不到温暖,好像隔着一层膜……   ☆、翻墙进去 容析元只顾埋头喝粥了,心里还在想啊,先前以为尤歌不在意他有没有回家,却没想到她早就熬好了粥,看来,她还是在乎他的。 容析元忍不住轻笑,好像这粥越发的甜了。 翎姐也有点意外,原本还以为尤歌在围墙里待着不会出来,却不料她竟是在屋子里煮粥,看容析元吃得津津有味,想必是很满意吧,他跟尤歌之间的关系缓和了,她是不是该为他高兴? 尤歌的眼睛盯着容析元,看他喝粥的样子好像在吃着最好的美味,她这心里也挺欣慰的,但她眼角的余光在留意着翎姐,没发现翎姐有什么异常的,笑容温良,眼神亲切,看容析元的时候仿佛在看着一个晚辈似的。 尤歌不禁暗忖:眼神是心灵的窗户,如果翎姐对容析元有非分之想,她的眼神中应该能观察到一点点的,但目前还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会不会是多虑了? 尤歌内心当然不希望家里会住进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她会仔细观察,直到确定翎姐对容析元只是亲情而已。 刚刚尤歌的举动,以及她和翎姐礼貌地打招呼,这些都是会在容析元心里加分的,让他看到身为女主人的气度,看到尤歌终于肯从围墙里走出来,他才知道自己今天早上对尤歌的那番解释没有白费。 这顿晚餐,容析元吃得很爽口,尤歌也跟翎姐正式见面了。这个家里看起来是一团和气,只是这当中有几分真实几分虚假,只有时间可以证明了。 虽然尤歌想清楚了不会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将容析元逼得远离她,但她今晚也没打算让他进去睡,照样将门关好了,可这样真的就能阻挡他么? 尤歌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现之后,不一会儿就回到了房间里,准备睡觉,可刚躺下不久就听见外边有动静,好奇地开门一看…… 只见墙头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正骑在墙上,手里拽着梯子,放到地上,然后再慢慢地往下爬啊爬。 尤歌两手叉腰,圆溜溜的杏眸盯着他,小脸气呼呼的:“容析元,你什么时候学会当贼了!” 容析元还差两步从梯子落地,闻言,回头冲尤歌笑笑:“整个别墅都是我的家,我不过是换个方式进来而已,怎么算是贼呢?” 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的,真是少见啊! 尤歌无语了,微微一失神,眼前人影一晃,容析元已经窜了进去! 满以为这样就能睡在床上了,可是,只听尤歌一本正经的说:“你如果一定要睡也行,睡沙发。” 沙发…… 容析元嘴角犯抽,脚步僵住了。 尤歌白了他一眼:“对,你睡沙发,不然我就出去那边楼上睡了。” “……”容析元语塞,感到很挫败啊,自己竟拿尤歌没办法了,她的招数越来越强悍,他快应接不暇了。 愣了一会儿,容析元终于还是只能叹息着,去沙发上睡了。 尤歌躺在床上,冲着他呲牙:“哼哼,我警告你啊,不准半夜爬上我的床,一旦被我发现,我立马就去外边睡!” “……”容析元再次郁闷了,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他想趁尤歌睡着了爬上床,可现在却被她提前警告了。 如果换做以前的容析元,他根本不会理睬尤歌的警告,但经过了那么多事,容析元的脾气也渐渐有了一丝改变,就像现在,他虽然强行闯进来,但他没有粗鲁地对待尤歌,他老实地睡沙发。如果真要用强,他的力气绝对能压倒尤歌,只不过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了,他已经懂得如何去尊重对方。 尤歌的床上,她身边,是那只机器人玩具熊,她抱着睡,代替了容析元所在的位置,她枕在玩具熊身上,睡得很香,很快,她的呼吸就均匀了。 容析元却一直没睡着,轻手轻脚地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尤歌身边,没有躺下去,只是将被子为她盖好,免得着凉。 他没有立刻回到沙发,而是站在床前出神,一会儿又弯下腰,在她额头轻轻点了一下……可仅仅是这样怎么够? 容析元怔怔凝视着眼前的小人儿,她嘟着粉红的小嘴儿,可爱极了,身上传来的阵阵清香是他熟悉的味道,蛊惑着他的神经。只有在她睡熟的时候,他眼里的光线才会柔和下来,眸光中涌动着星辉。 “嘻嘻……混蛋……打你……看你还不乖……打你……”尤歌不知梦见谁了,低低的梦呓,小脸上有着一抹纯净的笑容,嘴角流下一丝晶莹,纯真娇憨的小模样,让他的心一阵阵悸动不已。 这花瓣一般的嫩唇,是他想念疯了的味道,他有多久不曾好好抱过她吻过她了?昨夜他昨晚整夜没睡,心绪不宁,那么,她是不是该适当补偿他一下?其实这就是在为自己的偷香找借口而已。 覆上这朝思暮想的唇,如被几百万伏高压电击中一样,他整个人瞬间被激活了,情不自禁地想要汲取她诱人的香甜…… 迷蒙中的尤歌,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无意识地将两只小手搂紧了他的脖子,她感到了燥热和危险,想要挣脱,但是潜意识里有某种东西在驱使着她靠近…… 嘴巴痒痒的,又有点疼……尤歌蓦地睁开了眼睛,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他掠夺着她的呼吸,将她的惊叫声全都吃下肚去。 “唔唔唔……”尤歌在他肩膀上捶打,只不过这点力气根本只能算是“雨点”。 可恶,为什么要用亲吻吵醒她,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最可恶的是她自己,干嘛使不出力气推开他! 要昏了要晕了,脑子成浆糊了……尤歌在那仅有的一丝清醒下,弱弱的挣扎。 容析元正沉浸在这醉人的美好,她的抗拒让他感到了不悦,加重了力道,在她舌尖上咬了一口。 尤歌吃痛,慌了,乱了,他象一头出困的野兽,以这种方式抒发着内心无处宣泄的欲.望。恨不得将这小女人揉进身体里撵碎……她的美好,她的香甜和纯净,总是随时随地诱发着他身上暴虐的细胞。 一股淡淡血腥的味道在彼此的唇齿间蔓延开来,尤歌胸臆里酸涨的感觉化成无声的水汽在眼里打转,她轻颤的身子,让他的心一阵抽搐,陡然清醒了许多,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尤歌嗔怒望着他,小嘴扁着,软糯的声音,软软的地问:“你是不是无赖?” 她绵软的声音击中他的心脏,他揽着她的腰肢,含糊的低语:“我一直都很无赖,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 尤歌不想哭,极力忍住眼泪,但却控制不了呼吸和身体的颤抖,她曾暗暗发誓不会再在他面前掉泪,她一定会做到。可是此刻他的温柔紧紧包裹着她,侵蚀着她的坚强,稍不注意就可能被他融化掉。 尤歌的僵硬,容析元当然感觉到了,所以他越发紧贴着,想要将她身上的刺都拔下来…… “你的身体比你更诚实……”他的呢喃,让她浑身似火。 尤歌想要挣扎,但身上的力气好似被抽干,心里乱成一团。 人都是有感情的,在容析元猛烈的攻势下,尤歌的心防出现松动,那也是正常的。 他的大手掀起她的睡裙,肆无忌惮地油走,他强健的身躯压着她娇小的身子,两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这屋子里布满了一触即发的春.情。 容析元已经很久没释放过了,蓄满了的精力和渴望都在这时候全面爆发出来,他现在只想要彻底占有怀中的小女人,狠狠地品尝属于他的香甜! “唔……”尤歌嘴里发出羞人的声音,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胸前,但怎么能挡住男人的热烈,她的体温越来越烫,越来越热了…… 尤歌在迷糊中还保留着仅有的一丝丝清醒,嘴里在低语:“不要……你别想又欺负我……你起来……走开……” 可容析元现在兴致正浓,哪里会肯放手?况且尤歌的声音在他听来更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让他身体里的欲.望因子更加活跃了,想要找到释放的出口! 就在容析元即将得逞前的一秒,院墙外传来了佣人急切的呼唤声:“先生……先生……不好了,翎小姐她晕倒了!”   ☆、大灰狼对小白兔的企 佣人这么一喊,屋子那天雷勾地火的气氛瞬间就冷却了下来,尤歌的心咯噔一下,下一秒,容析元已经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急匆匆就往外跑,嘴里还不忘向尤歌解释:“我去看看!” 尤歌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的落差太大了……刚刚还热情如火差点就要将她给吃掉,可现在,佣人说翎姐晕倒了,他便一阵风似的消失,就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但尤歌毕竟不是个狠毒的人,她也赶紧地披上睡袍,去看看翎姐到底怎样了。 容析元以极快的速度赶到翎姐的房间,见她晕倒在沙发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紧张地冲过去扶起翎姐瘦弱的身子,轻轻摇晃着她,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使劲掐她的“人中”。 这么一顿狠掐,翎姐总算是悠悠醒转,长长地舒了口气,吃力地抬着眼皮…… “我……我刚才怎么了……一下就失去了知觉……”翎姐浑身无力,说话都很勉强。 容析元如释重负,疼惜地说:“没事,医生说了,这是你前段时间用药之后的副作用,最近半个月之内你都很可能会突然晕倒的,只要你身边随时都得有人照看才行……” 原来如此,是药物作用。 尤歌刚好到了房门口,听到这些话,她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几分同情。因为她很清楚这是个什么滋味,她在治疗脑伤期间服用的药物也是有副作用的,翎姐跟她在这方面很相似。 尤歌默默站在容析元身后,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看到一个女人倒在她老公的怀里,虽然她知道翎姐是身体状况太差,可在这一刻,尤歌还是不能免俗地感到一阵酸涩。 但她要跟一个这么脆弱的人计较吗? 有时候,尤歌真希望自己是个狠心的人,不想做个善良的人了,但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东西变不了。即使现在她多么想将翎姐从容析元怀中拉出来,可想到翎姐这么虚弱,她还是忍住了。 容析元看到尤歌,也没多想,只是随口说:“倒杯水来。” 尤歌一愣,随即转身出去倒水了。 尤歌一再地劝说自己不要太小心眼,翎姐现在只是个身体尚未康复的人,需要人照顾。 很快,水就来了,容析元已经将翎姐放在了床上,翎姐的脸色依旧白得吓人,嘴唇没有血色,精神状态更是萎靡,可见她着身子要大好,还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啊。用中医的话说就是……气血严重不足。 翎姐在微微发抖,容析元接过尤歌手中的杯子,一只手臂搂着翎姐的脖子,准备喂她喝水,但是,尤歌抢在他前面了。 “我来吧!”尤歌不由分说,主动搂着翎姐的脖子,将水送到她唇边。 尤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好似有那么一霎她看到翎姐眼中掠过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失望? 怎会失望?难道因为是尤歌在喂水而不是容析元?这个念头在尤歌脑海里稍纵即逝,想想好像这也不太可能吧,兴许是她看错。 翎姐喝了两口水就躺下了,容析元不放心,要等翎姐睡着了才离开,尤歌这回也不傻,就在这陪着。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尤歌才不会傻到这么深更半夜的允许容析元和翎姐单独在一个房间,她宁愿晚点睡也要守着,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容析元像是能洞悉尤歌的想法,他没说什么,任由她了。 翎姐睡着之后,容析元和尤歌下楼了,回到围墙里的屋子休息。 月色很美,静谧的花园里散发着阵阵花香,钻进鼻子,令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不由得会想多多呼吸点此刻的新鲜空气。 容析元和尤歌都沉默着,气氛有点僵硬,直到走进了围墙,关上门,容析元这才一把搂住了尤歌…… “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大……” 尤歌下意识地望天,却发现月亮还是弯弯的,怎么会大? “你眼神不好使?这明明就是镰刀月。” “咳咳……”容析元咳嗽两声,俊脸微微一热……想烘托一下气氛结果都用词不当。 “那个……我们其实可以坐在一起赏月,我突然想喝两杯,你要不要一起?”容析元霸道地搂着尤歌,无视她的挣扎。 尤歌瞪着他,没好气地说:“我才没那么傻呢,你别想趁机将我灌醉了然后做那种事,我不会上当。” “咦?什么时候这么机灵了?这都被你看穿……”容析元佯装惊讶,但其实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哼哼!” 容析元凑在她耳边说:“我不灌你喝酒,你自己想喝才喝,怎么样?” 尤歌本想一口回绝,但又转念一想,既然他不灌酒,她有什么可害怕的?她不是胆小如鼠的人,还不至于连这也不敢。 尤歌小脸一扬:“好,我就大方一点陪你坐一会儿。” 容析元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说也奇怪,这家伙就跟变戏法儿似的从屋子里拿出了一瓶珍藏的拉菲,还有两只酒杯。 容析元果然不劝尤歌喝酒,他就一个人喝,一边喝一边还赞不绝口,一脸陶醉的表情。 红酒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对不喝的人来说也是一种诱.惑,尤歌舔舔唇,感觉有点口渴,心想只喝一杯没事吧? 尤歌自己倒了点酒,只有杯子的三分之一那么多,喝下去之后就不再倒了。 容析元魅惑的笑容里含着试探:“怎么样?好喝吗?” 尤歌梗着脖子,不搭理他,但其实心里在说……好喝,简直太好喝了,美酒啊! 心里想的可不能说出来,尤歌知道自己如果喝醉了就会被容析元吃掉,她才不要当一只蠢蠢的小白兔呢。 可是,大灰狼就在眼前,他岂会放过到嘴边的肉么? “再喝一小杯吧,你的酒量也不至于这么差,一点点没事的,喝吗?”容析元蛊惑的语言,说着还将杯子递到尤歌面前,这是赤果果的引.诱啊。 尤歌很坚决地摇头,不喝,这回她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抗拒的,不会被迷惑。 但是,当尤歌无意间抬头望到某处时,她的脸色微微一变……那是主宅楼上的卧室,是翎姐在的那一间!就在刚刚,她看到阳台上一个瘦瘦的身影闪过,但她可以肯定那是翎姐! 翎姐不是睡着了吗?刚才确认她睡着了之后容析元才离开她房间的,这才不到半小时,翎姐就醒了? 还有,为何翎姐发觉她看到时,突然就转身进了屋子,难道是不想让人知道她醒了?亦或者翎姐根本就没睡着? 为什么翎姐要装睡?尤歌想不通,只觉得心底窜起一股不悦,一不小心就抓起了酒杯,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全都灌下去了! 容析元惊诧地望着尤歌,她怎么了? 容析元只背对着的,所以他看不到翎姐阳台的动静,可尤歌看到了,她没说,她只是在心里猜想,涌起一些不好的预感。 翎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尤歌失神之间,没留意到杯子里又被男人倒了酒,当思考问题入神时,她就忽略其他了,又是不小心的,将第三杯酒也喝下去了。 容析元不动声色,继续倒酒的工作,果然,没过多久,尤歌就感到头晕晕的,脸颊发热,小嘴嘟哝着问:“我刚刚又喝酒了吗?我喝了多少?” 容析元面不改色地说:“不多,才两杯而已。” “两杯……真的才两杯吗?可是为什么我感觉浑身无力,还有点发热,头有点晕乎乎……” “你的错觉。才两杯而已,不会醉的。你不会那么差劲,其实可能因为天气或是心理作用,来,老婆,我们干一杯!” “你……你不是说不会灌酒吗?” “我没灌酒啊,我只是想跟你喝一杯,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某男还在大言不惭。 尤歌望着杯子里的酒,再望望前方不远处的阳台……心里确实不舒服,压抑了多日的情绪又一次涌上来,脑子一热,神差鬼使的,她脖子一仰,竟又喝下了第四杯酒。 容析元这一杯酒下肚,就在心里默默数数,几分钟之后,他站起身来,正好尤歌身子一软,被他接住抱在怀里,软绵绵的身子,带着酒香的呼吸……她又喝醉了,这酒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夜色下,某只大灰狼含笑将小白兔抱进屋子去了……【今天会加更,亲们白天来看哦】   ☆、昨晚真是太美妙了 主宅楼上的卧室里,翎姐站在梳妆台前,静静地坐着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呆呆地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她眉头紧蹙,蓝眸子里蓄满了惆怅,看起来没有睡意,但精神状态确实不佳,毕竟身体还没大好。 翎姐的头发还是光光的,这让她有种另类的美,在柔和的灯光下她的眼眸闪烁着迷幻似的光芒,深邃的眼窝有着西方人特有的立体感,但脸型却是小巧的锥子形有着东方人的细致娟秀。这是一个很成功的混血外型典范。 翎姐的五官长相堪称完美,像极了通话故事里的公主,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翎姐现在太瘦弱了,整个人犹如病西施一般。她现在的体重才80斤,以她170的身高,她起码还要长30多斤才算匀称。 翎姐不知不觉脑海里浮现出了尤歌的身影,出于一种女人的本能吧,会自动在心里将自己跟周围的女人比一比…… “尤歌的眼睛是标准的杏眸,鼻尖微微挺翘,苹果肌丰润俏丽,皮肤如瓷器般细腻嫩白……总体来说就是不够妩媚和勾魂,没有成*人的风情万种,就像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也难怪,她才不过23岁……而我呢,我虽然三十多岁了,可我的外表看着也顶多二十六七吧,我和尤歌最大的差别在于我既可以清纯如处.子,我也可以xing感如舞娘……等我身体养好些,体重恢复正常了,那我的身材又将是一大优势……”翎姐在喃喃低语,语气中隐约有点异常的意味。 翎姐这样显得很奇怪,似乎不仅仅是女人之间正常的比较,还隐含着几分莫名其妙的酸味儿? 所谓的优势又是什么呢? “优势”这个东西本身是不能单独提出来说的,必须是要放在特定的环境中去体现,那么翎姐所说的优势指的是在哪里?或是在某个人面前的优势? 这时候,翎姐的手机响了……这是容析元为她配的手机。 可是,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当翎姐接起电话时,表情异常严肃,眸光中甚至带着罕见的狠厉。最难理解的是,电话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细微的响声,如果不懂的人根本不会觉得这响声有何问题,就算是截取了这段通话,也不会知道双方在交流什么,还以为是别人打错的电话。 当对方细微的响声暂停,翎姐居然抬手在手机上轻轻点着,发出连续的长短不一的声响……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就会觉得这很像是在——发报! 没错,翎姐的这通电话,双方的交流方式竟然是用的摩斯密码! 并且持续的时间很短,总共通话时间才不到一分钟! 但这已经足够了,双方交流到的重要讯息传递完毕,翎姐挂断了电话,脸色越发沉重,眼底藏着一缕慌乱。 显然的,这是一通需要高度保密的电话,否则翎姐不会这么小心翼翼。但这又是为什么呢?手机是容析元买给她的,难道她还怕别人窃听么?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翎姐这一晚是睡不好了,因为那通电话的内容太让她不安了,她只能祈祷,只能希望自己的运气别太差…… 在车库旁的围墙内,容析元却是睡得很香甜的,躺在尤歌身边,搂着她香软的身子,他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沉沉睡去……这货憋了好久的存粮,今夜终于是找到释放的机会了。 酒是个好东西,容析元觉得尤歌喝酒之后最乖最可爱了,不会跟他呕气,不会抗拒他,还会热情如火地迎接他。一番缠.绵之后,容析元吃饱喝足,搂着晕乎乎的尤歌一起进入梦乡。 这货不禁感叹,总算是雨过天晴了,折腾了这么些日子,他很怀念平淡的幸福,因此也越发觉得该珍惜怀里这个女人。别看她有时能将他气得跳脚,但终归是没做出什么伤人的事来,要说着围墙,容析元现在想想还觉得挺有趣的。 因为如果不是这堵墙,他还意识不到原来温馨的家庭生活是需要精心去维持的。如果不是这堵墙,他还体会不到被人拒之门外的感觉是那么难受。所以,容析元现在的目标不是推倒这堵看得见的墙,而是彻底粉碎尤歌心里那堵墙。 有过波折之后总是会慢慢学会什么叫做珍惜,会知道什么是珍贵,会明白自己该抓住什么。 容析元这一晚睡得很踏实,尤歌也做了个美梦。 到了第二天早晨6点半,尤歌的生物钟到点醒了,开始觉得有点头晕,混沌的意识好一会儿才苏醒过来,不经意一侧头,就看见沙发上凌乱的衣服,当中那熟悉的粉绿色,可不正是她的睡衣么? 尤歌一呆……睡衣不该是穿在身上吗,怎么会在沙发上? 这么一刺激,尤歌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些零散的片段,是关于昨夜的……好像她喝酒了?原本是只喝了一杯,但后来是为什么又多喝了几杯?糟糕,是不是那家伙又趁机把她吃了? 尤歌蓦地一惊,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位置,空的? 难道容析元昨夜没在这里睡?尤歌揉揉脑袋,努力让自己回想一下,但记忆里分明有一点限制级的片段,依稀记得他奋力耕耘时的样子…… 可这么早就不见他睡在她旁边,是不是她记错了?但怎么解释她现在没穿衣服呢?终于,尤歌发觉身体的异常,某处火辣辣的,好像还有点什么滑腻腻的东东…… 混蛋王八蛋! 尤歌嘴里发出低吼,明白了,容析元昨晚真的把她吃干抹净,并且他还早早地遁了!是因为怕她醒来会闹吗?可恶的男人! 尤歌想起来了,昨晚自己就是因为看到阳台上翎姐的身影,一时失神,不小心就多喝了点酒,结果又被容析元趁火打劫了,不但如此,他还没戴TT! 尤歌愤怒了,这不仅是因为某人趁她喝醉之后**了,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种时候怀孕,起码还要过两三个月才能,因为她吃那些治疗脑伤的药副作用很大,她必须要在停药半年后才可以怀孕。 而容析元这家伙昨晚居然不戴TT就那个了,她能不气么? 尤歌气冲冲地进了浴室洗澡,出来之后,竟看到容析元坐在沙发上,尤歌顿时就扔过去一个大白眼,愤懑地说:“你昨晚怎么不戴T?你以前答应过我要戴的!” 容析元悠闲地抽着烟,淡淡地说:“紧张什么,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好像到了来例假的日子了,所以不戴也可以啊。” “你……”尤歌刚要发作,忽地感到某处一阵热流,脸色一变,转身就跑进于是去了。 一分钟后,尤歌不得不在浴室里大喊容析元的名字…… “容析元,臭男人……把抽屉里的卫生棉拿给我!” 某男得意地推开浴室门,,将卫生棉拿进去…… “看吧,我说你该到日子了,果真没错,所以我昨夜的决定是英明的。顺便说一下……老婆,昨晚真是太美妙了,我突然觉得TT就是阻碍我xing福生活的最大障碍。” 尤歌满脸通红,又气又羞:“不害臊,你出去!” 容析元今天似乎心情不错,陶侃道:“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吗?” “谁贴卫生棉还需要你帮忙?走开!”尤歌耳根都发烫了,被他这么盯着,她还怎么贴? “哎……难怪最近两天脾气那么大,原来是到日子了,哎……每个月流血几天都还健在的生物真是惹不起啊……” “你说谁是生物?” “我没说你……” “容析元,你给我等着!” “好,我就在这里等。” “滚,出去等!” “我又不是小明。” “滚出去——!” 好吧,某男哼着歌出去了,果然是经过昨夜的滋润之后,他就像是充了电一样,感觉神清气爽。 尤歌每次来列假的第一天就会腹痛,有时轻些,有时痛得厉害就会连走路都直不起腰。今天既然来例假了,她就不去跑步,打算在家休息休息。 吃过早餐之后,容析元出门,而尤歌又躺到了床上,脸色苍白,起色很差,感觉小腹处越来越疼痛了。 尤歌考虑自己是不是该熬点红糖姜水喝?可现在痛起来,不想动啊,叫佣人吗? 这时,房门开了,引入眼帘的是容析元高大的身影,他手里竟然拿着一个杯子…… “你不是去公司了么?”尤歌愕然地望着他。 容析元神情不变,像是很随意地将杯子往床边一放…… “我过一会儿再去。这是姜水,喝了吧。” 姜水?尤歌惊讶,刚刚还在琢磨呢,这就已经实现了?一霎间,尤歌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咬了一口,紧接着就是满满的暖意……他特意为她熬的?【还有更新】   ☆、翎姐的破绽 吃过早餐之后,容析元出门,而尤歌又躺到了床上,脸色苍白,起色很差,感觉小腹处越来越疼痛了。 尤歌考虑自己是不是该熬点红糖姜水喝?可现在痛起来,不想动啊,叫佣人吗? 这时,房门开了,引入眼帘的是容析元高大的身影,他手里竟然拿着一个杯子…… “你不是去公司了么?”尤歌愕然地望着他。 容析元神情不变,像是很随意地将杯子往床边一放…… “我过一会儿再去。这是姜水,喝了吧。” 姜水?尤歌惊讶,刚刚还在琢磨呢,这就已经实现了?一霎间,尤歌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咬了一口,紧接着就是满满的暖意……他特意为她熬的? 热腾腾的红糖姜水就摆在尤歌面前,很难相信这是容析元熬的,他会这么细心体贴? 尤歌茫然地望着他,眼底不经意就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趁热喝。”容析元见她发呆,端起了杯子送到她嘴边。 这熟悉的温柔,让尤歌一时间脑子发懵,太意外了,原本以为他现在只会关心翎姐,可没想到他连这也考虑到了,知道她肚子疼,喝了红糖姜水会有所缓解。 尤歌吸吸小鼻子,低垂着视线不去看他,不想让他察觉她内心的悸动,嘴上还故意说:“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哄我,你做的那些事,我还没原谅你呢。” 这话,听起来已经不那么强硬了。容析元无奈地望着眼前这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可她偏偏还要嘴硬。 容析元深邃的目光里蕴含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泽,坐在她旁边,伸出温热的大手探向她小腹…… “你要做什么?混蛋,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胡思乱想?”尤歌像炸毛的猫儿一样企图躲开。 容析元戏谑的眼神盯着她:“你以为我要怎样?或者你像我怎样?难道你对昨晚……还意犹未尽?” “呸呸呸,谁意犹未尽了,昨晚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不会让你得逞!”尤歌涨红的小脸含着三分羞赧。 容析元最喜欢看尤歌这样的表情,娇憨可爱,艳若桃李的脸颊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他的却没有停,抚在了尤歌小腹,但他没有乱动,而是停留在那里,用他手掌的热度传递给她。 “我给你揉揉或许能快些缓解疼痛。” “……” 尤歌浑身僵硬,对于他突然的温柔,她有点不适应。 容析元将尤歌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得也蹙眉:“怎么,还在生气?你究竟要气到什么时候啊?都说夫妻吵架是床头吵床尾和,何必呢,生气不是好事。” 他从不曾这么放低姿态说话,软软的语气让人的心也跟着软化下来。 说实话,像容析元这么强势的男人,肯为一个女人熬姜水,这是平生头一回呢,也是他目前的底线了。 尤歌气鼓鼓地瞪他一眼,伸手在他肩膀上狠狠一掐…… “这次就原谅你,但是,下不为例!你如果再气我,我就离开这里!” 原谅他了?容析元松了口气,赶紧地点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喝,不然凉了。” 说着,他的手还在轻轻揉着尤歌的小腹,这么体贴,又让尤歌想起了四年前刚认识他的时候,那个被她所依赖的大叔。 容析元见尤歌这呆萌呆萌的小模样,忍不住心头一动,将她手中的杯子夺过来,张口就喝,然后,在尤歌讶异的眼神中,他覆上了她的唇瓣……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进尤歌的嘴巴流进胃里,这是姜水,是他喂的。只不过这喂的方式太特别了,就是在趁机揩油嘛。 “我……”尤歌刚想说话,他已经又喝了一口然后渡进她嘴里,好像很喜欢这样喂,每次都流连在她柔软的双唇,这样真是一举两得啊。 不一会儿,这一杯水就喂光了,容析元还做了个舔唇的动作,而尤歌只能说这人的脸皮太厚,无赖的精神发挥到极致了。可是,不能否认,她心里甜滋滋的,就像这红糖姜水那么甜。 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她,又怎么特意为她熬姜水?如果不在乎她,他又何必昨晚翻墙进来? 他这两天锲而不舍的,只为打动她,取得她的原谅,他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就算是昨晚他趁她喝了酒之后做了那个,但仔细想想,她和他又不是第一天做了,他如果跟翎姐之间有点什么,他就不用来这里睡而是睡在翎姐的房间了。 以容析元的脾气,他在不在乎一个人,他都无须伪装,因为她不是四年前的尤歌,她现在对他没有利用价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真的在乎她。 尤歌经过这些事,心里也想了很多,总结出一点就是自己平时对容析元的关心还不够,两人之间还不够亲密无间,没有彻底的信任,所以他才会在带翎姐去M国之前还瞒着她,不就是怕他的计划会出意外么? 信任,不是说说而已,也不该去埋怨对方不信任自己,而是应该先看看自己做了什么是会让对方放心地信任自己?如果不够信任,一定不是单方面的问题。 尤歌也曾想过要彻底与容析元划清界限,但在冷静之后就发觉自己也有需要反省的地方…… 能在婚姻中学习,是件很庆幸的事情,每个人都是在不断学习中才能获得幸福的。刚结婚的夫妻俩很多都磕磕碰碰,时间久了磨合好了才谈得上相濡以沫。 在目前的处境下,尤歌如果不原谅容析元,如果还要将他拒之门外,那等于就是在将他往翎姐那边推了。或许原本容析元只是对翎姐有着一份感恩的心,但假如尤歌非要跟他决裂,他空白的情感很可能在混乱中寻找一个栖息地,这样会便宜了谁? 尤歌的做法是明智的,也是适合的。跟容析元站在同一个位置上,行使自己女主人的风度和权力,这才是她该做的事情,才会让可能存在的某些企图的人,无机可趁。 想明白了这点,尤歌心里也豁然开朗,不再纠结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她唯有勇敢面对,逃避不是办法,该来的躲不掉。 尤歌忽然感觉某人的大手不规矩了,刚刚还在老实地揉着她的小腹,现在却在慢慢往上移动。 “你的手在干嘛?” “在爬山啊……” “……你……可恶,还想折腾我。” “这不是折腾,听说女人在例假的时候,这里不是会胀痛吗?我帮你揉揉。”某人一本正经地说着,肆无忌惮地大手果真又开始揩油了。 尤歌轻颤的身子被他撩起了阵阵敏感,想要推开他的手,可无奈这人脸皮超厚,越来越起劲。 “你……还不去上班。”尤歌的声音含着异样,她在隐忍着身体里被他勾起的燥热。 容析元正闭目享受呢,闻言,懒懒地回一句:“不急,现在才7点多,我再过半小时出门。” 尤歌越发羞赧,这意思是他要骚扰她半小时? “你老实点,手拿开,昨晚折腾得还不够吗!” 容析元听了这话,蓦地睁开眼睛说:“又香又白大馒头,多好的东西,怎么会够?” 尤歌往被子里缩,他就穷追不舍,钻进被子里,两人紧紧贴着,像火烧似的。 别看这家伙昨晚释放过了,可对这个憋了近一个月的男人来说确实还没彻底尽兴,只可惜现在尤歌不方便,他只能先尝尝甜头,不能畅快淋漓的,需要忍几天才行。 容析元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抓住尤歌的小手放在他那…… “你看看,我多辛苦啊……哎……”这货故意装出很可怜的语气。 尤歌使劲想抽回手,结果还是被他按住,感受到这铁棒似的,尤歌的脸都红到了耳根,呐呐地说:“你精力怎么这么好?” 容析元得瑟了:“我血气方刚,身体健硕,精力好,你该感到xing福才对,这说明你一辈子的xing福都有着落了。” 尤歌哼哼:“那你现在可知道难受了?精力过剩啊,可惜不能及时得到解决。” 容析元抱得更紧了…… “我知道这几天不可以,我只是想现在稍微收回一点利息。”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很沙哑,明显隐忍着情.欲。 尤歌听了,瞬间就想起了香蕉牛奶,不由得羞愤:“你别想……我现在肚子还疼着,不能伺候你。” 容析元却摇摇头,灼热的双唇吻在她的颈脖,密密麻麻的吻,一路蜿蜒而下,嘴里含糊地呢喃:“不是你想的那种,这次我们玩个新游戏……” 又是新游戏?尤歌的脸蛋更加红了,就知道这男人一肚子坏水儿!什么新游戏,准不是好事儿! “啊……”尤歌轻呼,身子颤得厉害,胸前失守了,被他占据,这人要干什么? 被子里黑乎乎的,尤歌看不清楚,只觉得胸前忽然多了一个滚烫的东东,烫得她差点跳起来! 紧接着就传来了容析元闷哼的声音……尤歌反应过来他的新游戏是什么,羞得不行,想要逃离,却被他按住了肩膀,用一种蛊惑的声音说:“老婆,行行好啊,男人不能憋,会出毛病的,为了你今后的幸福,你就配合一下新游戏……” 被子里传出*的声音,到底新游戏是什么? 好半晌之后,被子掀开,尤歌立刻跑去浴室了,主要是要清洗一下胸前的**。 容析元又一次得逞了,新游戏玩得很嗨皮,一脸的满足,嘴角的笑意清晰可见。 容析元厚着脸皮去了浴室,要跟尤歌一起洗。 尤歌脸上还红红的,因他这新游戏而羞涩,心跳都还没恢复正常呢,说实话,尤歌没想到他花样这么多,什么都敢于尝试,而她在他的带动下也算是开了眼界。 容析元一边为尤歌洗身子,一边意犹未尽地说:“新游戏不错吧?我觉得你应该也会喜欢,等过几天我们再来试试。” 尤歌一阵无语,往他胸口捶了一拳,娇嗔地说:“你就只知道折腾我,下次不准再想什么新花招了。” “这怎么行?我们是夫妻啊,有什么不能做的?这叫恩爱,懂吗?你知道咱们国家那么高的离婚率中,离婚原因最多的是什么?” “嗯?”尤歌愕然,他的话题转换好快。 容析元笑得有点邪魅:“就是xing生活不和谐,是导致很多夫妻离婚的主要因素,所以我们跟那些比比,难道不觉得很xxing福吗?” 尤歌竟无法反驳这个话了,越琢磨越觉得其实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起码一点,自己的老公对自己很感兴趣,至少说明在夫妻生活方面是和谐的。有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老公不碰自己?顶多是吵架时说说,假如真的不碰,哪个女人会淡定? 这是个清爽的早晨,尤歌和容析元冰释前嫌,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他们的欢声笑语在四周回响,不管是小狗狗们还是别墅里的人,都能感受到那一份特别的欣喜和感动。 容析元去上班了,尤歌在家休息,佟槿就宅在他的房间里捣腾他的电脑,陪伴他的是那只毛茸茸的小狗狗,馋馋。 馋馋跟着佟槿久了,越发粘人,喜欢依赖着他,没事就爱缩在他腿上睡觉,有时还喜欢睡在他鞋子上。 佟槿正对着电脑,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他自己设计了一款游戏,正在测试,他自己就是第一个测试员,刚刚打通关,难怪这家伙那么开心呢。 专注于电脑,敲门声响了很久他才听到,是翎姐。 佟槿赶紧地去开门,翎姐正拿着一个碗站在他面前,温婉的笑意十分亲切。 “佟槿,这是银耳羹。” 佟槿说了声谢谢,几口就喝光了。 翎姐坐在椅子上,看佟槿的眼神就像是亲人那样的温和。 “你啊,成天都在屋子里,也该多出去走走,比如去周围跑步也行啊,男人不光是要身体好,还要健康才行。你如果很少运动,那么你的身体很可能是处于亚健康状态。”翎姐一番话,透着浓浓的亲情,像长辈。 佟槿心里暖暖的,像个乖宝宝那样点头:“嘿嘿,翎姐,你都开口发话了,我哪有不遵守的?行,明天我就开始晨跑……其实我身体也还好啦,但是最近确实很少运动,我得加把劲锻炼,保持健美的身材,哈哈。” 翎姐也被佟槿逗乐了:“你这小子,一向很自恋,现在还跟以前一样。” “那当然了,我在孤儿院是什么样子,现在和将来还会是那样。在你和元哥面前,我永远不会变。”佟槿白嫩的脸颊上,黑亮的双眸充满了坚定。 佟槿的善良纯真,翎姐一直都是知道的,看到曾经在孤儿院的伙伴如今这么有出息了却还保持着那份赤子之心,翎姐感到很欣慰,感慨地说:“当年你还是个爱哭的小孩子,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七年啊,时间真是飞逝如梭。” 佟槿听翎姐这口气有点惆怅,他眼珠子一转,适时岔开话题:“翎姐,我好像记得以前你在孤儿院的时候最爱唱歌了,有时候我睡不着,你还会唱摇篮曲给我听,直到现在我都还很怀念……翎姐,现在能不能唱首歌来听啊?嘿嘿,我期待已久啦。” 佟槿此刻更像个所要索要糖果的小孩了,他对过去有种深深的眷恋,因为在孤儿院的时候虽然全都是非亲非故的一群人,可对他来说,那都是亲人,是值得怀念的一段时光,是记忆力值得珍藏的片段。 所以佟槿现在才会想要重温一下,请翎姐唱首歌。 翎姐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抬手摸摸自己的光头,借此掩饰眼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轻轻地叹息说:“还是改天再唱吧,我昨晚晕倒了,可能你还不知道……加上一晚上没休息好,我现在嗓子难受,像冒烟儿一样。” “啊?”佟槿立刻露出紧张的表情:“什么?你昨晚晕倒?我真的不知道啊……哎呀,可能是我睡得太沉了。那……翎姐你现在除了嗓子难受,还有哪里不舒服?” 翎姐摇摇头:“我没事,昨晚晕倒只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太强,我的身体原本就太瘦弱,有些药物对我来说刺激太大,有点承受不住,但当时又是必须要服用的……不过医生说,再过半个月,副作用应该就消失了。” 佟槿松了口气,可还是觉得不放心……这时的佟槿已经忘记刚刚叫翎姐唱歌的事了,一心只担心翎姐的身体。 “我去问问嫂子,家里应该有批把膏之类的东西,吃一点,嗓子好得快些。”佟槿说着就站起身来,一溜烟儿就跑下楼了。 佟槿对翎姐的关心是很单纯的,没有想那么多,就是简单直接的,将翎姐当成亲人,听到她哪里不舒服,他会紧张,跑去找尤歌了。 而翎姐在佟槿出去之后,她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 唱歌?没事唱什么歌?还摇篮曲? 翎姐嘴角含着一缕不屑,似乎是对这种事一点都没兴趣。 这就太奇怪了,翎姐和佟槿像是亲姐弟那般,她表现出来的也是对佟槿的关怀,亲情,可为什么此刻翎姐的表情却怪怪的。 况且,佟槿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翎姐说话的声音很正常,如果真的嗓子像她所说的很难受快要冒烟儿了,那她说话怎么一点都没有异常不受影响呢? 佟槿不是太笨,而是因为对方是翎姐,所以佟槿自然不会去考虑一些细节的问题,翎姐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无条件的信任,就像信容析元那样。 翎姐趁这时间,拿出手机,搜索到了一首摇篮曲,正在听呢。 这举动就更奇怪了。既然她不屑唱,为何又要听?一边听还一边留意着房门的动静,只要听到脚步声,她就会立刻关掉这首歌,不让别人知道她在听。 这个女人,偶尔流露出来的怪异举止,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当佟槿拿着枇杷膏进来的时候,翎姐已经关掉了摇篮曲。 “翎姐,喝这个!”佟槿温润的目光望着翎姐,将枇杷膏倒在勺子里。 翎姐微笑着点头,喝下去……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润嗓子最舒服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嗓子好些?” 翎姐清了清嗓子,没说话,却直接唱起了摇篮曲…… 先前她说嗓子不舒服,不唱,可刚刚趁没人的时候听了一下,现在就开始唱了,她到底在想什么?又是为何会这样?再精明的人都会有破绽,只看身边的人能不能发觉了……【一万二更新】   ☆、霍警官带来的消息 一首摇篮曲,佟槿听着听着居然睡着了,这家伙还真是没心没肺的。 其实翎姐唱的摇篮曲并非是佟槿在孤儿院时所听到的那首,不过摇篮曲都有个共同点,简单温馨充满浓浓的亲情之爱,让人仿佛回到过去的时光,也都会跟随着旋律变得轻松起来。 佟槿睡着了,馋馋就缩在他旁边,乖巧地守着他,一人一狗的画面太有爱了,毛茸茸的馋馋真能将人萌出一脸血。 翎姐静静地凝视着佟槿的睡颜,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一会儿就出了房门,临走时她的视线瞄了瞄那一瓶枇杷膏……真难喝。 翎姐刚走下楼,就看见尤歌抱着香香在客厅里玩儿,香香叼着一个*放到沙发上,然后又将一根金灿灿的骨头(仿造的)叼过去,这才跳上沙发美滋滋地缩在角落里,伸伸腿儿,满足地靠着。 香香的额头上那一撮毛扎着一只漂亮的蝴蝶结,这使得香香看起来更淑女了。可是当看到翎姐出现时,香香开始不安地叫起来,它似乎不太喜欢翎姐。 尤歌冲着翎姐打个招呼,低头安抚香香:“宝贝怎么了,乖点别吵。” 香香一个劲地冲翎姐汪汪汪直叫,一改平日的温顺乖巧,就像个小泼妇。 翎姐尴尬地笑笑:“可能是因为香香跟我不熟,所以……呵呵,没关系,多今天就好了,是不是啊香香女士?” 尤歌也无奈,香香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尤歌将香香抱起来,转身就往外边走,但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翎姐,你没事吧,先前佟槿要了一瓶枇杷膏,说你嗓子不舒服?”尤歌探究的目光望着翎姐。 “没什么,是佟槿太紧张了,我喝了一点枇杷膏,感觉喉咙好些了,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吧。” “是么……”尤歌微微眯着眸子,眼底的疑虑稍纵即逝:“家里备有常用的药,需要什么就尽管告诉我。” “谢谢。” 两个女人都显得很客气,但总会觉得这不是真的亲近和蔼,更像是在维护着一层表面的东西。 尤歌对翎姐,目前也只是碍于容析元的面子,既然翎姐对容析元有恩,那么暂时让她住在这里休养身体,也是应该做的。可尤歌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她不想跟翎姐走得很近,总会有意无意保持着淡淡的距离。 尤歌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翎姐的声音…… “尤歌你不用上班吗?” 尤歌停下脚步,没回头,只是随口回答:“我现在失业。” “……” 能把失业说得这么坦然的人不多,尤歌的声音还很响亮。 翎姐有些愕然,望着尤歌的背影,对尤歌的印象又加深了些。 尤歌一路回到卧室,重新躺在了床上,她肚子还有点疼,先前只是去客厅走走,但她还需要休息,精神状态不好,唇色很浅淡,浑身乏力。 生理期的女人跟平时是两种状态,无论在脾气或是身体状况都有所差别,尤歌就是属于很明显的类型。 还好早上喝了容析元熬的姜水,经.痛的症状减轻了一些,再休息休息就不会疼了吧。 香香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沉闷,可着劲儿地逗主人开心,一会儿打滚撒娇,一会儿伸出爪子在尤歌胳膊上挠挠,一会儿又缩在她身边四肢朝天…… 这小东西确实为尤歌带来了很多乐趣,难怪尤歌会将它当宝呢。 尤歌刚躺下不久,手机响了,一看来电,尤歌顿时有了精神,赶紧地接起来。 “霍骏琰……” “你现在有空吗?出来一下,案子有进展了,需要跟你沟通。”霍骏琰说话简单干脆,直接报出了在什么地点碰头。 尤歌情绪激动,挂了电话就急匆匆出门去,直奔霍骏琰所说的那间咖啡厅。 约在咖啡厅见面,谈案子?这么清闲么?这似乎更像是约会啊…… 别以为霍骏琰是别有用心,只是因为他刚好在一间咖啡厅附近,顺便就走了进去。 纯正的墨西哥咖啡豆鲜磨出的香味在空间里弥漫着,光是闻闻都感觉陶醉。正是这香味吸引了不少顾客,最角落的那张小桌子就是霍骏琰所在的位置。 没过多久,霍骏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外边进来,不由得眼前一亮。 尤歌的皮肤白嫩细滑,穿任何颜色的衣服都很适合,尤其是鹅黄色,更加更衬托出她的青春气息,纯美得令人窒息。 鹅黄色的雪纺短袖配上一条浅蓝色紧身牛仔裤,长发扎成马尾,露出她俏丽的脸颊,雪白的颈脖,天生丽质纯天然的美,她一进来就仿佛带来了一束明媚的春.光。 霍骏琰微微一愣,尤歌已经窜到他面前了,一脸希冀地望着他。 “霍警官,你查到什么了?快说吧……” 霍骏琰假意咳嗽两声,拉回自己的心神,但心里却在暗暗嘀咕:刚才居然失神了? 不过,无可否认,尤歌确实很美,是那种越看越觉得移不开视线的美。她的明眸皓齿,她的每个神情,都是那么生动鲜活,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霍骏琰很少这样去留意一个女人,尤歌算是个例外吧。 “咳咳……你坐过来。”霍骏琰用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 “啊?”尤歌愕然,她坐在他对面,这还不够近?但随即尤歌立刻明白过来,谈案子嘛,当然不能被第三个人听见,两人必须坐得近点。 尤歌忙不迭地坐到霍骏琰旁边,像个专注的小学生那样。 霍骏琰警惕地望了望周围,没发现什么异状,这才压低了声音说:“我查到你父母是没有仇家的,他们在商界的口碑很好,受过他们恩惠的人也不少,但这都是在你父亲从国外淘金回来之后的事,而在他淘金期间,资料是空白的……根据线索显示,你父亲在国外淘金时所加入的那支队伍,除了他之外,其余人全部不幸遇难……其中一个不幸者,他的儿子,你也认识。” “什么?”尤歌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两眼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霍骏琰问过尤歌,她不知道父亲以前在国外淘金的事,从未听父母提起过,所以当她听霍骏琰这么说,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尤歌迅速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自己认识的人那么少,会是谁呢? “是……是谁?”尤歌紧张地摒住了呼吸。 霍骏琰再次看了看周围,却没说出那人的名字,而是用手在桌子上划着。 尤歌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霍骏琰的手,像着魔似的呆立不动了,脑子嗡嗡作响,呆若木鸡。 怎么可能?霍骏琰写的名字居然是……是……容析元!! 尤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满脑子都是问号和惊叹号! 霍骏琰见尤歌这副被震撼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也是微微一抽:“没错,就是他。你们之间应该很熟悉了,我听我父亲说,你和他曾经很亲密,难道他没跟你提过关于他父亲的事?” 尤歌怔怔地摇头,还没从震惊走拔出来:“他说过他的父亲早就不在世了,可没说他父亲曾经跟我的父亲是认识的……或许,或许是他也没听他父亲说起过?” 霍骏琰这张充满阳刚之气的帅脸此刻染上几分凝重:“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你跟他既然相识,你可以试探一下他,问一问他有没有听他父亲说过关于在淘金队伍里的事。现在主要是找出最有可能害你父母的人,那样极端的做法手法,必定是有深仇大恨的有预谋的,而经过警方的过滤,就只有你父亲在淘金期间的经历是段空白,如果能知道一些,对案情会很有帮助。” 霍骏琰耐心的解释,虽然他看上去依旧是冷静的,但态度比起以前却是隐隐有了变化。 尤歌的心跳狂乱,不知怎的会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她想到了一件事……记得在香港的时候,第一次她进容家,就有容析元的姑妈说“尤家欠容家一条命”,当时尤歌问容析元,可被他搪塞过去,不了了之。原以为事情不过是无稽之谈,以为就那么过去了,可是现在尤歌听了霍骏琰所说,才知道原来父亲尤兆龙与容析元的父亲是认识的! 霍骏琰被尤歌这呆呆的表情萌到了,心里又是一阵轻微的触动,但还是伸手在她眼前晃悠:“尤歌你发什么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秘密会浮现出来 尤歌回到家的时候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感觉脑子不清醒,很疲倦,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了,腰酸背疼的。 虽然这跟生理期有关系,但更多的是因为她心里不平静。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向容析元打探关于她和他父亲事情,这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她胸口喘不过气。 直觉告诉她,这当中有没那么简单,可她要怎么开口呢? 尤歌望着天花板发呆,渐渐地感觉眼皮沉重,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脸上痒痒的,迷糊中以为是香香在捣蛋,懒懒地伸手去摸,摸到了男人的头发…… 尤歌蓦地睁眼,正好撞到一双深邃惑人的瞳眸,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勾唇浅笑:“你刚才做了什么梦,还在说梦话?” 是容析元回来了。 尤歌怔怔地眨巴眨巴眼睛:“我说梦话了?说的什么?” 容析元神秘地一笑:“不告诉你。” “……” 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的,尤歌伸个懒腰,顺势钻进他怀里,搂着他,小脸在他胸前贴着,听着他清晰有力的心跳。 她今天这么主动这么乖,容析元也高兴,在外边忙活一天回家来,最想看到的就是她的笑容。 “怎么样,肚子还疼吗?”他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柔柔地钻入她耳膜。 尤歌摇摇头,软糯地嘟哝:“多亏了那碗姜水,早就不疼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方法的啊?” 容析元略显得意地说:“我在网上查的。” 尤歌又是一阵感动,抱得更紧了,小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问,却听容析元的口气一变。 “你今天去见谁了?” 呃?尤歌愕然,随即蹙起眉头,他怎么知道的? “你……你派人跟踪我?”尤歌仰头瞪着他。 容析元面不改色:“不是跟踪,是保护。你忘了我安排了保镖给你的,他们会在暗中保护你。” “上次不是叫你收回保镖了吗?” “暂时不能收回,过段时间再说吧,你还没告诉我,今天在咖啡厅的男人是谁?” 尤歌想了想,这件事是瞒不住容析元的,不如就从这里打开切口吧。 “那个男人是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长,霍骏琰,是霍律师的儿子。他现在在查我父母的案子。” 容析元倏地眯起了眸子,沉声问:“是你请他调查的?” 尤歌揉揉小鼻子:“是啊,前阵子你带着翎姐去M国,我觉得可能你暂时也没时间查这件事了,所以我找到霍律师请他帮忙,正好他儿子是警察。怎么?你不高兴了?” 容析元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窗外,好半晌才说:“我虽然有段时间不在家,但对于你父母的事情,调查没有停止,不过现在有了警方的参与也不错,兴许可以快些查到线索。” 他没生气?尤歌虚惊一下,奖励似的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然后用撒娇的语气说:“那你有没有听你父亲提起过在淘金队里的事,有没有提起过我父亲啊?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父亲和你父亲曾经在同一个队伍里淘金。” 尤歌说得足够委婉了,但还是触动了容析元的神经,他最不愿提的就是这件事! 容析元的表情变得冷硬起来,缓缓推开了尤歌,站起来,淡淡地说:“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我有点累了,去书房休息一下。” 说完,容析元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只留下尤歌愣在原地。 好像有什么东西凝结了,结成冰?尤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什么在听他否认时,她却感到有些言不由衷? 还有,假设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半点震惊的反应? 容析元是往书房去了,一路上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铁青的,一言不发,紧抿着唇,遇到翎姐喊他,他也只是微微点头就没再理会。 这一切都说明他有心事! 怎么能淡定得了,现在容析元心里堵得慌,谁都不想见,只想一个人静静。 对容析元来说,他不想提关于父亲的事,尤其是跟尤兆龙有关的。他更不想让尤歌知道两家的仇恨,可现在有了那个叫霍骏琰的人在查案子,那么当年的一切都可能被翻出来,他的心情怎么会好? 经历太多黑暗与磨折,容析元现在只想过平静安宁的生活,而偏偏他不得所愿。越是想隐瞒的事情越有人感兴趣,这么下去,迟早尤歌会知道他的父亲是被尤兆龙害死,那时,这个家里又怎能平静得了? 容析元的感情,很难有人理解,他的很多行为都会让人产生质疑,他真的爱尤歌吗? 但他的隐忍却能说明他心里有尤歌,否则也不用瞒得这么辛苦了。 看来,纸包不住火啊,那个叫霍骏琰的警察如果顺着这条线索查,很多秘密就会浮现出来了。 容析元头疼,坐在椅子上揉着发胀的太阳xue,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下意识地说:“我没事,你在屋里休息就好。” 脚步太轻,容析元一时没辨别出是谁。 “我已经休息一整天了……”翎姐的声音传来,温柔如水。 紧接着,容析元肩膀上就多了一双手,纤细宛若无骨。 容析元的身子僵了僵,翎姐似是知道他想什么,轻笑说:“你上班累了,我给你按按肩膀。” 虽然是犹如亲人,可毕竟翎姐也还是女的。这样,容析元觉得似乎不妥,嘴上委婉地说:“翎姐我不累……” “哎,你们男人就是爱逞强,分明就是累了疲倦了,可在女人面前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是你的家,我是你翎姐,在我面前你不用有压力,有心事或是烦恼,都可以跟翎姐说说,就像以前在孤儿院里那样。” 善解人意,体贴细心,这样的女人,确实是让人很难产生抗拒。 容析元也被勾起了回忆,想起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刚被送进去那几天,每当吃饭的时,他总是爱躲在树后边不出来,而翎姐好心地为他送去饭菜,耐心地开导他,温暖他,让他从孤僻的性格中走出来。那时,容析元的知音就是翎姐,只有翎姐会安静地听他说心事,说他对死去父亲的思念…… 那些简单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事隔多年,每个人的处境都变了,谁都想不到容析元会被容家接回去,谁也想不到翎姐会九死一生…… 不管怎样,都兴庆还能再次团聚,否则都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容析元想得入神,翎姐就趁他失神之际,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在他的肩膀。 这一幕看上去很亲密,不知道的人还会觉得这俩是一对。容析元看不到翎姐的表情,她此刻是那么满足,眼里闪动着亮彩,使得她蓝色的眸子越发像是晶莹的宝石。 翎姐垂眸凝视着容析元的后脑勺,不经意流露出一点点异样的光彩,默默不作声,只是这么看着,近距离地靠近他,手触着他的衣服,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她能感受到他衣服下健美的肌肉是多么富有弹性…… 翎姐的呼吸微微有些紊乱,低下头,轻柔的声音如梦呓般在他耳边呢喃:“你还记得以前在孤儿院的后山,我们在那放风筝,我做的风筝怎么都非不上去,我气得把风筝扔掉了,可是你又给我捡回来,帮我稍微修改了一下,结果后来风筝飞得好高……那是我第一次放风筝,我以为没戏的,没想到你一出手就可以让风筝飞起来……那风筝上写着我们的名字,还画了我和你的头像,看着风筝在天上慢慢越飞越高,那种感觉真是美极了……” 翎姐的声音有种特别的韵味,加上她这么柔美的音调,如涓涓细流在他心间淌过。 容析元当然也记得的,不禁感慨:“是啊,我记得风筝上的头像是你亲手画上去的,你说,希望以后我们能像风筝那样展翅高飞。我当时就想,假如风筝飞不起来,那该多糟糕。幸好后来风筝飞上去了,你也开心,第二天又去山上放风筝,还说要做更大更好看的风筝下次把孤儿院小伙伴的名字全都写上去……” “嗯……那时候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两人在回忆往事,没留神门口进来一个人……   ☆、你吃醋的样子很好看 尤歌冷冷地看着翎姐那双手,怎么都感觉浑身毛刺,仿佛有只大手紧紧揪着她的心脏一样! 任何女人在这么突兀的情况下看到有别的女人在给自己老公按摩肩膀,谁能舒服得了? 翎姐蓦地一惊,看见尤歌了,下意识的那双手离开了容析元的肩膀,若无其事地微笑着打招呼:“尤歌你来了正好,析元好像很累,你陪陪他,我先回房了。” 容析元这时也知道尤歌来了,他却没有回头,只是望着书桌上的文件,也不知在想什么。 尤歌不置可否,没答话,翎姐也不生气,出去了。 这个女人的脸皮似乎比想象的更厚,好像并不觉得刚刚被尤歌看到她给容析元按摩肩膀,这有什么不妥。 尤歌走到容析元身后,伸手在他肩膀上掐了一把,绷着脸说:“你还挺会享受啊!” 掐这么重,说这么酸,傻子都听得出来什么意思啊。 容析元先前那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大半,抓住了肩膀上这只柔滑的小手,顺势将她往怀中一带…… “又乱吃醋?”他黑亮的墨眸里含着三分笑意,不像是生气,更像是得意。 尤歌扁扁嘴,哼哧哼哧地说:“我才没吃醋,不就是按摩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容析元哭笑不得,勾着手指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刮:“原来我家有个老陈醋坛子。” “都说了我没吃醋。” “是没吃,只是醋坛子打翻了嘛,不过你吃醋的样子很好看。”他的笑意更甚,被吃醋的感觉太好了。 尤歌气呼呼地鼓着腮,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以示惩罚,但却没有用力。 容析元夸张地大叫:“谋杀亲夫啊!” “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又不疼。” “谁说不疼的?我浑身上下都疼。” “……无赖!” 两人的谈笑,门外都能听到。 翎姐站在门口还没离去,只是望着书房的大门,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很入神,佟槿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的,她都不知道。 “翎姐?干嘛望着门发呆啊?”佟槿清润的声音将翎姐的神志拉回了现实。 “没什么,我在想,我们三人里,现在就是析元最幸福了,他有尤歌。”这话真不知是羡慕还是什么,隐约透着一点深意。 佟槿可不懂观察这些,闻言,这家伙憨憨地笑笑:“翎姐你也别灰心,等你身体休养好了之后,让元哥给你介绍几个高富帅,哈哈,到时候我就有姐夫啦!” “这……这事儿以后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谁会喜欢,丑死了。”翎姐说着还用手摸摸自己的头。 佟槿连忙摆手:“才不丑呢,这叫个xing,再说了,过不了多久,你的头发就能长出来。” “你呀,总是会安慰我。” “不是安慰,翎姐,你天生就这么美,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呢?你要相信我和元哥的眼光,我们说你美,那一定是真的很美。”佟槿带着几分得瑟的神情,对于自己和容析元的审美,有相当高的自信。 翎姐被佟槿的话逗笑,仿佛情绪也没那么低落了。 “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单身?真是的,这么优秀一个小伙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女朋友?难道……难道……”翎姐说到这里,忽然露出神秘的表情:“难道你不喜欢女人?” 佟槿噗嗤笑出声:“翎姐你真逗,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纯爷们儿,我对男人没兴趣,只不过,可能我的缘份还没到吧。” “你喜欢啥样的?” “呃……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要看得顺眼的吧。” “没其他要求?” “没有……” 翎姐无奈地摇头:“看得顺眼?其实这就是最难的要求啦。” “嘿嘿……顺其自然嘛。”佟槿略显腼腆地摇摇头,心里自动浮现出了一些文字……最近这家伙在网上看小说,还加入了一个读者群,在群里默默看着作者跟读者们聊天,他却从不发言,只是觉得那个作者跟读者的互动很可爱。 别小看这点,佟槿是很不容易会主动去关注哪个女人的,除了翎姐和尤歌这俩算是亲人外。 所以,能让佟槿主动去加个Q.Q群就为了默默观察某个作者的动态,这还真是有点不寻常的举动。 但这件事也还不能表示佟槿动心了,可能是一时兴趣而已。 这时,佟槿的手机在口袋里发出轻微的响声,连续不断的,他估计又是那个群里的人在聊天了。 “翎姐早点休息,我回房了,晚安。” “嗯,晚安……明天我做了你爱吃的烧牛肉,中午记得在家吃饭啊。” “知道了,翎姐真好!” “……” 佟槿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果然,那个读者群里此刻很热闹,但似乎气氛不对劲,像是为了什么事情吵起来。 一个马甲是“风里来”的读者:“MD,一定是有人嫉妒苗小妹,看她这本书成绩好,所以开小号马甲来留言区攻击她,一定是**作者,卑鄙无耻!” 另一个马甲叫“麻辣大碗鱼”的读者却立刻反驳:“你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别乱喷!人家作者也是有名誉的,就凭你凭空猜测而毁了别人的清誉,你算个什么东西!” 下边一众围观的读者们立刻炸开了锅,形成了两边倒的局势,一边支持“风里来”,一边支持“麻辣大碗鱼”。 这种现象也不难理解,读者不只是看一个作者的书,有的读者同时看很多本,喜欢多个作者,当触及到攻击面,有人就在心里自动站队了。这个群里的,以“麻辣大碗鱼”为首的一部分读者在喜欢“苗小妹”的同时还喜欢另一个作者,于是就吵起来了。 “哼,这两天书评区多了那么多一级小号,还都口径一致地攻击苗小妹,说她的书抄袭某某,不配上月票榜,这不明摆着是有人为了竞争月票而干出来的吗?说抄袭她,除了跟苗小妹争月票第一的人才做得出来,谁还会这么干?” “呸呸呸!又在瞎猜了,这都是你们的臆想,难道又有证据啦?说不定只是有读者看不惯才会那么说的。” “劳资不用证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MD,你就是苗小妹养的狗!” “你TM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你去死!” “*你妹!” “#%……*&……(#%……” 这争吵已经发展到白热化了,就算佟槿半路才看到聊天记录,这时候也知道是发生什么了,赶紧地点开“苗小妹”作品的链接,一看书评区……密密麻麻的一级小号,果然都是在说苗小妹抄袭。 佟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个人认为苗小妹的作品新颖好看,平时看她在群里跟读者互动,能感觉出苗小妹是个很直率爽朗的女孩子,他不相信苗小妹是抄袭,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企图诋毁苗小妹,从而达到黑她的目的。 群里又吵吵了好一阵子,终于,苗小妹上线了,冒泡了! “大家稍安勿躁!”群主苗小妹发话了,吵得凶的一群人也暂时安静下来。 “苗小妹你终于来了,快想想办法啊!” 苗小妹打出了一段话——“今天编.辑找我谈话了,问我关于抄袭的事,我已经向编.辑解释了,在我文中的第166和167以及168三章的情节内容,确实与某某作者的一部分内容高度相似,但真相是,并非我抄袭,而是她抄袭我在五年前注册过的一个围脖账号中写到的一个故事,我现在只不过是将自己曾写过的小故事搬到作品里来,而那个作者不知道围脖是我写的,她抄袭,心存侥幸,没想到遇到我竟是围脖的博主。那个围脖由于我早已经关闭,要查起来很麻烦,证据不能立刻拿出来,要联系到围脖官方,看能不能恢复数据。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这件事,我不会退缩!原创者的清誉是每个作者的命脉,我决不允许谁这样诋毁我,请大家再等一等,我一定会交代一个结果。” 这番话一打出来,群里彻底沸腾了,大家都在打字,目不暇给,但总体来说还是为苗小妹喝彩的居多。 先前那些为某某作者说话的人也很激动,不相信那个作者居然是抄袭苗小妹的,两方依旧吵得厉害,但苗小妹说的话无疑是让支持她的人看到了希望。 佟槿猛地一拍桌子,哈哈大笑:“我就知道苗小妹一定不会抄袭的!好,我就帮帮你!” 佟槿说干就干,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对于这种级别的电脑高手来说,查个几年前的围脖内容,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啊!【还有一章】   ☆、尤歌去宝瑞应聘 尤歌和容析元在书房里看起了电影,两人紧紧依偎着,像连体婴儿似的。 电影是好看,但尤歌心里总是搁着事,有时不能投入到剧情里去,时不时还偷瞄着容析元的表情,见他好像心情不错,她觉得可以趁机再问问那件事。 容析元其实内心并不平静,可他知道,既然霍骏琰在开始调查尤歌父母的案子,那么,有些事是迟早要被翻出来的。 尤歌缩在他怀里,小手搂着他的腰,额头贴着他的下巴,温顺得像只猫咪。难得她这么乖巧,容析元也暂时不去想别的事了,尽量多享受一下此刻的安宁温馨。 一股淡淡的暖流在彼此心间流淌,甜甜的感觉真舒服。 电影看到一半,电话响了,容析元看到来电显示,从椅子上站起来,到角落里去接听了。 尤歌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可是看容析元这么凝重的表情,应该是个很重要的电话。 当然重要了,是澳门打过来的。 容析元派去澳门查线索的人汇报,赌王何宏森有意维护某个人,所以,事情进展遇到了阻碍,很棘手,试图与赌王取得联系,可是都被赌王的保镖拒之门外。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容析元派去的人经过调查之后才知道,上次在香港企图谋害尤歌的人,那几个歹徒中,其中一个是赌王前任管家的干儿子。 赌王的管家,那一定是赌王的亲信,深得赌王器重的人,虽然早已经过世了,但鉴于管家生前对何家的贡献,赌王也会给予他干儿子一定的庇护,这是对死去的人一种承诺,赌王不愿违背,所以才会干涉。 这种情况十分糟糕,容析元也感到头大,好不容易查到这条线了,可没想到赌王居然会为一个杀手出头。接下来该怎么办,澳门那边的人等待容析元的指使。 这个电话刚一挂断,又来了一通,这回,竟然是许炎! 许炎也有派人去澳门查,那地方很小,走来走去就那一条街,他派去的人就跟容析元派去的人遇到了。 容析元接到许炎的电话,难免有一丝讶异:“想不到你还能知道我的电话,看来我是低估了你的本事。” 电话那端,许炎没好气地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问你,你是不是派人去澳门了?很巧,我也派人去了,但是我想,我们这次都遇到了同样的难题,赌王要保那个人,现在怎么办?” 许炎这么干脆,容析元也迅速进入了正题,脸色越发沉重,眼底尽是一片狠厉。 “鉴于这种特殊情况,我们派去的人可以联手。赌王虽然势力强悍,但许家和容家,两家的面子,他未必就不给。” “你还真自负,凭什么那么肯定赌王一定会给我们两家面子?” 容析元眸中迸出一道精光,沉声说:“就凭……赌王已经老了。虽然是一代传奇人物,但他应该懂得一个道理,富不过三代,他以后的基业全都是要交到下一代手中,而他的下一代并不是赌王,将来会怎样,他现在早该为未雨绸缪了。他已经九十高龄谁不想自家能延续从前的辉煌?我猜,强如赌王,他也是需要帮手的。假如我们能跟他达成某种默契,他为了家族将来的巩固做打算,或许会考虑将人交给我们处理。” 许炎那边沉默了,没有立刻反驳。没错,容析元说得确实很有道理。赌王那种人物,他家大业大,怎么可能不为将来做打算?他年事已高,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去了天上,一旦那天来临,他的下一代接手家业,谁又给保证继续红火呢? 那么,何家就需要盟友,需要帮手!这可是为大局着想,赌王应该不会为了某一个人而错过这么好的盟友。 “好,我答应暂时跟你合作,那现在,你有什么好点子?”许炎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 容析元也很干脆:“你应该先问自己,为了能让赌王交出那个人,你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让赌王心动。虽然你是许家的少爷,可你毕竟还没接手家业,要成为赌王的盟友,这么大的事,你能做得了主?” 容析元一针见血,许炎再一次沉默了。 十几秒之后,许炎语气坚定地说:“你等我的消息,明天中午之前我会回话。” “行。” 两个男人短短几分钟的通话,有着重要的意义,如果能让赌王交出那个被庇护的人,那么,谁要害尤歌,这个悬念就会有重大进展。 电影看完了,尤歌已经困意朦胧,直打哈欠,回到卧室就直奔去洗澡。 容析元不老实也不行,现在尤歌是生理期,他就算难受也得憋几天。 洗完澡,尤歌身上香喷喷的,容析元最喜欢闻这种糅合了沐浴露和女人体香的味道了。 尤歌虽然很疲倦,但还是没忘记重要的事,靠在他怀里,小声地嘟哝:“老公,你真的不知道我们两个的父亲以前认识吗?” 容析元一听这话就感觉脑袋发涨…… “如果知道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他还是选择了继续隐瞒,,只因为,事实的真相太过残忍,尤歌能晚些知道的话,她的快乐也就多停留一天。 尤歌有点失望,但没有继续追问了,再问会让人感觉烦躁。 “嗯……睡觉吧,好困……唔……明天我还要去面试。” “面试?在哪里?” “在……不告诉你,嘿嘿……” “……” 容析元一直都没过问尤歌的工作,他知道现在的尤歌不像以前那样智力只有10岁,她头脑聪明,她自己会妥善处理的。 尤歌又开始找工作了,她是闲不住的,她更不想当个只会向老公伸手要钱的米虫。她深深地懂得,只有独立,只有活出自己的价值,才能活得精彩。 这种想法,也正是尤歌身上的闪光点,难能可贵的品质,也是容析元欣赏的一个优点。 不因为自己的老公是富豪,就产生怠惰的思想,她一直都在努力,积极向上,从不觉得老公的一切都是她可以肆意挥霍的。 容析元有时候甚至在想,假如某天他一无所有的,可能尤歌也不会嫌弃他吧…… 第二天。 容析元照常上班去了,尤歌也起得早,要去面试,她还化了一点淡妆。 面试,穿着很重要,直接决定了你给应聘 方的第一印象。尤歌没有像平时穿得那么休闲,她选了一件白色无袖雪纺上衣,下边搭配一条浅橘色及膝裙。大方得体而又不失青春俏丽,简单干净清爽。 尤歌要去应聘的地方,位于本市繁华的商业街,这里的写字楼林立,寸土寸金,是人气最旺的地带。 尤歌的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站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的心情极为复杂。 抬头看看这栋大楼,她以前来过不止一次,对于她来说,这里有着非同凡响的意义,她也是鼓足了勇气才来这里应聘的,至于结果如何,她无法预知,只能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尤歌本身就是个发光体,即使她这么素净的打扮,浑身上下都没一件名牌,但她自身的颜值和纯美的气质却胜过那些只会用名牌堆砌起来的人。从进大楼开始,就有不少目光在打量尤歌,走进电梯了都还难免成为别人的焦点。 尤歌按下了顶楼的按键,耳边传来轻微的议论声,后边有人在交头接耳。 “这谁啊,是去28楼的,你认识吗?” “不认识……可能是新来的吧。” “新来的?不太可能吧,我们怎么不知道?” “美女啊……如果真是新来的就好了,那简直就是大大滴提升了我们工作的热情。”一位年轻小伙子说。 对于这些话,尤歌全当没听到,她一直保持着情绪的稳定,不为外物所动。 很快到28楼了,尤歌率先走出电梯…… 眼前的一道门,望进去,能看到接待处的墙上有几个醒目的大字——宝瑞集团。 没错,尤歌将要去应聘的地方就是宝瑞!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也是连尤歌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决定。但当她下定决心时才发现,原来这是她渴望已久的事! 尤歌深深地呼吸着,调整好心态,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能否通过面试? 负责这次招聘的人主要分两拨,由于是招聘专柜营业员,所以就由销售部和人事部的人来主持今天的招聘。 别看只是招聘普通岗位,但这却是宝瑞与消费者之间最密切的枢纽,是能与消费者直接接触的工作,关系到宝瑞的形象,商品的销量也跟营业员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至关重要。因此,仅仅是招聘两个营业员,宝瑞也是相当重视的,两个部门的主管都在场亲自把关。 人事部部长詹沁,销售部部长葛斌,两位都是四年前才被招进宝瑞的精英人才,那时尤歌已经在国外了……这不是宝瑞的老臣子,不认识尤歌,但也是对公司忠心耿耿的人,在招聘上丝毫不含糊,火眼金睛,要选出两个最优秀的营业员。 前来应聘的人有超过百个,都是女人,其中不乏高学历的,有些还曾在知名公司任职,经验丰富,当然也有刚从校门踏入到社会的职场菜鸟。 尤歌在国外四年,脑伤痊愈后智力惊人,凭自己的实力直接考入加州大学,成为这所大学第一位只有小学学历的中国留学生,堪称一个奇迹的制造者,当时在校内也引起不小的轰动。 这是学霸中的学霸,是尤歌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经历之一,其后,她回国没几天就加入了锦程公司,负责的收购酒店计划成功……这些履历,都将是尤歌在职场上的光环,是护身符,使得她在众多竞争中显得那么特别,想忽略都不行。 可尤歌自己并没有因此而骄傲,她谦逊,低调,站在人群中,没有半点浮躁与倨傲,她也不认为自己一定就能应聘上,但凡事只要去做了就要尽全力。能成功固然是好,如果应聘失败,她会反省。 站在尤歌身后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孩子,看上去比尤歌还要年轻,好似是才从学校出来的一样。她略显不安,时不时紧张地望向办公室的门,每看到有应聘者出来了,她就会留意着。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应聘上,中午之前已经被淘汰大半,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还在等候。 这个女孩子站在尤歌身后,时而对尤歌投去欣赏的目光。她是被尤歌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所吸引,再看看自己,缺乏的就是自信啊,忍不住会想,什么时候也能像别人那样信心勃勃的就好了…… 尤歌也发现这位年轻女孩子在看她,她会报以礼貌的微笑,但双方都没说话,心里都在默默地思量着,这次招聘,自己会是两个名额中的一个吗? 公司有规定,招聘的这两个名额都是女职员,这一堆女人站在这里,可谓是争奇斗艳,各有千秋,当然也就有会滋生出竞争与嫉妒。 不少目光都落在尤歌身上,她天生丽质的容颜,走到哪里都令人难以忽视。某些人已经在心里暗暗咒骂,怎么这次那么不走运啊,遇到如此强有力的对手,只怕是很悬了。 尤歌身后那个年轻女子就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太普通,戴个眼镜就像书呆子。而尤歌即使不用刻意打扮,她都已经自带光环,那些人眼中难掩的妒嫉,她能感觉到,却装作什么都看不见。 聪明的人当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越是这种时候,尤歌越要沉住气。 前边一个个应聘失败的,走出来之后经过尤歌身边,都会难免投来一阵怪异的目光,因为她们失败了,就意味着后边的人更多了一份成功的机会。 终于轮到喊尤歌的名字了,她不由得精神一振……那位戴眼镜的女孩子向她投来一个鼓励的眼神,两位会心的一笑,尤歌率先进去办公室了。 办公室里坐着人事部部长和销售部部长,詹沁是位年过四十的中年妇女,但保养得好,看起来也才三十出头。葛斌,销售部部长,相貌平平,但他的精明睿智也是不容小觑的,能在四十岁之前就坐上销售部部长的位置,可见其确实有过人之处。 兴许是由于对前边的那些应聘者都不满意,詹沁和葛斌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略显疲倦,笑容也少了很多,眉头皱得紧紧的,很严肃。 葛斌才是主管销售的,所以他的意见相对来说更重要,假如他跟詹沁之间意见发生冲突时,也将会以他的决定为主。只可惜,到目前为止,两人都还没挑到满意的。 葛斌在看到尤歌时,眼里的神采闪了闪,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葛斌还拿着尤歌的履历在看,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你在加州读大学,之前在国内却只上过小学五年级……这还真是神奇,称得上是天才了……”葛斌这是在赞誉,但说到这里时,话锋陡然一转:“不过嘛……我们公司要引进的是人才,学历固然也重要,可关键要看你是否适合做销售这一行。”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对于尤歌这种高学历的人,葛斌反而有点不信任,他见过太多拿着学历而在工作上一塌糊涂的年轻人了,尤其是,尤歌这么美,说实话,很容易给人一种“花瓶”的错觉。 尤歌对于葛斌这样质疑的目光,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下也不生气,只是礼貌地说:“不知道贵公司要怎样考验呢?” 葛斌闻言,眼底不由得掠过一丝欣赏。他故意那么说的,但尤歌并没有慌乱,而是不卑不亢的态度,这已经可以在他心里加分了。要知道,在专卖店里当营业员,随时都可能遇到富豪们前去消费,有的甚至会趾高气昂,目中无人。如果营业员遇到这样的消费者,心理素质太差的话,就会不知所措。 尤歌不知道自己已经过了第一关了,面试,其实从她推门进来那一秒便开始。 葛斌和詹沁互相交换一个眼神,詹沁翻着手中的资料说:“你以前在锦程公司上班,为什么才不到三个月就不做了?” 这样的问题是会让面试者尴尬的,可面试官却是经常会问到。 尤歌早有准备,当即立刻回答:“那份工作确实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对于锦程,我心里是感激的,但这不代表那份工作就真的适合我。当我在辞职后,难免有过一丝茫然,可是当我看到贵公司的招聘启事时,我知道,我应该来这里。” 简单几句话,语气淡定冷静,并且是很聪明的回答。 假如尤歌在两位考官面前肆无忌惮地说前任东家的坏话,那肯定是会招致反感的,因为这会让人觉得她不是个知道感恩的人。但尤歌却是一开口就给予了锦程肯定,表达感激,这无疑就博得了面试官的好感,再者,她在最后顺带小小地奉承一下宝瑞,那是让人很舒服很受用的隐形赞美。 要知道,两位面试官已经不止一次问过这种问题,而往往很多招聘者为了博得面试官的好感,会故意将自己曾就职过得公司进行贬低,有的甚至表现出极度厌恶,大放厥词,以为贬低以前的公司就可以向面试官表忠心,这恰恰是得到了反面的效果。 尤歌的回答无疑是让詹沁和葛斌眼前一亮……不错,这是一个知道感恩的员工。 接下来,又问了一些面试必须涉及到的问题,过程很顺利,转眼就到最后的阶段,也是面试最重要的关键环节。 尤歌面前出现了个屏幕,上边正播放着一段视频,画面像是在宝瑞的专柜中,镜头是定格在一个美艳贵妇身上。 “看到了吧,这视频上穿黑色貂皮大衣的女人,是宝瑞的VIP顾客,但也是一位出了名难缠的客人,每次她来挑选东西都要耗费很久的时间,每次都是鸡蛋里挑骨头,挑剔到令人受不了。看这里……”葛斌指着镜头的特写:“这是一枚蛇形戒指和一条豹型吊坠的项链,这位顾客已经来试戴过三次。” 话到这里,突然,视频被按下了暂停,画面停止不动了。 面试官却露出笑容:“现在,我们的问题是,你猜猜,最后这位顾客究竟是买了戒指还是买了项链?” 这……这算是什么招数? 尤歌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美目里泛起一丝波澜,暗暗皱眉……对方出大招了,还是狠招! 尤歌确实想不到居然会遇到这种面试项目,别看是有五成机会,但也太难啊,万一猜错,只怕这面试就泡汤了。 #……¥&%……!!这是谁出的面试题啊!   ☆、被录用了 不但如此,两位面试官还给出了一个时间限制,要在五分钟之内说出答案。 怪哉,不是应该考一些关于销售和珠宝之类的问题吗?尤歌可是恶补了好些天的,但现在貌似还不如这最后一道题来得重要? 两位面试官都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目光瞅着尤歌,不知在想什么。是希望她答上来还是希望她回答错误? 尤歌此刻没心思去猜测面试官的眼神代表什么,她唯有让大脑飞快运转,不停地在脑海里重复着刚才看到的画面中每个值得注意的细节。 五分钟,坑爹,不是一般的坑爹! 尽管心里在腹诽,但表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还是得保持礼貌的微笑,实际上尤歌也在暗暗为自己捏把汗。 慌也没用,这最后一道关卡必须跨过去! 尤歌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特别的表情,两位面试官不知道她究竟有几分把握,如果她答不上来,是不是就真的将她PASS掉呢?那好像有点可惜,但是,宝瑞需要的是真正的销售人才,就算尤歌的履历很吸引人,假设面试官觉得她不适合这份工作,照样不会给机会的。 “五分钟到了。”詹沁的声音响起。 同时,葛斌眉头一皱,凌厉的眼神横过去……还差20秒才到五分钟呢,詹沁这是干什么,故意的吗? 20秒看似很少,无所谓,但这时间限制本身就只有仅仅五分钟,20秒对于应聘者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 詹沁没有说话,装作没看到葛斌的不悦。 尤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秀气的眉毛轻轻一挑,柔润的声音缓缓而来:“这位顾客,根据我的观察,她手上有两枚戒指,一枚是珍珠的,一枚是红玉髓四叶草的,均是很简单大方的类型,但她的项链是叠戴的,戴了三条,看起来稍显繁复,却也很抢眼,可以说,她整个人,亮点就在她的项链上。我就大胆地猜测一下,这位顾客,她戴首饰的侧重点在她的项链,她喜欢夸张一点,张扬一点,越闪越好,越能吸人眼球越好。所以,我的答案是……她最后选择了豹型吊坠的项链。” 尤歌说完了,静静地看着葛斌,而对方眼中的惊讶和赞赏,就是对她最好的鼓励。 显然,尤歌答对了,葛斌很满意,但是詹沁的脸色却还是没有舒展。 “怎么你就只是凭这点来判断的?如果是这样,我只能说你不过就是侥幸答对而已。”詹沁这话听着让人很不舒服,但也是实话。 尤歌并不生气,水灵灵的大眼一转,指着屏幕上说:“我还观察到,这位顾客在试戴蛇形戒指的时候,她皱着眉,还摇摇头,似是有些纠结的样子,于是我也大胆猜测,她或许对于蛇形戒指有一点动心 可她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那当然不会是珠宝的问题,问题可能出在顾客的心理上。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蛇形戒指,有的人天生就怕这种动物,即使珠宝做得再好,她喜欢珠宝本身,却有可能不喜欢这一枚戒指的款型。但她在试戴豹形吊坠项链的时候,她就没有皱眉摇头,而是很欣喜满意的神情……” 什么叫观察入微,尤歌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谁说没卖过珠宝的人就不能当个专业的营业员?尤歌这就是在向人证明,她可以,她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她对顾客全方位的观察,甚至连顾客心里想什么都能猜测出八.九不离十,这就是身为一个优秀营业员所需要具备的素质。 啪地一声,葛斌手里的资料合上了,不掩饰自己对尤歌的欣赏,干脆地说:“不错,恭喜你,你面试过关了,下周一来上班。” 这么快就决定了? 尤歌一愣,随即惊喜地笑出声,一扫先前的紧张沉闷的气氛,现场变得活跃起来。 再看看旁边那位詹沁,望着葛斌,不满地问:“怎么你一个人就决定了,不需要再商量商量?” 葛斌懒洋洋地说:“詹部长,如果你跟我的意见不相符,那我只能抱歉了,这个决定不会更改的。” “你……”詹沁沉不住气了,暗暗咬牙……这可怎么办?她有个亲戚的女儿也来应聘的,但没有直接入选,只是得了个待定的名额,所以她巴不得尤歌别通过面试,否则,她亲戚的女人就少一个机会了。 但葛斌的决定,詹沁没法左右,她毕竟是人事部的,葛斌才是销售部,他的意见占主体,她只是辅助这次招聘。 尤歌感激地冲葛斌点点头,听他简单交代几句就出去了,后边还有人等着面试呢。 走出办公室的门,尤歌感觉到浑身一阵轻松,嘴角的笑意收不住,别人一看就知道她成功了。 刚好那位戴眼镜的女孩子走进去面试,看到尤歌在笑,猜想她是被录用了。 “你通过啦?恭喜你!”女孩子笑得很甜,声音柔嫩柔嫩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人感到她的善意。 尤歌心里一暖,这虽然是陌生人,却也在为她祝贺,淡淡的感动,心情越发舒畅。 “谢谢,你快进去吧,祝你成功!”尤歌举起手,做个加油的手势。 女孩子腼腆地笑笑:“我其实没什么把握,就是来碰碰运气……如果不能录用也没关系,我同时在好几个地方投了简历。” 话是这么说,但尤歌能感觉到女孩儿眼底那一抹无奈。 是啊,谁愿意成天四处求职,能早点找到工作才能安心。 女孩子进去了,尤歌本来可以走,但她却留下来,坐在外边椅子上等着,她对这个戴眼镜的女孩子印象不错,想知道她有没有通过面试。 通常来说,面试多涉及到的问题有一部分是大致相同的,但有的问题又因人而异,这避免了面试者之间互通消息。 大约过去了二十分钟,办公室的门又开了,戴眼镜的女孩子走了出来。 尤歌蓦地心头一紧,站了起来,但没有立刻上前去,因为她看到对方的表情不太妙,呆呆的,好像是被PASS了? 哎……尤歌无声的叹息,觉得应该去跟这位女孩子说点什么。都是出来求职的人,个中辛酸只有经历过的人体会,互相鼓励一下是很应该的。 “嗨……你没事吧?”尤歌笑着跟对方打招呼,语气轻快。 那女孩子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怔忡地望着尤歌,喃喃地说:“我……没事……我……” “没关系,机会无处不在,你别灰心……走吧,我请你吃冰激凌。”尤歌觉得女生对冰激凌都是情有独钟,说不定吃个冰激凌,这位落选者的心情会好点。 女孩子愣愣地眨眼,好一会儿结结巴巴地说:“我没灰心,我……我……我被录用了,叫我下周一来上班。” “啊?”尤歌惊愕,当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尤歌差点惊喜的叫出声,比自己被录用了还开心。 尤歌轻拍着女孩子的肩膀,清脆的笑声说:“我还以为你被PASS了,你这表情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是被录用了,怎么好像不高兴似的?” 女孩子连连摇头,神情呆萌:“我不是不高兴,我是太高兴,感觉像在做梦……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原来如此。这女孩子是高兴过头了,所以出来的时候才神情呆滞,尤歌就误以为她没通过。 两人彼此认识了一下,年龄只相差两岁,尤歌23,女孩子才21岁。 就这样,两人去附近的冰激凌店,边吃边聊,就像是老朋友一样。说来也巧,两人聊天很愉快,尤歌没想到自己来应聘,会遇到一个印象不错的同龄人。 而那位女孩子也是,觉得尤歌就像是邻家姐姐,亲切和善,有一种美美的亲和力,让人很愿意跟她说话,说着说着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 更巧的是,尤歌没有女xing朋友,那女孩子也没有,两人一见如故,在冰激凌店坐了两个小时还没走的意思,尤歌说干脆就在旁边连带着喝个下午茶…… 有了新的朋友,尤歌的心又更充实了。她以前就只有许炎一个朋友,从今天起,她有了一个同xing的友人,并且还都在同个地方上班,以后相处的机会多多,上班也有伴了。 今天,对尤歌来说是收获颇丰的一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想想今后要在宝瑞工作了,而容析元暂时还不知道吧?哈哈……   ☆、去澳门要人 尤歌回到家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点东西,是她在公车站对面的卤味店铺里买的卤排骨。一进门,便是米团第一个迎上来,抱着尤歌的腿求抱抱,冲着她手里的袋子汪汪叫唤。 米团现在已经断奶了,身子比以前稍大一些,但丝毫不影响它的可爱,雪白的毛毛很柔亮,黑宝石般的眼睛望着主人的时候,尤歌会感到毫无免疫力啊。 尤歌溺爱地抚摸着怀中的小肉团子:“米团宝贝,这个是排骨,你现在还不能吃……” 米团还小,尤歌不敢给它乱吃东西,可是这小不点儿太馋嘴了,认定口袋里的东西一定很好吃,小爪子忍不住想要去挠。 尤歌受不了米团这可怜巴巴的眼神,只要投降了,将排骨拿了一小块出来,放在手里,给米团吃。 米团开心极了,伸出粉粉的舌头舔着,张嘴咬,但是牙齿还不够利,咬起很费劲。 看着米团这不罢休的精神,尤歌被逗乐了,干脆将排骨上的肉一点一点撕下来喂进米团嘴里。 米团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还咬着骨头不放,当玩具玩呢。 其他的几条狗狗也围过来,羡慕地看着米团的骨头,冲尤歌兴奋地叫着……这意思就是:“麻麻,我们也要吃!” 被这群可爱的小萌物围着,尤歌的心情越发轻松愉快,哪里还能狠心拒绝狗狗们期盼的目光。 这可好,呼啦呼啦,一下来了8只狗狗,排骨转眼就去了一半。 这群狗狗,除了米团是第一次吃排骨,其他的狗狗都很有经验了,聪明地只啃肉,不会将排骨吞进喉咙去。 这一幕,容析元看到之后,立刻表示“不满”。 “怎么排骨不是给我买的?到是先便宜了它们。”容析元酸溜溜的声音在尤歌耳边响起。 尤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还剩了一半,够吃的。” 容析元佯装无奈地叹息:“真是,人的待遇不如狗啊,好吃的还是它们先尝。” 尤歌嘻嘻一笑,顺势钻进他怀里,可是却被他挡住,一脸嫌弃地说:“别乱摸,你刚才用手喂了狗狗吃排骨,先去洗手!” 说着,容析元一把拽住了尤歌的胳膊,拖着她往卧室走去。虽然看似是嫌弃的口吻,这他眼里却是含着几分溺爱和纵容,此刻他更像个家长在监督小孩。 洗完手,尤歌可以放心地啃排骨了,但她没有忘记要分享。分了一些给佟槿和翎姐,她才回到卧室,坐在门口的秋千椅上,瞅着眼前这欲言又止的男人,他的表情怎么那么……好玩。 “大叔你在想啥?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容析元略显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面试结果怎么样?” 找工作这种事,谁都难以有百分百把握,容析元也难免有些担心的。 尤歌一边啃排骨一边悠闲地在秋千椅上轻轻摇晃着,故作神秘地说:“你猜啊。” “……”容析元哭笑不得,这种事哪有那么好猜的,不过,他似乎从尤歌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什么。 “你被录用了?”容析元的声音里压抑着一丝欣喜。 尤歌有点小得意,点点头,却没接着往下说。 容析元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是哪家公司。” “不告诉你,暂时保密。” “……” 尤歌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幻想的场景,当容析元在宝瑞无意中遇到她时,那种惊愕的眼神,哈哈,想想就有趣。 这么好玩的事情,她怎会错过?当然是要先保守秘密啦。 这也怪不得容析元不知道这件事,招聘专柜营业员,这本来就用不着他来操心,谁能想到尤歌居然是到了宝瑞工作。可以想象,今后的日子会更加有趣。 有了工作,尤歌便有了一定的底气,更何况这是在宝瑞上班,她的心有了一种归属感和前所未有的积极。尽管只是一个营业员,但尤歌也非常重视这工作,从宝瑞的底层开始了解整个公司,这样比一开始就坐在最高处,更适合她。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起点,宝瑞本就该是属于尤歌,时隔四年,她回到这里,不是以董事长的身份,而是一个普通员工,这当中的曲折有些匪夷所思,不得不感叹,命运,真奇妙。 周末这两天,尤歌也没闲着,学而不倦,这是她最大的优点。 容析元也不在家,据说是要出差,去澳门。 尤歌是不会跟着去出差的,她有自己的事情做,而她不会知道,容析元根本不是去出差,而是跟许炎一起去的,目的嘛,就是为了从赌王手中得到一个人。这个人至关重要,当初在香港,此人是企图谋害尤歌的歹徒之一。 这么关键的人物,容析元和许炎不得不合作,跑一趟,亲自出马。 在澳门,何宏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名声享誉世界,而其根本的发源地就是澳门。 澳门,国际自由港,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之一,它只有30多平方公里,但其繁荣程度却是举世皆知的。 容析元和许炎都不是第一次来澳门,但这次因为有事在身,没心思游玩,只希望办事的过程能顺利一些。 赌王身份太高,近几年都是深居简出,多数时间在家静养,会客更是稀少。这次,容析元和许炎是通过卢老先生牵线,才得以见到赌王的。 约见的地点是在葡京赌场。 被誉为东方的拉斯维加斯,澳门的赌场生意兴隆,门庭热闹非凡,通宵达旦,堪称真正的不夜城。 纸醉金迷,如梦如幻,能在赌场进出的人都有几分家底,当中不乏顶级富豪,明星,某国贵族……形形色色的人,汇聚成了澳门独有的文化氛围。 在这里随处可见各种肤色的xing感美女,言行开放,热情火辣。这里除了是赌场,也是男人们*的天堂,但是,容析元和许炎可没心情欣赏了,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说服赌王把人交出来吧。 约见的时间有限,由于赌王已经九十高龄,身体自然不比年轻时候。就算是要见面,容析元他们只有半小时的时间,这是事先就被告知的。 所以,高度更大了,如何在半小时之内说服赌王,这绝对是个挑战。 赌王,这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称谓,不是随便谁都当得起的。 何宏森是神级人物,即使到了九十高龄,依旧是众多后辈膜拜的对象。 容析元和许炎只在报纸杂志上见过赌王的照片,但真正见到本人时,也难免心里会有所波动。 眼前这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赌王么? 看上去很普通,干瘦的身体,布满皱纹的面容,颧骨很高,脸上还有老年斑。 唯一不同的就是赌王的眼神并不像普通老人那么浑浊,依旧炯炯有神,仿佛一眼就能看进你心里去。 赌王坐在一张金丝楠木的太师椅上,站在他身边的人是他最小的姨太太,今年也有五十多岁了,看起来挺温柔贤惠的样子。她能在赌王身边随时陪同,可见赌王对她的喜爱。 容析元和许炎分别站得笔直,恭敬地向赌王微微鞠躬,以示尊重。 “冒昧打扰,还望见谅。”容析元率先开口,神色淡然,不卑不亢。既有晚辈的礼貌,却也不会太低微,毕竟他也是有身份的人。 许炎也没怠慢,冲着赌王欠了欠身子说:“何老先生老当益壮,今日一见,可比报纸上精神多了!” 赌王面对两个后生晚辈,皱巴巴的脸上看不出明显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点头示意,而在他身边的姨太就开口说话了。 “你们长话短说,我老公平时很少见客,这次是看在卢老先生的面子上,希望你们明白,会见的时间很珍贵。” 这女人说话还真直接,也不怕得罪人? 当然不怕了,赌王的女人,谁敢惹?不是忌讳她,而是赌王身份太高,世人对他只有敬仰,鲜少有人不尊敬的。 容析元也干脆,上前一步说:“既如此,何老先生,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这次前来叨扰,实在是因为前段时间在香港,我和我太太遭遇到了一伙歹徒的袭击,后来我查到,对方的真正目标不是我,而是我太太。正巧,这个人目前就在葡京赌场,还请何老先生主持公道。” 何宏森没有立刻发话,只是静静地观察容析元,他发现这位年轻人并不紧张,不像有的人见到他,会因为太激动太敬畏而导致说话都结巴,那种人他见过太多,通常都是没兴趣谈下去的。 但眼前两位年轻人似乎很不一般,这到是让赌王的眼神兴起了一丝丝波澜。   ☆、人死了 见赌王不语,不知对方在想什么,许炎也赶紧地表态:“何老先生想必已经知晓在香港发生的事情了,其实我跟容析元的太太也是朋友,此次前来,是希望何老先生高抬贵手,将那人交给我们处置。若能成全,小子们不甚感激。” 赌王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目光在容析元和许炎两人身上来回游移,眼底隐含一缕惊讶与赞赏。 “你们……究竟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们?马胜吉是何家前任管家的儿子,这点,相信你们已经了解了。而我和你们非亲非故,有什么理由将人交给你们?”赌王苍老沙哑的声音说得很缓慢,但却有种令人不容小觑的压迫感,天生的上位者气势,即使这个年纪了也丝毫不能小看。 赌王这么说,是容析元和许炎早就料到的,但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心里不由得同时一叹……赌王也是个很任xing的人啊。 许炎这时也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说:“何老先生,您一世英名,我们做晚辈的就不拐弯抹角了。实际上,我们是觉得,可以跟何家成为盟友,这么一来,马胜吉的事,就好办了。” “没错,何老先生,今时不同往日,何家虽然目前无人敢撼动,但以后的事,谁都难以下断论,毕竟,多个朋友,总是好的,您说是么?”容析元笑意不减,目光清澈,他像是不知道自己这话将有可能会触怒了赌王! 果然,那姨太脸色一变,声音陡然拔高:“你竟敢这样跟赌王说话?敢威胁赌王,你是不是不想活着走出赌场?” 许炎忍不住翻白眼,容析元说话也太直接了吧,这可是赌王的地盘啊!但是,话都说出来了,收不回去,而此刻两人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一损俱损。 “嘿嘿……请息怒……请息怒……其实他没有恶意,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赌王英明,一定知道,其实他不是危言耸听,如今这局势嘛,确实不像二十年前那么乐观了,不过不要紧,有了容家和我许家的帮助,一旦成为盟友,对彼此有益无害,何老先生,您目光如炬,个中道理,您比咱们清楚啊。”许炎虽然脸上在笑,心里也不踏实,赌王的脾气,谁都摸不透,万一真的翻脸,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霎时,这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出奇的,赌王没有发怒,但却绷紧了脸,表情异常沉重,像是在考虑什么重大决策。 赌王当然知道容析元和许炎的背景了,也正是因为知道,才会同意会客,否则,一般人怎么可能见到赌王。 而赌王很清楚,两个年轻人提出的条件,其实并不是荒诞之举。赌王的产业面临什么困境,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他没有发火,可这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面子上不好过啊,被两个后生晚辈一语戳中他的心病,这感觉不仅无奈,还有点不甘。 好半晌,只见赌王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了,真的老了,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既如此,你们就说说,成为盟友,你们的诚意是什么?” 这意思就是,你们拿什么条件出来呢? 容析元对赌王的态度,早在预料中,当即爽朗地说道:“天空海阔,听闻何家有意向在拿赌牌,在公海开辟何家的赌船,如果是这样,那很荣幸,鄙人或许能助一臂之力。” “嗯?”赌王那两条白色的眉毛挑了起来,显然,他也惊诧了。 “想不到你的消息还很灵通,这件事,外界不知道。”赌王看容析元的眼神又有了变化,越发觉得此人不简单。 许炎也不甘落后,大刺刺地说:“何老先生,如果赌船的事落实了,许家会派一众精英前往,为何家的赌船保驾护航。请原谅我这么说不是在小看何家的实力,只是,许家对海上作业还是很熟悉的,相信能为何家提供一定的助益。” 许炎没有吹牛,说得很中肯。确实,何家在澳门那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是,在公海开赌船,这可不是在陆地啊,除了需要自己人,还需要一批熟悉海上作业的熟手,而许家就是海上的霸主,如果能得到许家派去的精英,无疑是何家的得力助手。 姨太眼中露出不屑,显然不相信两个年轻人真的那么了不起。 但何宏森是什么人物?眼光犀利独到,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眼前的两位,如果真成为何家的盟友,对何家真的会是一件意义深远的事。 澳门,转来转去就只有一条街,30是多平方公里的地方,无论什么产业,都可坑有饱和的时候。何家这些年都在致力谋求多方位发展,开辟赌船,是何家的一个战略措施,是必须要进行的计划。 何宏森沉默一会儿,忽地迸发出低沉的笑声,赞赏之色越发浓郁。 “好,好,好!两位盟友,希望你们言而有信,废话不多说,我立刻派人去将马胜吉带上来。”赌王这么冷静的人也不由得有一分兴奋了,对两位盟友很满意。 闻言,容析元和许炎这才如释重负,看来,这次是赌对了! 当然是对的,因为容析元瞅准了赌王现在的状态,毕竟九十高龄了,当然要为后代打算,为了保住家业,除了有一个得力的继承人,还必须要有足够实力的人成为何家的盟友。 赌王也担心自己哪天走了,万一何家的产业遭遇不测,有几个是可靠的朋友可以帮忙的?一切都要防患于未然,不能等危机来了才抱佛脚,那时已经迟了。有高瞻远瞩的目光,才能站到更高的位置,守得住江山。赌王不愧是赌王,早就明白这一点。 比起何家的兴衰,一个马胜吉又算什么?顾全大局,衡量轻重,赌王当然会交出马胜吉了。 这就是,容析元他们的筹码足够,便能换取到想要的东西。 姨太就不高兴了,她昨天还在马胜吉面前拍着胸脯说没事,说赌王会保他,可现在,来了两个年轻人,半小时不到就将赌王说服了。最让她难以释怀的是,赌王这回没有跟她商量,没问她的意见,直接拍板决定了。那可是何家的盟友,这么重要的事,她怎能不参与意见? 这位排在最末的姨太,是赌王最chong的女人,自从赌王身体不如以前了,这女人就越来越多地开始参与何家的决策。 而赌王也很纵容她,不少关系到决策方面的,都会跟她商量商量再做决定。但今天却没有。 姨太很不服气,越想越不是滋味,看向容析元和许炎的眼神也更加不屑与嫌恶。 容析元和许炎还沉浸在喜悦中,因为目的达到了,说服了赌王,接下来就是等着接手马胜吉了。 马胜吉是关键人物,有他在,就能知道幕后主使的是谁,找出那个隐患,尤歌的安全就解决了,也省得容析元总是担心这个问题。 马胜吉只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以为的避风港,竟如此脆弱。他想得太美好了,以为凭着父亲生前在何家做管家的经历,何宏森一定会念旧情保他一命。但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能成为一代豪杰的人物,岂会不知轻重? 家族利益高于一切,容析元和许炎两人提出的条件太令人动心了,是何家目前正需要的,自然就一拍即合。 何宏森的手下去带马胜吉了,容析元和许炎在这等着,感觉一分一秒都挺长的。 过去了大约十分钟,还不见人来,何宏森有点不耐烦,拿出对讲机,交给姨太,叫她问问怎么回事。 姨太懒洋洋地接过,显得很不情愿的样子,但也不敢违背赌王的意思,只能打开对讲机。 “喂,阿标,怎么这么慢啊,人带上来了吗?”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急切的男声,带着几分惊慌:“太太,老爷,大事不好了……我刚刚到马胜吉的房间,发现他……他……他死了!” “什么?!” “死?” “死了?” 几声惊呼,分别出自姨太和容析元、许炎。 赌王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脸色骤变,眼中两道凌厉的精光迸出,低吼一声:“谁敢在我赌场杀人?马上吩咐下去,将封锁赌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出去!” 赌王终于发威了,这一刻,他哪里还像是九十岁的老人,他更像是个战将,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难怪赌王怒啊,马胜吉在这里被杀,简直就是对他的挑衅,他怎能忍?   ☆、打算将翎姐送走 听闻马胜吉的死讯,令人难以置信,直到被带去现场亲眼看到,才证实,马胜吉真的死了,是被人毒死的。 这个事实,不仅让容析元和许炎都震惊,更愤怒的是赌王何宏森,他的地盘上出了这种事,传出去会让外界耻笑。别人虽然不会明目张胆地议论,但一定会暗地里笑话的。这还不算最重点,关键是,有人敢在赌场里毒杀一个被赌王保护起来的人,这岂不是说赌场出现了重大安全漏洞? 赌王的手下忙着查这件事,整个赌场都笼罩着一层阴影。 很像是老天爷在考个玩笑,容析元和许炎好不容易查到这条线并且说服了何宏森同意将人交出来,可是有人抢在了他们前头,杀人灭口了。 敢在赌王地盘上乱来,这幕后黑手看来挺强悍的,真不怕死么? 线索中断,赌王正在气头上,容析元和许炎再继续留下来也没有意义。赌王承诺说会尽快查到凶手,他们只好回隆青市等消息了。 走出葡京赌场的大门,正好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加长型房车,下来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在保镖的护卫下急匆匆往里边走。有人小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竟然是……何矩。赌王的大儿子,现在是赌场的负责人,代替赌王打理何家的所有产业。 容析元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何矩的背影,眼神颇为复杂。 何矩这般前呼后拥的阵仗,人人对他敬畏有加,他是赌王的得力助手,也是何家未来最有希望成为掌舵的人。如此重要的地位,难怪出入都带着大群保镖了。只是,如今的何矩春风得意,只怕已经不记得年轻时他曾有过惨痛的遭遇……被仇家追杀时,与年幼的女儿失散,现在他还记得吗? 容析元脸色沉重,直到看不见何矩的身影了,他才转身。 许炎也是黑着脸,因为马胜吉的死,让人感觉到好似暗中有一只无所不能的大手在操纵着什么? 上了车,黑虎在驾驶室,瞥见少爷和容析元的表情,便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当听到马胜吉死了,黑虎忍不住骂娘。 “NND,怎么会这样?这可是赌王的地盘,谁能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对马胜吉下毒?” 黑虎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也正是容析元和许炎都感到头疼的问题。到底是赌王的地盘太松懈还是幕后之人太神通广大? 总之,这次澳门之行,是一段灰暗的经历,让容析元和许炎都受到打击,却也越发觉得,企图害尤歌的人,必定来头不小。 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真不好受,是这两个男人都不允许的,更坚定了要查出幕后人的决心。 难得两个情敌在这件事上看法这么一致,居然不惜一起来到澳门。可是,容析元并非真的想要仪仗许炎什么,因为他不需要。 回到隆青市之后,两个男人就分道扬镳了,也没提以后是否再合作的事。 马胜吉的死,是坏消息,但是,当容析元刚回来时,却听到了一件好消息——当年害翎姐的人,找到了! 这件事是沈兆亲自去办的,在汇报时,沈兆也是带着欣喜的。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有点运气的成份。 沈兆在调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旧识,叫杜勉。他曾经是道上的小混混,如今已是改邪归正,开了一间发廊,做正当生意。 可这杜勉有个亲戚在乡下,最近据说是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老婆为了赚钱给丈夫治病,从乡下搬到城里,就在杜勉的发廊里当洗头工。有一晚,这女人酒后失言,对杜勉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他的丈夫在七年前在外地谋生,鬼迷心窍,为赚钱误入歧途,被人收买去追杀一个叫沈碧翎的女人,从大陆追去了香港,最后那女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她的丈夫可不是一般的农民,虽然生活在乡下,但从小就跟祖辈们练武,初中还拿过武术冠军,长大后也是身强力壮,能打能扛,被人当枪使了。 这还不是故事的全部,重点是,在这人精神失常之前,他的妻子无意中听到了他的一通电话,知道她丈夫以前被收买去杀人,是受了一个叫唐虞梅的指使…… 杜勉知道这件事之后,先前也觉得该瞒下来,以免滋生祸端,但当沈兆找到他打听有关消息时,杜勉一时脑子热就说了出来,可他还是有一点私心的,他收了沈兆的“消息费”五万块,他想拿这笔钱给他那个进了精神病院的亲戚治病。 沈兆没有多话,立刻回到容析元身边汇报了,因为他也知道,澳门赌王的大儿子何矩的现任老婆就叫唐虞梅! 容析元听完沈兆讲的,胸口已经燃烧着一团怒火……唐虞梅! 如果是这样,一切都理得顺了,只因,翎姐原本不该姓沈而是该姓何!她是何矩的私生女,而唐虞梅是何矩的原配。 当年何矩在澳门遇到了翎姐的母亲,一个西班牙女郎,两人一见倾心,这让受够了包办婚姻的何矩重燃青春的冲动,带着这个女人来到了大陆,找个安静的小镇住下(在隆青市附近)。过了一段时间隐姓埋名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长,就在这女人生下小孩之后的第三个月,何矩的仇家找到了他,为了保护孩子,何矩与翎姐的母亲只好带着孩子跑到山洞,将孩子留下,假装逃跑引开仇家,等安全了再回去找孩子,但当他们回去寻找时,已经没有了孩子的身影。 翎姐以为是父母抛弃了她,不知这当中隐情。 何矩为了那个女人的安全,将她送回西班牙去,自己回到澳门,凭借家中的势力铲除了仇人,但也因此被束缚了,难以脱身。 何矩多次派人寻找女儿,结果都是一无所获,悲痛之余,这件事他也告诉了赌王何宏森。 赌王大怒,加派人手寻找,依旧没有找到孩子的踪迹。直到七年前赌王有一次病危住进了医院,家里人都以为赌王快要不行了。这时赌王却告诉他的太太们子女们,假如他真的去了,他的家产,三分之零点五由几位太太继承,三分之一由几个子女共同继承,其余的,如果找到了那个不幸的孩子,她还活着,她将继承剩下的一半! 这个消息是容析元前段时间才听说的,当时成为何家最大的秘密,也是最令人震撼的秘密。何家人那时也都觉得一定是赌王生病糊涂了才会这么说,可这件事也让何家人深有忌惮,对那个生死未卜的孩子,某些人更是视为了眼中钉! 豪门多杀戮。有时看得见,有时是杀人不见血,明争暗斗不在话下。也因此,七年前,翎姐会被人追杀。 容析元早就料到是何家人干的,只是以前没有证据,现在沈兆带来的消息无疑是证实了他的猜测。唐虞梅,她确实是有动机的,她也有个女儿,但却不得chong,赌王平时不待见她,而那个连面都不曾见过的孩子却能得到赌王的惦记,谁都会不服气,谁都会动了杀机。 赌王经过那次危机之后身体好转了,这几年何家也风平浪静,没人再提这件事,但不代表他们会放心啊。 一半的财产那是什么概念?何家全部的人加起来才得一半呢。这足以令人疯狂了,难怪会招致杀身之祸。 沈兆静静的等着容析元的吩咐,他这次猜不到少爷会怎么做,难道出手对付唐虞梅?那个女人可是何矩的正牌老婆啊! 容析元冷凝的表情出现一丝松动,嘴角噙着残酷的微笑:“我们不用动手了,这件事应该交给赌王去处理。他应该还不知道翎姐的消息,如果知道唐虞梅暗中想要害死翎姐,他自然会压制住唐虞梅,还会将翎姐接回澳门,有了赌王的庇护,翎姐会安全的,唐虞梅也不敢将她怎么样。” “啊?告诉赌王?”沈兆愕然,想不到少爷会这么做,不得不说,这招够狠! 不狠就不是容析元了。他正是看中了赌王对这个孙女的重视,就算没见过面,赌王都能在病危时牢牢惦记着,可想而知,赌王心里说不定也感觉亏欠,假如翎姐能回到何家,也算是认祖归宗,皆大欢喜了。 容析元觉得应该马上告诉翎姐这个消息,她应该会很开心的吧,这毕竟是她盼望已久的事……一旦赌王点头,翎姐就可以顺利进入何家,与家人团聚了。   ☆、第一天上班 不狠就不是容析元了。他正是看中了赌王对这个孙女的重视,就算没见过面,赌王都能在病危时牢牢惦记着,可想而知,赌王心里说不定也感觉亏欠,假如翎姐能回到何家,也算是认祖归宗,皆大欢喜了 容析元觉得应该马上告诉翎姐这个消息,她应该会很开心的吧,这毕竟是她盼望已久的事……一旦赌王点头,翎姐就可以顺利进入何家,与家人团聚了 光凭那个叫杜勉的一面之词,容析元也不会完全相信,他第一件事就是派沈兆去精神病院看看那个人,找专家再经过严格鉴定之后,确定那人是不是真的疯了,再调查一下唐虞梅这个女人…… 如此一来,真相的大概就能浮出水面,那时候才是容析元去向何宏森摊牌的时候,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万一发生不好的变数,翎姐又会陷入危险。 千头万绪,总算是有了一点进展,容析元却不能松懈,更迫切地要找出那个企图谋害尤歌的,隐藏在暗处的黑手。 不知是个怎样的人呢,是男是女?此人的心思太可怕,太狠,胆子也是异常的大,容析元虽然还没找出这个人,可心里已经将人惦记上了。 回到家,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澳门那边的消息,希望赌王真的可以给这件事一个交代,毕竟这是赌王亲口承诺的,容析元就暂且抱着一半的信任吧。 这个周末不愉快,容析元白跑了一趟澳门,空手而归,这种挫败的滋味,很久没尝到过了,这也给了他警钟。 容析元没有将沈兆查到的消息告诉翎姐,等完全证实后,他才会说,目前还不是时候。 到了周一,又是该忙碌的时候了,容析元早早就起来,和尤歌一起吃了早餐,两人一起出门,可是尤歌却不要他送,坚持要坐公车。 这是当然了,她第一天上班,怎么能跟他一起去宝瑞呢,她还琢磨着要在什么时候给他个惊喜呢。 宝瑞的专柜遍布全国,本市一共有四个专柜,其中一个就设在公司总部大楼旁边的商场——百盛商场。 商场是属于宝瑞旗下,而在商场的四楼,就有一间宝瑞的专柜。 没错,这里对尤歌来说,是一个永生难忘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她和容析元遇上了,从那之后就开始了不休的纠缠…… 尤歌站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商场门口,不由得百感交集,望着入口的地方,回忆像开闸的洪水涌来……犹记得,四年前的一天,她被郑皓月带着来这里参加商场的开幕典礼,可她调皮,带着香香到处走,结果到了一个茶楼里,遇到两个陌生女人奚落她,就在那时,容析元出现了,初次相遇,他的身影就印刻在了她的心上,莫名的好感和依赖,她不知为什么就认定了这个男人是好人。 她还记得第一次叫他大叔,他尴尬的表情,其实那时他才27岁呢…… 她还记得当她从房间窗户往下爬,他在下边接着她,结果她掉在了他身上…… 她还记得那时她负气跑掉,被他追到,他像大哥哥那样温暖,买面包给她填肚子,让她睡在他的车上…… 她更记得,她曾在这里一天一天等待他出现,直到有天她晕倒在雨里,他才现身…… 曾经的情怀多么单纯青涩,唯美得令人窒息,现在想起来,还能感受到紧张的心跳。那就像是在时间的河流里永恒不灭的灯塔,柔亮的光芒在她心底闪耀,每每想起,都会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但眼里却酸酸的,不是难过,只是对过去的感慨……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是多好呢?永远都停留在初见的美好中,就不会有后来的磨折与痛心吧。 那个时候,她和容析元之间是没有伤害的,纯如白纸,清如幽泉,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对他的依赖原来就是喜欢,现在呢,她竟成了他的妻子,在历经惨痛的伤害之后还可以在一起,这算不算是奇迹? 尤歌润白的小脸上噙着淡淡微笑,缅怀一下过去,心里暖暖的,迈开步子,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专柜在四楼,门面装潢很显眼,高端上档次,隔着橱窗都能被里边的商品散发出来的气息所吸引。 专柜不仅是珠宝和手表,这些只占据一半的地方,另一半摆放的是包包、鞋子,同样是顾客们青睐的。 专柜的店长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年约三十,美艳风情,在这里做了四年,至今无人代替她的位置。在竞争那么激烈的情况下还能站这么稳,说明这个女人也不是花瓶,应该是有点真本事的。 宝瑞不养闲人。这是宝瑞全体员工都知道的一句话。 尤歌一走进来就看见有两个穿枣红色套裙的店员在擦柜子,旁边一个穿西装的女人在指指点点的,看她胸前的牌子,她就是店长。 尤歌面带微笑走过去,店长发现她了,赶紧地前来招呼。 “您好,欢迎光临……”店长以为这是顾客。 尤歌略显尴尬地说:“您好,我是尤歌,是新来的导购。” “……”店长的脸色瞬间就失去了刚刚的热情,懒洋洋地说:“先擦擦桌子拖拖地吧,我们这里每天都必须是一尘不染的。” 旁边两个导购听到这话,顿时笑了……哈哈,有新来的替补,她们可以轻松一点了。 尤歌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过去开始擦桌子拖地了。 店长见尤歌没有表示不满,也没说多余的废话,不由得轻蔑地笑笑,心想,这新来的嘛,还算识趣,听话,这才是一个做新人的觉悟,所有在这里上班的导购都要听她的指挥和安排,她喜欢这样支配人的感觉。 但这店长显然是想错了,她以为尤歌不支声就乖乖去干活了是因为软弱好欺负,但其实她不知道尤歌的想法。 尤歌是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身为新人,端茶递水这种事都可以做,何况是擦桌子拖地?尤歌根本不当回事,也没觉得这是不该做的。这是专柜,是宝瑞的形象窗口,当然每天都要保持干净了,做清洁是开门第一件事,她怎会不悦? 就算店长的态度有点冷淡,尤歌也不会在意。 真正内心丰满的人是不会跟小肚鸡肠的人计较,因为不值得。 又过去了几分钟,距离上班之间只有两分钟了,这时,店门口急匆匆地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还差点撞到一块儿。 后边那个是戴眼镜的女孩子,就是尤歌在面试那天新交的朋友——龙晓晓。 龙晓晓一见尤歌,惊喜地挽着她的胳膊,亲切地打招呼,甜甜的声音里透着欢喜。 尤歌也很开心,但她留意到店长的脸色不怎么好,立刻就跟龙晓晓递眼色了,可龙晓晓是个呆头鹅,一时间没领会尤歌的意思。 店长当然不爽了,她已经猜出来龙晓晓是新来的导购,可这妞一进来不是先跟她报道而是先跟尤歌招呼起来,不像另外一个新来的那么积极了。 与龙晓晓一起进来的女人也是这次面试通过的,只不过是詹沁使了点手段将她安插进来的。 “店长,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这个叫邱芮的女人来了个九十度鞠躬,简直就像是对待大领导似的。 店长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也不能免俗,见到对自己这么毕恭毕敬的人,心里当然是舒服了,脸上的笑意也多了些。 “嗯,既然是新来的,只要多学习几天就能上手了,看你这么机灵,应该没问题的,不像有些人笨头笨脑。”店长说着还瞟了一眼龙晓晓。 龙晓晓这回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店长好,我是龙晓晓,新来的导购。”龙晓晓被店长这目光瞧得心头发怵,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店长了,这不才来么? 店长指指后边的一处,对三人说:“你们过来,今天开始,你们都要经过几天培训才能上岗。记住,我们这里是大牌专柜,导购必须要够专业,要经过培训的。不管你们以前做什么工作,哪怕是做过导购,但到了这里也不能直接上岗,明白吗?” 这也是宝瑞的特点之一,很重视专柜,不会用新来的人直接上岗面对消费者,都需要再一旁学习,培训几天才能开始正式上班。 而负责培训新人的,当然就是店长了。   ☆、就是这么幸运 三个新人在听到店长这么说之后,心里都同时有一丝失望。原本以为今天上班就是正式的,可能想到只能看着,不能实际操作,眼前这一大堆珠宝手表包包鞋子,就像是一个个诱人的美女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惹得人心痒痒啊。 但宝瑞的这个规定也是很有道理的,是为了能让每一个导购都能具有相当的职业水准,才能带给每个顾客舒适的购物体验。 尤歌和龙晓晓坐在一起,两人心领神会地笑笑,专注地听店长讲解。 另外一个新来的导购就是詹沁的关系户——詹文琦。 詹文琦显得特别积极,每当店长在讲到一个重点时,她总是会表现出很兴奋很明白的表情,每次提问也都是会顺带奉承店长几句。 而尤歌和龙晓晓虽然也很认真,也会对不懂的地方提问,可不像詹文琦这么惯于拍马屁,所以,这一天下来,店长对詹文琦的印象最好,对尤歌和龙晓晓的印象就一般般了。 詹文琦硬是将店长夸得像朵花儿似的,极尽赞美之词,将店长给哄得笑眯.眯的,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一般。 这个女人做事很圆滑,在职场上,这种人太多,而像尤歌和龙晓晓这类不善于讨好上司的,也不少。 第二天,依旧是学习、培训。 昨天主要讲的是关于宝瑞所有商品的原料以及鉴别窍门。光这一项就耗费了一天的时间,因为宝瑞的导购都会在销售过程中向顾客介绍一些关于这方面的常识,以便于顾客即使不在这里买东西也能有个分辨好坏的基本能力。 不怕货比货。这就是宝瑞的底气与自信。在同类同等级的时常上,宝瑞除了在国内首屈一指,在国际上也有名气了,能与一些国际大牌相比较了,本着诚信为主,宝瑞的顾客也越来越高端。 这一天,除了讲解一些商品制作知识,店长还带着三个新来的导购去了宝瑞的制作部观摩学习。 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导购,首先必须对公司的产品了如指掌。假如自己都不够了解,又怎么能为顾客提供优质的服务? 制作部,对尤歌来说也是个特殊的地方,有着一段难以忘怀的回忆……记得曾经她在这里拿走了大溪地黑珍珠,为了拿给当时她以为是朋友的两个女孩子。结果没想到对方只是为了利用她,根本没将她当朋友。 之后是容析元带着她去见那两个女孩子,听到她们的谈话,她才知道自己受骗了。就是那一次,尤歌第一次认识到,不是每个人都如她想象的那么善良,不是每个所谓的朋友都会像她那么真心。 那是一次痛心的教训,以至于尤歌在后来这几年中,对于交朋友,她很谨慎。龙晓晓是她认为可以交的朋友,因为从龙晓晓身上可以感受到一种干净纯洁的气息,是个没心机的姑娘。 至于龙晓晓为什么会被录用,尤歌听过她面试的经过之后,都不禁要感叹龙晓晓的运气了。龙晓晓是刚大学毕业,以前没工作经验,但是人很踏实本份,可这些都不是让她通过面试的关键。原本面试官要将她PASS掉的,可是在龙晓晓即将走出办公室时,她发现了脚下踩到一个小小的亮晶晶的石头…… 龙晓晓将这个东西交给了面试官,于是,她居然被录用了。 只因为,这石头,是颗钻石,是面试官故意放在面试者坐的椅子下方,只有龙晓晓踩到了,还交了出来。 面对不属于自己的财富而不动心,这也是面试题之一,由此考验面试者的品格。 品格是天生的,而业务却是可以后天培养的,所以,即使龙晓晓没有工作经验,也被销售部长破格录用了。 不得不说,龙晓晓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么幸运的事。 两天过去,尤歌更加了解宝瑞了,越是了解越是感到欣慰与充实。只有在这里上班,她才感到亲切感归属感,哪怕是最基层的导购,这个工作也能让尤歌充满动力和热情。 这是一条让尤歌激发能量与希望的道路,她已经暗暗下决心,无论怎样都要在宝瑞继续待下去。 三天过去了,到第四天,就是正式上班的时候,这三个新人都被分配到了同一组,同样的排班时间。 尤歌比龙晓晓和詹文琦的优势最明显是在于她并不是现在才接触珠宝,她从小就开始接触了,在父母潜移默化的影响中,她对珠宝有种特别的敏感度和喜爱。 这种喜爱不同于某些拜金人士的心理,不是因为珠宝值钱才喜爱,而是因珠宝的美好形态以及蕴含的不同文化。简单来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歌爱的是珠宝的天然美,而不是珠宝的价。 在国外四年,尤歌也没停止对珠宝的了解和学习相关知识,否则也不会在展销会时想到利用减暗灯光来突出珍珠的成色和光泽。 所以,现在来宝瑞上班,要说上手速度,尤歌当然是最快的,学习成效最好的。 但尤歌深知不能太过锋芒毕露,该低调还得低调,她不炫耀什么,踏踏实实上班。不像那个詹文琦,时时刻刻不忘炫耀一下自己,以显示出她已经是内行。 今天是正式上岗,三位新人都难免有些兴奋,不知道第一天上班会顺利吗?会遇到什么样的顾客呢?能卖出去多少商品? 今天上班的人除了店长之外,一共有四个。三个新人,一个老员工。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店里的顾客也不多,但到了下午就比上午忙碌些了。 尤歌和詹文琦算是初战告捷,可是龙晓晓就有点不走运,一上午,一件东西都没卖出去。 销售大都是底薪加业务提成,龙晓晓这情况就不妙啊。一是因为她遇到顾客总是紧张,另一个原因是詹文琦这女人太狡猾,几次都抢走了正在跟龙晓晓说话的顾客。 尤歌有点看不下去,暗骂詹文琦连起码的道德都没有,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干嘛要那样耍心眼?自己能吃肉,好歹也该让其他同事喝点汤吧? 尤歌将龙晓晓拉到一边安慰她,顺便叮嘱一下,让她别太紧张了。 詹文琦正在接待一个挑选包包的顾客,正好,店门外进来一男一女,穿着情侣装,一看就是正在热恋中的。尤歌眼前一亮,但她没有立刻上去,而是将龙晓晓往前一推。 龙晓晓顾不上多说,赶紧地上去招呼了。 看着这对情侣是要挑选婚戒,尤歌在心里暗暗为龙晓晓打气……婚戒啊,这男人手上那块表是百丽翡达吧?女人手上的也是,并且还都是一款情侣表。这样的一对情侣来选戒指,多半这生意是能成的,那就是龙晓晓今天的第一单。 尤歌站在距离龙晓晓不远的地方,留意着那边的动静,看到龙晓晓表现还不错,不像上午那么紧张了,而这对情侣也一直都面带笑容,兴致盎然的表情。尤歌放心了一半。 但是,偏偏有人又想动歪脑筋了。 买包包的顾客已经买好走人了,詹文琦立刻走到那对买婚戒的情侣面前,拿出一对闪亮的钻戒递上去…… “这是最新款的,昨天才刚到的货。主石三克拉,八星八箭丘比特完美切工,成色E级,纯净度VVS1,您可以在放大镜下看看。”詹文琦说着就把放大镜都交到顾客手上了,动作太快,旁边的龙晓晓根本没反应过来。 尤歌见状,气得咬牙,这个詹文琦太可恶了,人家龙晓晓跟顾客谈得好好的,你凭什么去插一脚?人家还一单都没做成,你就让人做一单,会死吗? 尤歌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一边冲着呆滞的龙晓晓递眼色,一边急急忙忙走上前去。 龙晓晓也是很窝火,本来顾客已经对她刚刚拿出来的婚戒很感兴趣了,看样子有意向买的,但被詹文琦这横插一脚,顾客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 尤歌站在龙晓晓身边,冷眼旁观詹文琦那得瑟的表情,不咸不淡地说:“婚戒嘛,并非是越大越好,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就像谈恋爱一样。” 这话说得……顾客不禁露出微微的讶异,抬头看着尤歌,再看看面前的两款不同的婚戒,一款是龙晓晓推荐的,一款是詹文琦推荐的,前者只有两克拉,后者三克拉,确实看着很耀眼,但款式上来讲,两克拉的也毫不逊色。 顾客犹豫了,看向身边的女人,见她也是拿不定注意的样子……【晚上还有更新】   ☆、被教训了 现代人大都有种“选择困难症”,因为可以选择的东西多了,所以时常会犹豫不决的,而眼前这一对情侣又属于“壕”级别的,这店里的珠宝,价格对人家来说并不是重点,关键是看喜不喜欢。 龙晓晓知道尤歌是在帮她,心里感激之余,人的脑子里也激发出一种斗志,奇迹般的,刚才的慌乱一扫而光,眼神变得清澈坚定,素净的面容上笑意不减,却越发真诚地说:“这位女士,您的手是纤细型的,长得很秀气,如果是戴这个三克拉的戒指,说实话,主石可能会显得稍大了,给人一种突兀感。但是您如果选这款两克拉的戒指,无论是主石大小还是款式,都跟您很配,戴在手上真正地起到为您增添亮点的效果,所以,还是诚恳地建议您考虑一下这款两克拉的。” 龙晓晓说这番话,问心无愧,她并不是只为争取到这一单,更多的是为顾客考虑,平心而论的。 但詹文琦听了就在笑,不屑地说:“这位先生和女士都是气质大方的人,完全能驾驭这款三克拉的戒指,怎么会显得不协调?三克拉又大又闪,这才能凸显出戒指主人的尊贵不凡,所以,这一款才是最适合的。” 两人各执一词,顾客面面相觑,也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像是不那么和谐? 但这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选戒指才更重要。 男人是出钱方,拿着两款戒指比较着,略显不解地问龙晓晓:“怎么你们店里不是应该希望顾客买的东西越贵越好吗?怎么反倒向我推荐两克拉的呢?” 这问题是一针见血啊,有钱人的目光果然是很犀利的。 詹文琦在旁边无声的冷笑,目露讽刺,她心想啊,连顾客都看出来龙晓晓的私心了吧?推荐两克拉的,无非是想拿下这一单,而不是站在顾客的角度考虑。 但詹文琦是小看龙晓晓了,这个女孩子身上有股倔犟和执着,面对质疑,她依旧很坦荡。 “先生,或许其他地方的专柜会像您说的那样,想卖出越贵的东西越好,因为可以为公司赚到更多的利润,但宝瑞的宗旨一向是以顾客的需求为主,不会为了多赚点钱而给您推荐不适合的商品。对我们来说,适合顾客的,顾客满意的,戴上能展示出最佳效果的,才是最好的,而不是只看这个商品的价格。您可以将这两枚戒指戴在手上,我给您拍下来,然后您将照片对比一下。”说着,龙晓晓赶紧地将手机拿出来,对准了那女人的手。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顾客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欣然同意,将两个戒指分别戴在手上,由龙晓晓拍下照片。 果然,这么一比较,效果就出来了,真如龙晓晓所说,两克拉的戒指戴在那女人手上,简直堪称完美,而三克拉的,虽然是大一点,闪一点,可是要讲协调,比起两克拉的,就少了那么一丝丝。 三克拉的是椭圆形,比较普通,而两克拉的是心形,更能寓意两人永结同心。 越看越觉得两克拉的很耐看,女人不禁点头,笑意更深了,含情脉脉地望着男朋友:“你看呢?咱们也不是靠戒指的大小来炫耀什么,家里那个鸽子蛋我都很少戴,就是觉得太抢眼太张扬了。这枚两克拉的我更喜欢。” 男人也是点头附和,同时向龙晓晓投去几分赞许的目光:“不错,你的眼光很好,这枚戒指很适合我未婚妻。就它了!” 龙晓晓惊喜,一瞬间仿佛听到脑海里炸开了一朵花儿,感激地冲着两位顾客投去善意的微笑,尤歌在旁边帮忙将戒指包起来,她为龙晓晓感到高兴,暗暗喝彩。 詹文琦就不爽了,一脸菜色,悻悻地走开,扁嘴,心里不服气啊……自己今天是买了几单出去,但刚刚龙晓晓买那对婚戒可是价值百万啊!这比詹文琦卖出的单总和加起来还多,她能不妒嫉么? 一百万……詹文琦想想那分成比例就直吞口水了。 尤歌是衷心地为龙晓晓高兴,一点都不含嫉妒的成份。实际上,假如先前尤歌不将机会让给龙晓晓的话,现在这单生意很可能就是尤歌拿下了。她是故意把大好机会让给龙晓晓,借此提升一下龙晓晓的信心,不然万一今天龙晓晓一单都没卖出去,只怕店长那里不好交代。 做完这一单,龙晓晓开心地拉住尤歌的胳膊,兴奋又感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眼睛都红了。因为,从小到大,除了父母,没人会对自己这么好过,而尤歌仅仅是认识几天的朋友就如此推心置腹对待她,她怎能不感动? “尤歌你真是大好人,我都没想到这一单居然能拿下一百万啊……哈哈,一百万……等我们发工资的时候我一定要请你大吃一顿!”龙晓晓涨红的小脸满是真诚。 尤歌亮亮的大眼眨动,俏皮地说:“好啊,发工资的时候咱们找个地方痛快一下。” “嗯嗯,一言为定!” “OK!” 两人正欢喜中,没留神店长已经来了,而詹文琦立刻就迎了上去,将店长拉到一边小声说着什么。 从詹文琦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可以看出,准不是什么好事。她觉得就是尤歌和龙晓晓两个在从中作梗,否则她可能就将三克拉的戒指卖出去了,因此,她要在店长面前告一状! 真是小人多作怪! 店长的脸色果然变了,沉着脸,将尤歌和龙晓晓叫到里边角落去,似乎情况不妙。 詹文琦幸灾乐祸地瞅着,等着看尤歌和龙晓晓被教训。 店长冷冷地问:“刚才那两位顾客,为什么你们不推荐三克拉的戒指?明明是有机会争取更多的盈利,你们却要推荐两克拉的戒指,是不是因为怕詹文琦将这单的功劳抢了去?” 店长黑脸的表情很严肃,原本就对尤歌和龙晓晓的印象一般般,现在听到詹文琦那么说,店长更是窝火,三克拉和两克拉的差别啊,不是一枚戒指,而是一对,一对,两只!也就是说,少卖了两克拉的钱,原本可以卖出那对一百五十万的! 尤歌第一个反应过来不对劲,料定是詹文琦在胡说八道,她心里窝火,但还是先安抚店长再说。 “店长,您听我们解释,其实在刚刚,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没有去在意这单生意是谁做成的,没有想提成的事情,我们只是站在顾客的角度去考虑,想要给顾客最佳的推荐建议,三克拉的戒指,顾客戴着效果不如两克拉的戒指那么好。培训的时候您就告诉我们,要以顾客为重,不能为了高价而向顾客推荐不适合的商品,宝瑞的员工应该有着雪亮的眼睛和诚实的心。” 尤歌说得很有道理,但店长会听吗? 龙晓晓有点紧张,望望店长,再望望尤歌,她手心都在冒汗。 店长冷笑着说:“效果更好?你们敢说没一点私心?现在顾客都已经走了,还看得见什么效果?好歹都是你们在说,我当时不在场,我怎么能看到戴上的效果怎么样?” “这……”尤歌顿时心塞,是啊,顾客已经走了。 “我这有证据!”龙晓晓声音不小,还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对了,她手机里就是证据,有照片! 尤歌也想到了这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店长,我们有拍照,您看!” 店长抱着不耐的态度,看了看龙晓晓的手机屏幕,但店长的脸色却没有缓和。 “就这个?看起来差别也不大,怎么就不能跟顾客推荐三克拉的而要误导顾客买两克拉的?培训的时候我是说过要以顾客为主,但前提是在两种商品差别不大的情况下。你们看看,这两种之间价格相差五十万!你们真是猪脑子!”店长强词夺理,可她是店长,谁能反驳她? 尤歌和龙晓晓心里都有股火在烧,可是店长就是老大,店长说什么,她们争取一番之后也只能默默承受了,总不能跟店长闹起来吧。 这时,店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尤歌在看到时,不由得惊了一下……是郑皓月?她怎么来了? 郑皓月在见到尤歌时,同样也惊诧,她只是路过这里上来看看,想不到会看到尤歌。 店长见郑皓月来了,脸色立马就笑开花,赶紧招呼着:“郑总来了!”【这章算昨天的,今天有加更,大家白天记得来看哦】   ☆、翎姐要走了(5千字) 郑皓月的到来,让尤歌感到了紧张,因为她不想被这里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可她不确定郑皓月会不会说,她只能静静地看着,皱着眉头。 店长对郑皓月的殷勤,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是有詹文琦和另外一位老店员才会积极地迎上去拍马屁,尤歌和龙晓晓没动。 龙晓晓不够圆滑,做不出拍马屁的事,而尤歌更不会做了。郑皓月,这个女人,虽然是尤歌的血亲,但她对尤歌的伤害却是永久的,尤歌不会傻到以为事情过去了就低估郑皓月的狠毒。 郑皓月居然没有直接揭穿尤歌,她只是一边喝茶一边瞅着那熟悉的身影,眼底藏着疑惑与不悦,心底更是震惊。 想不到尤歌会在这是新来的导购,郑皓月以为尤歌会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以为她会像很多有钱人家的太太那样心安理得的享受老公的财富。 “呵呵……自食其力?在宝瑞?”郑皓月心中冷哼,瞬间就想到了很多。 首先,郑皓月有了一种危机感,尤歌的出现,难道是代表尤歌对宝瑞的野心吗?难道尤歌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 郑皓月知道尤歌现在有着聪明的头脑,加上尤歌的身份是尤兆龙的亲生女儿,所以,她对尤歌一直都有顾忌。 郑皓月简单询问了一下刚才的事,店长和詹文琦都添油加醋地说了,听起来就是尤歌和龙晓晓的不对。 郑皓月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可以踩低尤歌的机会,既然尤歌不愿暴露身份,她就来个“配合,”,只不过,吃苦的就是尤歌了。 “你们两个,新来的是吗?”郑皓月倨傲地说,假装不认识尤歌。 尤歌不想搭理她,但她却不能不护着龙晓晓,总不能让龙晓晓一个人背着吧。 龙晓晓知道眼前这个漂亮女人是总裁,她也紧张地点点头。 店长见尤歌这态度,立刻沉下脸来严肃地说:“你有没有点眼色?问你话怎么不开腔?这是总裁!” 尤歌神情淡定,不慌不忙地说:“请问总裁有何吩咐?” 郑皓月脸色一变,尤歌那是眼神?不管怎样,现在她只是个导购,竟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 “听说你们两个刚才干了一件蠢事,原本可以卖出两枚三克拉的戒指,也就是六克拉,可你们到好,将公司的利益罔顾,你们这种猪一般的脑子,能过试用期吗?”郑皓月骂得这么难听,但她心里可过瘾了。 龙晓晓想解释,可店长却瞪着她,眼神中带着警告。龙晓晓看看尤歌,觉得不能让朋友跟着被批,她鼓起勇气说:“报告总裁,请听我们解释,事情是这样的,那个顾客……”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解释?店长都已经把经过告诉我了,你还想说什么?难道是认为冤枉了你们两个?”郑皓月凶巴巴地呵斥龙晓晓,摆明了是以权压人。 龙晓晓心头一慌,还想分辨,可是尤歌已经拉住了她,示意她别说了,因为知道再解释都没有,郑皓月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借题发挥。 尤歌清冷的目光带着一丝冷意,却也有坚定:“那总裁认为要怎么处置我们呢?” 这话听似是妥协了,但却给人一种傲然的感觉,只因尤歌眼中没有一丝害怕和慌乱。 郑皓月没想到尤歌会这么直接干脆,以为尤歌会据理力争的。 店长和詹文琦也有点意外,龙晓晓不解,呆滞地看着尤歌。 只有尤歌自己心里有数,郑皓月是总裁,她和龙晓晓不过是导购,这才来第一天,就傻乎乎地要去跟总裁斗,那简直就是死寻死路,只要郑皓月一句话就可以开除她们。她不想就此离开,她要留下来,她要守着宝瑞,而龙晓晓也不能没了这份工作。 有时候,适当的低头并不是软弱,能屈能伸才是智者,此刻是不宜跟郑皓月硬碰硬的。 郑皓月沉默几秒之后,笑了,精致的妆容透着几分狠色:“好啊,不错不错,真有骨气,我们店就是需要这样有骨气的人。既然你们是新来的,很多东西不懂,可以不怪你们,但也不能一点惩罚都没有。这样吧,今天你们所卖出的所有单,提成全都作废,也就是说,你们的提成会从明天开始计算。怎么样,有异议吗?” 异议?怎么可能没有,火气都还有呢!但是,却不能发作。 尤歌心头咯噔一下,暗骂郑皓月太狠毒,她的单子不比龙晓晓那一单多,最可怜的是龙晓晓,一笔大单就没了。关键是,她们没有做错,她们问心无愧,但到了上司面前,说什么都没用。 “我,没有异议。”尤歌一字一顿的说,犀利的眼神如弯刀刺在郑皓月身上。 龙晓晓只能苦笑了,总裁不分青红皂白要这么处理,任何人都没办法扭转局面的。她和尤歌根本就没错,为什么会这样? 龙晓晓不明白,也不甘心,可她算是首次见到了职场残酷的一角。上司一句话,好比泰山压顶,你就算是对了也成了错的,好在,工作没丢。 龙晓晓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郑皓月见尤歌没有反驳,越发感到畅快,有种整人的快.感。她虽然怀疑尤歌来宝瑞的动机,可是她也想趁此机会打压尤歌,想着尤歌被她踩在脚下,她就忍不住得意和兴奋。 而尤歌正是看准了郑皓月这种心态,所以才敢赌郑皓月不会开除她。 郑皓月满意地离开了,这店里也恢复了短暂的安静。 龙晓晓闷闷不乐地坐在角落里,心里堵得慌,很多东西都还需要冷静去思考,去消化。 尤歌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憋着一团火。可她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首先要在宝瑞待下去就要面对郑皓月这个混账女人。这也是尤歌人生中一大挑战,她绝不会退缩。 这才刚刚开始,她如果就打退堂鼓,那么她心里都会看不起自己。 能在郑皓月这女人的高压下存活,才是最大的难题。 詹文琦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在店长面前尽说尤歌和龙晓晓的不是,这就使得店长更不待见她们了。 刚上班的第一天,很不愉快,龙晓晓的信心被打击了,不过在尤歌的鼓励下,她也没灰心,还是坚持做下去。 两人互相打气,阴霾的心情到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接下来的几天上班还算顺利,詹文琦那个狡诈的女人也没讨到便宜,因为尤歌和龙晓晓会互相帮衬,而詹文琦只有一个人,兴不起多大风浪,就当是个小丑在跳吧。 ================ 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去,容析元也得到了关于那个疯子的消息。 经过专家反复鉴定,确实那个男人是疯了,而他在七年前也确实参与过对翎姐的追杀。查到这个,是因找到了他的同伙,同时也进一步证实是何家那个女人干出来的恶事。 容析元决定要将这件事告诉翎姐,应该是恭喜她可以回家去了。 吃过晚饭,容析元将翎姐叫到了书房。 翎姐发觉容析元今天好像有什么喜事,她也跟着开心,温柔的目光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愫。 翎姐的身子在一天天好转,以前很瘦弱,现在天天都在补身体,加上心情轻松了,自然心宽体胖,体重都比刚来的时候增加了几斤,气色也好了些,精神状态逐渐有所提升,整个人看起来有了光泽,惊人的美貌越发凸显出来。 翎姐穿着宝蓝色裙子站在容析元面前,尊贵的气质宛如童话里的公主,蓝色的瞳眸闪耀着迷人的光彩,似琉璃般夺目。 “析元,有什么好事,瞧你这么高兴。”她的声音细细的软软的,似黄莺般悦耳。 “确实是喜事,比我想象中进展得快。” 翎姐眼前一亮,越发有兴趣了:“说来听听。” 容析元清了清嗓子,嘴角噙着欣喜的笑意:“其实这件事不是关于我,而是关于你的。当年谋害你的人,查出来了,是你父亲的正牌老婆唐虞梅收买人去做的。但你不用担心,何宏森很重视你,也曾派人寻找过你……所以,现在可以将你送回澳门,有何宏森的庇护,没人敢动你,即使是你父亲的正牌老婆也不行。” 翎姐呆立当场,半晌没说话,满脸震惊,像是太过意外而一时间被幸福冲昏了头。 容析元不由得心里一软……翎姐这么多年受罪终于可以结束了,巨大的惊喜才使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翎姐的眼睛发涨,紧接着就是两行热泪滚落,颤抖的嘴唇在哆嗦,哽咽着说:“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我可以回家了?有人会保护我?” “是,你可以回家了,只要何宏森知道唐虞梅做的事,他一定不会饶了她,会加倍保护你,补偿你这些年受的罪。” 翎姐低下头,掩面而泣,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下一秒,容析元还没反应过来,怀中已经多出一个柔软的身体,是翎姐将他抱住了! “析元……谢谢你……谢谢你……析元……你对我太好了……你收留了我,带我去M国做手术,现在又查出害我的人是谁……能遇到你,我太幸运了……”翎姐在恸哭,发泄这些年的委屈和恐惧,身体在颤抖,太激动。 容析元被这哭声揪着心,疼惜之情油然而生,抬手轻轻在翎姐肩膀上拍拍:“都过去了,你跟家人团聚后,你还可以去找你的母亲,如果你们愿意,还能住在一起生活,你只要得到了何宏森的认可,在何家,你就站稳了,以后,你就是公主了。” 容析元是真心为翎姐高兴,他说得也很对,何家,虽然现在是由翎姐的父亲在掌管,但何宏森还健在。何宏森才是何家的最高决策人,只要他说翎姐是何家人,就没人敢反驳。 翎姐嘤嘤地哭泣,好一会儿才红着脸从容析元怀中抬起头来,羞涩地说:“对不起,我一时激动才……才……” 才什么?后边那半句不用说了,容析元懂。 “没什么,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翎姐按着胸口,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可是,析元,何家……我……我其实有点害怕,就算何宏森肯接受我,那何炬呢?他现在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万一他已经忘记了我……或者不想认我……”翎姐又皱起了眉头,目露担忧。 “别想那么多,那里始终是你的家,无论如何都该回去与亲人相认。至于相认之后你要选择怎么样的生活,那是你的权力,但起码你的危机解除了。” “嗯……也对,那我……什么时候去澳门?你会送我去吗?” 对翎姐,容析元总是很有耐心和包容心的。 “何宏森会派人来接你,那是你的家事,我就不便参与了,但我们保持联系,有什么情况你可以告诉我,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别跟我客气。” 翎姐轻咬下唇,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哀伤,浓浓的不舍:“析元,我觉得对何家,我已经没有了最开始那种想要去团聚的冲动了,那地方太复杂太可怕,我反而觉得在这里无忧无虑的更自在,还有,你不是说我可以去孤儿院当院长吗,可我如果去澳门了,还怎么实现这个愿望啊?” 容析元不由得一愣……是啊,翎姐的愿望就是想帮助更多的孩子,而老院长也有意希望翎姐去接班,她如果回归何家,只怕何宏森不会轻易同意她这么做。 “这……我想,何宏森如果对你的重视达到一定程度,他就会考虑你的感受,所以你回去之后尽量跟他亲近一点,他是你爷爷,你哄哄他,一定比哄你父亲还更有效。” 翎姐闻言,眼底掠过一丝焦灼,终于是忍不住幽幽一叹:“析元,你还是不明白,我现在,真正的想法是……我不想去澳门,我就想留在隆青市,我想过平淡的生活。” “……” 容析元这回是彻底愣住了,想不到翎姐会这么说,前段时间她不是还渴望着早点找到害她的人然后回到亲人身边么?难道是对何家失望了? “翎姐,你是否太悲观了?你如果要继续隐瞒踪迹,不让何家知道,那么,你只能继续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你愿意这样吗?只有何家知道你的存在,你才能过正常的生活。可一旦知道,就意味着你必须要回去一趟,得到何宏森公开的认可,之后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何家没人敢动你,你可以争取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去孤儿院。” 说来说去,容析元的意见都是要将翎姐送回何家。 翎姐无奈地笑笑,不再争辩了。 “好吧,我听你的,我回去。” 容析元见翎姐的表情有点失望,不禁出声安慰:“乐观一点,你就当是回去报个到,相信我,回到何家,对你来说利大于弊。” “嗯……我知道了。” 两人的谈话,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之后容析元收到何宏森的来电,决定明天就派人来接走翎姐。 翎姐的心情很复杂,她舍不得这里,确切地说,是舍不得容析元。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他,有了一种新的依赖,每天都会惦记着,牵挂着,每天都想见到他出现,每天的晚饭都盼着能跟他一起吃。 可现在,她就要走了,才来这里没多久呢,比她预期的更快离开。 这是什么心态?能回家,不是该高兴么?为什么她却感觉心里难过? 何家,对她来说,吸引力竟不如此时身在的别墅了。 只因为,这里有某个人吧…… 围墙里的卧室,容析元正在跟尤歌说着这件事,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翎姐终于要离开了,哈哈哈,真是走得好走得妙啊!【这章五千字,还在写加更,亲们五点半来看】   ☆、大叔你好厉害(加更) 浅浅淡淡的灯光下,空气中充满了温馨感,尤歌搂着容析元的脖子,笑得很甜,还不忘奖励地给他一个亲吻。 “大叔你好厉害,这么快就查到是谁想要害翎姐了,现在她可以回到属于她的地方,你也不用再担心她,对她的恩情也算是回报了。”尤歌美丽的大眼眨动,没留神自己还在他怀里蹭啊蹭的。 男人胸膛哪里经得起蹭,顿时就浮想联翩了,手臂不由得一紧:“你今天总算说了句大实话,我是挺厉害的……这个,你最了解了,是吧?” 他分明话里有话,“厉害”二字都被他的语气涂上了颜色。 尤歌娇嗔地在他胸膛戳了戳:“是啊,你是*。” “嗯?这词不错……”说着,他灼热的气息已经铺天盖地袭来,攫住她粉红的小嘴,一瞬间,呼吸加重。 难怪他啊,憋了几天呢,尤歌的生理期,他估摸着已经过去了。 尤歌心情大好,因为知道翎姐要走了,这就好比头上一块乌云散去,自然兴致也好了,先前洗澡才确认了一下生理期已过,该做啥就做啥,该嗨皮就嗨皮呗。 “唔……大叔……”尤歌禁不住这撩人的逗.弄,嘤咛出声,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如一汪春泥滩在他怀中。 她这么乖顺,他的欲.望就越发膨胀了,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明显的情.欲,覆上这娇软的身子,闻着她清香的体味,只觉得血液在集中往一个地方冲…… 尤歌此刻也是轻飘飘的,沉浸在他的热情中,两颗心的共鸣感觉太美了,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浑身酥.软。尤歌的一只小手在摸旁边的抽屉,想要将TT摸出来。 但这时,埋首在她胸前的男人却含糊地低语:“你的生理期是刚过?” “是……是的。”尤歌已经满颊通红,不自觉地半咬唇瓣,这极致诱.惑的姿态简直令人血脉喷张。 下一秒,容析元急切地与她合为一体,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别拿T了,才刚过,很安全的……” 这货,就惦记着那蚀骨的美妙滋味,趁机不想戴了。 尤歌刚想出声反对,可是嘴巴被堵着,加上容析元这货那么精猛,尤歌的脑子无法思考了,心底只有个声音在微弱地呢喃:“真的很安全吗?不会怀上吧?” 这*,容析元和尤歌尽情畅快地做着爱做的事情,翎姐却失眠,想着要离开这里了,特别不舍。 佟槿知道翎姐要走,跟容析元一样的很高兴,还欢欢喜喜地祝福翎姐,说以后会去澳门找翎姐玩儿。 这家伙是看不懂翎姐那纠结的心思,只以为是翎姐太兴奋过度,却不知翎姐对这里有了感情,或者说,不知翎姐对容析元有了超乎友谊的感情。 深夜,翎姐还未入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起来去阳台走走,一会儿又坐在电脑面前发呆,显得心不在焉,甚至有点魂不守舍了。直到12点,她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 上一次,这个电话打来时,双方都没有说话,而是用手轻触手机发出长短不一的声音,用摩斯密码进行交流。 这次还是照旧,只不过,通话时间更短,只有二十秒。在翎姐轻敲了几下手机后,通话结束。 对方接收到翎姐什么讯息? 沈碧翎……不,应该叫她何碧翎了。 何碧翎为何有时会显得神神秘秘的?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这通电话过后,何碧翎的眼神中有了决绝的光芒,还有几分不甘,几分好胜…… 这还是那个温柔婉约的翎姐吗?是善心慈悲的翎姐吗? 难熬的*过去,第二天,尤歌早早上班去了,而容析元就没去公司,他要将翎姐送去机场,等着何家的专机来接。 派专机,这才是符合何家的身份地位,何宏森对于这个流落在外的孙女,一直惦记着,原本是要亲自来接,但为了身体起见,还是只能在澳门家中等待。 何宏森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没派何炬来接,而是派来了何家现任的管家,也是何宏森目前较为信任的一个心腹。 管家对容析元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意思是表达何宏森对这件事的感激以及对容析元做出某种承诺。 容析元不看重这样的承诺,因为他仅仅是单纯为了翎姐好,而不是为了从何宏森那里得到什么。 翎姐上飞机时都忍不住流泪,依依不舍进了机舱,容析元和佟槿看着飞机起飞,心里一块大石头也落地了。从此,翎姐的安全就交给了何宏森,想必这位赌王不会让人失望的。 尤歌这一整天的心情都美美的,想到家里那个特殊人物已经走了,她就感觉神清气爽,那道围墙好像也没啥作用了吧? 到底要不要拆呢? 拆墙?不拆?这个问题,容析元却说,可以留着做个纪念…… 这货,现在不觉得围墙碍眼了?想想第一天看到围墙的时候,他是怎样的吃瘪啊,被尤歌气得七窍生烟,再想想,那好像也是乐趣的一种,因为两人早就雨过天晴了。 生活,因为有了尤歌而变得生动有趣,她总是能激起他心中的涟漪,虽然有时脾气不小,甚至还敢对他举着牌子“容析元与猪,不得入内”,但是,话又说回来,别的女人敢么?讨好他都来不及呢,怎敢这么对他? 只有尤歌,始终将她真实的心意摊开在他面前,不管是闹脾气还是弄个围墙,都是她思想的体现,都是两人互相沟通的一种方式。 这叫啥呢?俗称“一物降一物”吧,容析元这样的男人,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驾驭得了的,目前看来,这夫妻俩还是挺合拍。 经过这次翎姐的事,容析元和尤歌之间的信任和感情又再一次加深,好比炼钢,一次次地锻炼才能变得无坚不摧。 别墅里恢复了以前的安宁和谐,主人恩恩爱爱,狗狗们乖巧听话。佟槿继续当他的技术宅,尤歌继续在专柜里奋斗,容析元打理公司,将宝瑞这块金字招牌洒向国际。 没人闲下来,但也觉得生活的味道变得更甜了。 香港容家的态度,最近显得有些奇怪,容炳雄不来大陆视察了,貌似重心全放在了香港,据说他在容家大宅待的时间更多,陪老爷子的时间更多。 不仅这样,包括他的弟弟妹妹最近都好像更亲近老爷子了,一个个的孝心貌似都爆棚。 这是做给外人看,更是作给老爷子看的。前段时间容炳雄就说过,老爷子有意向重新立遗嘱,这在有钱人家里,是件极为重要的事,每个人都会紧张的。 这种时候当然要表现好,表现得积极,博得老爷子的好感,才有可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唯有容析元没有趁机讨好,不知他是还没收到消息还是他不屑那么做,总之,他自从上次展销会回来之后就没再去香港。对他来说,隆青市才是他的家,而香港容家,他从未有亲切感。 容析元留意着翎姐的消息,可喜的是,她回到澳门之后,果真得到了何宏森的保护,她在电话里说自己现在过得很好,何炬,她的亲生父亲,以及何宏森,都很疼她。那个唐虞梅就被何宏森以家规处置,现在见了她都要绕道走了。至于何家其他人,也都认同她的存在。 这些消息,总算是让容析元彻底放心了,翎姐的归属问题得到解决,她多早多难的日子已成过去,她今后将会是何家的公主,过去吃得苦受的罪,她都可以在今后的生活中逐渐弥补回来。 =========== 尤歌的工作其实并不算是很顺利,但她心态好,有毅力,并且有着超常的决心,所以还能继续坚持,跟郑皓月这个恶毒的女人死磕到底。她越是想踩尤歌,尤歌偏要发挥小强的精神,不屈不挠。 这天,店长又随便找个借口将尤歌训斥了一顿,但尤歌内心强大,已经锻炼出铜皮铁骨,任你这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跳来跳去,她不会受影响,连生气都懒得。 店长前脚走,尤歌后脚就跟龙晓晓钻到一块儿聊天去了。 没顾客光临时,聊天就是最好的消遣方式,有时还交流一点无伤大雅的八卦新闻。 詹文琦盯着店门口,当望见一个身材高大俊美不凡的男人出现时,詹文琦简直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立刻冲上去! 但是,詹文琦快,还有人比她更快! 尤歌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神速,飞一般冲到男人面前,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往角落里拖,嘴里还夸张地大声说:“先生这边请!” 詹文琦和龙晓晓都傻眼儿了,第一次见尤歌这样,太积极太大胆了吧?怎么能直接就挽住人家的人? 然而,只有尤歌才在苦笑,使劲眨眼跟这人示意,就差被捂住他的嘴了! 这人是谁,当然就是帅气医生兼游艇王子——许炎!【还有一章加更】   ☆、撞见老公(加更) 许炎是没事先告诉尤歌,就来了个突然袭击,尤歌措手不及,生怕许炎说漏嘴,情急之下只好将许炎拉着去了角落,还装作两人以前不认识。 詹文琦那个气啊,只差没捶胸顿足了,她一看到许炎就跟着魔似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但是怎么都想不到居然尤歌会捷足先登? 詹文琦站在一旁,如果眼神能当武器,她已经将尤歌戳得满身是洞洞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许炎不是普通人,他手上戴的钻表,脚上那双阿玛尼鞋子,还有脖子上那根卡地亚的项链…… 这些都可以不是重点,关键是他长得太好看,柔美的五官配上他潇洒邪魅的气质,简直就是秒杀詹文琦的一颗红心啊。 但他连正眼都没瞧詹文琦一下,他眼里只有尤歌。 尤歌粉嘟嘟的小脸皱着,低声在他耳边说:“你怎么来了?” 许炎被尤歌这可爱的表情给煞到,不由得兴起了逗她的念头,低头凑近她,凝视着她白.皙如瓷的肌肤,他的心又开始凌乱了。 “我来照顾你的生意啊,给你增加点业务提成。” 尤歌没好气地瞪他:“你不需要买的东西干嘛要买?多浪费。还有啊,我们就装作不认识吧,你太拉风了,别人会怀疑我的身份,我只想好好上班。” “行行行,我知道了。”许炎嘴角含着笑意,伸手拨了一下尤歌的发丝:“你怎么肯定我不需要买这里的东西?我给我妈妈买几个包包回去,还有我老爸,他也想换个包,还有我姑妈,姨妈,表姐……” 尤歌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放开了他的胳膊……好吧,看来他家亲戚不少,真是要买的话,确实是一大笔单了。 演戏演全套,许炎很配合地做出一副陌生顾客的架势:“导购小姐,请介绍一下你们店里的主打款。” 尤歌嘻嘻一笑,做了个OK的手势说:“没问题!” 龙晓晓见状,掩饰不住开心地笑了,看到尤歌能经手这么大一笔单子,她为朋友高兴啊。 但詹文琦就窝火了,暗骂自己怎么就比尤歌慢了一步?假如她再快一点,比尤歌先下手,这生意兴许就属于她了。 重点是,她越看许炎,越是沉迷,嫉妒尤歌可以跟那么帅的男人近距离接触。 詹文琦敢跟别人抢单,但她不敢跟尤歌抢,她的直觉告诉她,别看尤歌这么年轻,人也不嚣张,可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并非是软柿子,不好随便捏。所以,这抢单的事,詹文琦就忍住了,只是心里越发忌惮尤歌,总觉得越看越不顺眼。 但她看着许炎那张脸时,直冒红光,花痴状,两眼都忘记转了。 詹文琦内心在尖叫,恨不得冲上去依偎在帅哥身边,恨不得跟他说话的就是自己! 不是没见过帅哥,可像这样全方位无死角的帅,太少见了,难怪詹文琦连魂儿都丢了。 许炎果真很用心地听尤歌向他介绍,看着尤歌业务这么熟练,自信而又不失分寸,聪慧可人,他这心啊,痒痒的。 尤歌这颗明珠,许炎当然很清楚她蕴含了多少光彩,即使是一份导购的工作,她都不会看轻,她的努力,人人都看得见,相信她会做得更好,在宝瑞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最好能将郑皓月那个无耻的女人赶走,那就太解恨了。 许炎这“壕”级顾主,来一趟就扫了两百万的货,看样子都还意犹未尽的,要不是为了下次还来,他说不定会扫得更多。 这一笔单已经是尤歌上班一个多星期以来最大的了,硬是将那个干瞪眼的詹文琦给刺激得脸都绿了。 许炎一走,龙晓晓立刻拉住尤歌问长问短,尤歌现在却不能将自己的实情相告。来这里上班,她只想被当作普通人。 龙晓晓人很单纯,尤歌说的她都信,只以为许炎真是偶热来的顾客。 詹文琦就很机灵,左思右想的觉得尤歌难不成是跟刚那个男人早就认识吗?可是想想又好像不太可能……尤歌不像是有钱人,怎么会认识那种宛如男神的人物? 不,詹文琦不愿相信这个结果,嫉妒心强,酸溜溜的。 还好不信,这如果是知道尤歌乃老板娘,那她又是什么表情? 时间一天天过去,尤歌渐渐适应了这份工作,包括上司有时的刁难,她都能应付自如,这主要要是她内心够强大,没有因为这种事就灰心丧气,反而越来越做得有劲。 龙晓晓开始还比较生疏,胆怯,后来一边做一边学习,积累点经验之后也变得灵活些了,跟尤歌有时还能默契地合作。 郑皓月自从知道尤歌在这里以后,她也试探过容析元,发现他并不知情,她就明白了,这是尤歌故意要瞒着的,那么就别怪她了,她会好好“磨练磨练”尤歌。 店长也感觉出来郑总不待见尤歌,她当然懂得讨好上司,于是也时常将刁难尤歌的事当成功课在做,反正只要郑总开心就好。 因此,这个月,当发工资时,店长的奖金比平时多了一倍,她知道,是郑总的关照,这意思也是在暗示她要继续那么对待尤歌。 虽然不知道郑总为什么看尤歌不顺眼,但女人的直觉很奇怪,店长隐隐觉得当中有点什么猫腻,可她聪明地选择不问,她能洞悉郑总的心思,就是有机会的时候整整尤歌,但又不将尤歌赶走…… 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尤歌依然咬紧牙关撑着,她在蛰伏,在等待。这个时期很难熬,像严冬,但只有熬过去才能看到春天。 尤歌坚定的毅力和她对宝瑞的感情,支持着她走下去,她始终相信,歼诈小人不会得意太久的。 一转眼,时间过去月余,已经到了炎夏酷暑。 翎姐去了澳门,这段时间尤歌和容析元的感情生活还挺惬意,她已经知道了翎姐的身世,除了惊讶之外,也暗暗兴庆,翎姐被何家接回去了,想必是很难出来一趟吧,没人打扰她和容析元,这小日子才算是美美的嘛。 容析元等待何宏森那边传来关于害死马胜吉凶手的消息,可是久久不见回音,他不知是该怀疑凶手太神通还是质疑何宏森的能力了,怎么可能一点都没线索? 容析元当然不会傻到跟赌王闹僵,但他也不会履行在澳门时说的盟友承诺。这个盟友的前提本来就该是在他们接手马胜吉之后,但马胜吉被害,赌王还查不到凶手,自然,盟友就结不成了。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容析元无须刻意提出,许炎也都是这个意思。 容析元原本还想再亲自跑一趟澳门,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久日未现身的容炳雄,又来了。 容炳雄毕竟是博凯集团的副董事长,他来视察这边的情况,这是正常的,但这次,他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要亲自下到专柜视察。 容析元暂时还没猜透容炳雄想干什么,但只要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没什么好事儿。容炳雄和容析元之间恩怨那么深,他从香港来,无非是想折腾点事儿给容析元,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安生。 专柜里,尤歌刚送走了一位顾客,到了门口,无意中望见右方电梯口出现了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 尤歌陡然一惊,赶紧后退一步,在呆愣两秒之后拔腿就往店里的洗手间跑去! 糟糕,那是容炳雄! 尤歌直奔洗手间而去,红通通的小脸露出几分紧张之色……容炳雄怎么会来?太突然了,比见到许炎出现还更突然。 容炳雄是容析元的对头,这一点,尤歌在香港时就深有体会了,所以,可以想象,假如容炳雄知道尤歌在这里当导购,一定会借题发挥的,指不定回去容家又会说什么,到时候,容家人会嘲笑容析元的。 尤歌在洗手间里来回踱步,搓着小手,眉毛皱成一团了,现在怎么办? 这时,手机动了动,是龙晓晓发来的信息——“你在洗手间?快出来啊,大BOSS来了!!!!”一连四个感叹号,表示无比焦急。 尤歌只能苦笑,她现在能出去么?撞见容炳雄,绝没有好事。 她自己可以不在乎容家人怎么看她,但她在乎容析元会不会被容家人嘲笑。那群人,若是知道她当导购,会说什么难听的话刺激容析元,她只想想都觉得恶心了。 尤歌的脑子飞快转动,想着解决之法,却不知外边,龙晓晓都急坏了,就只有她和詹文琦,店长也不在这里,可是总公司的副董事长来了啊,突击检查,简直要命! 这时,身后传来一点响动,是有人在里边解手,随着冲水声,走出来一个穿粉红色衣服的年轻女孩子,冲着尤歌微微一笑:“是尤歌啊,嘿嘿,不好意思,又借你们的洗手间了。” 这姑娘是隔壁店铺里的,那间店铺没洗手间,所以她有时瞅着这边宝瑞专柜的店长不在,进来借用一下,尤歌认识。 尤歌眼前一亮,脑子里灵光一现,蹭地上去抓住这姑娘的手,水灵灵的大眼闪耀着神采,略显激动地说:“妹子,把衣服脱了可以吗?” “……” “……啊?”姑娘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突然甩开尤歌的手,羞愤地说:“我又不是百合,你……你自重!” 尤歌当场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实在太吓人了,赶紧地又拉住人家姑娘解释…… 大约三分钟后…… 隔壁男洗手间出来一个人,秃顶,小眼睛,有点肥,正是容炳雄。 不巧的是,女洗手间也开了,出来的人,差点撞到容炳雄身上! 一霎间,两人都呆住,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 “你……”尤歌张了张嘴,两只眼睛睁得溜圆。 容炳雄嫌恶地皱起眉,上下打量着她…… 尤歌这时候不是穿的工作服了,而是跟先前那位姑娘交换了服装,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短袖。 看在容炳雄眼里,此刻的尤歌穿得好俗气,一看就知道这衣服质地很差,地摊货。 容炳雄也意外在这里遇到尤歌,但由于尤歌不是穿的工作服,一时间容炳雄也发现不了什么。 容炳雄冷哼一声:“呵呵,该怎么说你呢,你好歹也是出门在外,讲究一点穿着打扮,不是为你自己,而是为容家的面子。你丢人不要紧,容家不能跟着你丢人。难道容析元没钱给你买衣服?” 这副口吻,谁听了会舒服呢,这么刺耳,一点不顾别人的感受,高高在上习惯了,惯出毛病来了。 尤歌现在没空跟他扯,她要在被发现之前离开店铺,等容炳雄走了再折回。 “我穿什么衣服我老公都不会说我丢人的,这点你不用操心。”说完,尤歌懒得搭理,抬腿就走。 容炳雄脸色难看之极,心里咒骂:容析元的老婆就跟他本人一样,一张嘴不饶人,随时都能将人给气得冒烟儿! 眼看着尤歌就要走出店铺了,迎面进来的身影与她撞个正着! “哎哟……”尤歌吃痛地捂着小鼻子,抬眸望去,一张熟悉的俊脸阴沉沉地盯着她。 轰隆隆,尤歌有种被闷雷劈的感觉……大叔,大叔也来了?【今天更了一万二,加上一章补昨天更的,一共是一万五哦!】   ☆、今晚又有什么新招? 尤歌惊悚的小脸上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下意识地慌乱,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只听见耳边传来容炳雄的声音…… “析元,你来得正好,你看看,她……”容炳雄一脸斥责的样子,但他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打断了。 “这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处理。”容析元冷冷地说着,还没来得及动作,尤歌已经从他身边冲了出去。 尤歌在情急之下也不管那么多了,假如不跑,那场面还不知道多“精彩”呢?店里,詹文琦在,容炳雄在,尤歌不走,必定穿帮! 容析元也急匆匆追出去了,根本没有跟容炳雄再说话的意思。 詹文琦和龙晓晓都呆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尤歌怎么没穿工作服了? 容炳雄被容析元的态度给气得不轻,脸色很难看,旁边的几位陪同都是公司高管,见状也都纷纷面面相觑,识相地做法就是赶紧地离开吧,大家都知道容炳雄和容析元之间势同水火。 “副董,我们回公司吧?” 容炳雄重重地哼一声,也没心情再待下去,黑着脸走出了专柜。 庆幸的是容炳雄还没察觉到尤歌的异常,只以为尤歌是来这里挑选东西的,以为她是消费者,可没想到尤歌会是导购。 虚惊一场,好在尤歌机灵,在洗手间里跟那位姑娘换了衣服才跑出来的,不然容炳雄一看衣服就知道尤歌是在干什么了。 但是,尤歌却瞒不过容析元啊,此刻,她被逮到了,被拉去天台…… 天台上宽阔而凉快,是个透气的好地方,还能看到不同的城市风景,尤歌有时中午吃饭也会上来小坐一会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但今天却没了兴致,因为,被某人抓到啦。 尤歌低着头,咬着下唇,偷瞄着他的脸色……好严肃,看样子是在生气?不至于吧? 尤歌脸蛋都皱成酸菜了,心里七上八下的,预感不太好。 可尤歌如今也摸透了几分容析元的脾气,她该软的时候还得软,该哄还得哄。 谁也不知道容析元在想啥,只是这张俊脸上确实布满了阴云。 尤歌忽地伸出手挽住他,温柔地靠在他怀里,小脑袋在他胸前蹭着,带着一丝讨好的味道说:“大叔别这样嘛,我没打算一直瞒着你,我有在考虑怎么跟你讲的……大叔……” 这又甜又软的声音足以让他骨头都酥了,墨眸里闪过一道幽深的光芒,但还是没动,僵硬着。 尤歌心里咯噔一下,这招不管用了吗? 尤歌亮亮的大眼眨动,立刻抱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脸颊,可这货还是没反应。 “气得这么凶么?”尤歌暗暗嘀咕,随即,眼里泛起调皮的神色,嘟起嘴吧亲在了他的唇上。 这回看你还能无动于衷么? 果然,在尤歌这么主动而又火辣的招数下,容析元僵硬的身子有了反应,两手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尤歌的腰,反客为主,用力汲取着她清新的甘甜。 “唔……唔……”尤歌被吻得晕乎乎,感受到他的回应,她知道,没事了。 这一吻,缠.绵火热,吻得尤歌快喘不过气了他才放开,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嘴角含着丝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在笑? 尤歌愣了愣,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惊讶:“我想起来了,你先前在店里看到我,也没表现得很震惊,你……你难道……难道早就知道了?” 容析元没好气地捏着她的小鼻子,一扫刚才的不悦,溺爱地说:“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在你面试第一天,就有保镖向我汇报了,只不过看你一直没跟我说,所以我就配合你演一下,不过没想到今天容炳雄来了,我听说他要去专柜,我才急忙赶来,还好来得及时。” “哈哈哈,大叔原来真的早就知道,大叔你太腻害了!”尤歌欣喜地抱着他,心里松了口气,他不生气就好。 “可是大叔,你会不会因为我当导购,觉得我丢你的脸?”尤歌水润的眸子闪动着迷人的光泽,这宝石般的眼睛会说话,看得他心痒痒的。 他低下头,在她眼皮上轻轻一吻,嘴里低喃着:“傻瓜,当导购有什么丢脸的,别想多了……” 后边有些话,容析元没说出来……他曾做过很多工作,甚至在父亲刚死去之后一段时间当过乞丐……所以,他不会嫌弃尤歌的工作,在他眼里,职业没有贵贱之分。 尤歌只觉得胸口那里热乎乎的,酸胀酸胀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了。她惊喜,感动,到现在才醒悟原来自己最在意的就是容析元对她的理解和支持,现在,她彻底放心了。 “哈哈,大叔你真好……我其实刚开始有点担心你会怎么想,不过现在好了,事实证明,大叔是的知音,我太爱你了,哈哈哈 ……”尤歌兴奋的样子很像个小孩,娇憨可爱,秒杀某人的免疫力。 “你啊,也真想得出来,在宝瑞工作对你来说很冒险,如果身份泄露,将来工作都会不自在,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隐瞒身份的。” “嗯嗯,大叔说得是,可我喜欢在宝瑞工作啊,这才是我的理想,我要为宝瑞奉献我的一生,因为这是我父亲创建的公司,只有在这里,我才有归属感。”尤歌说着说着眼睛微微发酸,想到双亲,总是会心痛。 容析元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若有所思地说:“既然你这么坚决,我这边没问题的,会支持你。” 尤歌贴在他胸膛,听着这么窝心的话,很温暖,很踏实,工作一个多月以来,今天是最开心的了。有了他的认同和支持,她的底气更足,好似身体里也充满了能量,一颗心越发柔软,抱着他的手也越紧:“老公……谢谢你。” 容析元听到这话心里舒坦,得瑟地挑了挑眉头:“要谢?嗯……不错,算你有良心。” 尤歌揉揉眼睛,看到他的笑容里有点熟悉的东西。 “今晚……”他凑近她的耳边,灼热的双唇攫着她的耳垂,声音都透着几分撩人的醉意:“今晚你打算怎么表现一下?要谢也要有诚意的。” “你……”尤歌半边身子发麻,浑身一颤,脸都红到耳根。想到这男人在床上的花招,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他太坏了。 “哼哼,那行,我晚上做一顿好吃的给你。”尤歌狡黠的目光瞅着他,假装听不懂他的话。 但容析元的想法怎么是做饭那么简单,他想的是…… 容析元邪恶的大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沙哑的声音说:“晚饭是一回事,还有宵夜呢……菜单嘛,就是你……” 尤歌的脸更烫了,想象着今晚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啊? “下班早点回来。”他不忘叮咛一句,之后在她额头啄了一下,推开,转身走了。 尤歌心里的涟漪久久没散去,不知该喜还是忧,他脑瓜子太能想了吧,今晚又有什么新招?他怎么总是能层出不穷呢。 又过去了一会儿,尤歌才下楼去了,先去店铺隔壁找到那个姑娘,把衣服换回来。 回到店里,龙晓晓紧张地拉着尤歌问长问短,被尤歌含糊其辞地凑合过去了,可是詹文琦就在旁边默不支声,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看向尤歌的眼神也都带着怪异和探究。 不管詹文琦怎么想,尤歌全当没看见,今天这么惊险地应付过去了,想必接下来的日子也就轻松些。最关键是容析元会支持她,她就没有后顾之忧,安心上班了。 =========== 到了晚上,容析元果真很早就洗完澡,陪狗狗玩了一会儿就进房间去了,等尤歌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床边摆放着两个杯子。 尤歌好奇地看看,一个杯子里装着热气腾腾的白水,另一个杯子里装的是冰块。 再看看容析元,这货一脸神秘加兴奋和期盼地望着尤歌,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上下其手…… “老婆,准备好了吗,我已经准备好了,新游戏要开始咯!” “新游戏……”尤歌盯着两个杯子,略显茫然地问:“你又想了什么新花样?” 容析元指着电脑说:“来,我们先看一段具有教科意义的爱情剧情短片……你就知道了。”   ☆、不速之客 通过短片和实践,尤歌知道了什么是冰与火的冲击,容析元也享受到了一种新鲜的刺激感。两人之间这夫妻生活还真是挺和谐的,时常都充满激.情和新鲜,也使得彼此的融合度越来越高,越来越亲密无间了。 感情似蜜,越来越粘稠绵密,这算是真正的恩爱了,平淡宁静的生活舒适惬意,两人都很珍惜现在的婚姻。 尤歌的工作还算顺利,那是因为容析元警告过郑皓月,她才不敢太过针对尤歌了,毕竟容析元是她上司,他又是尤歌的老公,她若是把这个男人惹毛,后果是什么,她不想去承受,唯有暂时老实一点。 没有人刻意刁难,尤歌就会轻松很多。随着对工作的熟悉,尤歌的表现越来越好,这是连店长都不得不承认的。 又过去两个月,店长被调走,专柜原本该有新的店长调来,可是公司却没派人,而是安排了一个代理店长的工作。这个位置,由尤歌坐上去,这在公司里还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流言蜚语。 代理店长,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肥缺,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正式的店长。想坐这个位置的人太多,却偏偏被尤歌一个新人得去了,谁会服气? 人事部的詹沁为了这件事,向上头反应,表示强烈不满和反对,可是没用,上头直接叫她消停点,别蹦跶…… 就连郑皓月都保持沉默,因为她知道,论能力,尤歌确实还做得很好,想抓把柄和漏洞都没抓住,她也就没有理由反对。 可是,郑皓月怎会如此善罢甘休?就算尤歌坐上代理店长的位置,郑皓月也寻思着要抓尤歌的小辫子,只要被抓住,她就可以阻止尤歌往更高的位置爬。 这事儿跟容析元是有点关系,但调走原来店长,却不是他的意思,是人事部正常的人事调动。只不过,在代理店长的提议中,容析元说了,不论是新来的还是老员工,都可以有机会,另外还要看业绩表现。 尤歌是这个专柜里最近三个月来业绩最好的导购,后来居上,连老员工都自叹不如。同时尤歌也是得到顾客好评最多的导购,这一点,店里其他人更是心里有数。至于资历,老员工确实有优势,可上头说不论新来员工都一视同仁,享受同等机遇。 这么一来,尤歌顺理成章地坐上代理店长的位置,这当中,她自己的成绩占了主要,如果她业绩不好,在顾客中口碑不好,那么即使容析元有心要提拔也没理由。正是因为尤歌处处地方都表现优秀,所以才能准确地把握住这个机会。 容析元公私分明,不会因为尤歌是自己的老婆就徇私,好在尤歌的能力摆在那里,她当了代理店长,有人不服气,质疑,但也有些新人支持尤歌,觉得公司这一决定,让新人看到了希望。 在褒贬不一的声音中国,尤歌当上了代理店长,她比平时更加努力了,更有信心了,更有冲劲了。 时间就这样在忙碌中过去,尤歌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很充实,有种幸福的味道。 天气炎热的夜晚,容析元喜欢在别墅花园里乘凉,身边围一群狗狗,有时还有佟槿跟他聊天,时不时笑料百出。 佟槿清润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发酵着一种异常悦耳的音调,看他说话时比手划脚的样子很可爱又有点滑稽。 两人的话题涉及面很广,天南地北古今中外,都是他们爱聊的,但聊得最多的还是以前在孤儿院的事,那是的时光是他们难忘的记忆。 说到翎姐去了澳门之后的生活,佟槿每每都很欣慰,感叹翎姐终于是苦尽甘来了,还说过几天去澳门要专程去看看翎姐。 没错,佟槿要去澳门了,他在澳门有朋友,这次是专门过去为朋友升级公司网络系统的,正好可以去看翎姐。 尤歌拿着水果站在他们身后,听到他们提到翎姐,她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听…… “我昨天还跟翎姐通电话了,可我没说要去澳门的事,我打算给她个惊喜,哈哈……” “你小子就是调皮,万一你去的时候翎姐不在澳门呢?” “呃……应该在的吧,昨天我在电话里试探了一下,翎姐最近都不会离开澳门的。” “……” 尤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佟槿去澳门……从尤歌内心来说,她对翎姐始终有种戒备。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她是不愿容析元去澳门看望翎姐,除非有她自己陪同去。 这种心理很正常,爱情就是自私的,每个人都不会愿意另一半被别人觊觎,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可能,都会令人心头不爽的。 这段时间尤歌和容析元的感情很稳定,她渴望一直能这样下去,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是难得的安宁。 但有些时候,不想看到的事情却偏偏要发生,会令人措手不及。 就在尤歌拿着水果过去时,看到容析元在接电话,佟槿是看到了来电显示,嘴里开心地说着:“是翎姐打来的。” 尤歌愣住了,站在原地看着容析元,他接电话时的表情真的好温柔。 知道是翎姐打的电话,尤歌心里已经有点不舒服了,但她也都尽量在说服自己别小气,毕竟翎姐曾是容析元的恩人,通电话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这种念头在尤歌心里绕老绕去,可怎么看容析元那样的表情,她都会联想到翎姐此刻的眼神……总像是有什么刺一般的东西在背上,挥之不去,尤歌不由得又想到了曾经见过翎姐为容析元按摩肩膀,那时她的心情可是酸得要命。 一直以来,尤歌的潜意识都在避免去想一个问题,那就是——翎姐对容析元是什么心思?真的仅仅是当朋友吗?会不会翎姐动心了却装作没事的样子呢? 这么想想都感觉浑身不舒服,假如是这样,容析元还一直跟翎姐保持联系,真的好么? 这件事或许尤歌很难有答案,但她此刻却想问容析元一句话。 佟槿发现尤歌在后边,笑嘻嘻地跑来拿水果,然后跑回卧室去了,这回他还真识相,不当电灯泡了。 正好,容析元的电话打完了,尤歌也到了他跟前。 容析元借着灯光,能看到尤歌的笑容有点勉强,他心里一动,将盘子里的西瓜拿起来啃,一边留意尤歌的脸色。 他有种感觉,尤歌可能有话要说。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尤歌摇摇头,皱着眉,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却还是坚定地望着他:“老公,我问你,翎姐对你来说真的只是朋友和亲人吗?假如有一天,她要你去澳门看她,你去不去?” 这问题,还真是一针见血,问到点子上了! 果然,容析元神情一愣,然后点头:“去,当然去了。” “你……”尤歌鼓着腮,愤懑地瞪他。。。。。。。 但容析元莞尔一笑说:“当然要去,可我会带着你一起去,澳门挺好玩的,你不想娶旅游?” 尤歌看到他眼中的戏谑,这才放心,他原来是故意逗她。。。。。。 尤歌甜甜的笑了,搂着他的脖子,柔声说:“算你过关,可是,我还想问……如果……我说如果,哪天若是翎姐又回来找你了,你会怎么做?” 容析元佯装不懂:“什么怎么做?她有手有脚,去哪里是她的自由。” 尤歌在他肩膀上一掐:“别装蒜,你知道我指的什么。” 容析元夸张地大叫,嘴上却笑得很爽朗:“老婆,你这醋坛子也太深了,她现在是何宏森的宝贝,成天都忙得很,哪有闲工夫到处走啊,你别瞎担心了。” “哼哼,这可说不准,万一……万一……她太想念你,控制不住思念可怎么办?” “你……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翎姐只是将我当弟弟,从孤儿院的时候就是了,佟槿也是她弟弟啊。”容析元有点无奈地解释。 就在这时,佣人急急忙忙跑来,说外边有人要找容析元,是个很美的女人。。。。。。 这……这么晚了还有谁来? 尤歌和容析元都站了起来,去门口看看,心里却是都很好奇的。 但是,等到了门口,看到眼前的人是谁时,两人都愣住了,傻眼儿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翎姐又回来了 客厅里,老友相见甚欢,气氛和谐融洽,尤歌作为女主人,亲自去挑些水果来招待。在厨房里她都能听到外边爽朗的笑声,可以想象那个女人此刻是有多开心? 这位不速之客,先前没多久还在跟容析元通电话,人家还以为她人在澳门,可实际上她已经在隆青市了! 没错,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就是去而复返的翎姐! 由于正式回归何家,现在应该叫她何碧翎了。 这一次,何碧翎是经过了何宏森的允许而来隆青市的,理由嘛,就是她要实现自己的梦想,要在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扩建孤儿院,成为院长,帮助更多的孩子。 这件事,在来之前就已经跟老院长商议过,得到老院长的支持,另外,何碧翎还带来了巨款,将再一次地扩建原有的孤儿院,并且还会在本市另外的地方选址再修建一个。 超级富豪家的人,出手果然不凡,一来就这么大手笔,说实话,这肯定是那些弱势群体的福音,是一件造福社会的大好事。 何碧翎这一次返回隆青市,与之前那个瘦弱的她,相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加上还戴了假发,难怪佣人都没认出来了。 何碧翎比起三个月之前,她的气色好了很多,身体完全恢复,体重也标准了,身材更是火辣惊人,再配上她天生女神般的容颜,穿上一身宝蓝色连衣裙,戴着VCA的限量版玉髓四叶草首饰一套,踩着透明水晶鞋…… 高贵优雅宛如童话里才会有的公主,棕色长发很合适她混血儿的气质,橘粉色透亮的双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凝脂般的肌肤堪比美玉无瑕,哪里像是年过三十的女人,顶多这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岁,娇媚xing感美得不可方物,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在召唤着,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都很难抵挡全盛时期的何碧翎,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具有秒杀的功力。 何碧翎的到来,是给了容析元和佟槿一个惊喜,先前佟槿还在说他要去澳门,会去看翎姐,想不到她会先来一步,这么快。 好一段日子不见,三人聊得很愉快,从聊天中也知道何碧翎这次来,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澳门。她有了何家的支持,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来这里打理孤儿院,既能实现梦想,又能时常看到想见的人,一举两得。 可是,尤歌却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这心里堵得慌。 何碧翎这么快就回来了,短短的时间里,她变化很大,除了这张脸没变,给人的感觉就是整个人都有了光彩,不似之前那么柔弱。谈吐之间也隐隐流露出一种大家闺秀的范儿。 尤歌自小就在豪门长大,虽然父母走得早,可是尤歌从小的教育和培养都是豪门中的规格,她很清楚,假如不是在那样环境中长大的人,而是靠后天半路培养,是很难达到像何碧翎这样堪称完美的豪门千金风范。 想到这里,尤歌忽地一愣,切西瓜的手停下来,脸上浮现出惊诧……对了,何碧翎的气质并非现在才有的,而是早就有了,但她回去澳门也才两个月啊! 尤歌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像是有什么东西来不及抓住已经流逝,而这时,佣人过来将果盘摆好,问尤歌是不是可以端出去了。 尤歌怔怔地点头,站在原地没动……何碧翎,这个女人难道真的天生就自带贵族气质? 在孤儿院长大的人,怎么身上会有这么浓郁的豪门气息,那不是一天两天能养成的。 尤歌以前没想到这个问题,现在想想,不禁感觉太奇怪。 而更让尤歌担心的问题是,何碧翎这次来,打算住哪里?该不会又是想住在这儿? 尤歌赶紧地往客厅走,远远就听到何碧翎的声音在说…… “我就住在孤儿院里,方便工作,老院长打算最近这几天就将所有的事务交接好,她要回乡下养老去了。” 尤歌微微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又住在这里,否则她会更不舒服。 这个何碧翎还算识趣,没有再住进来的意思,可是不管怎样,她已经在隆青市了,想见容析元,那简直太容易了。 可这件事,尤歌是无能为力的,何碧翎带着大笔慈善款来,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何家,况且筹建孤儿院也是善举,尤歌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忌惮何碧翎而反对她做的事。 何碧翎看起来很友善,自信,再也不是刚刚见那时候的样子了,现在的她,光芒四射,已经变成一颗耀眼的星星,有了家里的支持,她做慈善会更卖力和尽心。 这一晚,何碧翎没有多做停留,一小时之后就离去了。 孤儿院是容析元很重视的一个地方,这几年他都有捐款,现在有了何家出面参与,容析元也很欣慰,因为会有更多的无家可归的孩子受益。 他原本计划今年将在年底捐款,但现在决定提前,明天就将三百万善款划到孤儿院去。 佟槿也会参与到筹建孤儿院的项目中,等他去一趟澳门回来,他就正式去孤儿院帮忙了。 这三人都是从同一家孤儿院出来的,那个地方是他们心目中的圣地,只要有机会就要报答孤儿院,要让曾经一起长大的伙伴们也都受到助益。 曾经的小伙伴还有不少人已经工作了成家了,可不一定就生活得很好。联系他们,让他们也得到帮助,这是容析元三人的心愿,如今可以合力完成,有种凝聚力在彼此之间形成,因为都有共同的目标。 只是,这无形中又会滋生出一个问题,就好像容析元何碧翎佟槿,三人拧成一根绳了,尤歌反倒成局外人了?因为她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此刻,她有些难以融进他们的圈子去。 尤歌一时也不想去纠结这个事情了,她有自己的事业要顾,在宝瑞她才刚起步,当上代理店长,是她一个良好的开端,她不能在这种时候掉以轻心,不能分心。 孤儿院的事,就让他们张罗去吧,她也会尽力,但由于工作原因,她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只能捐款。 容析元是土豪,他捐款是他的事,可尤歌也要近一份力,她现在早就成了正式员工,收入还不错,她决定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捐出去。这只是开始,等以后收入多了她再多捐点。 每个人都很忙碌,就连技术宅佟槿最近都很少待在家里,时常往孤儿院跑,每次回来来都精神抖擞的。这小子觉得能为孤儿院出力,是件很开心的事,也很充实。 如果非要说闲,那只能是许炎这家伙了。 因为知道尤歌和容析元和好如初,许炎感觉情场失意,大受打击,请了假,出去旅游了,至于去了哪里,不知道,去多久,不知道。 总之,许炎就是出去散心的,这回他要让自己彻底想通了才回来。 霍骏琰也不在本市了,据说是去了香港查案子,临走前说了会时常跟尤歌保持联系。其实他要去查的案子就是关于尤歌父母的,不知是有什么进展,以至于要跑去香港。 容炳雄也不消停,随着时间过去,他越发担心自己地位不保,因为老爷子的态度越来越怪异了,他以前觉得自己成为董事长的胜算很高,可最近却总是感到不安,知道老爷子曾两次来隆青市找容析元,而他打探不到老爷子找容析元是什么事,这就让他感到了危机。 郑皓月这女人,由于容析元的威慑,她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对付尤歌,可心里一直没甘心,寻思着要找什么机会抓住把柄将尤歌赶出宝瑞。 兴许是知道郑皓月的心思,因此尤歌才在工作上加倍小心谨慎,绝不能让郑皓月有任何借口。 生活总是暗流汹涌,尤歌心里的预感也不好,从何碧翎回来那天起。 一个周末,尤歌上班,回到家里很晚,发现容析元还没回来,打电话去,他说在孤儿院。碰巧天黑又下雨,孤儿院那边的公路在修,这种时候不便行车。听到他说要明天才回来,尤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硬叫他回来,万一这路上出点什么闪失呢?可她就允许他在孤儿院住一晚吗?何碧翎也住在孤儿院的,尤歌不放心啊……【剧情马上要迎来重要转折,正文就在这几天开始收尾。千千还有7本完结文,大家都可以去看看哦】   ☆、今晚你睡沙发 尤歌的这种心理是可以理解的,人之常情,明知道孤儿院里有个何碧翎在,尤歌怎能安枕无忧? 但她这时候又不能赶去,因为没去过那个孤儿院,具体位置不清楚,加上知道那边修路,这又是天黑又是下雨的,怎么去?沈兆和佟槿都不在家,尤歌企图想叫保镖带她去,但遭到了拒绝。因为保镖说这么做太危险,不安全。 尤歌有点郁闷,望着窗外,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心里就是不踏实。 香香在尤歌怀里,乖巧得很,时不时也看看窗外,像是知道尤歌的焦虑。 香香跳下去,很快就叼着一个东西回来了,跳进尤歌怀里,塞给她一个小小的毛绒玩具。 这是香香的玩具,但它每次看到尤歌不开心时,就会将自己心爱的玩具叼过来给尤歌,就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温柔,体贴,专注的眼神里含着浓浓的真诚。 尤歌心里一暖,将香香抱起来,亲亲它头上的毛毛,轻抚着它的背,嘴里低声呢喃:“宝贝,今晚又是你陪我了……” 香香很通人xing,顺势就蹭着尤歌的颈脖,汪汪叫几声当是回应了。 炎热的夏季刚刚过去,每下一次雨,天气就凉一分,尤其是在这寂静的雨夜,会令人心情低落,好像一滴一滴的雨都落在了心上。 整个别墅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冷清中,黑暗中看不清楚景物,只能看到在朦胧之中耸立的建筑犹如童话里城堡的轮廓,但这冷意在心头无法驱散。原来,没他在身边,竟是如此孤寂。 孤寂,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落寞,漫无边际的思念缠绕在心尖,勾动她的血肉和灵魂,让她难以入眠,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他的影子,面容。 怎么会这样呢,不过是才一天没见而已,便已经如此想念了? 其实每天出门上班的时候,尤歌都会有种不舍,而每天下班回家就会像归巢的小鸟那般愉快和向往,只因家中有他,只要想到他,她的脚步就会加快,她的心跳就会更有力,她的唇角就会不直觉地扬起。 谁说是要分开很久才想念,有种刻骨的相思,才一转身就会开始在身体里发酵。 他在做什么呢?也会想她吗? 尤歌拿着手机,此时此刻,她的心格外焦躁,想看到他,想听到他,想触碰到他…… 拨通容析元的电话,耳边传来嘟——嘟—— 当听到他接起来,尤歌这心就忽地莫名的踏实起来,好像胸口处被塞进了一团棉花那么柔软。 “老公……” 一声轻柔的软语,带着一丝丝撒娇和委屈,戳中了男人的心房,一股疼惜油然而生。 “我刚准备休息,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这是传说中的心心相印吗?”容析元轻笑,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听着格外迷人。。。 尤歌噗嗤一笑,眉头舒展开来,可随即又不放心地问:“你睡在哪里的?何碧翎的房间距离你住的,远吗?” 容析元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尤歌的用意,这小女人啊,依旧是个醋坛子。 “嗯……”容析元兴起了逗她的念头:“如果我说,我就住她隔壁,你会不会失眠?” 尤歌一呆,咬咬牙说:“你说的是真是假?沈兆呢,佟槿呢,他们不是都跟你一起去的吗?” 听出她的紧张,容析元笑得更深了:“你啊,就是爱胡思乱想,不逗你了,其实佟槿和沈兆住在隔壁,翎姐是住原来老院长住的那间房,不在这边,在西面,这么晚了,她早该睡了。” 尤歌总算是吁了口气,正想说点什么,却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异响,似乎是敲门声和女人说话的声音? 是何碧翎,她来找容析元了! 尤歌顿时一股子火苗窜上来,而那边,容析元匆匆说了句:“翎姐有事找我,晚点我打给你。” 挂了电话,尤歌越发坐立不安,想到那个女人此刻在容析元房里,尤歌如何能淡定? 可是,不淡定也没办法,鞭长莫及啊! 等了一个小时,容析元才来电话,尤歌气呼呼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能不气么,大晚上的有什么急事需要谈一个小时?第二天再谈不行吗? 孤男寡女,一点都不知道避嫌! 这一晚,尤歌肯定是没休息好的,第二天都还没消气,容析元回来之后,没见着尤歌,她已经上班去了。 但容析元却在卧室里发现一张纸条,上边是尤歌的笔记——“沙发很宽,我觉得很适合你。” 容析元哭笑不得,无奈地摇头,看来又要解释一番了。 你想解释,也得看尤歌听不听你解释。 果然,尤歌今天下班回家就没搭理容析元,晚上睡觉的时候,尤歌还特意在沙发留了一条被子,借此提醒容析元。 但这货不吃这一套,非要往床上窜,结果就是被尤歌赶下床。 卧室里,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气氛有些僵硬。 容析元耐心解释说:“昨晚真的没什么,翎姐只是有些计划要跟我谈,你就别想多了,消消气行吧。” 尤歌鼓着腮,大眼里尽是愤懑:“你怎么不想想,你是有老婆的人,深更半夜跟另一个女人待在一个房间里,一聊就是一个小时,这种事,换做谁能淡定?如果我和你的角色互换,你会怎么想?有多重要的事情非得那个时候去谈?” “你不相信我?”容析元蹙起了眉头。 尤歌眸光一暗,愤愤地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我不认同你对翎姐的态度。就因为她是你的恩人,所以就不用避嫌了吗?你应该委婉地提醒她,很晚了,有事天亮再说,这样不行吗?虽然我昨晚没在你身边,可我也希望你就当我在你身边一样。还有,翎姐也是女人,难道不懂这些?假如我昨晚在,她还会在房间里跟你一聊就一个小时?分明就是趁我不在才那样的,她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尤歌的小宇宙很久没爆发了,可见是气得不轻。。 这也难怪,都快深夜12点了,何碧翎还跑去容析元房间,这是什么怎么想的?尤歌有一点说得很对,假如她昨晚在,何碧翎的做法就不会是这样了。 但容析元从这话里听出了尤歌对翎姐的不满,他才觉得,可能尤歌还在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将翎姐当成假想敌。。。 翎姐在容析元心目中有着特别的地位,可以说又像姐又像妈,感觉到尤歌的不悦主要是针对翎姐,容析元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沉了下去。 “你对翎姐的成见太深了,我和翎姐之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坦坦荡荡的相处,为什么你总是会想歪?你知不知道,翎姐时常说我该对你好点,叫我要珍惜你,他是个善良的人,可是你竟对她这么容不下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如果真的信任,就不会为昨晚的事跟我闹别扭了。”容析元冷冷的语气,显示着他也动了怒火。 尤歌愣了愣,仔细想着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想来想去,越想越是心凉。。。 尤歌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看着他,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如翎姐大度?她才是善良的,难道我就是恶人?我紧张自己的老公有什么不对?我只是对她深夜去你房间不满,我还没说你们做了什么,这不算信任又算是什么?呵呵……” “你……”容析元俊脸发黑,凌厉的眼神含着愠怒:“你心里在想什么?难道认为我和她昨晚不是在聊天?嘴上说信任,可你的信任真的有几分?今天让我睡沙发,你闹脾气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尤歌一肚子的火气憋着还没发,见他到是先火了,她更难以冷静。 “没错,你就只适合睡沙发!”尤歌气冲冲地回到床上,钻进被子,不再跟他说一句话。 而容析元也是有骄傲的,见尤歌这态度,他觉得若是自己再厚着脸皮上床去,更显得低微了。 沙发?不就是沙发吗,又不是第一次睡! 容析元也赌气地在沙发躺下来,盖住被子,沉默不语,两人就这样怀揣着愤愤不平的火气渡过了这个夜晚……   ☆、给我生个孩子 晚上还睡好,所幸第二天是星期六,同时这天尤歌也休假,她可以晚点起来。 天还未亮,万籁俱静。尤歌熟睡的样子就像婴儿般纯净可爱,粉红的小嘴嘟着,一只手还轻轻捏着拳头,轻浅的呼吸很均匀,身子蜷缩着,像只慵懒的猫儿。 迷迷糊糊中,尤歌感到一阵异常,下意识地用手挠挠脸上,却还是痒……有蚊子吗? 尤歌睁开眼睛,看到容析元这张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正在亲她! “你……可恶,你该睡沙发的,怎么跑到床上来了?”尤歌说着就动手去推他:“出去,外边沙发才是你的地盘,卧室你别进来!” 容析元此刻只有腰际围了浴巾,健硕的身材在浅淡的灯光下看着格外迷人,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力量与美感并存,xing感得足以令女人流口水了,并且这货身上还很香,是刚洗过澡。 他邪魅的浅笑浮现在嘴角,手臂撑在她旁边,无赖似的说:“我洗得香喷喷的,你却让我睡沙发?这么暴殄天物,是不是太浪费了?” 说完,他已经有所行动,霸道而不是温柔地捏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浴巾已经扯掉,彻底地攻城略地。 “你……无赖……”尤歌轻颤的声音透着羞愤,对于他这么直接的欲.望,她向来都会脸红。 身体变得燥热,酥.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有无数细细的电流掠过。 尤歌的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了大半,知道阻止已经来不及,她下意识的伸手抓向床边的抽屉,里边有“小雨伞”。 可这时的灯光很亮,尤歌在拿起小雨伞打算撕开时,在光线折射下,发现有点不对劲,撕开后,尤歌用手一捏……果然,这小雨伞怎么关不住空气了,会漏气? 容析元表情怪异,默不作声地继续耕耘。 尤歌马上又拿出另一个小雨伞,还是发现一样的情况,这下,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针孔?竟然有针孔! 除非人为,不然怎么可能小雨伞个个有针孔? 尤歌一脸愤懑,举起手里那透明的塑胶:“这个T为什么会有针孔?” 容析元闻言,沉腰一个俯冲,淡定地挑眉:“我扎的。” 尤歌一听,火苗子就窜上来了,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干! “你无赖!”她怒吼,奋力推开他。 可是,他正在兴头上,怎么会半途而废。 只见他紧紧按着尤歌的肩膀,邪肆地低语:“我是故意的,我想要个孩子,如果每天耍无赖就能造出一个小无赖,我乐此不疲。” “你……”尤歌惊讶地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脏在狂跳! 孩子?他这么做,竟然是为了要她怀孕? 尤歌的心乱了,情绪复杂,呆愣中,脑子有些发懵……孩子,这是她每次想到就揪心的字眼儿,以前是因为她吃了治疗脑伤的药,需要停药半年后才可以怀孕。现在是过去半年了,可她是不是真的要和他生孩子? 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尤歌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一些画面,悲的喜的,欢笑的泪水的,各种酸甜苦辣都涌上心头,再想想现在与他之间,是不是真的感情稳定了?他昨晚还跟翎姐深更半夜在一个房间里待了一小时,那个女人真的不会对她的家庭造成影响吗? 容析元,他的心有几分真几分假?她是否真的看清了?真的可以让这个家庭多一个成员吗?为何此刻他分明跟她在亲热,正积极地卖力着,她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但这一丝不安终于还是被他的热情融化了,加上尤歌本身也对孩子有着渴望,所以,容析元总算是成功了,说服了尤歌,他可以不用再戴小雨伞。 经过一晚的时间,尤歌的气也消了很多,加上对容析元本身就有深厚的感情,已经惩罚他睡一晚沙发了,那么这种时候就不能在他有兴致时去破坏,那样才是真的伤感情。 更重要的是尤歌也对容析元的提议动了心,想想这个家里,确实是少了个小孩子,假如能尽快生一个,才算是完整的家啊。 没有了小雨伞,容析元简直如鱼得水。很快,这屋子里就响起了动人的娇喘,一章原始的晨曲,为这个清爽的早晨增添了生机和活力。 他的勇猛依旧,热情如火,轻易就能点燃她。望着她在身下瘫软成一汪水,他有种自豪感,满足感,睡沙发的事,便不再放在心上了,全当是小女人偶尔发发脾气,不予计较。 一番激烈的缠.绵之后,容析元顺理成章又回到了床上躺,留着尤歌入睡,现在他才觉得踏实,舒服,比睡沙发的待遇好太多了。 尤歌被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有些疲倦,懒懒地靠在他怀里,小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涨红的脸蛋上余韵未褪:“你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哼哼……昨晚的事情你如果不知道反省,那你今晚还是睡沙发。” “……”容析元哭笑不得,原来她还惦记着呢。 “好啦,你昨晚说的话,我后来有想过,说得也不是毫无道理。我以后会注意的,半夜不会再跟她聊那么久了,这样你放心了吧?” 尤歌转忧为喜,这才露出了点点笑容:“嗯,这还差不多,该避忌的东西,你自己记得就好。” 小小的摩擦就这样过去,没有影响彼此的感情,这是因为两人都没有硬碰硬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尤歌不会逮着这件事不放,而容析元也在尤歌的提醒下发觉该避忌的时候就要干脆一点,这是他对翎姐的态度需要改进的地方。 夫妻间就是这样,一方发火时,另一方软一点,另一方发货时,自己又软一点。如此形成互补,就不会因为互相逞强斗狠而导致伤害感情。 两个都强势的人是不适合长久相处的,尤歌和容析元最开始也经常都硬邦邦不肯柔软不肯先低头,经过半年多的磨合,两人总算是学着一些相处之道,变得更融洽更和睦,即使有点矛盾也都能快速修复。 对容析元来说,美中不足的是又被戴上了小雨伞。他还是喜欢“坦诚相对”的时刻,没有任何阻碍,那美妙的味道才是他念念不忘的。可尤歌说除非是在生理期的前一天和后一天,不然其他时候都要他戴着。 为这事儿,容析元争取了很多次都没用,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琢磨着要怎样才能成功地脱掉雨伞呢。 今天是尤歌休假,容析元也不上班,两人的出行计划是到附近超市买菜,然后吃一顿容析元做的午餐。 太难得了,平时都是佣人或者尤歌下厨,今天容析元却主动提出要做饭,尤歌很惊喜,能尝到他的厨艺。 容析元买了很多食材,再配上家里原有的材料,熬成一锅大补汤,里边有大颗大颗的瑶柱,还有鲍鱼,西洋参…… 总之,这一锅粥挺奢侈的,可是那味道闻着都能让人食欲大增,太诱.人了。平时虽然家里吃得都挺好,但像这样炖个大补汤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就连翎姐以前在这里养伤也没一下子在一锅汤里加这么多名贵的食材。 这一顿饭,尤歌见识到了容析元的手艺,惊叹自己有口福了,吃了一次还想着以后能经常吃他做的饭菜。 容析元也表现得异常大方,说只要有时间他会下厨的。 这男人变得更疼自己的老婆了吗?尤歌只觉得身在蜜糖似的包围中,心情舒畅,开心都写在脸上,这样幸福的感觉让人只想要拥有更多,拥有更久。 在这之后,果然容析元没有食言,时常都会下厨做饭,并且每次还都不忘炖上一锅补汤。 每次补汤的食材都会不同,但都是美味可口,让人吃了之后还意犹未尽。 这么吃下去,尤歌的脸蛋都有些变化了,略显圆润,并且这体重还有增加的趋势。 可容析元说这没什么,说尤歌只有95斤,太瘦,说她应该再长点肉。 既然老公这么疼她,她就放心地吃吧,反正她的体质就那样,不会长得太肥。 容析元这么做,即是对尤歌的疼爱,同时也在要为她怀孕而准备,首先要把她养肥一点……总之,现在容析元每天都显得精神抖擞的,对尤歌的照顾更是前所未有的体贴。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这么转变,但尤歌也渐渐被他的信心所感染,对孩子的渴望也更加强烈了……【晚点还有一章,明天17号星期五有加更,重大剧情,请亲们记得来看】   ☆、怀上了吗 在容析元这么催肥式的照料下,尤歌很快就长了三斤,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自从那天开始不戴小雨伞之后,容析元就更加得劲了,雄风大展,照这么下去,相信怀孕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两人的身体都没问题,是健康的。 最近家里的饮食也都很注意了,不是随便想吃啥就吃啥,一切都要以备孕为准。 当然,这件事,暂时还只有容析元和尤歌知道,就连佟槿都还不清楚为啥最近伙食有点不同,就是明显的补汤多了。 容析元这家伙,别看他强势而自信,可在某些方面他还居然会有点迷.信,或许是因为太重视这个事,他说先别声张,要等尤歌怀上了才说出来,像是怕说得太热闹之后反而怀不上。 这还不算什么,最夸张的是,一个从不进寺庙的人,现在为了能顺利怀上孩子,居然会大老远地跑去邻市的一座山上寺庙里住了三天,念经祈福,祈祷尤歌早点怀孕。 尤歌,沈兆,都没见过容析元这么慎重过,感觉出来这次他是太紧张了。 尤歌的状态还不错,她并不太紧张,每天依旧是照常上下班,不同的是,容析元现在只要有空就会接尤歌下班。 可是至今尤歌还没公开自己的身份,所以每次容析元接她都是在地下车库,不会在商场大门口。 尤歌最近明显的变化就是体重有所增加,脸色更加红润,原来小巧精致的脸蛋越来越圆了,有点肉嘟嘟的,不但不会让人觉得难看,反而有些婴儿肥,很可爱。 龙晓晓发觉尤歌的变化,她可不知道人家两口子的事,顶多知道尤歌是结婚了的,可不晓得在计划怀孕。 这天,专柜里的生意上午挺好,中午吃饭时就消停些,正好可以休息。 龙晓晓和尤歌以前都在外边叫盒饭吃,但是最近容析元不准尤歌再吃外边的盒饭,她每天都会从家里带饭菜来,中午在电饭煲里热一下就吃。 龙晓晓伸长脖子往尤歌的饭盒里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嗅嗅鼻子…… “哇,这么香,又是你家老公为你准备的汤?啧啧……尤歌,你简直太幸福了,我真羡慕你啊,有这么疼你的老公。” 尤歌宛然一笑,将勺子舀了些汤给龙晓晓,嘴角噙着笑,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晓晓,你也不用羡慕我,你将来也会遇到疼你的人。” “将来,哈哈,那多遥远,我才21岁,现在也不急着交男朋友,还是先赚钱要紧,自己独立了,有经济基础了,之后再考虑那些事吧。”龙晓晓闪闪的瞳眸里有着一缕清亮。 尤歌赞同地点头:“没错,晓晓你这些想法都是挺正确的,咱们女人一定不能抱有侥幸和坐享其成的念头。要知道,男人就算再怎么疼爱你,他也不会对一个好吃懒做的女人长期地忍受和爱,所以我们要独立,要勤奋,要有自己的事业,不要过那种靠人给钱的生活。自己赚钱,想什么花就怎么花,不管自己老公有钱没钱,至少我们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龙晓晓嘻嘻地笑,清秀的脸颊露出好奇:“尤歌,你说得这么有感触,那是不是你以前遇到过什么令你深受教训的事啊?” 龙晓晓有时也挺机灵的,这话还真被她说中了大半。 尤歌虽然现在跟容析元感情稳定,但她的观念不会变,依旧是抱着要工作的态度,不会想着因为老公有钱,自己就过着米虫的生活。 “好啦,晓晓快吃饭吧,我的事儿,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一时间也说不完的。” “哈哈,你是不是要说……说来话长?” “是啊……” “嘻嘻,那我不客气了,沾你的光,喝汤!”龙晓晓大口大口地喝汤,一副很满足的神情。 其实龙晓晓家境清苦,读大学都是家里跟亲戚借钱的,后来她拿到奖学金,压力才缓解了。现在找份工作,大部分的收入都拿去还债了,亲戚们也是知道她上班之后经常来催债,因此,家里的生活没有改善,还是那么清苦,在吃穿方面尤其节俭,说得难听点,龙晓晓家吃肉的时候都比一般家庭更少。就是为了省点钱还债。 这大补汤,龙晓晓还真没吃过,所以这一吃就感觉简直是人间美味啊,浑身都舒泰,好像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哇,尤歌,这汤太好喝了,怎么办,你这如果是把我的胃口养得高了,我以后喝不到这么美味的汤,我找谁去啊……”龙晓晓故作委屈地瞅着尤歌。 尤歌不禁哈哈大笑,爽朗地说:“不怕,你找我就行了,咱是好姐妹,喝点汤算啥。” “嘿嘿,还是你最好啦!” “快吃快吃,要凉了。”尤歌说着就将饭盒里的肉夹了一块给龙晓晓。 这是回锅肉,五花肉炒的,并不是很肥,龙晓晓最爱了,一口吃进嘴里。 两人这样的互动,在旁边的詹文琦看来,怎么都是不顺眼的,因为,她闻得出来,那汤里的味道分明有西洋参,海鲜……看来尤歌家境不错嘛,以前是她看走眼了么? 能经常吃这种补汤的人,家里怎么会差? 詹文琦默不作声,现在不像以前,尤歌是代理店长了,詹文琦不敢再表现出对尤歌的讽刺和不满,她很懂得审时度势,看清眼前的处境,不惹尤歌,她才能在这里继续做下去,等待升职的机会。这也是詹沁曾嘱咐她的话,她都记得。 尤歌和龙晓晓有说有笑的,龙晓晓也将一块红烧肉夹给尤歌。 这肉有点肥腻,尤歌凑在嘴边,还没吃进去,忽地感到一阵不舒服,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搅,下一秒,龙晓晓就看见尤歌冲进了里边。 “怎么了?”龙晓晓慌忙跟上去,刚才尤歌的脸色好差。 尤歌去了洗手间,龙晓晓站在门口都听到里边传来怪异的声音,推门进去一看,尤歌正趴在洗手台上……呕吐。 龙晓晓惊慌,赶紧扶住尤歌,关切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但尤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吐完之后人也没了力气,靠在龙晓晓身上,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尤歌,你是不是感冒啦?”龙晓晓说着还用手摸摸尤歌的额头:“没发烧,是凉了胃吗?” 尤歌摇摇头,小脸都皱到一块儿了:“我……难受……突然一下子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扶我出去。” 尤歌此刻有些头晕眼花,以前没有这样过,吐了之后仿佛耗尽了身体的能量,就连走路都两脚发颤。 清洗了一下嘴巴,尤歌在龙晓晓的搀扶下出了洗手间,但是再次看着饭盒里的菜,她已经没了食欲,尤其是龙晓晓盒饭里大块的红烧肉,尤歌闻着就不舒服了。 尤歌坐在一旁休息,龙晓晓见她在闭目养神,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着,不一会儿,尤歌竟然睡着了。 龙晓晓吃饭也没胃口了,见尤歌这么反常,龙晓晓担忧,想着尤歌先前还好好的呢,怎么吃了块红烧肉就成这样啦? 还好尤歌休息了一阵子就有所好转,今天自己身体不适,这事她没告诉容析元,以为只是件小事。 到了下班的时间,尤歌被容析元接回去,在车里又忍不住困意睡了一觉。 容析元也觉得这或许是尤歌上班太累,心疼她,直到回家了才叫醒她。 晚上,尤歌洗澡之后精神状态又恢复了一些,容析元依旧是生龙活虎的,要为生娃而努力耕耘了。 但是,缠.绵的温存才开始不到两分钟,尤歌就脸色不对,紧紧皱着眉头,眼巴巴地望着容析元,晶亮的眸子里带着歉意,软软地说:“老公,我……我有点不舒服。” “嗯?我弄疼你了吗?”容析元温柔地吻着她的唇瓣。 “不是……我……我想去洗手间,胃……难受……” 容析元一听,顿时愣住了,嘴角抽了抽,站起身来…… 这确实有点扫兴,不过容析元没有介意,他跟着尤歌去了洗手间,看见她在吐,除了心疼,他还在琢磨着什么。 “你自己生病了也不知道吗?” “我……我没觉得啊,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胃就跟我过不去……” 容析元深邃的目光望着尤歌,忽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门儿:“等等,你生理期上次来是什么时候?该不会是怀上了吧?” 尤歌被这一提醒,也愣住了,惊觉自己的生理期怎么没来,早就过了日子,难道,真的有了?   ☆、喜讯,怀孕六周 【昨天第二章由于粘贴时出错,导致前边有一小部分内容重复,但已经修改,已经看过的亲可以再看一次,不会重复收费的!】 容析元也是最近紧张过度,没留意尤歌的生理期问题,两人这么对望着,彼此都感到对方的惊讶和欣喜。 容析元搂着尤歌的身子,温热的大手在她肚子上轻轻抚摸着,那眼神活像是看到宝藏了…… “先用测试棒测一下。” “嗯……” 容析元早就准备好了这东西,从抽屉里拿出来,尤歌却不准他跟着进洗手间了,她自己进去测。 容析元只好在门外等,走来走去的,还一边搓着手,这表情很像等在产房外那样。 是一条线还是两条线呢?有了?没有? 容析元只觉得这滋味真难熬啊,就算是两分钟也很长。 当尤歌推开门时,容析元快速冲了进去,看到验.孕棒上那鲜艳的颜色,容析元一下子大笑出声,激动地大喊:“哈哈,两根!我太威武了,简直就是生娃神器啊!” 这男人此刻觉得整个人都飞上天了,得瑟着,对于自己这么快就让尤歌怀上,他感到很得意和自豪,心情美翻了。 转身,容析元一把抱起了尤歌,在她脸上亲了几口,那声音很响亮。 “老婆,你怀上了!” 看他兴奋得像个孩子,尤歌心里既高兴又有些酸胀,眼里涩涩的有股湿意,这感觉很像是在做梦,甜蜜至极,却又让人感觉不真实……这么快,从他说要生孩子的时候到现在还没两个月,她已经怀上了,这就算是很顺利的怀孕吧。 尤歌紧紧抱着他,轻颤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可是还没去医院检查呢,会不会验.孕棒的结果不准确啊?” 尤歌虽然开心,但还是忍不住想想万一不是怀上呢? 容析元正在极度兴奋中,听尤歌这么一说,他也愣住了,俊脸露出一丝担忧,但很快就说:“没事,放心吧,照你的情况来看,99%的可能是怀上了,明早就去医院做个检查,确认一下。” 尤歌点点头,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情颇为复杂……真的里边有个小生命未成形吗?这感觉,仿佛肚子一下变成了千斤重,她摸的时候都小心翼翼了。 特殊情况的出现,就使得容析元今晚的吃肉计划取消了,而他一点都不介意,反倒是开心得很,一晚上都没睡好,就盼着去医院。 尤歌也惦记这个事,可她睡得很沉,很香,在他怀里一睡就到早上。 一大清早的,容析元起来做早餐,清淡可口的米粥还有小笼包,特意用的蔬菜馅儿,怕尤歌吃着猪肉感觉不舒服。 两口子去医院的妇产科排队等候检查,俊男靓女,就跟明星似的耀眼,吸引了不少陌生人的目光。 尤歌看到有的女人大着肚子行动不便,有的又好似一脸苦瓜相,有的也被自己老公牵着露出幸福的笑容。总之,在妇产科这里看到人们的表情都是各种不同,每个孕妇的状态都不一样。 尤歌不由得紧张起来,偷瞄着容析元的脸,看他还挺淡定的,她的小手放在他掌心,小声嘟哝:“老公,咱们也还不知道检查结果是什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 容析元浓眉一挑,低头在她耳边说:“我对自己的播种技术很有信心……” “你……”尤歌耳根发热,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他说话就是这么直白,不过也挺实在的,他那么卖力勤奋的耕耘,是该有所收获了。 检查的过程很短,而结果嘛……喜讯! 怀上了,已经有六周! 这下,容析元和尤歌可以彻底放心了,只剩下满满的喜悦。 尤歌的身体状况不错,虽然有点害喜的反应,但并不是很严重,她不想因此而耽误上班。 怀孕,是让尤歌和容析元都惊喜的事情,但尤歌的事业毕竟才开始起步,假如现在就开始在家养着,那么她前段时间的努力就白费了。既然身体状况允许是可以继续上班的,尤歌还是想坚持下去,等以后肚子大了才回家休息。 容析元开始不同意,非要让尤歌在家养着,但最终还是被她说服了。想想其实好多女人在怀孕时也都照常上班,她们不也照常生孩子么。容析元觉得尤歌的想法是可以支持的,但他加派了保镖,密切留意尤歌的动态,务必要确保她的安全。 尤歌现在的饮食又有了变化,倾向于清淡了,医生说等熬过这段时间,满三个月之后,尤歌害喜的症状有可能减轻。 尤歌如今是一闻着鱼腥味和猪肉的味道就不舒服,每天她带到店里的饭菜也都是蔬菜,只是有时早上会喝点瘦肉粥。 这事儿,尤歌悄悄告诉了龙晓晓,并叮嘱她要保密。 龙晓晓也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就将尤歌当宝一样的保护起来。想着自己明年就能当姨妈了,龙晓晓那个欢喜啊,还说要攒钱给小宝宝买衣服。 感受到被人呵护备至的滋味,尤歌觉得自己真是个幸福的孕妇,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店里,都有人精心体贴地照顾,龙晓晓的细心程度比容析元还更甚,毕竟是女孩子嘛,更懂女人的心思。 这样的好事,家里当然都知道了,佣人和沈兆都为容析元两口子高兴着,整个家里的气氛都比以前更加活跃了。 佟槿这货知道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地排队当干爹,因为知道还有赫枫在前头,佟槿不甘落于人后,软破硬泡的,让容析元和尤歌同意了他当孩子的第一个干爹…… 这干爹还有第一第二的,佟槿和赫枫两人争得不可开交,但由于佟槿是住在这里的,近水楼台嘛,所以最终被这家伙得了先机。赫枫更夸张,从现在开始就在考虑到时候要送什么礼物给小宝宝了,这份心思也是挺可贵的。 孕妇的心情很重要,尤歌现在能保持每天心情愉快,害喜的症状也越发得到控制,几天之后就逐渐减轻,很少会呕吐了,只是暂时还不能大块吃肉。 怀孕能让一个女人的气质发生改变,尤歌也不例外,现在看她,总觉得多了一份母xing的光辉,笑起来更加亲切甜美,也多了一点成熟的韵味,混合着她自身的那股灵气,所形成的气息比从前更有吸引力了。 怀孕能让女人变丑,也能让女人变美,尤歌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又长胖了,原来纤细的腰肢变粗,上围也出现明显的增幅,这可又是属于男人的福利啊。 这天,郑皓月来店里视察,问长问短的,逗留了好一阵子都没走,那个詹文琦过去跟郑皓月交头接耳,不知在说着什么。想必又是关于尤歌的事吧,詹文琦很有眼力,早就看出来郑皓月对尤歌不待见,所以每当郑皓月来时,詹文琦都免不了要去讨好一番。 郑皓月越听越是皱紧了眉头,望着尤歌的背影,若有所思。 呕吐?嗜睡?不吃荤? 这些,都让郑皓月敏感地觉察到了一点异常,但她是不会主动去问的,问也没有什么结果,因此,她觉得可以用一种办法试探一下尤歌。 郑皓月毕竟是总裁,她有权利指使尤歌做事,加上她一直都有的嫉妒心,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还需要去证实一下。 尤歌刚送走了一位顾客,郑皓月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一回头看到这张令人不悦的脸,尤歌略一惊诧,随即淡定地笑笑,默然不语从郑皓月身边走过去。 郑皓月倨傲地叫住她…… “一会儿要送来一批新品,尤歌你去帮忙抬一下。” 尤歌愣住,停下脚步,倏地脸色变得严肃……她去抬?这怎么行,是重物,万一闪到腰,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假如是在平时,她会毫不犹豫地去,可现在不行,她怀孕了,必须事事小心谨慎。 尤歌优雅地转身,清冷的目光盯着郑皓月:“总裁无需操心,詹文琦和龙晓晓会去抬的。” 郑皓月似是料到尤歌会这么说,笑得更深了:“怎么,你现在当了代理店长就知道使唤人了?你现在不也没事么,去抬一下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就高人一等了?代理店长而已,就算是正式的店长,需要卖力的时候还得亲自去做,你连这都不懂吗?这么娇气,你还想升职,简直笑话。” “你……”尤歌狠狠地咬牙,郑皓月是故意的,难道她看出了什么?【下午还有更新,今天会加更的】   ☆、爽快,赶走郑皓月 尤歌和郑皓月之间眼神的对峙,暗流汹涌,只有当事人才明白这四目相对所代表的含义。郑皓月在冷笑,尤歌却也丝毫不惊慌,只是她心里有数,郑皓月兴许是在试探什么。 龙晓晓在尤歌身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显得很紧张,她知道尤歌怀孕,但尤歌说了不能声张这件事,那个郑皓月要叫尤歌搬东西,这不是在害尤歌么? 可该怎么拒绝郑总的要求呢?龙晓晓真为尤歌捏了把汗。 尤歌忽地笑了,很干脆地一挥手:“走,晓晓,跟我下去搬东西。” 龙晓晓怔愣了一下,立刻跟着尤歌出去了。 郑皓月见状,不由得一呆……尤歌竟然真的去搬了?难道不是她以为的怀孕了吗? 郑皓月那么狡猾的女人当然能从詹文琦说的那些情况里猜测出尤歌可能怀孕了,故意借此机会试探,但尤歌没再反驳了,顺从地去搬东西,这又让郑皓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望着门口,郑皓月若有所思,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她顿时就来了精神。 “析元,我在专柜……嗯?现在吗?好,我现在就回公司。”郑皓月急匆匆离去了,顾不上亲自去监督看尤歌是不是会搬东西。 实际上,哪有这么巧容析元就来电话了,那是尤歌刚一出去就给容析元打电话,让他将郑皓月支开。 这一点,容析元和尤歌的意见是一致的,都觉得目前还不是公开怀孕消息的时候,最好是先不声张。尤其是,郑皓月那个女人向来争强好胜,谁都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做出一点过激的行为,因此,暂时不让她知道尤歌怀孕的事,也是一种保护措施。 这小小的难题是解决了,可容析元却没有因此而放心,他坐在办公室里,神色严肃,深沉的眼眸里酝酿着隐约的怒意。 他可以断定是郑皓月看出了什么,才故意叫尤歌搬东西试探的。郑皓月就是不消停,一直对尤歌有所忌惮,一有机会就想刁难尤歌。 容析元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知道尤歌的能力,也知道郑皓月会找茬,原本这些对尤歌来说都是磨练,但现在不同了,尤歌怀孕,身子脆弱,如果郑皓月还时不时想整尤歌,那万一有一天真被她得逞了,后果不妙啊。 想来想去,容析元眼中的狠色越发浓郁,眉宇间蒙上一层冰霜。 专柜距离公司很近,郑皓月不到二十分钟就来了,一脸笑容地进了办公室。 一阵香风袭来,郑皓月踩着高跟鞋一步三摇风情万种地走过来。 “析元,你在电话里是说让我跟你一起去澳门吗?”郑皓月这双勾魂的丹凤眼含着七分*三分期待,显得格外亮堂。 容析元低垂着眼帘,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烟灰,云淡风轻地说:“是,去澳门……” “太好了,我把手上的工作交代一下就可以出发,明天是吗?”郑皓月难掩兴奋,说话声音都提高了。 但容析元却冷冷地丢来一句:“明天,你去那边有人会接待你。” “嗯?”郑皓月愣了愣,感觉有点不对劲,脸色微微一变:“你……不是我们一起去吗?” “是你一个人去。” “什么?我一个人?澳门的专柜对公司来说至关重要,怎么都不亲自过去看看?”郑皓月忍着骂娘的冲动,心里已经窝火极了。 容析元无视她的激动,冷酷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你是宝瑞的总裁,有你去那边盯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澳门的专柜就交给你全权负责,连你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是高级公寓,租金已经先付了一年的,你就安心在那边打理专柜。” 这番话,算是彻底点燃了郑皓月的火气,再也顾不上形象了。 “容析元你这叫过河拆桥!你想赶我走?没门儿!我是宝瑞的总裁,凭什么叫我去澳门长期待着?你这是在发配边疆吗?我不会上当,我不去,不去!”郑皓月歇斯底里地大叫,怒不可遏,吼声直冲房顶。 容析元倏然手指一动,用力掐熄了烟头,锋利如冰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透着嗜血的狠意:“郑皓月,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谁,只能怪你自己太不识时务。你一直都对尤歌耿耿于怀,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还有翎姐,当初在你家,你信誓旦旦说会照顾好翎姐,可你却趁我不在时虐待她,被我撞见一次之后你才有所收敛,这件事,我没跟你计较,只给予你警告,但你现在却还想针对尤歌,像你这种心胸狭隘又狠毒的人,继续留着你,只会是祸害,我看在你对宝瑞的功劳,继续保留你总裁的头衔,但今后,你只是澳门地区的一个经理,公司其他的事情一律由不得你插手。” 这招够狠的,只是保留一个总裁的头衔,但实权却被严重削弱,缩小到只是一个区域的经理,这对郑皓月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努力这么多年为的什么?满以为凭借自己在宝瑞的资历和管理经验以及人脉,她的位置会牢固的,甚至该越来越高,但没想到,容析元突然的决定却能将她打入地狱。 郑皓月气得脸都白了,愤怒地冲过去企图抓住容析元的衣服,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无情的双眸泛着冷光:“少在我面前发疯,这一套不管用,要怪就怪你到现在还认不清形势,尤歌是我的女人,我的老婆,谁想对她不利,就算是一点点,我都会将这种居心叵测的人驱逐出她的生活范围!” 郑皓月惊悚地望着容析元,被他眼中的坚决所震撼了,她一直不愿相信的一个事实就是——容析元真的爱尤歌? 不,她绝不相信!可这一刻,由不得她不信了,他那种狠绝的气势,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她嫉妒得发狂! “容析元!”郑皓月痛苦地嘶喊:“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你的爱,我有哪里比不上她?我才应该是那个跟你并肩作战的人,她根本不能帮到你,她不配当你的妻子!” 容析元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力道很大,差点将她摔倒在地。 对于没有感情的女人,容析元可以冷酷到令人心寒。 “我不想再听到你这些废话,她配不配,是我说了算,你如果再诋毁她,你就连澳门地区的经理都别想当了,直接去当导购或者仓库管理,你选哪一个?”男人岑冷无情的声音比冰魄还要冻人,在郑皓月心尖上划下一道道口子。 郑皓月不敢相信容析元居然会这么说……导购,仓库管理员?她怎么可能会去?那对她这个曾是总裁的人来说,是奇耻大辱! 郑皓月颤抖着身子,忽地笑了,笑得有几分狰狞:“容析元,你这是利用完了就将我一脚踢开吗?你忘了是谁帮助你得到宝瑞?你忘了是谁在你得到宝瑞之后还大力支持你的工作?你忘了我才是宝瑞最大的功臣!你现在为了讨好尤歌,将我赶走,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女人尖锐的声音里带着诅咒的意味,听起来很像是魔鬼夜里的诡叫。 容析元眯起的眸子迸出骇人的光线:“你也忘记了,是谁曾将尤歌吃的药换掉,是谁背着我将首饰拿到酒会去拍卖,是谁发了邮件在尤歌的信箱?我不否认你对宝瑞的贡献,但我不想留一个只会跟我添乱的女人在我的视线里。你就是个地雷,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为了避免你伤到无辜的人,你只能离开,没有选择。” 郑皓月彻底绝望了,不管她怎么说,容析元都不会再改变主意了,她要被“发配”到澳门,没人能救得了她! 可是,在这种时候,郑皓月却在狂笑,如巫女的魔咒般,指着容析元:“你……你们……哈哈哈……你们将我赶走,总有一天你们会有报应的!” 此刻,在容析元眼中,郑皓月就是个疯女人,她越是这样,越会坚定他的决心。 “哈哈哈……是不是尤歌怀上了?你们得意了是吧,我就不信你们能幸福快活多久,我会等着看你们倒霉的时候!”郑皓月情绪都失控了,口不择言,刺耳至极。 容析元嫌恶地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按下了座机电话键,叫沈兆进来将郑皓月带走,他不想再看到她这张脸,不想再听到她说的话。她就是个恶性肿瘤,将她安排去澳门,至少尤歌就能安心上班,再也没有郑皓月再从中作梗了。 虽然今天郑皓月叫尤歌搬东西,是件小事,可容析元的做事风格就是要将一切潜伏的危险都扼杀!【晚点还有更新】   ☆、翎姐的异常(加更6千字) 容析元嫌恶地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按下了座机电话键,叫沈兆进来将郑皓月带走,他不想再看到她这张脸,不想再听到她说的话。她就是个恶性肿瘤,将她安排去澳门,至少尤歌就能安心上班,再也没有郑皓月再从中作梗了。 虽然今天郑皓月叫尤歌搬东西,是件小事,可容析元的做事风格就是要将一切潜伏的危险都扼杀 郑皓月被调去澳门这件事,在宝瑞上下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很多人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郑皓月在宝瑞算是一个老人儿了,有功之臣,但大家对她和尤歌之间的恩怨都不清楚,不知道这个女人私下里都干过什么恶事,都被她漂亮的外表和工作能力所蒙蔽了眼睛。 其实容析元这么做,算不上什么过河拆桥,而是郑皓月自己不懂收敛,仗着自己是容析元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就以为能做些过份的事情。殊不知,容析元的底线就在哪里,郑皓月什么不好碰,偏偏要挑战容析元的底线。凭她以前的所作所为,能留她到今日,就算是看在对公司的贡献,但她千不该万不该直到现在还放不下对尤歌的怨恨。 千万别小看一个即将当父亲的男人,他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惊人而恐怖的。为了保护老婆和孩子,他可以做出任何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就像今天,毫无预兆地就将郑皓月“发配”到澳门去了。 而尤歌跟容析元配合很默契,她下午打过电话给容析元,随即郑皓月匆匆离开,尤歌当然不会真的去搬重物了,她才不会傻乎乎地拿身体开玩笑。以前不是没搬过,每次都满头大汗的,现在怀孕了她自然不会再搬了。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她心知肚明,保护肚子的安全才是重点。 郑皓月被调走的事,很快在公司里传开,除了震惊,也有人为她感到不平,以前与她关系密切的人,现在虽然也觉得这事很蹊跷,可没人敢质问容析元,他才是决策人,连郑皓月这样的老臣子都说走就走,其他的人更不敢造次,一个个都绷紧了神经,生怕自己也会莫名其妙遭到发配。 没了郑皓月这个恶毒的女人在,尤歌感觉轻松多了,至少没人再会故意整她。 害喜的感觉随着时间慢慢平缓了,到了三个月的时候,尤歌已经不会害喜,身体各方面正常,还时常看些相关书籍和资料,了解孕妇该注意的事项,了解关于如何养胎以及育婴方面的知识。 容析元还在卧室里挂起了几幅胖娃娃的图片,每天看着都感觉心情舒畅,就盼着将来的宝宝也这么健康可爱。 孩子,对于容析元和尤歌来说都有着极为重大的意义,首先两人都是父母不在了……容析元的母亲,至今他都没去打听过究竟是否还活着,在他心里,早就将这个无情的女人淡忘了。 这么一来,相当于他与尤歌都是没有双亲,两人组成一个家庭,虽是二人世界,却也太单调太冷清。如今多了一个小生命,彼此都感觉这心里才算是真正的踏实了,幸福了,等孩子一出世,就是真正的圆满了。 容析元从现在开始已经准备要动手做婴儿床了。 没错,不是买,而是亲自动手做。 容析元会做的事情很多,以前在孤儿院就跟里边的木工师傅学过手艺,只要不是太繁复的木工活儿,容析元能独立完成没问题。 很多家里的婴儿床都是买的,而容析元却想要自己做,觉得这样很有意义。 有时看到他在婴儿房里敲敲打打的,尤歌就会感到一种浓郁的幸福感。看着小巧精制又可爱的婴儿床在他手下逐渐成型,完工,想到将来宝宝出世就睡在这里,尤歌的心都会融化,满满的都被温暖包围着。 知道怀孕以后,夫妻俩的感情又一次升华到了一个高度,加深了浓度,有了血脉相连的感觉,前所未有的亲切感,你中就我,我中有你。 容析元还将尤歌怀孕时期各个阶段的变化都记录下来,将照片统一收纳在影集里,便于以后孩子长大了看看,那时会很有意思吧。 温馨的生活充满了浓情蜜意,多了期待,多了生机,多了和谐和融洽,容析元对尤歌的疼爱也达到了极致,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有一次赫枫来家里看望孕妇,见到的就是容析元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还将水果切好了喂进尤歌嘴里,不得不让人咋舌,是什么力量让一个强势无匹的男人变成妻奴了? 如果不是赫枫亲眼所见,他还真不会相信容析元会这么chong爱一个女人。 但身为朋友,赫枫也为容析元感到欣慰,起码他有了孩子之后,婚姻圆满,或许能渐渐弥补他内心关于“家庭”的创伤。 可这件事真的能瞒得住吗? =================== 香港容家。 容老爷子的卧室。 这都12点了,老爷子还没睡,还在开着台灯看资料,表情严肃,一直皱着眉头,干瘦的脸颊上尽是一片凝重。 管家在容老爷子身后已经站了三个小时,提醒了老爷子几次,但都没用。 管家有苦难言,老爷子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就跟火药似的,他若是再出声,可能老爷子要发火了。 但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老爷子这么忧心忡忡?本来身体就不太乐观,还这么晚睡…… 管家看看时间,一咬牙,冒着被训斥的危险,又一次地提醒容老爷子,时间不早了。 这一次,容老爷子没有发火,竟是合上了资料,锁入保险柜里,然后上床。 管家总算是松了口气,正想说关灯离去了,但容老爷子却又发话:“去将我那本红色的影集拿来。” “啊?”管家愕然,随即心底无声地叹息,那本影集里,大都是以前大少爷的照片啊。 大少爷就是容孝光,容析元的父亲。 看来老爷子今晚又勾起了对儿子的想念,要看看影集才睡。近段时间老爷子经常翻出那本老旧的影集看,并且人也越来越沉默,就好像有点抑郁似的。 说起这抑郁,没人会信容老爷子会跟这词儿沾边,但事实就是这样,容老爷子郁郁寡欢,无论子女们怎样讨好,他都难以展露笑颜,不知道心结是什么,但多半跟公司继承权有关。 修改遗嘱,在一个富豪之家来说,是件大事,至今没人知道老爷子上一次修改遗嘱的内容是什么,容家的人只有尽力讨好他,生怕自己分少了那么一点,更怕万一老爷子不高兴了干脆就没谁的份儿。所以,最要紧的就是不惜一切手段讨好这位老人。 但容老爷子何等精明,他心里知道,近期家里人一个个对他大献殷勤的背后实际上藏着怎样的心思。唯有容析元,似乎对这件事不关心,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来讨好他。 这个孙儿,脾气果真就跟他老爸是如出一辙,是翻版,都是那么骄傲,有原则,有着一颗遗世独立的心。 或许以前不会觉得多么可贵,但现在容老爷子却慢慢地开始换个角度去看,感觉反到是容析元那样的人,更加值得信任。因为,此刻容家的那些个看似殷勤的,其实都是有目的地对他好,并非真的出于亲情。这一点,容老爷子心里有数。 容老爷子让管家先下去了,他独自一个看影集,缅怀着他最心痛的大儿子,怀念儿子小时候的乖巧温顺,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觉到了天亮之后,醒来的第一件事竟是给律师打电话。 当律师听到容老爷子又要再一次修改遗嘱时,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位老人的焦虑和迷茫,否则,怎会这么频繁地修改? 这也是容老爷子最后一次修改遗嘱了,他不会再做变动,经过这段时间的深思熟虑,以及刚刚得到消息知道尤歌怀孕了,容老爷子觉得,这次修改的遗嘱内容是他最满意的。 虽然知道尤歌怀孕,容老爷子也没有直接跑去隆青市,他就当这件事是秘密,既然容析元不宣布,他也不再容家人面前提起。 保险柜里放着的东西,最重要的不是现金和票据或是其他珍宝,而是容老爷子前些日子在医院的诊断书! 整个容家,只有他一人才知道诊断书的内容。也因为这样,容老爷子的言行才发生了不小的转变。 好像以前想不通的事情豁然开朗了,以前看不惯的人,他也不想去计较了,以前难以释怀的种种,突然都觉得可以放下了。 这是老人的秘密,他将诊断书妥善保管,不让人知道,他的这份隐忍,是为了容家的安定。关于继承人,他选好了,只是不会现在公布。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但他的决定将会影响到整个容家的发展,他再三地修改遗嘱,也是因为之前的举棋不定,直到今天最后一次修改,他的心才稍微安了些。 ========================= 尤歌怀孕的事,翎姐也知道了。 孤儿院里,翎姐每天都很忙碌,除了要扩建这间孤儿院,她还在本市另一处选址,要兴建一所新的孤儿院。 这是造福社会的工程,得到了ZF的大力支持,在本地也引起了强烈的关注,大家都知道是澳门何宏森何家的人来隆青市做慈善,对于这位神级的人物谜一样的家庭,大家的爱戴之情高涨,都在等着孤儿院建成的一天。甚至有人愿意直接去孤儿院捐款,相信何家会无私地处理这些善款,用到需要帮助的孩子身上。 这样的社会效应,让翎姐有了自豪感也有了压力,只能尽力做到最好,才能向所有人交代。 有了这样的基础,翎姐该是有种事半功倍的喜悦,但最近她似乎是心情不太好,时常都板着脸,不知道的人还会觉得是谁欠了她钱没还呢。 孤儿院的后院很宽阔,有草坪和花园,是孩子们最喜欢玩耍的地方,最近随着翎姐的到来,请了专业的园丁打理,现在看起来更加优美大气,就像别墅豪宅里的私家花园似的。 翎姐还令人安了两条长椅在那棵大榕.树下,她喜欢坐在这里静静地喝茶,休憩。 黄昏时分,初秋的凉意袭来,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这细细密密的声音就是大自然在低声呢喃,美妙轻柔,悦耳动听。 秋海棠开得正盛,在绿树丛中尤其显得夺目耀眼,那美艳多姿的色彩,将萧瑟的秋季渲染得生机勃勃。在这样的环境中坐着,应该是身心愉悦的,可是翎姐却面无表情,眼里也没了神采。 虽然她的美貌依旧,可就是感觉少了几分精气神……有心事? 杯子里的好茶,喝着也没品出个什么味来,翎姐的心思早就飞到不知哪里去了。 前些日子的那个夜晚,翎姐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在容析元房间里经历了什么。最近容析元都不来孤儿院了,翎姐猜想也是跟那晚发生的事有关,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这里守着,因为这里是他成长的地方,他不会一直都不来的。 见不到他,这日子好难熬,她在澳门的时候就体会到了什么是相思之苦。但那时她没有选择,只能回去澳门。之后,好不容易跟何宏森争取到了这个机会,重返隆青市。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在容析元身边,为了能经常看到他,可是,他现在却不来了,这一日三秋的滋味太难受。 尤歌怀孕了,这件事对翎姐的冲击也不小,她到现在都没去看过一次,借口说太忙,其实是不想去看。 看了她会更难过,何必找罪受呢? 翎姐正出神之际,接到了一个让她激动的电话。 “什么,林医生,你说我现在可以开始了?”翎姐颤抖的声音控制不住,拿着手机的手有些不稳了。 “是的,何小姐,你的身体各项检查指标都已经合格,可以开始我们的计划了。” “好,我明天就去找你!” “OK,明天上午十点。” “一言为定。” “……” 不知是什么事能让翎姐如此失态?她此刻的表情就好像是一个在黑夜里摸索的人一下子看到光明了,燃起了希望。 时间一天天过去,秋意渐浓,天气慢慢转凉,尤歌的肚子渐渐隆起,衣服越穿越多越宽松,身子也越来越圆润了。 相比起那些在怀孕期间出现各种问题的孕妇,尤歌就算是很顺利的人,每天照常上下班,在老公的呵护和朋友的关爱中,她成了个快乐的孕妇。 这段时间风平浪静,尤歌甚至都没看见过翎姐来家里,容析元也没去孤儿院。这是不是说明上次她跟容析元说的事情引起了他的重视,所以他和翎姐之间的距离就回归到了正常的尺度? 不管怎样,尤歌现在过得很开心,翎姐那个令人不舒服的鱼刺也像是刻意回避着与她打照面。这样也好,在尤歌的世界里,翎姐无声无息,互相都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礼貌。 容析元的表现很稳定,当真是让尤歌刮目相看,不仅对她照顾有加,极尽疼爱,最让尤歌高兴的是就是他跟翎姐少来往了,他的心思都在这个家里,在她和孩子身上。 还有一件喜事就是,尤歌已经从代理店长升职成正式的店长,这就是她怀孕还坚持工作的最佳奖赏了。 尤歌是公司有史以来升职最快的一个,半年多的时间就从导购晋级到店长,不管是职位还是收入,都足以令人艳羡了。 在宝瑞,尤歌又一次完成了她人生中一个重要经历与转折,她珍惜这份工作,现在都在考虑当休产假时,工作要交给谁去打理呢? 秋去冬来,几个月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春节,但这次不是容析元回香港容家去,而是容老爷子亲自来隆青市,来容析元家中过年。 这是容析元两口子都始料未及的,原本还以为老爷子会在香港过年,没想到他会来这里。 意外之余,尤歌也想着,毕竟是长辈,不管怎样,过年就该和和气气,既然来了,就好好吃顿饭吧。 别墅早就被妆点了一番,处处彰显出了过年的年味儿,尤其是满桌子的家乡菜,是容析元亲自下厨做的,老爷子看着,很是感慨,那双略显浑浊的眼里还隐隐有点晶莹在闪动。 很多年没在隆青市过年,这是容家的祖籍,老爷子许久未曾吃过地道的家乡菜了,今天这顿年夜饭还是出自孙儿之手,对一个老人来说,意义重大。 容析元搞不懂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不待见尤歌吗?为何又要来这里过年? 这个疑问,在心里盘旋,可始终没问出口。顾忌到尤歌的感受,容析元与老爷子之间,难得的没有横眉竖眼,吃饭的时候还挺和气的,尤歌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暗暗点头,想着,假如老爷子能改*度,她也不会计较以前的事。家和万事兴,这个道理,尤歌一向都懂得的。 而老爷子今天来,也是放低了姿态,不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昂的,没有再用仇视的目光看待尤歌,对容析元的态度也和蔼了不少。这巨大的转变,着实让容析元和尤歌都感到纳闷儿,太反常了,是发生什么事才能让老爷子的行为跟从前截然不同? 问号在脑子里,但这难得的和谐氛围却是令人心暖的。容析元或许是因为快要当父亲了,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因此今天他不跟老爷子吵架了,吃一顿和气饭。 容析元拿出了珍藏的红酒,尤歌不能喝,那老爷子可以喝几杯。 这场面,对于容析元来说是陌生的,因为在他记忆里,从未跟老爷子喝过酒,甚至没有吃过一顿不生气的饭。 老爷子却摇摇头,微笑着拒绝了这杯酒,说是身体不太舒坦,不能喝。 老人家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却是让尤歌和容析元都暗暗心惊……一点红酒都不能吃吗?仅仅是身体不舒坦而已? 这时,两口子也都发现了,老爷子比起从前,真是消瘦了很多,脸上皱纹越发明显,气色也很差,难道真是身体出问题 ? 看到两口子的表情,老爷子忽地大笑:“哈哈哈,你们还真以为我老得不行啦?来来来,给我倒上一杯,我很久没喝这么好的红酒了,今天就破例,过年嘛,难得,难得!” 说着,不等容析元开口,老爷子已经自己动手倒酒。 看着深红色的液体进入杯子,容析元不知怎的感到一点揪心,心脏好像在抽搐,只是那么一下下,或许是错觉。   ☆、谋害尤歌父母的嫌疑人 半杯红酒,老爷子喝下去之后也没有异常,这顿饭吃得很轻松,这都源自于老爷子态度的主动转变,容析元也不想破坏除夕的气氛,大家都尽量营造一种和谐的空间,虽然明知过了今天之后或许又会像以前那样了。 老爷子今天的举动本身就很反常,吃饭之后一边看电视一边讲着关于容析元父亲小时候的事,也不管容析元是个什么表情,老爷子就自顾自地讲着,后来在沙发上睡着了,容析元无奈之下只能将老爷子背上客房去。 这是容析元长这么大,第一次跟老爷子之间有这么亲近的接触,爷孙俩的相处方式可以说是很奇特的,明明显得很抵触,不待见,可这容家唯一敢在老爷子面前实话实说的人就只有容析元。平时见面也大都是不欢而散,但谁能想到在这个除夕,老爷子会前往隆青市跟容析元两口子一起过年。 这也是容析元这些年来,所度过的最温暖的一个除夕。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老婆,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意外的还有老爷子的出现。这顿饭才是家宴,是最美味的年夜饭。 老爷子就这么安静地睡在床上,苍老的面容上还噙着一丝微笑。容析元神情复杂地望着这张日渐老去的脸,紧蹙的双眉流露出他心底那隐约的一点担忧。 他不信老爷子是突然心血来潮才会来这里过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因为容家每年的除夕宴都很热闹,身为一家之主,老爷子怎么能不留在香港主持大局? 可是这些都是猜测,容析元只知道老爷子近期有修改遗嘱的迹象,但他不认为这是老爷子前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事呢?容析元直觉那绝不是件小事,只是现在还不了解。 老爷子年过七十了,脸上的老年斑更明显,皱纹也更多,并且是明显的更瘦了,再也没有以前那种霸气和火爆的脾气,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慈祥的老人。 慈祥么?容析元心里微微一动,以前从未感觉到老爷子的慈祥,可今晚的感触为何这么奇怪和深刻? 假如老爷子一直都是慈祥温和的,那么,两人的关系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僵硬了? 此时此刻,容析元忽地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说到底,这老人还是他的爷爷,是至亲啊,如果有一天老人不在了,他会不会无动于衷呢? 心脏猛地抽了抽,容析元感到一阵不舒服,没来由的烦躁,将被子给老人盖上,他出了房间,在走廊上点燃一支烟。 刚才的只是几秒的异常感觉,是一种疼痛么?想到年老的亲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将会离开这个世界,容析元还是不能避免地滋生出一抹疼。尽管他不想承认,可毕竟血浓于水…… 容析元最近已经很少抽烟了,自从决定要生孩子时,他就对烟酒严格控制,所以当尤歌看到他在抽烟时,不由得也是一愣。 “老公……”温柔的声音响起,容析元一听,赶紧将烟给灭了。 尤歌张开双臂抱着他的腰,小脸仰起,在他下巴轻轻蹭着:“怎么了,有心事?” 两人之间的默契,尤歌一看他这神情就能觉察出一点什么。 容析元也不隐瞒,微微点头,沉默地搂着尤歌,无声的叹息,她仿佛都能听到。 “老公,这次见到老爷子,他明显比以前瘦多了,气色也不太好,你是不是担心老爷子生病了?”尤歌软糯的声音柔柔的,有着安抚人心的味道。 容析元深邃的墨眸里幽暗的光线又闪了闪,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他跟老爷子有着很深的隔阂,可不管怎样,他内心也不想看到老人身体出问题。只是这种想法在心里,他不会说出来,但尤歌感受到了,他就有了心灵相通的感觉,这个女人,如今与他之间不需要多的言语,互相都能体会到几分。 尤歌柔软的小手在他脸颊抚摸着:“老公,从今天就可以看出来,其实老爷子不是不看重你,只是你们可能以前都是习惯了硬碰硬,从来没有去试着了解和体谅对方,加上你父亲的事,你耿耿于怀,一直没能原谅老爷子当年赶走你父亲。其实……你看看啊,老爷子都年过七十了,以前的恩怨就放下吧,我想,如果你父亲在世,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和老爷子能和睦相处冰释前嫌。” 尤歌偷瞄着容析元的脸色,心里没底,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呢?平时她都没提过关于这方面的话题,可今晚不一样,既然老爷子都迈出第一步,难道不是想缓和与容析元的关系吗?尤歌并不会认为僵硬的关系有什么可取的,她最希望的是容析元能有亲人的关怀。 果然容析元的表情有些沉,他与老爷子的关系,这是个禁忌的话题,一说出来肯定是会影响气氛,但是他也没发火,只是绷着脸,牵着尤歌的手往楼下走去。 尤歌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他没表态,但从他思索的眼神里,她能感到他的心也有一丝动摇了。这件事还是只能他自己慢慢去消化,想通了就对了。 第二天,老爷子吃过早餐就走了,回香港去。 这是容析元和老爷子迄今为止唯一一次见面没有闹得不愉快,走的时候老爷子还留下了两个红包,分别是给容析元和尤歌的。 红包……这东西,很多人都不陌生,可对容析元来说就太稀罕了。记得小时候父亲还在世时,过年,容析元能收到红包,但自从父亲不在了,直到现在,是第一次收红包。最意外的是,这红包还是老爷子给的,不仅给他,还给了尤歌。 容析元猜测老爷子可能是知道尤歌怀孕的事了。尤歌现在怀孕五个多月,由于是冬天,穿得厚,不仔细看就只会觉得尤歌长胖了。可老爷子是那么笨的人吗?多半是已经看出来,只是没说而已。 但这就更令人费解了,老爷子居然只字不提这件事,留下红包就走,而他以前是不接受尤歌的,只因尤歌是尤兆龙的女儿……现在却对尤歌和颜悦色还给红包?老爷子究竟在想什么? 容析元内心越发不安,难以踏实,看来他要查查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导致老爷子态度大变? 这段日子以来,家里很清静,佟槿时常往孤儿院跑,就连除夕都是在孤儿院里过的。他热衷于帮助翎姐扩建孤儿院,为了这件事,他现在宅在家的时间明显减少,他见到翎姐的时间可比容析元多太多了。 容析元就只跟尤歌一起去过孤儿院两次,见到翎姐也都是简单聊几句就离开。 这样淡淡相交的方式,尤歌才能安心。这或许也是她上次提醒过容析元要注意跟翎姐之间保持该有的距离,他做到了,尤歌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渐渐的也就不再去想这个事。 年后早春来袭,尤歌见到了久违的霍警官。 当霍骏琰见到大肚子的尤歌,他才知道尤歌原来早就结婚了,现在还怀上,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 事到如今,尤歌也不再隐瞒,坦诚相告她已经跟容析元结婚一年了。 霍骏琰连续忙碌了好一阵子,突然知道这消息,不知怎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看着尤歌胖乎乎的脸,孕相十足,还有她的肚子,霍骏琰感觉嘴里的咖啡都比平时难喝了……原来尤歌早跟容析元结婚了,幸好他没有爱上尤歌,这个有着独特魅力的女人。 但真的就如此甘心吗?霍骏琰不会忘记自己与尤歌第一次见面时的尴尬碰撞,不会忘记第一次在家里见到她时的惊诧与心悸……某些曾泛起过的涟漪,虽然很微小,却是真实存在的。 霍骏琰不想去承认的是自己确实对尤歌有过那么一刻的心动,现在知道她结婚了怀孕了快要生小孩了,他所有的心动都会成为过去式。不用怀疑,他就是有这样的自制力。 可是霍骏琰鉴于尤歌已经怀孕,所以,在告知一些线索时,霍骏琰做了适当的隐瞒。没有说他已经查到尤兆龙当年涉嫌谋杀容析元的父亲容孝光,他只是告诉尤歌,近段时间的调查显示,当年谋害她父母的嫌疑人,是一个女人,但由于这个女人身份特殊,要将人抓回来审问,是一大难题…… 尤歌的惊喜可想而知,经过这么久的等待终于有了眉目,霍警官果然不愧是神探! 可当知道嫌疑人的身份时,尤歌已经无法淡定了……澳门,又是澳门,那个显赫家族里的人!   ☆、老公我爱你 这真是忧喜交加的消息啊,好不容易查到了嫌疑人,可对方的身份居然是澳门那个显赫家族里的。澳门最显赫的家族只有那一家——何! 不是说澳门没有富豪家族,而是因为这个地方小,人口有限,能成为豪门的,相对来说比其他地区更少。说起澳门,名气最大最有声望的肯定是何宏森的家族,而霍骏琰所提到的嫌疑人,就是何炬的正牌老婆,唐虞梅! 这消息简直可以说是震得尤歌里焦外嫩,她听容析元说过,唐虞梅曾派人害过翎姐,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会跟她父母的案子有关。 唐虞梅,本身出自豪门,土生土长的澳门人,通过家族联姻嫁给了何宏森的长子何炬。这女人的心是什么做的?如此狠毒,出手比男人还要凶残!最重要的是,她贵为何家的大少奶奶,这案子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关系到何家的颜面,能顺利将她带到隆青市接受调查吗? 这也正是霍骏琰头疼的地方,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想办法将唐虞梅从何家带走。别指望澳门的警方会给予大力协助,毕竟这是何家的人啊,一切都只能靠霍骏琰自己了。 尤歌只能继续等消息,不管怎样,案子有了重大进展,她应该高兴的。就算审讯唐虞梅,是个大难题,但她相信霍骏琰既然告诉她了,他就会尽力去做。他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警察,这一点,尤歌从不怀疑。 见过霍骏琰之后,尤歌回家,琢磨着怎么告诉容析元。 事关重大,尤歌需要有人给予她支持和精神上的鼓励,说不定她将会直面唐虞梅呢,只是她一个人,恐怕不行。 容析元是她的老公,这种事,她理所当然要告诉的。 容析元回家很晚,又是忙碌了一天,看到尤歌在等他,看到她隆起的肚子,他的心会莫名的踏实和温暖。 在外边忙点累点也没关系,只要一回家就是进了一个安乐窝,这个窝里有老婆,有未出世的孩子,是他一切动力的源泉啊。 尤歌倒在客厅的沙发,已经睡着了。胖乎乎的圆脸,娇憨的小模样,让人无法不去为之疼惜。 容析元轻轻将她抱起,感觉真是沉啊……最近尤歌体重涨了不少,还好他力气大,不然还抱不动。 尤歌模模糊糊感觉身子在移动,睁开眼就看到他的脸,撒娇地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软软地说:“老公你回来好晚,工作这么多,怎么不多请点人给你分担一下啊?” 容析元一听,顿时浓眉挑了挑,故作委屈状:“还说呢,我把郑皓月调走了,现在少了一个工作上的助手,我当然就会更忙了。我可是为了你才将她调走的,你都没说好好谢谢我。” 尤歌眨眨眼,佯装无辜:“怎么她调走了吗?我不知道哦……不知道……嘻嘻……” “你……居然敢说不知道?好啊……”容析元将尤歌放在床上,埋头就往她最敏感的地方袭去。 “啊……老公不要……”尤歌轻颤的声音带着几分羞赧,两只手也下意识地抱着胸前,可是某人已经起了心,哪里能收得住。 “谁让你说不知道的,我得惩罚你一下,让你长点记性!” “老公饶命啊……”尤歌娇声祈求,却被他滚烫的热情给撩拨得难以动弹。 本来身子就不便,加上还有这么个不安分的男人按着她,看来今晚是躲不掉啦。 在怀孕不满三个月时,容析元是很煎熬的,时常都只能自我消化,可是现在都六个多月了,他除了不能太激烈,还是可以适当的跟尤歌亲热,有夫妻生活。 容析元在尤歌颈脖上亲了亲,起身下地。 “好,我暂时饶你,我去洗澡,等我……” 丢下这句话,容析元果然快速去了浴室,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尤歌昏昏欲睡,一不小心就没留神睡衣的领子,这下可好,被这个洗得香喷喷的男人看见了,更是忍不住那股冲动。 这晶莹雪白的肌肤就是最诱.人的大餐,容析元忍着身体里那快要爆炸的感觉,温柔地亲吻着尤歌的唇瓣。 尤歌被这甜蜜的一吻热醒了,本能地回应着他的热情,学着他的样子轻咬着他的唇,两人立刻变成两只接吻鱼了,如胶似漆,彼此都贪婪地汲取着对方清新的味道,不知何时,他已经准备好了,轻轻的,温柔地,与她合二为一。 怀孕的尤歌,在这种时候是很敏感的,好在容析元很能照顾她的身子,不会太猛烈,也刻意不坚持那么久,否则他也担心会影响到尤歌的肚子。 羞人的娇喘声和男人粗重的呼吸混合成了这个夜晚里动人的旋律,夫妻俩的甜蜜温馨,只有两人自己最清楚,最能体会,只有灵与yu兼顾,才是最高质量的夫妻生活,才是最能引起心灵和灵魂共鸣的。感情怎能不在这一天一点中增加呢。 容析元吃饱喝足之后,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搂着尤歌睡觉了,因为现在她肚子大了,两人睡觉都要注意保持一点距离,一切以肚子为重。 但即使这样,容析元还是会面朝着尤歌睡觉,而不是用背心对着她。 这虽然是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但也能看出容析元对尤歌的感情是越来越深了。 尤歌被他这么专注地注视着,只觉得满心都是蜜糖呢,她软软的身子没有力气了,却还是想跟他说话。 激.情的余韵还在空气里发酵,尤歌觉得此刻说某些事,会不会煞风景呢? 可如果现在不说,明天容析元一大早上班了。 尤歌伸出手握着容析元的大掌,温和的声音说:“老公……今天霍骏琰跟我说,他查到嫌疑人了。” “嗯?”容析元蓦地眯起了眼睛,显然是被这件事给惊到。 “不错嘛,那个姓霍的还挺能干,我都还没查到,居然给他给抢了先。说来听听,是谁。”容析元这话可没有嫉妒的意思,本来嘛,他调查的方式和警方的方式是不同的,警方的渠道有时很特殊。 尤歌眼底闪过一丝焦急,轻轻一叹:“是澳门何家,何炬的老婆,唐虞梅。” 唐虞梅?! 这个名字,容析元当然知道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惊诧,紧接着就是陷入了沉默。 唐虞梅,怎么会是唐虞梅? 容析元眉宇间浮现出凝重,他就算还没与霍骏琰见面,已经能想象出霍骏琰现在有多烦躁了。 “唐虞梅是何炬的老婆,曾对翎姐不利,后来翎姐回到何家,向何宏森说了这件事,唐虞梅已经被何宏森关起来了。外界不知道,可我知道唐虞梅是被关在何家的宗祠,目的是要她在里边反省。至于什么时候何宏森会将她放出来,谁也无法预料。” “啊?关在宗祠?那……那霍骏琰去,能将人带走吗?” 容析元的脸色又沉了几分:“难说。别看何宏森现在是在惩罚唐虞梅,可不管怎样唐虞梅都是何家的大少奶奶,这案子,何家必定会尽全力封锁消息,不会让家族的颜面蒙羞。” 尤歌一听,更加忧心忡忡,怎么办?岂不是说,没戏? “老公,可这是刑事案啊,命案,何家就算很厉害,但真的可以只手遮天吗?” 容析元知道很难跟尤歌说明白何家在澳门的影响力,但他心里也在考虑,这件事太重要,假如澳门警方对霍骏琰的帮助不够,那么,他或许要出手了。 容析元幽深的眸子里迸出两道精光,带着一抹狠色:“这一次,何宏森想找借口护住唐虞梅的话,恐怕也不易。我明天就联系霍骏琰,如有必要,我会亲自去一趟澳门,无论如何都要将唐虞梅带走。” 尤歌不知道容析元这种决心是基于什么,上次他和许炎去澳门欲要带走马胜吉,结果却是等来马胜吉死亡的消息,这件事,何宏森还欠他们一个交代,现在又是唐虞梅的事,何宏森这次还要拒交的话,容析元第一个不同意! 尤歌不知道这些,但她知道自己的老公正在全力支持她,这就够了。 “老公,你太好了,我爱你!”尤歌激动地抱着他,小脸红红的。 容析元却紧张地说:“别激动,淡定,你现在是孕妇,情绪不能起伏太大,你记住,如果我去了澳门,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嗯,我知道啦。”尤歌清脆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幸福的味道。   ☆、发现,翎姐怀孕(5千字) 在尤歌怀孕期间,容析元唯有这一次才离开本市,这还是因为唐虞梅的事情太过重要,容析元不放心,才联系了霍骏琰,提出要一起去的要求。 霍骏琰正头疼,这次去澳门,他不能大张旗鼓的,尤其要注意别被媒体盯上,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和复杂。 为了保险起见,霍骏琰只能到了当地之后再跟警方接触,要求给予协助。但霍骏琰却觉得这么做也很冒险,万一何家提前得知消息,会不会将唐虞梅悄悄转移了? 总之,这案子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局长明确指示了,必须妥善处理,不能造成恶劣的影响。 容析元要去,霍骏琰没有拒绝,他也没办法拒绝,脚长在容析元身上,况且尤歌还是他老婆,他有充分的理由去。 两人并没有一同前往,一个是上午出发,一个是下午出发,到了之后住的地方相隔不远,方便联系上。 尤歌得知以后,对带回唐虞梅的事,她又多了几分信心,相信有容析元和霍骏琰在,何家也不会太为难吧。 这个神秘而又狠毒的女人,到底做了多少坏事?没人知道,但肯定的是,要审讯她,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 尤歌还是照常上班,只是她都会在店里,制作部那边也不去了,不会有太多工作压力,轻轻松松地工作。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尤歌积累了很多固定的老客户,那些人都是她的资源和财富,每个月都会收到客户的表扬信感谢信,即使在她大肚子的时候,客户的好评也没有减少过,反而还有了上升的趋势。 现在肚子大了,自然是瞒不住的,郑皓月远在澳门都知道尤歌怀孕的消息,可是那又怎样,她已经不能兴风作浪了,容析元对尤歌的保护是很严格的,不会给郑皓月一丝机会。 直到现在,尤歌才越发觉得与容析元没有公开婚讯,是很明智的,否则她大肚子会成为记者们围追的对象。她可是最不想遇到那种事,只想低调的把孩子生下来,只要宝宝健康,便足矣。 容析元走的时候吩咐过,叫尤歌无论去哪里都要在保镖的陪同下。尤歌很听话,也不再排斥保镖的存在,因为知道这是必须的。 佟槿虽然最近很少回来,但知道这几天容析元在澳门,所以佟槿也就多些时间留在别墅里照顾尤歌。 这小子很热心,脾气也好,照顾人很细心,就像是亲弟弟一样,温暖,亲切,让尤歌很有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心里也暗暗都记住佟槿的好,琢磨着等自己生完孩子,也该为佟槿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他的女孩子。 尤歌吃完饭都会到花园里散步,当然身边也都免不了跟一群可爱的狗狗,只要是尤歌在,狗狗们都会像拥戴女王似的保护她。 被这么一群可爱的小东西围着,确实是件很幸福的事,尤歌时常在想,等宝宝出世之后,狗狗们肯定会很兴奋,会像保姆似的对待她的宝宝。尤其是香香,现在已经很凶悍了,只要被香香盯着,连容析元都不能随意摸尤歌的肚子。 香香现在也不会跳到尤歌怀里去撒娇了,因为知道尤歌身上那团球球是需要保护的,所以在香香的带领下,狗狗们都很自觉的,只在尤歌身边转悠,很少会求抱抱。 容析元是个有洁癖的男人,养狗也能看出来的,他为狗狗们请的两个保姆每天都会将狗狗打理得干干净净,时常都会带狗狗们检查身体,该打的疫苗可一个都没少。这样,狗狗们可是比别家的都要健康呢,尤歌和狗狗在一起也不用担心会影响到健康。 香香带着孩子们在草坪上打滚,看着这一团团雪白的小东西集体卖萌,尤歌的心情想郁闷都郁闷不起来,时不时就传出她的笑声,这群狗狗还都有着搞笑的天份。 尤歌在跟狗狗玩,不经意间看到佟槿急匆匆地去了车库,很快就开着车子出来了。 “咦?”尤歌不由得感到奇怪,佟槿刚还说今晚不会出去了,可这怎么又跑了?并且还一脸焦急,像是有什么急事发生吗? 出于关心,尤歌还是去问问佟槿。 佟槿这小子也老实,很坦白地告诉尤歌,是孤儿院打来的,翎姐好像生病了,一天里吐了好几次,他不放心,得过去瞧瞧。 尤歌心里一动,下意识地问:“你下午才从孤儿院回来,那时候你有看出翎姐生病吗?” “没有啊,她看上去好好的,不像是感冒的样子……可是刚刚有义工打电话告诉我,翎姐原来今天已经吐过四次了,早上一次,中午下午一次,晚上又吐了一次,还说翎姐不是今天才这样,昨天就已经有症状了。我估计翎姐是怕我担心,所以没说,我得去看看,如果严重,可能还得送医院。”佟槿嘴里碎碎念着,没留神,怎么尤歌也坐进车里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我也有段时间没见翎姐了。”尤歌淡淡地说着,系上了安全带。 佟槿愕然,清亮的眸子望着尤歌,露出为难的神色:“嫂子,你现在有身孕,还是别去了。” “没事,这不是有你陪着吗?” “可是……” “好啦,我们只是去一趟就回来,不会耽搁很久的,走吧。” 佟槿见尤歌坚持,他也不再多说,发动车子,直奔孤儿院去了。 为什么要去? 这只是尤歌一个忽然闪过的想法,纯属于女人的直觉,让她说也说不清,就是感觉不去看看就不踏实。 佟槿开车很稳,加上他选择了一条比较畅通的近路,所以半小时就到孤儿院了。 最近孤儿院的义工比以前多些了,每个都是佟槿认识的。 刚下车就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迎上来,就是她打电话给佟槿说翎姐身体不适的。 简单问了一下情况,这女人重复了在电话里说的,尤歌听了也越发脸色凝重,心头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翎姐在自己房间里,据说,她晚上没吃饭,是刚一上桌就吐了…… 翎姐躺在床上,背对着房门,盖着被子,屋里的灯光昏黄,颇有点冷清的味道。 佟槿轻轻地唤着翎姐的名字,她听到了,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尤歌。 翎姐显然没想到尤歌会来,惊诧之余,她也冲着尤歌笑笑:“你大着肚子还来看我,应该我去看望你才对啊……” 尤歌仔细打量着翎姐,发觉翎姐比以前又胖了一些。尤歌心里暗暗有几分异样,表面上还是客套地说:“客气了,我是听佟槿说你身子不舒服,需要去医院吗?” 两个女人眼神的对视,其中交流的语言,只有彼此才懂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尤歌始终无法从翎姐的眼神中感到亲切,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存在。 翎姐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苦笑着说:“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没事,可能也就是最近太劳累了,肠胃不太好,休息休息就行了。” 尤歌不语,她在默默观察着翎姐的举动以及这屋子里的一切。 佟槿却皱起了眉头:“翎姐,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义工说你一天吐了四次,你没吃药吗?是凉了胃还是怎么的?你别硬撑着,医院距离这儿不远,我送你去看看。” 一听去医院,翎姐立刻就显得紧张了,连忙摆手:“不……我最讨厌医院了,你知道的,我以前因为动手术,真是怕了,所以对医院有种恐惧。” “那怎么行,病了不去医院,万一晚上你又更加重呢?” “我……” 翎姐一时语塞,佟槿的关心,让她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婉拒了,可她就是不想去医院。 尤歌清冷的眸子滴溜溜一转,冲着佟槿说:“去医院的事,一会儿再说吧,翎姐还没吃晚饭,你去把饭菜热一热。” 刚一说完,不等翎姐反驳,尤歌就对她说:“不管怎样都要吃饭才行。” 这眼神的示意就是让翎姐从床上下来。 佟槿没有多想,转身出去了。翎姐坐在床上,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下地。 “其实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没胃口?”尤歌眼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线,视线落在了书桌的一本只杂志上……那不是一般的杂志,封面是个婴儿,是本与育婴有关的杂志! 一瞬间,尤歌感到胸口处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压抑的心情再也难以平静,陡然上前一步走到翎姐身边,一把就将翎姐盖的被子掀开! “你干什么!”翎姐的低吼声带着愠怒与惊异,但已经来不及了,尤歌已经看到了被子下边的,翎姐的肚子! 翎姐穿着薄薄的睡衣,正好贴着肚子,一眼就能看见是隆起的,腰也变粗了,胸部明显也比以前更加丰满……这些迹象表明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尤歌只觉得呼吸发紧,半眯的眼眸里神色复杂,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你……怀孕了?” 寂静的房间里,尤歌这几个字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是一把巨锤将冰山凿开,翎姐企图隐瞒的事,就这样被敏感的尤歌当面揭穿! 翎姐慌忙缩回被子里,怒视着尤歌:“你太过份了,你什么意思?明知道我身子不适,还要来掀被子,你安的什么心?我怀孕了那又怎样?跟你有关系吗?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翎姐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再也没有先前的客气温婉。 尤歌冷笑,小手紧紧攥着拳头,死死盯着翎姐这张虚伪的脸:“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我问你,你怀孕多久了?孩子是谁的?” 殊不知,尤歌在问这话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内心的激动强行压抑着,但却掩饰不住微微颤抖的身子……翎姐为什么要隐瞒怀孕的事?如果不是因为见不得光,她会隐瞒吗? 翎姐也气得不轻,被尤歌这么注视着,翎姐能感到尤歌身上散发出来的前所未有的霸气和一股压迫感。想不到尤歌还有这样的一面,自己以前还是低估了尤歌。 但姜还是老的辣,翎姐在短暂的惊慌之后很快恢复了理智,知道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了。 翎姐干脆下地,将外套披上,宽松的衣服遮住了她发胖的身材,肚子看着也不明显了。 翎姐冷静之后,人就变得很倨傲了。 “尤歌,你何必咄咄逼人?谁的孩子,你无权过问,我也没义务告诉你。” 翎姐越是这样,尤歌越发感到非要知道真相不可。她脑子里已经在回想着某个夜晚,容析元在孤儿院过夜,那晚翎姐曾到过容析元的房间…… 尤歌冷冷睥睨着翎姐,她觉得,此刻这个傲慢又嚣张的样子,可能才是翎姐的真面目吧?但说出去又有谁会信? “何碧翎,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见得光的,那我还真不比追究什么,但如果你肚子里怀的是一个本不该来到世上的生命,那么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想要得到的一切都不会如愿,因为我不会让你得逞!”尤歌深沉的语气和坚定的眼神,透露出她的决心和捍卫的战意。 翎姐当然知道尤歌指的什么,不由得笑了起来,一脸讽刺:“就凭你?你有什么仪仗啊?论样貌,我比你更美,论身材,我比你更火辣,论家世,你难道还比得上何家?呵呵……你以为你有了他的孩子,就可以稳稳地抓住他的心了吗?以前或许是这样,但现在,你有的,我也有,你的优势已经不存在了,懂么?” 这是典型的撕破脸啊,既然尤歌都那么说了,翎姐也不再隐瞒,这番话,已经等于是在承认,她怀的孩子,是容析元的! 尤歌此刻感觉有点头晕目弦,身子微微一偏,扶住了墙壁,不停起伏的胸脯可以看出尤歌情绪的激动,她正在努力控制着自己,但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这消息太残忍,尤歌要怎么面对一个怀着她丈夫骨肉的第三者! “何碧翎,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个目的,你……不得好死!”尤歌愤怒地冲上抓住了何碧翎的衣领,举起手臂,啪啪两耳光狠狠打在何碧翎的脸上! 这一幕,好巧不巧的被推门进来的人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冲上去护在了何碧翎身前,竟然是……容析元? 这一刹那,尤歌彻底呆住了,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看着何碧翎可怜巴巴地靠在容析元怀里大哭,而容析元却用一种愠怒和不解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她干了一件无可容忍的事。 “你……你……怎么你不是在澳门吗……你……”尤歌陷入迷茫中,深深的心痛摧残着她的意识。 容析元冷冽的声音飘来:“事情办完,我就从澳门赶回来,没想到家里佣人说你们来了孤儿院。幸好我来了,不然还见不到刚刚你出手打人那种威风凛凛的样子。” 这话,十足的冷意! 尤歌看到容析元这眼神,她知道,他误会了,他以为她是故意欺负何碧翎吗?他怎么可以这么想? 尤歌嗓子发干,分明是何碧翎这个贱.人的错,为何此刻她有种强烈的不安? 震惊,愤怒,狂躁!任何一种情绪都不足以形容尤歌现在的心情,她恨不得将何碧翎一脚给踹出去! “你,来得很是时候,你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吗?你只看到我打她耳光,难道你不知道她怀孕了?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敢说你不知道!”尤歌也是豁出去了,怒火中烧,哪里还能冷静。 容析元惊骇的表情望着翎姐的肚子,大手摸上去,果然……再看她哭成这样,没反驳就是默认了。可是,翎姐为什么会怀上他的孩子,这太不可思议了! “翎姐,尤歌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会怀上的……我跟你,我们……”容析元也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翎姐抽噎着说:“你忘了吗,那个晚上,你在这里过夜,我去你房间,我们都喝了酒,然后就……就……发生了那个……你当时喝太多,你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 “什么?我第二天问你,你不是说什么都没发生吗?”容析元彻底惊悚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来竟是这样怀上的 屋子里的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仿佛空气都已经结冰,令人窒息得喘不过气。 忽地,佟槿推门进来了,看到容析元,佟槿惊讶地打招呼,可是却被容析元拽着推出了房门,让他去外边玩一会儿再说…… 佟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房门已经关闭,他只能站在外边干瞪眼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房间里,何碧翎的哭声已经止住了,只是还满脸泪痕未干,而尤歌已经没有力气再听下去……心如刀割,头晕脑胀,被欺骗的感觉比死还难受! 尤歌惨白的小脸吓到了容析元,他试图拉着她的手,可是刚一碰到便被她甩开。 “尤歌,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容析元露出少见的焦急。 但尤歌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满脑子都只有两个字——骗子! 她记得曾经容析元说过那晚翎姐只是在他房里谈事情,而她居然傻傻相信了,可现在,残酷的事实证明,那晚根本就不是所说的那么简单! “别碰我!我嫌脏!”尤歌痛苦地低吼,转身激动地往外走。 外边站着的佟槿见尤歌气冲冲走出来,两眼红红的,忙不迭地上前去扶着,捉急地问:“嫂子,你这是怎么啦?” 尤歌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说话都很艰难,惨痛的表情冲着佟槿摇摇头:“走吧,回去。” “嫂子……” “尤歌!”容析元已经冲出来。 尤歌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佟槿身上,不再看容析元一眼,只是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在催促:“佟槿,走……” 佟槿总算是明白了,这是……出事啦! 难道两口子吵架了? 佟槿紧张地看着容析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可他感觉到尤歌的身体在颤抖,不由得也挺为之心疼:“元哥,怎么把嫂子气成这样啊,有事不能好好说么?” 容析元也是憋屈,感觉天大的冤枉啊。 “尤歌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几句,那晚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想想,翎姐怀孕的时间也不对啊,才四个月,而那晚的事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容析元情急之下也没顾得上那么多,焦躁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混乱。 佟槿被这话给震到,好像被雷劈的表情,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怎么可能,翎姐怀孕?看着架势,怀的居然是元哥的孩子吗?这太不真实了,这是搞错了吧? 不管容析元怎么解释,尤歌此刻根本无法冷静思考,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只想一个人静静。 “容析元,别再睁眼说瞎话了,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那晚的事,你跟我说过,你们什么都没发生,就算真的没有,但你怎么解释翎姐肚子里的孩子?你们再四个月的时间里见了多少次,只有你们自己才清楚,我不会再傻乎乎地被你蒙骗了!”尤歌说完,再也撑不住,两脚一软,倒在佟槿怀里。 这是……硬生生被气晕了! 佟槿手忙脚乱,容析元急忙将尤歌抱起来,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翎姐痛苦的呻.吟…… “析元,我……肚子好疼……”翎姐扶着门,身子已经渐渐滑下去。 “翎姐!”佟槿快速冲过去将翎姐接住,小心脏吓得不轻啊。 一团混乱,佟槿脑子都懵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两个男人抱着两个孕妇,送去医院?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套! 一个小时后,医院。 尤歌躺在急诊室里,幽幽醒转,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容析元,而是佟槿。 佟槿现在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除了苦笑,再也没其他表情了,原本清秀的帅哥都成了苦瓜脸。 “嫂子,你感觉怎么样?”佟槿关切地问,眼神中满是无奈。 尤歌的脑子还处于混沌中,但是这医院里的味道和周围的环境让她清醒了,想起之前自己是因为什么晕过去的,她这心就开始不停在收缩,抽搐。 “元哥他……一会儿就来……” 容析元在做什么?尤歌问都没问,她以为容析元还在孤儿院陪着翎姐呢,殊不知就是现在她和翎姐在同一家医院躺着。 尤歌空洞无神的双眸尽是一片凄凉,撕心裂肺的痛在侵蚀着她的血肉和每个细胞,她现在只知道一件事——翎姐怀了容析元的孩子。 尤歌木然的神情很像是一只没有灵魂的*,喃喃地说:“我……我想回家。” 佟槿扶着尤歌,为难地说:“元哥说,他会带你回家的,他现在……在……跟医生说话,翎姐刚刚也肚子痛,被送来医院了。” 得知容析元和翎姐也在这里,尤歌又是一阵剧烈的心痛来袭,本就在滴血的心脏更是生生的绞痛。 “呵呵……我刚晕过去了,可是我却没有大碍,对吗?而她的情况更能引起他的关心,所以,他才会去守着她。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等他?”尤歌的惨笑,带着一种深深的绝望。 佟槿一时语塞,他该怎么安慰?翎姐确实如尤歌猜测那样情况不乐观,但这也不是说明容析元就更紧张翎姐,只是这话,尤歌会信吗? “嫂子,要不,我们再等一下?” “不了,我现在就要回去,至于他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尤歌失魂落魄的样子看起来仿佛行尸走肉,缓缓地走着,一步一步向着急诊室的门。 佟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去了。毕竟尤歌现在的精神状态太让人担心了,他不得不小心照看着。 在妇产科医生的办公室里,容析元正在听医生唠叨,说翎姐的身子弱,刚刚就是动了胎气。至于原因,就是翎姐受到刺激了。 医生不知道容析元并非翎姐的老公,就一个劲儿地数落着,容析元紧锁的眉宇间满是凝重,翎姐怀孕这件事,他必须搞清楚,否则岂不是冤枉死了? 翎姐醒来睁眼就看到容析元,她双眸噙着泪水,似是已经做好了被斥责的心理准备。 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由于翎姐动了胎气,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 病房里只有翎姐和容析元,这僵硬的气氛简直太压抑了。 不管怎样,尽管翎姐可能做了什么错事,但毕竟还是个孕妇。容析元的心情很复杂,倒了一杯温水送到翎姐跟前。 翎姐楚楚可怜的模样确实让人很难狠下心,这双湛蓝色的眸子闪动着晶莹的光泽,仿佛是在诉说着她此刻的伤悲。 看着她将水喝下去,容析元的脸色也更加冷了,低沉的声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翎姐闻言,身子轻轻一颤,手里的杯子差点没端稳。 “析元……原谅我,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我太……太爱你了。”翎姐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番话,眼角禁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容析元两只拳头都攥得很紧,内心更是激流汹涌,他想不到会从翎姐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太意外了,比做梦还不真实。 翎姐被容析元的沉默伤到,可她知道他实际上不是个狠心的人,她始终相信自己的真情是可以打动他的。 “那晚,我去你房间,跟你表白,我怕自己会说不出口,所以假借心情不好,找你喝酒,我在酒里放了一点东西……不是有毒的,只是让你醉得更快。”翎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因为看到容析元的表情更深沉了。 “果然你就醉了,我将你扶到床上,我厚着脸皮不顾一切地脱掉了我们的衣服,当时你有推开我,可因为兴奋剂的作用,你很快就控制不住了,你怕自己会做出对不起尤歌的事,你就将我赶出房间,但你忘记将门反锁,所以我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已经自己解决掉你的欲.望……由于兴奋剂一过去效力就会让人疲倦不堪,你躺着一动不动,而你用过的纸巾还仍在床单上,我趁你不注意,将纸巾包起来,带走了……那时也正好是尤歌给你电话。后来第二天,你还担心这件事,怕你是有什么不记得的,你还问我了,可我当时不敢说,我只能瞒着,因为我太想要一个属于你的孩子,其实当晚我在拿到你用过的纸巾后就立刻用玻璃瓶将能储存的都存起来,送到一个认识的医生那里,让jing子可以存活下来,以便于后边的人工受.孕……”翎姐越说越小声,兴许也是感觉很心虚吧。 听到这里,一切都明白了,原来竟是这样匪夷所思的过程,只能说翎姐这个女人太疯狂了!   ☆、一切都明白了(已修改,可以正常阅读) 一个女人到底有多疯狂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是爱得着魔了吗?是完全失去理智了吗?这种以爱的名义给对方带来的困扰,难道就不是伤害了? 在做出这种事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心态,脑子都烧坏掉了吗? 就算此刻给予再多的责备甚至是谩骂,也毫无意义了,因为这已经形成的事实就是翎姐怀孕,四个月了,肚子里是一个成形的小生命,是容析元的种。 如此离谱的事,居然会发生在容析元身上,而最不可思议的是,翎姐还说,爱他。 纵然是容析元这样内心强大的人,都会被震得满脑子浆糊,一时间难以接受。 安静,令人窒息的安静,静得只剩下彼此轻浅的呼吸声,而翎姐也紧张地望着容析元,生怕会从他嘴里听到伤人的话。 容析元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关于翎姐的画面,过去,从第一次见到翎姐开始,直到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始终找不到入口去追寻翎姐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 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一个向来被他所尊重的人,视如亲人的女人,却说爱上他,说只想要一个他的血脉……这份感情太过惊人,太过沉重,让他无所适从。 容析元只觉得眼前的翎姐很陌生,这真是那个善良温柔的翎姐吗?怎么会做出这么逆天的事?真亏她想得出来,这心思,说得好听是痴情,说得不好听,那就是……有点卑鄙。因为她没考虑过当事人的感受,这种行为将会伤害到多少人? 好半晌,容析元才吁了口气,眉宇间流泻出深深的痛惜:“为什么?这所谓的爱就可以让你理直气壮地做出那样的事?你想过我和尤歌吗?她怀孕了,她不能受刺激……我对你来说又是什么呢?是以爱的名义为你提供jing子使得你人工受.孕成功的人吗?你可想过今后我们如何面对对方?” 一连串的质问,没有责骂,可是这当中蕴含的悲切与沉重却胜似责骂,仿佛一块块大石头落在了翎姐心上。 翎姐身子一颤,两眼瞬间涌出泪花,悲恸地说:“析元,请你别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好吗?从在孤儿院的时候起,我就对你……对你……动心了,只不过当时我不敢说出来。当时你还小,我也才十七岁,你比我小几岁,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很成熟的人,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是开心快乐,你知道吗,在那之前,我在孤儿院成天都是很抑郁的,医生曾说我才十几岁就抑郁,这很少见,但也很可悲。” 翎姐的声音里饱含感情,带着浓浓的情意,这是她压抑了很久才爆发出来的,一发就不可收拾了。 “析元,还记得我们以前去孤儿院后边的山上放风筝吗?我只有跟你一个人去,我还把我和你的名字写在风筝上,当时我心里就在想,我的愿望不止是要将我和你的名字写在风筝上,我还希望有一天我们能真正地在一起,希望我们的名字可以被写在结婚证上……析元,你知道吗,当你把我从香港接回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太幸运了,能留在你身边,比什么都好。后来你带我去M国,让我重获新生,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回到隆青市,住在你家,每天看着你和尤歌恩恩爱爱,你知道我多痛苦吗?” 翎姐越说越激动,已经泪不成声。 “我对你的感情由来已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肤浅,不是为了找个合适的捐jing者,我只要你的孩子……析元,你认真想想清楚,你是不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真的只是将我当成姐姐吗?那为什么你会不顾一切呵护我?为什么当初在去M国时,你连尤歌都没告诉,难道不是说明我在你心里更重要吗?析元,我不信你真的一点不爱我,只是你自己没发觉而已,是不是?” 翎姐这近乎乞求的语气,听在容析元耳里,那是格外的揪心,这是一个女人在将自己的心挖出来捧在他面前,血淋淋的……他该选择忽视还是正视? 不得不说,翎姐的话,确实对容析元是很大的冲击,想不到从多年前开始,她就已经对他情根深种,而他一直都以为这仅仅是亲情,是友情。 是他太傻还是翎姐太多隐藏了,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走回来的? 这一刻,容析元的愤怒消散了几分,更多的是惋惜,以及深思……是啊,他对翎姐真的是单纯的亲情和友情,不含一点杂质吗?会不会是自己没有看清楚内心呢? 这个念头刚起,立刻就被容析元压下去……不,不可能的,他爱的是尤歌,不会是翎姐! 容析元心头烦躁,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去,距离翎姐躺着的位置有段距离,打开窗户,上半身几乎探出窗外,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几口,强压下那股莫名的情绪,只觉得这黑夜一片茫然,前路看不清楚是什么,周围都雾蒙蒙的,明天,将来,该怎么解决某些事情? 翎姐已经怀上了,肚子都隆起,四个月了,这是无法逆转的事实…… 翎姐望着容析元的背影,心越来越凉,可她还不能放弃最后一丝机会,她想要紧紧抓住这个男人,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爱了他多年,无论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她都不会轻言放弃。 翎姐想的是,只要有了孩子,最起码都能得到容析元的眷顾。只要有了孩子,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她撇清了,永远都有这个牵挂在,她就有了筹码。 想法很美好,但事实怎样,全都取决于容析元怎么想怎么做。 翎姐这是在赌博,在冒险,他太了解容析元了,别看他好像表面上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但实际上他比谁都重情重义。只要他肯同意她留下这个孩子,她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她会继续努力争取。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样的爱,方式太极端,令人无法理解。 而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容易招来容析元的反感,所以她一直都不敢露出破绽,直到现在怀孕四个月了才敢有所动作。 “析元,你知道我为了怀上,我吃了多少苦吗?人工受.孕,我要先调理身子,吃了好多中药,吃到我每天一闻到药味就想吐,后来调理到可以了,医生那边才一次一次地尝试,将我拿去冷冻起来的jing子取出来……我受的痛苦,你不知道,我在怀孕前三个月,有两次都差点流.产了……”翎姐自顾自地在说着,她知道自己在容析元心目中的份量,她要用怀柔攻势去攻克他的心。 这些话,全都落进了容析元的耳朵里,他在听着,却浑身僵硬,眉头由始至终都没舒展过。 翎姐当年的救命之恩,容析元从未忘记过,那时他是街边的小乞丐,风餐露宿,在垃圾堆里觅食,在野狗嘴里抢食,睡天桥,睡公园,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最终有一次病重差点就那么去了,是翎姐救了他。如果不是遇到翎姐将他送到孤儿院,他怎会有安定的生活,怎能熬到后来容家找到他,又怎会有现在的容析元? 这份恩情厚重如山,也是容析元一直以来的心结。翎姐认准了这一点,所以才能有恃无恐,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 但容析元真的会原谅吗?默许翎姐的行为吗? 如果她怀孕时间尚短,还有一点挽回的余地,可现在肚子里已经是个小生命,这个时候做流产手术已经不行,难道等要等到某个时候去引产吗? 容析元闭上眼,脑子里就会想到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那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啊,怎能残忍至此? 容析元内心的挣扎达到了顶点,捏着烟头的手在颤抖,好像意识里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就算你留下这个孩子,就算孩子出世了,我的老婆,也只能是尤歌而不是你。即使是这样,你仍然要生下来吗?”容析元略显嘶哑的声音里含着疼痛。 翎姐闻言,神色变得万分痛苦,惨笑着说:“是啊,肚里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安慰了,你连这也要剥夺吗?”翎姐此刻真的有些慌乱了,她猜不透容析元会怎么做,之前的笃定,现在有了动摇,她害怕他会强迫她引产。 病房里再次陷入寂静,容析元的决定要重要了,翎姐紧紧盯着他,呼吸都变得窒闷……   ☆、这个孩子,留不留? 容析元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何碧翎一个人在医院,有看护,可以不用担心她,现在棘手的问题是,怎么安抚尤歌?还有,何家那边怎么处理?这件事,是瞒不过何家的,到时候只怕是会掀起不小的风浪。 真是令人无比焦虑,何碧翎干出的事儿也太离谱的,带来的后果就是给他人造成巨大的困扰。 容析元在别墅门口就下车了,沈兆将车开进去,而他就在门外边徘徊着,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好半晌都没进去。 寂静的黑夜,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白色烟雾就他此刻的烦恼那么浓郁,想起先前在医院里,临走时还是没能将“打掉”这两个字说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将会陷入可怕的纠结中,脑子里两股意念在交战,结果就是会令他越来越伤神。 对于那一晚的事,容析元原本并不会觉得愧对尤歌,因为当时确实他没有与何碧翎发生关系,他经受住了酒精的作用和来自异性的诱.惑,这本该是件很值得男人自豪的事……那时他也只以为何碧翎是喝醉了才失态,更不知道酒里被她加料了。在那样危险的时刻他都能控制住自己没有做出对不起尤歌的事,他凭什么不能自豪?凭什么不能在回家之后说他和何碧翎之间没有发生。 事实是没有发生,只是他省略了一些不必要讲的东西,他希望这件事就此过去,可没想到何碧翎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现在他说什么,尤歌都不会信了吧? 此刻容析元的感觉就像是大病一场之后的虚脱,每个细胞都在说着疲惫,更累的是心,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突然自己很敬重的那个女人却说爱他,还怀了他的孩子…… 生活,因此而被打乱,夫妻感情更是受到了严峻的考验,容析元站在家门口,却是不由得叹息……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只希望尤歌别太受刺激了。 尤歌已经睡了,容析元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习惯xing地为她掖掖被角,他看到尤歌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他心里一抽……她醒了,只是装作没醒么? 容析元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凝视着眼前这张圆润的脸蛋,胸口热乎乎的,呢喃般地说:“对不起……” 轻轻的三个字,却如千斤沉重,这是容析元第一次说“对不起”,不仅仅是对尤歌而已,而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说。 他的自尊和骄傲使然,所以这三个字,他不会轻易说出口,但这一次却不同,他是有着万分的歉意和对尤歌的心疼,无论何碧翎的做法多么极端,归根到底是因他这个人而产生的,他知道这是对尤歌的伤害,此刻他只想通过这三个字来略表一下内心的想法。 尤歌还是没睁开眼睛,但她心里掀起了巨浪。她的印象中,从未听容析元说这三个字,就连以前他夺走了宝瑞,他也没有说过:“对不起”。 可是,尤歌已经身心疲惫,伤痛不曾远去,伤口还在痛着,一句对不起,已不能化作有效的创可贴。 “我……那晚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她,没有发生关系的,只不过当时她喝了酒……”容析元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向尤歌讲述着那晚的经过。 他知道她在听着,虽然眼睛还闭着的。 说完这些,容析元也显得有气无力,仿佛讲了一个漫长的故事。 其实尤歌当然知道何碧翎不会是在那晚怀孕的,因为时间上不吻合。但就如她所说,她又如何能相信两人在这四个月里没做那种事?可现在容析元的解释揭开了谜底,原来何碧翎竟是用一种比小偷还可恶的方法让她自己怀孕了。 尤歌再也无法装睡,睁眼那一霎,她只觉得整颗心都揪在一块儿,喉咙都被无形的大手扼住……她如何高兴得起来?就算容析元和何碧翎没有做过,可事实是何碧翎有了容析元的孩子啊。 尤歌红肿的双眼含着浓浓的愤怒和悲伤,嘴角噙着苦涩的笑意,喃喃地说:“我该怎么面对,你又该怎么面对?即使你们真的没做,即使你说的全都是真的,可是时间可以倒流吗?她的肚子,我们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吗?我没那么伟大,我无法忍受别的女人有你的孩子,不管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说这番话,尤歌的心都在滴血,苍白的面容很憔悴,看起来就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她的苦笑,比锋刃还利,狠狠扎在容析元心头。 容析元伸出他的手,握住尤歌的小手,温暖着她,却又像是怕接下来的话会让她跑掉…… “我这辈子注定是会对不起你了……何碧翎肚子里的小生命是无辜的,已经四个月了,我们无权剥夺孩子的命。但是我答应你,不会跟何碧翎有交集,她生孩子养孩子都是她自己的事,我不会参与。而且,她将会回去澳门待产,在澳门生孩子。”容析元不知道自己怎样才够力气支撑说完这些话,他只感到尤歌的手越来越凉。 尤歌呆滞的神情维持了几秒钟,随之而来的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抖的嘴唇里吐出断续的字句:“你这是……是在告诉我……你同意她留着这个孩子……是吗?” 这每一个字,都如钝器在割着尤歌的心,身子变得好冷,坠在冰窖里的感觉。 容析元的眼神充满愧疚,紧紧握着她的手,却是用沉默来代替了回答。 尤歌平躺着,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让它掉下来……强行控制着,然后,将被子拉起来,缩进去,再也不想看他,不想说半个字。心痛,是可以耗尽人所有的能量。 容析元原以为尤歌会大闹,他还想着要怎么安抚,可是现在她却默默地不说话,只能看到她蒙着身子,肩膀处在抖动。这样的尤歌,反而让人越发为之痛惜,他的心也跟着抽搐,发紧,但他能说什么呢?该说的都说了,说来说去最后一个意思也是在告诉尤歌他的决定是允许何碧翎生下孩子。 再多的解释和安慰都是指向这个结果,那么现在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尤歌什么都听不进去。 尤歌不是软弱到不敢闹,而是她今天晕倒过一次,是被气昏的,虽然没有大碍,可她也被吓到了,她生怕会影响到孩子,所以她现在不会闹,但这需要她去压制内心的愤怒和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这一晚,容析元不用尤歌说,他自己就去睡沙发了,他也需要冷静,需要考虑太多的事情。 第二天。 尤歌是在米粥的香味中醒来的,睁眼就看到容析元端着熬好的米粥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刹,她是有种温暖的感觉,只是,当混沌的意识回笼,想起发生的种种,她想笑都笑不出来,浑身僵硬。 尤歌的脚有一点浮肿,这是很多孕妇都会有的现象,现在她一起身就感觉两腿发涨。 “我来给你揉揉。”容析元笑着走过来,蹲下,如往常那样温柔体贴。 这迷人的笑容这么熟悉,尤歌有几秒的晃神,看着他温热的手掌在轻轻按摩着她的小腿,他的眼神还是这么深情,这个男人,又怎会伤害到她呢? 但就是那样讽刺的事实,他昨晚真的承认了会同意何碧翎生孩子。 尤歌忍着心痛,冷冷地推开他的手,下地,转身往浴室走。 不理人? 容析元无奈地望着尤歌的背影,他知道,这次,她很难原谅他的,他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 尤歌洗漱好之后,也不吃容析元端来的早餐,而是去了主宅厨房,自己盛粥喝。 她连正眼都不看他,当他是空气,冷漠而又空洞的眼神,看着让人不能不去心疼和惋惜。 原本是个快乐的孕妇,现在却…… 尤歌不是真的就情愿面对这样的事实,只是她明白,容析元的决定,她改变不了,所以注定她今后只能在痛苦中生活了。 就在两口子陷入僵局时,霍骏琰打电话来了,说是叫尤歌去一趟警局,认一下唐虞梅,看看她有没有印象,以前有没有见过。 容析元在这件事上也出了不少的力,才跟霍骏琰一块儿将唐虞梅带回了隆青市的警局,但尤歌不会跟他一起去警局,她宁愿只让佟槿送,她也不想面对一个让她心痛的男人。 容析元没有硬来,拜托佟槿送尤歌去警局,他的车在后边跟着。 唐虞梅,这个神秘而又狠毒的女人,虽然不曾生活在容析元和尤歌的生活中,但她却影响着很多人。这个女人究竟是为什么要做出那些过激的事,现在的审讯,能否套出真相,就看警方的能力呢证据了。   ☆、审讯嫌疑人 警局里,唐虞梅被关在一个干净的屋子里,她很安静,没有闹,正在吃着送进来的早餐。 稀饭加馒头,常人很普通的早餐,对于这位贵妇来说,似乎是有点委屈她了,但是,在警局里,不会给你多么特殊的待遇,一份早餐便是与众不同的对待了。 唐虞梅,是何家大公子的原配老婆,现年五十五岁。她不同于很多豪门的阔太太们那么热衷于将大把大把的钱砸在自己的脸上试图永葆青春,因此她跟实际年龄看起来是很相符的,只因为,唐虞梅从多年前就知道,无论她再怎么青春美貌都无法留住丈夫的心,既然这样,她何必为了讨好一个貌合神离的男人而那么费心呢? 唐虞梅是个头脑精明的女人,年龄和皱纹并不能摧毁她的信心,她在豪门中长大,在豪门中挣扎立足,意识早就锻炼得刀枪不入了,即使身在警局,也丝毫不见她有慌张的样子。 唐虞梅喜爱穿唐装,并且还是那种有人工刺绣图案的。此刻,她穿的就是一件绣着腊梅花的唐装,恰好衬托出她冷贵的气质,如电影里高高在上的王后般尊贵不可侵犯。 她戴着一副眼镜,仪态雍容,面色红润,看上去不像是来接受审讯的而是来这儿喝茶聊天的? 唐虞梅知道,她仅仅是来这里走一遭,警察不会问出有价值的东西,她也不会有把柄被人抓住。警方的怀疑,她有足够的信心去推翻,从而使得自己成功脱身。 唐虞梅只咬了一口馒头喝了一口稀饭就放下了,她在家吃的东西可不是这些,来了这里怎么会习惯呢,对她来说,这简直不够资格成为她的早餐。 忽地身后有开门声,进来一个警察,将唐虞梅带到了审讯室。她不说话,不反抗,只是沉默,坐在那张椅子上,冷冷瞅着警察,眼中不掩饰有轻视与倨傲。 身为何家的大少奶奶,她的优越感当然很强,即便是在警局里,她都不曾有一刻低头。 这个豪门贵妇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沉稳冷静,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无论警察问什么问题,唐虞梅就是不回答,全程保持沉默,就跟昨天晚上一样的。 霍骏琰也不是没经手过这样的疑犯,见唐虞梅这么做,他就知道,她是打定了主意不开口的,打算以零口供来应付。 霍骏琰英气逼人的眉宇间流泻出凝重与严肃,面对的人是唐虞梅,是一个豪门中重要人物,他稍有不慎就会引来麻烦,可这不能阻挡他的决心,总有办法可以撬开唐虞梅的嘴。 “尤兆龙,宝瑞集团的创始人,你应该对他不陌生了,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要请雇佣兵谋害尤兆龙和他老婆?”霍骏琰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隐隐带着一丝威压。 这如果是定力差点的人,面对霍骏琰,一定会忍不住发颤,可是唐虞梅却依旧是不屑的表情,冷哼一声,根本不答话。 霍骏琰也不慌,继续说道:“十五年前的一天,尤兆龙和他的老婆,带着9岁的女儿去郊外,路上遭遇车祸,只有这个小女孩儿才幸存了下来,而她的父母都不幸遇难,但是,车祸并非偶然,是有人蓄意而为,目的是为了要车里人的命。根据尤兆龙的女儿回忆,她在昏迷之前听到枪声,就是凶手想要将她也杀害,但却被同伙阻止,只因为那个人说自己也有个那么大得到女儿,不忍对她下手,所以她侥幸活了下来。她就是尤兆龙的亲生女儿,尤歌。” 霍骏琰在说到这个名字时,忍不住心头发紧,没来由地痛了一下,清亮的眼神越发凌厉了:“唐虞梅,你想不到我们能找到这两个凶手吧,虽然他们已经不当雇佣兵了,金盆洗手过着像普通人的生活,但在T国的小镇上,我们找到了他们,并了解到,当年,是你的助理与他们联系上的,花了50万美金雇他们杀掉尤兆龙,而他的妻子是无辜的,你的目标不是她,仅仅是尤兆龙而已。” 这番话,激起了唐虞梅眼中那一丝波澜,她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只是在即将出声前一秒,她反应过来这是霍骏琰在套话,她立刻恢复了冷静,不发一言。 霍骏琰心里暗暗较劲,唐虞梅太狡猾了,刚才他半真半假的话就是为了让唐虞梅露出破绽,谁知道她竟这么强悍,硬是忍得住不开口。而他无奈的是,他口中那两个雇佣兵,实际上在前年便死了,家中只留下妻儿,他是从这两个雇佣兵的妻子嘴里得到一点线索,但人死无对证,这不能成为令唐虞梅入罪的铁证,所以他只能抱着一线希望借此试探唐虞梅,可她却不上当。 唐虞梅差一点就说话了,她想说:“那俩雇佣兵早就死了,我的助理也早就死了。” 可她及时反应过来,她这么一说就真是等于不打自招了。此刻她也在暗暗咒骂,眼前这个警察看起来很不简单,她不能轻敌,不能大意,万一不慎说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那等一下律师来了她都无法脱身了。 霍骏琰略有点烦躁,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半杯凉水,冷却了一下紧绷的神经,也让自己的心态稍微缓和一点。看来这次遇到唐虞梅,是个不小的难题,他必须更加有耐心跟她较量到底。 霍骏琰忽然笑了,这么帅气的警官一下子满面春风的,这就好像是冰山融化,显露出绝美的雪莲花一般惊艳。 他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像聊天似地说:“唐虞梅,就算你想撇清跟命案的关系,那也用不着装作不认识吧?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能通过技术手段查到十几年前尤兆龙用过的手机号码上的通话记录,很不巧,其中就有你当时用的电话号码……我猜猜,你和尤兆龙到底会是什么关系呢?是从朋友变成仇人了还是一开始就有仇?” 唐虞梅眼睛背后那双沉静的瞳眸,直到此刻也是淡定如常的,但是,霍骏琰又接着说…… “我猜呢,如果这两种都不是,那么,可能你和尤兆龙曾经有感情瓜葛,你就因爱成恨了?”霍骏琰虽然还是保持着轻松的语气,但他的目光却是一秒都没离开唐虞梅的脸。 唐虞梅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一闪而逝的狠绝,被霍骏琰敏锐地捕捉到了。 有情况啊,难道他真的猜对了? 警察和嫌犯之间都是斗智斗勇的较量,不仅在说话上都要有相当的技巧,还要懂得怎么去刺激和挖掘嫌犯的内心,尤其是这种企图以零口供对付的人。 霍骏琰到底有没有猜对,这还是个谜,不过他起码能肯定的是,提到感情纠葛,唐虞梅就不像先前那么平静了,看来,这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可是,接下来的审讯工作再次陷入僵局,无论霍骏琰说什么,唐虞梅都不再有反应了。 这个狡猾的女人内心究竟多强大呢?就连霍骏琰都感到棘手了,假如唐虞梅继续这么下去,什么都不说,那确实对案子是很大的影响,进展不顺利啊。 就在这审讯进退两难时,有警员进来告诉霍骏琰,唐虞梅的律师来了。 唐虞梅的律师,是何家请来的金牌大状,姓程,是个样貌堂堂的中年男子。 程律师一进来就表现得不太友善,对霍骏琰他们这些警察,程律师的态度挺高傲的,但在唐虞梅面前,他就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 程律师提出要跟唐虞梅单独谈话,程序上,这是霍骏琰不能拒绝的。 这时,尤歌来了,容析元也随后就到。 霍骏琰见到尤歌,好像感觉她的肚子又大了一些,并且气色不太好,脸颊不如平时那般红润了,难道她身体不舒服?霍骏琰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不由得关心地问了几句。 尤歌当然不会把一些不宜公开的事情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了。或许现在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就是找到了嫌疑人唐虞梅。 而唐虞梅和程律师的谈话也在进行中。程律师很警觉,四处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容析元的车子,还有他老婆也来了。” 这话听似没什么特别的,但奇怪的是,唐虞梅却浑身一震,脸色变得很复杂,仔细观察她的手,握得很紧,微微颤抖,似是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激动的情绪……【22号星期三将会有加更哦】   ☆、受伤,流产 当尤歌和容析元同时出现在唐虞梅面前时,这个堪称冷静的女人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镇定了。知道这是尤兆龙的女儿和女婿,唐虞梅尽管还是不说话,可她的眼神却有了波澜,眉头紧锁,也不知是在担忧着什么。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尤歌能看清楚唐虞梅的一切,甚至连她眼里轻微的惊诧,都没洞悉得一清二楚,只不过,这个女人为什么可以做到一言不发,这是不是说明她从未对自己曾经的行为感到后悔和愧疚? 尤歌极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平稳着呼吸,愤怒的眼神紧紧盯着唐虞梅,略显沙哑的声音说:“我的父母究竟哪里得罪了你?请雇佣兵杀人,你以为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时隔这么多年,你还是被带到了警局,你做的恶事,不会随着时间而去,你这种丧心病狂的人,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我会看着你受审、入狱。” 唐虞梅在听着这些话的时候,也不是丝毫没有表情,只是她很擅长伪装,从她脸上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甚至看不到恐惧和害怕。 这份心理承受能力,确实令人不得不惊叹,即使面对尤兆龙的女儿,她都能缄口不语,这女人的心是不是铁做的? 容析元的沉默就显得有点异常了,他深邃的双眸中蕴含着不解与疑惑,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他也没忽略尤歌的情况,担心尤歌会太激动,所以他站在她身后。 尤歌进来之前就听霍骏琰说了,唐虞梅直到现在都不开口,估计是打定主意企图以零口供脱身。可当真正面对时,尤歌才知道自己内心有多么狂乱,恨不得冲上去掐住唐虞梅的脖子,将这个女人狠狠地打到在地!但即便是如此也不可能解恨。 “唐虞梅,你这些年会做噩梦吗?你会梦见我父母的冤魂向你索命吗?你这种人怎么就能活到五十五岁的,真是老天不长眼!”尤歌愤恨地咬牙,身子微微晃了晃。 容析元赶紧地扶住她,生怕有点闪失。尤歌现在满脑子都是唐虞梅,也没顾得上自己还在跟容析元处在“交战”状态,因此她没有躲闪,任由他扶着。 “你冷静一点,别太激动了,孩子要紧。”容析元低声在她耳边说,言语中充满疼惜。 尤歌确实是在强撑着,面对一个残害她父母的嫌疑犯,她怎可能淡定得了?若不是怀孕了,她早就冲上去! 霍骏琰在一旁看着也是担心不已,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可别没问出什么来还将尤歌给刺激得不行。 霍骏琰将尤歌和容析元带出去了,只留下唐虞梅在里边。 出了那间屋子,尤歌总算能舒口气,视线里没有了唐虞梅,她的心情稍微缓和一点,其实刚刚进去见面,只是为了确认自己有没有见过唐虞梅。 “没印象?”霍骏琰看着尤歌这苍白的小脸,忍不住心疼。 尤歌无奈地摇头:“是,没见过唐虞梅,我也奇怪这个女人是怎么会跟我们家有恩怨瓜葛的。” 霍骏琰暗叹一声,看来只有另外寻找突破口了。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有情况我会通知你们的。”霍骏琰这是急着要继续审问唐虞梅。 尤歌不再多说什么,因为知道自己即使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回家等消息。 容析元今天话很少,多数时间是在沉思着,他没告诉任何人,当他看到唐虞梅的时候,莫名的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并非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 在澳门时,容析元是和霍骏琰一起合作,说服了何家将唐虞梅交给他们,可实际上容析元没与唐虞梅打照面,是霍骏琰负责从何家将唐虞梅带走的,也就是说,今天,是容析元第一次见到唐虞梅。 但说不出为什么,容析元觉得那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分明是第一次见,可是却没有陌生的感觉,就好像在久远的回忆里似曾相识? 这仅仅只是一个模糊的若有若无的感觉,所以容析元无法从中确认什么,也因此什么都没说。 回到家里,尤歌把自己关在卧室,不搭理容析元,只跟狗狗们玩耍,或者累了就睡觉,饿了就吃东西,她今天请了一天的假,不用上班。 容析元知道尤歌还在气头上,他主动接近她,但得到的只有她的躲闪和冷漠。 就这样持续到了第二天,晚上,尤歌接到了霍骏琰的电话,是个坏消息——唐虞梅,由于警方证据不足,只能放人了。 这个消息,让尤歌压抑的愤怒爆发出来,如果不是容析元拉着她,她真会追到机场去拦截唐虞梅的。但那么做没有任何作用,唐虞梅在程律师的帮助下成功脱身了,她将回到澳门何家,之后若是再想将这个女人抓住,只怕又是更难了。 唐虞梅太狡猾,加上那件案子时隔十几年了,搜证极度困难,并且何家请的律师也非同寻常,警方在没有足够证据下,顶多只能算是将唐虞梅请到警局协助调查,不足以将她起诉,时间到了必须放人,否则何家必定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 程序上,警方不能疏忽,规定时间一到,一分钟都不敢耽搁,放走了唐虞梅。尽管明知道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案子的主谋,可法律不容儿戏,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除非铁证如山,不然就只有遗憾了。 确实是遗憾,这次带回唐虞梅,是容析元和霍骏琰大费周折,结果还是徒劳无功。怪不怪唐虞梅是个高明的对手,或许在她多年前策划作案时就已经为今后做好了打算,甚至可能连她助理的猝死也跟她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但霍骏琰不会放弃的,他还会继续调查,只是尤歌这边就难以释怀了,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尤歌越发心情低落,吃什么都没胃口,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睡觉吧,闭上眼睛就是父母的身影在晃荡,责备她没有将唐虞梅入罪。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和煎熬,让尤歌几乎崩溃了,加上之前何碧翎怀孕的事,双重打击,尤歌的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上班,短短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表现出了抑郁的症状。 孕妇患上抑郁症,这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如果有人及时开导,也就没什么大碍,但如果心结难舒,时间长了,就会很危险。 这不是说只要性格开朗就可以解决的。很多在怀孕前活泼开朗的女人,当怀孕之后都会或多或少地担忧。患上抑郁症,这跟怀孕前的状态没多大关系,关键在于怀孕期间孕妇正在经历什么。而尤歌最近就好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里,走不出来。 原本直率爽朗的尤歌,现在已经很少露出笑容了,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沉沉的气息,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拿着父母的照片盯着发呆。 佟槿和沈兆都试图跟尤歌谈话,但尤歌已经不再像往常那样会回应了,她在围墙里很少出来,别人也没机会进去,就连容析元爱爬墙的,即使爬进去了也会被尤歌拒之门外。她是铁了心不见这个男人了,她要把自己封闭起来,,直到生孩子那天吗? 自闭,是抑郁症一个典型的表现之一,尤歌这样,很令人心疼。 何碧翎那边,她已经回到孤儿院了,她怀孕的事情,院里的人都知道,但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容析元,这件事暂时还保密着。 由于尤歌对容析元避而不见,无论他怎么劝说都没用,在这样的情况下,容析元的注意力难免就会发生转移,原本是没打算再去孤儿院看何碧翎,现在半个月的时间,他来了几次了。 如果换做以前,尤歌不会这样给何碧翎可趁之机,她会聪明地选择抓住容析元的心,可这次,明知道她将他拒之门外就等于是将他推向了何碧翎,但尤歌却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任何人进去,也不管容析元什么时间回家,不管他在做什么,不管他见了谁。 一个心灰意冷的女人,一个在怀孕期间患上抑郁症的女人,局外人无法揣测她在想什么,更无法预知什么时候她会从阴影中走出来。 而容析元也不好受,用尽各种办法都不能靠近尤歌,打不开她的心结,这么总是被她拒之门外,他的苦闷,一般人难以体会和理解。他的压力和烦恼,在积压到一定程度就需要寻找一个突破口,而何碧翎就恰恰以跟尤歌相反的态度来对待容析元。 何碧翎本来就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很懂得容析元在想什么,凭着从多年前建立起来的了解和默契,何碧翎在容析元来的时候,会亲自下厨为他做菜,都是他喜欢的口味和菜式。 不仅如此,她还会倾听他的心声,陪他聊天谈心解闷,为他付出所有的温柔和体贴。 人都是会在潜意识里产生比较的,容析元当然也不例外了。虽然何碧翎做事的方式很极端,但无可否认的一点是,这个女人的脾气太好,明知道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看望她,只是想解闷,可她毫无怨言,将他当成自己的老公那般对待。 在何碧翎这里,男人能得到犹如帝王一般的骄傲和尊重,她不会骂你一句,她只会对你微笑,包容,就算知道容析元心不在焉,她也不介意,只要能看着他在身边就好。 这么卑微的爱着,容析元最开始一次两次也真不是为了看望她,但多几次之后,他就感觉到了,在这里,在她面前,他很自在,他不用看脸色,不用费心去哄着,而尤歌那边,他连哄都不行,说尽好话都无法取得她的回应。 如此强烈的对比之下,男人心中的天枰,原本是偏向尤歌的,现在也渐渐地发生了转移。 何碧翎很懂得怎样在容析元心目中加深存在感。每次他在,只要肚子里的宝宝有点动静,她都会告诉他:孩子在踢我了,你摸摸我的肚子? 隔着衣服,摸到她肚子上那鼓起的一小团,这是一个未出世的小生命在跟外界做交流,血脉的感觉,没人能否认存在。 何碧翎这么做,是有点效果的,起码最开始容析元对这个孩子没感情,甚至还跟何碧翎说好了,等段时间她就回澳门去养胎,生孩子,两人之间不会有瓜葛,只除了他会付一笔抚养费。 可现在呢,不知不觉容析元心里就有了这个孩子的位置,哪怕是一点点都足以令他牵挂了。 想到这未出世的小生命在将来不会有亲生父亲在身边照顾,容析元就会感觉心不舒服,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歉疚,孩子是无辜的,不管大人做了什么,都不该累及到孩子身上。 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她怀着他的孩子,这样一次两次三次乃至多次的见面,谁能做到绝对的理智和冷静呢。 何碧翎能给容析元带来家的温暖,她的付出和等待,忍耐,都是容析元能感受到的。印象中,何碧翎从没对他大吼大叫过,没对他发过脾气。 容析元来孤儿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从开始对何碧翎的肚子不关心,但现在他每次来都会问她今天有没有不舒服,走的时候还会叮嘱她要好好养胎。他有时还会不经意地说,将来等孩子出世了,他也想看看孩子的照片,希望何碧翎和经常发照片给他…… 言语中不难看出这个男人对未出世的小生命产生了一点期待和好奇。毕竟这是他的血脉延伸,怎可能真的不管不顾。 这样的变化,让何碧翎欣喜不已,她知道,这一局,到目前为止,算是她赢了,尤歌输了。尽管这算是趁虚而入,但她不介意,只要能抓住他的心,什么方式都不重要。 由于何碧翎已经摊牌向容析元表白过了,所以现在两人之间的相处也不似从前那般单纯,再也难以说只有亲情的成份了。 容析元有时候会产生错觉……难道是何碧翎这样温柔的女人才适合他吗?难道他不适合跟尤歌那样带点火辣脾气的女人在一起? 容析元不是神仙,当然会有迷茫的时候,现在尤歌这样的状况,他想关心也没辙,想哄她也不行,家里就跟个冷冰冰的旅馆似的,而何碧翎这里却有着让人窝心的温情。男人在处于十字路口的时候会选哪一边呢? ===========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尤歌已经怀孕八月多了,而何碧翎也到了怀孕20周。 这段时间,尤歌都没有去上班了,请假在家,至于什么时候复工,还没有定论。 容析元最近收到香港那边的消息,老爷子住院了,他必须去一趟。 尤歌大着肚子就不适合颠簸,她不去,只有容析元一个人去。 就在容析元去了香港之后的第三天,家里来了访客,出人意料的,竟是何碧翎! 何碧翎想见尤歌,但佣人却说尤歌不见。 何碧翎很固执,就在别墅门口等着。她知道佟槿今天不在家,特意挑这个时间来的,可没进得去,她只好等着了。 尤歌不知道何碧翎来是为了什么,但她得知对方竟然在门口等,她知道,或许是该见一见了,迟早都有把话说清楚的时候,看来何碧翎忍不住了。 一小时后,何碧翎进了别墅,在花园里见到了尤歌。 尤歌穿着宽松的孕妇装,比前些日子更胖了一点,冷漠的眼神盯着何碧翎那明显隆起的肚子,尤歌只觉得心脏的位置在收缩,发紧,苦涩的汁液在身体里蔓延,带着侵蚀的力量带给她痛苦。 尤歌清冷的眸子蒙上一层冰,直截了当地问:“你来见我,有什么目的?” 如今两人说话已经不必顾着面子了,怎么能直戳心窝就怎么来。 没错,何碧翎当然是有目的的。 “尤歌,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会那么笨,像你这么笨,怎么能守住析元?你知道这段时间他来我那里多少次了吗?我应该要感谢你,都是因为你跟他冷战,所以我才有机会。”何碧翎那双蓝色的瞳眸中流露出得意和不屑。 尤歌其实早就料到她要这么说,尤歌冷笑一声:“你就为了说这个而来?以为这样能刺激到我吗?既然我将他拒之门外,我就知道他会去你那里,可是这又怎样呢,如果你觉得自己赢了,又何必来我这里犬吠?实话告诉你,当他决定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在我心里,他就不再是从前那个容析元了。” 何碧翎脸色一变,被“犬吠”这词儿给气得不轻,怒极反笑:“呵呵,到现在你还嘴硬?不过也是,你败得这么彻底,在我面前,你又怎么能不逞强呢,只可惜,你还没明白,你们回不到从前了,裂痕那么深,你还厚着脸皮霸占着位置做什么?不是早该滚蛋了吗,难道说你还想从他这里捞一笔才走?呵呵,我差点忘记了,你早就不是豪门千金,你只是个穷鬼,难怪会抓着他不放了。如果你想要钱,我给你,一个亿够不够?不够的话,两个亿也行,你拿着钱就可以跟他离婚了。” 原来如此,何碧翎来这里就是为了用钱来砸尤歌! 壕啊,出手这么大方,居然两个亿买尤歌跟容析元离婚,这女人看来在何家混得不错嘛,才回去多久就有如此惊人的财富,兴许真是何宏森太疼爱她,她才能在此刻这么嚣张。 何碧翎的野心彻底暴露了,何其丑陋!面对何碧翎的羞辱,尤歌倏地攥紧了拳头,凌厉的目光紧紧锁住何碧翎,一步一步走上来,站在何碧翎跟前,愤怒中,一把揪住了何碧翎的衣领! 尤歌怒目喷火,带着强烈的恨意说:“你给我听好,别以为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就算我是穷鬼,也不是你这种卑鄙无耻的贱.货可以随意侮辱的!想代替我的位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我和他没感情了,我也不会离婚,不会让你如愿!我会守在这里,让你永远都只能当个下.贱的小三!” 尤歌现在情绪激动,一时间忽略了何碧翎这个女人眼中那一抹算计的光芒,只见她往尤歌身后不远处的监控器望了一眼…… 忽地,尤歌看到何碧翎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微微一愣,可下一秒,何碧翎已经倒了下去,并且是用肚子朝着花台旁边的洗脚池,这池子是正方形的,棱角尖锐…… 在尤歌的惊骇中,传来了何碧翎的惨叫声,尤歌措手不及,万万想不到何碧翎为什么就发疯了? 尤歌呆立当场,她看到碧绿的草坪染上了刺目的鲜红,血,从何碧翎双.腿.间流出来,触目惊心!【这章6千字,还在写加更,大家的月票可以投点,客户端现在是双倍哦。下一章在6点半左右,亲们记得来看哦】   ☆、完结篇:用匕首抵着她的肚子 病房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躺着的女人面色苍白,还没从昏迷中醒来。她的腹部已经小了很多,因为,肚子里的小生命,没有了。 尤歌坐在椅子上,软弱无力地抵着靠背,眼神空洞,神情呆滞,身子有些发凉,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她感觉到了何碧翎的阴谋。 尽管尤歌与何碧翎是情敌,但只要一想起她摔倒时那刺目的鲜血,尤歌就会觉得脚底冒寒气,浑身毛骨悚然。她自己也是孕妇,看到那样的画面,当然会有心理阴影,还有,她怎么都忘不了何碧翎在摔倒时脸上一闪而逝的诡异的笑。 尤歌可以确定的是,何碧翎的摔倒不是偶然,而是她故意的!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为什么要故意摔倒?肚子朝着洗脚池的边角撞去,不出事才怪。她难道不想要孩子了吗?这不是她借以绑住容析元的筹码吗,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但这些,说出来谁会信呢,当时没有别的人在场。最重要的是,鉴于两人这种现状,无论是谁听到这件事,都难免会联想到是不是尤歌一时冲动做了什么,她很难脱得了干系。 幸好,佟槿没有这么看待尤歌,他在得到消息后赶来,他认为可能是翎姐不小心跌掉了,他不会将尤歌想象成一个恶毒的人。 佟槿从外边进来,轻手轻脚的,看到尤歌这木然的表情,佟槿也只有叹息的份儿,连逗趣的技能都失灵了。 “嫂子……”佟槿关切地说:“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你身子要紧啊。” 尤歌闻言,心里微微一动,抬眸看着佟槿,凝视着这双纯澈的眼眸,苦笑说:“怎么你就不问问是不是我做的?不会怀疑是我对她下毒手?” 佟槿清秀的脸庞倏地露出笑容:“嫂子,我相信你。快别多想了,回家休息,也该吃饭了,就算你不饿,我的小侄儿也要吃啊。”说着还指指尤歌的肚子。 佟槿真是个很温暖的人,几句话就能将尤歌郁结的心情冲淡,她不由得低头抚摸着肚子,喃喃说:“你怎么就肯定是个男孩儿呢,有可能是个女孩儿。” “男女都一样,只要是你和元哥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宝贝啊,我会心疼的,所以嫂子快别让你的肚子饿着,回家吃饭去,保镖在外边,会送你回去的。”佟槿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齿,温润可爱的感觉。 尤歌也不再多说,她确实该回去了,很疲倦,又饿又累。 “那就辛苦你了,佟槿,一会儿我让佣人给你送饭来,医院的饭菜你吃不惯,还是吃家里的。” “嗯嗯,谢谢嫂子。” “好了,有事给我电话,我先走了。” “嫂子88……” “88……” 尤歌是回家了,但这心里还不踏实,想要休息吧,可这脑子里总是浮现出血腥的一幕,仿佛还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花园里,洗脚池,草坪,已经被佣人清理干净了,看不出异常的痕迹,可尤歌知道,在那个地方,何碧翎今天摔倒过。 春末夏初,这天气是暖暖的,但却暖不到尤歌的心里去,明明是坐在屋子里关好了窗户,却总有种冷飕飕的错觉。 尤歌可以想象,容析元在知道这件事后,是什么反应。他会很气愤很伤心吧? 呵呵……她的老公为了另一个女人和孩子伤心,她又该如何解决自己的心痛?也许,痛了这些日子,她习惯了吧,没有一天是轻松的,没有一天不痛,从知道何碧翎怀孕时起,到现在,她何曾快乐过? 快乐是个什么东西?她曾经拥有过,幸福就好像是天上掉的馅饼儿,她才不过啃了两口,还在回味中,就被人抢走了,以那种极端的方式,只差没将她逼疯。 疯与不疯,只是一念之差,尤歌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做出傻事,都是因为她以孩子为重,她很爱肚子里这个未出世的宝宝,她每天都在倒数着宝宝来到人世的日子。 怀孕八个多月,尤歌已经跟未出世的宝宝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她甚至能感觉到宝宝在踢她的时候就是在跟她问好,在跟她打招呼在肚子里调皮。 正是这种深入到骨髓里的母爱,才使得尤歌能在承受巨大的打击时还没倒下,只因为她要确保孩子能平安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否则,以她的脾气,怎会以逃避来面对? 这种时候,还是那只忠心的狗狗守在尤歌身边,嘴里叼着它的玩具,放在尤歌手里,汪汪叫着,像是在说:“不要不开心啦,给你玩!” 香香伸出一只爪子,温柔地抚摸着尤歌的大肚,那眼里的母xing的光辉跟人类如出一辙。 正好,这时候尤歌的肚子鼓起了一团,是孩子在踢她。 尤歌心里酸酸的,伸手摸摸香香的脑袋,再摸摸肚子上凸起那一块,近乎梦呓地的低喃:“宝宝啊,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我,还有你的香香阿姨了……宝宝,妈妈不知道你出世的时候,你爸爸会不会在我们身边,如果不在,你不要怪妈妈……妈妈也很想跟你爸爸恩恩爱爱一辈子的,可是……可是那只不过是个梦,一个很美很美,美到不愿醒来的梦……” 尤歌在自言自语,这已经是第N次跟肚里的宝宝说话了,此刻,尤歌的声音越发哽咽,说着说着就两眼酸胀,太多的痛苦和委屈,堆积在心里,泪水也流不走她的悲伤。每一滴眼泪都是为逝去的幸福而祭奠。 是的,她曾经拥抱过幸福,体验到那是什么滋味,可正因为体验过,现在才会更加痛不欲生。 尤歌不会傻到以为何碧翎没了孩子,容析元与她之间的障碍就不存在了,相反,尤歌有种预感,事情远远没结束,可能会更加严重。 也因此,原本就患上抑郁症的尤歌,又一次在孤独的夜里,独自流泪,悲泣。 孤独不只是身边没人,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悲鸣,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只有灰色,只有冬天,只有寒冷。 如果人类可以自由选择忘记,那该多好呢,她宁愿回到几年前那个时候,不曾遇到他,她的人生就可以还是在懵懂中度过,当一个智力只有十岁的傻瓜…… 甜蜜的时候能将她的所有都融化,但爱情的伤痛也可以让她从天堂掉进地狱,两者之间的距离原来仅仅像跟头发丝那么细。 尤歌不知不觉沉沉睡去,眼角还有泪痕未干,年轻的脸庞带着一抹苦涩,连睡觉都还是皱着眉头的。 不知道要梦到什么才能让尤歌感受到短暂的快乐,或许,就连做梦都是灰色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尤歌感到一阵凉意,幽幽地睁开双眼,看到卧室门敞开了一半,蓦地一惊,扭头就看到一双如刀锋般锐利的眸子正用一种冷得彻骨的眼神盯着她。 是容析元,他回来了! 尤歌莫名地颤了颤,正想起身,却惊觉肚子上多了一个亮晃晃的东西,下意识地低头看去,竟是一把雪亮的匕首! 这一刻,尤歌清晰地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有心底那残破的墙角彻底崩塌的惨烈。 他这是在什么?答案,不用想也知道,是在为何碧翎的事而愤怒吧? 容析元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冷酷,冷得不像是人类…… “我还以为是意外,可是我刚才看了监控视频,才知道何碧翎来这里,跟你吵架了,你们起了争执,你先动手抓她的衣领,然后呢,你终于控制不住对她出手了吗?你也是个孕妇,你怎么能对一个未出世的无辜的生命下狠手?你心里有恨就该说出来,你可以闹可以撒泼都行,而你却一边沉默,一边对个孕妇下毒手,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你想一下,如果我现在在你肚子捅一刀,你会怎样?这种痛苦,你又怎会加在别人身上?”容析元低沉的声音好像机械,握着匕首的手,有着轻微的颤抖。 尤歌在这一瞬间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心痛到无法呼吸,这匕首足以将她的血液都凝固! 她之前是做好心理准备要承受他的愤怒,可她想不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对待她,匕首抵着她的肚子,是要让她感受痛苦吗?他做到了,此刻,她真的痛到恨不得死去!【下一章还在写,10点之前传。】   ☆、完结篇:离开(加更) 屋子里的窒闷,令人喘不过气来,好像空气都已经结冰。 尤歌此刻脑子里尽是一片轰鸣声,她无法思考,无法冷静,只感觉到身体里爆发出一股冲天的怒火,好比地雷般炸响。 尤歌知道容析元看了监控记录,也明白了为何下午的时候何碧翎会站在那个位置,刚好使得监控器只能拍到尤歌的背面,只能看到她揪住何碧翎的衣领,却不能拍到何碧翎是自己摔倒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让容析元做出此刻的举动么?何碧翎果真是够狡猾够阴狠,不惜用这么残忍的苦肉计,单从监控记录,根本看不出真相。 而尤歌不想解释了,容析元的匕首,已经割断了尤歌仅剩的一缕情丝,她的理智全部被吞没,她看着他眼中的痛楚,她居然会感觉很痛快,因为,终于他也痛了。 “哈哈哈,容析元,既然你可以这么狠,干脆就用力一刀解决了我和孩子,岂不是更好?两条命,为她流产的孩子偿命,你们应该满意了吧。”尤歌的声音也可以这么冰冷,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痛苦,每个字都能耗尽她的力气。 容析元精冷的眼眸猛地一缩,尤歌这么说,越发让他震怒,他原以为她起码会说一点软话,因为那孩子是无辜的啊。 这都怪监控记录无法完整地表现出当时的情形,否则也不会给人造成错觉误以为是尤歌故意对何碧翎下毒手的。 容析元无法相信尤歌会是这样的人,可尤歌的话,等于是在默认,他现在太激动,冷静不了,也看不出来尤歌是因赌气而说出这种话。 容析元眉宇间流泻出几分惨痛:“为什么你一点没有觉得歉意,你亲手杀死了一个五个月的生命,你怎么却没觉得自己错了?大人的恩怨,如果要扯上下一代,要将仇恨转嫁,那么你就不会成为我的妻子,你就该是我的最大的仇人!因为,我的父亲就是被你的父亲害死的!” 更劲爆更可怕的事实,就这么从容析元嘴里说了出来,这本来是他一直都隐瞒的秘密,却因为一时控制不住而抖出来,可想而知他多么痛心。 尤歌彻底呆住了,身子明显战栗了一下,瞬间感觉头昏眼花,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似的。 她真的宁愿自己倒下了什么都不知道,可偏偏她还睁着眼睛,看到了他悲愤的表情,直觉告诉她,他没说谎。 尤歌感觉神经都仿佛断裂开来,浑身上下都在痛,说不出哪里痛,好像人要散架了,死去了……混沌中,一缕意识被抽离出来,她想起了曾经在香港容家时,容析元的姑妈说“尤家欠容家一条命”! 看来,是真的,不仅是一条命,并且还是容析元父亲的命! 一直以来都潜伏在心底的恐惧,终于在这一刻被揭开了。真相,就是这般血淋淋的,尤歌那小小的世界,分崩离析。 想说话,可尤歌只能哆嗦着嘴唇,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喉咙像被卡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容析元也是没经过考虑说出来的,憋了多年的秘密就在突然间摊开来,压抑的痛苦也释放出来了,惨笑道:“当年,我父亲和你父亲同在一个淘金队伍里,因为一块昂贵的钻石原石,你父亲财迷心窍,下毒手害死了我的父亲,从那时候起,我成了孤儿,后来成为乞丐,也都是因为这个。虽然我夺走了宝瑞,可我也娶了你,待你不薄,如果我将对你父亲的仇恨转嫁在你身上,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这样大的仇恨我都可以放下,而你对何碧翎的仇恨却要伤及一个无辜的生命,你还是我认识的尤歌吗?对你,我太失望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她和他,居然有着这么大的,不共戴天之仇! 尤歌这才知道,心痛,从来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此刻,她的愤怒,她的委屈,在顷刻间仿佛都变成了一个笑话。原来容析元才是最该愤怒的那一个,他才是最受委屈的那一个,因为他娶了一个仇人的女儿。 尤歌没有力气去追问父亲与容孝光之间究竟怎么回事,现在她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声音——她父亲害死了容析元的父亲。 好半晌,尤歌才从混乱的意识中稍微缓和一点,颤抖的嘴唇里吐出破碎的音节:“我们原本就不该在一起的,是吗……原来我和你之间这么多的波折,都是因为我爱错了人,不该爱上你,而你也不该娶我,今天的一切,算是对我父亲的报应吗?都报应在我身上,要让我来承担吗?你父亲的命,还有流产的孩子……这些血,是不会干的,所以我和你,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不是吗?如果你所说是真的,那我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呢,我还有什么资格当你的妻子?不如就……离婚吧,这样,对我们都是解脱。” 尤歌飘忽的声音,无比凄凉,像是来自幽冥的低语。 之前何碧翎愿意拿钱出来砸,想让尤歌离开容析元,但尤歌那时却说就算两人没感情了,她也不会让出位置。可是,这才半天的时间,她就说出了那个她以为永远不会说出口的——离婚。 容析元也呆住了,手中的匕首滑落,胸口处犹如被撕开一条带血的口子,痛得让人窒息。 尤歌拿起了手机,出奇地平静,拨通了霍律师的电话,只说了一句:“霍叔叔,请你来接我一下,谢谢了。” 容析元这才回过神来,他刚刚听到什么了?尤歌说……离婚? 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容析元的心,凝望着眼前这异常冷静的小女人,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生幻觉了?她怎么可以在说出那样的字眼之后还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 物极必反,尤歌是伤痛到极致了,一颗心死得不能再死,碎成粉了,才会说出离婚两个字。她好像看到自己和容析元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是用他父亲和那个孩子的鲜血铸成的。 尤歌心底窜上来的湿意在眼中打转,终于还是忍不住哽咽地说:“我不知道当年我父亲和你父亲之间到底是怎样,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只能代替我父亲说一声,对不起。我和你,裂痕太深,回不去从前了,彼此都放手吧,分开,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尤歌转身,缓缓地走向屋外,朝着茫茫夜色,一头扎进那一片黑暗。 容析元很想叫住她,可张张嘴,还是没能出声。男人的骄傲和自尊,还有被激起的愤怒,使得容析元无法开口挽留。 离婚?想当初他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才娶了她?她可知道,为了这件事,容家人将他骂得狗血淋头,老爷子差点就像当初赶走他父亲那样赶走他。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坚持要娶她,难道只是为了一时兴趣吗? 现在她却提出离婚,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这好比是在笑话他当初的决定是个错误,在否决他当时那种不顾一切的决心。 “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要离婚……”容析元心里在嘶吼,嘴上却无声,但他的脚步跟着尤歌,一直到了门口。 尤歌站在别墅门口等霍律师来接她,浑浑噩噩的,她也不知身后有他在悄悄跟着。 两个相爱的人,经过磕磕绊绊,经过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好不容易到现在孩子都快要出生了,却要面临分开。是不是非要这样不可呢?如果不分开,彼此还怎样面对? 再也不是相看两不厌吧,心里那道坎儿,怕是过不去了。 没过多久,霍律师如期而至,看得出来他很焦急,但他没有问尤歌是怎么回事,他只是在尤歌最需要安身之所的时候,默默地为她提供一个可以安静的地方。 霍律师扶着尤歌,心疼地为她披上外套,一声叹息,道尽了他此刻的惋惜。 霍律师已经从儿子口中知道尤歌和容析元结婚了,他一直都在担心着,想找机会来这里看看,可没想到这一来,却是来把尤歌接走的。 霍律师临走时,还朝着尤歌身后望了望,不确定暗处那双眼睛是谁,但可以猜测几分,或许就是这别墅的主人。 车子渐渐远去,容析元这才从暗处走出来,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心底溜走……走出他的生命……【今天三章,一共有一万二的更新哦】   ☆、完结篇:离婚协议 躺在陌生的环境里,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尤歌,她已经从家里出来了。 这是一间干净的客房,是霍律师家二楼的一个房间,就在霍骏琰卧室的对门,今晚,尤歌就住在这里。 床单和被子都是刚刚才换上的,床很大,柔软舒适,躺在上边原本是该很容易就睡着的,可是尤歌却久久未能合眼,望着窗外的星空,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在做梦,但真实的心痛却在折磨着她,告诉她, 尤歌之所以没有当面跟容析元争辩关于他说的她父亲害死了容孝光,是因为她明白,既然这件事被容析元认定了,那么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至于原因和真相,她现在就算要追究,也无能为力。大着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更别提要去了解当年的真相了。 这是难以承受的打击,从某种方面来说,这比容析元和何碧翎带给她的伤害还要更痛苦。 可终究还是不死心,尤歌睡不着,脑子里满满都是容析元愤恨的表情。虽然她没见过容析元的父亲,但现在她却好像能听到那冤死的亡魂在悲泣。想想就毛骨悚然,如果不搞清楚,她肯定是会更抑郁。 忽然,尤歌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暗骂自己怎么变笨了,这不是身在霍律师家么,霍律师是父亲生前好友,说不定知道一些秘密呢? 想到这,尤歌更不能淡定,赶紧地往房门外走,要去找霍律师。 刚一开门,就看到霍骏琰一脸惊愕地望着她,而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巧的瓷碗。 霍骏琰这英俊的纯爷们儿此刻有点尴尬:“这是……我爸让我给你端来的,燕窝,你喝了吧。” 阳刚帅气的男人红着脸的样子真是……太养眼了。 虽然尤歌现在没心情欣赏,但还是感激地接过他手里的碗,说了声谢谢,然后咕咚咕咚很快就将燕窝喝光,把碗往他手里一塞,焦急地问:“霍叔叔在哪里?书房吗?” “我不知道……”霍骏琰这话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在一分钟之前还说是自己的老爸叫他端来燕窝的,这不,暴露了吧,其实不是他爸,是他自己的主意。 “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卧室,我帮你看看。”霍骏琰说着就转身往书房走,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干嘛没事端燕窝来,幸好尤歌没往别处想。 霍律师果然在书房,正在看准备要上庭的文件,见尤歌来了,他便停下手里的工作。 “霍叔叔……我有事要问您!”尤歌略显激动的小脸涨红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霍律师微微一惊:“你别急,慢慢说。” 尤歌怎能不急,胸口那团火烧着,无处可排解。 “霍叔叔,您知道我爸爸和容孝光的事吗?”尤歌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又想知道却又怕知道答案。 霍骏琰站在尤歌身后,听到这里时,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转身出去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听为妙。 果然,霍律师的脸色变色凝重,带着几分挣扎和无奈,最后还是一声叹息,缓缓点头:“是,我知道。” 尤歌蓦地摒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霍律师,生怕听漏一个字。 霍律师毕竟是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此刻,他很快调整好情绪,同时也下决心要将真相告诉尤歌,她有权利知道。 “孩子,这是你父亲一生中最后悔最自责的一件事,他甚至连你母亲都没有告诉,我之所以会知道,是一次他喝醉了酒,跑到我家来找我,或许是酒后吐真言,或许是他也承受不住心理上巨大的负担,总之,那一次他喋喋不休地对我说,他在国外淘金的时候,害死了一个叫容孝光的人,他也因此而得到人生中第一桶金,创立了宝瑞。外界没人知道宝瑞的第一桶金来自哪里,可我知道……”霍律师脸上露出苦笑,还有对好友的惋惜。 “但即使我知道,我也不会出卖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尤兆龙,哪怕我是一个律师,我也将这件事隐瞒下来,绝口不提。在你父亲酒醒之后我也当什么都没发生,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酒后说了这个秘密。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或许是违背我的职业道德,但却成全了我对朋友的忠诚。人呐,谁都是在矛盾中存活的,没人能真的活得明明白白。我虽然不了解你父亲害死容孝光的细节,可是想想,在那个年代,出国淘金的人一个个都是将命豁出去的,在特殊的环境下,人的思维不能用正常的角度去揣测……”霍律师的语气沉重,缓慢,看得出来对老友的怀念以及那种即使人不在了还坚定地珍惜这份友谊。 很难想象霍律师为什么会对一个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人这么推心置腹,不惜违背职业道德隐瞒尤兆龙杀人的事实。 尤歌已经听傻了,两眼直勾勾的,耳朵好似嗡嗡作响……这下可是该死心了,心底一点点幻想都破灭,原来真是父亲对不起容家! 如果说在这之前尤歌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那么现在就是彻底认清事实了。 心痛,震惊,两种激烈的情绪狠狠在心头交织着,盘踞在脑海里撕扯着她的神经。 在一个小时之前,尤歌对容析元说她要离婚时,也许更多的是冲动的成分,可以说她没考虑清楚。但现在呢,她觉得,真的只剩下离婚这条路了,否则,如何面对彼此?仇人,她是容析元的杀父仇人的女儿啊!这个事实,足以击碎她所有的信念,残忍至死的事实,不留一点余地。 尤歌好半晌才感到眼角一凉……什么时候眼泪流下来了她都不知道。 霍律师心疼地望着尤歌,递来纸巾给她擦脸。 尤歌木然地接过,喃喃地说:“谢谢你,霍叔叔。” 霍律师此刻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了,只能用他的手掌轻拍着尤歌的肩膀,担忧地说:“你现在怀着孩子,不宜激动,不管什么事,你都只能撑下去,一切等孩子出世再说。” 尤歌站起身来,感激地冲着霍律师点头:“我知道的,霍叔叔放心,我会以孩子为重。” “好,那就好,你去休息吧,明天给你炖汤喝。” 霍律师慈爱的目光,很像是在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尤歌回房了,霍律师却无法平静,先前说的那件事,也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再想想尤歌的现状,真是让人心疼不已啊。 霍律师当年之所以会站在容析元那边,协助他得到宝瑞,其实是一种很明智的做法,他早就看出当时的尤歌是不能守得住宝瑞的,公司里不少人都是野心勃勃,以郑皓月为首的,目标当然就是要将宝瑞整个吞下去。与其这样,不如让宝瑞被容析元得到,起码容析元有能力让宝瑞发展得更好。 而事实证明霍律师的考虑是对的,如果宝瑞落在郑皓月手里,会是什么样,谁都难以预料,至少现在宝瑞的成就对得起它的创始人。 现在,霍律师只希望尤歌和容析元之前别走到那最后的一步……他不知道尤歌已经提出离婚了。 霍律师在得知尤歌和容析元结婚了,他的震惊可想而知,他还在想,容析元对尤歌如果不是真爱,怎么会娶一个仇人的女儿?可现在看来,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了? 第二天。 尤歌早早的起来吃早饭,霍骏琰和霍律师都在,看到尤歌,这父子俩都不由得感到揪心……她的眼睛都是红肿的,想必昨夜很煎熬吧,到底她和容析元之间发生了什么? 霍骏琰埋头喝粥,心里却忍不住担心尤歌,她脸色不太好,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她这个状态实在让人不放心啊,从前的灵气也不见了,只有一片沉郁。 霍律师在琢磨着,吃晚饭是不是该跟尤歌谈谈了? 尤歌很平静地喝完一碗粥,用一种淡泊异常的口吻说:“霍叔叔,一会儿麻烦您帮我做一份离婚协议吧,我要送去容析元的公司。” 噗嗤……霍骏琰嘴里的水一下子喷出来,惊诧地瞪着尤歌,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离婚?离婚?! 霍律师喉咙那块馒头都差点把他给噎住了,尤歌这话真是无疑于大清早的扔了一颗炸弹!【晚上还有一章】   ☆、完结篇:一走无音讯 办公桌上的文件,每个字都显得那么刺眼,更刺眼的是红红的手指印,这是霍律师送来的,尤歌交给容析元的离婚协议书。 内容很简单,写明了尤歌会净身出户,不要容析元的任何财产,但同时,孩子的抚养权归尤歌。 烟灰缸里的烟头,才这么一会儿就积起了几支烟头,他手指间正冒着的白烟也预示着他心情有多糟糕,像烟雾一样弥漫。 他深沉的表情被镀上一层阴霾,俊美的五官犹如一幅太过深奥的墨画,眼底的漩涡翻卷着,冷冽的气息充斥在空间。 她还真的敢离婚?昨晚她说的不是气话,是真的会离。不但要离,还很骨气地要净身出户…… 这就好比是火辣辣的耳光打在他脸上,抽得他晕头转向。 一向刚强的男人,遇到一个柔中带刚的女人,才发觉,说到狠,尤歌也不比他逊色。 确实尤歌这个决定很狠,对双方都狠,让容析元尝到了伤痛的滋味,也让她自己痛不欲生。 但还能怎样呢,前路……没有前路了,她根本看不到路,只看到一片灰暗的迷雾。 现在不光是何碧翎的问题了,既然知道了父辈的仇怨,尤歌无法面对容析元,离婚成为必然的结果。 除了离婚协议,还有一段尤歌写给容析元的信…… “我本来应该恨你,恨你允许那个女人生孩子,恨你为了那个女人,用匕首抵在我的肚子,那个时候你知道我多想跟你拼命?可是当我知道我的父亲害死了你父亲,我对你已经恨不起来了,或许这种深刻的恩怨情仇是我无法承受的复杂纠葛,我唯有不爱不恨,才能继续活下去。否则我也许会在煎熬中成为一个疯子……我其实不介意成为一个疯子,但我有宝宝,我要照顾这个孩子,我必须要斩断曾经的牵绊,无论是爱还是仇,我都不想背负。可能你会觉得我有些自私,但我的观点是,只有让自己过得好,才有可能给孩子一个健康快乐的成长空间。大叔,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从今后,你我恩怨两清了,请相信我现在真的不恨你,我只恨老天爷故意的捉弄,让你我相遇,却又终于走到这一步。我爱你,但却不会再提起,也请你放过我,等于放过你自己。” 这封信很短,没有大吐苦水,没有责备,仅仅只是在诉说她的心境,却是让容析元感到喘不过气,胸口的窒闷,紧促的呼吸,都在提醒他,这不是幻觉,是尤歌真的要放下了,她说,不爱也不恨…… 这就是要彻底划清界限吗?他的心都被搅成一团,生生地发疼……不爱不恨的意思便是没有感觉了,是这样吗? 不,他怎么能容许她将他看成空气?宁愿被她恨着也好过被她视若无睹! 容析元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抓起手机和车钥匙,冲出办公室的门,他要去找尤歌! 他不能接受这份离婚协议,他不相信这是尤歌的真实想法,一定还能挽回的,一定能! 这个时候,容析元才真的感到心底深处发出来的恐慌……害怕失去她,不想失去她! 如果说容析元曾在何碧翎的温柔中有过短暂的迷茫,怀疑过自己是否不适合跟尤歌相处,可现在,他所有的迷茫都变成了无比清晰的意念——他要尤歌,只要尤歌!不管什么脾气合不合的来,不管尤歌是河东狮吼还是柔情似水,总之,他只要这个女人!这辈子,再也没人能让他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他不敢去想假如有一天尤歌成为别人的妻子,他会不会气得想杀人! 这一路狂奔,容析元赶到霍律师家里时,已经连续闯了好几次红灯了…… 但即使这么赶,他也还是迟了,被告知,尤歌在20分钟之前已经离开,至于去了哪里……无可奉告。 这意外的消息,让容析元措手不及,难以置信尤歌会这么迅速地行动,她是太了解他了吗?知道他会来,为了避免见面,尤歌提前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20分钟,只是晚了20分钟!容析元几欲抓狂,强行闯入霍律师的家,找个遍也没有尤歌的身影,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尤歌走了。 此刻的感觉就像四年前一样,他赶去救尤歌却不见人,一别就是四年。只是现在不同的是,尤歌是主动离开他,不是被逼的,这是不是说明可能这次的离别会更久? 容析元开始疯狂地寻找尤歌,可霍律师和霍骏琰都守口如瓶,因为他们也认为,尤歌现在的状态适合找个地方安静地养胎,并且治一治她的抑郁症。 尤歌的意愿是就此离去,霍家父子当然站在她这边,所以容析元这回只有吃瘪了。霍家父子也很有点手腕,要将尤歌送到她想去的地方,不是件难事。 尤歌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不给容析元一点挽回的机会,就是她不想再面对残酷的真相,远走他乡,生下孩子,这是她唯一的愿望。 为了知道尤歌的消息,容析元采取了各种办法……在警局门口拦截霍骏琰,在法院门口堵着霍律师,每天还来他们家“光顾”,可无论怎样,这父子俩打定主意不说,容析元最终也没能知道尤歌的去向。 从未有过这样的煎熬,倒数着孩子出世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而他却不知道尤歌的踪迹。孩子是男是女?会平安出世吗?尤歌怎么样了? 容析元每天都在想着这些事,短短一个月就变得憔悴消瘦,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即使你以为自己修炼得铜皮铁骨,这世上也总会有个人让你尝到锥心刺骨的痛苦。尤歌就是那个可以让容析元从神变成普通人的他的克星。 这突然的离去,只留下一纸离婚协议,如此果断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这该是多强的意志才能做到的? 容析元夜夜失眠,寝食难安,整个人都像丢了魂儿,甚至在工作上出现了从未犯过的低级错误。好几次开车都差点出事,后来沈兆干脆全天候待命,不像以前有时还是容析元自己开车出去,现在沈兆都不敢让他单独开车了,就怕万一有个闪失。 铁金刚都给打垮了,而打垮他的人就是尤歌。没有吵闹,没有争执,她只是带走了自己的心,还有肚里的宝宝。 何碧翎知道尤歌走了,她很开心,流产的阴影早就不复存在了,她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更灿烂。 何碧翎觉得这是她的机会来了,不抓住就太对不起自己,她厚着脸皮住进了容析元的家,理由是……孤儿院里在装修,她房间里暂时不能住人。 容析元现在也没心思管何碧翎住哪里,反正别墅很宽,何碧翎要住就住,只是他会跟她保持着距离,不涉及到情爱,就像一般的熟人那样相处着。 但何碧翎也高兴得太早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容析元对于那天何碧翎流产的事,还存在着疑问,他反反复复地看了多次监控记录,都发觉除了看到尤歌揪着何碧翎的衣领,其他的动作却相当的模糊,凭主观判断就是尤歌很可能因嫉恨而下狠手推倒何碧翎,可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尤歌没有这么做,那么,何碧翎为什么会摔倒? 容析元只有冲动的时候可能会偶尔做出错误的判断,但只要他事后仔细分析分析,就能察觉破绽! 因此他暗中找到了何碧翎说的那个妇产科医生……为她做人工受.孕的人。 在容析元的威逼利诱下,这个妇产科医生吓得不轻,也扛不住,招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何碧翎在她来找尤歌之前的几天,去医院做过第二次唐氏筛查,而结果就让何碧翎差点崩溃,她被医生告知,她肚子里的宝宝患有唐氏症的风险很高…… 何碧翎不可能会接受这一结果,她怕万一自己生出个傻孩子,那不仅是何家人会嫌弃,就连她自己都受不了,她又怎能靠这个孩子去绑住容析元的心? 最重要的是,她不允许自己的人生有这样一个败笔,生个傻孩子,对她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 接下来的事情,容析元就能想象到了,多半是何碧翎为了不暴露这件事但又借此机会嫁祸尤歌,来个一箭双雕!这心思,可谓歹毒之极! 容析元都知道了,当晚就气得进了医院,一度昏迷……   ☆、完结篇:爆炸新闻 有身份的人住院也是件头疼的事,就比如现在,容析元的病房,是他的熟人廖院长亲自安排的,并且还吩咐相关医护人员要保密,不得私自泄露关于容析元的任何情况。 但即使是这样,哪有不透风的墙呢,某些绞尽脑汁的记者还是知道了,蹲点儿守在住院部楼下。不是不想上去病房打探,只是试过却没成功,光是看到病房门口那俩彪悍的保镖,记者就明白,进不去。 说起来有点巧,这位来蹲点儿的记者就是几年前曾报道过容析元和尤歌绯闻的那个男人,当时他因为那篇报道而成为报社的红人,升职了,现在是负责娱乐版其中一个板块。此刻,他带着另一位实习的新人,在住院部楼下啃馒头。 休息区的角落里,李大勇正沉思了,琢磨着要怎么才能打探到容析元的情况呢?几年前是侥幸,但这次不一定那么好运气了。 实习记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一脸兴奋地说:“李哥,要不然,咱们再上去试试?” 李大勇没好气地瞪了这小青年一眼,略显精瘦的国字脸上露出不耐:“少出这种馊主意,没见那俩保镖跟门神似的吗?” “嘿嘿,李哥,我的意思是,另辟蹊径。我们去弄两套白大褂穿着,上去伺机行动,不然总是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啊,您觉得怎么样?” 李大勇一听,馒头都不吃了,狠狠地一跺脚:“这点子不错,走!” 于是乎,没过多久,这俩就乔装打扮了一下,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到了住院部的特护病房区,但他们也不是傻的,不可能指望这么简单能进去容析元的病房,顶多只能在周围转悠一下,不被保镖识破就暂时不会被驱逐,至于能得到什么消息,全凭运气了。 此时此刻,容析元病房里只有佟槿一人在守着,他早上醒来了一阵子,现在又睡着了。 人一旦病倒就会显得很萎靡,憔悴。容析元苍白的俊脸看上去很令人心疼,呼吸太轻浅,好像随时都可能停止一样。他尽管睡着,可还是会皱着眉头,就连梦里都难以释怀。 积郁,加上工作的劳累以及婚姻的打击,强如钢铁的男人也倒下了。佟槿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在这守着,等人醒来再问。 佟槿一向跟容析元情同手足,他的忧心可想而知,他也试过打尤歌的电话,可总是不通。 佟槿守了*,下巴露出了一点点青色的胡茬,清澈的眼神略显暗淡,深深地为容析元担忧着。 周围的人都不开心,佟槿又怎么开心得起来呢,他最近都很少笑过,孤儿院那边也很少去了,在家跟何碧翎说话的时间明显变少,何碧翎用那种方式怀孕,佟槿算是彻底颠覆了对何碧翎的印象,感觉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善良的翎姐了,自然而然就开始疏远。 但这些都是他的亲人啊,如今却闹到这样的下场,佟槿很心痛,无法理解翎姐的做法。 佟槿正失神之际,没留意手机在震动,是有人在微信上给他发了消息……就是佟槿前段时间关注的那本小说的作者,苗小妹。由于佟槿为苗小妹抱不平,用自己的技术手段查到了几年前苗小妹的微博账户,为苗小妹身陷抄袭事件而证明了她的清白。自从这件事之后,苗小妹就跟佟槿成了好朋友,可以说在苗小妹心目中,佟槿俨然是大神般的存在,虽然两人没见过面。 苗小妹每天都会跟佟槿聊天,时间长了就成了习惯,但昨晚由于容析元晕倒住院,佟槿在这儿守了*,没心思理会苗小妹的微信,现在她忍不住又在问他,为什么不理人呢?或者,难道是生病了吗? 最近佟槿心情太糟糕了,烦闷异常,此刻更是一心只盼着容析元早点醒来,这份亲情,是其他任何人不能取代的。 苗小妹那边没等到佟槿的回复,越发着急,半年多了以来,她和佟槿每天都有发消息了,现在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苗小妹开始了各种猜测,这才觉得自己没问佟槿的手机号码,真是不明智啊,要不然现在就可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了。 也就佟槿这小子在这方面比较愚钝,所以他也没想过问苗小妹的电话。 苗小妹最后只能无奈地再发一条信息:“大神,我担心你,看到消息了就回复一下。” 只可惜佟槿还是没能及时看到,手机放在沙发上,他人在椅子坐着守在容析元旁边,身后何时多了个人,他也没注意。 “咳咳……”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拉回了佟槿的意识。 佟槿却没有回头,因为听出来是何碧翎,佟槿沉默,不想说话,不知道说什么才更适合,他觉得自己如果一忍不住的话,可能会对翎姐破口大骂,但这毕竟曾是被他视如亲人的女人啊。 何碧翎手里端着保温盒,放在桌子上,一如往常般温柔:“佟槿,喝点粥吧。” 佟槿眼皮都没抬,淡淡地说:“我已经吃过早餐了。” 何碧翎脸色微微一僵,她当然感觉到佟槿的态度跟以前很大的变化,尴尬之余,也不禁有点窝火:“佟槿,你怎么……” 佟槿忽地抬眸,清亮的眸子迸出两道罕见的精光:“不好意思,我的态度可能让你不舒服,但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如果不是你,嫂子就不会走,元哥也不会气得躺在这里。” “我……”何碧翎一时语塞,她能说什么呢,佟槿兴许还不知道容析元是因为得知了什么事才晕倒的,她也不希望佟槿知道,不想失去这个像弟弟般的朋友。 “哎……佟槿,感情的事,很难说得清,每个人在感情上都是自私的,我的做法你不认同,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确定真的要这样排斥我吗?” 佟槿不语,可这张年轻帅气的脸庞却蒙上一层冰。别看佟槿平时都是暖男型的,可他真要对谁冷淡的时候,那也能变成一座冰山。 何碧翎慢悠悠坐下来,脸色不太好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只听佟槿说:“你走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孤儿院的事务繁忙,不耽搁你了。” 何碧翎闻言一呆,她想不到佟槿居然会对这么说,意思就是将她当外人了? 何碧翎这如画般精致的面容浮现出薄怒,可佟槿又说:“这是病房,需要安静。” “……”何碧翎彻底无语了,望着佟槿的侧脸,只觉得这个秀气儒雅的男人今天好像有些霸道了? 终究还是不敢再这里吵架,何碧翎黑着脸出去了,正好她的手机也在响,看到来电显示,何碧翎顿时就感觉怒火中烧。 病房外,何碧翎急匆匆走到楼梯口去,这才接起了电话,是那位曾帮她做人工受.孕的妇产科医生。 “你还有什么事?我说了叫你别再烦我,你把我害得还不够吗?连容析元都气晕了,你还好脸给我电话?”何碧翎压低了声音,但也能听出来她的愤怒。 对方确实是在容析元的威逼下说出了何碧翎做唐氏筛查的结果,但也不会感觉愧疚,本就是一场交易而已。 “如果不是你到现在还没把答应给我的钱打到我账户,你以为我会稀罕打电话给你?我给你一小时间,如果你还不给钱,我就把这件事捅到记者那里去!” “M的,你敢威胁我?你找死!”何碧翎眼中狠色毕露,甚至爆粗了,可见有多气愤。 但她还真不能不顾着,万一真被记者知道,那她没法跟何家交代……她流产之后,她父亲来看过她,何宏森也打过电话,就差没亲自找来了……如果被家里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还怎么立足? “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钱,不过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收到钱之后还敢兴风作浪,我不会饶了你!”何碧翎也不是省油的灯,反过来威胁。 对方听到何碧翎这么说,当然满意了,两人很快达成口头协议。 何碧翎自以为这事儿就这么打住了,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李大勇和他的助手躲在角落里听到了她打电话…… 原本李大勇只是想探听关于容析元的消息,没想到却意外得到了惊喜。敏感的触觉告诉李大勇,这是一条轰动的新闻,一定能超越他曾经的成绩,这一次,将是他真正的扬名新闻界的时候!何碧翎想要瞒住,却不料,这回真是捅破天了!【继续写第二章】   ☆、完结篇:对翎姐的怀疑 只是凭着过人的敏锐触觉,李大勇动用了各种关系和人脉,最终查到了何碧翎的身份以及那位妇产科医生,紧跟着,一段豪门惊天秘闻就这么登上了头条,几小时之内就在社交圈被刷屏了…… 直到这时,容析元和尤歌结婚又离婚的事,才被外界所知道,引起一片舆.论哗然。更劲爆的是,因某某富家千金的插足而导致这对夫妻感情破裂,并且,尤歌离婚时还怀孕了……更更劲爆的是,那位富家千金也曾怀孕,却在五个月时不幸流产…… 除了何碧翎的真实背景和她流产的真相,其他的事情,都被李大勇报道出来,这人还真是干拼,胆子特大,冒险爆出的新闻虽然让他自身有点危险,但如愿的,他成为了业界当下最红的一位记者。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则新闻造成的轰动效应不仅在内地,还包括香港,容家的人都快抓狂了,见着记者就躲,有几个甚至干脆跑到国外去避风头。 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这是豪门丑闻啊,是容家引以为耻的事情,因为报道一出来,容析元显然就成了被人唾骂的渣男负心汉,而支持尤歌的声音很多,虽然她或许并不知道。 容析元是容家的一员大将,商界公认的后起之秀,“狼”的称谓曾让不少商家深为忌惮,现在却爆出一条关于他的丑闻,除了他自己,当然会影响到容家的声誉。可以说是这么多年来,容家第一次被报道出这样负面的新闻,家族中闹翻了天。 容析元在医院住了几天,今天打算出院,保镖们都严阵以待,一早就接到通知,医院门口很多记者。 容析元的身体是没大碍了,但却是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某些竞争对手更是唯恐天下不乱,趁此机会大肆诋毁容析元。对那些人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巴不得能将容析元往死里踩。 各种难听得令人作呕的语言攻击,骂遍了容析元的祖宗十八代,在外人眼中,容析元就是跌下了神坛,他们只会从报道中看到的来进行主观的评论,他们只知道容析元对不起做了令全天下女人都无法原谅的事,但他们不知道这跟何碧翎处心积虑的蒙骗有关,不知道尤歌提出离婚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她得知容析元的父亲是被她的父亲害死。 人们骂得狗血淋头,可他们不知道容析元的经历,不知道何碧翎不是通过与容析元发生关系才怀孕的,更不知道离婚的事不是容析元提的…… 一切带有攻击和侮辱的言语,口诛笔伐,无论外界闹得多么沸沸扬扬,无论多少伪君子扯着道德的大旗在咒骂,他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事实再一次证明,八卦这东西,只要你置之不理,人们顶多也就热议几天便降温了,不过是满足了一时的口舌之快,其实谁又真的明白当中的曲折? 但有件很奇怪的事情是,何碧翎直到现在还没被容析元赶出去。难道他还对她有什么留恋吗?这个女人,他看不懂了,还敢留在身边? 就连何碧翎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容析元还会让她住在这别墅里。不过,何碧翎对容析元真是痴迷了,她竟然觉得可能是容析元也舍不得她吧。他没有责怪她,这难道不说明他对她的感情吗? 别墅里显得比以往更冷清了,狗狗们都不像平时那么乖,仿佛是在对失去女主人而抗议。 佟槿最喜欢的那只狗狗,馋馋,现在也长大了很多,通体雪白,体型娇小,可是在这群狗狗里,馋馋很是调皮捣蛋,时常都能让佟槿哭笑不得。 就像现在,馋馋躲在花园里,跟另外一只狗狗捉迷藏……是的,这两只狗狗最爱的游戏就是捉迷藏。 佟槿也跟着凑热闹,看到馋馋在花丛里,一把就将它抓住,爱怜地为它拂去身上的灰尘:“你看看,都这么脏了还玩,该洗澡了!” 正准备抱着馋馋走,但这是,脚边窜出来另一个雪白的小身影,抱着他的腿汪汪地叫,像是很焦急。 佟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仔细看着怀里的狗狗脖子上细细的项圈…… “我又搞错了,不好意思啊馋馋,谁让你跟你双胞胎妹妹长得太像了!”佟槿轻笑着,弯腰将脚边那只狗狗也抱起来……这才是馋馋,刚他怀里抱的是跟馋馋一起出生的狗狗,也是只母的,俩姐妹呢。 佟槿一回头,身后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是容析元。 “元哥,你今天这么早下班,太好了,可以多点时间休息,不用那么累。”佟槿看着容析元这副憔悴的样子,无奈又心疼。 但容析元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困惑。 “佟槿,你好好想想,在跟何碧翎相处当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比如说,她有没有什么举动让你觉得她不像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翎姐?” 佟槿呆了呆,莫名地轻颤了一下,背脊发凉,只因从容析元的话中感到了几分不同寻常。 “元哥,你想说什么?” 容析元抬头看看不远处,属于何碧翎的那间卧室里,窗帘拉下来,阳台上没人。 容析元面色凝重地说:“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对现在的何碧翎感到很陌生,而我们以前在孤儿院认识的那个何碧翎却是那么善良温暖,像姐姐,像母亲,是我们的亲人,可现在你还有这感觉吗?” “我……”佟槿张张嘴,却没有说下去。没错,他不能说违心的话,他确实对现在的翎姐所作所为意见很大,想不到容析元也那么想的。 蓦地,佟槿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元哥,还真有一件事,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我记得你带着翎姐从M国回来不久,有一次我突然对她说,想听她唱摇篮曲,可当时翎姐说她喉咙不舒服,然后我就去嫂子那里拿了一瓶枇杷膏,但是我回到房间之后,翎姐就唱摇篮曲给我听了,不是以前在孤儿院听到的那首,是另外一首我没听过的,只是从旋律能听出是摇篮曲。还有,我记忆中,翎姐唱歌的声音很轻灵很细,但上一次她唱的声音很低沉,如果不是她人就在眼前,我还真会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在唱呢。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起来,算不算是一件奇怪的事呢?” 确实这听起来不是件大不了的事,可如今容析元能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分析而不是把自己放在局中去看。跳脱出来,才能更理智,看到以往看不到的破绽。 容析元半眯的眸子里,墨色更浓了:“好,我知道了,这件事你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讲。记住,是任何人。” 佟槿明白,他指的是翎姐。 其实容析元刚刚是从馋馋和另一只狗狗身上得到了启发,他看到佟槿抱错了,真正的馋馋是后来被抱起来那只,因为两只狗狗长得一模一样…… 就是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幕,让容析元脑子里灵光一现,就仿佛是一团迷雾有了破开的迹象,所以他才会问佟槿。 没人知道容析元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他下决心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又过去了一个星期,突然有一天,容析元告诉何碧翎,他要去澳门出差,顺便见见她的家人。 何碧翎面对这突来的惊喜,没有丝毫怀疑,立刻就说要随行。 这是她等了很久的机会,可以单独和他在一起出门,还在外边过夜,想想都心情愉悦,她怎么会放过。 但何碧翎跟着容析元回到澳门之后,他却没急着去办公事,而是说要先将何碧翎送回家,并且,还提出要见她的父亲以及何宏森。 何碧翎对容析元的爱,已经是畸形的了,爱到变tai,爱到迷失了自己,所以她只会以为容析元的举动是代表他放下尤歌了,代表他接受了她。 如果不是成功占据了他的心,他怎么会带她来澳门?如果不是想娶她,他怎么会提出要见她的家长? 何碧翎觉得这一定是容析元对尤歌太失望了,谁让那傻女人真的离婚呢,活该,现在,这个男人终于可以属于她了! 在何碧翎下,容析元第一次进了何家的大宅,被何家以“自己人”的身份邀请过去。何碧翎等这一天等了太久,想象着假如一会儿容析元提出要娶她,她该不该马上就答应呢?他会不会连戒指都买好了?   ☆、完结篇:到何家抓人 何家的府邸就像一座现代化的皇宫,在本地,无疑是人们心目中的圣地,同时也是不可随意靠近的禁区。容析元前两次来澳门都没能来这个地方,这次却不同,是何家邀请他来,接待礼仪也跟普通人不一样,这当然是因为何碧翎的原因。 会客大厅里,容析元面对何碧翎的父亲以及何宏森,他没有受*若惊的样子,也没有丝毫慌张,稳如泰山似的坐在那里,即使面对的是传奇人物,他依旧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 何宏森是跟容析元见过的,对于这个年轻后辈,何宏森留下很深的印象。老人目光如炬,阅人无数,但对容析元,他却难得的有几分激赏。 何矩这是第一次见容析元,可在之前听到父亲和女儿提过,也知道容析元的身份。如今一见,何矩不由得暗暗在心里给容析元打分……不错,临场镇定、大气,稳重,不愧是女儿看上的人。 何碧翎站在何宏森身边,正低头凑在老人耳边说着什么,可以看到她脸上的娇羞。 形式上的场面话说过之后,何矩最先开口,那双精明的眼中尽是看不透的深沉:“容析元,碧翎之前多亏你照顾,到今天才能当面向你致谢,说起来是我这个做家长的有些失礼了,今天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让我有机会尽到地主之谊。” 何矩说话挺客气的,不知是因容析元的身份还是因自己的女儿看上了这个男人。 容析元闻言,深邃的墨眸微微一眯,淡淡地说:“何先生客气了,翎姐当年在我危难时曾对我有恩,作为回报,我做那些都微不足道。” 这话听着是没什么问题,但何碧翎却是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头,绝美如女神般的容颜浮现出隐约的不安……容析元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说,他仅仅是为了报恩? 何宏森忽然笑了笑:“报恩……很好。忘恩负义之辈我见过太多,你跟那些人不同,你能明白知恩图报,那起码碧翎当初没看错人。我听闻你已经离婚了?本来我何家是不会允许后人迎娶或是嫁给曾经有婚姻史的人,但这次,何家可以为你开个先例,只要你对碧翎一心一意,一切都好商量。” 赌王这也太直接了,客套话都懒得说,直奔主题。这倒是让容析元略微惊诧。 何碧翎这时候就好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含情脉脉地望着容析元,羞涩而又欣喜地期待着他点头。 容析元像是看不到何碧翎这热切的眼神,岑冷不带一点温度的语气说:“谢谢赌王的好意,可是……我今天来,只是想问问,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何碧翎,真的是何碧翎吗?你们是她的亲人,应该能给我答案。” 只一瞬间,这屋子里的气氛就降到了冰点,何碧翎脸色大变,惊得说不出话来,而何宏森和何矩也都被容析元这看似奇怪的话语给刺激到,场面变得僵硬而尴尬。 何碧翎脸上的肌肉勉强牵扯着一个难看的笑容:“析元,你……你在说什么呢。” 容析元倏地投来一个凌厉的眼神,冷笑道:“我说什么,你们何家应该最清楚,何碧翎确实是曾经在孤儿院的那个善良的女人,但何家不是还有一个跟何碧翎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么?我想确认的是,你什么时候开始冒充翎姐的?” 此刻的容析元再也不是刚才那般淡然,他的愤怒毫不掩饰,赤红的双眸甚至带着一丝嗜血的恐怖。 何宏森这布满皱纹的脸,表情阴晴不定,像是随时都可能爆发! 这么多年了,敢在赌王面前这么说话的人,就只有容析元一个。 何矩沉默不语,这更加使得容析元可以肯定,自己说猜测没错,何矩和何宏森都知道翎姐被人冒充! “你们……呵呵……你们还是人吗?真正的翎姐被害死,今天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不介意跟何家来个鱼死网破!”容析元眼中的狠意含着浓浓的悲痛,他有个不好的预感,真正的翎姐可能早就遭遇不测了。 “何碧翎”此刻再也装不下去,那张美得惊人的脸蛋变得狰狞,想不到容析元会来这么一手,她先前居然还以为他来见家长是代表接受她了。可现在才知道,容析元的目的是为了揭穿她的假面具! “何碧翎”的脸气得发青,娇羞与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原本属于她的狠毒。 “容析元……你装得真像,我都被你骗到了,我以为你心里有我,以为你对我有感情……哈哈哈哈……你很聪明,没错,我就是冒充的,可是我对你的爱是从多年前就存在的,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安心跟我在一起不好吗?有何家的支持,你将来的事业前途无量,为什么你非要揭穿我才甘心?我有哪里比不上真正的何碧翎?我哪里比不上尤歌?你……你是不是眼瞎了!告诉你,这辈子你别再指望见到何碧翎,她早就死了,死了!”这女人终于是暴露了自己的一切,歇斯底里的吼叫,哪里还有半点豪门名媛的样子。 容析元眼中只有狠绝,凝视着这张跟翎姐长得一样的脸,他心痛,但更多的是愤怒。 “你杀了翎姐?她是你的孪生姐姐,你竟然下得去手?”容析元的眼神变成两把刺刀,戳在这个女人身上,但他随即也看向何矩:“你的亲生女儿被另一个亲生女儿杀了,别说你不知道,可你却要将这个杀人凶手留在家里享福,你这么做,对得起你死去的翎姐吗?你难道不会梦到她向你哭诉她的冤屈?当年你的孩子不止一个,而是孪生姐妹,一个被送到了孤儿院,一个被你的*带回了西班牙,而外界不知道这件事,这是何家的秘密,可你们以为杀人的事实可以被掩盖吗?就算是长得一样,但一个是天使,另一个,却是魔鬼,名字叫何韦彤!” 何韦彤,就是冒充翎姐的这个女人真实的名字! 幸好这时候客厅里都没其他人,否则还不知要掀起怎样的大.波。 何宏森和何矩显然是在此之前知道了真相,所以现在才没有震惊,只是也被容析元激起了怒意。 “你太放肆了,这是何家!”何宏森气得有点发抖了,毕竟是90高龄的人,这心气神都不比从前。 何矩也干脆不再顾忌了,怒斥道:“何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还插嘴,别以为你查到一点小道消息就以为了不起,何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彻底撕破脸了,说话也都像钢针似的乱扎。 何韦彤已经气得快晕过去了,本来就是思维病态,现在她的情绪也完全失控,不顾形象地冲上去抓住容析元的衣服,扯着嗓子哭喊:“你把我从香港接回隆青市,你还带我去M国做手术,你让我住进你家,你那么关心我,我不信那些都是假的,你可以对何碧翎有情有义,为什么不可以对我也这样?我做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为了得到你,我就不会害死我姐姐,不会害死肚里的孩子……都是你,全都因为你!” 容析元冷眼睥睨着何韦彤,眼底全是一片冰源,还有别人看不懂的冷酷与绝然。 “你肯亲口承认,这样最好了,也省得我再费精力。这段日子让你继续住在我家,其实也是我在暗中调查,现在总算可以为翎姐做点事了。” 他是什么意思?何家的人一时没明白过来,但是,下一刻,却听佣人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门口有警车,其中一个警察就是上次来家里带走太太的那位。 何家三人这才震惊了,反应过来这是容析元和霍骏琰联合起来做的! 容析元狠狠推开了何韦彤,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对着何家人,他嘴角的笑,比冰霜还冷:“从我进门之前就开了手机,刚才我们的对话,全都传到霍警官那边去了,现在他就在外边等着,你们不想事情闹大,就低调点交出何韦彤。” 何家的人做梦都想不到容析元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抓何韦彤! 不得不说,容析元这招棋下得太精妙,故意让何家的人误以为他跟何韦彤要进一步发展……要说演戏,要说布局,谁能有容析元这般的水准与胆魄?他胜在沉得住气,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只为了能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将何韦彤绳之于法!这比先立案再慢慢调查要强,真正的是快准狠!【还有一章】   ☆、完结篇:尤歌生娃 容析元下决心要做的事情,真没几个人能拦得住,而他也不仅是为了死去的翎姐,更是为了尤歌。 根据容析元的调查,曾在香港企图谋害尤歌的人,也是何韦彤指使的,其中一个就有马胜吉。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马胜吉在赌王的地盘上都会被人毒死,根本原因就是何韦彤早就得到了何家的认可,安排了眼线盯住马胜吉,一有异常就先下手为强! 至于何韦彤为什么会害尤歌,在对她的审讯中才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心理变.态,她的目标一直都是得到容析元,她连自己的姐姐都没害死,何况是尤歌?凡是容析元的女人,她都要一一清除! 一场惊天的骗局和阴谋终于落幕了,这是一个令人扼腕的悲剧,真正的何碧翎竟然是在今年前就死了,被自己的孪生妹妹害死的。 事情还得从当年何炬与那位西班牙女郎生下孩子说起……一对双胞胎姐妹,长得一模一样,就连亲生父母都难以分辨出谁是谁。 当何炬的仇家找到他时,他和*不得不带着孩子逃命,可是如果两个都带上,未知的危险或许会导致最后都死在仇家手中。因此,他们决定将其中一个孩子带上,另一个留在山洞里,等躲开了仇家之后再回去寻找。 可不幸的是,等他们回到山洞,却不见了那个孩子,之后寻找也是没有音讯。这个孩子就是被人带到隆青市的何碧翎,而她的孪生妹妹就一直跟在母亲身边,回到西班牙生活。 何宏森当时也在积极寻找,没有结果,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于悲剧造成的原因,深刻的分析之后觉得跟他当年包办儿子的婚姻有关系。正因为是包办婚姻,豪门联姻,所以儿子对原配唐虞梅没有感情,反而是喜欢上了一个家庭普通的西班牙女郎,宁愿背井离乡都不愿待在澳门,这才会被仇家找上,使得何家的骨肉下落不明。 但鉴于家族的颜面,早期,何宏森没有将何韦彤接回澳门,只是给了她母亲一笔钱,让何韦彤从小就衣食无忧地生活着。 而何碧翎就在孤儿院长大,跟容析元以及佟槿的关系情同姐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何韦彤从小就叛逆,结交的圈子里龙蛇混杂,有的是小混混,还有的是身份神秘而又手段凶狠的雇佣兵,她的摩斯密码也是这样学来的,她的真面目绝不是柔弱的,只是她善于伪装罢了。 何宏森知道自己有个流落在外的孙女何碧翎,他因为内疚和自责,以至于在一次病危中,他弥留之际会跟家人说将来如果找到那个孩子,要让她继承一半的家产。 这无疑是让何家人都震惊的事实,不能接受何宏森会将那么多的财富给一个私生女。唐虞梅身为何炬的原配,更是气得失去理智,不惜派人去寻找何碧翎,一旦找到就暗杀,绝不准她回到何家。 何韦彤也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件事,她便开始嫉妒自己那个不曾见过的姐姐了,于是她拜托自己认识的几个雇佣兵,找到了何碧翎的下落,她从西班牙来到隆青市,偷偷潜入孤儿院,暗中观察何碧翎的一切,却发现了容析元这个人。 天意捉弄,何韦彤对容析元一见钟情,开始了暗恋。她还跟何碧翎相认了,却威胁何碧翎,不准她说出来。 何碧翎对自己的亲生妹妹很纵容,不知道妹妹有多歹毒,每次跟妹妹见面,何碧翎都毫无保留地说着她和容析元相处的点点滴滴,所以何韦彤后来才能冒充她。 不但如此,何韦彤还知道何碧翎也喜欢容析元,怀疑容析元也对她姐姐有意思,为了试探,何韦彤几次都在何碧翎的饮食中下.药,然后冒充她去见容析元。 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容析元哪里会知道那几次跟见到的翎姐会是假的?包括在山上放风筝,也不是真正的翎姐,而是何韦彤! 何韦彤能模仿翎姐的一切举动和神情,加上从翎姐口中知道很多关于容析元的事,所以她才能得逞。这也使得她对容析元的感情越来越深,同时也越来越讨厌自己的姐姐,甚至觉得姐姐的存在就是一种威胁,妨碍她得到自己心目中的爱人。 终于有一天,何韦彤告诉了何碧翎,说亲生父亲在澳门等着她去见,还撒谎说母亲也在。那时容析元刚刚被容家接走,何碧翎得知容析元竟然是香港一个大家族的私生子,她感觉很自卑,更加想要与亲生父母相认,幻想着兴许那时候她就能对容析元表白了。 何碧翎在前往澳门的途中,遇到了唐虞梅派去的杀手,她所乘坐的车子翻落海里,当时是被人救起,奄奄一息之际,何韦彤却出现了。 何韦彤一向认为,假如何碧翎死了,她自己或许能得到何家更多的财产,加上她对容析元的感情已经走火入魔,因此,她趁机了结了何碧翎的生命,然后企图去香港寻找容析元,却不料,唐虞梅不知何碧翎已死,以为何韦彤就是目标,开始了对她的继续追杀。 何韦彤不得不逃亡,有一次受伤了,脑部被扎进一根细细的金属,她侥幸没死,后来被容老爷子发现,将之收留,误以为是何碧翎,以此威胁容析元不要跟尤歌结婚,可没想到容析元不管不顾,坚持要结婚,却也接走了何韦彤。 何韦彤不甘心,自己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要跟容析元在一起吗?现在还多了个尤歌,她该怎么办?只有让尤歌消失,她才能彻底安心。于是她联系上了马胜吉,还找了三个雇佣兵,一起过去香港企图害尤歌…… 何韦彤之所以如此凶残狠辣令人发指,跟她小时候的生长环境有关系,认识的人大都是一群凶徒,所谓近墨者黑,才造就了何韦彤的残忍,一遇到阻碍就是痛下杀手,六亲不认。 =========== 六月的加州天气十分温和,温度基本都在15摄氏度到25摄氏度之间。它的气候属于地中海型,特点就是温暖清朗,降雨多的时候再冬季,所以眼下这季节,可以说是很养人的,尤其是适合……养胎。 在这里,一座普通的房子也有令人羡慕的小花园,并且与周围的房子都有着合理的间隔距离,相当于某国的高档独栋别墅了。 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这房子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由于女主人临盆比预产期的时间提前了,所以保姆立刻拨了最近医院的电话,此刻,医护人员正将大肚的孕妇抬上了救护车。 交通畅通,一路到医院都没超过五分钟,孕妇的羊水已破,忍受着越来越剧烈的痛苦,当到达医院,她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医护人员用英文在对孕妇进行心理上的鼓励,她虽然正经受一个女生命中最痛的时刻,但她能听到别人在说:“别担心。”“你一定会是一个最棒的妈妈,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产房了。”“你和宝宝都会没事的……” 异国他乡,听到的不是熟悉的家乡话而是英文,可是暖暖充满人道主义关怀的话,却能激发孕妇内心的斗志和抵抗痛苦的能量……就连陌生人都能给予她温暖,她有什么理由不撑下去?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边走出来,这是一个东方面孔,一个帅气的男医生,在国外的医院里出现,就显得格外引人注意了。 这医生在经过孕妇身边时,出于职业习惯,他会停下来看一看,但是,当他看到孕妇这张似曾相识的脸,整个人都愣住了,呆了两秒之后,这位男医生拔腿就追了上去!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该在隆青市吗?怎么在加州来生孩子了?! 满满的震惊,他现在来不及搞清楚怎么回事,但他必须要进去手术室,他要全程陪着她,确保她平安生下孩子! 天啊,这就是奇妙的命运吗?他为了逃避情殇,来到了这个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他三个月前才进入这家医院当医生。同时这医院也是他几年前待过的地方,更巧的是,他曾在这医院里治好了尤歌的脑伤! 没错,这男医生就是久违的许炎! 他在一年前和容析元在澳门一别之后回到隆青市,确定尤歌跟容析元的感情深厚,他知道自己无望,但又难以排解伤痛,只能选择远走他乡,来到加州,这个他曾和尤歌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却万万想不到,在这里会遇到尤歌生孩子!【这章是补昨天的第二更,今天还有两更】   ☆、完结篇:找到尤歌 许炎在接近一年的时间里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尤歌怀孕了,其他的情况他都刻意去回避,不去打听,因为他想要克制住这份思念,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了解对方的近况,希望随着时间和距离,爱意就会慢慢淡去。 但老天爷又跟他开了个玩笑,在他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一步时,却在医院里碰上尤歌了。 尤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有霍律师父子的帮忙,她才能顺利来到加州。当初选这个地方,也是因为曾在这里生活过,还读了两年大学,对她来说不存在语言障碍,环境也熟悉,最大的好处是可以远离容析元,远离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地方。 许炎和尤歌,这样都能遇上,该说是缘份吗?只有交给时间去验证了。 远在国内的容析元,不会知道尤歌今天已经生下了宝宝,没有她的音讯,他只能在失落中猜测和等待。 这段时间,尤歌唯一的女xing朋友龙晓晓,也被容析元时时刻刻盯着。别看龙晓晓是个貌似很平凡的女孩子,可她对朋友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面对巨大的金钱*,龙晓晓都没透露半点关于尤歌的消息,这份纯粹的友谊是尤歌精神世界中的又一笔财富。 可是尽管龙晓晓这么小心翼翼,也还是百密一疏,她的手机被容析元窃听了,而她却浑然不知,还兴奋地跟尤歌视频,看到尤歌生的小宝宝,龙晓晓每次都被萌得晕头转向的。 在尤歌生下孩子之后的半个月,龙晓晓也是鸿运当头,被公司选中去M国的分部参加业务培训,一共都只有三个人去,她是其中一个在公司工作时间最短的,没想到这么幸运。培训的时间只有三天,剩下两天就是可以自由活动,之后再跟公司的人一起回到中国。 龙晓晓高兴得睡不着,感觉自己真是走了好运,如果不是这样,她怎能去加州看望尤歌? 龙晓晓为此还恶补英文,就连上了飞机还在使劲啃着一本英文字典。 龙晓晓长这么大,却是第一次坐飞机,虽然之前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难免会害怕,尤其是坐在靠着窗户的位置,又正好是在机翼处,看见舷窗外机翼的颤动,龙晓晓这心肝儿就不踏实,紧张得七上八下的。 忽地,耳朵里传来空姐礼貌的提醒,说飞机遇到气流,请乘客们注意自己的安全带是否系好并坐在座椅上不要乱动,暂停使用卫生间。 紧接着,龙晓晓就感到身子在摇晃,伴随着异样的响声,像是气流蹿过。 龙晓晓吓得脸都白了,本来就紧绷的神经顿时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也不管自己身边坐的是陌生人,龙晓晓猛地伸手一抓,旁边那男人的胳膊就被龙晓晓的爪子摧残了…… “嘶……”男人吃痛地皱眉,扭头一看龙晓晓,只见她惊恐地瞪着眼睛,嘴唇都在哆嗦…… “好可怕,飞机……飞机不会有事吧……气流……气流……”龙晓晓一副苦瓜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男人表示很无奈,这点小小的气流颠簸真不算什么,很正常,他不担心,可看眼前这年轻姑娘分明是吓得快傻掉了。 出于礼貌,男人低声说:“你看周围的人都不紧张,就该知道没事了,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嗯嗯……是啊,你怎么知道?”龙晓晓的注意力稍微被分散了一点,但手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放。 若不是她眼中的惊恐这么真实,他真的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借此机会揩油啊? “你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了……第一次坐飞机是会不适应,放轻松一点,不要看窗外,气流很快就过去了。” 男人话音一落,谁知道又是一阵气流袭来,比刚才强烈一点,这下,飞机里也响起了几声惊呼,还有的小孩子被吓哭了。 龙晓晓本来在这人的安慰下已经没那么害怕了,可现在她却吓得面如死灰,充满惊恐地望着他,眼眶都红了:“怎么办……我们……我们会不会……会不会……” 男人英挺帅气的脸庞染上一丝淡淡的严肃:“别瞎说,不会发生那种事的,大家都会平安无事。” “可是……可是……我还是害怕……”龙晓晓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很是可怜,谁让这小妮子是第一次坐飞机呢,加上有那么一点点的恐高。 “害怕,那只是你的心理作用。” “……是么?” 就在这时,空姐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告诉大家,气流已经过去了,一切正常,洗手间可以恢复使用。 龙晓晓呆滞地望着前方,好一会儿才如释重负地笑了,眼睛都湿了,想起自己刚才那么害怕,还多亏了身边这位陌生人的安抚…… 男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紧蹙的眉宇间噙着几分不耐……都已经没事了,她还抓着干什么?不知道这样很痛吗? “这位小姐,可以放开我的胳膊吗,这也是肉做的,不是铁皮。”男人的语气恢复了淡漠,冷冷睥睨着龙晓晓。 “啊?”龙晓晓下意识地缩回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抓着人家的胳膊不放,这真是太丢人太失礼了! 龙晓晓脸颊一热,白.皙的肌肤染上两团红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啦……” 男人什么都没再说,收回视线,靠在椅背养神。 龙晓晓先前是惊慌过度,没注意到自己身边这男人原来竟是个大帅哥? 偷瞄着男人英俊的五官,他身上有种阳光的气质,那眉毛又浓又黑,那鼻子挺直如刀刻的一般,还有他的睫毛怎么可以这么长?下巴也这么好看…… 龙晓晓很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舔舔唇,心跳加速……有点难以置信,坐个飞机还能遇到这种好事? 兴许是她这目光太灼热了,以至于男人即使在闭目养神都能感觉到身边的空气好似有点异样,懒懒地睁开眼,一瞬间就对上了龙晓晓那近乎痴呆的眼神……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龙晓晓赶紧别开视线,好尴尬,偷看帅哥居然被发现了。 见他又重新闭上眼睛,龙晓晓这才松了口气,心里还在嘀咕……先前还觉得这男人挺温暖的嘛,可气流一过去他就这么冷漠,看来这飞机上的“*”不是那么容易的,平时看的网上那些帖子只怕是忽悠人的吧? 龙晓晓长得虽然不是惊艳一类,可胜在有种难得的质朴和干净的气息,但偏偏眼前这位帅哥比较傲娇,无视身边有个清秀佳人。 飞机上十多个小时的时间,说来也是很无聊的,龙晓晓几次都很想跟身边的帅哥说说话,可最终还是没能开口,感觉难为情,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想到自己先前吓成那样,还好有这位帅哥的几句安慰,龙晓晓颇为感激,总觉得该表示点什么。 终于在飞机开始下降时,龙晓晓鼓起了勇气,清亮的大眼瞅着身边那男人,略显羞涩地说:“我……我应该谢谢你……为了表示谢意,回隆青之后我请你吃饭好吗?留个联系方式?” 天知道龙晓晓有多紧张,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砰砰乱跳……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主动跟男人索要联系方式,说不出是为什么,就是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提醒她不要错过一个让她产生好感的人。 但龙晓晓这昙花一现的勇气却被男人的淡漠给戳破了。 “不值一提的小事,吃饭就不必了。” “……”龙晓晓囧了,尴尬无比,耳根燥热,讪讪地笑笑,低下头去。 哎……自己真的那么差劲吗?第一次跟男人要联系方式就被拒绝了,太打击人了。 龙晓晓不由得有点丧气,一直到下了飞机走出机场都没有说话。 人海茫茫,能相遇也是种缘份,可是没有联系方式,兴许以后再也遇不到了。龙晓晓的心情有些压抑,原以为真会有传说中美好的邂逅呢,看来是她太天真…… 短暂的插曲之后,龙晓晓开始了三天的培训,结束之后便前往加州去见尤歌。 想到久别的好友马上就要重逢了,还有可爱的小宝宝……龙晓晓的情绪又恢复了,兴奋地期待着相见的一刻。 她不会知道,从她离开隆青市那一天开始就已经被人跟踪了,当她出现在加州尤歌的住所时,某个为了寻找尤歌而几近疯狂的男人,也悄然而至……【还有一章】   ☆、完结篇:终于见到 龙晓晓按着尤歌给她的地址,坐着出租车到了尤歌家门口,看到这周围的环境,龙晓晓只有兴叹的份儿。 没有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没有拥挤的交通,蓝天如洗白云悠悠,绿化面积达到50%以上,空气干净清新,道路上几乎看不到垃圾的存在…… 眼前的一排排房子大都是三层的建筑,独门独户,白色的花式栅栏被两边的绿树衬托着,显得格外优雅而富有浪漫情调。 看看这门牌,就是尤歌的家了! 龙晓晓兴奋又紧张,站在门口按响了门铃…… 很快,就见里边的窗户人影晃动,出来开门的女人穿着浅色翠花裙子,胖乎乎的身材肉嘟嘟的脸,灵动的大眼闪耀晶亮,笑容明媚就像此刻天上的艳阳。 “尤歌!”龙晓晓激动的喊出声,喉咙泛堵,忍不住哽咽了。 尤歌也同样的开心,急忙上前来将大门打开,两个好姐妹在异国他乡相聚,心中的感触如潮水汹涌,抱成一团,高兴得像两个孩子。 “终于见到了太好了!”龙晓晓的视线模糊,眼睛都差点掉下来。 尤歌涨红的圆脸露出久违的欣喜,感慨万千地说:“我还以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想不到公司会安排人来M国培训,我们的运气真好,不然想要见面就要难了,光是签证你就很难通过。” “嗯嗯,就是,我本来还在为这个事发愁,天上突然就掉了馅饼儿下来,哈哈哈,不管怎样,咱们能见着就好!” “晓晓,原谅我当初没跟你说一声就走了,来不及说……” “没事没事,我理解的……哈哈哈,不过既然你这么歉意,那就要补偿我一下,一会儿我要亲亲小宝贝,你可不能小气啊。” “好……你是孩子的姨妈,随便亲,别客气,哈哈哈……” 两个好姐妹彼此眼中都有泪光闪烁,但这是喜悦的泪水,凝聚着重逢的珍贵和她们纯纯的友谊。 这令人感动的一幕,忽地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给打断了…… “怎么你们还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如果不是我的安排,龙晓晓这个时候就不会出现在M国。”这略带颤抖的男声,明显压抑着一股激烈的情绪。 尤歌和龙晓晓同时惊诧地看向身后的人,一个戴着墨镜身材修长健美的男子,酷帅得人神共愤,可不正是容析元么? 容析元眼中复杂的神色在翻滚,摘下墨镜,他终于可以近距离地看着这个朝思暮想的女人。 尤歌大惊失色,瞪圆了眸子紧紧盯着他,震惊之中夹杂的难言的情绪,可下一秒,她已经转身就跑里边跑去,冲到门口,疯了一样将门关上,挡在前边,不让容析元入内。 “你别过来!”尤歌大叫,两眼尽是满满的惊恐。 是的,她害怕,怕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会抢走她的孩子! 龙晓晓傻眼儿了,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看着好面熟啊?是谁呢?为什么会那么说话?为什么尤歌会吓成这样? 龙晓晓突然想到了什么,呆滞地指着容析元,愣愣说不出话……她想起来了,这张脸,可不就是公司的老总吗?她远远的见过一次! 天啊……龙晓晓犯晕了,脑子一片空白,但她还没那么糊涂,眼下明摆着就是尤歌不想让“老总”进去,她要帮尤歌! 龙晓晓窜上去,跟尤歌站在一块儿,愤愤地望着越来越近的男人,两个女人像是看到了猛兽似的。 “你没听到尤歌说的吗?你别过来!”龙晓晓冲容析元大叫,她此刻也顾不上会不会因此丢工作,她只想保护尤歌。 尤歌的态度,深深地刺痛了容析元的心,他好不容易打听到她在哪里,大老远的来了,可她却这么怕他,不要他进门,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听我说……”容析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不,我不听!你别想又来迷惑我,你是不是想夺走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狠毒,为什么还要逼我?我跟你已经离婚了,孩子是我的,你休想抢走,你滚,我不想看到你!”尤歌的眼睛都快喷火了,尖锐的嗓音透出她内心的恐惧和惊慌,可见容析元留给她的伤害有多深。 龙晓晓再次被惊得里焦外嫩,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尤歌居然是……老总的夫人?但是却离婚了…… 容析元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被尤歌的字字句句带来挖心般的痛,他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强行闯进去还是该走掉。 他还没告诉她关于何韦彤的事,他还没说他这些日子有多么想她,他还没牵到她的手,他还没看到初生的宝宝…… 他怎能就这么走掉,他来,不是为了被拒绝,而是想得到她的原谅,想将她和孩子都接回去的。 容析元那双深邃的墨眸里染上了哀伤,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祈求:“还不肯原谅我吗?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呢,我都已经来接你了,你就不能消消气?” 尤歌没见过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样子,这比他说“对不起”还更能带给她震撼,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日子她思考得够清楚,她刚刚可能真会动摇。 尤歌的心也在狠狠地撕扯着,不曾愈合的伤口在滴血,感受到容析元似乎不是要用强,尤歌稍微冷静了一点。 “容析元,你还没明白吗,我和你之间不是单纯的闹别扭而已,而是我们不该再生活在一起。结婚,是个错误,我们不能一错再错。感情的裂缝太大,拿什么去填补?你就放过我和孩子吧,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平静,我不想改变什么,请你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也不会过问你的事,你想跟谁结婚,想跟谁生孩子,那都是你的自由,可是请你别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过去的种种,应该随着时间消散,爱恨情仇,都不用再提了……”尤歌强忍着心酸,说出这番话,她自己都被掏空了力气。 如果不曾用情至深,她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如果不是真的爱过,她此刻就能对他微笑……如果不是刻骨铭心,她现在就不会痛到难以呼吸。 如果不是心里的那道坎儿过不去,她何必要拒绝一个大老远跑来的男人? 有时候,或许真的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而是输给了那个叫做“命运”的东西,那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黑暗,不是坚强就可以化去所有的障碍,有些无形的墙,就长在你心里,除非你再活一次,否则怎能除去? 两个曾经恩爱的夫妻,就这样面对面,不到两米的距离,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真的回不去那些美好的时光吗?是不是就算有一百分的爱意和诚意也不能? 咫尺天涯,就是这样被残酷地诠释着。 容析元想冲上去抱着尤歌,可又在看到她的眼神时停下了脚步。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霸道的总裁了,他现在更多的会去考虑尤歌的感受。 容析元嘴角噙着一抹惨烈:“难道真的结束了吗?不跟我回去了?你要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你舍得跟我永远的一刀两断?” 尤歌差点站不稳,脸色惨白,身子一晃,扶着门墙,泪水差点夺眶而出,狠狠一咬牙,终究还是控制住了。她泛红的双眼里弥漫着无尽的伤痛,嘶哑而又带着决绝,好半晌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是。” 这轻飘飘的一个字,对容析元来说却是重如泰山,彻底压垮了他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此刻,在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天上那一轮太阳,瞬间坠入永恒的黑暗,感觉不到人世间的温度了,只有刺骨的寒冷侵袭着身体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 谁愿意走到这一步?他感到这一切都失去了控制,他无能为力挽回她的心了,她怎么可以做到如此绝情的?难道他这么赤果果地将心摊开在她面前也不能激起她的爱吗? 这种痛彻心扉的滋味,好比酷刑在折磨着容析元。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容析元的视线,他拿着公文包,像是刚下班回家的样子。 是许炎! 许炎走到尤歌身边,扶着她的胳膊,眼睛却是戒备地看着容析元。 这一刻,容析元突然好像明白了……尤歌之所以这么坚决,是因为许炎吧? 容析元忽然笑了,自嘲的笑,笑得比哭更令人揪心:“原来你不是一个人在这里,还有他……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我来迟了,对吗……” 最后,他的喃喃低语,尤歌也没能听得清,只看到他落寞地转身进了车子里,然后,在他们的目光中,车子渐行渐远,直到在长长的公路上消失不见……   ☆、完结篇:那是他的孩子 在加州的公路上兜风,这感觉确实是很舒爽的,源自于这里温暖晴朗的气候,是个很适合悠闲和居住的城市。 然而,却有人无心欣赏身边的风景,只有深锁眉头间的忧郁与木然。 容析元第一次来加州,但却留下太深刻的伤痕,也因此,这个城市对他来说,会是永远的痛。 坐在车里,容析元沉默不语,他身边的沈兆也被感染上几分深沉,看到少爷这样的表情,沈兆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息,但也有很多不解。 终于还是没忍住,沈兆小心翼翼地问:“少爷,就这样走了吗?大老远来,不把大人小孩接回去,您能甘心吗?为什么不跟少奶奶说清楚您已经将何韦彤绳之于法了?” 是啊,甘心?容析元真的甘心么? 这张俊美无俦的面容蒙上了淡淡的忧伤,好半晌,他喉咙里发出发低沉的声音:“甘不甘心,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她已经有了许炎,就算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又能怎样呢,她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她和许炎既然能跑来住下,说明或许在她心里是真的想要忘记过去跟我的一切,想跟许炎有个新的开始,开始她另外一种人生……如果这是她需要的,那么,我的意愿就变得微不足道了也许,真的该放手了,我也很累……” 说完,容析元真像是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软软地靠着…… 沈兆只觉得心头泛堵,为少爷感到不平,可是他也感觉到了这次少爷跟以前不一样……从前,少爷一向是很强势霸道的,不会允许有任何人觊觎尤歌,跟许炎一直是情敌,但现在少爷身上只有一种颓废的气息,没有了斗志,没有了霸气,甚至能做到连孩子都没见上一面就走,少爷究竟是心痛到什么程度了? 其实说穿了就是容析元被许炎的出现彻底刺中了心窝,他认为尤歌当初为什么会来这里,兴许就是跟许炎商量好的,否则怎么解释许炎现在与尤歌住在一块儿?容析元不会去勉强任何人爱自己,不会去追求一份逝去的爱情。他一旦觉得尤歌的心不再属于他了,他便会将自己的心也收回来……表现上如此,实际上他怎能忘情?他洒脱的假象之下隐藏着的是他痛彻心扉的一面,但他不会让一个不爱他的女人知道这些了。 说再多都没有意义,就是在那一刻,容析元感到心灰意冷,堆积了太久的压抑的情绪顷刻间爆发,让他一念之间选择了成全。 霸道了那么久,连结婚的时候都是在尤歌不情愿的情况下,他现在不想这样刚强了,他想既然她的心不能挽回,不如就成全了她现在的幸福。 至少许炎和她之间还没有伤害,而她已经不愿再面对与他的裂痕,更没有想修复的念头了。 沈兆是容析元的心腹,此刻也不禁万分心酸,想着少爷就这么孤零零地回去,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里,那滋味…… 沈兆也是豁出去了,大着胆子说:“少爷,我们还不能确定许炎真的住在这里,就这么回去,太憋屈了,少爷,您快想想办法啊!” 沈兆焦急的呐喊,总算是让容析元微微有点动容……他紧蹙的眉宇间流泻出挣扎。 不一会儿,就见这车子停了,他是要改变主意了吗? 尤歌的住处。 婴儿房里,简单温馨的布置,两张小床并排放着,里边躺着尤歌的小宝宝,正好奇地睁着眼睛东张西望,时不时动动小手小脚,呆萌可爱的样子简直能将人的心都融化掉。 龙晓晓从进来开始就没停止过兴奋,乐得找不着北了,紧紧盯着眼前的小家伙,她在努力地找出区别在哪里。 没错,这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两个!不仅是两个,还是令人艳羡不已的龙凤胎! 两个外表长得一模一样的龙凤宝宝,这就是上天给尤歌最大的恩赐! 龙晓晓激动不已,嘴里碎碎念:“尤歌,你一样是上辈子拯救了地球才能生出这么可爱的一对宝宝,龙凤胎啊……尤歌你太厉害了!” 尤歌知道龙晓晓就这直率的脾气,一有什么高兴事儿就爱念叨念叨,但这是久违的乐趣啊,身边没个人热闹闹热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龙晓晓的存在绝对是可以活跃气氛的。 “尤歌,我想亲亲宝宝,可以吗?”龙晓晓跃跃欲试的表情,手已经伸出去了。 尤歌轻笑着说:“你是孩子的干妈,亲吧。” 龙晓晓忽地又苦着脸说:“可是,两个宝宝都已经被你亲遍了,连小脚丫子都不是初次了吧?” 尤歌不由得噗嗤笑出声:“那是当然,我爱亲宝宝的小脚了,白嫩白嫩的。” 龙晓晓吞吞口水,冲着其中一个宝宝的脸蛋吧唧一口,然后再亲亲旁边的那个。亲了脸蛋还不够,再亲亲小手,亲亲脚丫子…… 龙晓晓已经顾不上跟尤歌说话了,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宝宝身上。 “哇……瞧这眼睛,好像妈妈……鼻子像爸爸……脸型像爸爸……眉毛像妈妈……啧啧……两个小家伙都吸取了父母长相对精华所在,以后长大了肯定都是帅哥美女。”龙晓晓不住地感叹,两眼红心直冒。 尤歌到是很喜欢龙晓晓这样的性格,简单直爽,干净纯粹。 “晓晓,你也不用羡慕我,以后你结婚了就可以生个孩子,或者,两个也行。” “我?”龙晓晓愕然,随即脸颊一红,呐呐地说:“我才22呢,结婚好像早了一点……关键是,我不像你那么人缘好,还没男生追求我呢。” 尤歌能捕捉到龙晓晓眼底那一丝无奈……都已经22岁了还没谈恋爱,这跟龙晓晓的家境多少有点关系吧?尤歌忍不住为龙晓晓心疼起来。 “你啊,别总是只知道工作工作,可以一边挣钱一边谈恋爱嘛,有合适的目标就勇敢去追,我会支持你的。” “嘻嘻……缘份还没到……嘻嘻……” “可惜我现在又不在隆青市,不然也许还能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尤歌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一个英姿挺拔的男人身影。 龙晓晓脸皮薄,听尤歌这么说,脸更红了,原本白净的皮肤显得多了几分娇艳,但也有一丝隐约的心痛:“尤歌你别给我介绍啦,我现在家里欠的债还没还清,哪有心思谈恋爱呢,再说啦,如果男方知道我家还负债,人家也不会愿意的,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尤歌却一脸惋惜:“我想要介绍给你的那个男人他一定不会嫌弃你家欠债的,只要你们看对眼了,他不会亏待你的,无论是长相职业还是人品,他都是难得的,你真的不要?” 龙晓晓亮亮的眸子眨了眨,还是摇摇头:“你说的那个人条件这么好,我觉得要他看上我,很难呐……算了,尤歌,谢谢你的好意、” 尤歌明白了,龙晓晓这是有点自卑,因为她只是个普通人,没想过要找个非同凡响的男朋友。 这时,宝宝有了一点异常的动静,尤歌赶紧抱起来瞧瞧……另一个也开始不安分起来,龙晓晓刚要伸手去抱,有人却先她一步…… “我来看看是不是这小捣蛋尿尿了。”许炎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抱抱抱起来放在了桌上。 还真是的,两个小不点儿居然同时都尿尿了,还望着大人一脸无辜地笑着…… “你们真不愧是双胞胎,怎么总是这样,如果我不在,岂不是要忙坏了你们的妈妈?”许炎这语气里分明充满了溺爱。。。 龙晓晓看傻眼了,这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记得是在宝瑞专柜里见过一次,现在又见到……关键是,他给孩子换尿布的技能怎么这么熟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孩子的亲爹呢! 这一幕,被窗外马路对面那藏在树上的某人,用望远镜看……他还没走,他想确定一下究竟许炎是不是真的跟尤歌住在一起了。但是,他看到的一切却足以让他心碎。那是他的孩子,现在却被许炎抱着! 容析元的视线被窗户上一层薄纱所阻隔,所以他看不清楚是两个抱抱,只注意到了是许炎抱着一个孩子……这对一个身为父亲的人来说,是何等的精神刺痛!【文文28号正文大结局,明天也可能连带番外一起送上,亲们记得来看啊!】   ☆、大结局(上) 此时此刻,再多的语言都无法表述容析元内心的痛苦,心如刀绞,恍惚中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远远地看着那屋子,感觉那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温暖得令人嫉妒的世界,他走不进去,他被隔离在外,只有心痛陪伴着。 原本这幸福该是属于他的,却最终从指缝间溜走,成为别人的风景,而他每看一眼就有种快要死掉的错觉。 容析元一直等到尤歌的住所里全部的灯都熄掉了,他才肯死心去承认这个事实……许炎真的是住在这里,和尤歌一起,就像一家人,或者,根本已经成为了一家人? 这残酷的“事实”,让容析元仅剩的一点点奢望都成了泡影,从树上下来,钻进车里,再也没有说半个字。 他是可以现在就冲进去,抢走属于他的孩子,理由……他是孩子的父亲。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尤歌经不起任何的伤害了,他如果真的做出那种举动,很可能尤歌会找他拼命甚至是疯掉。 这个女人,才不过23岁就经历了那么多磨折,他怎能再伤她? 为了控制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容析元命令司机立刻离开,否则他真的不敢保证会做点什么…… 痛苦与绝望,今后都由他一个人承担吧,只要是尤歌自己选择的,只要她幸福就好。 许炎可以住在这里,而他就被尤歌赶走,无视他的诚意……容析元心里反复在呐喊着:“我宁愿被你恨之入骨,也不愿被你视若无睹……你说无爱无恨,这才是对我最狠的惩罚……” 只是这些话,尤歌听不到了…… 换做以前的容析元,不会有这样的胸怀和隐忍,可现在他懂得多为对方想想,懂得什么是尊重而不是一味地靠着霸道的手段来强迫。 为了成全尤歌,容析元在伤心之余,毫不停留地坐飞机回去了,却不是回隆青市,而是回香港……老爷子那边,他想去看看。 许炎确实是住在尤歌这里的,为了方便帮尤歌照顾孩子,同时这也是他的心声,既然在这异国他乡都能碰到尤歌,他觉得就是老天爷的暗示,给了他一个峰回路转的机会。 许炎本来就是医生,照顾小孩子居然比女人还细心,说他是个“奶爸”一点都没错,每天下班就是围着两个小宝贝转悠,溺爱的程度简直比尤歌还要深。 在这里与许炎重逢,是尤歌最大的惊喜,也是她的幸运,她很久没见这个老朋友了,如今才知道原来他到了加州当医生。 许炎是住在婴儿房的隔壁,每天夜里都会起来看看,而尤歌就睡在婴儿房里,方便随时照顾宝宝。 保姆是霍律师拜托熟人为尤歌请来的,连工资都预先支付了,还买了很多婴儿用品,包括纸尿裤和奶粉之类的。所以尤歌在这里是没有经济负担的,霍律师完全当这是自己的外孙那样,为宝宝准备好了一切,免去了尤歌的后顾之忧。 在困境中得到别人的帮助,这才是雪中送炭的情义,尤歌心里记着,感激着,有时会觉得这就是父亲母亲在天之灵保佑她能得到霍律师这样亲人般的关怀。 尤歌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傻,她总算是感觉到了许炎对她的异样,在感情上她算是过来人了,现在面对许炎,尤歌的心态并没有太多改变,她很平静地思考过与许炎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 顺其自然。这就是尤歌给自己的答案。 坦白说,许炎是个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只是尤歌现在还没能完全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不可能这么快就接受一段新的恋情,可她认为在未来,有无限的可能,因为她会积极地为孩子创造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房子里的灯熄了,但尤歌却没有入睡,她望着窗外朗朗星空,脑海里全都是关于容析元的画面……不得不说,今天他的出现,给她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尤歌心里久久不能平息,酸酸的,想起自己刚来这里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那时的痛苦,生不如死的感觉,仿佛就在昨天。 太痛太可怕,她真的没有勇气再重复一次了,她只有远离家乡,远离容析元,才能在时间和距离中希望慢慢将伤口结疤,等将来有一天她能面对某些事的时候,或许她会回到隆青市,带着孩子…… 尤歌拿着手机,翻看着容析元的照片,不知不觉中,眼角有泪水滑落,咸咸的,滴进嘴里…… “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恨你了,真的不恨……我只怪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要让我们相遇而又发生那么多的波折?是我上辈子欠了你,还是你上辈子欠了我?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们是不是就掉进了命运的陷阱?谢谢你没有强迫我跟你回去,你知道吗,看着你的背影离去,我有多想冲上去抱着你?你知道吗,即使我和你走到这一步,我对你的爱也没有消失过……可我现在才明白,婚姻不只是相爱就可以走下去,还需要其他很多的组成部分来维持。大叔……不管你会和哪个女人在一起,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祝福就是,忘记……所以我要把手机里你的照片删掉,不然每天我看着,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又重蹈复撤……大叔,今天一别,相见无期,大叔你要保重啊……”尤歌哽咽的低喃,泪不成声。 此刻,她的手指像是有千斤重,终于颤抖着按下了“删除”,这一秒,她再也撑不住,心都被绞碎了,痛到窒息…… 没有了,她手机里所有的关于容析元的照片都删除,这就好比是在她胸口的位置凌迟着割下一片片血肉…… 尤歌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何韦彤已经被容析元亲手送进了监狱……还以为容析元回去之后会是跟何韦彤在一起的。 第二天。 尤歌很早就在给孩子喂奶了,龙晓晓见到她时,第一眼就注意到尤歌的眼睛是红肿的,不用问,一定是昨夜哭得不成样。 龙晓晓昨天已经从尤歌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关于她和容析元的,当然了,父辈的仇怨,尤歌没有说。 龙晓晓是支持尤歌的决定,只是有些遗憾,尤歌要暂时留在加州,没那么快回国,而她两天后要回去了,下次再见不知在什么时候。 女人给孩子喂奶的画面总是唯美而充满母爱的,能激起人心中最神圣的向往。 龙晓晓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柔和的目光看着尤歌,心里感概万千……尤歌的经历太坎坷了,但她却没有被打倒,这跟她的两个孩子有关吧,母亲为了孩子,就算再怎么苦,都可以撑下去,这种伟大的情怀,让龙晓晓都忍不住眼睛发酸。 “尤歌,我真希望公司在加州也有专柜呢,那样我就可以有一线希望调来这边工作,能经常聚在一起了,哎……”龙晓晓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无奈。 尤歌闻言,心头一紧,红润的脸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不要叹气,我不会在这里长住的,也许明年就回国了。那里毕竟是我的家乡,我舍不得跟它永别……” 龙晓晓果然来了精神,眼里含着晶莹露出欣喜:“太好了,我还怕你会在这里定居呢。” “不……我需要的是时间,淡化某些东西,我就可以回去了。” “哈哈,这才够朋友嘛,不然我们想见一面太难了,这加州虽然环境不错,但不如隆青市亲切,最重要的是,落叶归根啊!”龙晓晓郁闷的心情得到了缓解,笑起来更灿烂了,还有颗可爱的小虎牙呢。 这时,许炎从外边进来,正好看见尤歌在喂奶,赶紧地又出去了,没人看到他居然脸红……无意间瞥见尤歌胸前那嫩白,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凑巧而已。 可即使如此,许炎还是有些心跳紊乱,在门外站了好一阵子才高声对门里的人说,他上班去了。 尤歌清脆的声音答应着,一会儿就听到下边汽车发动,知道许炎走了。 龙晓晓观察着尤歌与许炎之间的互动,神神秘秘地笑道:“尤歌,老实交代,是不是打算跟许炎一直住在一起?难道你们有戏?” 尤歌被问得一愣,正要回答,却听保姆在说,外边有客人来访,姓霍,是个男人。 尤歌惊喜不已,抱着孩子就下楼了,龙晓晓在后边抱着小公主,尤歌抱的是小少爷。 白色的栅栏前,站着一个英姿挺拔的男人,阳光帅气,可不正是霍骏琰么? “霍大哥!”尤歌兴奋地喊着,这亲切的称呼是从霍骏琰将她从隆青市送出来时开始的。 霍骏琰那双黑曜石般的瞳眸光彩熠熠,眼底掠过一丝异样,心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尤歌,又见面了。 霍骏琰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暖,一边盯着尤歌,一边瞅着她怀里的宝宝,柔和的目光真是有种梦幻似的温柔。 “霍大哥,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来呢……” “嗯,事情办完就早点过来了。”霍骏琰语气平静,可心却不平静,看着尤歌的眼睛,这分明是哭过的。 尤歌怀里的宝宝呆萌地看着霍骏琰,小不点儿吃饱了之后就想睡觉,眼皮一耷一耷的,太可爱了。 “孩子长得很像你……我抱抱。”霍骏琰伸出手,小心翼翼接过孩子。 这时候,霍骏琰才留意到尤歌身后还有一个人,不由得一愣…… “是你!”龙晓晓终于说话了,傻呆呆的,眼底还含着一丝惊喜。 “怎么你们认识?!”尤歌更加惊奇,龙晓晓怎么会认识霍骏琰? “咳咳……”龙晓晓顿时面红耳赤,太尴尬了,这男人不就是前几天在飞机上遇到那位么?记得当时她死死抓住人家的胳膊,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窘迫。 霍骏琰只是微微一点诧异就恢复如常,低头看怀里的宝宝,嘴上淡淡地说:“在飞机上见过。” “哦……原来如此?”尤歌盯着龙晓晓,将她的每个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尤歌滴溜溜的眼睛一转,随即附在龙晓晓耳边说:“这就是我昨天说想介绍给你的男人……可惜你也说了暂时不谈这个事,真是遗憾啊。” 龙晓晓的脸更红了,心跳砰砰砰的,干脆将孩子往尤歌怀里一送,转身就跑…… “我去泡点茶……”龙晓晓心如鹿撞,慌忙溜了。 尤歌似乎能猜到一点什么,心里偷笑,琢磨着龙晓晓该不会是在飞机与霍骏琰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霍骏琰却一点没将龙晓晓这个人放在心上,他心里只有尤歌和两个孩子。 “尤歌,我口袋里有个东西,你拿出来。” “啊?”尤歌愕然,从他口袋里一掏……是张银行卡。 “这是我爸叫我带来的,是给两个孩子的礼物,他这几天走不开,下个月会来看你。” 尤歌神情复杂,为难地说:“这……这怎么行呢,上次是给现金,这次又是给银行卡,霍叔叔太溺爱孩子了,我可不能收,霍大哥,你帮我谢谢霍叔叔的心意……” 霍骏琰立刻装作不悦:“你不收?那我爸下个月来的时候会拿在卡里放更多的钱,让你收下。” “我……我不能一直都靠你们的帮助过日子,等孩子断奶了,我就出去找工作。” “行行行,那是以后的事儿了,我爸让你收下你就收,不然他会不高兴的,这钱你给孩子留着得了,跟你找工作又不冲突。” “……”尤歌还想推辞,但霍骏琰显然不给她机会,抱着孩子就进屋去了。 霍律师的心意很明确,就是将尤歌看成自己的女儿,要给尤歌一份坚实的后盾。 尤歌虽然在很多方面是不幸的,但她也有幸运的一面,比如霍家父子,比如许炎,比如龙晓晓……这些人都是尤歌的支柱,待她真诚,如家人一般。 =========== 香港容家。 容析元在第二天到达香港,直奔容家大宅,老爷子在书房里见他,爷孙俩足足谈了三个小时才出来。没人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就连老爷子最信赖的管家都没能听到半个字。 又过去了三天,容家发生了巨大的动荡,惊爆出一则消息——“博凯实业董事长正式宣布辞职,新任董事长容析元将独揽大权,成为博凯以及容家的新一代掌舵人……其风头压过了前任董事长的二公子容炳雄,一直以来呼声最高的容炳雄将继续担任副董……” 这新闻迅速占据了各大媒体头条,一时间成为热门话题。 外界哗然,想不到博凯这次洗牌会大大出人意料,还以为容炳雄稳操胜算呢,谁知道竟是容析元继承大位。 容家已经沸腾了,闹得翻天,只差没打个你死我活了,除了老爷子之外,每个人都在攻击容析元。 老爷子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先见之明,他已经回到隆青市乡下,找个清幽的地方养病去了,眼不见心不烦,就让家里那群人闹腾去吧。 别说是容家人了,就连容析元自己都感到震惊,想不通这件事怎么如此容易就落到自己头上?原以为不经过惨烈的斗争是不可能继位的,因为一直以来老爷子就跟他不亲热,甚至他都没叫过一声“爷爷”。他也以为容炳雄的希望最大,结果这大位却落在自己头上了。 继位就意味着容析元将会比以前更加忙碌,站在顶峰,时时刻刻都不能马虎,否则很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 容析元没有喜悦,只是觉得,原本属于他父亲的东西,如今重新回到他手上,他只是不过是代替父亲坐上这个位子而已。 曾经,容炳雄为了大权,不惜派人追杀容孝光,现在容析元上位了,就是他和容炳雄的恩怨正式了解的时候。 容炳雄,是博凯和容家最大的蛀虫!这一点,容析元一直都知道,只因为他以前权力不够,办不了容炳雄,现在他是董事长了,是时候清除容家这个败类。 但容炳雄这些年善于经营人脉,想要扳倒他,没那么容易,容析元需要一点时间。 容炳雄也不傻,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他不得不用尽各种手段自保,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他甚至想带着一笔巨款去国外潇洒……大势已去,他与容析元的斗争落幕,他再不走,将来可能想走都走不掉! 可是,巨款从哪里来?容炳雄的流动资金有限,加上在容析元继位的时候起,他在公司的权限就得到了限制,要想调动大笔资金,必然逃不过容析元的眼睛,他不能轻举妄动。 容炳雄急得像热锅的蚂蚁,他有种预感,再不走的话,他干的某些见不得光的事将会给他带来麻烦。 容炳雄实际上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亏空公款达数亿,老爷子知道,可是下不得狠心,只有将这件事交给容析元去办。 所以,如今的容炳雄感觉大难临头,为今之计只有铤而走险! 也是容炳雄有点诡异的运气,他竟然查到容析元在某银行的保险箱里存了点东西……就是那一枚在展销会上被掉包但又被容析元发现的戒指。 由此,容炳雄可以肯定容析元就是彭楝的关门弟子,据说彭楝所收藏的那些罕见的钻石,都传给了最后一位继承人,也就是说,容析元即使不是董事长,他也拥有惊人的财富,光是那几颗钻石就够挥霍一辈子了。 穷途末路的容炳雄,现在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迫切地想要得到那些钻石,这样他就可以离开香港。对这种人来说,银行卡上那几百万是不可能满足他的贪念,他要的是更多更多…… 容炳雄查到容析元每个月都会去一次公墓,那里葬着容孝光! 经过容炳雄的多方打探,最终他将目标锁定在了这里,大胆地猜测容析元兴许会将钻石藏在容孝光的坟墓。 之所以这样的猜测,是容炳雄得知容析元将他父亲的坟墓搬到墓园时,曾要求负责现场的工作人员离开一会儿,因此没人知道他在这段空白的时间里做了什么。做什么事是不能让墓园的工作人员看到的呢?除非是往里边放点东西…… 这个猜测确实很惊人,可容炳雄的头脑也真是够精,这都被他想到了。 于是乎,这个已经丧心病狂的男人,居然半夜偷偷溜进墓园,企图去……挖坟…… 容炳雄是快疯了,公司里的实权已经被剥夺,就剩个副董的空架子,一旦容析元查到他亏空的公款,引来警察,他下半辈子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他必须冒险一搏! 容炳雄半夜在阴森森的坟场里挖容孝光的墓,几次都差点被吓破胆,但最后还是被他挖到一个黑色的盒子,里边装着的是几颗如鸽子蛋般大小的钻石! 没错,就是这些宝贝,他曾听孙洪青说过,还见过照片……孙洪青说只要能找到,大家五五分。可是,这么惊天的宝贝,谁愿意跟谁五五分? 容炳雄已经被钻石的光芒所彻底迷惑了,兴奋不已,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对着弟弟的坟墓,骨灰盒,容炳雄顾不上恐惧了,只差没笑出声…… “哈哈哈,容孝光,你儿子真是蠢毙了,把宝贝放在你这里,以为就能瞒天过海?现在你可以亲眼看着我把东西带走,我应该谢谢你啊……” 容炳雄正得意忘形之际,身后忽地传来异响,吓得他胆都破了,急忙回头一看…… 探照灯的光线映照出容炳雄的惊悚,紧接着他看到容析元带着一帮穿制服的警察出现在他的视线…… 容炳雄脚下一软,瘫倒在地,脑子一片空白……完蛋了,这次居然掉进了容析元的陷阱! 容析元盯了容炳雄很多天,终于能在此刻将这个歹毒的男人当场抓获。最有意义的是,这是在他父亲的坟前,足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第二天就有媒体报道出容炳雄被抓的消息,经济犯罪,情节恶劣,他将会在香港的监狱里度过余生……由此为止,容炳雄一家也彻底宣告落幕,他儿子容桓同时被公司开除,同样也被入罪,因为是从犯,容桓被判五年监禁。 容析元做完这一切之后,博凯不再有大的动荡,一批高层被换血之后,迅速进入了稳定期,容析元也真正坐稳了董事长的位置,成为容家的主人。 这半年的时间,容析元的事业达到顶峰,代替老爷子进入京城与要员会见,延续容家在京城的地位,风头一时无两。 容析元最近几个月主要待在香港,很少回去隆青市,但在元旦前,他收到了尤歌的一条短信……半年里,容析元靠着不停的忙碌来麻木自己的心,习惯了痛苦和寂寞,却始终心结难解,现在,收到尤歌的短信,他的惊喜可想而知。 短信上说,让容析元在元旦那天去他和尤歌第一次见面的露天茶楼,她会带着孩子去见他。 这是尤歌在经过半年的沉淀后做出的决定。毕竟,容析元是孩子的父亲,她回来了,她会独自带着孩子生活,可她不能剥夺容析元作为父亲的权力,起码该让他见见孩子。尤歌做出这样的决定是经过长时间思想斗争的,是理智战胜了她的主观意识,她不想做个残忍的人,她知道唯有自己能勇敢对面对容析元,才能走出阴影,才能消除那些负面情绪,为孩子带来阳光。 容析元乘坐专机到了隆青市机场,一路上他都看着手机里尤歌发来的短信,忍不住喜极而泣,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上边了,以至于没有发现后面有一辆形迹可疑的车子跟着他……【这章7千字,还有更新在写,晚饭时传】   ☆、大结局(中)5千字 隆青市是靠海的地方,过年的时候如果没有冷空气下来,那么天气就不会太冷,否则便可能冷得让人受不了,加上海风的侵袭,就连街上的行人都会少很多。 在这个熟悉的露天茶楼,靠近鱼池的地方,小小的圆桌上坐着一个美丽的女人,穿着浅橘色防寒服,素面朝天,但却无损于她的天生丽质和身上干净灵动的气息。 小巧的五官精致俏丽,奶白色的肌肤有着晶莹透亮的光泽,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儿,其中还流露出属于母性的光辉,望着婴儿车里的宝宝,她脸上的温柔犹如山间的温泉,纯净而又暖心。 两个婴儿车,里边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奶娃,同时在喊着奶嘴,呆萌呆萌的表情望着尤歌,时不时发出只有婴儿才能懂的声音。 孩子的眼睛遗传到了尤歌的基因,水灵灵的又圆又大,可皱眉的样子却是像极了容析元。小宝贝肉嘟嘟圆乎乎的脸蛋像苹果,谁见了都想去亲一口,加上还都穿着相同的黄色衣服,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如果尤歌不说,别人几乎是分辨不出两个孩子的区别在哪里。 这是尤歌的天使,上天眷顾,一举就生俩,还是一男一女龙凤胎,简直羡煞旁人了。 尤歌伸手摸摸孩子嫩白的小脸,嘴里在嘟哝:“你们的爸爸一会儿就来了,到时候可别太调皮啊……” 孩子听不懂尤歌的话,却像是有种心灵感应似的,咯咯咯咯地发笑。 “瞧你啊,又流口水了……”尤歌拿起手帕给孩子擦嘴,眼里全是满满的溺爱。 如今的尤歌,经过半年时间,心理更加成熟了,这是成为妈妈之后最明显的变化,好像整个人都会升华,看待自己以往的经历,也都能正确地认识和对待了,自然有了不同的感触,才能做出今天的决定。 做到这一步,正是尤歌的心胸更加豁达的一种表现,能主动面对容析元,面对过去的伤痛,她很坦然,也很理智和冷静。 回到这个城市,尤歌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渴望家乡的空气,家乡的泥土,家乡的海,家乡的一切……在这片故土,她将会给孩子们一个崭新的环境,尽所有努力让孩子们健康快乐的成长。 尤歌最开始也曾想自己该不该就对孩子隐瞒着关于容析元的存在? 经过思想挣扎,尤歌认为那样的想法对孩子不公平。她虽然是母亲,却也不能以爱的名义剥夺孩子享受父爱的权力。 因此,她给了容析元机会来探望孩子,并且还打算跟他商量一下以后可以允许他每个月定时探望。 时间和距离,确实是很奇妙的东西,能让人变得清醒,理智,能让人在反省之余,让自己的人格魅力再次得到提升。尤歌即是如此。她的决定,充满显示了她成熟的思维,值得任何人对她竖起大拇指。 恩恩怨怨,放得下,才算是真正的豁达,真正的胸襟,尤歌做到了,她也因此得到了久违的快乐和轻松,不再那么沉重,抑郁症早就不药而愈。 身后出现一个魁梧的身影,身穿皮夹克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杯热豆浆正朝这边走来,妖孽的一张脸,足以让旁边那些陌生的女顾客们在心底惊叹! “喝杯豆浆。”许炎温润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情意,在尤歌身边坐下来。 “嗯,好久没喝了,可惦记呢。”尤歌白里透红的脸蛋泛起期待的神色,拿起豆浆咕噜咕噜喝下肚。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在秀恩爱,各种羡慕嫉妒的目光投来……男的长得像韩剧里的明星,女的清丽脱俗,一点都不像是两个孩子的妈,还有那两个可爱的小宝宝,瞬间就能融化人的心…… 这一家子真是太幸福了,满满的正能量啊。 没错,很多人看到都会认为尤歌和许炎是夫妻,以为那孩子是他们俩的爱情结晶。 有人羡慕就有人不爽,比如刚走来的这个男人,一脸不屑地盯着尤歌,讥讽地说:“你就算另有新欢,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我那位兄弟可是正往这里赶来,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你这么刺激他,真的好吗?” 说这话的人,自然就是茶楼的老板……赫枫。 赫枫就是看着不舒服,明明这俩孩子是容析元的,可还有个许炎在这里,跟尤歌俨然像一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许炎才是孩子的爹呢。 赫枫这是在为容析元抱不平,尤歌不想跟赫枫闹得不愉快,毕竟还要借人家的地方等容析元呢。 “赫枫,容析元还没到吗?” 赫枫没好气地哼哼:“一小时之前我知道他下飞机正往这里赶,可能一会儿就到了。” 尤歌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这时候很塞车,兴许容析元正堵在哪个路口。 赫枫抬头望望天色,表情变得有点严肃,随即对尤歌说:“看样子快要下雨了,带着孩子进去里边等着,在这里坐久了小心孩子着凉。” 尤歌一想也是,孩子还小,气温在下降,得去里面了。 许炎知道赫枫是容析元的朋友,他也不跟赫枫争论,笑呵呵地将孩子抱起来。 尤歌也抱着孩子,赫枫拎着两个婴儿车,三人一起到了楼上,看样子还要等一阵才行,容析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尤歌之所以选在这里见面,是因为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她第一次见到容析元就是在这里,后来她也曾来这儿等着大叔的出现,痴痴的,像个傻子那样等待…… 事隔多年,她又一次在等他,只不过这次多了两个宝宝一起等。 赫枫啥也不干了,连生意都暂时不过问,就在这里守着,逗两个孩子玩儿,顺便为他兄弟瞅着许炎,免得这家伙跟尤歌太亲热……赫枫就是这么想的。 气氛有些尴尬,但许炎也不是小心眼的人,知道赫枫怎么想,许炎并不说穿,他觉得现在与尤歌经过半年的相处,彼此的感情进入到了一种很微妙的境界,好似比朋友这层关系近了一点点,却又还没达到恋人的地步。可他不是没有希望的,只要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哪天他就能撬开尤歌那道心门。 许炎和尤歌现在就像是一家人一样的生活着,只是没有谈恋爱结婚而已,可每天都有彼此的陪伴,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不就是相濡以沫吗? 所以许炎对今天尤歌的决定,并不反对,他有信心尤歌可以理智地面对容析元,见个面,然后各自回归到各自的生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到6点钟了,期间尤歌还给孩子喂了一次奶,但容析元却还没有到…… 6点过10分,赫枫的手机响了,来电是容析元的手机号码。 赫枫一接起来就忙着“数落”一顿:“我说老兄,再不来,黄花菜都凉了!” 紧接着,尤歌就看到赫枫的表情在霎那间凝结,笑容转瞬消失,脸色煞白……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赫枫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明显在颤抖。 实际上,不是容析元打来的电话,而是……沈兆…… “少爷……少爷他中枪了……好多血……不知道还能不能活……”沈兆带着哭腔的声音,凄惨至极。 赫枫脑子乱糟糟的,挂了电话之后,泛红的眼睛望望尤歌,蓦地爆发出一声低吼:“析元出事了,你们也别等了,都滚吧!” 发泄似的吼一通,赫枫转身就跑了,只剩下尤歌和许炎呆立当场…… 原来,容析元是赶到了,但当他的车子到了这楼下马路边,停下来过马路的时候,却被疯狂的歹徒开枪击倒,当场重伤,倒在了人行道上。 身中三枪,能活下来的机率近乎是……零。 尤歌和许炎赶到医院时,容析元已经被送入抢救室,沈兆浑身是血坐在外边的椅子上,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一开始连尤歌都没认出这个看似像疯子的人居然是沈兆。 沈兆是亲眼目睹容析元中枪的,他内心无比自责,觉得自己没能及时保护容析元,就是最大的失职。 这也不能怪沈兆,不能怪保镖,只怪那歹徒太狡猾了,从人群中窜出来,让人措手不及,连开三枪之后逃匿,容析元的保镖虽然将人当场抓住了,可子弹来得太突然,谁都挡不住。 沈兆身上都是容析元的血,看在尤歌眼里,分外地触目惊心! 孩子在哭,怎么都哄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能感应到亲生父亲正生命垂危。 在孩子的哭声中,尤歌的心,前所未有的慌乱,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最怕的就是医生会突然跑出来说容析元不行了。 尤歌心脏好似要从胸口蹦出来了,望着手术室门口那盏红灯,清晰的心痛,侵蚀着全身每个细胞。 赫枫抱着头坐在角落,没人看见他手掌间有泪水滑落……三枪,容析元是不是就要死了? 沈兆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尤歌,愤恨而又痛惜地说:“你现在满意了吗?少爷可能这次熬不过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前受的委屈都赚回来了?呵呵……你是我见过的最残忍的女人,你从来都不去了解少爷为你做过什么,你就只知道自己很痛苦,你从来不知道少爷的痛苦比你多百倍!既然在加州拒绝了跟少爷回国,为什么现在要回来?如果不是为了赶来见你,少爷就不会被暗算!如果少爷有什么闪失,就算不是你亲手所杀,也是因你而起,你真的这辈子能安心吗!” 沈兆在愤怒中流下两行热泪,他是亲眼看到容析元的枪伤,当时的惨状,他不敢再去回响,但他很清楚,容析元兴许真的会死! 尤歌被沈兆吼懵了,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沈兆忽地笑了,笑得万分凄凉:“你知道少爷在昏过去之前跟我说什么吗?他说,让我叫律师……知道这又是为什么吗?呵呵,等律师来了你就知道了。” 沈兆说完,再也不看尤歌一眼,甚至不去看那两个孩子,他太痛心了,沉浸在满满的恐惧和伤痛,无法自拔。 许炎是会无条件呵护尤歌的,但此刻面对沈兆的责骂,许炎却感觉无言以对,因为那是尤歌和容析元的恩怨,加上现在容析元还在抢救,生死未卜,他如果再说过激的言论,明显不合时宜。 尤歌的心在猛烈抽痛,越发慌乱,呼吸不稳……就在这时,她看到前边出现了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 很面生,但这男人径直走到了沈兆身边,低声交谈了一下,他便到了尤歌面前。 “你好,尤歌女士,我叫胡伟德,是容析元先生的律师。鉴于容先生之前就已经找过我,今天我来,主要是有两件事要向尤歌女士交代。”这男人彬彬有礼,一丝不苟,公式化的表情。 尤歌现在还是意识混乱,一边哄着怀里的宝宝,一边对律师说:“请说吧。” “咳咳……”律师清清嗓子,严肃而又庄重地说:“尤歌女士,从今天开始,你将会是宝瑞集团的董事长,另外,瑞麟山庄的房产也将属于你。请你择日到我的律师事务所办理相关手续。” 律师所说的很简单,但却深深地震撼到了尤歌以及许炎。 沈兆看出尤歌的疑惑和震惊,不由得冷笑:“吃惊吗?告诉你,这是少爷在你怀孕的时候就定下的,本来打算在你生孩子之后给你惊喜,少爷觉得你和孩子应该在那里住。可你却走了,不给少爷机会……呵呵……还有,没人告诉你吗,以前你见到的那个何碧翎是假的,真正的何碧翎是被她孪生妹妹冒充了,叫何韦彤。半年前,少爷亲手将何韦彤个送进了监狱……还有,少爷没对你提过,曾经在香港你们遭遇的车祸,其实是一起针对你的袭击。少爷不想你担心,暗中调查幕后主使,就是何韦彤。你如果有脑子,就该想想,为什么少爷明知道你父亲做了什么却还要娶你?他默默为你做的事太多,这些难道还不够说明少爷是真爱?连仇人的女儿他都能当宝一样捧着,你还有什么不可原谅他的?你那点委屈,比起少爷,又算什么?” 尤歌耳朵里只剩下律师和沈兆的声音在嗡嗡作响,每个字都如钢针扎在她心上。 万万想不到,容析元居然早就将宝瑞还给了她,还有瑞麟山庄。 更想不到的是,翎姐是被冒充的?容析元将那个人送进了监狱,而那个人还曾想要害死她?可她以前什么都不知道,还说叫他不要请保镖跟着她…… 容析元如同迷雾般的爱,就这样彻底地清晰,摊开在她面前,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男人炙热的跳动的心…… 别说是尤歌,就连许炎都被惊到,不得不承认,容析元对尤歌,并非虚情假意。 “如果不爱我,又怎么会娶我这么一个仇人的女儿……是啊……是啊……”尤歌喃喃自语,呆滞中,双眼开始模糊,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紧了心脏狠狠地撕扯着,痛……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容析元。 尤歌一直以来都不确定的一件事就是——容析元真的爱过她吗? 可现在她才知道,她才无比地肯定,他,是真的爱。爱得那么隐忍,深沉,他在加州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绝望悲恸离去的? 尤歌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怀里的宝宝也哭得更凶了,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只能在心底呐喊:“容析元你别死!你还没看到宝宝呢,是龙凤胎啊……你不能死,你一定要撑过去,要活下来!” 这愿望滔天强烈,只可惜,容析元不可能听到……此时此刻,医护人员再一次出来,第四次发布“病危通知书”……【今天这两章一共一万二千字,剩下一点扫尾工作明天继续!】   ☆、大结局(下)6千字 这是一场艰难的手术,不仅持续时间长,难度也是异常高的,无异是在跟死神做最危险的争斗。几次病危通知书就能将人吓破胆,只剩下混乱的意识了。 不到濒临失去的时刻,人就不会抛开一些思想上的枷锁,就还会固守着那些心结不放。 此时此刻,尤歌哪里还顾得上心结,那些被时间和距离“冲淡”的东西,其实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容析元的一切,早就融进了尤歌的灵魂,无论她多么努力去淡忘,无论她以为自己多么豁达,在面对真正的死亡时,才发觉,除了生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她只希望他能活着,否则,她不但不会开心,反而会痛苦一生。 在这样的时刻,才能勇敢地面对内心世界,拨去那一层保护的膜,露出她鲜红的心脏,那上边依旧清晰地刻着他的名字。 自以为是的平静,就这么被容析元的生死所打破,尤歌几番差点昏厥过去,可都还在强撑着,如凌迟般的痛苦和恐惧在折磨着她,墙上那一盏手术灯,成为最最刺眼的光源。 两个小宝贝已经被霍律师接走了,带回家去歇着。孩子哭闹了很久,直到接走才消停了睡着了,就像是在为自己的父亲心疼着。 孩子一走,尤歌就瘫软在角落里,脸色惨白浑身无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每每看到医护人员一出来,尤歌就感到呼吸快要窒息心脏快要停止……剧烈的恐惧感比刀子还尖锐,割着血肉。 手术一直到很晚才结束,医生在出来的时候,尤歌第一个冲上去,抓着医生的胳膊,声音颤抖得不成样…… 医生一脸疲惫地说:“伤者有两颗子弹在背部,有一颗在脑部……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话,就好比是炸弹爆炸了,瞬间将在场的人仅剩的那点理智都炸个粉碎! “他……他……”尤歌呼吸困难,后边的话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她便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许炎像是早就准备着一样,伸手稳稳地接着尤歌的身子,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难道容析元真的这么死了吗? 沈兆发疯似地冲上去揪着医生的领子,吓得医生赶紧地说:“别激动……人没死!” 沈兆一愣,随即狠狠地甩开手,冲着医生低吼:“人没死你干嘛那么说话?说什么你们已经尽力了,谁听到这种话还能淡定?” 确实,通常在听到这种话的时候,潜意识直觉认为就是人已经没救了,尤歌也是因为这样而晕倒的,受不住打击…… 尤歌醒来的时候,是在病房里,她只昏迷了一会儿就清醒了。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许炎,他坐在她身边,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尤歌双眼赤红,满是悲伤,说话的声音更是哽咽不已…… “他……怎么会……怎么会……”尤歌说不下去,那个“死”字,太过沉痛。 许炎见尤歌这个样子,他又何尝好过呢,除了心疼她,还有几分酸酸的感觉,可他还是温柔地看着尤歌,然后指指她的右后方…… “你看看,那躺的是谁?” 尤歌失神地转过头,当看到那熟悉的面容时,尤歌呆住了,以为自己眼花,同时感到心在猛抽…… “容析元……他不是已经……” “他没死,医生的意思不是想说他没救了,只是他目前的情况,不太乐观……三颗子弹虽然全部取出来了,但由于脑部的急性损伤太严重,他即使暂时保住这条命,可是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也就是说,他成植物人了。”许炎紧蹙的眉宇间含着几分惋惜和无奈。他自己就是脑科专家,很清楚容析元一旦成了“活死人”,醒过来的机率太微小了,兴许一辈子也不会醒…… 尤歌还在听着许炎讲述容析元的病情,好半晌,她才有了反应,慢慢的,她竟然笑了……只是这笑,万分凄凉。 “只要他没死就好,就算是植物人,也有一线希望苏醒,不是吗?”尤歌含泪的微笑,如一朵凄美的杜鹃在雨中绽放,美得令人心碎。 许炎蓦地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张妖媚的俊脸染上了一丝寒霜…… “你打算怎么做?” 尤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了容析元身边,望着这犹如熟睡的脸,她心底那个蛰伏的念头从胸口处冲了出来! 眼底最后一抹犹豫都被洗去,尤歌低声而又坚定地说:“我会将他接回瑞麟山庄,照顾他……” 许炎脸色骤变,仿佛被一抡大锤狠狠砸中! 这样的结果,始料未及,许炎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失去了挚爱的妻子般难过,如同置身在冰天雪地,连血液都是冷的。 原以为他可以和尤歌继续生活在一起,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资格当两个孩子的爸爸了,只等着尤歌点头,他就能拥有一个渴望已久的家。说真的,在此之前,许炎还是信心满满,可现在,他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他,再一次输给了容析元! 即使容析元成了植物人,他依然是一个赢家! 或许,就是因为成了植物人,所以才能重新赢回尤歌的心! 许炎不想对尤歌发火,可他的心痛又如何排解? “你真的想清楚了?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来,你打算带着孩子,守着一个植物人,你知道这将会是你多大的负担吗?你难道不该重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组织一个新的家庭?你有为孩子想过吗?孩子需要父亲,需要父爱!”许炎沉痛的声音里夹杂着隐忍,可这次他无法理解和认同尤歌的做法。 为什么每次他都只能看着幸福从指缝溜走?为什么尤歌总是不能完全属于他? 尤歌感受到许炎的情绪,她也有所动容,可她心里那个真实的声音就是在不停地说着她要照顾容析元,无论他会不会醒,她都决定要这么选择。 尤歌的沉默,更刺痛了许炎,他的苦笑中充满了心痛:“为什么就连他成了植物人,你还是愿意陪着他?而我呢,我对你的陪伴又算是什么?你敢说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对我没有半点感情吗?如果有那么一点感情,为什么现在要这样伤我?” 许炎的眼睛微微有点泛红,语气和痛惜的神情,流泻出他内心积压已久的痛楚。 尤歌的身子轻轻一颤,歉意加自责,她也不好受。 “许炎,对不起,我承认我最近也想过是不是就这样带着孩子跟你过下去……你是这么优秀,若说在朝夕相处中没有半点感情,那是骗人的。可这样的感情对你不公平,因为太薄弱了,所以我迟迟没下决定是否要跟你组成一个家庭,所以才会在今天容析元出事时,我的心就完全偏向了他,我才确定我要的就是我刚才的选择……不是你不好,是我们相遇的时间不对,假如我不是先爱上了容析元,或许我们早就……”尤歌很直白,也很理智,尽管这么说会很伤人,可她不得不坦白地说出来。隐瞒或者敷衍,更是对许炎的伤害。 许炎定定地凝视着尤歌,她眼里亮亮的色彩和坚定,他太熟悉了,每次在她遇到困难而又下定决定去克服时,她就是这样的眼神,而他从来都知道她下决心的时候,那力量有多大。 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许炎的痛苦和失望,就像是一个在爬山的人好不容易快要爬到山顶了却因一场雪崩他从高处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感情的世界里,很难以对错来界定,尤歌没有错,许炎也没有错,可为什么就是缺少一点缘份? 假如容析元没出事,尤歌还是会固执地守着心结,她也不会知道原来容析元为她做了那么多,兴许两人就真的是在茶楼见一面之后便分道扬镳。 可偏偏容析元遭遇枪击,在他生命垂危时,尤歌才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她甚至能从沈兆说那些刺耳的话中得到反省。没错,她是受了伤害和委屈,可她何时真正地去了解过容析元的内心世界?她了解过他是不是伤了痛了吗?她是以被伤害者自居,而从某些方面来说,容析元不也是被伤害的人? 婚姻是什么?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而是双方共同的。可往往在这个小世界里,很多人只看到自己,看不到对方。受伤,就会在心里无限扩大,而受惠,则时常会去忽略。如果每个人在觉得自己受伤时,都能多想想对方是不是也受伤了,想想处理方式是否伤害了夫妻感情,那么,或许很多矛盾都不会存在了,也不会让有心人趁虚而入。 尤歌在容析元垂危之时,感触最深的就是……她是在乎他这条命,其他的附加的东西,怎比得上一个大活人呢?固执,有时就是留给自己的一条死路,不走出来,永远都得不到心灵的解脱。 许炎走了,这一次,他不知道又需要多久的时间来治疗情殇。他对尤歌,始终提不起恨。她会成为他胸口那一颗带血的朱砂,无法磨灭,毕生难忘。 爱情这玩意儿本身就是不符合逻辑的东西,它唯一遵从的就是心。它没有公式,没有模块,它神出鬼没,它莫名其妙,它就是 尤歌的决定,霍律师和霍骏琰也是一时难以理解和接受,可也知道改变不了什么,能做的只有尽力支持尤歌。 容析元终于出院,尤歌将他接到了瑞麟山庄。这阔别已久的家,尤歌回来了,才有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以前别墅里的佣人都转到瑞麟山庄来了,沈兆也留下来帮着照看两个孩子。 尤歌现在将照顾容析元当成是唯一的工作,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没有怨言,反而是比以前更加平静了。 以前她和容析元之间发生太多的波折,难得一刻安宁。现在他虽然成了植物人,可她能每天看到他陪着他,再也没有谁来破坏,再也没有那些纷纷扰扰,悲欢离合的大起大落也离她远去了,她终于能和他过着平淡的生活……因此,她没有别人想的那么伤悲,她只觉得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充实,两个孩子和一个男人,够得她忙碌了。 但尤歌也抱着一点希望,希望奇迹可以发生,希望有一天容析元能醒过来…… 袭击容析元的凶手,是容炳雄的儿子,容桓,他自知会是被枪毙或无期徒刑,在看守所里,他便自杀了。 容桓是在父亲入狱之后成了一只疯狗,为了报复,丧心病狂,最终走上绝路。 容家到此为止,才算是真正的消停了,那些怀着一点小心思的人也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祸上身。就算容析元成了植物人,他们也很安份,因为老爷子又从乡下回来,重新执掌容家。 可老爷子的身体已是风烛残年,上次病危,幸运地熬过来了,可谁能知道下一次呢? 老爷子苦苦撑着,盼着容析元能醒来,到时候他将会把董事长的位子再交给容析元。 让尤歌感动的是,容老爷子对两个宝宝的厚爱,即使人在香港主持大局,每天也都要在视频见过两个宝宝之后才能安心入睡。 与尤歌之间的关系也是越来越融洽。 尤歌这后来才知道,容老爷子为什么态度转变那么大,为什么不再排斥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春节大老远从香港跑回隆青市过年,因为老爷子得了……胃癌。 死亡的阴影下,这个老人的心理产生巨大的影响,不再跟容析元斗气了……其实他内心是很爱这个孙儿的,只是爷孙俩的脾气太像了,硬碰硬,难免两败俱伤,关系僵硬。但容老爷子很坚定的想法是……董事长的位子,只留给容析元。 容析元在得知老爷子的决定时,很难相信,可事实便是如此,只不过因为老人得了胃癌,所以提前让位了,而所有人才知道,老爷子对容析元的苛刻那都是假象,实际上是对容析元的考验和磨砺,为了就是最终将孙儿推上至高的位置。 一切的恩怨,这个患病的老人都不想去计较了,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每一天,他想通了一件事——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一笑泯恩仇。 当他放下心结接受尤歌和两个孩子时,老人就像是找到了消失的力量,更有信心和勇气去对抗病魔。说也奇怪,这些日子,他的身体状况趋于稳定,如果能这样平稳下去,他暂时也不会死。 他舍不得死,他想看着孙儿醒来,想看着曾孙长大…… 每个人都有希望,尤歌也是这么想的。每天在希望中等待,度过,日出日落,月升星移,才有支撑下去的动力。 佟槿在容析元出事那天,人在外地,没能赶回来,之后再见到时,他的元哥已是植物人了。 这是一个让人痛心的坏消息,但好消息就是尤歌肯带着孩子陪在容析元身边,这也算是另一种安慰吧。 瑞麟山庄比以前更热闹了,时常都有人进进出出的,都是来看尤歌这一家子的。 回到这个出生的地方,尤歌才算有了归宿的感觉,不同的是,她以前住在瑞麟山庄,没有朋友,只有郑皓月那个狠毒的女人。可现在,她有了朋友,有了孩子,还有容析元……还有香香那一大群狗狗。 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想法不同,追求的境界也就不同。在外人眼里,尤歌就是个傻女人,她的行为无法被理解。可只有尤歌自己知道,她在这样平静安宁的日子里,曾经的伤痛,在慢慢愈合,她的满足和快乐,很难对谁说清楚,所以她也不奢望向别人解释什么,她在这小小的世界里,收获着孩子的笑声,朋友的关怀,还有容析元恬静的睡颜…… 霍骏琰和龙晓晓是这里的常客了,来了就跟在自家一样的随意,今天两人又碰到了一块儿,还都是给孩子买了些小礼物。 今天是元旦,是在容析元成为植物人整整一年的日子,霍骏琰和龙晓晓都没在自家过节,而是来这里陪尤歌。 龙晓晓也不笨,早就看出来霍骏琰对尤歌有着异常的好感,她也不说穿,只是默默记在心里,只会告诫自己跟霍骏琰只能做朋友,不能有非分之想。 龙晓晓在逗孩子,霍骏琰也抱着可爱的小少爷在一边玩得不亦乐乎……这是容析元的卧室,他躺在床上,安静得如同熟睡。 平时尤歌和孩子也都住这个房间,方便随时留意容析元的情况,两个孩子都习惯了在容析元身边玩耍,时不时还会蜷缩在这个不会动的人身边安静乖巧地入睡。 孩子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父亲,但天生的血缘关系是阻隔不了的,就像现在,龙晓晓抱着的是小公主,这孩子趴在容析元身边,柔嫩的小手在容析元胳膊上戳戳,还不停地咯咯发笑…… “ba……ba……”小公主粉嘟嘟的小嘴发出模糊的声音,分不出这ba是发的几声,可是却引起了龙晓晓的注意。 龙晓晓爱怜地抚摸着小不点儿的头发,温柔地说:“璇宝贝,你在叫爸爸吗?” 小不点儿不懂回答,只是笑得更欢了,努力地爬到容析元的头部一侧,小手开始在他脸上不安分地乱摸,嘴里依旧是重复着那个音节。 龙晓晓略显激动,一回头对霍骏琰说:“你来听听,璇宝贝是不是在叫爸爸?” 霍骏琰闻言,懒洋洋地瞄她一眼:“我上次来就听她叫过了。” “……”好吧,龙晓晓对这个傲娇的男人很无语。 璇宝贝是小女娃的昵称,如今正是她呀呀学语的时候,时常发出很多声音,是小奶娃特有的语言。 龙凤胎宝宝长得那是很难分辨,谁见了这两个萌萌的宝宝也会毫无招架之力,只剩下软软的一颗心被融化了。 但是两个宝宝也都很调皮,特别是璇宝贝,时常令人啼笑皆非。 “哎呀,璇宝贝,我的眼镜!” 龙晓晓的眼镜又被这小不点儿被抓落了,她赶紧地伸手去摸,却在这时,她好似看到容析元的手指头动了动? 龙晓晓惊诧了,但随即想到可能是眼镜落了之后,眼花。 龙晓晓急忙戴上眼镜,再一看容析元的手,没有半点动静。 “哎……”龙晓晓无声地叹息,心想自己真是眼花了……医生说容析元醒来的机率微乎其微,很可能就这样持续下去,每过去一天,其实都是在耗损他的身体。 不是每个植物人都可以活很久,有的植物人能活一二十年甚至更久,而有的却只能活几个月一两年…… 容析元会是怎样,谁都无法预料。 龙晓晓想将璇宝贝抱起来,可这孩子两手抱着容析元的脖子不放,兴许是觉得这个人怎么睡那么久呢,不理她? 带孩子的爸妈就知道,有时自己睡着了,小孩子就会用自己的方式企图叫醒大人,有的是抓头发,有的是挠鼻子,有的是咬衣服…… “ba……ba……ba……baba……”璇宝贝不断地重复着,这股执拗的劲儿,看在大人眼里真是哭笑不得。 “好啦宝贝,起来让干妈看看你有没有尿尿……”龙晓晓正笑着,忽地,她脸色一变,下一秒,猛地尖叫起来…… “尤歌……尤歌快来!他的手动了!”龙晓晓激动得大喊,身后的霍骏琰都被她这声音吓到。 霍骏琰蹭蹭蹭跑上去,死死盯着容析元的手看, 这时,尤歌也闻声而来,激动不已。 “晓晓,他真的动了吗?”尤歌浑身在发抖,紧张到了极点。 龙晓晓苦着脸,无比郁闷:“我刚刚真的看到他的手动了一下,可是现在却没有动了……” 三人就这样盯着看了很久,不见任何动静了,依旧还是那熟悉的失望。 “尤歌……对不起……也许是我真的看错……”龙晓晓很自责,眼眶都红了。 霍骏琰狠狠瞪了一眼龙晓晓,严肃地说说:“你没事儿干啥那么激动?下次没看清楚别乱说。” “我……” “好了好了,没事,晓晓,不要紧,我也有时会看错,可能是因为太希望他醒,所以才会……”尤歌说着,抱起孩子,去旁边检查一下璇宝贝的纸尿裤。 一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其实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不止一次上演刚刚的事件,但都是由于过度的希冀所产生的幻觉。容析元仍然还是植物人,他还要睡多久,这个问题,连老天爷都回答不了。 晚上,尤歌独自在这房间里带孩子,两个宝宝入睡之后,尤歌习惯地拿着毛巾给容析元擦脸。 昏黄柔和的灯光下,女人清丽的容颜显得格外纯美,眼神温柔饱含情意,手指在他眉毛上轻轻摩挲着,喃喃低语:“我知道你一定能听到我们说话,你一定知道宝宝已经一岁多了,你还知道我们每天都在盼着你醒来……你其实可以感觉外界的一切,是吗?大叔啊,别错过孩子们成长的童年,我们需要你,我们爱你,我们等着你醒来的一天,我相信,你也舍不得丢下我们……” 尤歌如梦呓般的自言自语,一会儿趴在床边就睡着了,她不知道,在她入睡后,容析元的眼皮微微动了动,但很快就恢复了死寂。 难道真是像尤歌所说的那样容析元也能感知外界只是他无法做出回应吗?难道他也在一个黑暗世界里挣扎着要出来? 他能不能听到尤歌的呼唤,能不能听到孩子都学会叫爸爸了? 或许,他也在做着一个没有尽头的梦…… 相爱与相守,尤歌现在都拥有了,美中不足的就是容析元还没醒来。这样特殊的生活方式,谁能说不是源自于……爱?【正文完结,明天开始番外续集,男女主的故事和配角的故事都有,精彩还是继续,亲们请继续关注!开放式结局,是我一开始就定下的思路,有的亲或许觉得不满意,那就只能请包涵一下了。这个结局是留给一部分只想看到这里的读者,番外续集才是我最想要的结局。顺便说一下,大家投点月票吧,客户端现在三倍啊!】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